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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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玄胤,藺蘭芝很高興,拉過玄胤的手左看右看:“瞧這給曬的,我都快認不出來了?!?/br> 幸虧刮了胡子,換昨天,那才是真的認不出來。寧玥心里暗暗嘀咕。 藺蘭芝完全忽略了寧玥的存在,把玄胤從頭看到腳,確定他沒什么大礙還是忍不住問道:“那邊苦不苦?受傷沒?” “當(dāng)然不苦啦,我可是跟玄家軍一起去的,玥玥給我做了一件天蠶絲軟甲,沒受傷。”玄胤又開始瘋狂地刷好感了。 藺蘭芝見女婿半句話不離女兒,心中甚慰,苦不苦的她心里其實知道,馬援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她總不是白當(dāng)著他妻子。想到馬援,想到他失蹤了幾個月,不由地眸光微暗。哪怕說了一輩子不再原諒他,但倘若他真的客死他鄉(xiāng),她還是會難以接受。 “娘?!睂帿h上前,握住藺蘭芝的手,“你是不是想父親了?” 藺蘭芝沒有否認,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知道他怎么樣了,一直沒他消息。”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娘你別擔(dān)心,父親那么多難關(guān)都挺過來的,這一次肯定也沒問題的!”寧玥篤定地說。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他父親連生死之劫都度過了,她相信,他能長命百歲。 玄胤寬慰道:“臨淄城附近有一個據(jù)點,不出意外,父親應(yīng)該是去那邊了,我會派人去查的?!?/br> 藺蘭芝苦澀地笑了笑:“或許是年紀大了,心也變得軟了,以前總想著他能守在邊疆就守在邊疆,一輩子不回來才好。現(xiàn)在突然不知道他消息,又覺得……覺得他打了半輩子仗,或許該回來頤養(yǎng)天年了?!?/br> 二十多年的羈絆,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彼此育了一兒一女,哪怕兒子不在了,女兒也是他們之間永遠斬不斷的聯(lián)系。哪怕是為了女兒,她也希望馬援好好的活著,別讓女兒成了沒爹的孩子。 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冷場,突然,一個小粉團子咋咋呼呼地跑了進來:“姨姨,姨姨,是不是你回來了?” 寧玥看著沖向自己的小粉團子,雙臂一張,將她抱了起來,一段日子不見,又重了,也更可愛了,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漫天的星子,唇紅齒白,一笑兩個小酒窩,萌到人心坎兒里去了。寧玥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妞妞。”又看向玄胤,“喊姨父了沒?” “姨父!” 這大嗓門兒!震得門都在抖了。 玄胤微微一笑:“真乖?!?/br> 寧玥把帶過來的玩具送給妞妞,是一個從異國商人的店子買到的套娃,妞妞很喜歡,甜甜道了聲謝,隨后嘰里呱啦地說開了:“我可以給弟弟玩,弟弟四個月了,可調(diào)皮了,只有我哄他,他才會聽話。他現(xiàn)在都不吃奶了,好像是不喜歡吃,他只吃蘭芝做的米糊。米糊你吃過嗎姨姨?就是面面的、軟軟的,蘭芝會做好多口味。蘭芝說你小時候最討厭吃米糊,不知道為什么弟弟喜歡吃……” 才多久不見,小丫頭已經(jīng)變成一個話嘮了。 如果不打斷她,她能一直說下去,說到天黑。 紅玉忙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她炮語連珠的嘴里,笑道:“妞妞晚上再說給我聽吧?!?/br> 嘴巴被塞住了,妞妞說不了了,只能一個勁兒地吃。 但不可置否的是,她的出現(xiàn)打破了冷凝的氣氛,屋子里一下子活躍起來,大家的臉上也都有了笑意。 晚上,藺蘭芝燒了一大桌好菜,藺蘭芝并不知道玄胤連著趕路的事,但以每次馬援回來的經(jīng)驗,她將菜燒得比較清淡,軍營伙食太差,一下子大魚大rou怕腸胃受不了。 飯后,藺蘭芝將寧玥單獨交到臥房,輕聲說:“從前不催你是覺得你還小,而今你都十四了,翻過年就十五,是時候要個孩子了,我懷你大哥那會兒就跟你現(xiàn)在差不大……” …… 南疆皇宮 馬援終于離開了地牢,面對夙火的提議,他除了答應(yīng)之外別無選擇。反正他正愁沒法子出宮、沒法子回西涼,夙火肯“幫”他一把,他自然不會拒絕了。他可不會真的殺了玄胤,開什么玩笑?那是他女婿,動了玄胤,玥玥不得恨死他?他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答應(yīng)夙火,趁機回西涼,帶上皇甫珊和容卿。 沒了皇甫珊,看夙火怎么威脅他? 至于容卿,那是他兒子,他肯定要帶他回家的,只是兒子不記得他了,讓兒子乖乖地跟他走似乎不太可能。 思量一番后,他找到了皇甫珊。 皇甫珊正為皇甫燕被玄胤射殺的事難受,見到馬援出獄,臉色也沒絲毫好轉(zhuǎn)。 馬援看了她一眼,說道:“珊公主,你又沒吃東西了嗎?吃一些吧,別餓壞了身子。” 皇甫珊拽緊了裙裾,仿佛沒聽到馬援的話,只憤憤都說道:“袁術(shù),玄胤殺了我jiejie!那個混蛋殺了我jiejie!” 馬援清了清嗓子,道:“那個……說不定是一場誤會?!彼挪恍抛约旱膹U物女婿有本事殺掉皇甫燕,說不定又是夙火一派編造的謠言。 “不是謠言!瞿必親眼看見了!我jiejie射了他一箭,他沒事,但是他射我jiejie,我jiejie就死了……” 皇甫珊的話更加堅定了馬援心中的猜測,世上哪有人被箭射了還沒事的?說了是瞎編的吧? 但自己說再多這小丫頭也聽不進去,她在氣頭上呢。馬援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說道:“那你想不想找玄胤報仇?” 皇甫珊眸光一凜:“當(dāng)然想!我這一次絕不會心慈手軟了,我要殺了他,替我jiejie報仇!” 先騙回去,找玄胤當(dāng)面解釋清楚,一切誤會便迎刃而解了。馬援打定了主意,就道:“那要不……咱們?nèi)ゴ虤⑺???/br> 皇甫珊眼睛一亮:“好啊!” “不過……”馬援遲疑了一下,“咱們得帶上一個人?!?/br> “誰?” “容卿?!?/br> “為什么帶他?”皇甫珊困惑地問。 馬援的眼神閃了閃:“因為……因為他可以做擋箭牌?。 ?/br> “?。俊被矢ι阂活^霧水,容卿那病秧子,能做擋箭牌? “哎呀,你沒想過你父王是被誰給殺害的嗎?”這件事他原本答應(yīng)了皇甫燕守口如瓶,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為取得皇甫珊的信任,不得不將它說開,當(dāng)然,他不會指明是夙火,免得這丫頭沉不住氣跑去找夙火的麻煩,以夙火的歹毒,小丫頭被滅口是毫無疑問的事。心思轉(zhuǎn)過,他正色道,“肯定是你父王得罪了人,才慘遭殺害。而且那人,就住在皇宮,才有機會近你父王的身?!?/br> “這樣嗎?可是我父王會得罪誰?” “具體誰我暫時猜不到,不過,不管是誰,我想他都是皇宮的人,他既然敢殺你父王,說不定也敢追殺你。你一直待在東宮,他不能把你怎么樣,一旦你出去了,那他可就逮準(zhǔn)機會了!” “這……”皇甫珊皺皺眉,“這跟帶容卿有什么關(guān)系?” 馬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容卿是皇后的人,皇后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我們帶上容卿,就等于帶了一個護身符,等我們殺死玄胤,再帶容卿回南疆,那時候你已經(jīng)建立了軍功,想必你皇爺爺不會怪罪你的。” 事實上可能是,他們帶走容卿,會遭到皇后的瘋狂追殺,皇后會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容卿,他沒與皇后接觸過,不清楚皇后的性子,這些只是他的猜測。但皇后的爪牙是夙火,這件事如果交給夙火辦,夙火就會這么辦。 他篤定,小丫頭想不通這些道理。 的確,皇甫珊聽進去了馬援的話,半分懷疑都無:“那我們把容卿帶走吧!” 菩提宮 容卿坐在輪椅上,他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給惦記上了,正靜靜地與少年下棋。 大概是坐得太久,少年后仰,伸了個懶腰:“皇甫燕沒了,小母夜叉一定在東宮哭死了吧?太子死了,皇甫燕又去了,小母夜叉不頂事,我打賭,不出兩個月,東宮就會易主?!?/br> “別賭得太早?!比萸渎湎乱幻栋鬃樱盎钜娙怂酪娛?。” “她死不死不要緊,在外頭‘失蹤’上幾個月,皇宮就會重新洗牌你信不信?”少年一臉嘚瑟地說道。 容卿對這種事情好像不太感興趣,淡淡地嗯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了。 少年又說起了別的:“袁術(shù)被放出來了,夙火真是好心,沒趁機坑小母夜叉一把。話說回來,你覺不覺得袁術(shù)對你很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容卿又落下一枚白子,漫不經(jīng)心地問。 “他上次啊,一直抓著你,被我踩斷骨頭了也不放手。然后還有上次,他莫名其妙地溜進菩提宮,問他干嘛他又不說,但我感覺,他是沖著你來的。你不是說他上次看你的眼神好像認識你嗎?” 容卿對于少年這種永遠不記得日期、永遠沒有先后順序、所有發(fā)生過的事在他嘴里都是“上次”的習(xí)慣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平靜地說道:“或許是認錯了。” “萬一沒認錯呢?萬一他真的知道你是誰呢?”少年睜大了眸子。 容卿……沒有說話! 二人又下了會兒棋,少年起身回大帥府。 “我走了。” “嗯。”容卿點頭。 少年走了幾步:“我真的走了。” “知道了?!比萸湔f。 少年皺起小眉頭:“我說,我真的真的走了!” “素衣,送少公子。” “是?!?/br> “什么嘛?都不知道挽留一下,巴不得我走???走給你看!”少年哀怨地離開了。 馬援與皇甫珊隱在暗處,一瞬不瞬地注意著菩提宮的動靜,原本打算直接“劫走”容卿的,但打聽到大帥也在,二人決定等等。等了半天,終于等到大帥出來了。不過,瞧大帥的樣子,似乎不大高興啊。 皇甫珊小聲解釋道:“他是這樣的,每次出來都氣沖沖的,不知是不是容卿惹了他?!?/br> 想到那晚在房里聽到的動靜,馬援覺得他們倆關(guān)系挺好啊,大帥應(yīng)該不會生容卿的氣才對。算了,眼下不是揣度大帥心情的時候,趕緊弄到容卿是正經(jīng)。 馬援給皇甫珊打了個手勢,皇甫珊會意,等大帥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后,調(diào)整表情,沖進了菩提宮。 “容卿!容卿你給我出來!” 素衣聽到動靜,忙行至門口,看到又是這個小祖宗,頭疼地嘆了口氣:“珊公主,這么晚了,容公子歇下了,你有什么事,對我說吧?” 皇甫珊故作惱怒道:“對你說?你做的了主嗎?把容卿叫出來!” 素衣被這個小祖宗弄得沒脾氣了,她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太子生前都沒硬闖過,她倒是隔三差五來鬧事。素衣耐著性子道:“公主,容公子已經(jīng)歇下了,你如果執(zhí)意要見他,請等明天吧?!?/br> 皇甫珊一口拒絕:“那可不行!誰知道明天袁術(shù)還有沒有命???容卿!容卿是不是你抓了袁術(shù)?你把袁術(shù)給我交出來!我保證不打你!” 素衣無可奈何地嘆道:“珊公主,容公子沒抓袁術(shù),你找袁術(shù)請到別的地方去找吧。” “我才不信!他都抓了袁術(shù)兩次了!他不出來可以,你讓開!我自己找!”說著,皇甫珊一把掀開了素衣。 素衣自然是不會讓她進去的,偏她不懂武功攔不住,忙將為數(shù)不多的宮女太監(jiān)叫了過來:“你們攔住珊公主,別叫她進去沖撞了容公子!” 這邊,一片混亂之際,馬援施展輕功躍入了容卿的寢殿。 容卿已經(jīng)睡下了,隔著窗戶,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但上次被容卿用暗器傷到的事令馬援心有余悸,謹慎起見,馬援戳爛窗紙,朝里吹了一點迷煙。 隨后,馬援推開房門,輕輕地來到了床前。 大概是吸入了迷煙的緣故,容卿睡得很熟,馬援怔怔地看著這張與記憶中那張不端重合的臉,喉頭一陣發(fā)堵,若不是時間緊迫,他都想先好好地抱抱他。 “哎呀——你們干什么?打我嗎?我告訴皇爺爺去!” 這句話是皇甫珊的暗號,意味著她拖不住那些人了。 馬援?dāng)科鸱瓭L的情緒,小心翼翼地抱起容卿,躍出了菩提宮。 …… 寧玥和玄胤從將軍府出來,藺蘭芝的眼圈紅紅的,每次女兒走她都舍不得。 寧玥握住她的手,雖輕卻十分篤定地說道:“我和玄胤會經(jīng)?;貋砜茨愕??!?/br> “不要總是回來,讓人說嫌話?!?/br> “讓他們說去!”寧玥才不在乎這些,玄胤就更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