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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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院的下午很是寂靜,偶有伺候茶水的小廝在游廊里步履匆匆,眾翰林們均在各自屋子里寫著筆墨,甚為忙碌。 文子熹趴在寧淮的書桌上看著他寫字,手上拿著的書本半個時辰也未翻一頁。 他有前額又一簇不聽話的頭發(fā)落了下來,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飛來飛去。 “阿淮,我有點渴?!?/br> 寧淮把面前的茶水遞給她。 “阿淮,我餓了?!?/br> 寧淮還未做聲,外面的雙悅一聽到便即刻送上一碟點心。 “阿淮,這個字我不認識?!?/br> 文子熹翻了翻手中的書,找了一個看起來很是復(fù)雜的字。 寧淮剛好寫完手中的文書,放下筆,“什么字,我看看?!?/br> “你終于舍得理我了。”文子熹不給寧淮看字。 “公主也應(yīng)知臣忙碌,實在不得空陪公主閑聊?!睂幓磽u搖頭。 文子熹今上午上完課便死活要跟他一起來翰林院,他想著被同僚們看到公主跟在自己身后往翰林院跑太不像樣子,便口頭上答應(yīng)了要帶她來,實際尋了個由頭悄悄扔下文子熹就走。 哪知一來,便看到文子熹正坐在他的位子上笑嘻嘻地等她。 這精明的小鬼。 寧淮沒辦法,便給了她一話本讓她乖乖看著,不要來打擾他。結(jié)果這根本是個停不下來的主兒,一坐下來便開始想法設(shè)法地跟他搭話。 “李掌院都說了,他說只要我來翰林院的話你就可以陪著我,做不完事也沒關(guān)系?!蔽淖屿涞靡獾?。 “公主!”寧淮被她嚇了一跳,“你,你怎么跟李掌院說這事?!?/br> 文子熹倒是無所謂;“不是我主動說的,我今天就知道你要丟下我,我干脆就趕在你前面來的翰林院,剛好碰上李掌院,李掌院一見了我就樂,我還沒跟他說什么呢,他就說我來了后你的公務(wù)做不完也沒關(guān)系。” 寧淮扶額。 李掌院還真……貼心?。?/br> 第10章 文子熹拿了塊點心吃了一口,又拿了一塊遞給寧淮:“你老是忙著肯定也餓了,吃一個吧。” “不用了,謝公主?!睂幓礇]接她遞過來的點心,他不太喜歡吃這些小女兒家愛吃的甜食。 文子熹收回點心送入自己的嘴里。 “別吃多了,仔細以后牙疼?!睂幓匆娝鲜浅赃@些甜膩的點心,平時也不愛喝茶,就喜歡喝些牛乳蜂蜜,忍不住提醒道。 文子熹嘴里的動作一停,漆黑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寧淮這是在……關(guān)心她? 寧淮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開始關(guān)心她了! 文子熹喜得立馬放下了手中的點心,“好好好,我不吃了,阿淮讓我不吃我就不吃。” 寧淮聽她近日來一口一個“阿淮”叫得格外順暢,然他雖是允了她的情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還不甚光明,便道:“公主小點聲,在翰林院您還是叫臣寧師傅或是寧翰林,再者叫臣名字也行,這稱呼給別人聽去了不好?!?/br> “不行,你不是說私底下我可以叫你阿淮的嘛,現(xiàn)在這里又沒外人,我怎么就不能叫你阿淮了?”文子熹據(jù)理力爭,“我才不要叫你什么寧師傅寧翰林呢,你是阿淮,阿淮,阿淮?!?/br> 文子熹長相偏為嫵媚,這嗓音也格外的嬌,寧淮被她聲聲嬌軟的“阿淮”喚得面紅耳赤,又生害怕外面若是有同僚經(jīng)過會聽見,壓著嗓子急道:“公主,公主小點聲,別再叫了,翰林院不是私底下” 文子熹就跟沒聽見他的話一般,存心想要看看他羞赧的樣子,仍是一口一個“阿淮”叫不停。 寧淮眼神突然看著窗外似乎有個人影走過,心里一急,抓起一個文子熹桌上的糕點就塞到她喋喋不休的嘴里。 “唔唔!”文子熹猛然被塞了一嘴松子百合酥。 寧淮把酥往她嘴里推了推:“公主吃點心,吃點點心,別再叫了?!?/br> “唔唔唔!”文子熹感到那點心又被他往她的嗓子里推了推,想要說話,然喉嚨一癢,開始止不住地嗆咳起來。 “咳!咳咳!”文子熹撐著桌子猛咳,嘴里的糕點全噴了出來,碎渣子濺了寧淮一身。 寧淮不料會把她嗆著,見她咳得震天動地,差點慌了手腳,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伸手給猛咳的文子熹順著背。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臣一時莽撞,臣,臣不是故意的?!睂幓窗盗R自己行事沒輕沒重,見她咳得痛苦心里難受得不行,大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讓她好受些。 文子熹嗓子眼兒里全是糕點渣兒,根本沒空搭寧淮的話,撐著桌子一聲接一聲地咳,最后一聲干嘔還差點吐了出來。 寧淮見她這個樣子后悔得要死,她要叫為什么不由她叫,反正他都跟她表了心跡了,被人聽去了就被人聽去,到底兩人的關(guān)系又不是得藏著掖著一輩子。 見文子熹咳聲漸漸緩了,寧淮才停下手上給她順背的動作跑去給她倒了一杯清茶來。 “公主先漱漱口?!睂幓窗巡柽f到文子熹面前,滿臉的愧疚。 “唔~”文子熹終于咳完了,感覺自己兩肋都被震得發(fā)疼,撐著腰直起身來。 寧淮一見她抬起頭來,心里更是自責(zé)。 文子熹還喘著氣,平日里一張嫩白的小臉咳得通紅,長長的睫毛被淚濕成一團一團兒的,眼角還掛著兩滴清淚,頭發(fā)也被咳得散了,幾蹙鴉黑的秀發(fā)被汗粘在臉側(cè),微張著小嘴,紅紅的唇瓣周圍糕點渣和涎水糊在一起,整個人狼狽得可以。 文子熹倒沒空去看寧淮的表情,一手拿過寧淮手上的茶水漱了漱口。 剛咽下一口茶水,就被人捏著肩膀掰轉(zhuǎn)了身子。 寧淮微俯下身和文子熹對視,眼里滿是心疼:“對不起,我太莽撞了,對不起?!?/br> “嗯?”文子熹眼里還有氤氳的水汽。 寧淮心下更軟,見她唇畔還有一片黏糊糊的口水,自然而然地伸手給她擦了擦,神色認真:“你以后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有人也好無人也罷,我都由著你。對不起,都怪我?!?/br> 文子熹感到他的手指輕輕擦過自己唇邊,微張著嘴,眼神呆呆,一時還未反應(yīng)過來。 “你還難受嗎?”寧淮理了理她鬢邊汗?jié)竦念^發(fā),柔聲問。 “我……”文子熹差點一聲哭了出來,癟著嘴叫道,“阿淮~” 聲音有些哽咽,神色格外委屈。 寧淮見她這個樣子怕是要哭,慌忙答應(yīng):“誒,我在這兒呢?!?/br> 文子熹更是激動,迫不及待想撲入他懷里,剛想把頭靠到他胸膛的時候,突然從外傳來一聲清咳。 兩人均是一震,愣了動作,扭頭向外看去。 門根本就沒關(guān),李仁渚就站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好幾個年輕的翰林院學(xué)士。 外口的眾人們臉上都是一副揣著明白的笑意,還時不時點一點頭,有胡子的甚至開始對著里間的兩人拈起須來。 寧淮眼神有些躲閃。 他和文子熹現(xiàn)在站的距離極為靠近,這倒好還,更要命的是文子熹身前的文子熹云鬢微亂,臉頰潮紅,眼神濕漉,嘴上可能是因為剛才咳得狠了還帶著濕紅。 這個樣子,真的很容易讓人想歪。 也不知道這些人什么時候就來了。 文子熹也見到外面一群表情詭異的大男人,饒是再大膽也害了羞,挪著步子躲到寧淮身后。 “咳咳,我們,剛來。”李仁渚道,意在沒看到他倆之前再做什么。 寧淮臉更沉了,默默把文子熹藏到背后,他不想讓門口那些他年輕的同僚們看到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李掌院來,有什么事要吩咐嗎?”寧淮鎮(zhèn)靜道,看了看李仁渚身后的那幾位。 來就算了,竟還帶著這么多人。 “明日到了咱們翰林院去圣上面前述職的日子了,今下午咱們該聚在一起總個職,你剛來沒多久不知道這個規(guī)矩,我便來叫你一起?!崩钊输境吨拥?。 至于身后那群年輕的門生嘛,都是聽說了淑陽公主今下午在寧淮的屋里,便都慫恿著要跟李仁渚一起來叫寧淮,其實就是想見見公主長什么樣子。本想著最多也就是看到公主和寧淮一起說說話喝喝茶,哪知道一來便是這么一幕“驚喜”。 瞧公主那小臉紅的,小眼神嬌的,聽著好像還叫了一聲什么, “阿淮”? 寧小子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眾人均感嘆。本來以前只是有些佩服這新來的狀元郎不僅能救了公主,還能得了公主的芳心去,如今見著了這淑陽公主的樣貌,倒是真真正正地有些羨慕。 寧淮點點頭:“是臣疏忽,沒有主動知了這規(guī)矩?!庇制^看了看身后的文子熹,見她已經(jīng)差不多收拾好了身上的凌亂,便別手向后拉拉她衣袖讓她不要再躲在他身后。 文子熹低著頭從寧淮身后站出來。 眾人這才想起還未給文子熹行禮,忙彎腰拱手道:“見過公主。” “都起來吧。”文子熹維持著平靜,“你們還要去總職,快去吧,不要管我?!?/br> “是?!北娙藨?yīng)了。 年輕的翰林官兒們中有個膽大的,上前向文子熹做了一個揖,道:“敢問公主寧翰林還用去嗎?還是留在這里陪著您?” 他這話一出,文子熹便看到后面那些人都在憋著笑,忙推了一把寧淮后腰把他推得向前一步:“去去去!寧翰林當(dāng)然也要去!” 寧淮瞪了一眼門口偷笑的眾人,又看了看小腮鼓鼓的文子熹,對她恭敬道了告辭。 眾人都走了,文子熹坐在寧淮的椅子上喝了口茶。 她下回定要尋個由頭把李掌院那小老頭兒的胡子堵一根根兒拔了,明知道她在這兒,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剛要跟寧淮進一步的時候他就來,身后還帶著那么多人。哼! …… 翰林院諸人總完職散會后時間也以不早,這幫平日里面上都嘻嘻哈哈的翰林官兒們對待其朝中事務(wù)來卻是絲毫都不馬虎。 寧淮見天色晚,文子熹肯定已是走了,便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住處去。 周圍幾個勾肩搭背的友人。 “寧小子,下回圓玉湖有人落水了你可千萬別去救,讓我們也施展施展身手,說不定又能撈上來一個公主,成不?” 這酸的。 寧淮臉色微慍:“圓玉湖大,一年總會有那么幾個人落水,你們成日里去守著便是?!?/br> “算了算了,我們估摸著這輩子都修不來沒你的運氣?!北娙诵?。 “說什么呢?還不散?”李仁渚見他們都圍著寧淮,他知寧淮素來面皮薄,這幫人雖無惡意卻是慣會開玩笑的,便過來給寧淮解圍,“我看誰還在這兒給我沒個正經(jīng)兒明天我就讓他去答圣上的問題?!?/br> 眾人立刻作鳥獸散。 “謝李掌院?!睂幓磳钊输疚⑽㈩h首。 李仁渚拍拍寧淮肩:“行啦,你先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