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故人，蘭嬤嬤

    整個南宮家對這位五年前離開的大小姐都頗為好奇，但是因為南宮懷在寄暢園上的表態(tài)讓眾人也不敢輕視這位大小姐，更何況大小姐看上去也不像是軟弱的任人欺辱的弱質(zhì)女子。楚國公府的老人更是清楚，雖然大小姐被公爺送回了丹陽老家五年，但是當(dāng)年才年僅九歲的大小姐在夫人過世之后表現(xiàn)出來的強悍卻是讓他們刮目相看的。五年過去，當(dāng)初那個倔強的孩子長大了難道就會變成一個膿包么？

    告別了南宮懷等人，南宮墨在管事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寄暢園。雖然她本身并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但是屬于南宮傾的記憶力對這個地方的亭臺樓閣甚至是一草一木都記得清清楚楚。穿過蜿蜒的走廊，走過一道垂花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處面積不小的花園。寄暢園之所以是整個楚國公府面積最大的地方，就是因為園中有一個獨立的花園，花園的面積就有整個寄暢園的一半大小。此時正是三月天，花園中種著七八顆桃樹，清艷的桃花開得正艷。園中的各種花草也都打理得井井有條，顯然是有人專門在照顧著。

    “大…大小姐？”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的顫音。

    南宮墨回頭，不遠處的小樓轉(zhuǎn)角處一個五十多歲模樣的中年婦人手中正提著一桶水激動地望著她。微微遲疑了一下，南宮墨輕聲道：“蘭嬤嬤？”

    砰咚！

    老婦手中的水桶砰然落地，有些皺紋的臉上頓時滿是歡喜，卻止不住眼角溢出的淚珠。蘭嬤嬤快步?jīng)_到南宮墨跟前，含淚道：“大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大小姐長大了，小姐…小姐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br>
    “蘭嬤嬤，我回來了。”伸手扶著哭得搖搖欲墜的蘭嬤嬤，南宮墨輕聲道。蘭嬤嬤是孟氏的貼身丫頭，比孟氏大了六七歲。從小便跟在孟氏身邊侍候，孟家敗落之后蘭嬤嬤也是唯一一個跟在孟氏身邊的孟家老人。孟氏體弱多病那幾年，幾乎是蘭嬤嬤一手將南宮傾帶大的。所以整個南宮家除了生母孟氏，南宮傾最親近的也就是蘭嬤嬤了。當(dāng)初南宮傾被南宮懷送去丹陽，蘭嬤嬤拼死想要跟隨一起去，卻被鄭氏阻撓依然留在了楚國公府。這幾年，可說是為了自家這少時離家的大小姐cao碎了心。

    微微嘆了口氣，南宮墨輕聲道：“蘭嬤嬤，我回來了，別難過?！?/br>
    蘭嬤嬤連連點頭道：“大小姐說得對，這是好事應(yīng)該高興！”連忙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珠，道：“大小姐一路回來辛苦了，老奴每天都認真搭理寄暢園，大小姐現(xiàn)在就可以休息?！蹦蠈m墨皺了皺眉，道：“這么大的園子，就嬤嬤一個人打理？”

    蘭嬤嬤笑道：“怎么會？大少爺派了兩個小丫頭陪著我呢。三個人打理這院子就夠了，這寄暢園是小姐留給大小姐的，我得替小姐和大小姐守著。”

    “大哥？”南宮墨凝眉道。

    蘭嬤嬤顯然也明白南宮墨對南宮緒兄弟倆的心結(jié)，只是她一個下人也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只得干巴巴地道：“大少爺…大少爺也不容易，他心里還是有小姐和大小姐的，大小姐……”

    “我知道，嬤嬤不必擔(dān)心?！蹦蠈m墨淡笑道?；仡^看向跟在身后的管事，淡淡道：“將我從丹陽帶回來的幾個丫頭帶過來。另外，寄暢園該配齊的人也給我配齊了。人都交給蘭嬤嬤就是了?！?/br>
    管事連忙陪笑道：“大小姐盡管放心，屬下已經(jīng)命之前安排在鏤月閣的人過來了。有不足的立刻也能補上?！辩U月閣只是一座閣樓，而寄暢園卻是一座院子，所需要的人手自然是不同的。管事也并非不知禮的人，自然不敢怠慢這位南宮家嫡出的大小姐。

    南宮墨點點頭，“嬤嬤，咱們進去吧?！?/br>
    寄暢園中一堂一亭兩樓，園西的小湖邊還有一座水榭。浮云堂是孟氏生前居住的地方，南宮墨只是進去看了看給孟氏上了一炷香便出來了，轉(zhuǎn)身進了浮云堂右手側(cè)的明曦閣。南宮傾從六歲開始就住在這里，也是孟氏特意為女兒布置的閨房。明曦閣中的陳設(shè)不僅是樣樣精致素雅，每一件都花費了孟氏不少的心思更是價值不菲。

    “一點兒都沒變?！蹦蠈m墨悠悠輕嘆，“蘭嬤嬤，你坐下說話吧?！?/br>
    蘭嬤嬤搖搖頭道：“大小姐跟前哪兒有老奴坐的地方，老奴站著就是了?！?/br>
    南宮墨搖搖頭，“蘭嬤嬤是跟著母親一起長大的，又是看著我長大了，便是墨兒的長輩，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坐吧。以后還有許多事情要勞煩嬤嬤。”蘭嬤嬤這才謝過，卻并不坐椅子而是在南宮墨下首的矮凳上坐了下來。

    南宮墨輕嘆一聲也不多說什么，管事已經(jīng)領(lǐng)著下人進來了。當(dāng)先的四個丫頭長得明媚動人，眉宇間的也帶著一絲傲氣，“見過大小姐。”

    南宮墨皺了皺眉，問道：“我?guī)Щ貋淼娜四?？還有，院子里原本的兩個丫頭在哪兒？”

    管事心中暗嘆了一聲，知道這位大小姐不好糊弄。只得將被擠到最后的幾個丫頭叫到了前面。

    “見過…見過大小姐?！绷鶄€丫頭有些忐忑地道。原本寄暢園的兩個丫頭是第一次見大小姐有些害怕，從丹陽跟來的幾個丫頭則是因為她們知道大小姐其實并不信任待見她們。雖然大小姐帶著她們回了金陵，但是這些日子根本沒怎么讓她們侍候。

    “嬤嬤？”南宮墨看向蘭嬤嬤，蘭嬤嬤起身朝著南宮墨福了福身方才道：“啟稟大小姐，按規(guī)矩大小姐身邊當(dāng)有四個大丫頭，六個二等丫頭，和八個做粗使的小丫頭。大丫頭，就從丹陽回來的這四個丫頭吧，她們跟著大小姐的時間久些，大小姐用的也順手?！敝澳蠈m墨也跟蘭嬤嬤說過了，這四個丫頭的身份背景都查過了，若不是干干凈凈也不會被帶回丹陽來。不僅是這四個丫頭，他們的家人的賣身契也同樣已經(jīng)在南宮墨手里，跟著一起回來了。這件事南宮懷也沒什么表示，顯然對女兒的愧疚讓他對南宮墨大多數(shù)只要不是特別出格的行為都不怎么管束。這對于南宮墨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南宮墨撐著下巴搖了搖頭，道：“我剛回來，什么都不懂。嬤嬤你身邊的兩個丫頭給我吧？這兩個丫頭，先跟著嬤嬤一段時間，之后我再做安排。”指了指兩個看上去年長一些的丫頭，南宮墨道。

    蘭嬤嬤想了想，覺得南宮墨所言不差，也跟著點了點頭道：“大小姐說的是。”

    48、做妾的抬舉

    主仆兩個說得愉快，被管事領(lǐng)進來的幾個丫頭可就不那么愉快了。她們都是鄭氏的親信家中的姑娘，從小在南宮家也算是有臉面的丫頭。如今被分給南宮墨本就是為了鄭氏監(jiān)視南宮墨的，本是做一等大丫頭的，誰知道南宮墨連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直接撇在一邊了。

    “大小姐?！苯K于有人忍不住了，站出來高聲道。

    南宮墨微微蹙眉，傍邊的蘭嬤嬤臉色一沉厲聲道：“放肆！大小姐面前哪有你高聲說話的地方？！”

    那丫頭也是要臉面的，被一個沒名沒姓的老婆子如此呵斥，哪兒還能忍得下去。咬牙道：“我們是夫人派給大小姐的人，你這老婆子這是什么意思？”蘭嬤嬤冷笑道：“夫人？什么時候鄭夫人有資格管大小姐院子里的事情了？”

    “夫人是楚國公府的當(dāng)家夫人，沒有什么事夫人不能管的?！蹦茄绢^揚起下巴傲然道。

    蘭嬤嬤不屑地道：“做妾就要有做妾的抬舉，居然妄想管嫡出大小姐的私事，果真是沒有半點規(guī)矩?！?/br>
    “你…你…”那丫頭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蘭嬤嬤半晌說不出話來。南宮墨不由得悶笑，別看蘭嬤嬤在寄暢園里無聲無息的好幾年，據(jù)說年輕時候脾氣可是相當(dāng)火爆的。蘭嬤嬤是孟家的家生子，出生在孟家從小就是給大小姐做貼身丫頭培養(yǎng)的。謝孟這樣的人家的貼身陪嫁丫頭可不是一般人家給姑爺準備的通房用來固寵的丫頭。從小學(xué)得是如何管理下人，如何協(xié)助主母管理家事，甚至是打理自家小姐名下的產(chǎn)業(yè)。這樣的人物，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最后一般都會被指婚給府中的總管甚至是脫了奴籍嫁給家世差一些的小官做當(dāng)家夫人。

    常人說“寧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說的可不是那些時刻準備著給老爺少爺暖床的小丫頭，而是指蘭嬤嬤這樣從小跟著小姐一起長大，大家子里專門培訓(xùn)過的婢女。只是蘭嬤嬤對孟氏忠心耿耿，年紀到了之后拒絕了孟氏挑選的人家，自己梳起了頭一直留在了孟氏身邊。

    “大小姐！這老奴……”

    “啪！”南宮墨手中的茶杯砰然砸在那丫頭腳邊，茶水濺了一身。南宮墨俏臉冷肅，冷漠地盯著那丫頭道：“蘭嬤嬤說的沒錯，你們確實是需要好好學(xué)學(xué)規(guī)矩。誰給你膽子在我跟前咆哮的？婉夫人么？”

    “大…大小姐…”

    南宮墨懶得看她，轉(zhuǎn)身對侍立在一邊的管事道：“我剛回來不想大動干戈，帶下去打十板子給婉夫人送回去。告訴她，好好教教府里的奴才規(guī)矩，免得讓外人以為我楚國公府盡出些沒上沒下的東西?！?/br>
    “是，屬下領(lǐng)命?！惫苁履膬焊曳瘩g，連忙應(yīng)了揮揮手讓人將那丫頭帶下去。

    其他人見此情景，更是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什么。南宮墨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這才道：“剩下的人蘭嬤嬤安排吧。除了幾個大丫頭和嬤嬤身邊的人，別讓不相干的人進明曦閣?！?/br>
    蘭嬤嬤恭敬地道：“老奴領(lǐng)命?！?/br>
    “這些人的規(guī)矩，也要勞煩嬤嬤?！?/br>
    “大小姐放心便是?！碧m嬤嬤辦事也是干凈利落，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將這些丫頭的職責(zé)劃分好了，那幾個看著漂亮得跟小姐似得丫頭除了一個是二等丫頭，剩下的全是粗使丫頭。分配完了見南宮墨沒什么意見，蘭嬤嬤才讓幾個大丫頭留下，剩下的全部出去了。

    管事見沒自己什么事，也跟著松了口氣道：“既然沒什么事，屬下也告退了。大小姐每月的例銀跟二小姐一樣都是十五兩。夫人說這個月已經(jīng)過了一半了，就先給大小姐十兩。晚點屬下派人送過來?！?/br>
    十兩銀子能干嗎？南宮墨挑眉。其實十兩銀子能干很多事，南宮家公子小姐們的例銀在整個京城都算是拔尖的了。只是南宮墨平日里不怎么用錢，但是一用起來都是大數(shù)，因此才覺得錢不夠用罷了。畢竟，十兩銀子用來吃喝夠?qū)こ０傩占矣冒肽炅?，但是大戶人家也就夠平時花用了。若是想要額外再買個什么名貴首飾之類的卻是不夠的。更不用說南宮墨平時購買什么名貴藥材等等，十兩銀子還不夠聽個響聲。

    不過南宮墨也不指著這十兩銀子過日子，指望這個她還不給憋屈死了？

    “交給蘭嬤嬤就行了，回去跟夫人說一聲，回頭派人將母親名下的產(chǎn)業(yè)賬冊送過來。這些年的盈余也送過來，別弄得我連給人打賞的錢都沒有。我既然回來了，就不勞煩她打理了?！?/br>
    “是。屬下告退?！惫苁碌男闹幸徽穑行o奈地苦笑。大小姐果真是來者不善啊。

    等到管事出去，蘭嬤嬤才道：“小姐，老奴這里……”

    南宮墨抬手阻止了她的話，笑道：“嬤嬤，我跟管事說笑了，哪兒能用你的錢？這幾個丫頭，一人給五兩吧，至于別的嬤嬤自己看著辦?！?/br>
    “多謝大小姐！”六個丫頭齊聲拜謝道。五兩銀子是她們從前一年的俸銀了。即使是現(xiàn)在升了大丫頭，一個月也不過才一兩銀子罷了。南宮墨道：“我只說一句，我不喜歡吃里扒外的人。想必你們也不想看到我是怎么處置吃里扒外的人的。只要安分守己，別人有的你們絕不會少，別人沒有的，我也不是不能給?！?/br>
    “奴婢謹記大小姐教誨?！?/br>
    南宮墨點點頭，道：“說說，各自叫什么名字。”相處大半個月，南宮墨還真沒問過幾個丫頭的名字。

    一直跟著蘭嬤嬤的兩個丫頭看了看南宮墨，恭敬地道：“回大小姐奴婢鳴琴?！?/br>
    “奴婢知書。”

    剩下四個丫頭神色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才有一個丫頭上前道：“請…請小姐賜名?！?/br>
    南宮墨挑眉，這才想起這一遭。這幾個丫頭的從未跟過主子名字都是爹娘取得，想必是并不那么雅致。其實南宮墨并不在乎身邊的人叫什么，也沒有給身邊的人改名字的嗜好。不過看幾個丫頭的神色這顯然對她們來說是個大事兒，想了想便道，“既如此，便叫執(zhí)棋，入畫，回雪，風(fēng)荷？”

    “多謝大小姐！”四個丫頭松了口氣，歡喜地拜倒。大小姐為她們賜名，算是接受她們了吧？

    49、孟氏的產(chǎn)業(yè)

    采蕪院

    “你說什么？！”鄭氏坐在大廳里冷冷地盯著底下的管事，每一個仿佛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鄭氏當(dāng)家多年，積威甚深，管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苦著臉將南宮墨的話重復(fù)了一邊。

    啪！

    鄭氏抬手，將手邊的茶杯回落在地，咬牙切齒地道：“好一個南宮墨！”

    管事的眼觀鼻子鼻觀心不敢說話。公爺看起來就對大小姐頗為縱容，夫人又管著整個楚國公府，若是夾入了這兩位之間的斗法，那可真應(yīng)了那句：大神斗法，小鬼遭殃。只希望夫人不要將怒火發(fā)到他的身上就謝天謝地了。

    “娘親，出什么事了？”南宮姝從外面走進來，身后還跟著一臉天真無邪的南宮嬌和南宮緒南宮暉兄弟倆。鄭氏目光落到南宮緒身上，神色微頓了一下，掩面道：“沒什么?！蹦蠈m嬌俏眼一轉(zhuǎn)，走過去摟著鄭氏的胳膊道：“大伯母，有誰惹你生氣了么？你跟嬌兒說，嬌兒替你出氣好不好？”

    鄭氏不由得一笑，抬手點了點頭南宮嬌的額頭道：“你這丫頭，當(dāng)真沒有什么大事。只是……”

    “娘，有什么事兒你跟姝兒和大哥二哥說啊，咱們也好幫你想想辦法。”南宮姝嬌聲道。

    鄭氏嘆了口氣，指了指站在一邊幾乎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的管事道：“方才大小姐叫管事來通知，要我將jiejie留下的產(chǎn)業(yè)全部交給她。大小姐如今不過才十六歲，又常年住在丹陽哪里知道金陵這些事情。jiejie留下的產(chǎn)業(yè)也是給你們兄妹三個的念想，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哪兒還有臉見公爺和九泉之下的jiejie呢？”

    南宮暉微微皺眉，正想要開口卻被南宮緒淡淡地掃了一眼止住了。南宮緒沉思了片刻，道：“母親說的是，墨兒年紀尚小將那些產(chǎn)業(yè)交給她確實不能讓人放心。”

    鄭氏嘆了口氣道：“可不是么，我想著…大小姐大約是覺得每個月十五兩的例銀不夠用。大小姐這幾年受苦了，我這邊再撥一些過去，一個月給她二十五兩吧?！?/br>
    “娘親！”南宮姝不依了，她每月才十五兩，大哥二哥也才二十兩，憑什么南宮墨一個人就二十五兩？要是傳了出去她的臉面往哪兒擱？不只是南宮姝，南宮嬌眼底也多了幾分嫉妒。比起南宮姝，只是個正五品官員的女兒的南宮嬌每月才二兩銀子。不過是她會撒嬌賣乖，鄭氏和南宮懷時不時的打賞一些，日子才過得比別人舒服罷了。

    “住口！”鄭氏瞪了南宮姝一眼道：“你大姐這幾年受了不少委屈，你身為meimei不會讓著大姐一些么？”

    “可是……”

    “夫人?！蹦蠈m暉沉聲道：“還是不用夫人補貼了，我手上還有一些銀子，以后我和大哥的銀子每個月?lián)芪鍍山o墨兒就是了?！眲倓偰莻€不讓他說話，南宮暉有些不高興，但是倒地不忍忤逆從小養(yǎng)大自己的大哥，這會兒就順便將南宮緒的主一起做了。

    “胡鬧！”鄭氏無奈，“你大哥已經(jīng)成婚了，也是要過日子的?！?/br>
    南宮暉撇撇嘴道：“過日子也不能不管親妹子吧？”

    鄭氏眼神閃了閃，看向南宮緒。南宮緒平靜地道：“就照二弟說的辦吧?！?/br>
    鄭氏只得點了點頭，看著一臉委屈地南宮姝道：“既然如此，娘親那邊的給你五兩就是了。不可再與你大姐爭強，可明白？”南宮姝這才點了點頭，小聲道：“姝兒知道了?！?/br>
    “大伯母，嬌兒呢？”南宮嬌連忙道。

    鄭氏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卻很快就遮掩了過去，笑道：“大伯母前兒得了一個好玩意兒，回頭給你送過去?！?/br>
    “大伯母最好了?！蹦蠈m嬌歡快地道。

    “說什么這么高興？”南宮懷漫步走進來，看著眾人笑問道。目光在眾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看到南宮墨南宮懷也不意外，只是眼底多了幾分感嘆和失落。鄭氏連忙起身道：“老爺來了，正巧有些事情想要找老爺商量呢。”

    南宮懷走到主位上坐下，看著鄭氏挑了挑眉。鄭氏道：“方才大小姐讓我將jiejie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派人給送過去，她要親自搭理。我想著大小姐年紀尚小，又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南宮懷點點頭道：“墨兒和靖江郡王府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想必過不了多久靖江郡王府也該過門來提親，定下婚期了。這些日子你就好好教教她那那些中饋之事。還有嫁妝也要開始準備了。至于她母親的產(chǎn)業(yè)…她一個女孩兒懂些什么，還是你先照管著。不過，她剛剛回京要用錢的地方也多，你先讓人送一千兩過去給她零花。還有看看她衣物首飾缺了什么的，讓人多準備一些?！?/br>
    鄭氏神色一怔，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老爺…一千兩是不是有些…”老爺什么時候?qū)︽瓋哼@么大方過？就算是府里唯一的女兒，姝兒除了逢年過節(jié)老爺給的紅包，每個月也只是領(lǐng)著十五兩的例銀罷了。若不是她當(dāng)這家，姝兒的日子哪里有這么風(fēng)光？一千兩…都夠一個大家小姐好幾年的例銀了。聽老爺?shù)囊馑歼€只是零花錢。

    南宮懷也愣了愣，很快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大家子姑娘手里不寬裕出門也不好看?！?/br>
    鄭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難道她的姝兒不是大家子的姑娘？！

    其實這還當(dāng)真不怪南宮懷不在意南宮姝。當(dāng)年南宮懷剛剛認識孟氏的時候見到的孟家嫡女便是如此，仆從成群，嬌生慣養(yǎng)。底蘊深厚地大家族素來都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身邊的一事一物無不精細，哪里是如今這些權(quán)貴千金們能夠比得上的？說句不好聽的，如今皇宮里的公主只怕也未必有當(dāng)年的孟氏嬌貴。因此，南宮懷就直覺地認為，孟氏的女兒也應(yīng)該這么養(yǎng)著才是正理。至于南宮姝，自然是跟京城里的閨秀們一般的教養(yǎng)。

    “是，老爺，一會兒我就讓人送過去?！编嵤习蛋狄а?，勉強擠出個笑容道。

    南宮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看看南宮姝有些不樂意的模樣笑道：“姝兒也去做幾件衣裳，選幾件首飾吧?！眳s始終沒提要額外給南宮姝銀子的事。各家的姑娘都是這么養(yǎng)的，南宮家的例銀甚至算得上是金陵城里拔尖的，南宮懷不覺的有什么不對。

    南宮姝這才勉強笑了笑，“姝兒謝謝爹爹?！?/br>
    50、被銀子打臉

    靖江郡王府

    清靜的佛堂里飄著淡淡地檀香味，一身素白的女子跪在佛像前虔誠的誦經(jīng)。一張秀美的容顏上平淡無波仿佛沒有什么事情再能夠讓她動容了一般。

    “公主，世子回來了?！遍T外，丫頭恭敬地稟告道。

    女子睜開眼睛，淡淡地眼眸里流露出一絲極淡的歡喜，站起身來道：“君兒回來了，讓他進來吧?！?/br>
    片刻，衛(wèi)君陌出現(xiàn)在了門口，女子淡淡一笑道：“出去一趟，看著好像有些不一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