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女王(作者:沉闇)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剛才還在自怨自艾的盛朗熙聽見她這樣說,立刻抬起頭來,原本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你別嫌棄就好。”

    “怎么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彼拇_是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是因為自己魅力無邊,她裴泠泠從來不懷疑自己的美貌,也不屑像有些女人一樣喜歡用美麗當(dāng)做武器去傷害別人。那樣的女人在她眼中太蠢,蠢得不值一提。長相美貌什么的本來就是容易消失的東西,用這個當(dāng)依仗,不是蠢又是什么?她高興,是因為盛朗熙當(dāng)眾撕毀何蘇的畫,十五萬拍下的東西,說撕就撕了,何蘇一輩子夢想的能像她一樣,可她一輩子達(dá)不到。

    她不過一個動作,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就能再一次讓何蘇看清楚自己的位置,為什么不高興?

    對于全方位打擊何蘇這種事情,裴泠泠一向是不遺余力并且樂此不疲的。

    她當(dāng)然也知道何蘇今天晚上也在。老遠(yuǎn)便看到她了,像只穿花蝴蝶一樣到處播種,也不知道唐昭理當(dāng)年看上她那點兒。不過一想到自己曾經(jīng)那么喜歡唐昭理,他卻寧愿喜歡一個何蘇也不肯給自己一個正眼,裴泠泠就覺得心塞。片刻之后,她得出一個結(jié)論,可能是作逼自有傻逼愛吧。何蘇剛好遇到了,她沒遇到而已。

    雖然感情的道路上略顯心塞,但是只要一想到何蘇此刻被自己氣得臉歪嘴斜,她就忍不住高興。

    如她所愿,何蘇現(xiàn)在的確被氣得不行,叫人當(dāng)眾撕了她的畫,還不用裴泠泠自己出手,這種侮辱,換個人都覺得忍受不了吧?更何況是一直跟她不對盤的何蘇呢?她坐在一群男人中間,不用看就能感覺到他們朝自己看來的目光,那么輕蔑,那么不屑一顧,那么的......不把她當(dāng)成一回事。

    她在這些男人眼里,永遠(yuǎn)都只是個玩意兒,適合拿來調(diào)笑的,只有唐昭理,才是真正地把她當(dāng)成人來看。

    可是這難道是她的錯嗎?她這樣的家庭想要出人頭地,只能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智慧。女人的智慧是什么?女人的智慧就是如何能讓男人感覺到心情愉悅,只有這樣才能求得一席之地。裴泠泠那個從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懂什么?她那么張揚,處處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心甘情愿當(dāng)男人的禁臠太丟人,可她呢?她處處要強(qiáng),不照樣沒能求來她想要的?

    然而即使是這樣想,何蘇還是不肯立刻站起來走掉,雖然她很想把黏在身上的目光給撕掉。但是她不能,她真的走了,那就是她輸了。

    ☆、第二十八章

    第三十六章

    宴會結(jié)束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就算有盛朗熙幫裴泠泠出氣,但是魏潔還是上來找裴泠泠說明情況?!拔乙彩敲苛耍睦锵氲玫胶煤靡粋€中國人,又是在中國發(fā)展的,非要取個什么的外國名字,倒土不洋,我們這邊一時半會兒還沒把名字跟人對上號來,讓你見笑了?!?/br>
    裴泠泠笑了笑,“瞧你說的,難道我來的地方她來不得嗎?”她眼角眉梢都是風(fēng)光,“都是熟人,碰到了也不怪你。沒事的?!?/br>
    當(dāng)然沒事了,要是今天晚上何蘇的畫拍出了一個好價錢,裴泠泠才是有事。不過十五萬,又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她輕賤了人家一把,當(dāng)然覺得沒什么了。

    魏潔心中非議,臉上卻是分毫不顯。這個圈子就是如此,踩低拜高,得勢的時候人人沖上來捧著你,真正等到你落魄了,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哪里還會想著拉一把。況且,何蘇不過是個小畫家,在圈子里闖蕩了這么多年都沒見出頭,這幾年才傍上一個所謂的文藝圈經(jīng)紀(jì)人,在圈子中闖出點兒名頭來,然而她那點兒名頭,放到裴泠泠面前,實在不夠看。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不少人上來跟她們兩個打招呼。裴泠泠看到何蘇挽著一個男人的手,急匆匆地從她面前離開。她非常確定,何蘇一定是看到她了,至于為什么這個時候要走而不是沖上來,擺出她那副偽善的面孔跟自己打個招呼什么的,她猜,應(yīng)該是唐昭理不在?

    畢竟,像唐昭理這樣拿著雙破鞋當(dāng)寶貝的蠢貨不多見了。還是個樣貌不錯的蠢貨。

    她招來自己的助理,在她耳朵邊耳語了幾句,讓她離開了。

    盡管知道裴泠泠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盛朗熙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光影之中,還是沒有來由得感到一陣悵然。經(jīng)紀(jì)人倒是對他今天晚上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你小子今天晚上是開竅了不是?那么一手你也拿得出來?不過,”說完他臉上又露出幾分憂心忡忡的神情,“這下算是徹底把巴桑得罪了?!彼谥械摹鞍蜕!本褪悄莻€這兩年扶持何蘇的商人。得罪何蘇不算什么,得罪巴桑才是真的。這人來頭不小,要是他覺得今天晚上傷了他的面子,那就不好了。況且眼下他們都做得這么明顯了,裴泠泠那邊還是沒什么表示,要是這次非但沒能把裴泠泠那邊印象給刷下來,他們又把巴桑給得罪了,那就劃不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他的話,經(jīng)紀(jì)人正在感嘆之間,旁邊突然cha進(jìn)來一個聲音,是個年輕女人,“今天晚上盛先生送了裴女士那么大一份禮物,裴女士很開心,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她讓我過來也給盛先生送份禮?!彼戳艘谎凼⒗饰?,笑著從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一張名片,“我是裴女士的助理,過幾天二位要是有空,可以到我們公司來坐坐,就當(dāng)是,聊聊天喝喝茶了?!?/br>
    什么聊天喝茶要放到公司?裴泠泠這樣的人,難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嗎?盛朗熙還沒有明白過來,他經(jīng)紀(jì)人已經(jīng)連忙伸手把名片接了過來,“裴女士真是太客氣了。”

    “應(yīng)該的?!敝硇〗隳樕下冻鲆粋€恰到好處的笑容,目光落到盛朗熙身上,“盛先生年紀(jì)輕輕,就能在圈子里闖出如此名頭,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彼挚戳艘谎叟赃叺慕?jīng)紀(jì)人,“當(dāng)然了,也是強(qiáng)將手下無弱兵?!?/br>
    話已經(jīng)帶到了,裴泠泠還在那邊等她,助理跟他們兩個告別,“裴女士還在等我,改天再跟二位多談,先告辭了?!?/br>
    她彬彬有禮地離開了,剩下盛朗熙的經(jīng)紀(jì)人還拿著那張名片兀自沉浸在天上掉下餡兒餅的喜悅當(dāng)中。盛朗熙有些不愿意讓自己跟裴泠泠之間的聯(lián)系摻雜上這些,有些不高興地伸手在經(jīng)紀(jì)人眼前晃了晃,“好了回神了?!?/br>
    經(jīng)紀(jì)人一把抓住他,激動地說道,“看到?jīng)]有?看到?jīng)]有!機(jī)會果真就來了吧!你送人家一個禮,她就回你一個大禮!”

    盛朗熙不太明白他為什么能從一張名片上就腦補(bǔ)出這么大一出戲,有些無奈地擦掉經(jīng)紀(jì)人噴到他臉上的口水,潑冷水道,“好了,人家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又知道了?!?/br>
    “什么沒說?什么都說了好么?”經(jīng)紀(jì)人說道,“你看到?jīng)],她是讓她助理送來的,如果是不打算給你點兒甜頭,何必要公事公辦讓助理出馬?更何況還讓我們?nèi)ニ?,她要約人,真要是聊天喝茶,為什么非要去公司呢?說明人家記住了,才真的要給你實惠?!?/br>
    盛朗熙聽見“公事公辦”幾個字,原本就有幾分寥落的神情更顯得有些寂寞了。他也說不上來是個什么心情,反正聽見了就是覺得不舒服。明明只見了一面,他就是不愿意讓這樣的東西加進(jìn)他們兩人之間,可分明,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來得及發(fā)生。

    經(jīng)紀(jì)人還在旁邊聒噪,“誒,小盛,她說你前途不可限量誒,是不是準(zhǔn)備把什么大項目給你啊。要我說,裴氏手上跟那么多奢侈品品牌,哪怕給條線給你都行啊,錢多錢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代言要好看......”

    盛朗熙越聽越煩,再也不想理他,徑自走了出去。

    裴泠泠上了車,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疲倦。這樣的場合,應(yīng)付起來也確實累,別人看是一片光鮮,誰會愿意看到這光鮮后面的東西呢?連她自己都不愿意看。

    她閉目輕輕靠在椅子上面,寬大的禮服穿起來其實并不好受,起碼她此刻不能像穿便裝一樣隨便歪在椅子上,而是要一直挺直了腰,正襟危坐。

    裴泠泠并沒有睡太久,因為助理已經(jīng)伸手過來輕輕把她搖醒了,“裴總,唐宅打來電話,說啵啵有些發(fā)燒,一直在鬧著要mama?!?/br>
    裴泠泠猛地睜開眼睛,臉上睡意全無,連忙把手機(jī)拿了過來。

    唐昭理是在中途起來打算給啵啵把尿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不對的。那個時候,她正撅著屁股在床上呼呼大睡,開始唐昭理還覺得她像只小豬一樣十分可愛,但是看久了就發(fā)現(xiàn)好像有點兒不對——啵啵的呼吸,太粗重了些。

    他伸手一摸,果真臉上guntang一片,把頭發(fā)給她刨開,原本一張白凈的小rou臉上紅彤彤一片,像只烤乳豬一樣。偏偏她自己還睡得人事不知,唐昭理一碰她就不耐煩。

    小孩子現(xiàn)在生病,讓她睡覺總比叫醒她讓她哭鬧好,所幸家里不止啵啵一個孩子,兒童常備藥都還有,唐昭理連忙轉(zhuǎn)身過去找藥箱,只是小朋友的東西跟大人的不是放在一起的,他對這些又不太熟,找了半天非但沒找到,反而把家里的阿姨給吵醒了。

    陳阿姨聽見外面的響聲,披衣起來,正好就看見唐昭理彎著身子在翻箱倒柜。聽見腳步聲,唐昭理回頭看了她一眼,抱歉地說道,“把你吵醒了?”

    陳阿姨搖了搖頭,“年紀(jì)大了晚上就是容易睡不著?!彼戳艘谎厶普牙硎稚系乃幭洌笆前Ⅶ胗稚×藛??”

    唐麟之前進(jìn)過醫(yī)院,好不容易用各種辦法把病情控制住了,這一年多精心調(diào)理,身體已經(jīng)比之前好了許多了。起碼看上去跟健康孩子沒什么區(qū)別,但是大家都知道,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骨髓,唐麟病情復(fù)發(fā)也只是時間問題。所以陳阿姨這么一猜,自己臉上先白了兩分。

    她也是有孫子孫女的人,從小看著唐麟長大,心里對這個懂事聽話的小孩子總是充滿了憐惜,要是他真的出了事情,她心里也覺得不好受。

    “不是?!碧普牙頁u頭,“我剛才起來看啵啵,發(fā)現(xiàn)她在發(fā)燒。我想找個溫度計,看看要不要送醫(yī)院。”

    “溫度計?在樓上。”陳阿姨轉(zhuǎn)身上了樓,到儲物間拿出一個粉藍(lán)色的小箱子,“這里面都是給阿麟準(zhǔn)備的?!币驗榕滦∨笥褋y動,所以平常都放起來了。

    她把溫度計放進(jìn)酒精里消了毒,跟唐昭理一起到了啵啵的房間,剛剛把溫度計放到她耳朵后面,啵啵就非常不耐煩地一巴掌揮開了。唐昭理試著抱起她,然而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弄好。啵啵還往他臉上踢了一腳,剛好踢到他的鼻子。

    那一腳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差點兒沒把他踢出鼻血來,偏偏床上那只豬還睡得天昏地暗,渾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唐昭理瞪了她兩眼,見她毫無所覺,最終還是頗覺挫敗地敗下陣來。“算了,要不是看你在生病,我今天非教訓(xùn)你不可。”之前哄她睡覺就挨了兩下,睡著了沒想到還能踢人。

    陳阿姨在旁邊看得一笑,說道,“這丫頭脾氣,倒跟你有些像?!?/br>
    “像嗎?”啵啵即使年齡還小,但已經(jīng)顯出幾分烈火般的影子了。他自認(rèn)不是那樣的人,說起來,還是更像裴泠泠一點兒吧?

    第三十七章

    “可不是么?!标惏⒁炭刹恢来丝烫普牙硇睦锏南敕ǎ贿呡p輕摸了摸啵啵的頭,安撫著她,一邊輕輕抱起她,示意唐昭理把溫度計放上來,“你跟泠泠,脾氣也差不多啊。”唐昭理聽了微微一愣,手上就沒什么輕重,直接戳到啵啵耳朵上了,她原本就不舒服,接連幾次被人鬧醒,當(dāng)即就受不了,“哇”地一聲,直接哭了起來。

    陳阿姨連忙抱起她,不住哄她。但是啵啵根本聽不下去,她原本就不舒服,想睡覺又被人鬧醒,登時受不了,哇哇大哭起來。

    “應(yīng)該是今天下午她跟阿麟在院子里面玩兒的時候出汗回來沒及時換衣服受了涼。”啵啵不住掙扎,陳阿姨有點兒抱不動,交給唐昭理,“你來抱她,我給她量體溫。她身上guntangguntang的,今天晚上怕是好不了了?!?/br>
    唐昭理連忙抱住啵啵,不讓她亂動,陳阿姨趁著這當(dāng)口,一邊哄她一邊把溫度計放到她耳朵后面??赡苁强扌蚜?,這點兒打擾反而不讓她討厭了,加上溫度計上面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啵啵的哭聲才慢慢停了下來。

    唐昭理剛才抱她,脖子上被她撓了一把,現(xiàn)在正火辣辣的疼。片刻之后,陳阿姨把溫度計放到他面前,“三十九度一,得趕快叫醫(yī)生?!碧器腴L期生病,他們家也請了家庭醫(yī)生,這會兒倒不顯得那么緊迫。

    陳阿姨說完就轉(zhuǎn)身過去大電話讓醫(yī)生來,說完又連忙過去找酒精過來給啵啵擦手。小朋友對酒精并不喜歡,眼看著才止住哭聲,酒精一上手,啵啵又哭了。

    唐昭理把她的小rou手放平,往上面吹風(fēng),“來,爸爸給你吹吹,涼快涼快。”風(fēng)送過去,手上涼悠悠的,啵??蘖藘陕暳⒖逃植豢蘖耍堑豢?,反而覺得非常好玩兒,倒在唐昭理懷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看見她笑,唐昭理也不由得輕松了一下。他今天才意識到帶小孩兒不容易,這才只是讓她起來考個體溫,已經(jīng)讓自己出了一身汗了。

    旁邊陳阿姨見啵啵不哭了,也松了口氣,頗有些感慨般地說道,“這丫頭,從小就是個不好帶的,之前生病,也差點兒把她mama急得哭了起來?!?/br>
    之前?唐昭理聽了微微一愣。這幾年啵啵跟著裴泠泠在美國,母女倆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唐宅當(dāng)中過,她能見到裴泠泠急哭,那是多久之前了?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陳阿姨笑了一下,說道,“那會兒她還小呢,才幾個月。也是發(fā)高燒,家里就剩下我跟泠泠兩個人,她第一次當(dāng)mama,手忙腳亂的,小孩子一哭,她更慌,越忙越亂?!闭f到這里,她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我倒是沒有想到,那么雷厲風(fēng)行的一個人,居然會被自己急哭。”

    小孩子哭起來那是非常鬧心的,尤其是對mama來講。裴泠泠第一次當(dāng)母親,身邊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只有她跟家里的一個阿姨,旁邊還有個不住啼哭的小小嬰孩兒,如何叫她不慌?

    唐昭理聽得一怔,他確實沒有見到裴泠泠被急哭的時候,事實上,這幾年他只見過裴泠泠一面,還是去年啵啵過生日,他晚上把啵啵交給她的時候在車外看了一眼,連話都沒有說。

    明明曾經(jīng)是那么親近的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陌路至此了。

    一只帶著酒氣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臉,小奶音把他從回憶當(dāng)中拉了出來,“爸爸,不冷了?!编`I斐鍪终疲钠鹑鶐妥佑昧ν洗盗舜?,奈何她力氣太小,吹得不過癮,只能求助大人。

    唐昭理給她吹了兩下,問陳阿姨,“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我怎么不知道?

    “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陳阿姨輕輕打了個哈欠,“那會兒啵啵還很小呢?!币娝樕孟裼行┎缓?,她又補(bǔ)充道,“不過后來證明也沒什么大事情,是泠泠自己嚇自己罷了。”

    她這樣一說,唐昭理反而有點兒印象了。那次裴泠泠的確跟他說過,說啵啵之前發(fā)燒了,可是那個時候他從公司出來,又忙著去接唐麟回家,已經(jīng)是非常疲累了,聽到她說啵啵退燒了,根本沒往心里去,還覺得她又在小題大做。

    原來......不是啊......

    在那么多人看不到的地方,裴泠泠原來也有扛不下去的事情。甚至不需要多大,只是面對孩子的病情一個束手無策,就能讓她急得掉下淚來。

    唐昭理有點兒不是滋味兒,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總覺得好像突然一下,原本一直以為他很了解的人其實他一點兒都不了解,然而還沒等他再想深入一點兒,那個人已經(jīng)抽身離開,根本不給他接觸的機(jī)會。

    至于那件事情后來,還是以他們兩個的爭吵做了收尾。唐昭理覺得裴泠泠成天小題大做,裴泠泠覺得他不關(guān)心他們的小家庭。從一開始他們的立場就不一樣,爭吵也是難免的,時間久了,連他們自己都對這爭吵習(xí)慣了。

    陳阿姨卻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兀自說道,“你們兩個,好的時候能蜜里調(diào)油,差的時候能拿刀互砍。我原本以為你們會這么一輩子吵吵鬧鬧地過下去,誰知道......”

    誰知道,說散就散了呢。

    唐昭理低頭笑了一下,曾經(jīng)他也以為他和裴泠泠會這樣一輩子吵下去呢。

    裴泠泠帶著家人去了美國之后,他不止一次地做過挽留。但是她卻是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根本聽不進(jìn)去,甚至連他的面也沒有見過。離婚的事情拖了那么久,最終還是判了下來。拿到裁定書的那一刻,唐昭理心里有點兒空。好像心口一直鬧著笑著找他吵架的那個人不見了,沒有了那種煩惱也沒有了那種生機(jī)。

    見手上又沒有風(fēng)了,啵啵拉了拉唐昭理的手,讓他繼續(xù)給自己吹吹,說話間醫(yī)生已經(jīng)來了,陳阿姨連忙下去引人家進(jìn)來。正是這一番動作,把原本睡眠就不太好的唐渭和劉娟子給吵醒了,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家里那個小的生病了。

    啵??吹结t(yī)生拿出藥箱給她打針就開始害怕。她再天不怕地不怕,也怕疼,看到人家拿針了就開始嗷嗷大哭。這里原本就不是她熟悉的地方,現(xiàn)在還要打她最害怕的針,加上本來就在發(fā)燒,啵啵立刻不管不顧地鬧了起來。

    她渾身上下扭成一個麻花,死活不讓人碰,醫(yī)生見她這樣更加不敢貿(mào)然下針。唐昭理也覺得有點兒頭疼,孩子才交到他手上第一天就生病了,怎么想怎么覺得是他理虧。加上啵啵這么抵觸,他也不太想勉強(qiáng)?!皼]有其他辦法了嗎?我記得有什么退熱貼之類的?!?/br>
    “她高熱到三十九度多,再不退燒恐怕要轉(zhuǎn)成肺炎。打針效果最好了。”醫(yī)生說完,一邊拉過啵啵的小手,一邊安撫她,“不怕不怕,你看爸爸和爺爺奶奶都在這里,勇敢一點兒。”

    啵?,F(xiàn)在滿腦子都是打針和痛,什么“勇敢”根本不在她的腦子里面停留。醫(yī)生一湊上來她就一巴掌把人揮開,扯著嗓子大哭。唐昭理離得最近,她的魔音穿腦幾乎快要形成激光把他的腦子對個洞穿,他手腳癱軟地抱著親生女兒,無奈地對她說道,“寶貝兒,能聲音小點兒么?你等下小心咳嗽?!?/br>
    啵啵已經(jīng)哭得快厥過去了,換了幾個人來抱她都不行。眼看著溫度降不下來,全家上下也跟著一起急得出汗,劉娟子開口道,“打電話叫她mama過來吧,裴泠泠帶她帶的時間久一些,她更熟悉。”

    醫(yī)生見主人家都這么開口了,也說道,“小孩子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原本就有些沒有安全感,加上又生病了,更加覺得害怕,身邊有個她熟悉的人最好。她的體溫再不降下來,那只能送醫(yī)院了??此@樣子,去醫(yī)院恐怕更難受?!?/br>
    聽到醫(yī)生和母親都這么說,唐昭理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拿起手機(jī)走了出去。

    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給裴泠泠打過電話了。之前去接啵啵,都是保姆跟他在聯(lián)系,裴泠泠一旦要跟他徹底分開,那是連聲音都不會給他留一聲的。他毫不懷疑,如果啵啵不是她的女兒,她可能要把啵啵一起扔掉,扔到她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去。

    唐昭理輕輕嘆了口氣,撥通了裴泠泠助理的電話,“麻煩叫一下你們裴總,說女兒生病了,高燒三十九度,不肯打針不肯吃藥。”

    時隔幾年,他再次跟這個曾經(jīng)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通話,第一句居然是說女兒的病情。

    世事磋磨,饒是唐昭理不是一個喜歡多愁善感的人,也覺得眼下這此情此景,讓人有些百感交集。

    ☆、第二十九章 (作收450的加更)

    第三十八章

    裴泠泠的車子在回裴宅的路上臨時改道去了唐家。她身上的禮服都還沒有來得及換,臉上的妝容也有了幾分散亂,就連頭發(fā),因為剛才靠在車上睡覺,也有絲絲鬢發(fā)散落了下來。然而這份凌亂的美卻因為沒有經(jīng)過設(shè)計,顯出一種別樣的天然來。

    因為啵啵生病,整個大宅中亮起了燈光,裴泠泠提著裙擺從門口走進(jìn)來的時候,唐昭理幾乎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她不是飛奔過來看女兒,而是參加一場宴會。她中途離開,卻把美麗留下。

    那些宴會,他們以前一起參加過很多次,但從來沒有一次能像這樣,仿佛一記重錘,直接錘上唐昭理的胸膛。

    但是馬上,裴泠泠的一句話就讓他回到了現(xiàn)實,“啵啵在哪兒?”說話間她已經(jīng)踩著高跟鞋上了樓,也幸虧今天晚上她沒有穿條拖地的裙子,要不然這會兒還不能這樣來去自如。

    唐昭理帶著她走到啵啵的兒童房,還沒有走近,啵啵那快把扁桃體喊出來的聲音已經(jīng)透過重重木門傳了出來。裴泠泠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來不及跟唐渭和劉娟子打招呼,就直接走了進(jìn)去。

    啵啵看到突然從外面進(jìn)來了一個看上去很熟悉的人,愣了愣,立刻忘記了哭。裴泠泠見了覺得好笑,從劉娟子手里接過她,“怎么?看到mama不認(rèn)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