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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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南宮墨走出去,朱三公子斜眼看了meimei一眼道:“小妹,看來你也是自作多情啊?!?/br> 朱初喻眼眸微沉,掃了自家三哥一眼皺眉道:“三哥,你這副紈绔子弟的模樣,人家自然看你不上眼。你年紀也不小了,就消停一些吧,別讓人以為咱們朱家人都是這副德行?!北籱eimei這么毫不留情的訓斥,即使是朱三公子臉上也有些不好看,惱羞成怒地道:“我怎么做用不著你管!” 朱初喻淡淡道:“我也不想管你,只是爹爹說了待月閣是給我打理的,所以請三哥不要隨便進來替我做主,免得得罪了客人。” 朱三公子怒擊反笑,輕嗤一聲道:“我說火氣這么大呢,還不是人家南宮家大小姐不肯搭理你,把火氣發(fā)到我身上?人家看不上你是朱家的女兒可不是看不起你是我朱三的meimei?!闭f完,也不管朱初喻的臉色,直接掀起簾子怒氣沖沖地走了。 花廳里,朱初喻臉色發(fā)白,有些滄白的菱唇微微顫抖著顯然是是氣得不輕??吹门赃叺恼乒駬鷳n不已,連忙小聲勸道:“大小姐,三公子口無遮攔,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敝斐跤魅塘巳?,總算是平靜下來了卻還是忍不住落淚,道:“我是為了誰?他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些,我也不求他有多上進,只要安安生生的當他的三少爺也就罷了。若是今天真讓他得罪了南宮大小姐,咱們朱家又要向楚國公府伏低做小多久,朱家丟臉他就能高興了?” 掌柜的也忍不住嘆氣,大小姐聰明懂事,遇事也冷靜果決,就是比起家中的幾位少爺也絲毫不差。只可惜卻是一個女兒身,即使是老爺再疼愛信任,幾位公子不努力又能有什么用?就如今天的事情,若真讓三公子得罪了楚國公府,待月閣的麻煩只怕也不小。大小姐辛辛苦苦經(jīng)營待月閣兩年多才能有如今的光景,險些就被三公子給毀了。 “大小姐息怒,這玉如意……” 朱初喻嘆了口氣,道:“派人送到楚國公府吧。就說是替三哥給南宮小姐賠罪的?!?/br> 掌柜的有些遲疑,“這只怕是不合適吧。何況……”這玉如意最少也值一千五百兩,直接送人實在是有些可惜了。朱初喻搖搖頭道:“去吧?!?/br> “是。” “墨姑娘?!蹦蠈m墨出了待月閣走在街邊上,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一抬頭便看到藺長風正坐在街邊上二樓的窗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對于藺長風這個看似談笑不羈整天跟在衛(wèi)君陌身邊無所事事的藺家大公子南宮墨還是很有興趣的。畢竟,她有八分的把握認為這個人跟自己是同行。 抬起頭對著藺長風一笑,南宮墨秀眉微揚,“藺公子,真巧?!?/br> “應該本公子說巧才對啊?!碧A長風把玩著手中的折扇笑道:“沒想到剛回來墨姑娘就有閑情逸致逛街了,不如上來一起喝杯茶?” 南宮墨也不推辭,直接轉(zhuǎn)身走進了路邊的茶樓。 被小二引上了樓,果然看到藺長風坐在二樓靠窗戶的位置,只不過坐著的并非只有藺長風一人,還有衛(wèi)君陌。南宮墨頓時站住,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該走過去還是轉(zhuǎn)身下樓去。藺長風扶著下巴笑道:“墨姑娘這是害羞了么?” 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南宮墨走過去坐了下來。衛(wèi)君陌沉默地倒了杯茶遞過去,藺長風好奇地問道:“墨姑娘一個人出來逛街?” “難道我還要人抬著我出來逛街?”南宮墨沒好氣地道。 感覺自己被人不待見了,長風公子摸摸鼻子道:“我的意思是,墨姑娘覺得無聊完全可以約君陌一起出來逛街么,有人拎東西付賬喲?!?/br> “……”她忘了,衛(wèi)君陌這伙確實是個土豪。 將茶杯輕輕放到她面前,衛(wèi)君陌道:“他有病不用理他,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么?” 南宮墨看了看他,還是誠實地道:“我要買幾間鋪子和一些產(chǎn)業(yè)?!?/br> “墨姑娘要做生意?楚國公不給你零花錢么?”藺長風好奇道。南宮墨搖頭,道:“正好我有些閑錢?!?/br> 為什么本公子覺得墨姑娘在說:姑娘我有錢沒地花? 其實南宮墨絕對沒有炫耀自己有錢的意思,她賺錢很厲害沒錯,但是她花錢同樣厲害。另外,南宮大小姐很能吃苦,但是她也不討厭享福。所以,錢這種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衛(wèi)君陌看向藺長風,長風公子立刻乖乖的交代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京城里一等的商鋪大概要三千兩一間,二等的要一千兩,三等就是外城的鋪子了,大概要五六百兩。至于最末等的大概墨姑娘也看不上吧。金陵附近的土地上等田十八兩一畝,中等田十兩,下等田六兩,荒山三兩?!?/br> “這么貴?”南宮墨皺眉,丹陽上等田才十一二兩,最好的鋪子也才七百兩左右。 藺長風苦笑道:“金陵城里一個磚頭下去都能打到三個開國功臣。城外的那些地都被那些權貴圈來蓋別業(yè)了,你要是想種什么我勸你還是別想了,人家嫌你種在那里壞了別業(yè)附近的風景。 南宮墨挑眉,”陛下不管么?“”怎么管?陛下日理萬機,何況人家是堂堂正正花了錢的。你管人家是想要用來種地還是用來修花園呢?!?/br> 確實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南宮墨也不在乎,大略算了算道:”那好吧,你幫我買十間一等的店鋪,然后再買兩千畝良田和山座山林。田地和山林要連在一起的,遠一點也沒關系。“從袖中的錦帶里取出一疊銀票放到藺長風面前。 長風公子捧著銀票望著南宮墨的眼睛閃閃亮,看得南宮大小姐囧囧有神。長風公子的眼神翻譯成她前世的話應該是就:土豪,我們做盆友吧?”墨姑娘是在準備置辦嫁妝么?君陌真是好福氣?!芭踔y票,長風公子有些哀怨地嘆息,他怎么就沒有一個捧著金鑰匙的媳婦兒呢?兩個正常人懶得理會腦洞大開的長風公子,衛(wèi)君陌沉聲問道:”買這么多田地,有什么打算么?“ 南宮墨輕嘆道:”金陵城里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總不能坐吃山空吧?!白钜o的是,金陵城里有錢有勢的人一抓一大把。勢她算是有一點了,雖然是南宮家的。所以,她可不想哪天被人用銀子給砸了臉。 衛(wèi)君陌挑眉,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南宮墨無奈,”好吧,我打算開幾家茶樓酒店絲綢店和醫(yī)館。別的,暫時是插不進手了?!白钯嶅X的諸如錢莊之類的暫時不是她能插手的?!蹦愦蛩阌H自經(jīng)營?“”當然不是?!澳蠈m墨有些詫異地道,看了看衛(wèi)君陌道:”你對…我自己經(jīng)營很有意見?“最好沒有,否則就把他修理到?jīng)]有。 衛(wèi)君陌搖搖頭道:”你高興就好。只是對你的名聲不好。“ 南宮墨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雖然很想賺錢,但是我可沒有心思天天圍著這些轉(zhuǎn)?!八幌肱紶柸メt(yī)館客串一下神秘神醫(yī)就可以了。 被撇在一邊的長風公子不樂意了,”墨姑娘,缺管事么?“”你?“南宮墨搖搖頭,藺家大公子,背景不明人士,她可請不起?!蹦憧床黄鹞??“長風公子大驚,淚眼汪汪地望著衛(wèi)君陌,”君陌,你媳婦兒看不起我?!啊编?,眼光不錯?!靶l(wèi)君陌淡淡道。 兩個混蛋! 長風公子抹抹不存在的眼淚,望著南宮墨認真地道:”墨姑娘,我是認真地?!啊蔽乙彩钦J真地拒絕你的?!澳蠈m墨道。 藺長風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顧及我的身份,老實跟你說,我雖然是藺家大公子,但是我真的沒錢。老頭子還沒死呢,分不成家我每個月就一點例銀?!啊痹瓉砣绱?。“所以長風公子才暗地里做見不得人的生意么?”……“總覺得墨姑娘想到什么不對的東西了。 南宮墨揚眉道:”藺家又不是朱家,堂堂藺家大公子親自經(jīng)商真的沒問題么?我可不想剛開業(yè)就被藺家主把店給砸了。“藺長風嘲弄地撇撇嘴道:”你放心,他最多也就是把握給趕出藺家而已。反正我這輩子是進不了官場,不做生意還能干什么?“ 南宮墨以眼神示意衛(wèi)君陌:怎么回事? 衛(wèi)君陌微微搖頭:晚點再說。”怎么樣墨姑娘,雇我吧,我很有誠意的。我吃得少,做得多,耐用又聽話。“趴在桌上,藺長風可憐巴巴地道。南宮墨盯著眼前的男子沉思了良久,抬手推開他趴在桌上的腦袋道:”雇傭就算了,咱們合作如何?“”我沒錢?!疤A長風很誠實地道。堂堂藺家大公子窮到這份上真是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南宮墨也不在意,”我不要你的錢,你幫我經(jīng)營我給你一成的盈利。但是,你得先說服我,你有這個能力替我經(jīng)營這些產(chǎn)業(yè)?!半m然不知道長風公子抽什么風,但是這對南宮墨來說并沒有什么壞處,畢竟她確實是沒有時間也沒有那么多的耐心打理所有的產(chǎn)業(yè),而且論人脈,在金陵城里混了十幾年的藺長風絕對比她強了百倍不止。 衛(wèi)君陌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咱們以三個月為限,三月之內(nèi)如果我不能讓你滿意的話,我不收你工錢。“ 南宮墨想了想,點頭,”好,三個月后如果我們決定合作,以后所有你代管的產(chǎn)業(yè)所有盈利都分你一成?!啊蹦媚镎媸莻€大方的東家?!伴L風公子笑道。 衛(wèi)君陌看了看兩人,道:”我名下有三間鋪子和一個八百畝的莊子,我只要兩成。可以掛在我母親名下?!?/br> 南宮墨和藺長風對視一眼,衛(wèi)君陌的母親代表著長平公主,皇帝的女兒,燕王殿下的meimei…雖然長平公主不問世事,但是糊弄普通老百姓和一般官員實在是太夠了。就算是惹上了什么大人物,還有燕王殿下呢,這個靠山簡直太好了。兩人有志一同的忘了靖江郡王這個人。 看看南宮墨的神色,長風公子立刻狗腿地道:”太好了,回頭我就去你那兒取地契和房契?!?/br> 有了事情要做,長風公子明顯的興奮起來了,沒一會兒功夫就坐不住了起身離開準備去替南宮墨買房子買地,看著他樂顛顛地下樓去,南宮墨有些奇怪地道:”藺長風出過什么事么?像他這樣的家世,就算跟家里不和也礙不著仕途吧?“ 衛(wèi)君陌沉默了一下道:”八年前他被人陷害…陛下下旨長風終生不得入仕。當時藺家主雖然并不相信那是長風所為,但是他要為藺家考慮只能放棄長風?!半m然衛(wèi)君陌沒說,但是南宮墨也猜得出來想必不是什么好事。身為藺家這樣的大家族,無緣仕途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不過…藺長風私底下做什么衛(wèi)君陌知道么?”無瑕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問我?!靶l(wèi)君陌道?!睙o論什么你都會告訴我么?“南宮墨挑眉。”只要你問,我都會告訴你。“衛(wèi)君陌堅定地道。 南宮墨沉默了良久,方才道:”我沒有什么要問的。“ 衛(wèi)君陌紫色的眼眸里略過一絲黯然,很快又道:”那就等你想問了再問?!?/br> 衛(wèi)君陌親自將南宮墨送到楚國公府門口才回去,靖江郡王府還沒有上門提親他也不好就先登門入室。站在門口看著他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南宮墨不由得淡淡一笑。不得不說她的運氣當真是不錯,衛(wèi)君陌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男人。即使他有著這樣那樣的麻煩,但是就這個人本身而言卻挑不出任何足以讓南宮墨拒絕的問題。諸如這個世代大多數(shù)世家子都會有的頑固,迂腐,自視甚高等等他都沒有。只要人沒問題,再多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與之相反,哪怕家世再好,名聲再響,才華再高,人不對那什么都對不了。”大小姐,公爺和夫人有請?!皠傔M門,早就等候在門口的管事便匆匆稟告道。秀眉微挑,南宮墨問道:”有人送我的東西過來么?“管事道:”確實是朱家的管事送了東西過來,人現(xiàn)在還在偏廳呢。公爺說大小姐回來了立刻去見他?!啊敝旒??“有些不悅地皺眉,待月閣的東西要朱家的管事親自送過來? 快步走進偏廳,果然看到南宮懷鄭氏坐在主位上,底下南宮姝南宮緒等人也都在列,還有南宮墨只見過一面的嫂子林氏。南宮暉一個勁的朝她使眼色,南宮墨看不懂只當沒看見,上前淡淡道:”父親,有什么事?“”剛回來就到處亂跑什么?!“南宮懷沒好氣地道。 鄭氏笑容溫和,”大小姐,這是朱家的管事,特地送了禮代替朱家三公子來給大小姐賠禮的。“站在一邊的中年男子連忙上前見禮,”小人朱理,見過南宮大小姐?!?/br> 南宮姝掩唇笑道:”可不是么,jiejie面子真大。朱家可是送了個價值千兩的玉如意來賠禮呢。jiejie怎么就跟朱三公子遇到了?“”姝兒!“南宮懷有些不悅地沉聲道。南宮姝有些懨懨地住了口,自從南宮墨回來,爹爹就一直偏向她。南宮懷望著南宮墨,虎眸里帶著明顯的不悅,”一個姑娘家到處亂跑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宮墨慢悠悠地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br> 那朱理連忙道:”我家三公子無禮唐突了南宮小姐,家主特命小的前來向小姐賠罪,還請小姐原諒三公子。“ 南宮墨點點頭,道:”朱家確實是應該賠禮,明明是我已經(jīng)訂下的東西,現(xiàn)在卻拿來當禮送了。是不是說,下回貴府的公子得罪了什么人,待月閣也要將客人事先預定好的東西拿去送人賠罪?我記得…我是付過訂金的,原來待月閣就是這么做生意的?“”這…“朱理臉上的笑容一僵,連忙道:”是三公子唐突,哪里還敢收小姐的錢?!?/br> 南宮墨淡淡道:”免了,麻煩回去回稟貴家主,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樣子,南宮墨和朱三公子不過只見了一面,算不得什么唐突。不過,貴府名下的產(chǎn)業(yè)似乎有不少專門為閨中女眷所設的,還是注意一些得好。若是每次都隨隨便便讓貴府三公子闖進去,只怕以后也沒有多少人敢登門了?!?/br> 朱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維持不住了,忍不住抹了抹額邊的汗珠,道:”多謝南宮小姐提點,小的回去會轉(zhuǎn)告家主的?!?/br> 南宮墨點點頭,”那就好,現(xiàn)在咱們就來說說這玉如意吧。多少錢?!啊边@……“對上南宮墨淡漠的神色,朱理只得硬著頭皮道:”一千…一千五百兩?!啊蔽抑案读艘话賰捎喗?。婉夫人,麻煩讓賬房結賬吧?!澳蠈m墨回頭看向鄭氏道。鄭氏笑容有些僵硬,看著南宮墨道:”大小姐,這…可是一千五百兩,你買這個……“”楚國公府沒錢?“ 有錢也不是這么用的?!鄭氏心中沒好氣的抱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看向南宮懷,南宮懷皺了皺眉道:”去賬房那里領錢吧。“ 事情沒辦好,朱理也不敢久留放下了錦盒就連忙告退了。偏廳里一時間有些寧靜,好一會兒南宮姝才有些不滿地嘟噥道:”大姐真是好大的手筆,一千五百兩隨隨便便就花出去了?!八蟼€月看上了一套五百兩的首飾想要爹爹還斥責她奢侈呢。 南宮懷輕哼一聲,看向一臉淡定的南宮墨道:”咱們楚國公府是大家業(yè)大,卻也不是這么亂來的。你一個姑娘家買些首飾衣裳就是了,買這么個玩意兒是想要干什么?方才有外人在為父不訓你,你以為你就做對了么?“ 南宮墨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懶洋洋地道:”過幾天我要去謝家拜訪謝老夫人,不用送禮?“ 南宮懷一噎,沒好氣地道:”要送你去庫房挑就是了,外面能買到什么好東西?真要買提前知會一聲去賬房領錢,帶著人出去不成么?“”挑?提前知會一聲?再讓人抬著一箱一箱的銀子去我院子里,我再抬著一箱箱的銀子出門去買東西?那確實是得多帶幾個人。一千五百兩也要抬好幾口箱子吧?“南宮墨冷笑道。 南宮懷皺眉,”你在說什么?“ 旁邊南宮暉道:”我也正想跟父親說呢,賬房也不知道怎么辦事的,讓人抬了一千兩銀子去寄暢園,說是怕墨兒要用的時候找不開。“之前他去書房找父親,父親人卻不在。 南宮懷愣了愣,目光含怒地瞪了鄭氏一眼。鄭氏有些虛心的轉(zhuǎn)移話題道:”大小姐,咱們家跟謝家沒什么交情,就算你跟謝三姑娘認識也用不著……“”不是咱們家跟謝家沒有交情,是婉夫人你跟謝家沒有交情。謝家和母親娘家世代交好,數(shù)番聯(lián)姻,這樣都算沒有交情那樣怎么樣才算有交情?“南宮墨毫不留情地道:”父親,如今不是當年打天下的時候,這金陵皇城里南宮家的關系還要不要處理了?兩位兄長將來的前程還要不要打理?一個連宮門都進不了的當家主母當真擔得起楚國公府的擔子么?“”南宮墨?!你什么意思?!“南宮姝忍不住尖叫起來。她之所以能在金陵城里被人們追捧著,就是因為她是鎮(zhèn)國公府的嫡出小姐?,F(xiàn)在南宮墨回來了不僅要和她分享楚國公府嫡女的尊榮,甚至還想要奪走她的身份么?南宮姝很清楚,一旦她的母親失去了楚國公府正室的身份,她也將會變成什么都不是的庶女。 南宮懷臉色有些陰沉地盯著南宮墨,鄭氏更是氣得臉色鐵青看上去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南宮墨有些奇怪地看了南宮懷一眼,鄭氏的身份根本不足以cao持整個楚國公府對外的交際,一是因為陛下對妾室扶正的不喜,二是鄭氏娘家的單薄,不,鄭氏的娘家不是單薄,她根本就沒有娘家。基本算得上是來歷不明。于是楚國公府這些年也就這么不尷不尬的過著。明明是一流的家世,卻只能接觸著二流的人際關系。但是南宮懷卻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換一個正室妻子這件事,難不成…真的是真愛?”有什么不對么?“南宮墨輕描淡寫地問道。淡淡地眼眸中露出一絲適時的疑惑,仿佛在問南宮懷她哪里說錯了?!焙昧??!澳蠈m懷有些沒好氣地道:”你一個姑娘家管那么多干什么?以后要買什么就直接去賬房支錢就是了。“南宮懷這話等于是默許了南宮墨以后能夠隨意在賬房里拿錢,這是連鄭氏甚至是南宮緒這個未來繼承人都沒有的資格。但是同時,南宮懷依然沒有就南宮家當家夫人的事情表態(tài)。 對此南宮墨倒是不怎么失望,若是南宮懷有考慮這些問題鄭氏也不會霸著當家主母的位置這么多年了。何況將來楚國公府又不是給她繼承,她管那么多做什么?這會兒專門挑出來說不過是給鄭氏添堵罷了。 南宮墨還沒說什么,別人就已經(jīng)坐不住了。南宮姝騰地一聲站起來,氣紅了臉道:”憑什么?!爹爹,憑什么大姐一回來就可以在賬房里隨便拿錢?隨隨便便買個東西就花了一千兩爹爹連說都不說一聲?咱們整個府里的人一個月也沒大姐一天花的多吧?爹這么偏心,難道姝兒不是爹爹的女兒,難道大哥二哥不是哥哥的兒子?爹只要大姐一個人了是么?“ 南宮緒和南宮暉沒有說什么,南宮緒的妻子林氏臉色卻有些不好看。對于南宮墨這個小姑子她并沒有什么好惡,只是從前跟南宮姝關系還算不錯,如今乍然回來一個自家夫君的同母妹子有些不習慣罷了。畢竟,論親肯定是南宮墨跟她更親一些,但是論交情卻是跟南宮姝要好一些。但是這會兒林氏對南宮墨卻有些說不出來的想法了。雖然公公寵愛女兒跟她沒什么關系,但是差別待遇太多了就難免會讓人嫉妒了。更何況,當初鄭氏為了抑制南宮緒,為她挑選的妻子自然也不會是什么大家出身,林氏原本也只是一個書香門第的嫡次女而已。林家只是金陵城里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家中職位最高的林氏的父親也只是一個從三品的官員。比起尋常百姓是好很多,但是跟南宮懷這樣的一等楚國公開國功臣相比卻是天壤之別的。 鄭氏當初為南宮緒選妻子也費了不少心思。娘家不能太顯赫,娘家太顯赫的少夫人鄭氏根本就壓不住。但是又不能太糟糕,林家雖然不大,卻勝在家里人丁簡單,家風也不錯,林家老爺子做官也算清正。而林氏容貌,才情,性格都挑不出什么毛病。這樣的女子想要支撐起楚國公府的后院,除非有人好好教導,磨礪給幾年或許能成大器。但是林氏顯然沒有這樣的機會。 別說是管家了,這幾年下來鄭氏連管事的權利都沒有分給她半點。林氏原本以為嫁入楚國公府后便能夠過得風風光光,讓娘家姐妹傾羨。誰知道也不過是一個月領著十幾兩的例銀,管著自己一個小小的院子罷了。若是沒有對比也就罷了,如今有了一個一回來就花錢如流水的南宮墨,林氏心里怎么能舒服? 在場真正渾然不在意的大概也就是南宮暉了。在南宮暉看來娘親的遺產(chǎn)都是留給墨兒的,就算墨兒花的再多那也是花自己的。當然還是要提醒墨兒不要太浪費了,但是墨兒真的想要花的錢卻輪不到別人說嘴。 南宮墨靠著椅子,有些憐憫地看著怒氣沖沖的南宮姝。這真不是她想要跟人拼娘炫耀,誰讓南宮姝自己看不清楚形勢呢?她南宮無瑕樂意節(jié)儉還是揮金如土是她自己的選擇,用不著別人來指控些什么。 鄭氏一看不好,連忙想要阻止南宮姝,但是她也實在是忍不下這個口。誰知道南宮墨會不會一下子把賬房給搬空?若是她隔三差五的就去支幾百上千兩,誰受得了?這一猶豫,就有些晚了。只見南宮墨優(yōu)美的菱唇微微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姝道:”二妹,我花了楚國公府一分錢么?“”難道今天你花的不是楚國公府的錢?“南宮姝沒好氣地道。”你錯了?!澳蠈m墨平靜地道:”我花的是我娘親留下來得錢。“側首看向坐在守衛(wèi)上的南宮懷,道:”父親,之前讓婉夫人將娘親的產(chǎn)業(yè)交接給我,你讓人送了一箱子銀錠子給我。原來,我母親為我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只剩下一千兩了么?“ 南宮懷神色有些復雜地看了南宮墨一眼道:”你年紀尚……“”父親!“南宮墨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最多再過一年,我就要出閣了。你現(xiàn)在跟我說…我年紀尚???是不是等我成婚以后我的嫁妝還要托給婉夫人打理?不如讓她陪我一起嫁到靖江郡王府如何?“”大小姐!“鄭夫人忍不住厲聲道,南宮墨這話分明是將她當成陪嫁的婆子?!蹦銈冊趺凑f?!“南宮懷有些惱怒地看向坐在一邊的南宮緒兄弟。 林氏抬頭看了看南宮懷,猶豫了一下還是低下了頭去。南宮暉渾不在意地道:”母親交代過那些都是留給墨兒的嫁妝,自然是交給她自己處理了。大哥,你說是不是?“南宮緒沉默了片刻,抬頭看向南宮懷道:”二弟說的是?!啊贝笊贍敚 啊贝蟾?!“鄭氏和南宮姝齊聲叫道。 南宮緒并不看她們,而是抬頭看向南宮懷,沉聲道:”父親,母親臨終前交代過,她的嫁妝都是留給墨兒的,該給我和二弟的也都給了。咱們楚國公府不缺錢,何必強留著母親的嫁妝惹人閑話?何況,墨兒也該學著管理產(chǎn)業(yè)了。否則將來到了靖江郡王府如何當家做主?“ 南宮姝氣得臉色鐵青,冷笑道:”衛(wèi)君陌那種身份,她需要什么當家做主?“”放肆!“南宮緒劍眉一沉,”幾番告誡你謹言慎行,這種話是你楚國公小姐能隨便說的么?“ 南宮緒到底是楚國公府嫡長子,這點威信還是有的。何況兄長訓斥meimei也是應該的。 南宮懷冷著臉不說話,楚國公府缺錢么?誰缺錢楚國公府都不會缺錢。要論真金白銀,楚國公府這些開國功臣或許比不上朱家,但是若說寶貝,十個朱家也比不上楚國公府。當初天下大亂,大軍所到之處身為將領的南宮懷怎么會少了斂財?更何況南宮懷當年還是攻破北元都城和追擊北元皇室殘余的主帥之一,暗地里到底得到了多少寶藏誰也不知道。但是至少,只要南宮家不被抄家滅族,南宮家后人不揮霍無度怎么樣也能榮華富貴個三四代綽綽有余。 所以,若說南宮懷想要扣下妻子留給南宮墨的嫁妝,他還真沒有這個想法。但是他主動給是一回事,女兒主動要又是另外一回事。此時聽了長子的勸告,南宮懷原本奔騰的怒氣倒是降下了一些。深深地忘了南宮墨一眼,沉聲道:”也罷,你大哥二哥說得不錯,過不了多久你也該出閣了,這些事情確實是要學著處置。 南宮墨垂眸,淡淡道:“多謝父親體恤?!?/br> “老…老爺…”眼看著事情要落定了,鄭氏忍不住急促地叫道。 南宮懷輕哼了一聲,有些不悅地掃了鄭氏一眼。他能縱橫半生從一個鄉(xiāng)野村夫到如今的位極人臣也不是傻子,這些日子鄭氏的所做作為他都看在眼里,若不是鄭氏總是使些小手段,南宮墨就算對他這個做爹的再有意見也絕不會如此毫不客氣。自作自受,南宮懷也沒打算偏著鄭氏。揮揮手道:“讓人去將賬冊來過來,當著暉兒和緒兒的面交割,免得將來出什么問題?!庇洲D(zhuǎn)身看向南宮墨道:“你也放心,我這個做爹的對你們姐妹倆自然是一視同仁。你娘留給你的嫁妝是你娘給你的,將來你出閣的時候該給你的也絕不會少一分一毫。” 南宮墨也不在意南宮懷話里的嘲諷,她急著要回這些產(chǎn)業(yè)一來是不想便宜了鄭氏,二來是她需要有些產(chǎn)業(yè)掩飾她手中的財產(chǎn),否則用個錢都用不痛快,她不好解釋她手里的巨額財產(chǎn)的來路。至于生母孟氏留下的嫁妝,對她來說也并不是不可或缺的。 鄭氏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這些年她雖然管著整個楚國公府,但是她也知道老爺并沒有將南宮家所有的產(chǎn)業(yè)交給她。不,南宮家的產(chǎn)業(yè)都是開國的時候陛下賜的,本身就并不多。南宮懷真正的財富是開國之前他從戰(zhàn)場上得到的那些巨額的財寶。但是這些財寶都在南宮懷手里,誰也接觸不到。很顯然,除非將來南宮懷要死了傳給南宮緒,否則別人是別想碰到這些東西一絲半毫的。一旦孟氏的嫁妝被南宮墨拿走,她手中能掌握才產(chǎn)業(yè)就要少一半了。習慣了這些年的大手大腳,這讓她怎么能接受乍然損失這么一大筆錢財? 南宮姝更是不甘心,可惜她不甘心也沒辦法。那些都是南宮墨的親娘留下的,怎么樣也便宜不到她手里。 不一會兒,管事就將冊子送過來了,同時南宮墨一翻手也從袖中取出一張單子。這是當年孟氏臨終前留給她的孟氏的所有財產(chǎn)的單子。其中有一半上面用紅筆勾掉了,那是孟氏留給兩個兒子的。孟氏的嫁妝一分為二,兩個兒子共同得一半,剩下的一半作為女兒的嫁妝。不過南宮緒和南宮暉那一分只怕也在孟氏手里,畢竟那時候南宮緒還沒有成婚如今楚國公府也沒有分家。南宮緒和南宮暉她管不著,但是屬于南宮傾的那一份卻得拿回來。 “你倒是細心?!蹦蠈m懷輕哼。 南宮墨挑了挑眉,道:“娘親吩咐我,以后一個人自然要處處小心。” 南宮懷一噎,頓時不說話了。 孟氏留下的產(chǎn)業(yè)當真不少,孟家本就是傳世大家,孟氏又是孟家最后一個后人,所以原本孟家殘留的許多產(chǎn)業(yè)最后也是由孟氏處理了。一張單子蘭嬤嬤慢吞吞地念下來,鄭氏只聽得臉色越來越蒼白。死死的盯著蘭嬤嬤,仿佛每念一句就要了她的命一般。 孟氏留下的產(chǎn)業(yè)中包括了在金陵城和附近幾個大城的店鋪共有二十多個,九個莊子只是田地就足足有三千多畝,還有幾處別業(yè)。這還是經(jīng)過孟氏處理之后的產(chǎn)業(yè),孟氏顯然只打算給女兒留下一份合適的嫁妝,剩下的產(chǎn)業(yè)全部變換成了現(xiàn)銀,八十萬兩的銀票清清楚楚地寫在單子上的。另外還有值錢的就是寄暢園里浮云堂左側的藏書樓。藏書樓里的書畫古董多是孟家歷代積攢下來的孤本真跡,孟氏也交代了全部交給女兒做嫁妝。孟氏為了這個女兒可說是費盡了心思打算,這樣的一副嫁妝,哪怕是南宮懷一分錢都不給她,南宮傾也能嫁的風光無比。只要南宮傾不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就憑這這份嫁妝無論她嫁給誰都能過的舒舒服服的。 只可惜,孟氏顯然沒有料到,南宮傾根本就沒有活到出閣的年齡,白費了這一番為人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