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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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馭宸嘆氣,“本座說只是不想讓你嫁給衛(wèi)君陌,你相不相信?!?/br> “相信?!蹦蠈m墨點頭,“宮閣主不是一直都在處心積慮的跟君陌作對么?” “君陌?”聽到她的稱呼,宮馭宸有些玩味的重復(fù)了一遍,道:“本座跟他作對?難道他沒有跟本座作對么?” 南宮墨有些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道:“宮閣主,你如果對君陌有什么想法,那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情,請不要老是來糾纏我?!?/br> “……”為什么覺得這句話這么奇怪?宮馭宸面色有些古怪地望著南宮墨。南宮墨平靜地回望他,不動聲色。就在兩人安靜的對峙的時候,沉穩(wěn)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兩人齊齊回頭望去,不一會兒便看到衛(wèi)君陌一身青衣神色淡漠地負(fù)手站在了樓梯口。 宮馭宸皺了皺眉,低聲道:“真是陰魂不散。” 南宮墨無語,宮閣主,這說的難道不是你自己么?到底是誰陰魂不散。 宮馭宸也不等衛(wèi)君陌開口,直接起身從身邊的窗口翻了出去,連招呼都不打直接揚長而去了。 衛(wèi)君陌走過了看了看南宮墨,道:“無瑕沒事吧。”南宮墨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兒?不過,你到底是從哪兒招惹到這么一個麻煩的?”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南宮墨都非常的不喜歡宮馭宸其人,偏偏這人神出鬼沒,讓人不勝心煩。 衛(wèi)君陌搖頭,“誰知道他有什么???”宮馭宸這么執(zhí)著的找他麻煩肯定不只是因為水閣和紫霄殿的對立,但是這么久以來他也沒有查到宮馭宸到底還有什么來歷。水閣在江湖中自來神秘,想要真正查到水閣的秘密也并不容易。 衛(wèi)君陌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看著南宮墨輕聲道:“無瑕不喜歡我讓藺長風(fēng)準(zhǔn)備的禮物?” 南宮墨一愣,很快明白了過來,笑道:“你是說秀水仙子?” 衛(wèi)君陌點點頭,劍眉微皺有些不滿地道:“朱家攀上了太子,居然能說動舅舅親自發(fā)話告誡我,暫時不得不給舅舅一點面子?!彪m然如此說,但是暗地里衛(wèi)世子還是決定給朱家一個教訓(xùn),當(dāng)然這種事就不用告訴無瑕了,免得被太子知道了認(rèn)為他為了無瑕連舅舅的面子也不給了。 南宮墨也不在意,笑道:“橫豎那一局我也沒輸,而且朱家大小姐不是已經(jīng)致歉了么?來日方長。” “不錯,來日方長?!毙l(wèi)君陌慎重地點了點頭,對目前困守京城的局面有些厭煩起來。他對郡王之位沒有興趣,不說遠(yuǎn)遁幽州天高地遠(yuǎn),就是遁入江湖,守著紫霄殿也比在這小小的金陵城里要自在得多。 “聽說高義伯將庶女送進(jìn)了越郡王府為妾?”南宮墨有些好奇的問道,說起來…這蕭千夜的艷福可當(dāng)真是不淺。只看朱初喻的容貌,只要那庶女的娘長得不是太丑,自身容貌也是差不了了。這才剛剛納了一個南宮姝,如今又來一個高義伯庶女,果真不愧是皇長孫么?相比起來,身為靖江郡王世子,容貌能力武功樣樣不比人差的衛(wèi)公子的桃花緣就顯得寥落的可憐了。 “我有無瑕便足矣?!笨疵靼琢四蠈m墨的眼神,衛(wèi)君陌面不改色平靜地道。 南宮墨眨眨眼睛,掩唇笑道:“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我不會怪你的。” “你上次還說我若負(fù)你就殺了我?!毙l(wèi)君陌抬手摸了摸脖子,淡淡地拆穿她言不由衷的謊言。想起自己接二連三沖動地咬了某人得脖子的事情,南宮大小姐也不由得有些臉紅,輕哼了一聲道:“我這不是怕世子委屈呢?” “不委屈,我樂意?!毙l(wèi)君陌淡淡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蹦蠈m墨道,所以將來若真是又有了什么真愛,可別怪本姑娘手下無情。 “嗯。”衛(wèi)世子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一時間有些安靜了下來,但是氣氛卻并不凝重,而是帶著一絲舒適和溫馨的感覺。兩人對坐飲茶,享受著這靜謐舒心的時刻。 金陵皇城里的中秋夜宴并沒有南宮墨想象中的那么奢華熱鬧。事實上自從先皇后薨逝之后,如今陛下不再立后,后宮事務(wù)由幾位貴妃共同打理。但是這貴妃到底不是皇后,名不正則言不順,因此皇后在世的時候例行的命婦每月進(jìn)宮請安的事情也給免了。朝中的命婦若是想要進(jìn)宮求見哪位娘娘,須得提前上折子請示,幾位貴妃都同意了才能進(jìn)宮。這后宮紛爭不斷,這樣就算是進(jìn)宮去了還能有什么事可說的,于是原本熱衷于1進(jìn)宮給自家姑娘請安的權(quán)貴命婦們這幾年也消停下來了。宮中和宮外的聯(lián)系日益減少,甚至大多數(shù)人都只有每年寥寥的幾次宮宴才會入宮了了。 于是,一進(jìn)宮有女兒姐妹在宮中的人自然都是迫不及待的跟著自家姑娘說話去了,自家沒有姑娘在宮中做娘娘的這樣的宴會跟平時的宴會也就沒有什么區(qū)別了,至少明面上大家都還算得上是安分了。何況即使是有什么,南宮墨也是看不到的。一進(jìn)宮,她就被人請到了御書房見駕去了。 “臣女南宮墨叩見陛下。”御書房里,南宮墨恭恭敬敬地一拜,朗聲道。 “平身?!被实鄣馈?粗蠈m墨謝恩站起身來,皇帝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底下的女子,卻在看到南宮墨平靜從容的神色時挑了挑眉,笑道:“南宮丫頭,你看到朕不吃驚么?還是…君陌那小子跟你是說過朕的身份?”南宮墨還沒有如何,倒是旁邊的南宮懷嚇了一跳。原來女兒竟然是見過陛下的,這丫頭竟然從來都沒有提過。 南宮墨道:“陛下威嚴(yán)世上何人能及?臣女雖然愚鈍,卻也知陛下身份必定貴不可言?!?/br> 皇帝挑眉道:“這么說是你自己猜的?” 南宮墨毫不隱瞞,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 皇帝朗聲大笑,對同樣站在底下得南宮懷笑道:“愛卿倒是生了一個好女兒。這丫頭論眼力膽識,在這些晚輩之中也當(dāng)屬翹楚。” 南宮懷有些惶恐地道:“她一個小丫頭,當(dāng)不得陛下如此稱贊?!彪m然大殿里只有幾個人,但是皇帝的這一番稱贊卻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南宮墨的身上,想必過不了一會兒,皇帝對南宮墨的評價就會傳遍整個金陵了?;实蹟[擺手,斜睨著南宮懷道:“愛卿年輕的時候到不似現(xiàn)在這般拘謹(jǐn)?!?/br> 南宮懷在心中苦笑:他年輕的時候陛下只是一方梟雄,而如今卻是一代帝王,這能一樣么? 蕭千夜含笑看了看南宮墨,對皇帝笑道:“南宮小姐確實是如今金陵最出色的女子了,還要恭喜姑姑和表弟了?!边@幾天蕭千夜的心情還算不錯,前些日子被皇帝訓(xùn)斥了幾句之后蕭千夜還忐忑了幾天。之后見皇祖父并沒有什么動作仿佛完全忘了那天訓(xùn)他的事情,對他也依舊如往常以往的寵愛和看中,蕭千夜才真的相信了幕僚的話,皇祖父確實只是想要提點自己幾句而已。重新擺正了皇長孫的姿態(tài),又接連納了兩個出身不凡的美人,再加上郡王妃有孕在身,蕭千夜覺得自己之前的不順已經(jīng)過去了。 長平公主淡淡一笑道:“承千夜吉言?!?/br> 對長平公主的冷淡,蕭千夜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他想要拉攏朱家和靖江郡王,無可避免的就要得罪長平姑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如果讓他將朱家和靖江郡王府的勢力拱手讓給別人他也不甘心。索性,燕王叔也不可能只是因為這點小事就更父王翻臉,等到以后父王登基了,自然是更加不用擔(dān)心了。 皇帝將眾人的神色都守在眼底,有些疲倦的揮揮手道:“都退下吧,南宮家的丫頭留下,陪朕說說話?!?/br> “是,臣等告退。” “長平告退?!遍L平公主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南宮墨,南宮墨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fù)?dān)心,長平公主心中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下,跟著眾人退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皇帝才站起身來道:“丫頭,過來陪朕出去走走?!被实凵磉叺膬?nèi)侍連忙上前扶著皇帝往外走去。南宮墨跟在后面這才有空去打量皇帝。開國皇帝蕭天御說起來當(dāng)年也是個策馬揚鞭,征戰(zhàn)四方的梟雄,本身武功自然不差。如今南宮墨看來卻是腳下虛浮,面容消瘦疲憊,顯然身體不適很好。雖然在人前的時候一身帝王氣勢逼人令人不敢仔細(xì)觀察他的容貌,但是一旦摒棄了這些仔細(xì)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他印堂暗青,眼神黯淡,特別是右手總是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南宮墨心中微沉…皇帝病的不輕。 一前一后漫步在御書房后面的小花園里,皇帝不說話南宮墨也不急著說話,只是不緊不慢地跟著走。果然,不一會兒功夫就聽到原本氣息還算平穩(wěn)的皇帝氣息漸漸變得不穩(wěn)起來。內(nèi)侍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低聲道:“陛下,在園中坐一會兒吧?!被实郦q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內(nèi)侍扶著皇帝走到園中一處九曲回廊,跟在身后的小宮女連忙上前放上了軟墊,才扶著皇帝坐了下來。 “丫頭,坐。” 南宮墨謝過,在皇帝對面坐了下來。 皇帝打量了她許久,方才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道朕為何要見你?” 南宮墨搖頭,“請陛下示下?!?/br> 皇帝道:“朕當(dāng)年也見過你母親幾次,如今看來…你這丫頭,容貌像你母親,但是性格卻不太像。你可知道,朕覺得你的性格像誰?” 南宮墨謹(jǐn)慎地?fù)u了搖頭,有些不明白皇帝見自己到底想要說什么。原本以為只是為了南宮懷的面子和星城郡主的頭銜或許還有長平公主的面子召見自己以示恩寵,但是還私下召見就有些太過了?;实垭m然已經(jīng)病的仿佛她一根指頭就能夠戳死了,但是到底還是一代開國帝王,她不得不謹(jǐn)慎一些。 “比起你母親…出身孟家的大小姐,朕倒是覺得…你更像朕的皇后?!被实鄣馈?/br> 南宮墨一怔,連忙道:“陛下謬贊了,先皇后母儀天下鳳儀萬千,臣女豈能及其一二?!?/br> 皇帝揮揮手,道:“你不必害怕,朕一輩子縱橫天下,自認(rèn)為這點看人的眼光還有的。楚國公府的事情朕并非不知,只是長平想要給君陌找個合適的好媳婦兒,比起南宮姝來,你作為南宮家的嫡女確實是更合適一些。只是…自從聽說你孤身一人前往湖廣戰(zhàn)場的事情之后,朕突然有些后悔了?!?/br> 南宮墨垂眸不語,現(xiàn)在的帝王并不需要她多說什么。而她如果一不小心說錯了什么卻是有可能萬劫不復(fù)。 皇帝嘆氣道:“如今這金陵城中不只是這些皇子皇孫,權(quán)貴子弟不像樣子。閨中的女子能拿得出手的也沒有幾個,如朕的皇后那般的女子就更是沒有了。朕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但是…對于太子和夜兒,朕卻始終是有些不放心?!?/br> “陛下……”縱然南宮大小姐膽大包天,聽了這話也嚇得不輕。侍候在旁邊的一眾內(nèi)侍宮女更是已經(jīng)跪倒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了。 “之前朕在考慮,要不要將你指給夜兒?!被实坌Φ溃骸叭羰怯心爿o助,說不準(zhǔn)夜兒也能讓朕放心一些?!?/br> 南宮墨垂眸,淡淡道:“陛下謬贊了,南宮墨無才無德,不敢當(dāng)陛下如此看重。何況…越王妃賢良淑德,如今又有了皇孫…越郡王也是一時才俊,南宮墨一介女流豈能當(dāng)?shù)闷疠o佐二字?!被实塾行┻z憾地看著她道:“你說的倒是沒錯,所以朕再三思量,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你可知道為何?” “陛下慈愛?!蹦蠈m墨道。 皇帝嗤笑,顯然是對她的恭維不以為然,“朕雖然說你跟朕的皇后有幾分相像,但是比起皇后你這丫頭的性子只怕還要多了幾分桀驁。若是你心中不愿,朕倒是有些拿不準(zhǔn)到底是替夜兒找了個幫手還是找了個敵人了。另外…長平這些年第一次求朕,朕也不好讓她失望了?!?/br> 其實還有一個理由陛下沒有說,太子和蕭千夜的性格遠(yuǎn)不如皇帝強(qiáng)硬,若是真將她只給了蕭千夜,指不準(zhǔn)將來就能弄出個外戚專權(quán)。南宮墨心中明了,卻不言語?;实鄣溃骸澳阏f說看,朕的太子和皇長孫如何?” 南宮墨有些驚訝,猶豫了一會兒方才道:“臣女與太子殿下只有一面之緣,何敢妄議皇子皇孫。世人皆贊太子仁德,自然是好的?!?/br> 皇帝盯著她看了半晌,方才淡淡道:“你這丫頭…不僅膽大,而且還聰明得很。可惜了…聽說你醫(yī)術(shù)不差,替朕把把脈吧?!?/br> 面對皇帝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南宮墨只是一愣,很快便回過神來恭敬地道:“是,陛下。” 94、護(hù)短的舅舅 放下把脈的手,南宮墨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猶豫地看著皇帝沒有說話。 皇帝也不著急,顯然是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已經(jīng)有底了,只是淡淡地看著南宮墨道:“不用怕,說說看?!蹦蠈m墨心里嘆了口氣道:“陛下并沒有什么嚴(yán)重的病。”就是因為沒有病反倒是更麻煩,皇帝已經(jīng)年過古稀,早年征戰(zhàn)天下自然也留下了不少的暗傷。若是三四十歲如燕王那樣的年紀(jì)還可以慢慢調(diào)理,但是到了皇帝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是無法可施了。說的通俗一些,皇帝的年紀(jì)到了,該死了。當(dāng)然,這話不能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 皇帝點了點頭,問道:“回頭開個方子給太醫(yī)看看?!?/br> “是,陛下。”南宮墨恭敬地道。她知道她開得方子皇帝未必會用,但是皇帝既然開口說了要她開方子自然是必須要盡力而為的。沉默了一會兒,皇帝突然問道:“朕聽說…江湖上有一個叫弦歌的神醫(yī)?” 南宮墨心中一顫,平靜地道:“回陛下,弦歌是臣女在丹陽學(xué)醫(yī)時的同門師兄。師兄有些天賦,不過卻是師從師叔修習(xí)武道?!彪m然武功還不如她。 皇帝盯著她道:“你的意思是,弦歌的醫(yī)術(shù)不如你?” “各有所長,師兄愛好疑難雜癥?!彼?,您老這算不上病的病就不用去找他了?;实酆靡粫簺]說話,就在南宮墨心中難得的開始忐忑起來的時候才聽到他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去吧。” 南宮墨心中微微松了口氣,“臣女告退?!?/br> 看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不遠(yuǎn)處的走廊轉(zhuǎn)角,皇帝方才淡淡問道:“你說,這丫頭說的話是真的么?”皇帝身后不遠(yuǎn)處,抱劍而立的中年男子面色平淡,沉聲道:“半真半假。”皇帝揮揮手道:“罷了,朕到了這個年紀(jì)還有什么想不開的?!彼磺箝L生,也知道這世上沒有所謂的長生之道。所以對于自己壽命將盡的事情其實并不怎么恐懼。他蕭天御能夠從一介連果腹都困難的布衣百姓,成為如今這個一朝開國之君,還有什么事情是沒有經(jīng)歷過的?無論怎么說他這輩子也算是夠本了。他只是…放不下而已。放不下這個他親手創(chuàng)立的大夏皇朝,放不下生性溫雅,身體也不怎么強(qiáng)健的太子。更放不下還不能讓他放心的皇長孫。 “朕有這么多的兒子…但是…”皇帝搖了搖頭,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說。他膝下一共有二十六子,除了夭折的幾個以外如今也還有十多個兒子。但是除了太子以外所有的兒子一成年大婚就立刻封王就藩。為的便是不要重蹈前朝諸子奪嫡的覆轍。太子鎮(zhèn)京師,諸王守國土,這君臣之別就已經(jīng)明了了。然而,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忽略了一個問題,如果太子或者太子的繼承人不能擔(dān)負(fù)起這個國家的責(zé)任,要怎么辦? 叢林法則固然殘酷而血腥,但是從中勝出的卻必定是真正的王者。按照帝王的個人意志強(qiáng)行選儲固然平穩(wěn),但是被保護(hù)的太好結(jié)果便是最后選出的人未必盡如人意。這其中,孰優(yōu)孰劣誰能說得清楚? 太子無過,他也絕不可能現(xiàn)在廢了太子另立。藩王強(qiáng)盛,哪怕他廢了太子另立其中任何一個,只怕其余的藩王也是不會同意的。而他,已經(jīng)老了。 迎著夕陽的余暉,帝王蒼老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黯淡和無奈。很快又閉了閉眼,沉聲道:“今晚宮宴過后去傳旨,著越郡王入宮侍駕?!?/br> 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卻還是恭敬地道:“臣領(lǐng)旨。” 出了御書房,剛走了幾步便看到不遠(yuǎn)處衛(wèi)君陌正靠著一棵大樹底下閉目養(yǎng)神。聽到她的腳步聲,衛(wèi)君陌睜開眼睛平靜地望著她。南宮墨展顏一笑,腳步輕快地走過去笑道:“在這你等我,擔(dān)心了?” 衛(wèi)君陌眼底笑意閃現(xiàn),輕聲道:“舅舅回來了,想要見見你。” “燕王殿下么?”南宮墨對燕王的印象很不錯,微笑道。衛(wèi)君陌道:“還有齊王舅舅?!?/br> “那就走吧?!?/br> 燕王和齊王坐在御花園中的一處涼亭里說話,坐在旁邊的還有長平公主和靖江郡王夫婦。至于跟著一起進(jìn)宮來赴宴的衛(wèi)君博衛(wèi)君澤衛(wèi)君奕兄弟三個自然只能在涼亭外面等著了,燕王等人的談話還沒有他們旁聽的資格。 跟雍容霸氣但是卻又有些內(nèi)斂的燕王不同,齊王是一個真正爽朗豪邁的讓人覺得有些粗獷的人。比起王爺,他倒是更像一個性格不羈的武將。齊王跟燕王這個兄長的關(guān)系也很不錯,兄弟倆相差不過三四歲,生母又早逝,早年燕王還沒有就藩的時候就一直護(hù)著這兩個同胞的弟妹。因此長平公主和齊王對燕王的尊敬比起太子甚至是皇帝還要更甚。 齊王挑眉看了看坐在旁邊的靖江郡王,道:“鴻飛,聽說…你們家老三這段時間搞出了不少事情啊?” 靖江郡王心中一凜,正要反駁一抬頭卻對上了燕王有些淡漠的眼眸心中更是一顫。原本的那一絲憤怒倒是消散了不少,慎重地道:“澤兒不懂事,被人給算計了。太子妃已經(jīng)懲罰過她了,我也罰過他了。”意思是出事的地方的主人還有他這個做爹的都已經(jīng)罰過了,齊王若是再找茬就有些過分了。 齊王嗤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道:“你以為本王會對那小子做什么?他配么?本王自己那幾個小子還管教不過來呢?!?/br> 靖江郡王臉色僵了一下,硬邦邦地道:“他們自然不配讓齊王教訓(xùn)。” 齊王睨了一眼坐在旁邊喝茶得長平公主,道:“小五,哥早就跟你說過了你性子就是太軟了一些。不過是幾個妾生的庶子就敢爬到君陌的頭上去撒野了。若是再不管教,將來還得了?真以為咱們皇家沒人了不成?若是本王府里那幾個都是這般的貨色,本王抽死他們!” 長平公主放下茶杯,淡淡一笑道:“六哥,君兒已經(jīng)是大人了。不相干的人我也不想理會?!?/br> 靖江郡王臉色微變,定定地望著長平公主。長平公主這一句不相干的人顯然是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衛(wèi)君澤幾個對長平公主還說是不相干的人,那么…是不是有一天他這個丈夫也會成為不相干的人。 齊王一愣,很快又笑道:“你想開了自然是好事。也罷,你說的沒錯,君陌也是大人了,這些事情自然也不該你來cao心。有空去六哥的封地玩玩?”長平公主笑道:“若是有機(jī)會自然是好的。不過我還要看著君兒成婚生子,早些抱孫兒呢?!?/br> 燕王淡淡笑道:“等君陌成婚之后讓他和無瑕去幽州吧,男子漢大丈夫,老是縮在京城能有什么出息?到時候,五妹也跟著一起去,也好跟你嫂子做個伴?!?/br> “燕王殿下!”靖江郡王終于有些忍不住了,也不等長平公主回到沉聲叫道。燕王抬眼,淡淡地看著靖江郡王。與長平公主有幾分神似的眼眸卻給了他說不出的壓力,靖江郡王終于還是強(qiáng)忍著壓迫感,咬牙道:“公主是本王的妻子,不能跟王爺去幽州?!?/br> “哦?”燕王渾不在意,“若是小五愿意,她也可以不是你的妻子。” “這不可能!”靖江郡王怒道。 齊王嗤笑,斜睨著靖江郡王道:“衛(wèi)鴻飛,你在跟誰吼?” 靖江郡王打了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般的藩王,燕王無論是名聲,能力,兵權(quán),甚至是排序上都是眾皇子中的翹楚。而且,別看眼前這兩個王爺燕王雍容齊王豪邁,但是若真論起脾氣來,只怕齊王還要比燕王好一些。這位王爺在北地說一不二,那是真的看你不順眼就可以直接拿起刀來往下砍的主兒。靖江郡王也不打算試試看他若是被燕王砍了皇帝到底會偏向誰。 長平公主皺了皺眉,看著滿頭冷汗神色僵硬的靖江郡王道:“王爺若是沒事的話,就先走吧。本宮跟三哥六哥還有話要說。” 靖江郡王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告退都來不及說直接起身往外面走去。 “母親,舅舅在里面么?”外面響起衛(wèi)君陌的聲音,長平公主挑眉一笑,道:“君兒,無瑕,快進(jìn)來。” 涼亭外,衛(wèi)君陌拉著南宮墨與靖江郡王擦肩而過。兩人都是神色冷漠目不斜視,仿佛跟本沒看見對方一般,莫說是父子,哪怕是見過一面的人也不會如此生疏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