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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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耿喬杉無法茍同父親的做法,卻又不敢指著父親的鼻子罵,深深地抽了幾口涼氣后甩袖離開了原地。 …… 寧玥是在一片漆黑中醒來的,暈乎了好一陣才想起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船艙突起大火,快要燒到澈兒,她抱著澈兒跳進了水里。 河水真冷,她感到自己的身子慢慢地沉了下來,她努力屏住了呼吸,希望能夠浮上去。后面,好像真的浮上了水面,被浪花打來打去,不知道打到了哪里——再醒來便是剛才。 澈兒呢? 不會是自己昏迷后,把他弄丟在水里了? 寧玥被自己的臆測嚇出一身冷汗,卻突然,聽到廊下的腳步聲,緊接著,門開了,冬梅提著一盞燈走了進來,對上她驀然睜大的眼睛,冬梅怔了怔:“娘娘,您醒了?” 就著昏黃的燈光,寧玥打量了所處的房間,十分簡陋,不像是在宮里:“這是哪兒?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冬梅把燈放在桌上,行至床前給給寧玥披上薄襖,說道:“不是奴婢找到您的,是皇上,您在水里飄了很久,已經(jīng)飄出盛京了,皇上游了很久才追上您。這是個村民的茶棚鋪子?;噬辖o玄江遞了信號,玄江便帶上奴婢一塊兒過來了。您感覺怎么樣?” “有點冷?!睂帿h抱緊了雙臂。 冬梅心疼地說道:“你受了涼,有些高熱,是會覺得冷的,但這邊沒有銀炭,黑炭又太熏了,奴婢給您多拿兩件衣裳?!?/br> 寧玥由著冬梅給自己穿了一件小碎花馬甲、一件素白杏色繡海棠窄身鵝絨襖,總算暖和了些:“太子呢?” 冬梅的神色僵了僵,低頭道:“在外頭跪著呢。” 冷風蕭瑟。 皇甫澈跪在冰涼的泥地上,耳根子被凍得通紅,小手小腳全都僵了,牙齒咯咯打顫。 在他面前,站著一系玄色大氅衣、孑然而立的玄胤。 玄胤冷冷地看向差點害死寧玥的兒子,恨不得從此都不再見到他! “皇甫澈你到底哪根筋不對?學會逃課了是嗎?學會離家出走了嗎?朕平時就這么教你的?還是太傅這么教你的?貴為一國皇儲,居然做出如此任性、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皇甫澈,朕可以廢了你!” 皇甫澈倔強地跪在地上,一邊聽著玄胤刻意壓低了音量的咆哮,一邊忍受冰肌裂骨的寒風,沒有一句話。 玄胤冷冷地笑了:“不說話是吧?不說話你就是對的了?別給朕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來!朕不心疼!你死了朕都不心疼!” 皇甫澈的眸子里涌上了一層淚意。 玄胤在他身邊踱了一個來回:“朕告訴你,不管你聽信了什么讒言,你都沒道理沖你母后撒氣!你母后沒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她為你……為你meimei……她把心都cao碎了!你最好祈禱你母后平安醒來,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皇甫澈朕警告你皇甫澈,朕讓你陪葬!” ------題外話------ 有點卡文,先更這么多,后面的情節(jié)我再理理,今天不保證有二更 t 【v170】太子曉真相(二更) 天空破曉,一行人踏上了回京的馬車,皇甫澈跪了半夜,一上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寧玥給他掖好被角,看他只有在熟睡中才像個孩子,心里不免又是一陣抽疼。 “差點害死你,還喜歡啊?”玄胤沒好氣都說道。 寧玥一笑:“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置氣?”斂起笑容一嘆,“他是往日里太聽話了,什么都憋著,不肯與我們說,憋久了就憋出心事,沒聽說越聽話的孩子叛逆起來越可怕嗎?” “你倒是疼他。”玄胤一哼。 寧玥摸了摸蒼白的臉:“臣妾的親生骨rou,怎么能不疼?皇上以后,莫要再說打打殺殺的話了,他又不是尋常孩子記吃不記打,聽得多了,會當真的?!?/br> “當真才好,讓他知道,別自以為是的把尾巴翹到天上!他這一切,朕是怎么給的,也就能怎么收回!”玄胤厲聲道。 寧玥淡淡地笑道:“那收回了他的,想再封誰做太子?過繼一個,還是娶個新妃?皇上,終究是嫌棄我們母子了嗎?” “唉,你……”玄胤縱然千般不饒人,對寧玥,卻始終生不起氣來,將寧玥抱到自己腿上,撫摸著她微微發(fā)燙的額頭道:“朕是心疼你,當初難產(chǎn),險些就生不下來,生完了,又含辛茹苦地養(yǎng)大,憑別的公子哥兒多少乳母丫鬟,他與傾兒身邊一個沒有,哪件衣裳不是你親手做的?哪次生病不是你不眠不休地照料的?我知你雖為女兒身,卻有鴻鵠之志,非后宮一席之地所能蔽之,都是為了他們,才這樣屈就自己?!?/br> “皇上言重了,臣妾擔不起鴻鵠之稱,不過是那燕雀罷了,往日種種,都是不得已而為之,非臣妾心中所愿。臣妾想要的,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完整的家,皇上給了臣妾,臣妾已別無他求。”寧玥說著,偎進了玄胤懷里。 玄胤抱緊她,臉頰貼上她鬢角:“你當真這么想?” “嗯?!睂帿h點頭,又往他懷里縮了縮,貼得更緊,“臣妾求了兩輩子才求來的東西,自是誰比誰都更加珍惜,皇上不要再怪罪太子了,他還小,有些事不能一下子明白,但等他長大,總會知道誰真的疼他?!?/br> “你呀?!毙烽L長地嘆了口氣。 …… 寧玥帶著病,沒多久也在玄胤懷里昏睡了過去,摸著她越來越燙的額頭,玄胤吩咐玄江道:“加快速度!” “是!”玄江揮動馬鞭,將速度提到了極致。 辰時一刻,馬車抵達盛京,人多的緣故,車速又稍稍慢了下來,約莫一個時辰才看到宮門。宮門口,耿青云翹首以盼,見到玄江,忙不迭地上前,拱手一福:“微臣叩見皇上。” 馬車停下,玄胤撩開車窗的簾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朕不是已經(jīng)吩咐了今日免朝么?怎么定國公還是來了?” 耿青云道:“微臣是擔憂皇上的安危,聽說皇上徹夜尋找太子殿下,不知可找到了?” 玄胤涼薄一笑:“當然找到了,不僅找到了太子,還找到了皇后,定國公很失望?” 耿青云頭皮麻了一下,躬身道:“微臣高興都來不及,何來失望?微臣夜不能寐,潛心為太子殿下與皇上祈禱,盼望您二人早日歸來,微臣不知娘娘也在路上……該為娘娘也祈禱祈禱的。” 玄胤直勾勾地看著他,意味難辨地道:“定國公有心了,這份心意朕牢記在心,永世不忘!” 耿青云打了個冷顫! …… 今天的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動了手腳,他遲早要把這筆帳討要回來,但現(xiàn)在,他有更重要的事。 皇甫澈睡到臨近午時才醒來,一睜眼就見玄胤坐在床頭,定定地看著自己,他眸光一動,行了一禮:“兒臣叩見父皇?!?/br> 玄胤沉沉地嗯了一聲:“是不是覺得朕又要問你知不知錯?” 皇甫澈低頭不語。 玄胤暗暗嘆了口氣,對他道:“自己穿好衣裳,朕在外頭等你?!?/br> 皇甫澈乖乖地換了中衣與錦服,還有一雙鞋襪,隨后,又洗漱了一番,披散著頭發(fā)來到了門口。 玄胤挑起他長發(fā),用白色發(fā)帶輕輕地束上,他局促不安地眨了眨眼。 “朕帶你去個地方?!?/br> …… 皇甫澈顯然沒料到玄胤會帶他來裕芳齋,裕芳齋的大門緊閉著,寂靜無聲,所有下人都像人間蒸發(fā)了似的,看不到一絲活人待過的痕跡。 皇甫澈的脊背有些發(fā)涼,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小豆子的房間,空蕩蕩的,連床鋪都沒有。 玄胤將他神色盡收眼底,道:“宮內(nèi)禁止賭博私樂,托太子的福,朕抓住了幾個目無宮規(guī)、暗中作樂之人,想問他們?nèi)ツ膬??死了?!?/br> 皇甫澈不由自主地拽緊了小拳頭。 玄胤云淡風輕道:“聽說有個叫小豆子的,還把蛐蛐兒藏在屋里,朕顧念他到底伺候過許貴人一場,免了死刑。” 皇甫澈心頭一松,又聽得父皇說道:“做了人彘?!?/br> 皇甫澈的身形晃了晃。 “都是多虧了太子,不然,朕還抓不到這么多蛀蟲?!毙氛f著,皇甫澈一張小臉都變白了,玄胤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有浣洗房,太子也是大功一件,冬梅查出那個洞是宮人故意鑿開的,目的是方便販賣宮里的東西,有珠寶、有吃食、有緞子,事情牽扯有些廣,依太子之見,應該如何處置他們?” “兒臣不知。” “不知沒關系,朕來教你,朕告訴你朕是怎么做的。”玄胤的唇角浮現(xiàn)起一絲不宜察覺的笑,“朕把他們,一個不留,全殺了?!?/br> 皇甫澈的小身子開始發(fā)抖。 “不是你的錯,不要害怕,也不要自責,是他們咎由自取,觸犯了宮規(guī)。他們之中,也有沒參與雞鳴狗盜的,但瞞不上報也是一樁重罪。至于太子你自己……”言及此處,玄胤突然話鋒一轉,“你是朕與朕最心愛的女人的骨rou,朕氣話倒是會說,真要去殺你,朕如何舍得?” 皇甫澈抬起了頭:“父皇……” 玄胤拍拍他肩膀:“走吧,帶你去見見你生母。” 玄胤帶著皇甫澈進入裕芳齋的內(nèi)殿,這里存放著許貴人生前所用之物——珠釵、服飾、針線、字畫,玄胤按動墻上的一處開關,書架往里一轉,露出一間漆黑的密室來。 玄胤提著一盞燈,走了進去,皇甫澈跟上。 密室布置得十分簡潔,一桌一椅一柜一床,墻壁上,貼了幾幅十分溫馨的畫卷,其中一幅是一名年輕秀美的女子,懷抱著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孩。 “眼熟嗎?”玄胤問。 皇甫澈點點頭,又搖搖頭。 玄胤指著畫像上的女子道:“她就是許貴人?!?/br> 皇甫澈的眸子遽然睜大! “五年前,臘月十四,她在東宮生下一對龍鳳胎,五年了,那對龍鳳胎也長大了。”玄胤看向了神色復雜的皇甫澈,“朕從登基后便讓人封鎖了消息,不許對你提起許貴人的事,但顯然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你還是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 皇甫澈的臉色透出一絲蒼白。 玄胤望著畫像道:“原本打算等你長大一些再告訴你,但你早慧,比別的孩子聰明,也比孩子的多疑,傻乎乎的像你meimei那樣,反而不容易誤入歧途,你心思太重。” 皇甫澈窘迫地紅了臉。 玄胤牽起他的手:“走吧?!?/br> 皇甫澈納悶地問:“去哪兒?” 玄胤輕輕一嘆:“去能讓你驗證真相的地方,就憑朕三言兩語,你會信嗎?你永遠只信自己聽到的、看到的,剛愎自用?!?/br> 皇甫澈羞囧地低下了頭。 …… 臨淄與南疆的??h交界,本是一處鐘靈毓秀之地,后數(shù)年戰(zhàn)火蔓延,生靈涂炭,后經(jīng)由玄家軍與馬援齊心治理,城中漸漸恢復生息。近幾年,臨淄城出了一個聲名鵲起的傅家,以販賣綢緞為生,誠信又物美價廉的緣故,生意做得極好,更好的是,夫婦二人都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每日必會拿出一定的盈利,施粥贈藥,救濟窮苦,臨淄一帶的百姓對傅家稱譽極高。 這一日,傅郎君如往常那般盤點完分店的賬目,回到總店進行盤存,進門,沒見到夫人,便問掌柜道:“夫人呢?” 掌柜忙道:“帶少爺和小姐買桂花糕去了。” 傅郎君爽朗一笑:“他倆就愛吃桂花糕!天天吃也吃不膩!” “那還不是夫人愛吃嗎?遺傳!”掌柜笑著說。 “什么遺傳呀?”傅夫人笑盈盈地跨過了門檻,手里牽著兩個小童,小童們各自拿著一塊桂花糕,大快朵頤地吃著,見了父親,忙松開母親的手奔了過來,“爹爹!” 傅郎君抱了抱二人,笑著看向妻子道:“辛苦你了。” 傅夫人含羞一笑:“這有什么辛苦?不過是帶他們四處玩玩,倒是郎君,一上午又跑了不少地方吧?怎么樣?賬目都算清了嗎?” “算清了?!备道删舆^傅夫人遞過來的茶,先喂她喝了一口,“這幾天秋燥厲害,你看你嘴唇都裂了,我記得前些日子我從京城帶了回春堂的口脂,你晚上試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