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他緊閉雙眼,聲色暗啞地問了句:“會一直在嗎?” 頓了頓,她心中刺痛,卻篤定地點(diǎn)頭:“會,會一直在。” 就這樣了吧,天大地大,再自由,心已被困在這四方城中,還有哪里可去呢?做個無心之人游遍天下又如何,行尸走rou罷了。 她也濕了眼眶,抱著他閉眼道:“我曾經(jīng)想過的一切,到了您這兒統(tǒng)統(tǒng)不管用了。翅膀都沒了,索性不飛了?!?/br> 他已成了她心頭的一塊rou,一把枷鎖,一副鐐銬,沉甸甸地縛在心上,她就是拼命飛,也再飛不動。原來自由這種東西,并非想走就能走,心若是被囚困,哪里也去不了。 而她就被這樣的愛困住,老死籠中,也甘之如飴。 這樣的話讓皇帝心痛,也叫他四肢百骸都是酸楚。他不知如何紓解,只能抬頭去吻她的眼淚,吻她的面頰。他伸手拉開她的衣襟,也不說話,只一路沿著開合的地方摸索進(jìn)去。 昭陽慌了,慌亂地叫著主子,伸手要去推他。 他卻壓住她的身子,乞求似的說:“我不亂來,就讓我摸摸,成嗎?讓我知道今晚是真的,你也是真的?!?/br> ☆、第62章 拎不清 第六十二章 他的手像是火把,所到之處皆燃起大火,guntang,灼熱,叫人只覺得噼里啪啦燃起來,性命都快沒了。 昭陽驚慌失措,低聲嚷著,可到底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盡力,仍是讓他得逞了。 他拉開了衣襟,瞧見了她杏色的小兜,那色彩與她面上的色彩極相近,幾乎叫人以為她也是那小兜上繡著的杏花。 皇帝瞧得有些失神,卻在她忐忑不定的眼神里又俯身,吻住了胸脯之上的細(xì)嫩柔軟。隔著一層衣料,那滋味讓她難耐,也讓他難耐。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胡亂親吻著,聽著她的聲氣兒在耳邊細(xì)細(xì)小小的,像是奶貓兒一般,叫人憐惜,又忍不住想變本加厲地逗弄。 他拉開了衣衫,真?zhèn)€瞧見了年輕姑娘的身子,她袒露在外的嫩白與杏花叫他眼睛都直了。這輩子不是沒見過,也不是沒做過,他只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愛上誰,會突然推翻過去的一切念想。原來這種事情不是走個過程,為了規(guī)矩而辦事,是真真切切發(fā)自心底里的渴望,渴望與一個人親密無間,渴望用最熱烈最毫無保留的方式去愛她。 他把那朵小花含在嘴里,溫?zé)岬拇烬X慢慢唆著,耳邊傳來身下的人倒抽氣兒的聲音,他聽見她慌里慌張地討?zhàn)垼骸爸髯?,別,別這樣。您讓我起來,這樣,這樣也忒侮辱人了……” 他抬頭去看她,用手覆住方才含住的地方,輕輕揉著:“傻丫頭,這有什么侮辱人的?夫妻之間才會如此,這是疼你?!?/br> 昭陽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羞得不成樣子,拉扯著衣服想要逃離:“您還說,咱們不是夫妻,不能這樣做的。況且您都說只是摸摸了,怎的,怎的還動上了嘴?” 她慌得不行,身體里像是有一條小蛇,鉆來鉆去,癢得要命。他碰過的地方像是被火星子撩過,火辣辣的,叫人難耐。那種*蝕骨卻又沒法抗拒的滋味太可怕了,她怕自己就要變成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的人。 皇帝愛極了她這窘迫臉紅的樣子,低頭吻住她的唇,手上仍在不輕不重地按壓揉搓著那朵小花。他輾轉(zhuǎn)碾磨著她的唇,尋找著最柔軟的花瓣與露珠,所有的愛意也不過如此,與心尖尖上的人親吻著,將所有的柔情都化作無聲的纏綿。 昭陽喘不過氣來,心慌道:“主子,好主子,您饒了我,下次,下次再來好嗎?” 太多的快意陌生又刺激,她受不住,索性逃避。 皇帝不依,拉著她的手放在小腹下面,抵住了那硬邦邦的地方:“那你瞧這里,都是你害得,放了火就想跑?” 她臊得臉都沒處擱了,扭頭說:“哪里是我害的,我明明在打盹兒,是您自個兒來招惹我,這才害苦了自己?!?/br> “是,是是是,是我招惹了你,害苦了自己,可你就忍心讓我這么活受罪?”他從身后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好姑娘,你就心疼心疼我吧,成嗎?” 昭陽背對他,好半天才顫顫地說了句:“太快了?!?/br> 他頓住,不解。 片刻后,她小聲回應(yīng)說:“主子,不成的。您昨夜里才來小院里找我,那時候我才毅然決定要跟著您,今兒就這么快和您走到這地步。都說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我心里還是怵得很,不是不信您,是真怕自己沒了退路?!?/br> 他心中到底還是涼了,手上微微送了些,心痛難當(dāng):“朕都對你掏心掏肺了,你還在想退路?” 那他呢,他為何就把自己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只剩下了她這條?他放著那么多后宮妃嬪,一個也不要了,今后只想要她。他甚至隱隱動了與皇后商量的念頭,他是不能平白無故廢后的,可他想要心上人知道,他那正妻其實有和沒有都并無二致。大皇子不是他的,皇后也與他沒有夫妻之實,他過去年少輕狂,不知自己今日會愛上她,所以有了那么些妃嬪。可今日愛上了,那些女人他是都不能要了。 他也沒有退路了,把什么都擺在了她眼前,為何她還在提后路? 皇帝心痛得像是有人拿著針在扎他,可到底是不愿意說出什么傷人的話,他深吸一口氣,抱住她的腰:“好,好,朕給你留退路。朕不逼你?!?/br> 他把頭埋在她背后,聞著她身上好聞的氣味,慢慢地嘆了口氣。 真是作孽,愛上一個人怎么會是這樣的滋味?一時喜悅到可以飛天,一時又從天上墜落地面,粉身碎骨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把她摟在懷里,又慢慢地平心靜氣下來,親著她的耳垂輕聲說:“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對你的心到底是一時,還是一世??倳屇阈母是樵父业??!?/br> 而眼下,能抱著她一夜好眠,已是最好的奢求。 昭陽小聲說:“可是主子,我不能這么徹夜不歸的。明珠和流云那邊可都在等我,我若是不回去,她們恐怕……恐怕……” “這也不行,那也不成,你是存心要朕不好過了?!彼諗n了手臂,居然開始耍無賴,“總之,不許你走!你這丫頭鐵石心腸,我都退讓到這一步了,換做別人,早把我當(dāng)做是那方面不行的無用之人了,三次與你同床共枕,三次都沒把你辦了。你要是再吼著要走,朕這就把你就地□□了,你信不信!” 說實話,她不信,可他這么耍無賴,她到底是心軟了。伸手覆在他環(huán)住她的手臂上,感受著那上面有些緊實的肌理,她低聲說:“那您得給我想個法子,司膳司那頭徹夜不歸該如何交代?” “就說你伺候主子不當(dāng),御前失儀,朕把你留在偏殿里站了一晚上。橫豎那兩個宮女與你關(guān)系好,知道這事兒也不會往外說,你藏著掖著,也就過了。”他信口開河倒是快得很。 昭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那您今兒夜里就在這偏殿睡了?” “有你在,睡哪兒都好?!彼裰粍游锼频木o緊貼在她背上,摟得個嚴(yán)嚴(yán)實實,叫人喘不上氣兒。 昭陽也就由著他去了,閉眼說:“那成,咱們就同床共枕吧?!蹦┝嗽偌右痪?,“第三次了。” 他不悅:“你這是在提醒我都第三次了還沒把你怎么樣?” 她搖搖頭,小聲溫柔地說:“我這是在告訴自己,都第三次了,主子還愿意尊重我,只要相擁而眠就很滿足?!?/br> “我是滿足了?!彼g用力往她那兒一貼,某處guntang的存在抵住了她,“它可沒滿足。” 昭陽不敢動,急道:“您,您快拿開它!” 他想笑,還當(dāng)真笑出聲來了,胸膛與她的背緊緊相貼,那陣笑意也傳達(dá)到了她的身上,她的心底。他嘆口氣說:“事不過三,下一回,你等著,我一定得拿出看家本事讓你瞧瞧。免得你以為我是無能的皇帝?!?/br> 她笑著回過身來,把臉靠在他的胸膛上:“成,將來再看您的本事。” 男歡女愛,人之本性。他肯這樣縱著她,她也在暗下決心,再等等吧,再等等,讓她全心全意把自個兒交給他。 *** 那邊的昭陽深夜不歸,宮中就要下匙,各宮各殿都要鎖門了。明珠和流云在小院里干等著也不是法子,流云再三說:“不是伺候皇上用膳嗎?怎的還沒回來?皇上這一頓飯吃了都一個多時辰了,吃的什么呀這是!” 明珠也怕昭陽有個好歹,到最后索性起身往外走:“你在這兒等著,我出去尋人問問,她別是有個什么好歹,那咱們可怎么辦?” “哎,你找誰問吶?這當(dāng)頭,你難道要去乾清宮問皇上跟前的人?不能夠啊!”流云也站起身來,“要不,還是再等等?咱們皇上是明君,輕易不懲罰人的,就是小小懲罰一下,也不至于要了命。咱們也別太擔(dān)心了,昭陽她一向討人喜歡,也不至于就得罪了皇上……” “你放心吧,我去宮中瞧瞧值班的禁軍,請他們帶我去見見方統(tǒng)領(lǐng)。這些日子每日與方統(tǒng)領(lǐng)打交道,我瞧著他倒是個好人,應(yīng)該也會體諒咱們擔(dān)心昭陽的心情,行個方便,打聽一下,不礙事的?!泵髦榕贤馍谰统隽碎T,外邊夜色沉沉,她纖細(x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值守的禁軍倒是都很有規(guī)矩,一尋就能尋到。只是明珠大著膽子上前去問了好多次,對方都是一板一眼地回答說:“統(tǒng)領(lǐng)大人又不用值守,我等如何知道他在哪里?你要求見,就去按規(guī)矩辦事,遞牌子,讓人問過統(tǒng)領(lǐng)大人的意思?!?/br> 明珠沿著宮道一路走,都快到乾清宮了,也不能真跑去乾清宮找人吶。這當(dāng)頭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太明湖邊有一隊人走來,她覺得那身形有點(diǎn)熟,再走近些,才欣喜若狂地發(fā)現(xiàn)來的人正是方淮。 方淮在乾清宮那頭巡了一遍,時候不早了,正準(zhǔn)備回自己府上歇息下來,大老遠(yuǎn)看見個形單影只的宮女在朝這邊走。他眉頭一皺,都這個時間了,宮里該下匙了,怎么還有宮女在外頭亂跑?正準(zhǔn)問上前盤問,就見那人忽然拎著裙子一路小跑過來。 “方統(tǒng)領(lǐng)?!彼┥硪话荩嫔媳M是喜色。 是她? 方淮愣了愣,見她這樣子有些奇怪,她見了他這么高興?當(dāng)真叫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都這個點(diǎn)了,你不在自己的住處好好待著,跑出來亂晃什么?”他的語氣還是很嚴(yán)厲,一板一眼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嘛,自然什么時候都是端著架子的。 明珠急忙說:“是昭陽今日回來之后,被皇上召去伺候晚膳,可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我心里急,想來尋您打聽打聽,昭陽是做錯了什么事,被皇上給留住了嗎?” 她咬咬嘴唇,低頭請罪:“我知道打聽皇上的事情是大罪,可真擔(dān)心昭陽一個不留神得罪了皇上,所以親自來問問您……” 方淮頓了頓,看她那心驚膽戰(zhàn)卻還非要往下問的樣子,沉默片刻,才搖頭說:“你回去吧,她沒事?!被仡^看一眼乾清宮的方向,夜幕之中,那偏殿燈火輝煌,“今夜她恐怕不會回司膳司了,你管好自己的嘴,此事莫要說出去了。還有你那屋里的流云,一并說好。若是這事被你們露了口風(fēng),她麻煩才大了?!?/br> 心下其實也是有些不理解的,皇帝什么時候都好,處理起政事來頭腦清楚、殺伐決斷,他沒有什么時候不佩服??傻搅烁星檫@事上頭,皇帝也開始黏黏糊糊拎不清。要是真喜歡,為何不賜個封號,納入后宮,非得這么偷著摸著來? 方淮嘆口氣,這事真棘手,暗地里來又能瞞多久? ☆、第63章 動私心 第六十三章 明珠沒有會意,只是呆呆地望著方淮:“她不回來了?為什么不回來?是犯了什么錯,皇上要處罰她嗎?” 方淮遣退了一干隨行的侍衛(wèi),側(cè)過頭來望著她:“她沒犯錯,也沒做錯什么。皇上要她留下來,不為別的,只為想看見她,想把她杵在眼窩子里。今日她還是司膳司的典膳,但用不著多久她就會光明正大到乾清宮去了?!?/br> 這事她們遲早會知道,這陣子也需要她們保守秘密,方淮聲色平靜地說出這番話,對明珠而言卻不啻是個天大的響雷砸落在耳邊。 她張著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才臉色慘白地說:“可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在宮里好好待到二十五,放出宮去了怎么自由怎么過?;噬虾鋈粚λ辛诵乃?,就不顧別人的想法,想弄到跟前就弄到跟前,叫她可怎么辦?”抬頭望著方淮,她急急地問,“皇上會把她立為妃嬪嗎?這輩子都出不了宮了是不是?” 方淮搖頭道:“這我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我如何揣測得了?”見她實在著急,他還是耐下性子勸慰了一句,“你也不用急,皇上對她是真心的,不會讓她吃虧。” 明珠的眼圈驀地紅了,笑了兩聲:“不會讓她吃虧?像你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從來都只顧自己想要什么,哪里顧及過別人的感受?真心還是假意,誰知道呢?從來富貴多強(qiáng)權(quán),橫豎人微言輕的下等人是沒資格說話的,都是你們說了算!” 她一心以為昭陽是被皇帝逼迫著才半個字不說就走到了今天,往事涌上心頭,一下子就不能克制自己。 方淮神色未變,只是定定地看著她,月色之下那個總是平和規(guī)矩的宮女似乎變了個人,原來浩瀚的海面之下另有洶涌波濤。 他就這么負(fù)手而立,慢慢地問了一句:“從來富貴多強(qiáng)權(quán),這話是你的想法?” “是,是我的想法?!泵髦檫^,神色有些激動,“皇上喜歡昭陽,非要把她留在身邊,她不留,皇上就能放她走?” “不能?!?/br> “那不是用權(quán)勢逼迫人是什么?”她咬牙切齒,“這京城里權(quán)貴無數(shù),全都沒有一個好東西!若不是皇權(quán)在上,有人撐腰,那些皇親貴胄也不敢在京里橫行霸道,我爹娘也——” 言多必失,她猛地頓住,閉了嘴站在原地,胸口大起大落,神情難堪。 方淮卻聽清了她方才說過的話,眉頭倏地一皺:“你爹娘怎么了?” 橫豎都開了這個口,還有什么不敢說的嗎?他要是想治她的罪,方才那番話也已足夠。明珠索性說了出來:“我爹娘怎么了?呵,十二年前,我爹娘不過在市集上賣菜求生存,哪知道定國公府的家丁縱馬傷人,將我爹娘的攤子砸爛不說,還害我娘受了傷。我爹氣不過,想跟他講理,他卻口口聲聲說是我爹娘自己不長眼,撞上了他的馬蹄,害他的愛馬受驚,還要我爹娘賠錢!這京城里的權(quán)貴真是無所不能,帶人一次又一次來我家砸東西,我爹被逼無奈,只能去大理寺?lián)艄镍Q冤,可大理寺卿也是權(quán)貴之一,一看是定國公府的人,而我爹不過一介草民,孰輕孰重立見分曉?!?/br> 眼眶發(fā)紅,她顫聲恨恨道:“那年我剛進(jìn)宮,宮墻那么高,我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等隔壁的大嬸跑來宮門口遞消息時,我才知道我爹娘都沒了。大理寺的五十杖責(zé)可是說著玩的?那么一打下去,他們還能活得成?” 只可憐她那年未到十歲,小小年紀(jì)什么事都做不成。她日也哭,夜也哭,更恨自己連出宮去幫爹娘送終都做不到。 玉姑姑憐惜她,替她給了一錠銀子給宮外義莊的人,那些犯了事又無人收尸的死人都擱莊子里放著的,若是時辰到了,仍未有親屬前去打理,那就把尸首扔進(jìn)郊外的亂葬崗里,草草掩瞞完事。多虧玉姑姑出手相助,否則她爹娘就真的去了那亂葬崗。 后來義莊的人拿了錢也辦了事,將她爹娘葬在城北荒郊的山腳下,她好歹是知道爹娘所在,每年告假時還能有個歸處,見見他們。只是爹娘是以帶罪之身被杖斃的,她連一塊墓碑都無法為他們立上去,只能用無名的木板代替靈位。 心里的恨是無法了了。 方淮沉默半晌,也沒想到她年紀(jì)輕輕就遭逢過這樣的事,只能低聲說了句:“那定國公府,十年前就沒了,陸家滿門都被流放淮北,你爹娘……也算是大仇已報。” “大仇已報?我只恨那陸家沒被滿門抄斬!”明珠的眼眶里蓄滿了淚珠,“他們雖流放淮北,但仍好端端活著,也許家大業(yè)大、金銀滿貫,就是去了淮北也仍然過得滋潤??晌业锞湍敲礇]了性命,他們這輩子明明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卻一朝送了命。還說不是富貴多強(qiáng)權(quán)!這京城里的權(quán)貴沒一個好東西!” 她不是那種性情剛烈之人,說這話時哀戚大于激憤,到后來已然淚流滿面。 方淮望著她淚光瑩瑩的面容,心頭忽然就有些沉重,抿了抿唇,他低聲說:“富貴多強(qiáng)權(quán)不假,但一竿子打死所有人也是荒謬的。人心的好壞與權(quán)勢、富貴沒有直接關(guān)系,窮人里有為國報效的好男兒,也有偷雞摸狗的下三濫,權(quán)貴里有草菅人命的貪官污吏,卻也一樣有開倉濟(jì)糧的善心人。邊關(guān)打仗的將士們刀頭舔血才換來大興的今日,一朝功成白骨枯,你又如何能說他們不是好東西?” 明珠面容慘淡地站在那里,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