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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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你醒了?”看到南宮懷眼皮動了動,老大夫掃了眾人一眼上前問道。南宮懷果然醒了,慢慢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眾人。眾人有些心虛,摸摸鼻子煎藥的煎藥,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去了。 南宮懷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道:“叫…副將軍和南宮暉進(jìn)來?!?/br> “是,將軍你傷得很重,千萬別動?!崩洗蠓蚨诘馈?/br> 不一會兒,副將軍和南宮暉兩人走了進(jìn)來,南宮暉一看到躺在床上血跡斑斑的南宮懷立刻沖了過來,“爹…大將軍,你怎么樣了?” 看著兒子紅著眼睛的模樣,南宮懷眼神溫和了一些,輕聲道:“我沒事…程將軍,軍中傷亡如何?” 那副將軍姓程,早年也是跟著南宮懷南征北戰(zhàn)過得,開國之后封了個二品宣威將軍,這次跟著南宮懷出征任副將。程將軍連忙道:“大將軍請放心,一切都還好。這次多虧了大將軍救了皇長孫,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想到此處,程將軍也忍不住抹了把汗。若是皇長孫死在軍中,軍功就別想了回去不被滿門抄斬就算是祖宗保佑了。 南宮懷仿佛沒聽見,淡淡道:“這兩天要提防叛軍趁夜渡江偷襲。另外…加派人手尋找衛(wèi)世子?;钜娙?,死…要見尸。第三…請皇長孫在自己的帳子里待著不要亂走,免得再出什么事。” “這…大將軍…”程將軍有些遲疑,大將軍這樣做明擺著是卸了皇長孫的兵權(quán)啊。 南宮懷道:“我會親自上表給陛下解釋,所有責(zé)任由我一力承當(dāng)。” “是,大將軍?!毖劭茨蠈m懷是下定了決心,程將軍也只得應(yīng)了。 “你去吧?!蹦蠈m懷道:“這些日子,軍中的事情就辛苦了你?!背虒④婞c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南宮暉站在旁邊,有些惶然地望著南宮懷。在他的記憶中,這個父親總是一副永遠(yuǎn)也不會倒讓人敬畏的模樣,從未有過如今這般虛弱的仿佛只剩下一口氣了的模樣。 “沒出息!”南宮懷沒好氣地道:“怕什么?我還死不了。你meimei去哪兒了?” 南宮暉連忙道:“墨兒帶著人去找衛(wèi)世子了。爹…衛(wèi)世子…”還能找到么?看墨兒對衛(wèi)世子那般模樣,若是真的沒了…… 南宮懷沉默了良久道:“隨她去吧,衛(wèi)世子武功高強(qiáng),未必便會有什么事。你這些日子小心一些…墨兒武功能力都不俗,行事也自有主張,用不著你擔(dān)心。你莫要惹麻煩就是了?!蹦蠈m暉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這幾日墨兒的所作所為他也是見過的,雖說是個女兒家,只怕比起他這個男兒來還要強(qiáng)上七八分。只看父親受傷了他只能惶恐不安,而墨兒卻能夠冷靜地幫助醫(yī)官給父親療傷,然后再出去找人就能看出兩者之間的差距。 “大將軍,你該休息了。”在一邊大帳一角整理用具的老大夫踱步過來,慢吞吞地道。撇了一眼很是沮喪的南宮暉道:“令愛千金倒是難得一見的巾幗紅顏。” 南宮懷勉力一笑,“老先生謬贊了?!?/br> “哪里繆了?老夫這個年紀(jì)的時候莫說沒這么手穩(wěn),連藥方子都還開不清楚呢?!崩洗蠓蚱沉艘谎勰蠈m懷纏著紗布的胸口。 南宮懷苦笑,頓時覺得胸口的疼痛更加劇烈起來了。 南宮墨出了大營,身后跟著一串人?;仡^一看,為首的正是當(dāng)日跟南宮墨叫板的那個中年男子。南宮墨挑眉道:“你們跟著我做什么?”中年男子挑眉道:“我等奉命尋找衛(wèi)將軍。南宮小姐有什么吩咐?” 南宮墨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眾人,這些士兵對于南宮墨這種在軍中行走的女子本身其實是有些排斥的。更不用說之前她還使喚威脅過他們,倒是沒想到這個這人會主動過來問她有什么吩咐。這個中年男子是衛(wèi)君陌左路軍中的一個百夫長,此時帶著的人自然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被南宮墨看得有些不自在,男子輕哼了一聲道:“衛(wèi)將軍失蹤了,咱們自然要出去尋找的?!?/br> 南宮墨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大家沿途往下游尋找吧。” 中年男子領(lǐng)著人四散而去,南宮墨出了門就看到危抱劍站在門口,顯然是在那里等她。南宮墨快步上前去問道:“有消息了么?”危搖了搖頭道:“房已經(jīng)發(fā)出消息,讓附近的人立刻趕過來了?!蔽F饺帐菢O少說話的,只是此時房不在這里,他不得不自己開口說,聲音顯得有些僵硬和生澀。 南宮墨點點頭道:“我們也去吧。” 落入江中的人并不好找。因為他有可能被湍急的江水沖到了下游,可能被人抓走,可能被人救起,甚至有可能已經(jīng)沉入江中。但是無論是南宮墨還是別的什么人都不愿意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從南宮懷等一干將領(lǐng)的角度來看,衛(wèi)君陌是長平公主之子,陛下看重的外孫。從蕭千夜的角度,衛(wèi)君陌是間接被他連累的,一旦衛(wèi)君陌死了,一向?qū)πl(wèi)君陌關(guān)愛有加的燕王和齊王兩位王叔只怕就算是不跟父王決裂也絕對不會放過他這個侄子。對于紫霄殿的人們來說,衛(wèi)君陌雖然不是紫霄殿的掛名殿主,但是卻是他們心中敬仰的神。而對于南宮墨來說…衛(wèi)君陌是那個承諾了要永遠(yuǎn)陪她一起玩兒的男人,即使她還沒有確定自己對衛(wèi)君陌的感情是不是那些癡男怨女所謂的情愛,但是至少…衛(wèi)君陌對他來說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紫霄殿的人來得很快,衛(wèi)君陌能夠在江湖中混跡這么多年卻不被人察覺,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紫霄殿從不介入朝堂之爭。當(dāng)然,或許其中還少不了某些人的暗中支持。但是如今,自家的公子都下落不明了,眾人自然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但凡在湖廣附近的人差不多都趕來了。而其中,也包括許多日子沒見的藺長風(fēng)。 看到南宮墨藺長風(fēng)也跟著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嘆氣道:“墨姑娘出現(xiàn)在這里,我怎么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呢?!?/br> 南宮墨淡淡道:“長風(fēng)公子竟然就是名震天下的紫霄殿主,我卻是嚇得不輕。” “名震天下?”藺長風(fēng)有些怪聲怪氣地道。紫霄殿還當(dāng)真算不得什么名震天下,像他們和水閣這樣的勢力,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隱藏在暗處的。他們或許能夠暗中控制著許多勢力,但是真正知道他們的人卻不多。即使是江湖中人也未必是人人皆知,江湖以外的人就更加知之甚少了。而紫霄殿最出名的大約就是殺手組織了,但是南宮墨卻知道,紫霄殿絕對不只是殺手組織。 “殿主!”旁邊有人有些急促地提醒道。 藺長風(fēng)一怔,驀地想起來衛(wèi)君陌還不知所蹤呢,頓時頭痛地抓了抓腦袋,一邊安慰南宮墨道:“你放心,雖然我不知道衛(wèi)清行到底在哪兒但是我敢保證他絕對沒死。他那人沒那么容易死的?!蹦蠈m墨點點頭道:“我不是很擔(dān)心,現(xiàn)在就算他死了,遺產(chǎn)也不能留給我?!?/br> 聞言,藺長風(fēng)忍不住啞然失笑。看著南宮墨搖頭嘆道:“你這樣說…君陌回來會難過的?!?/br> 南宮墨挑眉道:“難道我應(yīng)該說,讓他快點死,我好接收遺產(chǎn)?”他們還沒成婚啊,衛(wèi)君陌的遺產(chǎn)也輪不到她接手。所以…果然還是不要死比較好吧。 “殿主,這女人是什么人,竟敢對公子如此無禮!”之前開口的黑衣女子忍不住怒瞪了南宮墨一眼沉聲道高。藺長風(fēng)道:“這個啊,這位就是你們公子的未來妻子,你們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啊。所以…她說什么是什么,你們懂得?”你們殿主我現(xiàn)在也是給人家打工的命啊。 在座的眾人都忍不住變了臉色,看向南宮墨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復(fù)雜和探究。南宮墨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問道:“有什么消息?” 眾人沉默了片刻,都紛紛搖了搖頭,他們這幾日已經(jīng)沿江下游一路上到處找過了,但是都沒有絲毫公子的蹤跡。雖然方才藺長風(fēng)表面上說的放心,但是其實所有人心中都還是隱隱有些擔(dān)心?,F(xiàn)在最怕的情況就是,衛(wèi)君陌沉入江底被沖到更下游的地方去了。 大江浩蕩,真的吞沒了一個人,他們連尸骨都找不到。 “啟稟殿主,門外有人要求見南宮小姐?!遍T外,侍衛(wèi)進(jìn)來稟告道。 藺長風(fēng)和南宮墨對視一眼,這個時候什么人會知道她在這里。這個地方是紫霄殿的秘密據(jù)點,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夠知道的。會知道的,只能是江湖中人。 “讓他進(jìn)來?!?/br>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勁裝的青年男子被人帶了進(jìn)來,來人環(huán)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很快將目光落到了南宮墨的身上,“見過南宮小姐?!?/br> 南宮墨抬眸,淡淡道:“宮閣主安好?” 男子飛快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就平定了下來,從容地笑道:“有勞南宮小姐掛心,閣主一切安好?!?/br> “宮馭宸?”藺長風(fēng)挑眉道,身為紫霄殿的殿主,哪怕只是個掛名的,對于水閣這樣的勢力藺長風(fēng)還是知道的。 男子也不意外,恭敬地道:“見過紫霄殿主?!?/br> 藺長風(fēng)輕哼一聲,道:“聽說宮馭宸前段時間去金陵了?怎么不等本殿主回來大家敘敘舊?該不會是正好瞅準(zhǔn)了君陌不在所以才跑過去的吧?”男子也不動怒,只是含笑看著南宮墨道:“在下奉命前來稟告南宮小姐一個消息?!?/br> 南宮墨挑眉,淡淡地看著他。 男子道:“閣主問,南宮小姐還想不想要衛(wèi)君陌的命?!?/br> 此言一出,大廳里一片寧靜。在座的眾人的目光險些要將男子給刺穿了。不過他并不擔(dān)心,只要這些人還想要衛(wèi)君陌的命,就不敢對他出手,所以他依然面帶微笑平靜地望著南宮墨。 南宮墨漫不經(jīng)心地輕叩著椅子的扶手,良久才問道:“衛(wèi)君陌在你們閣主手里?他想要什么條件?” 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笑意,朗聲道:“閣主說…他對南宮小姐一片真心。只要小姐同意嫁入水閣,立刻就可以放了衛(wèi)公子?!?/br> “放肆!”藺長風(fēng)大怒。這個宮馭宸真不是東西,前幾年跟他們爭勢力奪底盤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想要撬君陌的墻角。若是墨姑娘真的答應(yīng)了,將來君陌哪兒還有顏面立足于世?那青年男子一翻眼皮,道:“藺殿主,你這么著急做什么?又不是你的未來媳婦兒。” 藺長風(fēng)發(fā)誓,如果不是為了衛(wèi)君陌的消息,他一定要把這個家伙碎尸萬段。 比起藺長風(fēng)的暴怒,南宮墨的反應(yīng)堪稱淡定了??粗矍暗哪凶樱溃骸皩m閣主的心意我領(lǐng)了,不過…恕難從命?!?/br> 男子驚訝,“難道南宮小姐不想要衛(wèi)君陌的命了?” 南宮墨道:“他的命要是我的才貴重,我若是答應(yīng)嫁給宮馭宸,那他的命自然也就是別的女人的了,我為什么要為了別的女人把自己的終身賠進(jìn)去?” 那青年男子顯然是沒見過這樣的女人,不禁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道:“你不愛衛(wèi)君陌么?”對男人一往情深的女人不是應(yīng)該為了心上人犧牲一切都在所不惜么?這個女人是怎么回事?還要不要人相信愛情了? 南宮墨想了想道:“這個么……” 還要考慮這么久?青年男子有些絕望了,果然說什么南宮大小姐對衛(wèi)世子一往情深都是騙人的吧?道聽途說果然是不對的,他現(xiàn)在開始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處境了。 南宮墨終于想清楚了,抬頭看著青年道:“那要看宮閣主的條件我愛不愛的起。比如說,要我下嫁啊自殺啊這一類的條件我肯定是愛不起的?!?/br> “……”別以為你這樣說就能掩飾你根本就不在乎衛(wèi)君陌的命的事實。沒看到旁邊紫霄殿的人眼睛里殺氣都要冒出來了么?青年男子沉吟了一下,覺得現(xiàn)在大概不是談判的好時候,果斷地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辭?!?/br> 南宮墨笑吟吟地道:“我說了你能走了么?” 青年警惕地盯著她,沉聲道:“若是我出了什么事,衛(wèi)君陌就別想活命。” 南宮墨輕撫著手中青冥劍道:“那么…你猜猜看,我相不相信衛(wèi)君陌在宮馭宸手里?” 青年一愣,頓時恍然大悟,“你耍我!” 南宮墨道:“是你們宮閣主想要耍我吧?且不說…宮馭宸是怎么抓到衛(wèi)君陌的,就說如果衛(wèi)君陌真的在他手里…他會提出這位毫無益處的條件么?”說是想要羞辱衛(wèi)君陌?宮馭宸不是傻子,就算是她真的同意了他的條件,水閣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相反,還會徹底得罪楚國公府和靖江郡王府。南宮懷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江湖中人,而且還是被迫的。而靖江郡王府也不會容許一個江湖組織如此羞辱自己。宮馭宸和衛(wèi)君陌現(xiàn)在的爭斗只是江湖之爭,但是一旦朝廷介入了,對宮馭宸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再有?!蹦蠈m墨悠悠道:“就算衛(wèi)君陌在宮馭宸手里,我現(xiàn)在殺了你,你真的覺得宮馭宸會為了你而殺了衛(wèi)君陌泄憤么?” 青年男子無話可說,良久才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道:“閣主所言不錯,南宮小姐確實是名不虛傳?!?/br> 南宮墨撐著下巴笑道:“那么現(xiàn)在,你打算拿什么換回自己的命?” 青年搖頭,“我的命不值錢。南宮小姐猜的也不錯,閣主絕不會為了我而答應(yīng)紫霄殿任何要求的。” 南宮墨認(rèn)真地想了想,方才道:“你走吧?!?/br> “你……”青年愕然地望著眼前的藍(lán)衣女子,只聽南宮墨道:“雖然有點不高興,不過…你對我來說也不算完全無用,這次,饒了你。危,送這位公子出去?!?/br> 危沉默地點頭,身形一閃黑影已經(jīng)到了青年男子面前。那青年男子習(xí)慣性的想要反抗,但是??伤愕蒙鲜且詺⑹致劽淖舷龅钆判星叭母呤?,又豈是他能夠抵抗的。不過片刻間就被危抓在手中拎了出去。 大廳里,藺長風(fēng)看著南宮墨道:“怎么這么輕易放了他?” 南宮墨道:“不過是個來試探的卒子,殺之無用。何況,他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我們知道了,衛(wèi)君陌現(xiàn)在確實是不在宮馭宸和張定方手里?!碧A長風(fēng)苦笑,“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比起現(xiàn)在這樣生死不知的局面,他甚至有些希望衛(wèi)君陌確實是在宮馭宸手里,至少…他們能知道他還活著。 南宮墨剛回到軍營,就有南宮懷身邊的人來請她過去,顯然是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經(jīng)過幾天的修養(yǎng),南宮懷雖然依然動彈不得,但是臉上的氣色和精神倒是好了許多。南宮墨剛進(jìn)門,就看到蕭千夜神色難看地往外走??吹侥蠈m墨進(jìn)來,蕭千夜神色復(fù)雜地望了她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南宮懷背靠著一個厚厚的軟枕坐在床頭上,旁邊還坐著不少軍中將領(lǐng)。見到南宮墨進(jìn)來都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她。南宮懷點點頭道:“過來,坐下吧。”南宮墨有些不耐煩,她這幾天的心情并沒有表面上表現(xiàn)的那么平靜。但是看到在座的眾人,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淡淡道:“父親,有什么事?” 南宮懷問道:“衛(wèi)世子還沒有消息?!?/br> 南宮墨沉默不語,她已經(jīng)感覺到許多人同情的目光。畢竟知道她跟衛(wèi)君陌有婚約的消息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等不到她回答,南宮懷沉聲道:“衛(wèi)世子我們會再派人繼續(xù)尋找。這幾天很危險,你暫時不要離開軍營了?!?/br> 南宮墨皺眉道:“我能夠自保。” 南宮懷盯著她,沉聲道:“與其出去漫無目的地找人,還不如留在軍中做一些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南宮墨不語,臉上的神色卻明顯的說明了她的態(tài)度。眼見氣氛越加僵硬,旁邊的程將軍連忙道:“南宮小姐,是這樣的…大將軍剛剛收到陛下的旨意。陛下贊南宮小姐醫(yī)術(shù)高明,為國盡忠其心可嘉。還給了賞賜,所以……”既然陛下已經(jīng)給了嘉獎,南宮墨就必須留在軍中效命,至少在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前是這樣,否則之前的一番辛苦就真的成了惺惺作態(tài)了。 南宮墨暗暗吸了口氣,問道:“那就請父親回稟陛下,南宮墨未婚夫生死未卜,心如死灰,無法行醫(yī)!” “胡鬧!”南宮懷怒吼道,一不小心牽動了胸口的傷處,臉上頓時一片扭曲。 人家父女倆吵架,旁的人自然沒有插嘴的余地,只得面面相覷地看著他們。好一會兒,南宮懷終于還是嘆了口氣,沉聲道:“你出去這么多天,找到人了么?你留下,我另外再派兩千人去找。衛(wèi)世子身份特殊,沿江各地的官府駐軍也會留意的,難道不比你自己找方便?”南宮墨沉默了片刻,道:“遇到戰(zhàn)事我會回來幫忙。平時你不能禁止我出入軍營。” 程將軍連忙勸道:“大將軍,大小姐說的也未必不是一個辦法。平日里軍中的醫(yī)官也足夠了。何況,大小姐如此擔(dān)心也是重情重義?!逼渌艘布娂姼胶?,跟著勸南宮懷。南宮懷無奈只得輕哼一聲算是應(yīng)了下來。 如今的情勢并不太好,南宮懷重傷,衛(wèi)君陌失蹤,蕭千夜被奪了兵權(quán),在朝廷沒有派來新的將領(lǐng)之前,整個大軍都是有些群龍無首的意味。對岸的叛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時不時的就發(fā)動偷襲。不過對此南宮懷也早有預(yù)見,總算是沒有讓叛軍得逞,只是雙方卻就這么僵持起來了。 對岸的辰州城中,宮馭宸看著跪在跟前的青年男子,戴著面具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青年男子跪在地上卻是一動也不敢動,一滴汗珠悄無聲息的從額頭上滴下,浸濕了跟前的地面。 良久,才聽到宮馭宸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哦?她是這么說的?” 青年男子點點頭,恭敬地道:“屬下不敢隱瞞宮主,南宮小姐的一字一句都一五一十稟告宮主了。” 宮馭宸冷哼一聲,道:“不敢隱瞞?不敢隱瞞你就敢自作主張跑去挑釁南宮墨,誰給你的膽子?被人家揭破了灰溜溜地丟出來,丟盡了本公子的臉!” 青年聽得身子一軟,險些癱倒在地上。宮馭宸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揮揮手道:“罷了,既然她沒有殺你,本公子也懶得罰你。以后自作聰明之前先給本公子想清楚,滾回水閣去,不要再出來了?!睋旎亓艘粭l命,青年哪里還敢多說什么,連連磕頭謝恩。水閣中人素來狂妄,這一次他們卻在南宮墨手底下吃了這樣一個虧,自然是有人心里不爽的。于是正巧有人知道衛(wèi)君陌失蹤的消息,便想要用來騙一騙南宮墨給閣主賺回幾分顏面,也是想要討宮馭宸歡喜。這條計策若是成了,自然是好處多多,可惜卻讓他們遇上了南宮墨這樣一個不可以常理度之的女子,結(jié)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滾出去。”宮馭宸厭煩地道。 青年站起身,有些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險些與正要進(jìn)來得女子撞了個滿懷。 張無心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那跑出去的青年男子,她記得那是宮馭宸身邊的心腹,是出了什么事么? “無心,你怎么來了?”宮馭宸坐在書案后面,看著走進(jìn)來的張無心問道。張無心咬了咬唇角沒有說話,宮馭宸難得耐心,溫聲道:“怎么了?可是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張無心身子并不怎么好,上次南宮墨雖然手下留情但是到底還是嚇著了,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 張無心搖搖頭道:“不是我,大…宮大哥,我聽義父說弦歌公子如今就在湖廣附近,要不要請他過來給你瞧瞧?” 宮馭宸看著她,面具下深邃的目光帶著幾分了然,道:“是你自己想見弦歌吧?你以為弦歌公子是那么好請的?” “不…不是…”張無心有些慌亂地?fù)u頭,“我是…我是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