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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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慎言!”蕭千熾臉色一沉,厲聲道。 阮郁之也知道自己失言,燕王府他惹不起?,F(xiàn)在如此也不過是仗著燕王遠(yuǎn)在天邊鞭長莫及罷了。恨恨地住了口,咬牙道:“蕭三公子毆打辦案的官員,此事本官一定會上奏陛下的!” “哼!”蕭千炯嗤之以鼻。 旁邊的官員嘆了口氣,朝著蕭千熾三人拱手道:“世子,兩位公子,下官等人奉命辦差求見星城郡主,還望三位萬勿為難。” 蕭千熾皺眉道:“你們帶著這么多人跑到燕王府來,是求見的模樣么?別說表嫂是先皇御封的郡主,就算只是長平姑姑的兒媳婦,各位難道不改尊重一些?” 眾人怨懟的目光紛紛投向阮郁之,顯然這是他的主意。阮郁之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冷笑一聲道:“南宮懷逼供謀反,南宮墨身為逆犯之女,要什么尊重?” “哦?本郡主倒是也想聽聽,阮大人打算如何對付我這個逆犯之女?”眾人背后,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來,帶著二月初的清寒。 眾人回頭,一對璧人攜手從院子里并肩而出。南宮墨站在衛(wèi)君陌身邊,藍(lán)衣翩然,笑顏如花。一雙清眸似笑非笑地望著義正詞嚴(yán)的阮郁之。 203、棄子,探監(jiān) 阮郁之睜大了眼睛,仿佛嗓子里吞進(jìn)去了一顆雞蛋一般。望著相攜而來的兩人憋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哪兒還有方才的志得意滿。倒不是他怕了南宮墨,而是他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南宮墨居然還能如此從容不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在阮郁之的想象中,從高高在上的郡主一下子淪為了逆臣之女,南宮墨此時只應(yīng)該落魄無助,哭泣求饒才對。所見和所想的差別太大讓他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南宮墨已經(jīng)走到了他跟前,含笑道:“阮大人,你還沒回答本郡主的問題。你、打算怎么對付本郡主?” 被南宮墨笑吟吟地目光掃到,跟著一起來的大理寺和都察院眾人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后退半步,于是阮郁之就理所當(dāng)然的成為了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讓人一眼看過去覺得今天的事是由他領(lǐng)導(dǎo)的。當(dāng)然…事實上也沒什么太大的差錯。 阮郁之冷哼一聲,揚(yáng)起下巴道:“南宮墨,南宮懷意圖謀反已經(jīng)被陛下拿下了。你身為南宮懷的嫡長女,自然也難逃罪責(zé),識相的話就跟本官回大理寺候?qū)??!?/br> “放肆!”南宮墨冷笑,清麗的容顏上帶著比阮郁之還要傲然的模樣,“本郡主是先帝親封的星城郡主。只要陛下一天沒有廢除郡主的封號,我就還是大夏皇朝的郡主。區(qū)區(qū)一個大理寺卿居然敢直呼本郡主的名字,誰給你的膽子?” 阮郁之自然不會那么容易被嚇到,輕蔑地望著南宮墨冷笑道:“死到臨頭還嘴硬?!?/br> 旁邊圍觀的一眾官員臉色發(fā)白,都要嚇得縮到角落里去了。心中暗罵阮郁之害人不淺,自己想要作死還要帶上他們。星城郡主是那么好問罪的么?沒看到南宮懷都被抓了陛下也沒有提到星城郡主半個字。不說星城郡主有功于社稷,是先皇親封的郡主。就說燕王,齊王,大長公主,哪一個是好得罪的?在這幾位沒表態(tài)之前,皇帝陛下也沒有下旨捉拿星城郡主,作死不要太積極好吧? 衛(wèi)君陌冷眼看著眼前的阮郁之,許久方才問道:“是陛下讓你捉拿無瑕的?” 阮郁之不算矮,但是站在衛(wèi)君陌面前卻矮了一截,更不用說兩人天生就南轅北轍的氣勢了。阮郁之只能勉強(qiáng)抬起頭來仰望眼前的男人,色厲內(nèi)荏地道:“我等臣子,自然應(yīng)該為陛下分憂?!?/br> “所以,就是你沒有旨意就帶人闖進(jìn)燕王府想要綁架我的夫人?”衛(wèi)君陌的語氣毫無起伏,阮郁之身后的人卻噌噌地退了好幾步。沒有旨意、闖進(jìn)燕王府、捉拿……他們是有多大的膽子才被阮郁之說動跑來燕王府的???這種事情,分明是就算違抗上司也絕不能干的。 阮郁之卻不這么覺得,理直氣壯地道:“南宮懷謀反,其罪當(dāng)死。南宮墨身為南宮懷嫡女,自然也該誅連。我等臣子就是為陛下分憂的,這種小事何須圣旨。” “我不知道南宮懷該不該死?!毙l(wèi)君陌慢條斯理地道:“但是,擅闖燕王府,卻是死罪。來人!” “在!”蕭千炯興奮地叫道。 衛(wèi)君陌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吩咐道:“拖出去,砍了?!?/br> 阮郁之終于變了顏色,看到身邊的人的模樣這才意識到衛(wèi)君陌不是在說笑??粗平约旱膬蓚€王府侍衛(wèi),驚恐地叫道:“你們敢!本官是朝廷命官。” 蕭千炯幸災(zāi)樂禍地道:“朝廷命官?擅闖王府重地別說是區(qū)區(qū)一個大理寺少卿了,就算是一品大員也是重罪?!?/br> “不!你們敢!你們敢…快救本官,救命啊…”阮郁之帶來的人中有人想要上前,卻被衛(wèi)君陌冷漠的眼神釘在了當(dāng)場。不知為什么,這位在金陵城中原本明生并不顯赫…或者說名聲并不太好的靖江郡王前世子的氣勢令人生畏。 “君陌?!蹦蠈m墨拉了拉衛(wèi)君陌的衣袖,低聲道。 衛(wèi)君陌微微點(diǎn)頭,表示自己心里有數(shù)。 “啟稟公子,啟稟郡主,善嘉縣主求見?!遍T外,侍衛(wèi)匆匆稟告。 “不見?!毙l(wèi)君陌斷然回絕。 侍衛(wèi)猶豫了一下,又道:“善嘉縣主…帶了陛下的圣旨來。” 圣旨來了,自然不能不見了。在場的大理寺眾人都暗暗松了口氣,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額頭上的虛汗。雖然衛(wèi)世子不至于膽大到將他們都給殺了,但是總感覺如果善嘉縣主沒來,今天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客廳里,朱初喻一邊有些焦躁地走來走去,一邊在心中暗罵阮郁之蠢豬。她怎么也沒想到阮郁之居然敢在圣旨都沒有的情況下就跑到燕王府來挑釁南宮墨和衛(wèi)君陌。誰給他的勇氣?如果不是擔(dān)心這兩個人將這件事記在自己和朱家的頭上,朱初喻才不會管阮郁之的死活。如今科舉將近阮郁之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至于朝堂上雖然有點(diǎn)能力但是顯然還趕不上他闖禍的速度??磥怼窃摲艞夁@兒人了。 朱初喻有些懊惱,并非她死抓著阮郁之不放,實在是手上能用的人太少了啊。但凡她手里有上幾個能用的人,阮郁之死到哪兒去她都不會理會。 “見過世子,見過郡主。”看到南宮墨二人進(jìn)來,朱初喻連忙福身行禮。南宮墨含笑拂袖道:“善嘉縣主不必多禮。縣主親自走這一遭,不知陛下有什么旨意?難道也是要捉拿南宮墨歸案的?!敝斐跤髅銖?qiáng)一笑道:“郡主說笑了,郡主和世子協(xié)助陛下平定叛亂功在社稷,豈有捉拿二字?” 南宮墨挑眉,含笑看著朱初喻等她開口。 朱初喻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衛(wèi)君陌,暗暗嘆了口氣道:“陛下正是擔(dān)心會產(chǎn)生誤會,剛下了朝就立刻寫下了詔書,特別赦免郡主以免被南宮懷牽連?!?/br> 南宮墨接過圣旨看了看,放在一邊微笑道:“請縣主代替南宮墨多謝陛下?!?/br> “郡主客氣了。”朱初喻道。見南宮墨二人都沒有多說什么的意思,朱初喻只得自己開口道:“聽聞方才大理寺有人闖入了燕王府…還請郡主和世子不要怪罪,他們也是…一心想要為陛下分憂。”南宮墨笑道:“這是自然,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算了。不過…糟了,你剛剛讓人把他砍了…阮郁之還活著么?” 朱初喻心中一沉,很快又釋然了。阮郁之若真是被人弄死了也就算了,活該他自己不長眼睛。只要她將自己和朱家的立場交代清楚就可以了。 “阮大人是有什么地方對郡主和世子不敬了么?若是如此,果然該死。想必…陛下也不會說什么?!敝斐跤魑⑿Φ馈?/br> 衛(wèi)君陌沉聲道:“還沒死?!?/br> 兩個侍衛(wèi)模樣的男子一左一右拖著阮郁之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被扔在地上的阮郁之呆呆地望著朱初喻依然還是一臉呆滯的模樣。顯然,方才朱初喻的話他也聽見了,而且似乎深受打擊。朱初喻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衛(wèi)君陌,垂下了眼眸。她被人算計了,不過也無妨…阮郁之本來就是一顆棄子。 “阮大人,沒有陛下命令擅闖王府,對郡主無禮。此事,我會稟告陛下的?!敝斐跤鞒谅暤馈2恢遣皇翘^震驚,阮郁之依然沒有開口。朱初喻也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直接起身朝南宮墨告別,“初喻還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br> 南宮墨點(diǎn)點(diǎn)頭,“縣主慢走,來人,送善嘉縣主?!?/br> 管事恭敬地請朱初喻出去了,大廳里只留下南宮墨二人和已經(jīng)呆掉的阮郁之。南宮墨伸手戳了戳衛(wèi)君陌,好奇地打量著阮郁之問道:“這個怎么處置?”衛(wèi)君陌眼底掠過一絲冷光,“扔出去?!弊匀挥腥藭鍪质帐八摹?/br> 留下空蕩蕩的客廳,南宮墨舒了口氣突然想起,“糟了,忘了問朱初喻,皇后生了沒有?!?/br> 衛(wèi)君陌挑眉道:“皇后生沒生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無瑕喜歡孩子?” 南宮墨立刻警惕地飄開離他三丈遠(yuǎn),“先說清楚,我現(xiàn)在可不想生孩子?!?/br> 衛(wèi)公子面色如常,“無瑕想多了?!?/br> “真的?” “……” 不知道是朱初喻的動作快還是蕭千夜的動作快,等到終于和皇后剩下一子的消息一起傳來的就是阮郁之再一次被變?yōu)槭肆?。不過這一次阮郁之比較悲慘,因為兩刻鐘前派去跟著阮郁之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阮郁之剛離開燕王府不久就遇到了幾個小混混,被人打斷了雙腿。根據(jù)紫霄殿殺手的專業(yè)眼光觀察——粉碎性骨折,尋常大夫無法醫(yī)治。不尋常的大夫…輪不到阮郁之。 “真是悲慘啊。”南宮墨好心情地嘆息道。對于阮郁之這種人她懶得在親自出手對付,但是看到他倒霉她還是會拍手稱快的,“不知道是誰這么善解人意啊?!?/br> “朱初喻派人做得。”衛(wèi)君陌道。 南宮墨眨眨眼睛,趴在他肩膀上好奇地問道:“你早就知道朱初喻會對付阮郁之?” “既然已經(jīng)放棄了,而且阮郁之也聽到了朱初喻那些話。以她的心性怎么還會給阮郁之東山再起的機(jī)會?”只是打斷了雙腿,沒有要阮郁之的命已經(jīng)算是朱初喻手下留情了。會這樣,大概也是因為朱初喻覺得阮郁之這樣的人根本興不起什么什么大浪吧? 南宮墨對阮郁之也沒有什么興趣,站起身來道:“既然沒事了,我去看看大哥?!蹦蠈m家被抄了家,作為南宮家的嫡長子,即使南宮緒并沒有參與甚至可以說還幫了蕭千夜不小的忙,卻也脫不了一場牢獄之災(zāi)。差別只是,看蕭千夜什么時候想起來放他出去或者永遠(yuǎn)也出不去罷了。 衛(wèi)君陌看著他,“要我一起去么?” 南宮墨揮手笑道:“只是去看看,你去做什么?還是想想怎么應(yīng)付蕭千夜吧。”昨晚紫霄殿的人扮成宮中侍衛(wèi)的事情雖然解了蕭千夜的燃眉之急,但是絕對也觸動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經(jīng)。不過那也可以看成是一種警告,短時間內(nèi)蕭千夜肯定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對他們的戒備卻會越來越嚴(yán)重。嘆了口氣,南宮墨含笑朝他聳聳肩:不遭人妒是庸才。 衛(wèi)君陌點(diǎn)頭,“靳濯還在金陵,讓他跟你一起去。” 南宮墨也無所謂,如果這樣能讓他放心一些倒也無妨。 靳寨主因為朱初喻感情受創(chuàng),大約短期內(nèi)對山賊土匪這一十分有前途的職業(yè)有些意興闌珊了。衛(wèi)君陌回到金陵之后他也沒有立刻離開這個對他來說十分討厭的繁華都城,所以很快就出現(xiàn)在了南宮墨的跟前??粗蠈m墨一副準(zhǔn)備出門的模樣,靳濯略帶調(diào)侃地道:“衛(wèi)君陌是不是把你當(dāng)成一碰就碎的擺件了?出個門還要我專門跟著?”在靳大寨主看來,南宮墨分明比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的男人還要兇殘。居然還要他隨身保護(hù),保護(hù)什么?保護(hù)別人不被她欺負(fù)么? 南宮墨也不生氣,笑瞇瞇地道:“靳寨主,男人嫉妒的嘴臉很難看。” 靳濯輕哼一聲,“最毒婦人心,南宮懷好歹也是你親爹,你看起來倒是一點(diǎn)兒也不在意?!?/br> 南宮墨悠然道:“既不是我逼他謀反的,也不是我抓的他?!彪y道還要她表演一下心痛內(nèi)疚么? 斗嘴皮子靳濯顯然從來沒有贏過,瞥了南宮墨一眼,抱胸坐在一邊閉目養(yǎng)神。南宮墨了然一笑,看著火氣大的,不知道又在哪兒受了刺激。 靳濯靠著馬車的車廂,淡淡道:“有空注意一下你們家那三只小鬼?!?/br> “千炯他們?什么意思?”南宮墨不解地道。靳濯卻顯然沒有再開口的意愿,南宮墨只得聳聳肩記在心頭。 南宮懷是重犯,被關(guān)在刑部的天牢里面。南宮墨身份特殊,再加上金陵消息流通的頗快,倒是沒有受到什么刁難。天牢的官員只是查看了南宮墨郡主的身份令牌,就恭恭敬敬地將人請進(jìn)去了。因為案子既大,南宮懷的身份也不同,所以并沒有和普通犯人關(guān)在一起。而是在天牢最里面單獨(dú)辟了一間囚室專門關(guān)押南宮家的人。另一方面,大概也有防止有人劫囚的意思,顯然蕭千夜依然還是防著南宮懷的。 跟在獄卒身后,經(jīng)過了長長的關(guān)滿了囚犯的長廊。長廊兩邊的囚室里面關(guān)著的都是最窮兇極惡的犯人,這些人都是犯過重罪,準(zhǔn)備要等到秋后處決的。至于那些朝堂上反了皇帝的忌諱或者諸如謀反貪污之類的官員其實根本到不了這里,直接進(jìn)了詔獄,皇帝一聲令下立馬就處決了。 牢房里回蕩著囚犯的吼叫哀求聲,還有一雙雙烏黑的手從里面伸出來想要抓住路過的行人。 “郡主,天牢污穢驚擾了郡主,還望恕罪?!弊咴谇懊娴墓賳T回頭朝著南宮墨賠罪。 南宮墨挑眉道:“金陵每年有這么多人要處決?” “也不只是金陵,還有金陵附近一些窮兇極惡之徒也會送到天牢來關(guān)押?!眲e的皇帝只希望每年少砍幾個人以證明自己治下河清海晏天下升平。而大夏皇朝的開國皇帝陛下卻認(rèn)為人殺少了不足以震懾庶民。不只是金陵附近的死囚都送來金陵處決,大夏的刑罰也相當(dāng)?shù)膰?yán)峻。 “郡主,到了。楚…南宮懷和南宮家的人都在這里面??ぶ髡堊员??!惫賳T道。 南宮墨點(diǎn)點(diǎn)頭,“有勞大人了?!?/br> “不敢,下官告退。” 靳濯等人都留在了門口,只有南宮墨一個人走進(jìn)了囚室。平心而論,比起外面的牢房,南宮懷的待遇還算是不錯,至少這間囚室不小,而且相當(dāng)干凈。里面關(guān)押的人也不多,只有南宮緒,南宮懷,喬飛嫣,喬千寧和喬月舞還有林氏。至于楚國公府的下人自然另有地方關(guān)押。 想必天牢的官員也得到過什么人的吩咐,南宮緒和林氏被分開單獨(dú)關(guān)押在一個牢房里,而南宮懷和喬氏母子三人被關(guān)在另一個牢房里。于是哪一邊幾乎鬧翻了天,而南宮緒和林氏這邊卻是安安靜靜的。南宮緒獨(dú)自一人坐在牢房的衣角閉目眼神。林氏失魂落魄地坐在另一邊也不言不語,仿佛根本沒聽到對面?zhèn)鱽淼某臭[一般。直到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到走進(jìn)來的南宮墨方才站了起來,歡喜地叫道:“meimei,你來救我們了么?快救我們出去,我和夫君是無辜的?!?/br> 南宮墨心中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走到南宮緒跟前,問道:“大哥,可還好?” 南宮緒睜開眼睛,眼中無悲亦無喜,“來這里做什么?” 南宮墨道:“看來沒有人為難你們?!?/br> 南宮緒輕哼一聲,道:“陛下還沒下旨,大概沒有幾個沒長腦袋的會沖動行事?!蹦蠈m墨點(diǎn)點(diǎn)頭,將手中拎著的包袱遞了進(jìn)去,道:“現(xiàn)在天氣還很冷,你身體不好?!蹦蠈m緒定定地望了南宮墨許久,方才結(jié)果了包袱。 另一邊正在爭吵的喬飛嫣等人自然也看到了南宮墨,南宮懷眼神陰郁地瞪著南宮墨。南宮墨也不在意,勾唇淺淺一笑,問道:“父親,你可還好?” 南宮懷冷笑一聲道:“自然沒有你好,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南宮墨打量著南宮懷有些疲憊的臉,有些驚詫地道:“父親覺得…你的所作所為,在我看來只值得來笑你一場么?” “這么說,你是來報仇的?就跟這個逆子一樣恨不得我死?”南宮懷厲聲道,射向南宮緒的眼神也充滿了仇恨和憤怒。顯然直到現(xiàn)在南宮懷也難以接受南宮緒竟然背著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雖然他如今之?dāng)∧蠈m緒并不是絕對的主要原因,但是一個父親被兒子背叛的感覺卻還是如此的清晰深刻。 南宮墨嘆息,“即使是現(xiàn)在,你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嗎?在你的兒子寧愿自己不活也要拉你一起死的現(xiàn)在?” 南宮懷冷笑,“我有什么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南宮墨打量了南宮懷半晌,終于點(diǎn)點(diǎn)頭道:“父親說得沒錯,那么…對于我的袖手旁觀,父親應(yīng)該沒有什么怨言才是。畢竟…明知道你死路一條,我為什么還要搭上自己救你?”南宮懷臉色鐵青啞口無言。 “南宮墨!”喬月舞撲倒在牢房的欄桿前,一只手緊抓著欄桿,一只手努力的想要去抓南宮墨的衣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南宮墨打量著牢房里的四個人,喬千寧獨(dú)自一人抱著膝蓋坐在一個角落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喬月舞神情瘋狂,對著南宮墨張牙舞爪。倒是喬飛嫣的樣子看起來了比受了南宮姝許多折磨的喬月舞還要凄慘。原本身上素來的衣服已經(jīng)臟的看不出什么顏色了,天牢里溫度本來就低,一掌楚楚可憐的臉凍得青紫,但是她身邊的人呢?zé)o論是南宮墨喬月舞還是喬千寧卻誰都沒有想過分一件衣服給她御寒。 一個才剛剛小產(chǎn)的女人就經(jīng)受這種事情,就算將來活著出去了只怕也要落下病根。何況…喬飛嫣能夠或者出去的機(jī)會在南宮墨看來并不是很大。 “你…你是…來看我的?”喬飛嫣看著站在牢門外,平靜地注視著自己的南宮墨道。 南宮墨挑眉,“看來喬夫人也知道我是為了什么事來找你?” 喬飛嫣臉上露出一絲悲憤地怒意,冷笑道:“我現(xiàn)在還不夠慘么?就算我曾經(jīng)做了什么,你那個好哥哥不是已經(jīng)替你報過仇了?他殺了我的孩子!” 南宮墨淡淡道:“你的孩子還是是喬月舞殺的,還有…就算是報仇,我也喜歡自己親自動手。這么說,你是承認(rèn)當(dāng)年你派人去丹陽害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