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捉蠱記、看誰都像我道侶、良夫如沃寵妻如禾、磐石開出扶?;?/a>、報告皇上之公子已出逃、反派有話說[重生]、妃色的你、異界之我是作曲家[星際]、女主總在打臉時出現(xiàn)、盛世醫(yī)妃
“既然如此,咱們擔(dān)心也沒用啊。反正咱們咋樣都是要跟著張校尉的。甭管刀山火海的,一起上就是了?!?/br> 張鐵牛聞言,嘆息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就是覺得,大將軍太偏心了。以前還不覺得,可上次論功行賞的事情,大將軍只記著少將軍,卻把咱們張校尉給撂在一邊了,真是不服氣。說來說去,還是咱們?nèi)松?,要不然誰也不會這么欺負(fù)咱們了?!?/br> “鐵牛,你別擔(dān)心了,等張校尉發(fā)話了,咱們再想別的?,F(xiàn)在就把河套換防這件事情做好就行了。” 蕭山現(xiàn)在也不像以前那樣沖動了。馮貞之前為他分析過這些事情,他也不蠢,之前一葉障目,現(xiàn)在被提醒之后,很多事情也想清楚了。他們這些人到底還是大將軍管的,大將軍就算再偏心,他們再不服氣,也沒用。最主要的還是張校尉咋想的。 而且他也和貞兒想的一樣,張校尉不是個庸人,他既然這樣做了,自然是有理由的。只不過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測,也不好和鐵牛瞎說,只能靜觀其變罷了。 此時軍營里,張定南正擦著自己的佩劍。 這把七星佩劍是當(dāng)初他冠禮的時候,父親張濟(jì)世送的。當(dāng)日鼓勵之言言猶在耳。如今想來,卻讓他覺得有幾分諷刺。 就因為大哥是嫡長子,外家是世家,所以便早早的就被定下做少將軍,日后宿州軍的接班人。而他再怎么努力,在軍營里從以小卒到如今陷陣營校尉,卻依然得不到半點夸贊。 上次封賞之事他心里也清楚,父親這是擔(dān)心他受賞之后,勢力漸大,會起不好的心思,便干脆打壓他。只抬舉大哥張承宗。 憑什么?! 以為把他打發(fā)到河套就能讓他俯首認(rèn)輸?他可不會認(rèn)命! “小初,給我娘送個口信,讓她勿要擔(dān)心。河套之行我自有安排,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和父親爭論?!?/br> “是?!庇H隨林初里面立馬出了營帳,快馬加鞭的往宿州城去。 馮貞還是從張夫人口中才知道蕭山他們已經(jīng)換防去了河套那邊了,離這里可就是大半月的路程了。 這讓馮貞心里很是失落。本來以為來了宿州城,以后可以經(jīng)常和蕭山見面了。沒想到這一下子,兩人離著更遠(yuǎn)了。 果然軍嫂不好當(dāng)啊。 當(dāng)然,與她相比,張夫人更加顯得悶悶不樂。 馮貞想到之前張將軍的偏行之舉,再聯(lián)想這突然的換防,心里便有些猜測,“夫人可是在擔(dān)心張校尉?他們這次換防似乎有些突然。” “確實突然?!睆埛蛉巳缃褚膊话疡T貞當(dāng)做外人了。一來生意上已經(jīng)綁在一起了,馮貞幫著她可賺了不少的銀子。二來她丈夫蕭山是自己兒子手下的忠勇猛將,也是心腹。有些話,她也不用瞞著馮貞。 “河套那邊雖然與蠻子并不正面沖突,可和北邊的羌人卻有接觸。若是沖突起來,定南他們?nèi)松?,難免會吃虧?!?/br> “我聽說河套那邊有咱們大棠的城池,為何不在當(dāng)?shù)卣心际勘??”馮貞奇怪道。人不夠,再招人不就行了? “這個你就不懂了。大將軍安排在那邊的正規(guī)軍只有那些人,按著這些在冊人數(shù)發(fā)放糧餉。若是加人,大將軍必定不會同意的。” 在這一點上,張夫人雖然怪張將軍偏心,卻也無話可說,羌人和大棠沖突少,所以不會花多少兵力防范。而宿州軍編制只有這些人,要用來分散在各地防止蠻族數(shù)十萬控弦之士。所以分配一千五百人去河套那邊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想到自己兒子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她心里到底意難平。 馮貞聽到這些情況,自然知道其中的關(guān)鍵就是糧餉。 說到底,朝廷的所謂編制,也只不過是說提供多少糧餉。你按著這些糧餉招募士兵。宿州軍如今實際的編制也超過了朝廷的要求了,缺少的那些糧餉都是大將軍自掏腰包,或者東挪西湊罷了。這些事情她還是聽蕭山說的。 她蹙著眉頭想了想,試探著道,“夫人,要是實在不放心,不如提議張校尉在當(dāng)?shù)卣心家慌勘?dāng)做輔兵,也不在編制類,且平日里種田,閑暇的時候cao練,加上又是防范羌人之用,不占用宿州軍的糧餉編制,想必大將軍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 聽完馮貞這番建議,張夫人眼睛猛然一亮。 ☆、第三十一章 俗話說,無知者無畏。 也只有馮貞這樣不大懂得軍營里面復(fù)雜的形式關(guān)系的人,才能提出這么大膽的想法。不過仔細(xì)一想,這些想法固然大膽,卻也十分的有效果。 而且若是之前,張夫人還有些顧慮軍餉??扇缃袼约河辛司扑?,隨著羅家把這些酒水賣到大棠各個地方之后,她所得也十分豐厚,養(yǎng)個幾千的士兵不在話下。日后便是更多人,也是養(yǎng)得起的。 反正她也不準(zhǔn)備用這些銀子做富家翁。之前她還準(zhǔn)備等張將軍需要的時候,拿出來補(bǔ)貼張將軍,讓他知道自己這個商戶女子也能為他做許多事情。也免得他輕視自己母子兩。 可如今大將軍這些做法著實讓她寒了心。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便宜了別人。倒不如讓自己兒子多養(yǎng)幾個人。這些人拿的軍餉是她兒子發(fā)放的,日后自然也只能忠于她的兒子。也給她們母子多了一重保障了。 兩個女人,一個有錢,一個無畏,這種膽大包天的法子竟然還覺得十分的可行。隨即張夫人就派遣心腹,把自己的想法隱秘的通知給張定南。 隨后,張夫人又讓羅家的商隊以貿(mào)易為民,給張定南運(yùn)送了幾個大箱子。至于箱子里面是什么東西,便不得而知了。 與此同時,馮貞也收到了自家夫君的來信。 蕭山自然是報喜不報憂,只云淡風(fēng)輕的提了要去河套駐防,并沒有分析其中的兇險程度。 馮貞心里埋怨了幾句,不免也為他擔(dān)憂。 不過為了蕭山安心,她也裝作不知道。男人在外面拼事業(yè),她如今最多也只能幫著在張夫人面前出謀劃策罷了,也不能幫上什么忙?,F(xiàn)在自然也不會給蕭山拖后腿了。 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賺銀子,不止為了自己,也為了張夫人。只要張定南好了,蕭山他們才會好。 自己現(xiàn)在和蕭山是老老實實的釘在了張夫人和張定南這一條繩子上了。 看來日后還得更盡心才行。 張定南和劉副將的大軍準(zhǔn)備啟程的時候,也收到了張夫人送的信件,包括羅家運(yùn)送過來的幾口箱子。 張定南看了信件后,心中氣血翻涌。 很快就召集了張鐵牛和蕭山,還有羅定三位百夫長。 張定南倒是沒直接說要招兵買馬,只是隱晦的提及了兵力不足,若是招募輔兵會怎么樣。 蕭山和張鐵牛對視一眼,又看向了羅定。羅定道,“這可不妥,若是大將軍知道了,必定會追究的。張校尉,這可是兵行險招啊?!?/br> 張定南聞言,笑了起來,拍了拍羅定的肩膀,“你說的沒錯,這法子確實不可信,所以本校尉決定去了河套之后,就狠狠的cao練這些弟兄們,讓這些小子們都能夠以一當(dāng)百,咱們這加起來也能抵得上十萬大軍了。” 此事就這樣自然的揭過去,也沒人再主動提及。 等大軍出發(fā)后,途中扎營的時候,蕭山便以借筆墨紙硯的檔口,單獨找了張定南。 “張校尉,之前的事情,末將有些想法。末將覺得,輔兵的事情可行?!?/br> 張定南本以為看出他心思的必然是張鐵牛這個老熟人了,卻不想竟然是蕭山。 畢竟三個百夫長里面,張鐵牛是資歷最深的一個。羅定則是最有文化的。而蕭山才上任沒多久,在此之前,他還是一個大字不識的粗人,只有一股蠻勁兒。 不過聽到蕭山支持他的計劃后,心里也輕松許多,問道,“你覺得可行?若是大將軍知道了,你可知道后果。” “不說河套離宿州多遠(yuǎn),便是說宿州軍本身的編制就已經(jīng)超出了朝廷的限定了。咱們遠(yuǎn)在河套,若是果真有了突發(fā)狀況,宿州軍也遠(yuǎn)水解不了近火,與其把性命交給別人,還不如想法子捏在自己手里。且這些士兵到時候并不反正編制里面,只要運(yùn)行得當(dāng),張將軍那邊而已不會盯著咱們的。若是校尉覺得不放心,咱們便在那邊置辦一些田地,招募民壯在那邊開墾。名為佃戶,實為兵戶。開坑出來的田地,也能補(bǔ)貼軍餉?!?/br> 張校尉瞳孔一縮,“你是說,以佃戶的名義招募民壯?”壓在心口的最后一顆石頭似乎已經(jīng)搬開了。 蕭山點點頭,也不再多說。 事實上他心中也有些忐忑。這是他第一次出謀劃策,心中雖然覺得法子已經(jīng)極好了,卻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這個法子也是得益于當(dāng)初馮貞給他見過的屯田制。屯田兵制是為了節(jié)省軍餉,養(yǎng)活更多的士兵。而用在此處,雖然不是為了節(jié)約軍餉,但是也正好能夠讓招募的士兵名正言順。 張校尉暗自上下一思量,欣喜的打量了一番蕭山,哈哈一笑,“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蕭山,可和往日大不相同了?!?/br> 蕭山笑著摸了摸腦袋,“其實末將也不知道行不行,只是覺得合適罷了?!?/br> “行,當(dāng)然行,回頭去了河套,咱們就好好參詳一番?!?/br> 張校尉欣慰的拍了拍蕭山的肩膀。想起母親在信中提及蕭山的妻子馮貞,也是一位頗有智慧的奇女子。再看看蕭山如今的改變,心里不禁感慨,蕭山這是有福氣了。娶妻娶賢,古人誠不欺我。 大軍到了河套之后,就和當(dāng)?shù)氐闹熊娺M(jìn)行了換防。 河套水土肥沃,當(dāng)初羌族強(qiáng)大的時候,大棠和羌族經(jīng)常為了這一塊地方爭的血流成河。經(jīng)過兩代君王的奮斗,終于把羌族打的四分五裂,強(qiáng)大的羌族就此沒落下去,河套也成為了大棠的囊中之物。 如今的河套已經(jīng)很是繁榮了。河套城里更是住著數(shù)十萬居民,可謂是邊境大城之列。 可對于張定南來說,這河套城就是父親給他設(shè)置的一個華美的牢籠。但凡他自制力差一些,就會心甘情愿的被關(guān)在這籠子里,再也不想出去了。 “傳令下去,無軍令,任何人不可進(jìn)入河套城?!?/br> 命令傳下之后,張定南又讓人去購買了大片的土地,以招募佃戶為由,去選拔當(dāng)?shù)氐那鄩?。并讓羅家的商隊也幫忙傳遞消息,只要來河套的青壯,都能有良田耕種。 這樣的好消息傳出去了,來人自然絡(luò)繹不絕。為了不引人注意,張定南把這事情交給了蕭山去做,張鐵牛輔助。 羅定見兩人一來就得了任務(wù),心中十分氣悶。他作為羅家這邊的遠(yuǎn)親,到底也和張校尉有幾分香火情,卻不想還比不上兩個泥腿子出身的。 心里有氣,又不敢發(fā)作。羅定只能在心里種下一根刺。 蕭山的任務(wù)做的十順利。任何地方都不缺窮苦人家。河套雖然不缺良田,但是真正到了老百姓手里的也是有數(shù)的。好些青壯還在接受地主的盤剝,吃不飽穿不暖。如今從宿州來的大軍竟然也開始做起了地主,招募佃戶了,且租子還收的很低,更聽說,若是從軍了,就可以免除佃租呢。這樣的好事讓許多有些力氣的青壯年都紛紛踴躍前來。 “山子,還別說,你這還真是像模像樣的。”張鐵牛見蕭山有條不紊的安排工作,忍不住夸贊道。 自從蕭山回來之后,張鐵牛就發(fā)現(xiàn)蕭山的不尋常了。不說識字了,就連做事都變得有章有法。也不像以前那樣憑著一股蠻勁兒做事,現(xiàn)在啥子都會考慮。就像是那些將軍們一樣。 蕭山已經(jīng)登記完了名冊,把真正的佃戶和已經(jīng)報名參加輔兵的分開放置。 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蕭山自己也對自己如今的變化感到吃驚?;叵肫疬^去的自己,再看看如今的自己,似乎確實變化不小。 不過他卻很高興能有如今的變化。也只有這樣的自己,才更有希望讓貞兒過上好日子。 張定南看到蕭山呈上去的名冊后,看著上面的募兵人數(shù),激動的瞪大眼睛。 他之前拿在手里的也就是一個陷陣營,雖然前軍這一千人名義上也受他的管制,可到底是父親手底下的人。日后能不能靠得住還是一說??蛇@名冊上的三千人,卻是實打?qū)嵉淖约喝?。日后便是父親,都不能讓他們違背自己的意愿。 手里有人心不慌,張定南一次是徹徹底底的有了這樣的認(rèn)知了。 張夫人知道兒子已經(jīng)招募到了三千猛士,也很是高興,趕緊又讓人運(yùn)送了一批銀子過去了。想了想,又立馬讓吳嬤嬤找馮貞過來。 “要請她過來,不可怠慢了?!睆埛蛉颂匾鈬诟酪痪?。 和馮貞相交越深,她已經(jīng)越發(fā)的了解到了這人對她的重要性了。 馮貞此刻有些煩躁。 好不容易過了這幾個月的太平日子,蕭家的人卻找上門來了。這次蕭吳氏帶著郭翠花一上門,二話不說就在店子里鬧開了。 蕭吳氏這撒潑耍賴的功夫和不小,愣是把地板上的一層灰給擦了干干凈凈的。 馮貞自然不想理會這兩人,卻抵不過這兩人沒臉沒皮的,在一邊把自己說成是吃里扒外的無良媳婦。又說馮家拐了她兒子,奪了她家的銀子,如今這鋪子也該是蕭家的。 這世上總少不了一些愛起哄的。且馮貞這段日子在同行眼中已經(jīng)是眼中釘rou中刺,平日里因著張夫人的緣故,不能對她如何。現(xiàn)在看著他們自家人內(nèi)斗起來,自然很樂意過來落井下石。 “真是最毒婦人心啊,連老人都不養(yǎng)。” “難怪這年輕就開了鋪子,原來是拿了夫家的產(chǎn)業(yè)?!?/br> “看著柔弱,卻不想是這樣歹毒的心思。這婆家也真是夠倒霉了?!?/br> “……” 一連串難聽的話不斷的傳了出來。馮貞倒是無所謂,馮李氏和馮秀才卻是聽的黑了臉。特別是馮秀才,平日里最重忠孝仁義,以讀圣賢之書自居。且他如今在宿州收了幾個徒弟,為人師表。今天這么一鬧,日后他在學(xué)生面前恐怕一點威儀都沒了。 “親家,有話好好說啊,你這樣鬧,真是太難看了。”馮李氏過來拉蕭吳氏。 “走開?!笔拝鞘现刂氐乃﹂_了她的胳膊,“你如今倒是說風(fēng)涼話,讓你閨女養(yǎng)老,你這日子過的倒是好。也不想想我們蕭家,白白的貼補(bǔ)你們馮家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