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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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公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她府中沒有轎子么? 管事她不為所動,只得祈求地看向南宮墨。南宮墨問道:“管事,可知舅舅所為何事?” 管事苦笑,“小的只是個跑腿傳話的,哪里能知道這些。郡主恕罪。” 南宮墨低頭思索著,也沒發(fā)現(xiàn)最近能有什么事情需要燕王讓她過去。難道是邊關(guān)的事情?就算真的邊關(guān)告急,她現(xiàn)在也幫不上忙啊。想了想,南宮墨還是道:“母親,我過去看看吧。說不定舅舅真有事兒呢?!?/br> 長平公主輕哼一聲道:“就是你這么好說話,才讓他把什么事情都往你身上堆,累壞了怎么辦?” 管事連忙賠笑道:“公主放心便是,郡主的公子不也要稱王爺一聲舅公?王爺豈會是不知道心疼晚輩的?斷然不敢讓郡主累著?!?/br> 南宮墨莞爾笑道:“母親放心,我去去就回。” 長平公主無奈,只得命人給南宮墨又加了衣服,仔仔細(xì)細(xì)地查看了一番才放她出門。 南宮墨忍不住嘴角抽搐:雖然師兄說她現(xiàn)在不宜動用內(nèi)力,但是她抗寒的能力還是要比尋常女子好得多的。穿這么多…真的很熱啊。 ------題外話------ 寶寶叫啥?幾個?男的?女的?(* ̄3)(e ̄*) 286、蕭千夜出手,齊王府來人 南宮墨走進(jìn)燕王府書房的時候,書房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不僅是南宮墨看到眾人愣了一下,就是書房里的人看到披著厚厚的披風(fēng)進(jìn)來的女子也不由得怔住了。齊刷刷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燕王。 燕王卻仿佛沒有看到眾人的表情,正靠在椅子里神色端凝不知在想些什么。南宮墨往里面掃了一眼,出了如今正在邊關(guān)打仗的將領(lǐng),以及前些日子被燕王給滅了全家的人以外,燕王麾下稱得上是心腹的都到場了。南宮墨也算是掌管過燕王府一些時候,與這些人多多少少也是打過一些交道的。含笑朝著眾人點了點頭,上前見禮,“見過舅舅?!?/br> 燕王抬起頭來,“無瑕來了,辛苦你走一趟。坐下說話?!?/br> 前面的蕭千熾的旁邊留著一個空位,顯然是個南宮墨準(zhǔn)備的,蕭千熾朝著她一笑,示意她過來坐下。南宮墨謝過燕王,走到蕭千熾下首坐了下來。南宮墨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在座的眾人凝重的神色也知道不是小事。 燕王將手中的一封密函遞給身邊的侍從,對南宮墨道:“你先看看吧?!?/br> 南宮墨接過信一看,心中也是一沉。蕭千夜終于決定對藩王動手了。其實這削藩對于一個帝王來說并沒有什么不對,身為皇帝誰會希望有藩王威脅到自己手中的權(quán)力?無論是換了誰都一樣。但是問題是,她們現(xiàn)在不可能站在蕭千夜的立場去考慮問題,燕王府現(xiàn)在就是即將被“削”的那個藩。即使是單論南宮墨和衛(wèi)君陌,跟蕭千夜的立場也只能是兩相對立的。 燕王以及燕王府麾下眾人自然也是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的,燕王經(jīng)略幽州二十多年,麾下的文臣武將對燕王府的忠誠更勝于對皇帝。更何況,燕王被削了,身為燕王的心腹親信,他們能得到什么好? 但是現(xiàn)在,如果蕭千夜要對燕王府動手的話,情況對燕王府也不太妙。燕王府?dāng)?shù)十萬大軍全部都在邊關(guān)跟北元人糾纏,一時之間可調(diào)不出來多少人馬。不過,南宮墨覺得蕭千夜先削燕王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燕王現(xiàn)在正在跟北元交戰(zhàn),若是蕭千夜在后院放火傳出去了名聲喪盡不說,若是真的讓北元人趁機闖入關(guān)內(nèi),那才是要遺臭萬年。想通了這一點,南宮墨也就不怎么著急了。 燕王居高臨下看著眾人,沉聲道:“陛下下旨削藩,各位有何看法?” 眾人一片沉默,說順從陛下旨意肯定是不行,但是誰又敢真的說反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因為陛下要削權(quán)就反?那就是亂臣賊子。 燕王府到底只是個藩王府邸,身為鎮(zhèn)邊親王燕王麾下的文臣武將的質(zhì)量顯得有些不太平衡。武將不少,而且各個能征善戰(zhàn)。文臣…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畢竟燕王手下的文人也就是些王府管事而已,民生政務(wù)自有幽州布政使和各地衙門負(fù)責(zé)。你一個藩王府弄一堆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的人想干什么?若真是這樣,燕王不用等到蕭千夜繼位就要被他爹給收拾了。 現(xiàn)在燕王是怎么想的南宮墨不敢保證,但是先皇還在位的時候燕王肯定沒有想過什么不該想的事情。所以現(xiàn)在…燕王府能用的謀士奇缺,也難怪燕王如今跟方外之人的念遠(yuǎn)大師“眉來眼去”了。 燕王也知道這個問題有些為難人,但是真看到一群人啞口無言心中也還是難免感到不悅。輕哼了一聲道:“無瑕,你說?!?/br> 感受到在座眾人投來熱情的目光,南宮墨無奈地摸了摸鼻子,道:“這個…舅舅,我覺得不必太過著急。” “怎么說?”燕王問道。 南宮墨道:“陛下就算要削藩,總不可能一次就將所有的藩王全部拿下,自然是有先后順序的。” 燕王瞇眼,望著南宮墨道:“你覺得,皇帝現(xiàn)在不會對燕王府動手?” “至少…在跟北元的戰(zhàn)事結(jié)束之前,陛下不會明里的向燕王府下手?!敝劣诎档乩镆鍪裁础皼]說要削藩做得也不少啊,有什么差別? 燕王漫不經(jīng)心地輕叩著扶手,良久才道:“如果你猜錯了呢?” 南宮墨笑容淺淡,“就算我猜測了,就算我猜測了,想必舅舅也只有應(yīng)對之策,何須無瑕cao心?” 聞言,燕王不由得一愣,“你倒是會推脫?!?/br> 南宮墨渣渣眼睛含笑不語,若是沒有應(yīng)對之策,燕王又豈敢屢屢試探挑釁蕭千夜。這一年,不只是蕭千夜明里暗里的在試探自己的皇叔們深淺,這些藩王也沒有對蕭千夜多客氣。身為侄子的蕭千夜想要控制他們,至少要讓他們看到他有令人臣服的能力吧?否則,這些高傲的皇叔們憑什么對著一個能力不如自己的侄兒底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燕王輕哼一聲,倒是沒有再追著南宮墨問??聪蛟谧谋娙说溃骸岸枷氯グ?,該怎么做諸位心中想必是有數(shù),就不必本王多說了?” “是,王爺。屬下等告退?!北娙怂闪丝跉?,連忙起身道。 等到書房里只剩下三個人,才有一人從里面走了出來。白衣如雪,神情悲憫,清俊爾雅,不是念遠(yuǎn)是誰?南宮墨剛剛進(jìn)門來就聽見里間還有人在,倒也沒有驚訝。只是蕭千熾看到念遠(yuǎn)愣了一下。 “郡主,世子?!?/br> 念遠(yuǎn)雙手合十,向兩人見禮。 兩人連忙還禮,燕王揮揮手道:“念遠(yuǎn)大師不比多禮,坐下說話。方才的話,大師也都聽見了?” ,大師也都聽見了?” 念遠(yuǎn)點頭,朝著燕王道:“王爺,小僧也贊同郡主的意見?;实郾菹律远嘁?,遇事猶豫寡斷且愛惜羽毛,絕不會先向王爺發(fā)難的?!?/br> 燕王皺眉問道:“以大師之間,皇帝會先像誰動手?” 念遠(yuǎn)垂眸,沉聲道:“齊王?!?/br> 燕王臉色一沉,只聽念遠(yuǎn)繼續(xù)道:“齊王殿下是的封地距離燕王殿下并不算遠(yuǎn),而且又是燕王殿下的同胞兄弟。拿下了齊王殿下,一則,可以借此警告王爺不得輕舉妄動。二則,可以借此試探王爺?shù)膽B(tài)度,可進(jìn)可退。王爺若是因此而輕舉妄動,便可以給王爺扣上一個謀逆之罪。而王爺若是束手就擒…自然是最好?!?/br> 聽完念遠(yuǎn)的分析,燕王冷笑,“好一個蕭千夜,真是父皇選的好皇孫。” 念遠(yuǎn)皺眉,沉聲道:“王爺,齊王殿下那邊只怕是……”齊王的封地距離金陵比燕王府近,就算燕王府安插在金陵的探子收到消息第一時間送回燕王府,現(xiàn)在再想去救齊王只怕也來不及了。更何況,這根本沒法救,蕭千夜又不是想要殺齊王。就算他們更早收到消息,派人過去也是師出無名?!?/br> 念遠(yuǎn)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啟稟王爺,青州急報!” “進(jìn)來!”燕王放在扶手上的手緊緊握起,眉宇間一絲殺氣騰起。 侍衛(wèi)帶著一個滿身風(fēng)塵的人快步進(jìn)來,南宮墨看到來人卻是一愣,“大哥?” 來人并不是旁人,卻是被發(fā)配充軍的南宮家大公子南宮緒。南宮緒看到meimei也是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會在燕王府的書房這樣的地方看到小妹。 燕王沉聲道:“你是南宮懷的長子,南宮緒?” 南宮緒回過神來,顧不得南宮墨連忙取出一塊令牌道:“啟稟燕王殿下,草民真是南宮緒?!毖嗤跷⑽⒉[眼,示意蕭千熾將南宮緒手中的令牌送過來。蕭千熾上前接過,送到燕王手中,燕王摩挲著令牌沉聲道:“這是六弟隨身的令符,說吧,你來此所為何事?” 南宮緒定了定神,沉聲道:“啟稟王爺,三日前金陵派人攜帶密旨進(jìn)青州,從齊王府將齊王殿下和王妃世子諸人全部請去了金陵。這是齊王殿下寫給燕王殿下的信函?!蹦蠈m緒從貼身的衣物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呈上。燕王看著信封上熟悉的自己,已經(jīng)信了八成。 “六弟怎么會將信給你?” 南宮緒道:“草民被發(fā)配青州,多蒙齊王殿下照顧,招為王府講學(xué)。齊王殿下先一步收到消息心知不妙,便將令符和密函交于草民。草民離開王府后不久,就看到朝廷的密使帶著宮中禁衛(wèi)進(jìn)了齊王府,未幾…齊王殿下滿門都被遣送回京。因消息尚未傳出,草民有齊王殿下令符開路,才一路無阻的趕來幽州?!?/br> 燕王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顯然是在平息心中的怒火。良久才道:“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br> 南宮緒松了口氣,朝著燕王拱了拱手看向南宮墨。南宮墨淡淡一笑,朝他微微點頭。 等到南宮緒離開,燕王猛地起身將跟前桌上的硯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蕭、千、夜!” “王爺息怒。”念遠(yuǎn)平靜地道。 燕王深吸了一口氣,方才道:“看來果然不出先生所料,只是…六弟那里先生有何良策?” 念遠(yuǎn)搖搖頭道:“王爺現(xiàn)在想要強行救人是決然不可的。非是燕王府無力而是無能?!?/br> “此話怎講?” 念遠(yuǎn)嘆息道:“陛下將齊王滿門請入金陵,但是絕不會動手殺了他。以小僧揣測,最大的可能是令劃封地安置齊王,收沒兵權(quán),裁剪親衛(wèi)。只是,封地只怕不會是什么好地方,齊王殿下…恐怕要吃苦了?!?/br> “不會有性命之憂?”燕王問道。 念遠(yuǎn)搖頭,“只要一天沒有真正魚死網(wǎng)破,皇帝陛下絕不會輕易動齊王殿下。畢竟,若是令別的藩王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再往后,皇帝陛下的計劃只怕就要事倍功半了。” 燕王點點頭,“那就好。后面的是,大師怎么看?” 念遠(yuǎn)淡定地道:“且看誰熬得過誰罷?!?/br> 事到如今,就是藩王和皇帝之間膽量,定力的博弈了??凑l忍不住先行差踏錯,或者看誰敢真的先動手。蕭千夜若是忍不住對皇叔們舉起屠刀,最后自然是蕭千夜?jié)M身罵名,別人想做什么也算是理所當(dāng)然了?;蛘吣膫€藩王忍不住起兵,蕭千夜順勢出兵平亂。又或者…所有的藩王都不敢輕舉妄動,最后蕭千夜成功撤藩。 燕王沉思良久,方才點頭道:“本王明白了,也好…本王也想看看本王這個侄兒這一年來長進(jìn)了多少?!?/br> 出了書房,書房外面的院子里一片蕭瑟,寒風(fēng)迎面而來,望著天空翻滾的烏云南宮墨輕輕嘆了口氣。 “墨兒?!辈贿h(yuǎn)處,南宮緒站在走廊里望著南宮墨開口道。南宮墨回頭,含笑迎了上去,“大哥怎么沒有去休息?” 南宮緒搖頭道:“還不累,近一年不見,你看上去倒是氣色不錯?!?/br> 南宮墨無奈,“我每日被她們管著什么都不做,哪里會氣色不好?” 見南宮緒面帶疑惑,跟在南宮墨身邊的知書掩唇笑道:“大公子不知,郡主已經(jīng)有了快四個月的身孕了?!?/br> “原來如此?!蹦蠈m緒臉上也是一喜,“ 是一喜,“如此說,來得倒是時候。” 南宮墨看看南宮緒,將近一年不見南宮緒比起當(dāng)初在金陵的時候倒是少了幾分郁氣。雖然身形有些消瘦,精神卻不差。顯然在青州確實是過得還不錯。 “大哥在幽州城想必還沒有落腳之處,不如隨我一起回清墨園吧?!?/br> “這……”南宮緒有些猶豫,雖然他是替齊王送信來的,又是南宮墨的親大哥,但是南宮緒心中有數(shù)燕王現(xiàn)在絕對不可能完全相信他。這種情況下,只怕是要暫留燕王府好方便監(jiān)視。 南宮墨笑道:“大哥不必?fù)?dān)心,舅舅那里不會有意見的。” 南宮緒莞爾一笑道:“看來你在幽州過得確實是比金陵自在得多。如此就有勞墨兒了?!?/br> 南宮墨淡淡微笑,側(cè)首命知書進(jìn)去跟燕王稟告。知書很快便出來了,燕王果然對此并不在意,讓南宮墨隨意安排便是。 南宮墨帶著南宮緒去給燕王妃請過安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燕王府回到清墨園了。 長平公主早收到了下人傳回來的消息,令人先一步收拾了院子給南宮緒住。 “見過大長公主?!蹦蠈m緒恭敬地朝著長平公主一拜。長平公主點點頭道:“你是無瑕的兄長,這些虛禮便免了吧?!遍L平公主雖然是南宮墨的婆婆,說來跟南宮家是親家,但是對南宮緒這個南宮家的嫡長子卻不怎么熟悉。畢竟也只是數(shù)面之緣而已,那時候南宮緒也沒有資格專程跟長平公主說話。長平公主對南宮懷的印象并不好,自然也不會有多代價南宮家的兩兄弟。之后聽說了南宮緒算計南宮懷的事情,倒是有些感慨。既驚訝于南宮緒的心機狠絕,又不由得有些同情他。遇到南宮懷那樣的爹,不得不說年長的南宮緒遠(yuǎn)比年幼的南宮暉和南宮墨更可憐。一個才不過十來歲的少年,要在楚國公府那樣的人家隱忍,保護(hù)弟弟,還要謀劃出那樣的報復(fù)計策,南宮緒的心中不知道忍下了多深的仇恨。 而且最后南宮緒居然完全沒有牽連一雙弟妹,將提前送走了南宮暉又將南宮墨完全隔絕在這些事情之中,犯上逆父的罵名他一個人背了。因此這次長平公主對他的印象倒是好了許多。 主賓落座,長平公主才詢問起南宮緒的來意。南宮緒看向南宮墨,南宮墨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現(xiàn)在消息還沒有傳到幽州,但是最多再過幾天長平公主不想知道也要知道了。 將蕭千夜削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聽得長平公主也是臉色蒼白。 “那六哥那里……” 南宮墨道:“母親盡管放心,齊王舅舅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蕭千熾想要以懷柔之策拿下所有的藩王,就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qū)R王舅舅下手?!?/br> 長平公主松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钡呛芸煊袚?dān)心起來了,“那君兒在謝將軍那里會不會有危險?”長平公主雖然對政事并不在行,但是身為公主多少還是明白一些的。至少,謝笠并不是燕王府的人她是知道的。想起還在邊關(guān)的兒子,怎么能不擔(dān)憂? 南宮墨微笑道:“君陌武功高強,身邊高手如云,就算真有什么突變脫身還是來得及的,母親不必?fù)?dān)憂。” 長平公主嘆了口氣,“父皇身前一直擔(dān)心…只怕如今,父王的擔(dān)憂就要成真了。無瑕,這些日子,你若是出門也千萬小心。雖然身邊有高手護(hù)衛(wèi),但是千夜……”想起蕭千夜這個侄兒,長平公主在心中暗暗搖頭。想想太子哥哥和父皇的死,再想想蕭千夜對付平川郡王和追殺他們的舉動,長平公主對這個侄兒的看法十分不好。 不是說帝王不能用這些陰狠的手段,而是,如果將這些不入流的手段當(dāng)成了正道,這樣的帝王真的能成事么?眾藩王不服蕭千夜,未嘗沒有他慣于暗地里下手,明面上卻全無建樹的原因。 南宮墨輕輕點頭笑道:“母親放心便是,我知道的。” 長平公主這才放心,只是淡淡地眉宇間多了幾分憂愁之意。 287、出關(guān),交易 邊城軍中主帥大帳里,衛(wèi)君陌神色平靜的坐在謝笠下手垂眸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