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后悔！”顏羅衣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柳，眼底閃過一絲羨慕。她做不了名門閨秀，也再也回不到小家碧玉的時候，她永遠也成不了星城郡主那樣光芒閃耀的女子，那么就讓她成為柳這樣堅強的女子吧。

    南宮墨沉默了良久，終于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yīng)你。”

    顏羅衣想要加入紫霄殿并不容易，哪怕她現(xiàn)在并不知道紫霄殿是什么。她已經(jīng)二十多歲，即便是再努力也不可能練出如柳這般的身手和能力。幸好她曾經(jīng)幫著南宮墨做過搜集消息的工作，而紫霄殿在金陵城中也確實是急需要滲透。南宮墨跟藺長風商量了片刻就已經(jīng)定下了顏羅衣將來要走的路。

    紫霄殿在金陵城中自然也有據(jù)點，和收集消息的探子。紫霄殿的產(chǎn)業(yè)中就有一間青樓在金陵城中，外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查到這些竟然會是靖江郡王府世子的產(chǎn)業(yè)。顏羅衣曾經(jīng)在盈袖閣幫南宮墨收集消息，如今有了紫霄殿在背后幫忙，自然會更加的駕輕就熟。

    下定了決心，南宮墨回頭看向顏羅衣道：“那么…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金陵春風閣的花魁，紫嫣?！?/br>
    顏羅衣嫣然一笑，朝著兩人盈盈一拜道：“是，紫嫣見過藺公子，見過郡主?！?/br>
    藺長風道：“紫嫣姑娘雖然容貌出眾，但是…若想要成為名動金陵的花魁，大概還差了一些什么?！苯鹆瓴槐鹊り?，金陵城中的名妓自然不少。環(huán)肥燕瘦，清冷，嬌艷，嫵媚，嬌俏各種各樣，只要你想要就能夠找得到。紫嫣的容貌確實有成為花魁的天賦，但是她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才情性格放在那些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的花魁中間也并不十分出眾。

    南宮墨道：“這個長風公子比我擅長，所以，紫嫣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藺長風抽了抽嘴角：什么叫他比她擅長？

    看到柳和紫嫣殷切地望著自己的眼神，長風公子只好咽下了反駁的話，挑眉道：“交給本公子就是了。對了，說起來…阮郁之也算是青樓里的?？湍兀f不定紫嫣姑娘還會遇到他呢?！鳖伭_衣眼神微變，很快又露出一絲嫵媚的笑容，“如此，就勞煩長風公子了?！?/br>
    －－－－－－題外話－－－－－－

    好多親不喜歡羅衣這樣的女子，確實，對于現(xiàn)代社會的女性來說羅衣女子只能是怒其不爭了。但是對于一個從小學的是三從四德，無依無靠出了未婚夫什么都沒有也事實上什么都不會的古代女子來說，這樣的結(jié)果是可以預(yù)料的。羅衣會改變的，現(xiàn)在這樣的改變并不是全部，加入紫霄殿以后她會慢慢地浴火重生。ps：現(xiàn)在還不算加入，只能算是考察期啊。

    么么噠~

    127、金榜題名and東床快婿？

    逛青樓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就是風流才子們的愛好。所以才有那么多流傳后世的各種關(guān)于青樓的詩篇。而青樓的花魁們，可以說是這個世上最美麗，最有才華同時也是最自由的那一群女子，她們看上的自然也只能是跟她們同樣才華卓著的才子，而不是苦哈哈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賣油郎獨占花魁那樣的故事才是例外中的例外。能夠跟花魁們來往甚至成為入幕之賓的只有那些才子，詩人，官員甚至是王孫公子。

    如今大夏還沒有官員不得逛青樓的明文規(guī)定，所以作為金陵才子的主體部分的年輕官員們最好的聚會場所自然就是這些鶯歌燕舞，紅袖添香的風月場所了。至于那些標榜著道德高尚的言官們，也從來沒有就這個問題彈劾過什么人，因為…他們自己也同樣上青樓。

    去青樓不是道德敗壞，不是貪杯好色，而是風雅。言官們自認為，去青樓的重點是聽曲賞舞，吟詩作賦，而不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

    所以，這是風雅。

    世道如此，即使是秦家也沒有對阮郁之的行為有什么意見?；蛟S…秦家四小姐是相信阮郁之上青樓是真的什么都沒做只是喝酒聽曲的。

    衛(wèi)君陌可算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例外，他從不參見這些所謂的聚會。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沒人請他參加。但是自從做了京衛(wèi)指揮史之后，這樣的邀約倒是漸漸地多了起來。由此可見，再多的鄙夷和輕視，依然抵不過權(quán)勢帶來的利益。以前沒人理他只能說明是他手中的權(quán)勢還不夠而已。

    南宮墨把玩著手中剛剛送到的帖子，笑容可掬地望著眼前的俊美男子。衛(wèi)世子一臉坦然，微微揚眉，“怎么？”

    揚了揚手中的帖子，問道：“這個，你有什么打算？”

    這是一張?zhí)痈映煽ね跏捛鍓垩绲奶?，不過這壽宴舉辦的地點卻有些新奇，在城中的心月園。心月園也是個頗為奇特的地方，因為心月園并不是誰家的私人花園，而是一個風塵之地。也是被金陵的才子們傳頌為金陵第一風雅之地。明月園的頭牌花魁就叫樓心月。據(jù)說，這個青樓原本并不叫心月園。只是因為有了樓心月這個頭牌，一躍成為了金陵第一的青樓，才改名叫心月園的。而太子府的成郡王據(jù)說便是這位心月姑娘的入幕之賓。如果這位心月姑娘不是青樓女子的話，如今這金陵城里第一美女第一才女是誰還有未可知。

    往年無論成郡王在哪兒擺宴席都是沒有請過衛(wèi)君陌的，今年卻專程將請柬送了過來，用意為何不言而喻。

    衛(wèi)君陌渾不在意道：“不用理他?！?/br>
    南宮墨眨巴著眼睛望著他，“但是…我想去啊?！?/br>
    “這是給我的。”這是給男人的，心月園不歡迎良家婦女。衛(wèi)世子含蓄的表示。

    “但是…我想看看金陵第一名妓長什么樣?！蹦蠈m墨殷切地望著他。衛(wèi)君陌挑眉，淡然不語。南宮墨撇撇嘴，上前摟住他的脖子靠在肩上，“金陵第一名妓唉，你也沒見過吧？”

    “我不感興趣?！毙l(wèi)君陌道。

    “我感興趣?！蹦蠈m墨興致勃勃地道：“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聽名字就是個不一樣的絕色美女啊?！?/br>
    衛(wèi)世子低頭，平靜地望著她。

    “君陌……”南宮墨輕聲喚道，聲音嬌媚的差點讓自己起雞皮疙瘩。衛(wèi)世子似乎也招架不住，唇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南宮墨輕哼一聲，恢復(fù)了一貫的模樣，“怎么樣你才肯帶我去？”

    衛(wèi)君陌想了想，低聲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南宮墨咬牙切齒，輕哼，“衛(wèi)君陌，你是個混蛋?！?/br>
    “不去？”

    “去！”狠狠地磨牙，總有一天讓你落在我的手里要你哭著求我！

    南宮墨素來覺得女扮男裝是個很坑爹的事情，雖然她自覺舉止肢體語言都能夠模仿的九成九，無奈臉蛋太不給力。十六歲的姑娘家即使是扮得像男人也絕對是個孩子模樣。但是去心月園那樣的地方，仿佛也只能扮成男人了。哪怕是他想要扮成衛(wèi)君陌的丫頭都不成。當然妾這種東西是可以帶的，但是…衛(wèi)世子沒有啊。

    心月園在外城南邊靠近內(nèi)城的地方，和別的地方一樣，這里整整一條街都是青樓。只是心月園在其中又格外的不一樣，一個心月園就占了整條街兩成的地方。原本的心月園并沒有這么大，都是這位心月姑娘被捧紅了之后心月園才興盛起來，一躍成為金陵青樓中的頭名。樓中自然也還有別的姑娘，但是整整五六年過去了，心月姑娘依然還是艷名遠播絲毫不遜色當年。

    南宮墨不是跟著衛(wèi)君陌一起去的，而是跟著藺長風和衛(wèi)君陌兩個人一塊兒去的。金陵城里的人都知道藺家大公子跟衛(wèi)世子的關(guān)系極好，一起來參加宴會自然沒有什么好懷疑的。南宮墨如果單獨跟著衛(wèi)君陌很容易被人懷疑，因為衛(wèi)君陌的交際實在是十分有限。但是如果多了一個藺長風卻又截然不同的。藺家大公子小小年紀就到處跑，交游可算得廣闊。

    跟在衛(wèi)君陌身后下了馬車，南宮墨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心月園。所以說，心月園之所以力壓所有的青樓也是有原因的。看看眼前這古色古香，風景秀美的園子，再看看旁邊那些艷幟高張的樓子，這其中的高下之別大概就如同前世的高級會所跟夜總會的差別了。

    兩人下了車，早就有人在門口等著了。看到靖江郡王府的馬車連忙迎了上來帶著恭敬的笑容道：“是衛(wèi)世子到了么？里面請，郡王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笨吹礁谛l(wèi)君陌身后下來的南宮墨，雖然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訝，面上卻沒有什么變化，恭敬地將三人迎了進去。

    心月園的面積頗大，景致也全然不像是一個青樓該有的模樣。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園中卻依然繁花似錦。其中各種冬季應(yīng)景的花卉，也有各種堆紗的假花，卻都做得栩栩如生，點綴的恰到好處。可見園子的主人是費了不少的心思的。園中亭臺樓榭，山景涼亭溪流池塘一應(yīng)俱全，還有滿園的美麗女子和絲竹歌舞，難怪被那些才俊們稱之為金陵第一風雅地了。

    南宮墨一路贊嘆，即便是讓她來想辦法經(jīng)營一家青樓，她也不覺得自己還能夠做得更好了。

    “墨…咳，莫公子，如何，這里不錯吧？”

    南宮墨含笑道：“看來，長風公子也是這兒的常客？”

    藺長風聳聳肩，道：“可惜，明月姑娘看不上我啊?！?/br>
    一路過去，路過的人們也同樣忍不住屢屢回頭好奇地打量南宮墨。在女子中南宮墨的身高算是還不錯，但是放在男子中間卻顯得有些矮了。再加上那一張無論怎么掩飾依然顯得稚氣未脫的容顏，看上去活脫脫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金陵城中十三四歲逛青樓的人不是沒有，但是看著這么個俊俏乖巧稚氣未脫的少年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古怪。“君陌來了么？”兩人剛剛走到門口，里面就傳來了蕭千洛爽朗的聲音。對于蕭千洛，也不過就是幾面之緣連話都沒有說過，南宮墨也并不了解這人。不過也看得出來這位絕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在完全跟衛(wèi)君陌不熟的情況下，卻也能表現(xiàn)得如此熱絡(luò)仿佛他們真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弟一般，也算是人才了。三人進門，蕭千夜不由得一愣。有些好奇地看著南宮墨道：“君陌，這位小公子是？”

    衛(wèi)君陌神色平淡，依然一如往常的冷漠寡言。藺長風上前一步，笑容可掬地道：“這位是藺某的朋友，莫公子。久仰心月姑娘大名想要來見識見識，成郡王，打擾了?！笔捛搴Φ溃骸霸趺磿A公子帶來的人自然也是小王的貴客。”

    藺長風雖然不被藺家家主所喜愛，但是只要他一天沒有被正式宣告逐出家門，就一天還是藺家大公子。更何況，看在衛(wèi)君陌的關(guān)系上他也會對他客氣幾分的。再看看站在藺長風身邊的俊秀少年，一雙清亮的眼眸滴溜溜地轉(zhuǎn)，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儼然一副從小被嬌生慣養(yǎng)不諳世事的模樣。

    蕭千洛爽快地笑道：“原來小莫公子是想要見見心月么？心月…年紀可比小公子打了將近十歲了?！蹦蠈m墨扮成的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三歲，而心月卻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年紀相差確實不小。

    南宮墨眨眨眼，臉上凈是天真無邪，“那又什么關(guān)系？我早就聽藺大哥說心月姑娘是金陵最漂亮的姑娘，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來金陵自然要好好瞧瞧。”

    “小公子的稱贊心月可不敢當。蒲柳之姿，讓小公子見笑了?！币粋€輕柔的聲音從蕭千洛身后傳來。只見白色蔓草紋繡雙棲蝶上衣，淺藍色羅裙的美麗女子步履輕盈翩然而來。那女子衣著素雅，烏黑的秀發(fā)也只是挽起一個簡單的偏髻，看似隨意的簪著幾支發(fā)簪。耳邊明月珠輕輕搖曳，襯得她的人更加的柔美溫婉。這可真不像是一個青樓女子，身上沒有絲毫的風塵之氣。若是放到金陵城中那一群大家閨秀中間，只怕無論是誰都會認為她才是真正的名門閨秀。

    南宮墨打量著來人，笑道：“這位姑娘就是心月姑娘么？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絕代佳人。”

    樓心月莞爾一笑，盈盈一拜道：“心月見過衛(wèi)世子，長風公子，莫公子?！?/br>
    看到南宮墨毫不掩飾的驚艷眼神，蕭千洛顯然也十分得意。哈哈笑道：“小莫公子果然是個有趣的人，來，君陌…里面請?！?/br>
    蕭千洛雖然只是太子庶子，但是卻同樣跟嫡子一樣受封了郡王，論其身份并不比蕭千夜低多少，因此他的壽宴來的賓客自然不少。以南宮墨如今這來歷不明的身份原本是沒有資格進入最里面招待貴賓的大廳的。但是她是跟著衛(wèi)君陌和藺長風一起來的，自然就要例外了。

    進了花廳，里面果然已經(jīng)絲竹歌舞一派熱鬧歡愉的氣氛。心月園為了蕭千洛的壽辰今日特別閉門謝客，能夠進來的就只有蕭千洛宴請的賓客了。

    南宮墨自然是跟衛(wèi)君陌和藺長風坐在一起，都是靠近最前面的主位的位置。可見蕭千洛對衛(wèi)君陌這個表弟還是頗為重視的，只是是為了什么就不好說了。

    樓心月坐在蕭千洛身邊，笑語嫣然舉止有度，仿佛是女主人一般。在場的賓客們顯然都愿意給這位金陵第一名妓面子，同樣也羨慕著蕭千洛的艷福。

    “越郡王到！”

    眾人抬頭，蕭千夜帶著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這次跟在蕭千夜身邊的不是身懷六甲的越郡王妃，也不是南宮姝，而是剛剛被晉為側(cè)妃的朱家三小姐朱側(cè)妃。至于晉封的理由，據(jù)說是朱側(cè)妃懷孕了。比起因為皇帝的旨意而不能晉封的南宮姝，朱側(cè)妃因有孕而被晉封實在是再自然不過了。不過如此一來，越郡王府就有了三位孕婦，蕭千夜今年算起來也是收獲頗豐了。

    蕭千洛連忙帶人迎了上去，“二哥。”

    蕭千夜看著蕭千夜挑了挑眉，道：“三弟的壽宴，怎么不通知二哥一聲？二哥不請自來，三弟不會在意吧？”

    蕭千洛笑道：“怎么會？只是小弟選得這個地方…所以不好意思打擾大哥和二哥了?！边@個理由倒是不錯，為了在皇帝面前掙表現(xiàn)，蕭千夜和太子的長子蕭千泠在金陵是從來都不涉足風月場所的。倒是排行第三的蕭千洛沒什么顧忌，不然也不能成為金陵第一名的入幕之賓。

    蕭千夜淡淡笑道：“那二哥就打擾了。”

    “二哥請坐?！?/br>
    蕭千夜看了一眼大廳中的眾人，再看看蕭千洛身邊的樓心月，挑眉道：“這位便是心月姑娘？”

    “心月見過越郡王?！睒切脑律锨坝话?，落落大方的道。

    蕭千夜若有所思，淡笑道：“三弟好眼光?！?/br>
    兩人正寒暄著，門外又傳來下人高聲的稟告，“秦家大公子和阮大人到?！笔捛暹B忙跟蕭千夜告罪出門去迎客，神色蕭千夜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帶著朱側(cè)妃走過去坐了下來。

    “君陌？”看到衛(wèi)君陌，蕭千夜有些驚訝地道。不怪蕭千夜驚訝，只怕舉辦宴會的主人蕭千洛自己都有些吃驚。雖然說親自送了帖子，但是蕭千洛還真沒有什么把握衛(wèi)君陌到底會不會到?？粗谂赃叺男l(wèi)君陌，蕭千夜皺了皺眉心情有些煩躁起來。

    這次蕭千洛的壽宴金陵城里來的人還真是不少。不管是沖著樓心月來的，還是想要跟蕭千洛攀關(guān)系的。這都表明了蕭千洛在金陵城里的人緣著實不差。自從蕭千洛和蕭千泠被冊封為郡王之后，三兄弟私底下的明爭暗斗就越發(fā)激烈起來。蕭千夜最大的靠山便是皇帝的支持和嫡長子的身份。但是在太子跟前蕭千夜心知肚明蕭千洛和蕭千泠都比他受寵?；首娓高€在自然沒事，但是一旦皇祖父不在了…三年五年沒事，十年八年還能沒事么？嫡長子繼位雖然是宗法規(guī)矩，但是古往今來…繼不了位的嫡長子也不在少數(shù)。

    衛(wèi)君陌微微點頭，沒有說話。蕭千夜也不在意，衛(wèi)君陌的性格他早就已經(jīng)知曉了，自然不會以為他是故意冷落自己。至于坐在旁邊的南宮墨，蕭千夜也只是一眼掃過沒有給予太多的關(guān)注。

    不一會兒，秦梓煦和阮郁之并肩走了進來。蕭千洛卻沒有一起進來，想必是依然在外面迎客了。阮郁之在金陵才子中的名聲不錯，當然這特指的是跟他一般的寒門出身的才子們。至于那些同樣出自名門世家的才俊們，更多的還是看在秦家的面子上。

    “衛(wèi)世子，長風公子?！鼻罔黛愀撕蚜藥拙渲笾鲃幼哌^來跟衛(wèi)君陌和藺長風打招呼。雖然跟藺長風看起來完全是兩條路上的人，但是秦梓煦私底下跟藺長風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在秦梓煦眼里，藺長風再怎么樣也比藺家那位繼夫人的兒子要名正言順得多。何況年長幾歲的秦梓煦跟藺長安也沒什么話可說，跟藺長風至少小時候還一起打過架吧？

    藺長風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挑眉笑道：“喲，秦大公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秦梓煦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金陵城也不大，許久不見也是有些難度。長風公子是看不上咱們么？”藺長風自從離開藺家之后就對他們這些打小認識的世家公子疏遠了很多。何況藺長風從小就跟衛(wèi)君陌關(guān)系好，相較之下跟別人的交情自然也沒那么深厚了。即使是秦梓煦，他對藺長風最大的印象也只是小時候一起打過架而已。

    “哪敢??？”藺長風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道：“委屈秦公子陪咱們坐吧？對了，這是我朋友，你叫他小莫就是了?！?/br>
    秦梓煦看了看南宮墨，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點頭道：“莫公子。”

    “秦公子?！蹦蠈m墨揚起一個干凈明澈的笑容，秦梓煦的神色更加溫和了幾分笑道：“莫公子不是金陵人？”

    南宮墨點頭笑道：“嗯，我是滁州人?！?/br>
    “既然是長風公子的朋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讓人來秦府說一聲便是?！鼻罔黛愕?。南宮墨點頭笑道：“是，多謝秦公子。”

    “梓煦。”身后，阮郁之臉色有些不好的開口道。也不知這三個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衛(wèi)君陌生性如此也就罷了，藺長風和這個姓莫的少年也當成沒看見他一般，只顧著跟秦梓煦寒暄。這兩年阮郁之順風順水的習慣了，看在秦家的面子上金陵城里大多數(shù)人也都給他幾分面子。而不看秦家面子的人他又暫時還不太容易接觸到，阮郁之可說從未受過這樣的冷落。這讓阮郁之想起了前些日子在高義伯府外面星城郡主的態(tài)度。被人無視冷落的感覺讓阮郁之非常的不舒服。

    秦梓煦俊雅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笑道：“這是郁之，長風和衛(wèi)世子都認識吧。”

    長風公子淡淡地啊了一聲，一副不感興趣地模樣。秦梓煦無奈，只得對南宮墨笑道：“說起來也巧了，郁之也是滁州人呢?！?/br>
    南宮墨眼睛一亮，“咦？阮大人也是滁州人么？正巧啊，我家在丹陽，阮大人呢？”

    阮郁之臉色有些僵硬，但是面對這么一個睜大了眼睛滿臉無辜地望著自己的少年，實在是無法冷眼以對，只得道：“在下也是丹陽人。”

    南宮墨笑道：“秦公子說的沒錯，果然是巧了。”

    藺長風看看阮郁之又看看南宮墨，笑瞇瞇道：“丹陽可是人杰地靈的好地方，看看人家阮公子，年紀輕輕就要成為秦家的東床快婿了。小莫啊，以后要好好讀書別到處跑知不知道？”附近的人除了衛(wèi)君陌都以一種極為詭異的眼神看著藺長風。長風公子這是在夸阮大人還是在損人??？什么叫年紀輕輕成了秦家的東床快婿？人家秦四小姐也才十八歲好不好？難道秦家未來的繼續(xù)還能是七老八十才行？夸人不是應(yīng)該說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金榜題名之類的么？

    在眾人詭異的神色中，衛(wèi)君陌放下酒杯抬手拍了拍南宮墨的頭頂?shù)溃骸疤A長風說得沒錯。”

    “……”衛(wèi)世子你是指好好讀書，還是東床快婿？

    南宮墨不著痕跡地朝他翻了個白眼。

    阮郁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偏偏藺長風仿佛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嘲諷了人家一般。于是別人也只好裝成沒有領(lǐng)會長風公子的意思，免得顯得自己的心思太過齷蹉。長風公子肯定不是故意的！

    南宮墨眼睛一轉(zhuǎn)，換了個興奮的語氣道：“阮大人是很厲害沒錯，不過我家里也不想要我追求功名什么的。還是看看美人兒逍遙自在，今天我就是特意求藺大哥帶我來看心月姑娘的啊。心月姑娘果真不愧是金陵第一名妓，比起咱們丹陽的紫嫣姑娘絲毫不差啊。”

    藺長風摸摸鼻子，拿眼睛使勁兒瞄旁邊的衛(wèi)君陌。你老婆把紈绔子弟演得如此惟妙惟肖，你有什么感想？

    衛(wèi)世子沒有感想，依然淡定地望著眼前眼睛明亮的少年。

    說起美女，總是有很多人豎起耳朵聽得。有人忍不住問道：“紫嫣姑娘？是丹陽的名妓么？比起心月姑娘如何？”

    南宮墨揮揮手道：“春華秋月，各有其美吧。不過，我聽說紫嫣姑娘前些日子也來了金陵呢。據(jù)說以后要在春風閣登臺喲?！?/br>
    春風閣？眾人默默在心中記下，能讓這么俊俏的小公子如此盛贊，去看看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