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周弘伸手抬了抬她的面頰:“想什么?” 湘君咬了咬唇:“沒...”她只是緊張罷了。 周弘看她又嬌羞起來,挽唇一笑,伸直了脊背,將她親著放在枕上。 她呼了一口氣,捧住周弘的臉龐,溫柔而又細(xì)致望著他的眉眼:“你生得真好看,會一輩子這樣好看么?” 許是熱得腦子糊了,問了句這個話。 周弘也稍愣,又呵呵笑起來:“會?!?/br> 兩唇相接,衣衫盡褪,肌膚相親。 周弘比以往多出百倍耐心,手指在她的身軀尋找著敏感處,湘君全身有些發(fā)軟,明明這樣熱的兩人靠在一起,她還是覺得空撈撈的,想要一些填補,可他有法子卻偏偏不用,像是要引得她出聲。 她受不得那股抓心撓肺,輕輕哼出聲,這一聲似幼貓,周弘低低一笑,終于收了手,開始捧著她的面龐,緊緊實實吻來。 她鼻腔里有些哼哼聲,周弘呼吸一重,伸手去抬她的腰,她嗯哼一聲,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周弘嘶嘶一聲,手中用力將她朝他揉。 那炙熱滑進(jìn),將那股空虛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她仰著脖子抽氣,想起了白日里看的畫冊子,按著冊子和欲#望的指引,伸手環(huán)抱著他。 周弘自然喜歡她的迎合,瞬間狂野起來,一時間全是二人的喘息聲。 ☆、第81章 進(jìn)宮探望 清晨有些光打過來,幾分靜謐,湘君睜開眼,看帳子投在周弘面上的陰影,始覺可貴,伸手在他唇上碰了碰。 周弘笑了笑,將她攬了一把:“醒了?” “嗯?!毕婢怕?。 周弘睜開眼,將她抱在懷里,用臉龐去蹭她的脖子,她咯咯笑著與他滾作一團(tuán)。 二人在床上滾了幾圈,鬧得都精神了,才喚人服侍洗漱。 婢女魚貫而入,湘君早已見過這場景,也沒什么意外,與他各自穿好寬袖禮袍,相互理了理衣襟。 周弘捏了她給她理衣襟的手:“咱們今日去看看四哥。” 皇嗣...湘君點了點頭,想起皇嗣還有個兒子,令人去備盒子,又備了把木匕首放在盒子里,再放了些其它物件兒。 周弘看了眼盒子里的木匕首,一手提了出來:“這不行,他又不是五六歲的孩童。”轉(zhuǎn)頭喚了聲“子易”。 陸子易進(jìn)門來,朝二人拱手行禮,周弘擺了擺手:“去將我?guī)旆坷锬潜倍啡??!?/br> 不過片刻,陸子易就奉上一柄黑鞘匕首。 湘君定眼看了看,匕首鞘上有七顆紅瑪瑙,以北斗七星之勢排列,想來這就是“北斗”的由來。 周弘接過匕首放進(jìn)盒子里,又將盒子蓋子合好,湘君也沒說什么,他是周家的子孫,心里到底是惦著周家,周弘這個人她心里有數(shù),這些事情她也不會覺得有差。 辰時末,二人馬車就滾進(jìn)了皇宮,兩人使了檐子進(jìn)蓬萊殿。 女帝和陽平公主早等著他們來。 女帝看他們一起來,笑呵呵地派人迎在腳下,言語間凈是關(guān)愛和疼惜,說話間周弘時不時咳嗽幾聲,仿佛是肺腑中的濁氣依舊在。 女帝就心疼他:“怎么還咳著?可傳醫(yī)者看了?”、 周弘垂首道:“傳了,都說是傷了后染了寒氣,只怕病得養(yǎng)著?!?/br> 湘君心頭翻了好幾個白眼,這兩日本是聽不見他一聲咳嗽,還生龍活虎地瞎折騰,到了這兒假模假樣咳嗽兩聲也就罷了,還得說得繼續(xù)養(yǎng)病...... 不過她也不能傻到去戳破,只拿著帕子給他擦嘴,順著他這戲做下去。 陽平在一旁打趣湘君:“這才是賢良呢,這兇巴巴的七嫂子對外面人和對七哥就是不同。” 湘君略略一笑,陽平每次都撞見她和人鬧騰,也沒見過她在周弘面前那個軟巴巴團(tuán)子樣兒,可真是苦了她了,一面上承著“惡婦”的名聲,回到周弘那兒去,還得各種通情達(dá)理。 年輕人一來二去幾句笑鬧,周弘就說了句:“你鬧騰你嫂子,到你嫁人之時,可得當(dāng)心,她有仇必報?!?/br> 語言中頗具寵溺,女帝也甚是滿意,將二人留在身邊說了幾句體己話,命人取些驅(qū)寒祛病的藥材送去清河王府。 二人不免又一番叩謝,絮絮叨叨一陣子,周弘才請命要去看皇嗣,女帝也應(yīng)了下來,令他二人同去探探。 二人領(lǐng)了令牌,入了東宮,行寬道,入了宜春殿。 宜春殿內(nèi)小周玉正在揮著手里的木頭棍子,周維正與兩位夫人在屋中探討詩詞,兩人一進(jìn)門,周維就放下手中書籍迎了過來,小周玉扔了棍子就朝周弘撲來。 湘君與周弘揖禮,周維忙扶起周弘,將二人打量一陣,目光中隱隱失望,拍了拍周弘的肩膀:“苦了你了?!?/br> 湘君不知道怎么就苦了周弘了,她現(xiàn)在的身價也不差呀! 三人落座,兩位夫人端來茶盞遞給二人,朝湘君笑道:“你就是上次來那個?” 湘君點頭應(yīng)著,兩位夫人又笑了笑,年輕的說:“就說七郎怎么看你有些不同,原是早起了心思?!?/br> 湘君靦腆笑了笑,周弘的眼神真有那么露骨?這個事兒有多少人說過了...還是客套話罷了。 周玉圍著周弘叫了一陣七叔叔,又來叫湘君七嬸,湘君錦盒子遞給周玉:“你七叔叔選的。” 周玉打開盒子,看見一把匕首,笑逐顏開望著周弘直道謝。 周維沉默了一下,又不解望著周弘:“這不是大皇兄臨走前送給你的么?” 周弘摸了摸周玉腦袋:“我用不了這匕首。他也越發(fā)大了,皇家的男兒比不得平民,總是早拿刀劍好些,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上?!?/br> 似乎別有深意,又似乎只是出于一個叔叔的關(guān)心。 周玉張著雙眸望著周弘,輕輕拔出匕首,淺淺冷光泛在他稚嫩的臉上,他露出歡喜的笑容。 周弘?yún)s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看了周維一眼,周維伸手摸著周玉的腦袋:“他似你,悟性好,學(xué)什么都快,學(xué)武也是好苗子?!?/br> 周弘說:“似我可不好,似父皇最好。。” “你......”周維深深看著周弘,兩人眼神交匯,久久不語。 湘君在一旁聽著,發(fā)現(xiàn)周維性子定了不少,也察覺出了點周弘的那點兒“心機”,如果真是這樣,周弘的心思不可謂不深遠(yuǎn)。 周維搖頭一嘆氣,認(rèn)了命:“也是,咱們說老就老,還是玉兒好...玉兒好?!?/br> 周玉偏著腦袋聽著自己的父親和叔叔猜啞謎,眼中有些迷惘:“爹和七叔叔還年青,玉兒也還小?!?/br> 周弘哈哈一笑,抱著周玉的腦袋,在周玉耳邊一陣低語,周玉抬起頭來望著周弘,眼中有些光芒:“真的?可以嗎?” 周弘點了點頭,周玉一陣腳步挪動道湘君跟前兒,捉著湘君的大袖子掏,倒是把湘君嚇了一跳,差點兒從凳子上蹦起來。 兩個夫人都怪周玉無禮,周玉撇了撇嘴:“七叔叔說七嬸子藏了好吃的給兒,讓兒來找?!?/br> 湘君臉上有些發(fā)燒,她確實藏吃的了,早晨走得早,她偷偷裝了一袋子果子和零嘴兒掛在腰間,別人看起來就像個大一點兒的香袋掛在腰間,發(fā)現(xiàn)不了到底裝了些什么。 一路上她閑得慌了就偷偷嚼了兩顆棗兒,他就給發(fā)現(xiàn)了...... 她解下腰間袋子塞在周玉手里:“在這兒,不在袖子里?!?/br> 一群人一陣笑,也就熱絡(luò)了起來,說笑一會兒,周維非留著二人用飯。 酒過三巡,周維臉上發(fā)紅,趴在桌子上擺手推酒,兩個嫂子忙著扶周維去歇息,周玉喝了一小杯,也有些上勁兒,纏著兩個嫂子,兩個嫂子不好再來照顧他們,他們也正好告辭。 出得門來,周弘引著她朝小路走,小路雜草深,她隆重的一身走起來著實不方便,時不時得捋袖子,順道兒還幫周弘抬袖子。 周弘看她恨不得再長出十七八只手,有些好笑,蹲下身來:“別提袖子了,爺背你出去,總歸弄不臟你一身兒衣裳?!?/br> 湘君...這人清清醒醒還說起醉話來了,膝蓋在他背上頂了一下:“妾身可不敢!” 周弘反手抓了她的腳踝:“少來,你是怕爺走不穩(wěn)摔著你?!?/br> 知道你還背...湘君俯身去拍他的手,被他一拉,朝他背上跌去,她也就軟團(tuán)子了,扒在他背上,在他耳邊吹氣:“那不快走?” 周弘背著她起身,在林子晃蕩,她頭擱在他的肩膀上,一股酒氣環(huán)繞,她卻覺得出奇心安,埋頭在他的肩上 世上人都知道萬物以強攻弱的規(guī)律,可心是個不循規(guī)距的,以柔軟治堅硬才是最完美的。她坎坷數(shù)十年,死過一次,又活了過來,背過她的也只有母親,現(xiàn)在多了個男人,這足以瓦解她所有的堅硬。 “周弘?!?/br> “嗯?!?/br> “我喜歡你這樣?!?/br> “哪樣?” “背背抱抱到處跑?!?/br> “...還要跑?” 湘君還沒數(shù)落他歪曲她的意思,他就背著她一陣跑,她摟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際輕輕吻了吻。 又走上那座橋,周弘在橋上立了一會兒,才慢慢吞吞朝石板路上走。 “周弘。” “嗯?又要跑了?” “...你想大皇子了嗎?” 每個人都有一種依戀,就像她依賴母親,周弘依賴他皇兄一樣,她能體會到他堅硬城墻下的那股不可彌補的低落。 周弘低低嘆了口氣,又笑了起來:“咱們還是養(yǎng)個兒子吧。” “四個女兒,三個兒!我很能生?!?/br> 她這個人心意定了,廉恥心都是浮云,怎么撩撥怎么來,聽得周弘一陣兒笑:“那咱們得加把勁兒了。” 男人說話,向來蹬鼻子上臉,湘君撥著腦袋上的樹枝,硬是朝他臉上刮,周弘偏著腦袋,罵了句:“你精神頭好,今兒夜里得叫你知道厲害?!?/br> 她伸手就捶他,悶著聲兒:“你怎么這么......”又說不下去,唉呀一聲,臉朝他脖子一埋,悄悄說了句:“生七個?!?/br> ☆、第82章 回門子咯 三日清晨,門口立著周仕誠一行人,等著自己的女兒歸寧,時不時理著自己的衣裳,像是要裝扮得十分整齊與威嚴(yán)。 馬車滾到益陽侯府,周子揚迫不及待來揭簾子,伸了個腦袋進(jìn)去,看見湘君正倒在周弘懷里,一陣臉紅,又縮回了腦袋,馬車?yán)飵茁曅鞒鰜?,周子揚臉紅如猴屁股,匆匆跑到門口同柳姨娘周仕誠站在一處。 周弘先從車上下來,抬手接了湘君下來。 周仕誠領(lǐng)著幾人下臺階來接他們,幾人相互見過禮朝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