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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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姝不以為意,等她出去又回來了,爹爹哪里還來得及罰她?大不了就是教訓她幾句罷了。 見說不動南宮墨,南宮姝氣呼呼地走了,南宮暉看看沒什么事也跟著走了。 南宮墨神色平靜地望著眼前的幾個丫頭,神色淡漠地道:“每個人下去領十板子,我知道你們原本都是婉夫人那邊侍候的人,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就給我直接收拾東西滾出去!” 幾個丫頭嚇得臉色發(fā)白,其中一人忍不住站出來道:“大小姐,不知我們做錯了什么?” 南宮墨鳳眼微瞇,看著這丫頭有幾分眼熟。身后,風荷低聲提醒道:“大小姐,她是上次鄭夫人準備給你做隨身丫頭的人?!敝豢上ё詈蟊惶m嬤嬤踢去做粗使丫頭了。雖然寄暢園的活兒并不重,但是隨身大丫頭和粗使丫頭的待遇還是天差地別的。才區(qū)區(qū)不到一個月,原本還嬌嬌嫩嫩,頗有幾分清高傲氣的丫頭就已經(jīng)多了幾分粗糙和消瘦,倒是眉宇間的傲氣不減。想必是以為鄭夫人還會替她撐腰呢。風荷也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要犯這樣的錯,能夠像她這樣從別院里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到如今大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頭已經(jīng)是天大的造化了,若是跟這個丫頭這樣自己作死,那才真是白費了自己這番運氣。 “原來是你啊。你問你們做錯了什么?”南宮墨挑眉,淡淡道:“風荷,告訴她們她做錯了什么。” 風荷恭敬地一福,看著眾人道:“二小姐進來,為什么沒有人進來稟告?” 那丫頭一愣,強辯道:“這里是楚國公府,二小姐是楚國公府的千金,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風荷冷笑道:“不是外人難不成還是內(nèi)人了?難道你們進鄭夫人和老爺?shù)脑鹤右彩遣恍枰A告,直接橫沖直撞的?說那么多,不過是因為你們沒有將大小姐當成自己的主子,不上心罷了?;蛟S,還想著討好二小姐呢。” 這話確實說中了許多人的心思,不少人心虛地低下了頭。 那丫頭咬牙道:“就算…就算是這樣,大小姐也不能打人!” “為何?”南宮墨淡淡問道。 “因為…因為…”那丫頭結結巴巴,好半天才勉強擠出一句話,道:“因為,我是夫人的人!” 南宮墨頓時氣笑了,打量著眼前一副有恃無恐的丫頭微笑道:“哦?誰告訴你夫人的人我就不能打了?既然你是夫人的人,就滾回夫人那邊去吧。”側首對身邊的風荷吩咐道:“打完了,就把她送回婉夫人那邊去吧,我這寄暢園里侍候不起這樣的丫頭?!?/br> 那丫頭頓時臉色一白,她是夫人安插在寄暢園的眼線,這些日子她沒能探出什么消息不說,如果被大小姐給扔出去了…… “大、大小姐,奴婢錯了。求你別趕奴婢走!”腿一軟,那丫頭頓時跪倒在了地上哀聲苦求道。 南宮墨挑眉道:“你不是夫人的丫頭么?” “不,奴婢口拙,奴婢是大小姐的丫頭,求大小姐別趕奴婢走。” 南宮墨問道:“既然如此,打你板子你可服氣?” “服…服氣…”丫頭小聲道,但是從她眼中就能夠看得出來是口服心不服,不過南宮墨并不在意。揮揮手對旁邊等著的人道:“帶下去,一人打十板子,這個丫頭…二十下。” “大小姐?!”那丫頭忍不住哀嚎,旁邊早就等候著的粗使婆子可不管這些,立刻一擁而上將人全部拿下就往外拖去,只留下一陣陣苦求哀叫的聲音。 “大小姐,這樣…是不是對您的名聲不太好?”從里面出來的鳴琴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 南宮墨淡淡一笑道:“名聲這種東西,都是人說出來的。雖然想要毀一個人的名聲很容易,但是想要扭轉過來也不難。我何必為了區(qū)區(qū)一點名聲讓這幾個丫頭膈應我?”鳴琴認真想了想,點頭道:“奴婢多慮了。”南宮墨搖搖頭道:“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無妨。采蕪院那位只怕正處心積慮的想著怎么破壞我的名譽呢,既然如此,我就先給她遞個梯子,只要…她不怕摔下來?!?/br> 想起那位婉夫人,鳴琴忍不住掩唇笑道:“那位夫人,只怕是明知道要摔下來還是忍不住想要往上爬呢?!边@些日子鄭夫人可是憋屈著呢,只要抓住大小姐的一點小辮子只怕就想要小題大做了。只可惜…顯然這一點都已經(jīng)被大小姐計算到了。不知道婉夫人到時候…會是個什么表情呢? 59、林氏的餿主意 寄暢園里幾個丫頭挨了打的事情自然瞞不過鄭氏,雖然南宮墨房里的消息她現(xiàn)在是一點都打探不到,但是偌大的寄暢園里出點什么事她身為掌控了南宮家十多年的當家主母還是能夠知道的。只是南宮墨這個丫頭雖然才不過十六歲,卻比鄭氏遇到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難以下手。從南宮墨回來以后,寄暢園就被整頓得嚴嚴實實,不是南宮墨相信的人連近她的身都做不到更別提想要做些別的什么了。甚至,就連南宮墨一日三餐的用膳都是在寄暢園里獨有的小廚房里。當年孟氏在這個院子里閉門居住了八九年,飲食一直都是跟府里分開的,南宮墨回來之后又重新開了小廚房,對此南宮懷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鄭氏稍微提了兩句,南宮懷也只是說南宮墨花的又不是府里的錢,她愿意怎么吃是她自己的事情。 想起寄暢園里那如山的珍寶和銀票,鄭氏就忍不住咬牙切齒。她辛辛苦苦持家十幾年,所能得到的也不過是南宮懷指縫里漏給她的一點東西而已,而南宮墨一回來南宮懷就直接將幾十萬兩銀票交給了南宮墨。那可不是八十兩而是八十萬兩啊。 “夫人,大小姐這未免也太過分了。明知道那幾個丫頭是夫人你的人居然還……”站在鄭氏身邊的婦人察言觀色一番之后義憤填膺地道。她前些讓日子也在大小姐那里被掃了面子,如今逮著機會自然要在夫人面前好好的攛掇一番了。鄭氏冷笑一聲,道:“本夫人倒要看看她能囂張到幾時。你過來?!?/br> 那婦人眼睛一亮,連忙湊上前去。鄭氏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聽得那婦人滿是皺紋的臉仿佛綻開了菊花一般,“夫人英明!” 鄭氏冷笑,“小丫頭片子以為手里有點錢了就囂張得意,不知收斂。不給她給顏色看看她還真以為南宮家就是她的天下了!另外,大少夫人這幾天可去過寄暢園?”那婦人連忙道:“少夫人前幾天從夫人這里離開之后就去了。聽少夫人身邊侍候的丫頭說,從大小姐那里要了不少錢呢?!?/br> “她倒是大方?!编嵤蠐P眉道:“林氏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性子,只會得隴望蜀,貪心不足。回頭給林家找點事兒,讓林氏繼續(xù)去問南宮墨要錢?!?/br> “大小姐…只怕不會給吧?”大少夫人借的可不是小數(shù),第一次或許看在是自家嫂子的面子不好推拒,但是如果再借,大小姐的錢也不是廢紙做的。 鄭氏悠然地抿著茶水道:“不借更好啊,你說…以林氏那個性子,她會不會恨南宮墨?” 那婦人搖了搖頭,道:“少夫人那性子,就算是恨大小姐,只怕也做不了什么?!本瓦B夫人幾次跟大小姐交手都吃了虧,更何況是少夫人那個扶不起來的性子。鄭氏咬牙,冷聲道:“本夫人吃虧的地方便是身份,若不然……”如果她當初不是南宮懷的妾,而是光明正大被迎娶回來的繼室,哪里有南宮墨囂張的份兒?!但是偏偏,當今陛下不待見妾室,所以即使南宮墨不將她當成母親,也沒人敢拿南宮墨怎么樣。但是林氏就不一樣了,林氏是南宮墨的親嫂子。自古有云:長嫂如母。南宮墨可以對她這個繼母不敬,但是如果對自己嫡親兄長的妻子不敬的話…… 聽了鄭氏的話,那婦人也跟著笑逐顏開了,“若是被少夫人纏上了,大小姐只怕也會很是頭疼?!?/br> 鄭氏笑道:“若是林氏斗不過她,就將這是捅到南宮緒哪里,我倒要看看,妻子和meimei他會選哪一個?” “夫人這是…不相信大公子?” 鄭氏笑容有些苦澀,“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只可惜,這么多年了她都沒能生下一個男孩兒,原本還抱著一些希望,到如今她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也就漸漸地絕了這個心思了。正是因為如此,南宮緒一定要籠絡在手中! 寄暢園里忙了好些天,需要往外面采買的大件嫁妝便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所缺的就是剛剛請了工匠打造的家具和整理藏書樓里的藏書和古玩,需要往外地去采買的一些絲綢,藥材,皮毛等等,還有四個月的時間這些也就可以慢慢地收拾,寄暢園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南宮墨開始了一項她從未進行過的浩大工程——繡嫁衣。 一般姑娘家早早地定了親就會開始繡嫁衣了。但是南宮墨是皇帝賜的婚,中間又有南宮家去丹陽再從丹陽回來的折騰,如今竟是男方已經(jīng)下聘了之后才開始準備嫁衣了。繡花倒也不至于難得住南宮墨,畢竟她也是玩針的。雖然她的針大多數(shù)時候是扎人的,而不是扎繡布的。但是原本南宮傾的底子還在,師傅雖然不靠譜但是師叔還是非??孔V的,對于尋常女孩兒家該學的南宮墨也一樣沒有納下。但是學歸學,她是真的沒做過衣裳,更沒有做過嫁衣。 看著坐在桌邊對著一桌子各種大紅色的綢緞發(fā)愁的南宮墨,蘭嬤嬤忍不住笑了起來。 “嬤嬤……”南宮墨無奈地望著蘭嬤嬤道:“我對這玩意兒是真的不擅長啊?!?/br> 蘭嬤嬤欣慰地笑道:“大小姐別著急,這嫁衣也不是說非得你自己繡完。咱們只要挑好了布料花樣便是了。不過頭蓋還有送給姑爺?shù)暮砂@些小東西大小姐還是必須自己來的?!?/br> “沒問題。”南宮墨頓時展開了秀眉,比起大件的嫁衣,荷包蓋頭什么的簡直太簡單了。 蘭嬤嬤無奈地搖搖頭,看著自己大小姐松了一口氣的模樣道:“嬤嬤早就幫大小姐想好了。只有四個月時間,這繡衣須得趕一趕了。鳴琴這丫頭手藝極好,這兩天我看了,風荷和入畫這兩個丫頭女紅也不輸人。咱們家的繡房里也有幾位極好的繡女,六個人一起做四個月時間也就綽綽有余了。大小姐快來瞧瞧喜歡什么料子?” 雖然嫁衣只穿一天,但是到底自己也是前世今生頭一次嫁人,南宮墨還是稍微有些期待的。這感覺,就像是前世很多人都知道婚紗只穿一天,但是有條件的話還是都希望自己買一件合意的婚紗一般。 桌面上早已經(jīng)擺滿了各種正紅色適合做嫁衣的綢緞,都是如今整個金陵皇城內(nèi)外能找到的最好的綢緞,其中甚至還有不少是屬于貢品的。蘭嬤嬤取出其中一匹大紅色仿佛綻放著淡淡光暈的錦緞笑道:“大小姐,這是靖江郡王府送來的月光錦,乃是當今天下蜀錦中的極品。每年進宮入京城的也不過才十來匹呢。老奴想著這大約是宮里陛下賜給長平公主的,大小姐如果用這個做嫁衣,公主想必會很高興?!?/br> 南宮墨抬手輕觸那大紅的綢緞,光滑如絲,在陽光下仿佛整塊綢緞都泛著一圈溶溶的暖光一般。再仔細看,就能看出這月光錦上以暗金的金線織著繁復美麗的芙蓉花和吉祥云紋,令人越看越想要更仔細的去欣賞。南宮墨點點頭道:“很好,就用這個吧?!边@樣的錦緞既不會讓本身的花紋遮住了刺繡的花紋美麗,還可以與刺繡的花紋相互映襯,只會顯得更加的好看。 鳴琴幾個也有些激動,為大小姐親手做嫁衣的意義可是十分不同的,“小姐喜歡什么花紋呢?”身后風荷入畫已經(jīng)捧來了一堆早就準備好的各種適合做嫁衣的花紋樣子。南宮墨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終于挑出了一張看上去頗為別致的鸞鳳和鳴打的圖樣,好奇地問道:“這個圖樣,似乎沒有見過?” 雖然嫁衣的花樣不外乎就是那么幾種,龍鳳呈祥,鸞鳳和鳴,鴛鴦戲水之類的。但是這一副無論是鸞鳳的姿態(tài)還是模樣看上去都格外的不一樣,也顯得更加的靈氣逼人。南宮墨幾乎都可以想象等到嫁衣做好了之后那種鸞鳳在芙蓉花間游動的模樣是何等的賞心悅目了。 入畫有些羞澀地道:“是…是奴婢閑暇時候畫的。奴婢平日也沒什么喜好,就是喜歡做些針線活兒。” “畫得很好,就用這個?!蹦蠈m墨道。 入畫驚喜地道:“真的么?小姐真的…不嫌棄奴婢的……” 南宮墨淺笑道:“怎么會?你畫得很好。蘭嬤嬤,一會兒賞給入畫二十兩銀子?!?/br> “小姐不嫌棄奴婢的花樣子就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不敢領賞?!比氘嬘煮@又喜,連忙推辭道。南宮墨搖搖頭,將她拉起來道:“這是你應得的,等到嫁衣做好了大家也都統(tǒng)統(tǒng)有賞。我身邊的人,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的。” 眾人皆是大喜,齊聲謝過了大小姐。對入畫格外得到二十兩銀子的賞錢也沒有什么嫉妒之心了。大小姐說的很清楚,只要她們好好做事,只要自己有本事就不會虧待她們的,賞賜以后肯定也少不了。與其有功夫嫉妒別人,還不如努力的學習看看自己能不能有什么才能讓小姐另眼相看。 看到眾人歡喜的神色,蘭嬤嬤也滿意地點了點頭。她一直擔心大小姐太年輕了這幾年又沒有人教導過會轄制不住身邊的人,如今看來也不用擔心大小姐的御人之術了。 “啟稟大小姐,少夫人來了?!遍T外,丫頭恭敬地稟告道。自從上次南宮墨將幾個丫頭狠狠地打了一頓,園子里的丫頭們都老實了很多,除非是南宮懷來否則無論是誰都絕不敢沒有南宮墨的同意就先帶進來。而南宮懷似乎一直回避著寄暢園,這么久了竟然一次也沒有親自來過。無論是有什么事都是直接讓人請南宮墨去前院商量的。 南宮墨抬起頭來將月光錦放到桌上,挑眉道:“大嫂,他忙完了么?對了,我記得上次大嫂說林家老爺子的壽辰……” 蘭嬤嬤道:“林老爺子的壽辰已經(jīng)過了,是大公子和大嫂夫人一起去的,公爺和鄭夫人都沒有去。”由此可見林家顯然是不被南宮懷看在眼里的,嫡長子的岳父過壽,南宮懷這個親家不去也就罷了甚至連鄭氏都沒有去。南宮墨嘆了口氣,道:“請少夫人進來吧?!?/br> 丫頭應聲而去,不一會兒林氏便跟著丫頭走了進來,只是林氏身后還跟著一個十四五歲容貌秀麗的小姑娘。那小姑娘雖然長得不是極美,但是卻與林氏有三分相似,那一雙眼睛倒是極為靈活,骨碌碌的直打轉。 “大嫂?!蹦蠈m墨起身,淡淡笑道,“大嫂怎么有功夫來我這里?” 林氏有些赫然,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小姑子準備嫁妝忙得團團轉,她這個大嫂卻跑回娘家去不露面。為了這事南宮緒也罵了她一頓,但是林氏并不真的認為自己有錯。只要一看到那些進進出出寄暢園的嫁妝她就心悶的 得很,哪里還有心思幫南宮墨打理嫁妝?想起自己當初嫁過來的時候,楚國公府甚至只給了六十四抬聘禮。就這樣,聘禮中還有許多不實之處。林氏只顧著抱怨南宮家對自己不公,卻全然沒有想過若是南宮家當真送出去豐厚的聘 禮,以林家的家世要怎么準備嫁妝的事情。以她母親的性子只怕也絕不可能會將聘禮換做嫁妝再送回來。如此一來,她的面上只會更加難看。林家在外人眼里不是賣女兒也成了賣女兒了。 捏著手帕,林氏道:“我這些日子有些事情疏忽了meimei這里,meimei可千萬別見怪?!?/br> 南宮墨笑道:“怎么會?我這里已經(jīng)打理的差不多了。如今就只是等著打家具和做嫁衣了?!?/br> “呀?meimei這是要準備做嫁衣么?這是什么料子可真好看?!绷质仙锨?,輕撫著桌上堆滿的綢緞,眼底露出羨慕之色。蘭嬤嬤見不得她這幅仿佛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微微皺眉道:“少夫人,這是長平公主著人送來的月光錦。咱們準備給大小姐做嫁衣的?!?/br> 林氏傾羨地嘆了口氣道:“大小姐真是好福氣,我當初嫁給夫君的時候竟只得用了一匹素花軟緞?!?/br> 蘭嬤嬤忍不住黑了臉,大少夫人這是什么意思?是說當初南宮家虧待了她?雖然鄭氏在準備婚禮的時候確實是不怎么上心,但是她還要拉攏南宮緒,還要裝賢惠人,所以南宮緒的婚禮其實還算過得去。至于嫁衣,從來都是姑娘家里自己準備的,長平公主送這是公主自己高興送的,可沒聽說哪家姑娘還非得要夫家送綢緞做嫁衣的。 南宮墨淡淡一笑,只當沒聽出林氏的言外之意,只是轉過臉看向站在一邊的小姑娘問道:“這位姑娘是?” 林氏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勉強笑道:“這是我娘家的小妹子,月蘭。蘭兒,這是你姐夫的meimei,墨兒?!?/br> 那林月蘭顯然比林氏要會做人的多,朝著南宮墨微微一福淺笑道:“見過墨兒jiejie?!?/br> 南宮墨嫣然一笑道:“原來是大嫂的meimei,林姑娘請坐。” 林月蘭稱呼南宮墨jiejie,南宮墨卻稱呼林月蘭林姑娘,其中的疏離林氏自然不會聽不出來。原本就有些僵硬地臉色更加難看了。還是林月蘭看著不對,才拉了她一把兩人在一邊坐了下來。坐在旁邊的南宮墨看了只想捂臉,她真不討厭有心計有私心的人,這世上的人誰能沒有一點私心?太過單蠢的人反倒才會活不久。但是林氏這種私心重卻沒心計的人就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了。聰明人哪怕心里想得再多,至少表面上也會懂得掩蓋一些的,但是林氏這種小心思明晃晃寫在臉上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偏偏你還不好意思拆穿她。 兩人剛剛落座,知書已經(jīng)端著茶水過來送到了兩人的手邊方才退下。南宮墨淡淡微笑道:“林老爺壽辰,我也不曾前去,還請大嫂見諒?!?/br> 林氏有些訕訕地笑道:“怎么會?我知道m(xù)eimei很忙?!笔聦嵤撬揪蜎]有給過南宮墨帖子,私心里她也不希望這個小姑子去林家。 南宮墨點點頭,看看坐在旁邊的林月蘭,好奇道:“林姑娘這是來探望大嫂的么?大嫂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門,林姑娘經(jīng)常來陪大嫂說說話也是好的?!绷质虾土衷绿m對視一眼,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尷尬。南宮墨將兩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微微垂眸喝了一口杯中的清茶。揮揮手讓人先將桌上的綢緞拿下去收起來。 林氏的目光落在綢緞上好一會兒才慢慢移開,看著南宮墨慢吞吞地道:“meimei,是這樣的。我想著…你剛剛從丹陽回來,金陵城里許多事情也都是不懂的,將來一個人嫁進靖江郡王府也是孤單。不如…不如就將月蘭帶過去吧。”旁邊林月蘭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南宮墨眼神一凝,垂下了眼眸平靜地道:“大嫂說的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br> 林氏皺眉,道:“咱們是國公府,meimei嫁的也是郡王府,該有的排場自然也不能少。meimei帶著她做個妾媵就是了,這也是為meimei的面子,將來在郡王府里,也好給meimei做個幫手?!?/br> 南宮墨差點樂了,林氏為了她倒是煞費心思。她要是能將這些心思都用到跟鄭氏斗上面,只怕現(xiàn)在這楚國公府里也早就不是鄭氏一人獨大了。 南宮墨不說話,林氏有些不安,抬起頭來道:“meimei是怎么想的?” 南宮墨合上杯蓋,將茶杯放回桌上,淡然道:“大嫂,如今金陵城中可沒有哪家閨秀出門還帶著姐妹陪嫁的。何況…還是大嫂家的姐妹?!蹦抗饴龔牧衷绿m臉上劃過,林月蘭早就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不敢說話了。世家女子出嫁時帶著庶出姐妹或者堂表姐妹陪嫁作為妾媵不是沒有,但是那是早在千年之前這個規(guī)矩就已經(jīng)被廢了。在她看來林氏是看書看傻了,當真以為隨便讀了幾本書就能夠拿書里的東西來磋磨別人了?別說她沒打算給衛(wèi)君陌準備什么侍妾,就算她真的磕壞了腦子有這個打算,也絕不會用跟自己沾親帶故的人。 林氏連忙道:“她們怎么比得上meimei,meimei,大嫂是為了你好……” 南宮墨平靜地打斷她的話,道:“當初大嫂出嫁怎么不帶兩個姐妹給我大哥做妾媵?我看著…大哥院子里還缺兩個人,也好幫著大嫂管管勵勤院的事情?!?/br> “meimei!”林氏頓時臉色難看起來,咬牙道:“meimei,你一個姑娘家管兄長院里的事情,像什么樣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嫂,你總該明白吧?!蹦蠈m墨悠悠道。 林氏側首看了林月蘭一眼,眼底有些怨恨。其實還真不是她愿意讓林月蘭跟著南宮墨去靖江郡王府的。這個主意是她娘出的,她推拒不得只能帶著林月蘭來讓南宮墨看看了。林家出了她這樣一個楚國公府的兒媳婦兒就已經(jīng)讓他們家很是重視了。如果林月蘭入了靖江郡王府得了衛(wèi)世子的寵…這絕不是林氏愿意看到的事情,她很清楚林月蘭跟自己不一樣,從小就是林月蘭的性子更加能討人喜歡一些。到時候爹娘肯定會忘了自己更加看重林月蘭這個小女兒。 雖然她不愿意,但是這樣被南宮墨毫不留情的拒絕林氏還是有些下不來臺的。想起鄭氏跟自己說的話,林氏臉上竟是難得的強硬了起來,咬牙道:“meimei,母親去世的早,我是你嫂子自然是要為你打算的。你年輕不懂事兒,聽大嫂的準沒有錯?!?/br> 想拿大嫂的身份壓她?南宮墨有些驚訝地抬眼看向林氏。是她從一開始就對林氏太客氣了所以她也真拿自己當成一回事兒了么?連南宮緒都很有自知之明的不管她的事,林氏是哪兒來的信心覺得能管她的事兒? 蘭嬤嬤有些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道:“大少夫人,姐妹陪嫁乃是舊俗,千年之前就已經(jīng)沒落。雖然陪嫁的姑娘多事庶女偏房,但是到底也都是自家姑娘血脈,未必不能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做正室。這是家族愛惜姑娘的意思,這年頭,有那個稍微有些顏面的人家會讓自家的姑娘去做那陪嫁的侍妾?”所為妾媵,說得難聽點就是嫡出姑娘出嫁的時候的一件嫁妝,只不過這個嫁妝是會動的罷了。有庶出的姑娘就有庶出的公子,有志氣的姑娘誰喜歡去給人做妾?有志氣的人家又有誰樂意將自家姑娘上趕著送去做妾?哪怕是個庶女! 聞言,林氏臉色一變,冷聲道:“放肆!我跟大小姐說話,你一個做奴才的插什么嘴?!” 蘭嬤嬤臉色也難看起來了,她從小跟孟氏一起長大,一直到孟氏過世,名為主仆實則可算是情同姐妹了。因為孟氏待她好,孟氏的三個子女待她也極為有禮,這么多年還沒有誰對她如此無禮過。特別是這個人還是大公子的妻子,別人也就罷了,但是林氏哪怕就是看在過世的婆婆的面上也該對蘭嬤嬤客氣幾分,由此可見林氏心中只怕也沒有孟氏的什么地位。 “碰!”南宮墨一掌拍在桌面上,神色冷肅地盯著林氏沉聲道:“大嫂!蘭嬤嬤是母親身邊的人?!?/br> 林氏一哽,有些恨恨地瞪了蘭嬤嬤一眼道:“meimei,大嫂是為了你好。這老奴…你別聽這老奴的挑撥……” 南宮墨道:“大嫂想說的我都知道了,如果沒事就先回去吧?!?/br> “那…月蘭的事情?”林氏問道。 南宮墨皺眉道:“我說過了,無論是南宮家還是孟家,都沒有這個規(guī)矩。這位林姑娘若是來陪大嫂的就多住幾天,若是為了其他什么事情,還是早些送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