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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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墨笑吟吟道:“因為,我不喜歡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貼上他的標簽,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也不行。另外…公主當真只是想要找個安身之所么?還是說,在公主眼中我果然是個容易輕信與人的人?” t 511、野心和籌碼 苓香公主沉默無語。 南宮墨悠然地慢慢靠回了椅子里,打量著眼前神色有些復(fù)雜地望著自己的苓香公主,淡淡道:“公主是個聰明人,我也一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但是這并不代表就愿意讓人將我當成傻子耍?!?/br> 苓香公主望著她,良久方才道:“王妃這么說,還是不信我罷?” 南宮墨搖搖頭,笑道:“我既然說了相信公主,那就是當真相信了。不過…公主應(yīng)該也明白,你我這種人…無論說什么其實都是一樣的?,F(xiàn)在你說的是真的,并不代表以后就不會改變。就算將來你也不會改變,也不代表不會出意外。是不是?” 苓香公主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僵硬了幾分,南宮墨卻依然笑容可掬,眸光慵懶地伸出手來,掌心里放著一枚黑色的藥丸。黑色的藥丸在南宮墨白皙如玉的掌心顯得更加顯眼,淡淡的有些苦澀的藥味飄散在空氣中,帶著一種淡淡的血腥的味道讓人無端的多了幾分不祥之意。 “這是我?guī)煾冈缒觊e暇時煉制的玩意兒,沒什么特別的功效。唯有一條,若是與服用過另一種藥的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立刻就會五內(nèi)俱焚,肝腸寸斷而死。并且,服用過這種藥的人,將會很難再有孩子了?!蹦蠈m墨輕描淡寫地解說著藥丸的功效,看向苓香公主的眼眸卻帶著幾分似笑非笑地意味。你敢用嗎? 苓香公主垂眸,淡淡道:“所以,王妃所說的另一種藥是楚王殿下服用了么?” 南宮墨撫掌笑道:“公主果然聰慧。公主若是當真要進楚王府,那就請服用這顆藥吧。雖然此藥沒有解藥,但是最多十五年藥效就會自己消散。跟公主所謂的寄居十年應(yīng)該也差不多太多吧?” 苓香公主沉默不語。 南宮墨自然更不著急,只是平靜地帶著淡淡地笑容望著眼前的絕艷女子。 “王妃這般…就不擔心楚王殿下不悅么?”苓香公主忍不住問道。南宮墨不解,“他為何要不悅?這藥丸配藥極難,主藥更是天下難尋,我又不可能給全天下的美女都喂這種藥。他若是看不上我了,自然還可以去找別的美人兒。除非…難道他竟然會對公主一見鐘情不成?” 楚王若是對她一見鐘情,她又怎么還會來求南宮墨? 看著苓香公主糾結(jié)的神色,南宮墨微笑道:“其實,公主不是第一個來跟我說對他沒有企圖,只求在府上有個安身之所的人。只是我實在難以明白,難道…我看起來竟然當真那么蠢?這世上有一半的人都是男人,沒有企圖又何必委屈求全?無論是求人,求勢,求財,哪一樣不是企圖?若是當真毫無所求,我將公主關(guān)在后院,好吃好喝供著也可以么?” 苓香公主徹底無語,她自以為來之前將大楚的事情調(diào)查的很清楚。大楚對女子的苛求更是清楚明了,若是尋常百姓家自然無人理會,但是如楚王府這樣皇室貴胄,女子善妒簡直比她平庸無能更讓人無法容忍。卻沒想到,南宮墨竟然如此堅決而且明目張膽。她以為自己此時送上門應(yīng)該是個兩利之舉,卻沒想到南宮墨根本不需要。 苓香公主嘆了口氣,“果然還是騙不了王妃?!?/br> 南宮墨含笑不語,苓香公主起身微微一福道:“方才是苓香無禮,王妃見諒。方才所言…確實有些不實之處,卻也不是全然作假。苓香的處境和南越王室的事情王妃想必也知道一些。若是楚王府和大夏能夠支持我,將來,苓香必然會…涌泉相報?!?/br> 南宮墨垂眸思索了片刻,道:“這種事,苓香公主應(yīng)該去跟王爺和陛下談才是?!?/br> 苓香公主頗有幾分無奈地道:“大夏皇帝豈會將苓香區(qū)區(qū)一個公主看在眼中?方才苓香提出那樣無禮的要求,也是迫不得已。幾位兄姐步步逼迫,苓香此次跟隨王兄前來大夏,說是賀壽聯(lián)姻,實為避難。” 南宮墨漫不經(jīng)心地輕叩著椅子副手,一邊道:“此事,我需要跟王爺商議,才能回復(fù)公主?!?/br> 苓香公主眼底閃過一絲遺憾,卻也明白這話事情南宮墨也不可能立刻就答復(fù)她。只得點頭道:“如此,苓香靜候佳音?!?/br> 南宮墨微微點頭,苓香公主也不多留起身告辭。南宮墨喚來曲憐星送她出去,獨自一人坐在大廳里靠著椅子沉思。 衛(wèi)君陌踏入大廳就看到南宮墨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把玩著一枚藥丸一臉凝神思索的模樣。聽到腳步聲方才抬起頭來看向她,衛(wèi)君陌挑眉,“在想什么?”南宮墨笑道:“方才苓香公主來過,你們沒遇見?” 衛(wèi)君陌搖搖頭,他回來就直接去了寄暢園,沒有見到南宮墨才又轉(zhuǎn)向前廳,倒是沒有遇到苓香公主。 “她說什么?這是什么?”低頭看向南宮墨手中黑黝黝的藥丸,衛(wèi)君陌問道。 南宮墨隨手一拋,藥丸便化作一道弧線射出了大門,落到了門外屋檐下的水缸里,“從師兄那兒摸來的大補丹。” 衛(wèi)君陌皺眉,“弦歌配這種東西做什么?” 南宮墨聳聳肩,“誰知道,大概是他要補補吧。” 拉著衛(wèi)君陌坐下來,南宮墨將方才苓香公主的來意說了一遍。衛(wèi)君陌微微蹙眉,半晌不語。南宮墨問道:“怎么?你也覺得她說的話不可信?” 衛(wèi)君陌道:“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不過,這不重要?!?/br> 南宮墨贊同的點頭,確實是不重要。苓香公主在南越王室或許確實是有些影響力,但是對大夏來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罷了。所以現(xiàn)在也是她要求大夏,而不是大夏要求她。 “之前倒是沒看出來,苓香公主竟然有這樣的野心。作為一個女子,倒是不容易了?!蹦蠈m墨笑道。 衛(wèi)君陌道:“她確實有幾分心計,但是想要做南越女王只怕還不夠?!?/br> 南宮墨道:“那倒是。不過若是能夠讓南越?jīng)]空再來大夏搗亂,幫幫她卻也無不可。” 聞言,衛(wèi)君陌有些若有所思。南宮墨笑道:“雖然她一副十分懇切的模樣,但是咱們這里若是沒有回復(fù),她大概也不會當真死抱著這一個希望。只不過,楚王府應(yīng)當是她最好的選擇罷了,可惜……” 衛(wèi)君陌低頭望著她,“可惜什么?” 南宮墨笑道:“可惜,我舍不得拿你做籌碼跟她合作啊。明明是大夏的事情,憑什么出血的卻是我?!?/br> 衛(wèi)君陌淡漠的容顏上綻出幾分笑意,“我也舍不得無瑕出血?!?/br> 南宮墨道:“但是父皇肯定不這么看?!?/br> 衛(wèi)君陌搖頭,“不會,苓香公主的籌碼還不夠大?!边€不夠讓皇帝陛下犧牲自己的兒子跟自己的兒媳婦過不去。南宮墨滿意地笑道:“那就好,我可真不想當個遠近皆知的妒婦。”名聲是很重要的。 衛(wèi)君陌抬手輕輕摩挲著她清麗的容顏,“不如咱們再生一個孩子。若是有了寶寶,父皇那邊一定不會有半點想法的?!睂μ醯蹃碚f,十個庶出的孫子也比不上一個嫡孫,更不用說南宮墨生了夭夭和安安這對讓太初帝愛得不行的龍鳳胎。讓太初帝對南宮墨的期望也越加的厚重了幾分。 南宮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孩子是說有就能有的么?是用來阻擋這種事的么? 苓香公主造訪楚王府的事情自然瞞不住金陵皇城里大大小小的人們。一時間,楚王府再一次成為了整個金陵皇城百姓們八卦的焦點。若不是不敢對皇室親王不敬,都恨不得能立刻弄出楚王與異國公主二三事,楚王艷聞錄什么的話本冊子來娛樂無聊的廣大人民了。 金陵的紈绔們更是對楚王殿下的艷福羨慕不已,目前表示想要與大夏聯(lián)姻的三國公主,有兩位表示對楚王殿下有意,另一位瓦剌的東珠公主雖然沒什么表示但是那位對另外幾位也沒什么表示。又成了大夏的屬臣,郡王之妹,到時候只等太初帝賜婚了,倒也沒什么可說的。 各種傳聞,弄得衛(wèi)君陌去軍中都時不時有舊日部將擠眉弄眼表示羨慕不已。以至于楚王殿下渾身上下的氣息越發(fā)的冷肅讓人恨不得能退避三舍以避寒意了。 太初帝同樣因此有些苦惱,原本兩國和親也是尋常事。但是衛(wèi)君陌已經(jīng)表明了他對公主沒有興趣,偏偏這些公主沒長眼睛都要往楚王府栽。跟兒子鬧過緋聞的人自然不能再送進宮里了,太初帝表示他還沒有好色到那個地步。但是衛(wèi)君陌又不要,在大夏,誰肯娶這種壞了名聲的女人?無奈之下,太初帝只得讓皇后在召見的時候暗示幾國使臣:我大夏是禮儀之邦,名聲是很重要的。還沒出嫁就鬧緋聞是不行的,所以你們家的公主如果還想和親的話,最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別亂動,不然就別怪朕哪兒來的給你送回哪兒去了。 被皇后明里暗里地敲打了一番的兩國使者灰頭土臉的回到驛館怎么商議辦法不提,其實他們也沒有多少辦法能用。這里畢竟是大夏,他們即便是各國重臣乃至皇子王爺,也是沒有半點勢力的。 周府里,蕭千煒正坐在書房里陪著周襄下棋。這些日子,周襄看上去消瘦蒼老了不少,不過精神倒是十分不錯??瓷先ヒ矝]有了面對太初帝的憤慨激昂,倒是有幾分老神在在的模樣,很是悠然。 蕭千煒落下一子,方才冷笑一聲道:“周先生你也看到了,連剛來的外邦使臣都知道,他才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室。不僅是安濟,就連南越公主都親自上門拜訪?!敝劣谕哓?,就不用說了。當初瓦剌本來就是衛(wèi)君陌說服的,自然而然的對衛(wèi)君陌更加親近幾分。 周襄撫著胡須笑道:“這些日子,不也有許多學(xué)子和使臣到鄭王府拜訪么?” 聽了這話,蕭千煒臉色倒是緩了緩,輕哼一聲有些無奈地道:“那些窮鄉(xiāng)僻壤隔著萬里之外的番邦小國,有什么用?!睂τ诖笙膩碚f,不管是敵是友最重要的鄰居其實也就那么幾個。南越盤踞大夏南疆邊陲,安濟位于大夏東南,北元如今是大夏死敵,瓦剌,原本是北元部落,如今是大夏牽制北元的重要盟友。還有幾個都是國力弱小,幾乎是完全依附大夏的小國就不必提了。剩下的那些路途遙遠,要么不接壤要么地勢所限,根本無法對大夏國內(nèi)產(chǎn)生任何影響。 周襄搖搖頭道:“鄭王殿下若是覺得這些國家能夠影響陛下的決策,還是趁早打消這個主意的好?!?/br> “哦?”蕭千煒揚眉,“周先生何出此言?” 周襄淡淡道:“當今陛下的性子與先皇倒是有七八分像,極為厭惡外人插手大夏國事。所以,南越等國如何,對各位皇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產(chǎn)生不了任何影響。之前老夫聽王妃說殿下有意撮合楚王和番邦聯(lián)姻,以為王爺想明白了。原來,王爺竟沒有想明白么?” 蕭千煒臉上掠過一絲尷尬。他當然不是想不明白。只是看到衛(wèi)君陌如此受這些外邦使者追捧,即便是理智上知道這樣的追捧本身并沒有什么好處,卻還是忍不住感到嫉妒罷了。 周襄只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面上倒是如常,只是語重心長的勸道:“王爺何必如此,俗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若是連這點委屈都受不得,又何談宏圖大志?別的不說,就是先帝當年一味的扶持太子殿下,您覺得陛下和眾位王爺心中當真沒有想法么?” “這怎么一樣?”蕭千煒低頭,有些不甘地道。 周襄不以為然,“有什么不一樣?” “先太子那是名正言順的太子。”蕭千煒道。 周襄挑眉,“若是當日陛下直接冊封楚王為太子,王爺就肯甘心了?” 自然不可能的。蕭千煒心中暗道,“從前父皇就一味的看重他,就連我們?nèi)值芤惨贿呎尽T局划敻富侍蹛弁馍?,憐惜他的身世罷了。誰知道…誰知道!”誰知道,好好地外甥竟然會變成嫡長子! 周襄了然,嘆息道:“正是因此,皇帝陛下才能成為最后的勝利者。若不是當年陛下能忍痛將楚王送給長平公主養(yǎng),哪來的如今的太初帝?王爺何不學(xué)學(xué)陛下的臥薪嘗膽?” 蕭千煒又是一陣沉默,半晌無語。 t 511、妄想 周襄也不著急,低頭端起茶杯淺酌著一邊觀察著蕭千煒臉上的表情。有些渾濁的眼底掠過一絲涼薄的笑意。蕭千煒最終會如何與他其實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自然也別指望他有多么的盡心盡力了。在周襄看來,蕭千煒不過是個自作聰明還不知聽人勸告的蠢貨罷了,可憐蕭攸一世英名,卻生了這么個兒子,當真是…報應(yīng)! 過了許久,蕭千煒仿佛終于順過了那一口氣。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周襄拱手道:“還望先生教我?!?/br> 周襄微微點頭,淡笑道:“鄭王殿下禮賢下士,這是楚王所沒有的有點。打天下要靠武將,但是治天下卻需文官,這是鄭王殿下的優(yōu)勢。” “周先生是說…恩科?”蕭千煒有些遲疑地道。 周襄淡笑不語,蕭千煒若有所思,思索了片刻見周襄無意再多少什么,只得起身告辭了。 看著蕭千煒離去,周襄眼底浮現(xiàn)一絲嘲弄的意味。不一會兒,管家走了進來在周襄跟前低聲道:“老爺,鄭王走了?!敝芟妩c點頭道:“陛…安樂郡王那里可還好?”想起自己那個曾經(jīng)的皇帝學(xué)生,周襄心情更加低落了幾分。比起太初帝,蕭千夜確實不像個掌握天下的一國之君,但是他性格溫和,對待臣子也很是寬厚,與先帝和太初帝是決然不同的。更不用說他與周襄還有師生情誼,這些年對周襄等老臣更是分外尊重。先帝本就殺伐過重,大夏需要一個溫和的守城之君。如果沒有太初帝驟然起兵作亂,周襄覺得蕭千夜雖然不能開疆拓土,卻未必不能做一個守成之君。 管家低聲道:“老爺放心便是,安樂郡王這些日子一直在家中讀書。只是老太妃身體一直有些不適,安樂郡王和王妃也在太妃跟前伺疾。并沒有人敢對郡王不敬。” 周襄輕哼一聲道:“蕭攸比起先帝狠辣半分不讓,卻比先帝更多了幾分虛偽。如今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對安樂郡王如何,但是將來可說不準了?!?/br> “老爺…”管家有些不安,畢竟是一國之君,老爺說這樣的話還直呼其名,可是大不敬之罪。若是讓人聽見了…… 周襄揮揮手道:“罷了,派人暗中照應(yīng)著吧。如今這樣的處境…只盼著蕭千煒能爭氣一些。” 管家而是周襄的心腹,知道的事情自然比別人多一些。忍不住問道:“老爺既然有心扶持鄭王,又為何讓他去碰恩科的事情?若是……”科舉是國之大事,誰碰誰死。雖然太初帝不至于當真就直接砍了自己的兒子,但是一不小心從此被打入冷宮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襄冷笑,“扶持鄭王?老夫為何要扶持蕭攸的兒子?” 管家不解,“那老爺…便是如此,老爺何不徐徐圖之?如此貿(mào)然出手,只怕并不能奏全功。” 周襄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靠進了身后的椅子里,道:“徐徐圖之…老夫年事已高,近來更是時常感覺身心俱疲,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哪里還有功夫徐徐圖之。更何況,有個楚王和楚王妃在,再怎么周全的計劃只怕也要出岔子。想得越多錯的越多,還不如快刀斬亂麻?!?/br> “老爺,你一定會長命百歲…” 周襄嗤笑一聲,“老夫要長命百歲做什么若不是不放心陛下…老夫早該隨先太子和韓兄而去了……” 書房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管家抬頭小心翼翼地看去卻見周襄已經(jīng)閉著眼睛靠在椅子里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取過放在不遠處的毯子輕手輕腳地替他蓋上才又退了出去。 安濟驛館里,安濟王子正憤怒的在大廳里打轉(zhuǎn)。侍立在周圍的眾人都低著頭眼觀鼻子鼻觀心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王子看到了成為了倒霉的出氣筒。還是安淑公主猶豫了半晌,忍不住小聲道:“王兄,你還是別…御醫(yī)不是說你的腿要好好養(yǎng)著呢?!?/br> 安濟王子輕哼了一聲,道:“那些庸醫(yī),從來都是小病往大了說,大病往要死了說,能有什么本事?”雖然左腿還有些微的隱隱作痛,但是并不影響什么。安濟王子自詡驍勇,自然也不會把這點疼痛放在眼里。早將宮中御醫(yī)的告誡拋在了九霄云外。讓他臥床靜養(yǎng)?他是來出使大夏的,不是來這里養(yǎng)病的! 不怪安濟王子不重視自己的腿,而是大夏的御醫(yī)的態(tài)度誤導(dǎo)了他。雖然御醫(yī)將他的腿說得十分嚴重,堅決要求需要臥床靜養(yǎng),卻連一張藥方子都沒有留下,只說不必用藥,無論是內(nèi)服外敷還是什么的都不用。這樣的態(tài)度,怎么能讓人重視自己的病情?安濟宮中也有御醫(yī),安濟王子當然知道這些御醫(yī)怕?lián)?zé)任,都是個什么貨色。 安淑公主低聲道:“您就算生氣,也無濟于事啊?!?/br> 說來他們也是十分倒霉,根本什么都沒有做名聲就莫名其妙的傳遍了整個金陵。今兒皇后剛剛將領(lǐng)隊的使臣請進宮去敲打了一頓,就差沒明說若是再鬧出什么不好聽得,大夏和安濟的聯(lián)姻就只能取消了。安淑公主對此也十分委屈,卻也無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提起這個,安濟王子怒火更盛了。飛起一腳狠狠地踹了一腳不遠處的椅子。不過紫檀木的太師椅分量也不輕,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讓他踹壞的,于是心火更盛。瞪了安淑公主一眼,咬牙道:“最好別讓本王知道,到底是誰在散播流言!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大夏皇帝的后宮你是進不去了,那么…就只能進楚王府了!” 旁邊的侍從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王子,楚王府的那位王妃,聽說也不是好對付的。大夏皇帝膝下四位成年的皇子,只有這位身邊除了王妃以外,連個侍妾都沒有?!卑矟踝硬恍嫉剌p哼,“王妹是我安濟的公主,嫁給楚王做個平妃,難道還委屈他們了不成?大夏人若是知禮,就該將楚王妃的位置讓出來才是?!?/br> 聞言,侍從只能苦著臉不敢說話。別說是平妃了,看楚王府的態(tài)度只怕連側(cè)妃都難了。王子殿下以為這里是他們安濟王都么? 安淑公主抬眼,低聲道:“臣妹聽王兄的安排?!?/br> 安濟王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回頭我便讓人去跟大夏的官員商議。聽說南越的那個什么公主也想要嫁給楚王?你自己也要爭氣一些,別被人給比下去了。我安濟的顏面可不可能被那些南蠻子給掃了!” “是,王兄?!卑彩绻鞴皂樀狞c頭應(yīng)道。 “大夏人都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我瞧著你也比南越那個妖妖嬈嬈的狐媚子多幾分勝算。”安濟王子道,話是這么說,提起南越那位苓香公主,安濟王子眼底卻忍不住閃現(xiàn)出幾分yin邪之意。即便偏好的不是這樣的類型,但是美麗的女子依然還是能夠挑動一個男人的欲念的,特別是一個本來就好色的男人。而苓香公主自然是個一等一的絕色美人。 想起美人,安濟王子招來侍從問道:“那個秦家美人兒,打聽清楚了?” 侍從都被這兩天安濟王子的怒火給嚇得不輕,正樂的他能夠轉(zhuǎn)移話題消消火氣。連忙賠笑道:“啟稟王子,都查清楚了。那秦小姐今年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因為身體的原因才遲遲沒有出嫁。不過多年前訂過婚只是不知怎么的又解除了婚約。那未婚夫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聽說,如今身體已經(jīng)好了。秦家似乎也在準備著要給她相看夫婿了?!?/br> “二十多歲?”安濟王子有些驚訝,秦惜從小生病,如今雖然康復(fù)了畢竟底子還是比尋常人若。這兩年調(diào)理的不錯,看上去倒是比尋常女子要小幾歲,“原來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