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節(jié)
可會議進行到一半,龍茗妃便接到醫(yī)院里的母親打來的電話,說龍老又在病房“發(fā)瘋”了,龍茗妃只能中場離會往醫(yī)院趕。 銀炫冽單獨主持會議,整場會議持續(xù)了三個小時,確定了后期應對的公關(guān)方案。 散會后他也沒有回去,留下來繼續(xù)加班。 大約晚上9點的時候蕭墨淵見他遲遲不下班,這才大著膽子敲門過去詢問:“老板,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需不需要我給你叫份外賣?” 銀炫冽皺著眉心,只回答:“外賣就不需要了,你去給我買杯咖啡?!?/br> “好,是不是您常吃的那家?” “嗯?!便y炫冽說完就繼續(xù)埋頭處理工作。 墨淵出去給銀炫冽買咖啡,剛走出電梯,卻突然接到夏紫茵打來的電話。 他有些吃驚,夏紫茵不是被老板派出去專門處理歐洲事務了嗎?怎么突然會給他打電話? 難道歐洲那邊又出了什么事? 這樣想著,很快便接了起來…… 夜晚歌考慮了半天,最終還是打算給銀炫冽打電話,因為這件事只有銀炫冽能夠幫她。 “喂……”銀炫冽接得很快,聲音聽上去還有些急促。 夜晚歌咽了一下氣:“還在忙嗎?” “嗯?!?/br> 隨后便是緘默,只聽得到話筒里彼此一聲聲的呼吸。 “找我有事?”銀炫冽聽不到夜晚歌的聲音,便隨口問了一句。 夜晚歌心里一下子涼了,把原本準備好的一些寬慰全部吞回肚子里去,只說:“對。找你有事,想讓你幫個忙。涼西月自殺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現(xiàn)在警察要聯(lián)系她的家屬,我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上,你能否幫我查一下她家屬的聯(lián)系方式?” 她知道銀炫冽是做什么的,自然有這個本事。 銀炫冽唇角當即勾起一抹苦笑。 原來她打他電話只是為了這事。 “可以,我會安排人去查,查到后告訴你?!?/br> “好,謝謝,那先掛了。”夜晚歌刻意讓聲音聽上去輕松寬朗,說完便將電話掐斷。 銀炫冽捏著手機,雙手抱拳撐住額頭,將頭埋下去。 整間辦公室好像更加靜了,靜得他分明聽到自己內(nèi)心的跳動和渴望。 要等她主動打個電話過來多不容易。 剛才看到她的名字在屏幕上亮起來的時候,銀炫冽簡直可以用“欣喜若狂”幾個字來形容,可到頭來她只是為了涼西月的事。多么失落啊,比沒接她這個電話之前還要失落。 “篤篤篤—”敲門聲,應該是墨淵把咖啡送進來了。 “進來!”銀炫冽依舊埋著頭,神情落寞,聽到墨淵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他沒有抬頭,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把咖啡先擱下吧,你可以下班了。” 豈料遲遲得不到回答,只聽到一聲親昵的聲音:“少主……” 銀炫冽一震,這聲音不是墨淵。 立即抬頭。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夏紫茵,長發(fā)披肩,化著精致的妝,手里拿著裝咖啡的紙杯子。 “你怎么來了?”他驚訝的皺眉。 “我擔心你,在巴黎看到國內(nèi)的新聞,得知龍?zhí)熳罱隽舜笫?,就飛回來了,剛才正好路過看到你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所以想來看看你?!毕淖弦鸬拇鸢覆o破綻,聲音也溫柔平和,說完將手里的咖啡放到銀炫冽面前,莞爾一笑,“我記得以前少主你每天都要喝一杯這家店的經(jīng)典美式,沒想到這么久過去了,你口味還是沒有變,真長情?!?/br> 這話自有深意,銀炫冽不是聽不懂,但他不想點穿,點穿便中了夏紫茵的計,卻也不拿那杯咖啡,只是將手里握著的手機放回桌上,垂眸看著電腦屏幕,不痛不癢地扯開話題,問:“你這么晚來找我有什么事?” “剛才我都說了,只是單純地因為擔心你,所以想來看看你?!?/br> “嗯,謝謝!”銀炫冽像聽不懂暗示的樣子,完全不受夏紫茵蠱惑,手指繼續(xù)在鍵盤上啪啪敲著。 夏紫茵被他如此冷落,尷尬又情急,不免湊到他身邊又喊了一聲:“少主……”口齒竟有些嬌嗔起來。 銀炫冽微微皺了一下眉,但不明顯。 夏紫茵見他似乎也沒有多排斥自己,大著膽子往他身上貼過去,可銀炫冽竟然一個側(cè)身,轉(zhuǎn)椅往旁邊順溜地滑了一下,巧妙避開了夏紫茵的靠近,然后從側(cè)柜里掏出文件,一樣樣放到自己包里,最后站起來,開始收電腦。 “你要回去?”夏紫茵暫時忘卻了尷尬。 銀炫冽已經(jīng)迅速將電腦收到,拎在手里:“對,我現(xiàn)在回去,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擅自飛回國來找我,我早就說過,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誰,不要再抱不切實際的幻想?!彼煲膊活櫹淖弦鹚查g蒼白的表情,從衣架上拿了大衣便要準備出去。 夏紫茵還站在原地,直到銀炫冽在門口問了一聲:“不走嗎?不走我關(guān)燈了?!?/br> 夏紫茵這才咬了咬唇,憤恨又惱羞地踏著高跟鞋出去。 樓梯上,銀炫冽走在前面,留給夏紫茵一個絕冷的背影。 這個男人怎么如此無情? 她來不過是想看看他,甚至已經(jīng)做好被他諷刺或者驅(qū)趕的準備,可他從頭到尾都像個陌生人,完全無視她的出現(xiàn),這樣才最傷人! “少主!”夏紫茵不甘心,躲著腳站在樓梯上喊了一聲。 銀炫冽回頭,神情漠然:“又有什么事?” “我真的只是想來看看你!”夏紫茵再度重復,眼淚已經(jīng)不知不覺泛濫整個眼眶,“龍?zhí)熳罱l(fā)生這么多事,我知道你一個人壓力肯定很大,所以才會想來看看你,并沒有其他想法,你不必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我現(xiàn)在這樣根本配不上你!” 遂下唇一咬,委屈嬌惱。 銀炫冽不由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心領(lǐng)了,但新聞你也應該都看到了,我最近確實壓力很大,所以真沒有心情和精力再來應付你。”銀炫冽說完又轉(zhuǎn)身,一手拎著電腦,一手掛著大衣,背影似乎在黯淡的樓梯燈光下顯得更為無力。 這是夏紫茵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竟會有如此消沉的一面。 不由的把心一橫,問:“那夜晚歌呢?如果今天來看你的是夜晚歌,你會不會也這樣?” 銀炫冽走在前面的腳步明顯一頓,臉稍稍側(cè)了側(cè)。 這種無聊的問題他一般不屑回答,可這次竟然鬼使神差地開口了:“沒有如果,因為她根本不會來!” 聽聽這口氣多叫人心疼,夏紫茵心里冷哼,繼續(xù)逼問:“你們是不是已經(jīng)打算離婚了?之前網(wǎng)上說你現(xiàn)在跟一個模特在交往,也確有此事對不對?” 銀炫冽這次沒有再回答,身子偏過去,毫不回頭地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 夜晚歌晚上給張振打電話。 “張叔……” 她在私下里都會親昵的喊他一聲張叔。 “大小姐,這么晚找我有事?” “今天下午的新聞你應該看了吧,涼西月死了,龍?zhí)旖裉斓墓蓛r持續(xù)大跌,所以你那邊先按兵不動吧,等觀望幾天再說。” “好,聽大小姐的安排?!?/br> 夜晚歌掛上電話,又去浴室洗了個澡。 之后趴在床上又看了一會兒雜志,靠近11點的時候準備關(guān)燈睡覺,可手機卻又響了。 她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起來。 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她都有些害怕在晚上突然接到電話。 夜晚歌翻身將手機撩過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 “喂,哪位?” “請問,是夜小姐嗎?”那頭傳過來的聲音輕柔好聽。 夜晚歌微愣:“我是夜晚歌,但不知你是…?” “你好,夜小姐,我是席亦雅…?!?/br> 夜晚歌聽到這個名字,心口一下子抽緊,但口吻還算平和。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我印象中似乎并不認識你?!?/br> 電話那端的女人也沒有生氣,甚至聲音變得更加有禮了:“夜小姐,你是不認識我,但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今天我打你電話也是因為有事找你?!?/br> 席亦雅停頓了兩秒,一直禮貌溫柔的聲音突然沉了一點下去。 “是這樣的,今晚龍總約我來陪他喝酒,可能他心情不好,不小心就喝多了,所以能否麻煩你來接他一下?” 笑話么?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夜晚歌忍不住都在電話里直接笑出來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實在別怪她沒有教養(yǎng)。 可席亦雅的聲音依舊柔和:“夜小姐你別誤會,我知道龍總今晚想見的是你,可不知為何他又把我約了出來,現(xiàn)在喝得這么醉,我又不知他家住哪里,所以只能麻煩你來跑一趟。” 話都被她說盡了,謙卑有禮,夜晚歌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只能說銀炫冽外面的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夜晚歌深深呼一口氣,問:“把地址發(fā)給我,我現(xiàn)在趕過去。” ☆、249 危機關(guān)頭,趕她出去 半分鐘后夜晚歌收到席亦雅發(fā)過來的地址,地址顯示是一家著名的地下娛樂賭城。 夜晚歌抱著膝蓋在床上又坐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下床走去衣帽間開始換衣服。 從別墅到賭城大概需要四十多分鐘,一路上夜晚歌內(nèi)心都很煩躁,甚至差點半路回頭,想想自己為什么要去?憑什么她要去?她根本就不應該去! 明明她就是被逼嫁給銀炫冽的,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甘心,畢竟她現(xiàn)在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她要去親眼看看,親眼看看銀炫冽和這個模特席亦雅之間到底已經(jīng)進展到哪一步! 夜晚歌的車子剛停到地下娛樂賭城的門口,訓練有素的門童已經(jīng)過來等著幫她泊車。 大約五分鐘之后她跨入賭場大廳,前頭早就有人通知賭場這邊,自然已經(jīng)有人提前站在門口恭候她“大駕光臨”。 這個地下娛樂賭場其實銀炫冽是幕后老板,夜晚歌現(xiàn)在既然是銀炫冽的妻子,自然是這里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