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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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衛(wèi)世子。”身后,一個丫鬟模樣的少女匆匆而來,朝著衛(wèi)君陌恭敬地一福。說笑的四人紛紛回頭看向眼前的少女,南宮墨秀眉微挑,認(rèn)出眼前這丫頭正是方才被救的朱初喻身邊的丫頭之一。 那丫鬟顯然也是主子身邊的大丫頭,多少有些見識。面對著四人的打量并不緊張,恭敬地道:“我家老爺多謝衛(wèi)世子救了小姐,特地設(shè)宴想要感謝世子,還望世子屈尊駕臨?!?/br> 衛(wèi)君陌劍眉微蹙,漠然道:“不必?!?/br> 那丫頭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衛(wèi)君陌居然拒絕的如此干脆利落,仿佛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有些為難地道:“大小姐是我們伯爺?shù)恼粕厦髦?,世子救命大恩豈能不報?”衛(wèi)君陌皺眉卻并不說話,反倒是上前一步站到了南宮墨的身邊,輕聲道:“無瑕?!?/br> “嗯?”這是什么意思?南宮墨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眼中閃現(xiàn)一絲疑惑。 解決掉她。衛(wèi)君陌低頭,定定地望著眼前的少女,眼睛里明晃晃地寫著自己的要求。 條件?南宮墨挑眉,總要有一點好處才好辦事吧? 衛(wèi)君陌抬手,略帶了一絲薄繭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粉潤的朱唇,輕聲道:“無瑕,自己人算太清楚,不好?!?/br> 誰跟你是自己人?!南宮墨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但是某人的手指仿佛帶著絲絲電流一般的感覺讓她只能不自在地伸手拍開他的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側(cè)首對等候在一邊已經(jīng)看得有些呆滯的丫頭道:“回稟你家伯爺,我跟君陌有事情要談,赴宴就免了。何況…這次祭祖是皇長孫負(fù)責(zé)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總是不好,君陌只是為表兄分憂算不得什么大恩。請高義伯和朱小姐不必在意了?!?/br> 雖然南宮墨是衛(wèi)君陌的未婚妻,但是畢竟有未婚兩個字,這樣貿(mào)然替衛(wèi)君陌做決定其實是有些逾越的。但是站在旁邊的衛(wèi)君陌本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仿佛理所當(dāng)然一般,別人自然也沒有什么可說的了。何況南宮墨的爹是楚國公,跟隨皇帝陛下南征北戰(zhàn),即使是現(xiàn)在也依然位高權(quán)重的南宮懷,而高義伯府除了有錢還真沒有什么敢跟楚國公府比的,若是得罪了南宮墨只怕自家小姐和伯爺也未必會救她。 有些不甘地看了看面無表情地衛(wèi)君陌,一臉看好戲的藺長風(fēng)和笑意盈盈卻看不出任何意味地謝佩環(huán),那丫頭只得在心中暗嘆了一聲,恭敬地道:“即是如此,奴婢打擾世子和南宮小姐了,奴婢告退?!?/br> 看著丫頭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南宮墨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方才是不是…仗勢欺人了?” 謝佩環(huán)掩唇笑道:“你爹若不是南宮懷,可能確實是沒有那么容易解決?!彼?,這世上才人人都先要往高處攀,不僅僅是為了錦衣玉食,更是因為站得高才能夠站得更直,活得更自在。 44、朱家初喻 一處不起眼的帳篷里,一個容貌美麗脫俗的黃衣少女坐在桌案后面,漫不經(jīng)心地?fù)崤赶碌墓徘?。坐在她跟前不遠(yuǎn)處的中年男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道:“喻兒,衛(wèi)君陌不過是個生父不明的私生子,誰都知道靖江郡王之位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的,你何必對他如此上心?” 少女抬眼,望向中年男子嫣然淺笑道:“爹,你還不相信女兒的眼光么?你相信我,衛(wèi)君陌此人…絕對不是池中之物。更何況,他有燕王和齊王這兩個親舅舅撐腰,靖江郡王府那幾個廢物真的是他的對手么?” 中年男子道:“即便是如此,如今陛下已經(jīng)為他和南宮家大小姐指婚了。咱們?nèi)遣黄鸪??!毕氲酱颂帲凶泳陀行┰箲?。陛下到底還是只相信那些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人,他們朱家就算是為了陛下散盡家財,到頭來還是比不上楚國公,鄂國公這些戰(zhàn)場上出來的將領(lǐng)。開國之后,朝堂上更是沒有他們朱家什么事。若不是陛下還念著他們當(dāng)年捐獻(xiàn)的巨額財富封了一個高義伯的爵位,只怕朱家就是再有錢金陵十大家的名號也跟他們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少女并不著急,只是微笑道:“父親再想什么,我們怎么會惹上楚國公府?女兒跟楚國公府二小姐可是好朋友呢?!?/br> “總之你就是看中衛(wèi)君陌那個……”中年男子頓了一頓,終究是沒有將更難聽的話吐出口來。 少女偏著頭思索了片刻,淺淺笑道:“父親也跟那些俗人一般看不上衛(wèi)世子的身份么?其實…不管他的生父是誰,只要他能夠得到靖江郡王之位,甚至是更進(jìn)一步…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誰敢看不起他?這么多年了…金陵城里就算傳的再難聽,靖江郡王敢將他的世子之位廢了么?只要有燕王和齊王在,誰也動不了衛(wèi)君陌。” “更進(jìn)一步?”中年男子心中一動,郡王之位更進(jìn)一步那可就是親王了。衛(wèi)君陌雖然是陛下的親外甥但是到底是外姓,郡王已經(jīng)是極限了,親王之位只怕還沒有哪個功臣權(quán)貴敢想。搖了搖頭,中年男子道:“你休得說這些糊弄于我,說起這些,皇長孫豈不是更加顯貴?”皇長孫本身就是郡王,將來更會是太子,甚至是帝王。哪怕衛(wèi)君陌真的能成為親王,比起未來的帝王依然是天壤之別。 少女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父親,皇長孫元妃是鄂國公之女元氏,府中幾位側(cè)妃同樣出自名門。更不用說…只怕今年楚國公府二小姐也會嫁入皇長孫府,女兒就算真的進(jìn)去了,要拿什么跟那些權(quán)貴之女爭?只怕最后咱們朱家跟開國之初一般,散盡了家產(chǎn)最多也就是得一個虛銜?!?/br> “這…”男子有些猶豫,他們確實是被當(dāng)今圣上忽悠的怕了。 “只要我能夠嫁入靖江郡王府,燕王和齊王殿下看在衛(wèi)世子的面子上一定會給家里兄弟們安排一個好差事。特別是燕王殿下,出鎮(zhèn)幽州,只要哥哥能夠在燕王殿下軍中立功,將來朱家進(jìn)入朝堂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但若是皇長孫…父親,皇長孫和太子殿下有太子妃娘家,楚國公府,鄂國公府支持,他們不缺勢,他們只缺錢。你說,是朱家只有錢沒有勢方便他們?nèi)∝斶€是有權(quán)有勢方便他們?nèi)∝???/br> 聞言,中年男子細(xì)細(xì)一思,頓時嚇出了一聲冷汗。當(dāng)年朱家為什么散盡家財資助當(dāng)今?真的是為了大義?不過是朱家有財無勢無可奈何罷了。朱家散出去的錢財是謝家的十倍,但是最后謝家得到是侯爵他們得到的是伯爵。謝家是金陵第一名門,朱家是十大名門之末。為什么?因為謝家比朱家有勢,謝家家世淵源,名滿天下,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是說壓榨就能夠隨便壓榨的。 看到父親的表情,少女便知道他被自己說動了。優(yōu)美的菱唇微微彎起一個幅度,輕聲道:“如今天下初定,想要入朝為官除了科舉就只能從軍了。咱們朱家根基太淺,那些讀書人只會看不起咱們,而從軍…除了坐鎮(zhèn)幽州的燕王殿下時時與北元殘余交戰(zhàn),天下哪兒還能立戰(zhàn)功?” 良久,中年男子嘆了口氣道:“若是你兄弟有你一半的聰慧,為父也就不愁了?!?/br> 少女淺淺一笑,道:“爹爹,女兒是朱家的女兒,只有朱家好了女兒才會好。女兒怎么會害朱家?!?/br> “罷了,就照你說的辦吧。但是切記,千萬不可太過開罪了楚國公府和南宮家大小姐。大不了…咱們委屈一些……” 少女垂眸淡淡道:“女兒知道?!睗饷芪⒙N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一絲傲意。退一步?爹的意思是讓她做妾么?她…怎么會做妾呢?南宮家大小姐么,孟家最后一個名門淑女,真是有些麻煩呢。若是她有著南宮墨那樣的身份,何至于如此被動? “伯爺,小姐!”帳子外,丫頭恭敬地稟告道。 少女抬起頭來,平靜地道:“竹兒么,進(jìn)來吧。” 簾子被掀開,叫竹兒的丫頭走了進(jìn)來恭敬地一福。男子有些不耐煩地?fù)]手道:“不用多禮了,衛(wèi)世子怎么說?” 竹兒看了看男子又看看自家小姐,道:“回伯爺,衛(wèi)世子…衛(wèi)世子說有事,無暇前來赴宴?!?/br> 少女凝眉,淡淡道:“是衛(wèi)世子親口說的?” 少女終究不敢隱瞞自家主子,將南宮墨地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聽完她的稟告,少女的秀眉皺的更緊了一些,低聲道:“南宮墨…這個南宮墨竟然對這樁婚事沒有什么意見么?” 竹兒道:“衛(wèi)世子和南宮大小姐看起來…相處的似乎很是和睦?!?/br> 少女垂眸,沉思了許久方才道:“和睦?那是因為南宮墨還沒有親自見識過金陵城里的那些流言。從小生活在鄉(xiāng)野,只怕也沒有見識過什么名門公子吧?衛(wèi)世子的容貌…確實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苯鹆昊食抢锏哪切╅|秀真的是因為衛(wèi)君陌異于常人的眼睛而懼怕么?不是,真正跟衛(wèi)君陌對視過得有幾人?她們懼怕的是那樣的眼眸所代表的意義——外族,野蠻,殘暴,低賤… 勾起一絲淡定地笑容,少女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作罷。” “是,小姐。” 45、初回金陵 南宮墨和謝佩環(huán)回到南宮家駐扎的帳篷的時候,南宮姝不知道為什么正在生氣,鄭氏在她身邊小聲的勸著,不過看上去成效不彰??吹街x佩環(huán),南宮姝臉色頓時更加難看起來,顯然跟謝佩環(huán)關(guān)系也不太好。 其實,說南宮姝跟謝佩環(huán)關(guān)系不好是抬舉了南宮姝。正確的說法是,以南宮姝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跟謝佩環(huán)結(jié)交。南宮姝不喜歡謝佩環(huán)是自然的事情,她爹是國公,謝佩環(huán)的爹只是侯爺,但是偏偏在整個京城的閨秀們心目中,南宮姝無論是身份地位都完全無法跟謝家三小姐相提并論。一個連陛下和宮中貴人都沒有資格覲見的女子,就算是楚國公的女兒又能怎么樣?還是照樣被人看不起。 倒是南宮懷看到謝佩環(huán)愣了一愣,自從原配妻子孟氏去世之后,謝家和南宮家?guī)缀跫葲]有了什么往來。雖然南宮懷不認(rèn)為自己有什么地方還需要仰仗謝家的,但是不得不說,謝家人的態(tài)度對南宮家子弟將來的發(fā)展影響頗大,畢竟,南宮緒和南宮暉跟南宮懷不一樣,他們走得都是文官的路,而天下讀書人素來是以謝淵為清流之首。謝家的態(tài)度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到許多文人的態(tài)度,而南宮懷是武將,自古以來文武相輕他就是想出力也使不上什么力。 就比如上念書這件事,南宮家并不是只有南宮懷這一脈,但是這些年,除了南宮緒南宮暉兄弟以外,南宮家其余的子弟一個也沒能進(jìn)的了謝家開設(shè)的學(xué)院。就算是南宮暉兄弟倆,也有傳言說是看在孟氏的面子上才讓進(jìn)的。若說這話不是謝家放出來的,南宮懷都不會信。 南宮懷很難理解謝家為什么這些年來若有若無的針對疏遠(yuǎn)南宮家,就像他一直認(rèn)為這些名門世家之間從來只會勾心斗角,卻不明白他們很多時候同樣也是同氣連枝的。孟家敗了,謝家也未必能有什么好處,更不用說謝孟兩家世代相傳,其中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次聯(lián)姻,這其中的關(guān)系絕不是南宮懷這樣的布衣出生能夠明白的。 但是至少,南宮懷還是明白一個道理——謝家,并不宜得罪。孟家已經(jīng)沒了,只要謝家安分守己,陛下絕不會動謝家的。畢竟,即使是陛下君臨天下也絕不會希望世人覺得自己忘恩負(fù)義。 所以看到謝佩環(huán)南宮懷還是頗為高興的,“謝三小姐?” 謝佩環(huán)淺淺微笑,微微一福道:“楚國公,謝三叨擾了?!?/br> 南宮懷笑道:“三小姐言重了,三小姐和墨兒……” “謝三跟墨兒頗為投緣,這兩天想要打擾墨兒幾天,還請國公勿怪?!?/br> “怎么會?!蹦蠈m懷笑道:“墨兒剛剛回金陵,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能夠與三小姐為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墨兒,姝兒,好好招待謝三小姐?!?/br> 南宮姝有些不樂意,卻被鄭氏暗中捏了一把只得默默地吞下了原本想要說的話,乖巧地道:“姝兒知道了?!?/br> 謝佩環(huán)有些驚訝地朝南宮墨挑了挑眉:你這個meimei也挺能裝的? 南宮墨抿唇一笑并不言語。 南宮墨和謝佩環(huán)是十分自在,兩人可說是同坐同起,談笑生風(fēng)。可就是苦了南宮姝了,因為南宮懷的關(guān)系她既不能離開馬車去跟鄭氏一起,南宮墨和謝佩環(huán)明顯也沒有想要跟她一起聊天的意思,甚至就連南宮墨和謝佩環(huán)所聊的東西她都不感興趣。每日隊伍歇息的時候南宮家都會來探望謝佩環(huán),衛(wèi)君陌也時常來探望南宮墨,倒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皇長孫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過。她雖然竭力安慰自己皇長孫身份尊貴事務(wù)繁忙,不是衛(wèi)君陌這個掛名世子能比的,但是看到這樣的差距心里也絕對舒服不了。等到望見金陵城的時候,南宮姝心中忍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到了,再跟這兩個人待在一起她真的不保證自己還能遵從父親的話了。 看著南宮姝松了口氣的表情,南宮墨和謝佩環(huán)不由對視一笑,謝佩環(huán)淺笑道:“總算到了,我先回去了,等你收拾妥當(dāng)了記得來謝家玩兒。也讓我祖母見見你?!?/br> 南宮墨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便是。” “我自然放心,倒是你,小心?!敝x佩環(huán)掩唇笑道。掀起簾子外面已經(jīng)有謝家來接她的下人在等著了。 南宮墨跟著探出車外,看到眼前巍峨磅礴的金陵皇城。金陵古稱建業(yè),又稱應(yīng)天。是五朝古都,十朝都會,自古以來都是整個中原最繁華富庶的地方,如今太祖立國又一次將國都定在了金陵,正應(yīng)了那句話,金陵有帝王之氣。整個金陵皇城的外圍都是古城墻,皇城中央的皇宮也是前朝故宮,當(dāng)今即位之后只是在原本故宮的基礎(chǔ)上稍事修繕,即便如此,整個金陵皇城依然氣勢巍峨,面積龐大,既有皇家之宏偉壯麗,又不乏江南之精巧雅致,堪稱中原第一大城。 雖然到了皇城門口,卻并不能立即進(jìn)城。城門口陛下早派了人前來迎接代祖父回鄉(xiāng)祭祖的皇長孫歸來,其余人等自然要在外面等著皇長孫和迎接的官員進(jìn)去之后才能走。南宮墨也不著急,悠閑地坐在馬車?yán)?,挑起簾子的一角觀看前方的巍峨皇城。 南宮姝坐在一邊,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這幾天被南宮墨和謝佩環(huán)憋屈的怨氣頓時溢了出來,掩著唇低聲笑道:“大姐,你可是南宮家的大小姐,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別丟了爹爹的臉。啊,我忘了,大姐你是在鄉(xiāng)下長大的,自然是不知道名門權(quán)貴……” “有勞關(guān)心?!蹦蠈m墨放下車簾淡淡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jiejie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二妹,不要用婉夫人教你的那些東西來揣度jiejie的行事,明白么?咱們…不是一個臺面上的人?!?/br> “你!”南宮姝咬牙,每次跟南宮墨爭口舌,只要一說到娘親的出身她就要先矮一頭。心中不由有些怨恨起鄭氏來了,若不是……“呵呵,jiejie?;书L孫回去就是向陛下求指賜婚,衛(wèi)君陌那個怪物,就有勞你消受了吧?!毕氲绞裁?,南宮姝突然眼睛一轉(zhuǎn),低聲笑道。 南宮墨眼底略過一絲淡淡的冷意,唇邊卻跟著勾起了一絲清艷的笑容,“哦,我等著看二妹嫁入皇長孫府?!?/br> 想嫁給蕭千夜,沒問題啊。最低等的侍妾之位要多少有多少,想必元妃也不在意皇長孫多一個侍妾的。 46、回家,寄暢園 楚國公府在金陵城中最好的地段,距離皇宮不過是兩條街的距離,府邸面積之龐大雖然說不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卻也是第一流的。 馬車在恢弘的楚國公府門口停了下來,門外早有楚國公府的一干主子下人恭候著了,一看到自家府里的馬車?yán)锟擞松蟻怼?/br> “見過公爺,見過夫人?!?/br> “大哥,你們可算回來了……” “堂弟回來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紛亂不已,讓南宮懷不由得皺了皺眉,沉聲道:“行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說?!?/br> 看到從馬車上當(dāng)先一步下來的藍(lán)衣少女,眾人都是一愣。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才問道:“大哥…這就是傾兒么?”南宮懷點了點頭,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還不見過大小姐!” “見過大小姐!”眾人連忙齊聲見禮,南宮懷這才對中年男子道:“這是墨兒,墨兒,可還記得你二叔?” 這中年男子正是南宮懷的堂弟南宮忱。南宮懷本身并沒有親兄弟,因此南宮忱算是南宮氏一族中跟南宮懷血緣最親近的,再加上南宮忱頗擅專營,接著南宮懷的光如今做著正五品的通政司右通政。別看品級不高,南宮忱一個鄉(xiāng)野出生,開國之前半點功勞沒有,完全是靠著南宮懷提攜出來的人,能夠做到這個位置算得上是相當(dāng)不錯了。許多科舉出生的才子名士一輩子也未必能做到正五品呢。 也因此,南宮忱在南宮懷面前也頗有些顏面,至于南宮氏其他族人,關(guān)系隔得遠(yuǎn)了,說是親戚不如說是楚國公府的下人,靠著南宮懷的賞賜過日子罷了。 “見過二叔。”南宮墨微微一福,淡淡道。 南宮忱有些局促連忙避開了一些,笑道:“墨兒都長這么大了,許久沒見二叔也沒準(zhǔn)備什么禮物…這個你拿著玩兒吧?!彪m然不太明白為什么南宮傾變成了南宮墨,但是看自家堂兄的模樣這姑娘應(yīng)該就是五年前出去的那個大姑娘。南宮忱對南宮懷的原配妻子孟氏頗有些敬畏之心。孟氏出身名門世家,看在南宮忱這樣鄉(xiāng)野村夫出生的人眼中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天生就帶著一股敬畏之情。所以,孟氏活著的時候雖然鮮少露面,但是每次見到南宮忱無不恭恭敬敬的。如今看到跟孟氏頗有幾分相似的南宮墨,也不覺得收起了原本的幾分不以為然。將平素最喜歡的一個玉扳指給了南宮墨。 “多謝二叔?!彪m然玉扳指對她來說不合用,但是長輩所贈南宮墨還是收過道了謝。 南宮懷似乎對南宮忱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嚴(yán)肅的臉上也緩和了幾分,道:“進(jìn)去吧,大小姐的院子準(zhǔn)備好了么?” 旁邊的總管連忙上前,一邊引眾人進(jìn)去一邊恭敬地答道:“回稟公爺,早就準(zhǔn)備好了鏤月閣給大小姐居住?!?/br> 南宮懷皺了皺眉沒說話,旁邊南宮墨淡淡道:“不用了,我住寄暢園就可以了。” “這……”總管為難地看向南宮墨,南宮墨有些不悅地挑眉道:“怎么?寄暢園有人?。俊奔臅硤@是孟氏生前所住的地方,南宮傾就出生于此,從小也跟著孟氏在這里長大,孟氏過世之后南宮傾獨自一人在園中守孝三年直到五年前離開金陵。 總管小心的瞥了鄭氏一眼,方才道:“回大小姐,這倒是沒有。不過,寄暢園是……” 寄暢園是整個楚國公府中最大的園子,就是前院南宮懷所居住的瑾德院也比不上,本身就是楚國公府的正室夫人所居住的地方。但是孟氏過世之后不知為什么被扶正的鄭氏卻并沒有住進(jìn)去,而是住在了比寄暢園次一等的采蕪院。這件事一直都是鄭氏心中的痛,雖然面上沒說但是每次有人提起寄暢園鄭氏的臉色就不會好看。 “父親,寄暢園不能住人么?”南宮墨并不理會總管的臉色,轉(zhuǎn)向南宮懷。南宮懷腳下頓了一頓,揮揮手道:“就這么定了,寄暢園現(xiàn)在能住人么?不能住就立刻給大小姐收拾出來!”說話間,南宮懷已經(jīng)快步跨進(jìn)了大門。 門外,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總管連忙恭敬地道:“大小姐請放心,寄暢園每天都有人打掃,立刻就可以住進(jìn)去。刷下這就讓人將大小姐的行禮搬進(jìn)去?!?/br> 南宮墨微微點頭,“有勞?!?/br> 南宮暉笑道:“墨兒不用擔(dān)心,二哥會讓人安排好的。快進(jìn)去吧,一路上也累了?!?/br> 跟在后面的鄭氏臉色鐵青,半晌說不出話來。老爺連問都沒有問她一句就直接讓南宮墨住進(jìn)了寄暢園,這讓她這個當(dāng)家夫人的臉面往哪兒擱?收到幾個妾室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鄭氏只覺得臉上一片火辣辣地疼。 “姝兒jiejie,那就是大堂姐么?大伯好像很疼她啊?!币粋€綠衣少女摟著南宮姝一邊胳膊嬌聲問道。寄暢園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個南宮家最漂亮的地方,可惜平日里連進(jìn)都不讓他們進(jìn)去。沒想到南宮墨一回來就住進(jìn)了寄暢園。 南宮姝這一路上早就累得不行,這會兒臉色更加難看。抬手拉開少女的手,冷笑道:“什么疼愛,死過人的地方住著就晦氣!”事實上,南宮姝已經(jīng)氣得快要發(fā)抖了。她覺得南宮墨當(dāng)真是生來克她的,等著瞧她們沒完! “姝兒jiejie,大伯她們都進(jìn)去了,我們也快進(jìn)去吧。嬌兒好想你啊,嬌兒留在楚國公府陪你好不好?”少女仿佛絲毫沒感覺到南宮姝的冷淡,愛嬌的問道。 南宮姝瞥了他一眼,微微垂眸,笑道:“嬌兒愿意留下來陪我自然是好的?!?/br> “太好了,我就知道姝兒jiejie最好了?!蹦蠈m嬌歡喜的道:“咱們快進(jìn)去吧?!眱扇耸譅渴?,一起走了進(jìn)去,仿佛當(dāng)真是最親密的親姐妹一般。在看不見的地方,南宮姝唇邊勾起一絲嘲弄的笑意,以為她不知道南宮嬌想要干什么嗎?不過是個堂叔家的女兒罷了,還真想把自己當(dāng)成國公府的千金了? 跟在她們身后,南宮緒沉默地將所有人的神色都收進(jìn)眼中,面色平淡無波。 “大哥?不進(jìn)去么?” “堂弟,進(jìn)去吧。”看著眼前的青年男子,南宮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