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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世醫(yī)妃在線閱讀 - 第379節(jié)

第379節(jié)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花園,藺長風(fēng)方才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本公子討厭聽?wèi)?。”要不是墨姑娘和衛(wèi)君陌都不在城里,燕王又在宮中忙的不行有些事情他們只得來請示燕王妃,藺長風(fēng)才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跑來燕王府呢。不過,想起之前在看到人群中藺家主母那復(fù)雜的眼神和表情,長風(fēng)公子也覺得這一趟來的不算虧了。

    南宮緒回頭看了他一眼,道:“藺家主這兩天沒有上門來?”

    聞言,長風(fēng)公子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南宮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這金陵城中的權(quán)貴誰不是想方設(shè)法的想要和燕王身邊的心腹攀上關(guān)系?藺長風(fēng)這種衛(wèi)君陌從小一起長大的心腹兼好友,藺家人是傻了才會放著不用。他們可是有著天然的血緣關(guān)系的。之前原本藺家還只是有些意動,等到皇帝禪位詔書出來,燕王又昭告天下認(rèn)下了衛(wèi)君陌之后,藺家的人就再也忍不住了。

    翻了個白眼,長風(fēng)公子道:“南宮兄,說風(fēng)涼話可不是厚道人所為?!?/br>
    南宮緒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藺長風(fēng)。長風(fēng)公子這才想起來自己方才嘲笑南宮緒的事情,心中暗暗磨牙,南宮家這對兄妹都是一樣的小心眼記仇,果然還是二公子最純良了。

    “別這樣,咱們好歹也是出生入死過的?!碧A長風(fēng)陪笑道:“有什么法子讓他們別煩我?”

    南宮緒挑眉道:“你當(dāng)真不在意?若是你現(xiàn)在回去,藺家家主之位有八成可能就是你的了?!?/br>
    藺長風(fēng)不屑地冷哼一聲道:“藺家家主?很稀罕么?再過三十年,本公子這個藺字保證蓋過他們!”藺家早就已經(jīng)江河日下,等到燕王登基打壓世家已經(jīng)是定局。藺長風(fēng)傻了也不會去接收那一堆爛攤子。南宮緒點點頭,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長風(fēng)公子毫不客氣地掃開他的手道:“少廢話,說說看你有什么主意?”除了衛(wèi)君陌和秦梓煦,他們這些人就數(shù)南宮緒陰險狡詐。不…說不定南宮緒比秦梓煦更狡詐,只是他總喜歡當(dāng)自己是武將,很容易讓人忘記他的本質(zhì)。

    南宮緒一邊往前走,一邊淡定地道:“很簡單,禍水東引?!?/br>
    “嗯?”藺長風(fēng)挑眉。

    南宮緒道:“你對藺家沒興趣,但是多的是人對他們有興趣。”藺長風(fēng)若是對藺家有興趣反倒是不好,衛(wèi)君陌以后是皇子,但是他身邊的人身份都太過特殊了。他和商戎本身手握重兵不說,秦梓煦是秦家未來繼承人,謝家與南宮墨交好,麾下還有陳脩薛斌**這三個,無疑不是燕王麾下心腹大將的嫡子。若是藺家再跟藺長風(fēng)扯上關(guān)系,衛(wèi)君陌就算不再添加任何勢力也已經(jīng)足夠駭人了。最重要的是,藺家顯然不如秦謝兩家聰明,所以還是早些處理掉得好。

    藺長風(fēng)也不笨,自然明白南宮緒的意思。摸著下巴思索了良久道:“本公子明白了,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南宮兄,不愧是墨姑娘的兄長啊,果然夠…聰明?!标庪U。

    南宮緒側(cè)首看他,“還有溫和一點的方法。”

    藺長風(fēng)不以為然,“用不著,如果他們夠聰明,這就是溫和的方法?!比绻粔蚵斆?,再溫和的方法也擋不住人自己作死,“我救了他一條命,已經(jīng)還清了他的生養(yǎng)之恩。以后也不想再跟他們有什么牽扯了?!贝虿粊韺碓倬人幻褪橇耍劣趧e的就不用想了。

    南宮緒也不在意,點頭道:“你隨意?!?/br>
    得到了建議,長風(fēng)公子心情大悅,“本公子還有事兒先走一步。南宮兄,記得去找弦歌公子看看啊?!闭f完,長風(fēng)公子心滿意足的拂袖而去。留下身后的南宮大公子微微瞇起了眼眸,看著那得意洋洋離去的背影冷笑一聲,淡淡道:“聰明歸聰明,總是得意忘形,難怪被衛(wèi)君陌奴役這么多年。”

    所以說,長風(fēng)公子總是被壓榨的重要原因就是,他總之得罪了人而不自知。俗稱:作死!

    457、名聲重于性命

    燕王府后院蕭千煒的院子里,朱初瑜神色漠然的坐在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朱夫人喋喋不休的說著話。直到實在是忍不了了方才沒好氣地道:“夠了!”朱夫人先是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朱初瑜臉色不好看。連忙道:“瑜兒,你這是怎么了?難道是有人給你氣受了?”朱初瑜輕哼了一聲沒說話,朱夫人并沒有領(lǐng)會她的意思,見狀反倒是松了口氣笑道:“娘就說嘛,瑜兒可是馬上就要做王妃的人,誰敢給你氣受?這兩年你爹總是說朱妃那賤人如何如何,哼!她害得咱們朱家還不夠慘?還是娘的好女兒最好了?!敝斐蹊崃藫犷~頭,道:“娘,你到底想要說什么?”朱夫人看了看朱初瑜,道:“這個…瑜兒,眼看著燕王殿下就要登基了,你是不是跟千煒公子說一聲,給你幾個哥哥在朝中安排一個職位,以后對你也要好處是不是?”朱初瑜垂眸,淡淡道:“安排職位,你說得倒是輕松,這幾年時間,他們幾個竟然沒有絲毫的長進!我要怎么幫他們安排?”朱夫人不以為然,有些不高興地道:“你怎么這么說你哥哥,那星城郡主和衛(wèi)公子不都將他們的人塞到了朝中極重要的位置?你哥哥都跟我說了,他們能做難道你們就不成?瑜兒,你三哥可是死在了宮里沒能出來,以后你做了王妃,難道不需要娘家依靠?”聽到朱夫人說起這個,朱初瑜更加生氣起來,咬牙道:“說得好!星城郡主和衛(wèi)公子安排的是什么人?朱家那幾個又是什么人?秦家大公子,謝家七公子,藺家長風(fēng)公子還有南宮緒,哪個不是能力卓著能獨當(dāng)一面的?他們之前是去給燕王府幫忙的,之前金陵城里一團亂的時候你們怎么不說?”被女兒這樣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朱夫人也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卻很快又恢復(fù)了過來,理所當(dāng)然地道:“那時候那么亂,誰知道……”朱初瑜有些疲憊地坐回了椅子里,道:“所以,這就是燕王殿下愿意用衛(wèi)公子的人而不愿意用你們的原因。”朱夫人有些著急,“那怎么辦?瑜兒,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咱們朱家敗落了?你娘家若是敗落了,你覺得千煒公子還會看重你么?”朱初瑜臉色微沉,朱夫人立刻就知道她說中了女兒的心事。暗暗松了口氣,關(guān)切地道:“瑜兒,爹娘難道會害你不成?只要朱家好了,你在皇家也才能挺得起腰來做人啊?!敝斐蹊ぽp哼一聲,冷笑道:“朱家好了,就憑那幾個酒囊飯袋,他們不連累我就不錯了。”朱夫人有些訕訕,“怎么會?你哥哥他們…并不是不想上進,只是沒有機會而已。”朱初瑜垂眸不語,朱夫人確實是說中了她的心事。蕭千煒的野心她明白,所以也更加明白拉攏勢力的重要性。這些日子,他們連續(xù)在秦謝兩家碰了軟釘子,蕭千煒已經(jīng)將主意打到聯(lián)姻上來了。就是今天也囑咐過她主意前來參與王府宴會的閨秀們。若是蕭千煒想要拉攏朝中之人,身份低的肯定看不上。身份高的,想要娶進門至少就要給個側(cè)妃的名分。而自己成婚數(shù)年無子無女,也不得燕王和王妃喜愛,若是娘家在倒了只怕以后這皇子妃的位置也坐不穩(wěn)了。良久,朱初瑜方才道:“我知道了,我會跟夫君商量的?!敝旆蛉舜笙玻险菩Φ溃骸斑@才對,你們兄妹互相幫襯著我和你爹也才能放心?!笨粗斐蹊つ樕琅f郁郁,朱夫人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瑜兒可是有什么心事?”朱初瑜苦笑了一下?lián)u了搖頭,她娘不是什么聰慧之人,跟她說了又有什么用?“母親還有什么事么?”朱夫人想了想,道:“瑜兒,朱妃那個賤人…難道就這么放過她?”提起朱妃,朱初瑜臉色也有些難看,冷冷道:“不然還能怎么辦?蕭千夜識時務(wù)禪位給父王。就算是為了名聲父王也必須善待蕭千煒一家子。登基之后,至少也要封蕭千夜一個郡王爵位。朱妃就是郡王側(cè)妃了?!敝旆蛉似沧欤耙粋€側(cè)妃而已,我兒可是親王嫡妃?!敝斐蹊ぞ娴溃骸翱傊?,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去招惹朱妃!”其實,朱初瑜有些懷疑自己這母親在朱妃面前到底能不能討到便宜。連她都被朱妃給騙過了,從前只以為她懦弱膽小毫無主見。但是現(xiàn)在看看,這是沒有主見的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在宮里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女人,顯然也不是什么善茬。朱夫人只得點了點頭,只是眉宇間還隱約有幾分不甘。“少夫人,該開宴了。王妃請您和朱夫人過去呢?!遍T外,丫頭匆匆來稟告道。朱初瑜吞下了還想要跟朱夫人說的話點了點頭,“我們這就過去?!敝斐蹊е旆蛉嘶氐剿w還沒坐下,門外便有丫頭稟告南宮墨回來了。燕王妃笑道:“還不快讓她進來?!彼w中一眾女眷的目光不由得都看向了門口,這位星城郡主的名聲可不算小。在座的女眷倒是有不少都見過她,卻并不怎么熟悉,只因當(dāng)年在金陵的時候星城郡主著實是不喜歡這些交際應(yīng)酬。南宮墨獨自一人從門外走進來,剛踏入門口就有了萬眾矚目的感覺,腳下微微頓了一下漫步朝著主位的方向走了過去。如此這般如閑庭信步的悠然模樣,讓不少人看在眼里都若有所思。星城郡主容貌出眾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是她的戰(zhàn)績和名聲略有些彪悍,以至于許多未見過她的閨秀總覺得星城郡主若不是長得五大三粗就是空有容貌舉止粗俗。此時一看心中很有幾分不是滋味。走進來的女子一襲淺藍衣衫,因為剛從外面回來,南宮墨并沒有穿著華麗精致的服飾。只是極為尋常的一身淺藍衣衫,雖然脂粉不施,卻依然是眉目如畫,神采湛然。甚至她身上都沒有許多習(xí)武之人的凌厲氣勢,唇角含笑帶著十分的清麗婉約,仿佛從圖畫中走出來的世家貴女?!耙娺^母妃,姑母?!彼降紫?,南宮墨和衛(wèi)君陌依然事長平公主如母,但是明面上卻必須改了稱為。若是在這種場合下還稱呼燕王妃為舅母,只怕外人立馬就要腦補出衛(wèi)公子夫婦與燕王妃不和傳聞一二三了。燕王妃含笑點頭道:“好孩子,快起來。君兒呢?”南宮墨淺笑道:“他有事進宮了?!毖嗤蹂c頭道:“你回來的正巧,去那邊隨你姑母坐吧?!薄笆?。”聽聞衛(wèi)公子沒來,不少人暗暗地有些失望。須知,衛(wèi)公子雖然有一雙紫眸,但是論容貌卻是整個金陵皇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不過今天是宴請女眷,只怕就算衛(wèi)公子沒有進宮也不回來了。南宮墨走到長平公主身邊坐了下來,看了看四周沒看到兩個孩子。長平公主輕聲道:“幾個孩子被七妹帶著玩兒呢。不用擔(dān)心。”陵夷公主性子隨性,自己膝下又無子無女,看到幾個可愛的小包子連宴會都懶得參加了。南宮墨這才松了口氣,“難得七姑母喜歡他們,是他們的福分。”燕王府里一片和樂融融,皇宮里卻是陰風(fēng)陣陣就差電閃雷鳴了。衛(wèi)君陌還沒走進書房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硭|西的聲音,腳下頓了一下,衛(wèi)公子繼續(xù)淡定地往門口走去?!按蠊??!钡钔獾氖绦l(wèi)恭聲見禮。衛(wèi)君陌挑眉,“誰在里面?”侍衛(wèi)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周老大人?!庇鶗坷?,燕王眼神神色陰郁,似乎絲毫沒有即將君臨天下的興奮和躍躍欲試。殿中,幾個或須發(fā)皆白或一頭灰發(fā)的老者被押著跪在地上。只是無一例外的雖然是跪著,這些人看著燕王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頭顱高高的揚起,絲毫沒有恭敬之意。燕王輕哼一聲,沉聲道:“本王不想跟你們廢話,拉出去,斬了!”一個剛剛罵的最厲害的老者被侍衛(wèi)拉了出去,其他人都不由得變了臉色。為首的白發(fā)老者,正是蕭千夜最信任的心腹老臣周襄。剩下的也是之前被蕭千夜關(guān)在御書房偏殿的一干重臣。燕王冷眼看著仿佛呆住了的眾人,沉聲道:“本王起兵,只為靖難。若不是有你們這些佞臣在側(cè)蠱惑陛下,陛下又豈會落得如今的地步?”周襄嘿嘿冷笑兩聲,“靖難?清君側(cè)?不知燕王殿下,君王現(xiàn)在何處?”燕王臉色微沉,“陛下深感愧對天下,自愿禪位爾等還有話說?”“狗屁!”周襄忍不住跳了起來,怒斥道:“陛下分明是被你們逼視的!”

    燕王冷笑,“若不是爾等無能,陛下何至于此?”

    周襄憤然怒罵道:“蕭攸,你謀逆犯上,弒君奪位。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見太祖皇帝英靈?!”“放肆!”燕王大怒,“若不是爾等蠱惑陛下削藩迫害皇叔,何至于此!來人,將此佞臣給本王拉下去,周氏一族,滿門抄斬!”“不用勞駕!”周襄咬牙,“老夫就是追隨先帝和韓兄而去,也絕不會奉你這亂臣賊子為君的!”說著就要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去,門外,衛(wèi)君陌手指輕彈,差一點就要撞到柱子的周襄身子一軟立刻昏死了過去。燕王氣得臉色鐵青,抬頭對著站在門口的衛(wèi)君陌怒目而視。冷聲道:“你救他干什么?想死就讓他們?nèi)ニ溃×⒖探o朕將周韓兩家抄了,擇日問斬!還有你們…”燕王冷厲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不想活了盡管來試試,本王不怕殺人!”眾人心驚,不知是被剛剛驚險的一幕還是被燕王的怒氣嚇到,一時間竟不敢再出言頂撞,任由侍衛(wèi)將他們拉了出去?;杳缘闹芟逡哺惶Я顺鋈?。

    書房里的侍從們看到燕王揮退的手勢之后暗暗松了口氣,悄無聲息地低下頭退了出去。書房里只剩下父子兩人,燕王猶自不解怒氣,咬牙道:“你救那個老東西干什么?不過是個老不死的,本王殺了他就殺了!”

    衛(wèi)君陌也不著急,只是淡淡道:“他們怎么會在宮里?”

    燕王一哽,猶豫了一下方才將事情說了一遍。原來眼看著就要舉行禪位大典和登基大典了,禪位詔書可以讓蕭千夜自己寫,但是這繼位的詔書卻需要有一個德高望重之人來落筆。第一人選自然是周襄,在朝堂上無論是誰的聲望都比不過周襄。讀書人中名望比周襄大的大多是在野不在朝。而且周襄是蕭千夜的死忠,如果有他來寫詔書的話自然是效果更好了。

    可惜,認(rèn)為蕭千夜同意退位之后這些老頑固就能屈服的燕王殿下還是太甜了。招來周襄等人,還沒有說夠三句話就吵起來來。周襄因為韓敏之死和蕭千夜被逼退位更是對燕王極盡叱罵之能事。事實上,燕王能忍到衛(wèi)君陌回來還沒直接砍了周襄,已經(jīng)是這些年來涵養(yǎng)過人了。

    衛(wèi)公子沉靜的紫眸有些怪異地看著他,“是什么讓你覺得…周襄會替你寫詔書的?”

    燕王臉色頓時就黑了,狠狠地瞪著衛(wèi)君陌半天沒說話。衛(wèi)公子道:“蕭千夜禪位,世人只會贊他不戀權(quán)位。周襄現(xiàn)在替你寫詔書,不就是告訴天下人他急著侍奉新主?讀書人把名聲看的比命還重要,你覺得他會答應(yīng)你么?”所以,這完全是燕王殿下自己閑著沒事兒干給自己找不自在。

    燕王沒好氣地道:“那你說怎么辦?難道讓本王自己寫?”他還沒那么不要臉面。

    衛(wèi)君陌垂眸思索著,周襄確實是最好的人選,可惜周襄也是最不可能的人選。想了想,衛(wèi)君陌道:“直接從朝中的大儒總挑一位便是了。沒有什么事情能盡善盡美?!?/br>
    燕王揚眉道:“本王不愛跟那些酸書生打交道,你和無瑕今天出城去怎么樣了?”

    衛(wèi)公子淡然道:“有謝侯幫忙,一切順利。周襄那里……”

    提起周襄,燕王的臉色又有變壞的趨勢,衛(wèi)君陌并不在意,“韓敏已經(jīng)死了,周襄就算你看他再不順眼,也請忍耐?!?/br>
    “……”燕王沉默良久,“本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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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8、政見不同

    燕王對于忍耐這件事其實不怎么在行,他這輩子最大的忍耐就是二十九年前將自己的兒子抱給了meimei養(yǎng),因為忌憚皇帝老爹二十多年也沒有認(rèn)回來。一個人在一件事上若是忍的太過了,要么從此忍成了個包子,要么他對別的事情的容忍度就會變得非常低。

    如果是按照燕王自己的想法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用如此磨嘰的法子的。蕭千夜周襄韓敏這些人,在他帶著大軍進城當(dāng)天就統(tǒng)統(tǒng)要死光。就算全天下的讀書人都罵他又怎么樣?在他那位鐵血的皇帝老爹身上,燕王學(xué)到了一件事。這世道,是有兵有權(quán)的人說了算的。像蕭千夜那樣跟那些朝中大臣和世家權(quán)貴和風(fēng)細雨的慢慢磨,確實是能有幾個如周襄等人這樣死心塌地的忠心臣子沒錯。但是絕大多數(shù)卻都只會當(dāng)他好欺負。

    只不過因為提建議的是衛(wèi)君陌,是自己幾十年相認(rèn)又不敢認(rèn),自己的妻子臨死前還念著連眼都不能合上的兒子。而且衛(wèi)君陌的能力燕王也十分認(rèn)可,所以他說的話燕王八成都會聽一聽。如果提這些建議的是蕭千熾和蕭千煒中的任何一個,燕王不一頓板子抽出去就不錯了。

    良久,燕王方才嘆了口氣,揮揮手道:“坐下,陪本王說一會兒話?!?/br>
    衛(wèi)君陌沉默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靠在椅子里一臉疲憊的燕王少見的猶豫了一下方才問道:“父王…心情不好?”

    燕王神色稍緩,搖搖頭道:“沒有,只是……”

    燕王皺著眉思量著該怎么說,登基在即眼看著天下在握,說心情不好未免顯得矯情。只是,燕王心中也確實是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失落。只是他豪邁慣了顯然不習(xí)慣處理這么細膩無聊的感情,于是只得將之歸咎于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上了。

    “之前本王說將周襄那些人都殺了……”燕王撫著額頭皺眉道。

    衛(wèi)君陌皺眉,“此事…”

    “本王知道,萬萬不可!”燕王翻了個白眼,道:“你和無瑕倒是心有靈犀,都是一個說辭。你可知道,留著這些人縱然說不上后患無窮,麻煩卻也不少。”他為什么想要快刀斬亂麻,還不是因為這些讀書人看著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根基之深厚,牽扯之廣泛絲毫不亞于那些世家大族。這些讀書人哪個沒有老師學(xué)生,又哪個沒有師兄師弟?再加上什么同鄉(xiāng)同榜同年,簡直是讓人想想都頭大,“北元人踏馬中原野心不死,南疆沿海也都從不平靜,本王不想跟蕭千夜一樣將時間浪費在跟這些人閑扯上。”

    哪兒做了皇帝的人不想要名垂青史建萬世功業(yè)?即便是蕭千夜那樣的性子,登基之時必然也是雄心萬丈的做一番功績出來的。只可惜,他的精力都用在與朝臣的平衡與世家的試探和糾纏以及與皇叔的死磕中了。漸漸地將自己陷入這些事情之中無法自拔,哪里還有精力做正事?看看蕭千夜登基這幾年,無論是民生還是軍政都毫無建樹,甚至因為戰(zhàn)亂讓百姓名不聊生。燕王雖然有信心不會落到蕭千夜的地步,但是他卻一點兒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蕭千夜登基時才二十多歲,他卻已經(jīng)馬上就到天命之年了啊。

    衛(wèi)君陌倒也能理解燕王的想法,只是燕王的做法雖然方便快捷,長遠來看卻是后患無窮。

    燕王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挑眉道:“能有什么后患?剛剛打完仗本王不信那些酸儒還能再拉一次。最多就是罵罵本王,史書上寫個什么殘暴,將來謚號給個什么暴啊,戾啊,煬啊,之類的罷了。等到新皇登基,只需稍微加恩,就算才能平平說不定也能得個仁君的評價呢。”

    “您真想得開?!毙l(wèi)君陌不咸不淡地道。

    燕王輕哼一聲,道:“不是本王想不想的開的問題,能有個好名聲自然是好。但是就算有蕭千夜的禪位詔書,你覺得外人就真的相信蕭千夜是心甘情愿禪位的了?既然他們都要說,那本王還客氣什么?還有…熾兒他們?nèi)值艿降走€是嫩了一些,這次一個韓敏就將他們兄弟幾個逼得手足無措。留著這些人在朝,你可知道將來他們會給你找多少麻煩?若是他們唆使千熾或者千煒?biāo)麄冏鲂┦裁础?/br>
    “父王是打算,將所有的障礙都清掃干凈么?若是如此,他們永遠也不會成長。”衛(wèi)君陌道。

    燕王沒好氣地道:“本王說得是你!周襄那些文人是絕對不會站在你這邊的,一旦將來…這些人只怕都是你的敵人?!毙l(wèi)君陌可說是燕王起兵最大的功臣之一,而且本身也極端不好忽悠。那些文人一個個精的跟鬼似得,絕對不會向著衛(wèi)君陌的。有先帝和燕王這兩個不是昏君卻像是暴君的君主已經(jīng)夠受了,若是再來一個衛(wèi)公子這樣精明厲害的,還讓不讓人喘氣了?

    衛(wèi)公子微微瞇眼,神色淡然,“無妨?!?/br>
    燕王一噎,咬牙道:“感情是本王多管閑事了。成,本王也給你透個低,最晚三年后,本王必要出征北元。若是在這之前,你搞不定這些老頭子,你就自己在金陵陪他們磨牙吧?!?/br>
    言下之意,三年后燕王殿下要親征北元。如果在這之前衛(wèi)公子不能壓制住這些老頭子的話,那么燕王出征以后就更沒空管這些事兒了,衛(wèi)公子就只能自己在金陵皇城里陪這些人玩兒了。

    衛(wèi)君陌道:“親征北元,是不是太急了?”

    燕王嘆了口氣,“念遠的本事本王還是知道一些的,他既回了北元只怕單靠瓦剌部壓制不住他們。三年時間已經(jīng)是極限,若是時間再長一些,只怕這些年幽州軍下的功夫都白費了,北元恢復(fù)了元氣一切又要重頭再來。本王跟北元人死磕了二十多年,有生之年總要徹底讓他們對大夏沒有威脅才行?!?/br>
    這回衛(wèi)君陌沒有再勸,書房里一片沉默。

    衛(wèi)君陌從皇宮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沒有回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燕王府接母親和妻子兒女。燕王府的宴會也已經(jīng)結(jié)束,王府門外,朱初瑜和孫妍兒親自送了幾位貴客離去。還沒轉(zhuǎn)身回府便看到衛(wèi)公子策馬而來在燕王府門口停了下來。

    衛(wèi)君陌翻身下馬,門口的侍衛(wèi)連忙見禮,“見過大公子?!?/br>
    “見過大哥?!敝斐蹊ず蛯O妍兒也連忙上前見禮,只是都有些尷尬。原本的表哥突然變成了嫡親兄長,雖然是夫君的而不是自己的。但是對女眷來說倒是真比自己多了個親哥哥還尷尬古怪。

    衛(wèi)公子微微點頭,問道:“無瑕和…姑母可在?”

    朱初瑜笑道:“大嫂和姑母正陪著母妃和七姑母說話呢。大哥里面請?!?/br>
    衛(wèi)君陌微微點了下頭,拋下兩女朝王府里面走去。

    身后,孫妍兒很是羨慕地道:“表…大哥對大嫂真好?!贝_實是真的很好,就只是這兩天,無論南宮墨去哪兒做什么,只要有空衛(wèi)公子必定親自來接。

    朱初瑜笑了笑,“人都走光了,咱們也進去吧?!?/br>
    孫妍兒看了看神色有些晦暗的朱初瑜,身為妯娌即便是關(guān)系一般她卻也知道朱初瑜為什么心情不好。聽院里的丫頭說,朱初瑜打算為蕭千煒擇選側(cè)室,當(dāng)然這些都要燕王登基之后了。但是看朱初瑜的模樣,只怕也不是真的自己想的。對此,孫妍兒倒是還算平靜,她早就知道蕭千炯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這些年雖然因為之前蕭千炯年紀(jì)尚小后來又出征在外院里并沒有什么人,但是如今一切平定下來自然就不一樣了。雖然蕭千炯自己并沒有說什么,但是孫妍兒也早有心理準(zhǔn)備。等到燕王登基以后過段日子,便稟告母妃為夫君納妾吧。

    還沒走進大廳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砹暌墓鞯男β暋?/br>
    大廳里,陵夷公主抱著夭夭一臉喜愛的揉捏著她嫩嫩的小臉兒。倒是兩個男孩兒一個躲在了燕王妃的身邊一個躲在了長平公主身邊,有志一同的離陵夷公主遠遠地。陵夷公主笑瞇瞇地看著夭夭,“夭夭啊,跟姑奶奶去我家住好不好?”

    夭夭被捏著小臉兒說話都走音了,“表啊…”

    “為什么?姑奶奶疼你?!绷暌墓餍Φ馈?/br>
    夭夭淚眼汪汪,“姑奶奶壞,捏臉臉……”

    陵夷公主自然不會真的捏疼了小朋友,卻還是含笑道:“是姑奶奶不好,吹吹好不好?”

    夭夭眨眨眼睛,“姑奶奶去夭夭家?。俊必藏策€是很喜歡這個漂亮愛笑又喜歡跟他們一起玩兒的姑奶奶的。

    陵夷公主笑看著長平公主,“五姐,夭夭可是請我去你家住呢?!?/br>
    長平公主掩唇笑道:“我又沒關(guān)著大門不讓你進來,你愛住多久住多久?!?/br>
    陵夷公主樂道,“果然是我的還五姐,那我就不客氣了?!?/br>
    燕王妃含笑看著陵夷公主,“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得。”

    陵夷公主笑道:“我倒是想跟孩子似得,孩子多好玩兒啊?!?/br>
    南宮墨笑看著女兒,挑眉道:“倒是難得夭夭跟姑母投緣呢?!必藏查L得可愛,第一眼看到她愛不釋手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最后都會變成跟寧王一般的敬而遠之。夭夭能跟長平公主玩兒這么久還沒有嚇到人家,顯然是跟陵夷公主很是投緣。

    “那是?!绷暌墓餍Φ溃氨緦m素來很有孩子緣的?!?/br>
    “啟稟王妃,大公子來了?!?/br>
    燕王妃一怔,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笑道:“是君兒來了,快讓他進來?!?/br>
    片刻后,衛(wèi)君陌便踏進了大廳。

    “爹爹!”夭夭踢了踢小腿兒從陵夷公主膝上下來,奔過去保住了衛(wèi)君陌的腿。衛(wèi)君陌俯身抱起女兒上前,“母妃,姑母?!?/br>
    燕王妃含笑點頭,道:“你是剛從宮里出來,是來接五妹和無瑕的?”

    衛(wèi)君陌點了點頭,道:“是?!?/br>
    抱著夭夭在南宮墨身邊坐下,燕王妃才問道:“王爺可是有什么吩咐?”

    衛(wèi)君陌道:“禪位大殿定在后天正午,父王請母妃明天下午便入宮去?!?/br>
    “這…是不是不太好?”燕王妃有些猶豫,畢竟尚未正式登基,身為女眷住進宮里總是不太好的。衛(wèi)君陌微微搖頭道:“宮中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母妃去打理。另外,兩位姑母也請陪母妃入宮協(xié)助一二?!毖嗤蹂降讓鹆瓴皇?,許多事情還是需要陵夷公主協(xié)助的。

    陵夷公主和長平公主自然沒有二話,雙雙點頭應(yīng)了下來。

    燕王妃這才點頭道:“既然王爺想得周到,那便如此吧?!笨戳丝磁赃叺哪蠈m墨,燕王妃笑道:“君兒,若是如此,我須得跟你借無瑕用用才行啊?!蹦蠈m墨連忙推辭道:“母妃說笑了,有母妃和兩位姑母在,哪里還有需要我的地方?!?/br>
    燕王妃笑道:“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這些事兒咱們誰也沒做過,人多一些總是沒錯兒的。如今這個情形,咱們也沒法子指望宮里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了,所以,只得偏勞無瑕你一些了。”若是正常新皇上位,后宮和女眷的事情自然有太后cao持。但是他們現(xiàn)在這樣,就算知道太后和皇后沒有什么心思,你又真的能放心么?還不如一開始就杜絕,就當(dāng)是先小人后君子吧。

    南宮墨側(cè)首去看衛(wèi)君陌,衛(wèi)君陌微微點頭示意無妨。

    南宮墨這才點頭應(yīng)了,“母妃這么說了,無瑕就去給三位長輩打個下手吧。”

    燕王妃笑道:“你這孩子…罷了,這兩天只怕誰也不輕松,我就不留你們了。”

    眾人會意,紛紛起身告辭。

    燕王讓管事將眾人送了出去,大廳中只留下了依偎在燕王妃身邊的康兒。三歲的孩子,眨著一雙與蕭千炯極為神似的大眼睛望著燕王妃,“祖母?”

    燕王妃輕撫著孫兒的小臉,微微嘆了口氣道:“以后的事兒還多著呢。你七姑奶奶說的不錯,若是個孩子該多好。你兩個伯伯和你爹爹,小時候多乖巧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