第27節(jié)
☆、大結(jié)局 第四十一章大結(jié)局 天色將暗,雨聲淅瀝,白日里的一場冷雨一直下到了薄暮依舊不見有停止的勢頭。 國君的婚旨降下,下個月初三是年前最吉利的一天,婚期就定在這一天。算算今日到下月初三也不過就是七八天的光景。說起來這喜事來的太快,國師府上下有的忙了。 夜□□下,國師府燈火通明,喜慶的大紅燈籠今晚便高高挑起,映得地上雨水一片紅光,本應(yīng)該喜氣洋洋的氛圍,卻因?yàn)槭碌牟≈囟兊糜行┏翋灐?/br> 天音送走醫(yī)師,一個人煩悶得很。陰柔俊秀的臉上滿是沉郁,哪有半分新郎官的喜悅。腳踩在十月房前的青磚上,她的房中有燭光晃動,窗子上偶見丫鬟的身影。十月淋了雨患了嚴(yán)重的風(fēng)寒,眼下高燒不退。加上她之前受傷,體質(zhì)虛弱,這一淋雨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她燒得說胡話,喂些藥進(jìn)去便一滴不落的全吐出來,只得用藥浴,逼些藥進(jìn)去。除此之外醫(yī)師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羅十月被折騰的不成人樣。天音心里升起一絲異樣的情感,他也分不清這是心疼還是內(nèi)疚,反正就是心里堵得慌。不知是為自己害她生病還是因?yàn)樗铧c(diǎn)跟別的男人走了??傊幌胪崎_眼前的這扇門,不想看到她被傷痛折磨到蒼白的病容,也不想進(jìn)這病氣沉沉的臥房。 腳下一轉(zhuǎn),便出了園子。 三更半夜,正是酣睡臥榻之時。借著雨夜的遮掩,懷覺如夜間靈貓一般輕巧地翻窗進(jìn)入羅十月的閨房。甫一進(jìn)入閨房,懷覺便皺了皺眉,因?yàn)榉恐幸还蒼ongnong的湯藥味。 臥房的外間睡著值夜的丫鬟,大概是因?yàn)樗〉闹夭庞写颂厥獯觥延X放輕了腳步,繞過外間酣睡的丫鬟,摸進(jìn)了十月睡著的里間。和尚早就說了,他這次出來尋人就沒打算空手而歸。白日里是怕她為難,便隨她去了,但他可沒承若兩人就這么算了。 這不,一入夜,他便悄悄摸了進(jìn)來。別的不管,他得問問清楚,她到底是個什么心意。然后不管是什么答案,直接將人帶走。至于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有一個原因。如果十月中意他,那必須得帶人走;如果十月說自己不中意他,那必須是她說了假話,他還是得帶人走。 可房中彌漫著這股子藥味...懷覺心里便打了個突。輕手撩開帷幔,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隱隱地能看清床上安靜地躺著個人。懷覺伸手握住她露在外面的手,驚覺那手心guntang。 十月的喘息中透著藥味。 想必是用了藥睡著了。 懷覺暗自嘆一口氣,自從重逢到現(xiàn)在,他的姑娘一直在傷病。懷覺心有不忍,將她的手放進(jìn)被褥中,貼在十月的耳邊輕聲喚她,“十月?” 十月沒有回應(yīng),倒是外間的丫鬟砸吧了兩下嘴,翻個身又睡著了。 房中安靜至極,待確認(rèn)那丫鬟睡著了。懷覺悄聲出來,往丫鬟睡xue上輕輕一點(diǎn),小丫頭今夜定能睡個黒甜的好覺。重新返回去,他本想抱起十月,直接帶走,可外面下著雨,她自己病的神志不清,懷覺到底是不忍心。猶豫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他便抬手解了自己的外袍,爬上床榻。 索性今夜便歇了吧。 風(fēng)寒乃是風(fēng)邪寒氣入體,散寒為主治法子。男人本身火力足,加之懷覺常年習(xí)武,活脫脫的一個身強(qiáng)力壯大火爐!他在十月的鼻尖上俏皮地點(diǎn)一下,扒/了自己的中單,散著一身熱量,不經(jīng)主人同意便滑溜溜地鉆進(jìn)了被窩中。 大手將四周被角壓實(shí)了。這個天然火爐頗為自覺地將自己嚴(yán)絲合縫地貼上去,懷覺笑笑,靠近十月耳邊輕聲道,“再不快些好起來,便要對不起小昭哥哥的一番苦心了。” 又是翻墻又是偷偷摸摸,懷覺自覺討這個皇后回去也是不容易。 天快要亮的時候,十月出了一身汗。迷迷糊糊中只覺得熱的慌,伸手便要推壓在身上的被子,推了兩下沒推動。糊里糊涂地就往有涼氣的地方鉆,往里探探,大概覺得里面熱烘烘地,便翻身往床沿走,那里被子掀起來有些涼氣。循著感覺找過去,還不等蠕動過去,腰間好像有東西纏住了,她才動一下,便被一把撈了回去。 她一動,懷覺便醒了。 懷覺撈她這一下,把她也驚醒了。 外面天色放青,室內(nèi)青蒙蒙的。 四只眼睛相互對視著。 十月:做夢?應(yīng)該是做夢。怎么做這樣的夢? 她的眼神懵懂,真是難得一見。和尚忍俊不禁,感覺她的體溫好歹正常了,趁著她還沒徹底醒,伸長臂撈過自己的中單和外袍。 躲在被窩里穿衣裳。 羅十月掀被角瞧瞧自己的衣裳,還好,身上穿著中單,只是皺皺巴巴的。 待和尚在里面收拾完,伸出頭來,羅十月的眼神漸漸變了,英氣的眉頭眼見著就要擰起來,那是要找他打架的派頭! “哎別!” 她兩眉倒豎,伸手就要拍過來,和尚反應(yīng)極其激靈,雙手急忙將她按下,“噓.....貧僧不是正經(jīng)渠道進(jìn)來的,施主還是別聲張的好!” 羅十月一臉懵然,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嘴唇張了好幾次,竟然驚得一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眼睛瞪圓了,壓著聲音急道,“你不是回去了?怎么跑我床/上了?誰讓你脫/衣裳的?!”她掙扎著要起來,懷覺松開她,一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咳,那個貧僧...放心不下,回來瞧瞧。一看你正生病,又沒人管,想了個法子替你散散寒氣?!?/br> 見羅十月受驚不小,嘴張成半圓,只知道愣眼看著他,“...所以你就把自己脫....光了?” 懷覺竟然臉紅了,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倒是穿衣起床,看樣子真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算扯平了?!?/br> 十月驚魂未定,“什么扯平了?” 懷覺好心提醒她,“還記十年前貧僧住在你家嗎?” 十年前發(fā)生過什么?十月滿頭問號。 十年前有個滿面紅霞的少年問: “...meimei,人有三急,可否行個方便....” “三急是什么?” 年幼的懷覺臉漲得通紅,“就..就是我要尿尿!” “尿尿啊,你等下?!?/br> 記得那個小孩撅著屁股吃力的把她爹的小罐放地上,指了指,說,“尿這里面?!比缓缶投自谝贿?,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他脫/褲子。 少年卻揪著褲/頭,臉上紅紅火火,“你...你能不能背過身去。” ....... 都是青蔥的回憶啊。 見她想不起來,懷覺有些失落。一失落他就要搞點(diǎn)事出來。 果然,還在羅十月滿頭霧水的時候,懷覺忽然靠過來,十月本就躺著,避無可避,與他眼對眼,鼻尖對鼻尖。 十月:“....能不能站直了說話?” 懷覺卻更前進(jìn)一些,聲音壓得低沉,蠱惑人心,“昨日貧僧的問題,施主還未明確答復(fù)。擇日不如撞日,現(xiàn)在沒別人,說吧?!?/br> 十月指尖捏著棉被,只有眼珠不自在地轉(zhuǎn)動??陕犃藨延X的發(fā)問,心底的桃色躁動忽然沉寂了下來。她始終固執(zhí)于自己的傷殘,身份的懸殊。和尚雖好,若他是個尋常人,便也是可以隨他去的,可他畢竟不是一個普通人,甚至他連自己都不是自己的。將來他會有很多妃嬪,而她清楚自己的性格,絕不可能因?yàn)橐粋€男人把自己困在深宮與三宮六院明爭暗斗。 更何況她還是個獨(dú)臂女。 與其將來彼此變得面目猙獰,不如現(xiàn)在打住,留個好的念想,好聚好散。 “我不....唔——” 他能忍辱負(fù)重十年之后重掌天下,就不信討不到個媳婦。她不是要說不嗎?懷覺偏不讓她說完。 四唇相印,舌追著舌,十月嘗到了他帶來的甜,腦中忽然炸開了煙火,就如那夜她深陷險境時他忽然從天而降。她呆愣了,懷覺眼角沾了笑,他有的是法子讓她松口。 一吻閉,懷覺輕聲再問,“跟不跟貧僧?” 十月,“不...唔....” “跟不跟?” 這回十月只敢睜圓了眼睛,不敢說話,喘/息粗/重。 這叫敢怒不敢言。 懷覺抿唇一笑,“那就是默認(rèn)了。” 這個人笑起來真是很好看,也很溫柔,十月知道如果錯過了懷覺,這輩子可能她都遇不到這樣令她心動的人了??墒?,“你是一國之君?!?/br> “一國之君也是男人,也有自己想娶的女人。” 她閉眼,“我沒有顯赫家世?!?/br> “貧僧知曉?!?/br> “我是個殺/人工具。” “貧僧知曉?!?/br> 十月有些激動,“我還是個殘疾?!?/br> 懷覺將她拉起來,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yán)肅,“你這說的這些貧僧都清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十年前若是沒有你,貧僧未必能活到現(xiàn)在!你是大湯的恩人,國母之位除了你誰還能坐得下去?你一定不知道,十年前朕曾經(jīng)找過你很久,你以為朕為什么出家?因?yàn)殡抟詾槟闼懒?!這十年的經(jīng)你以為是為誰念的?就是為你!” “朕知你其實(shí)最介意的是自己的右臂?!睉延X低聲誘哄,“如果朕有法子可以治好呢?” 見她不言語,懷覺下猛藥,“你若是不走,信不信現(xiàn)在朕便可親自去與那國君討人?朕倒要問問他,朕的人憑什么由他來賜婚了?!不過朕這回偷偷出來可沒帶什么人手,至于蕪水人知道朕在這兒會不會包藏禍心,朕便管不了那么多了。朕說到做到!” 十月抬頭,眼中水光閃動,“我走了,國師府怎么辦?” “朕辦事,你還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懷覺見她有所松動,便要見縫插針的。當(dāng)下手上動作,竟替她穿起衣裳來,“昨夜才下了雨,今晨異常寒涼。多穿些,別再著涼....” 混混沌沌地十月便被裹了個嚴(yán)實(shí)。天就要亮了,外面的丫頭呼聲都小了,再不走,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時候。到時候她再反悔也說不定。 還沒等懷覺計劃完,十月忽然抓住他胳膊,“我要再想一想?!?/br> 都到這個時候了,懷覺豈能叫她有機(jī)會反悔?捧了她的臉,面上凜然十分,“貧僧來這邊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國中眾多政務(wù)待貧僧裁決。況且你也不希望貧僧被這里的人發(fā)現(xiàn)身份是不是?” “是??墒?..” “是就行了!還有什么可顧慮的?走了!” 等到羅十月上得馬車,懷法揚(yáng)鞭策馬,待出了城她才后知后覺,“原來你早就預(yù)謀好了,連馬車都是現(xiàn)成的?!?/br> 方才還端得四平八穩(wěn)的懷覺,見出了城,算是松了一口氣。低頭便遇見她黑亮的雙眼,她臉色還是不太好,但懷覺滿足感溢滿心口,懷覺將她抱到自己腿上,“貧僧都已經(jīng)把人拐跑了施主才反應(yīng)過來?” 說完用力一吻。 十月捶他,兩人抵額相笑。 十月問,“丞相府的那個采花賊其實(shí)是個采花和尚吧?” 和尚去尋她的唇,“這么久才認(rèn)出貧僧?該罰.....” 駕車的懷法把馬鞭甩的更勤:本將軍也有些想娶媳婦了...... 萬花樓 日上三竿時,墨笛急沖沖地沖進(jìn)了萬花樓,一腳踢開花魁的房門,“公子!公子!十月不見了——” 宿醉之后的天音一臉不快地從溫香軟玉中起身,“你說什么?”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跟小天使們說三個事情。 1.正文這里就完結(jié)了,明天放番外。 2.周三這個文入v,番外出來后盡量上午看完,因?yàn)樯衔缑赓M(fèi)。 3.就是新文辣!《重生之寶塔鎮(zhèn)何曜》甜甜的日常追妻文正在存稿(男主粗心將軍,女主軟軟糯糯),11月28號開文。好這口的小天使來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