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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何以為繼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大俠不用吃飯,大俠吃飯不花錢?”柳阿繼反問。

    姬如認(rèn)識柳阿繼之前,是楚地有名地舞姬,銀子一向來得容易,她也從不在意黃白之物。只是自打和柳阿繼相識,離開了那個地方也是吃過沒有銀子的苦楚,自然不會認(rèn)為真的有人吃飯可以不用花錢。

    見姬如不再說話,柳阿繼又說:“只有話本里的大俠才不用吃飯,就算吃飯也不用銀子?!?/br>
    姬如啞口無言。

    柳阿繼若無其事的說:“我們流落在外時雖然窮可也自在,不過你可想過沒有,要是沒碰到王爺,銀子花光了,以你我二人就算想當(dāng)個秀娘糊口的本事也是沒有的。你的容貌如此出挑艷麗,能找到什么活計,在外面要惹到多少麻煩,我們吃什么怎么活?他總是救過我們的?!?/br>
    柳阿繼不想姬如恨陳祿,因為即便恨了也沒有用,姬如性子耿直若不能心無芥蒂,陳祿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和陳祿對著干,最后受苦的也只能是自己。

    “說起刺繡,我和jiejie的確都是不行的呢?!币惶岬疥惖摷缇筒怀雎暳?,自以為不了痕跡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若不是覺得柳阿繼心里有陳祿,要不是陳祿權(quán)勢滔天,姬如連生吃了陳祿的心都有。不過并不是因為陳祿打她,而是因為陳祿對柳阿繼不好。

    柳阿繼嘆了一口氣,卻也知道此時不能強(qiáng)求,便也不再提了。

    柳阿繼和姬如聊了一上午,沒想到陳祿竟然一下朝哪里都沒去,徑直來尋柳阿繼了。陳祿回來倒是一副開心的模樣,見了姬如雖然臉色變了可到底也沒再發(fā)作。姬如被打得實在怕了,見了陳祿就鵪鶉一樣地躲了起來。

    柳阿繼拉著姬如,讓她給陳祿道謝。

    姬如低著腦袋,平時容光煥發(fā)地神氣都沒了,垂頭喪氣地跪在地上給陳祿磕了三個響頭,又說:“多謝王爺大恩大德,姬如定然永世不敢忘?!?/br>
    “多謝到不必了,本王是看在你jiejie面子上,只是既然你從今起也算是皇親貴戚了,所有人都當(dāng)你是本王的妹子,你可要學(xué)好規(guī)矩莫要給本王丟人?!标惖撜f了一長串的話,語氣卻是不冷不熱。他本是興高采烈地來著柳阿繼,見了姬如也是平白倒了胃口,只恨不得姬如能立刻消失。

    姬如應(yīng)了是,可憐兮兮地站到柳阿繼身邊,柳阿繼這才捏了捏她的手,放她回去。

    陳祿不置可否,直到姬如真的走了才有了笑模樣,和柳阿繼說話。

    其實柳阿繼知道姬如對陳祿除了怕也有怨恨,甚至知道姬如心中的憋屈,可就算如此只要不想去死,在這王府之中哪一個人不要討好陳祿,看陳祿的臉色過活?

    柳阿繼不怕死,卻也不想死,更怕姬如死。她也想今生能出去看看,過于前世完全不同的生活,只是這一切在嫁進(jìn)陳王府以后,就只剩下了遺憾。

    柳阿繼想得多,面上卻不露。莫說陳祿,即便是親近如姬如,也從未看透過她的想法。

    “愛妃,這次你可欠了本王一個人情?!逼鋵嶊惖撾m然答應(yīng)認(rèn)姬如做義妹,卻從沒想到天子直接封了她郡主,只是既然木已成舟,他自然不介意順?biāo)浦墼诹⒗^這討個好。

    柳阿繼對陳祿的感情,在前世死時已經(jīng)極淡,只是糾纏多年對陳祿為人脾氣秉性極為了解。張氏跟了陳祿多年,也不是沒有受過寵,甚至為他生了女兒,可張氏死后陳祿也未見絲毫傷心。

    陳祿如果喜歡一個人,寵一個人可以說算得上溫柔體貼,只是情濃轉(zhuǎn)淡時,離他忘了你也就不遠(yuǎn)了。而身為陳祿的女人,被他忘記即便不死,也會比死還慘。

    柳阿繼說:“王爺大恩,只是阿繼除了王爺便什么也沒有了,說無以為報到也恰當(dāng)?!?/br>
    就算是再不情愿再不耐煩,柳阿繼也能說出陳祿喜歡聽的話,無論言談舉止總能討他歡喜。

    陳祿聽了以后哈哈哈大笑:“愛妃既然早已以身相許,本王也就不計較了?!?/br>
    柳阿繼養(yǎng)傷這幾日,陳祿一直留在柳阿繼的房里,府里的姬妾雖然也有人不滿,可前幾天張氏的事情嚇壞了她們,倒也沒人敢鬧到陳祿和柳阿繼面前。陳祿這般堅持,大多也是因為自己誤傷柳阿繼,而感到內(nèi)疚。

    等到柳阿繼剛一痊愈,陳祿認(rèn)了沒有兩天到底還是風(fēng)流的性子,又去了別的姬妾房里。

    這些日子陳祿不只住在柳阿繼房里,甚至用膳辦公也都留在這里,陳祿一走柳阿繼非但不覺得留戀反倒覺得輕松。

    唯一的煩惱就是陳銘來柳阿繼這里的時候會追問父皇怎么不在,在陳銘心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陳祿只要在王府就會在柳阿繼這里。柳阿繼小心地解釋了,說陳祿只是因為她受傷才會留下來照顧她。

    陳銘正是半大的年齡,聽了以后算算不說卻還是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柳阿繼卻不再多說,叫了巧蓉拿了蓮蓉包上來,就讓陳銘把心里那點不多地心事忘得一干二凈。

    陳祿在的時候,姬如總是特意回避,如今陳祿不在了她樂得天天跑來和柳阿繼一起都弄陳銘。

    本來這樣陳祿這樣偶爾出現(xiàn),卻不打擾柳阿繼的生活,柳阿繼也樂得快活,只是直到有一天柳阿繼心里一算,陳祿竟然已經(jīng)足有半個月沒有上門才警惕了起來。

    柳阿繼派人去打聽,得到的消息卻讓她眉頭緊皺。

    陳祿這半個月來,都是找得煙雨侍寢。

    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后,陳祿本來已經(jīng)對煙雨視而不見,卻不知這煙雨使了什么手段,不止復(fù)了寵更是一時風(fēng)頭無兩。

    想起煙雨的囂張跋扈,本以為是個沒有心眼的,卻原來是自己看錯了眼。

    柳阿繼要的東西不是陳祿的寵愛,卻是沒有陳祿的寵愛絕對無法完成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很汗顏啊,剛趕出更新,看來兩章今天是寫不完了

    ☆、第二十七章新側(cè)妃

    作者有話要說:  補(bǔ)完

    正當(dāng)柳阿繼為眼下的事情發(fā)愁,卻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陳祿便過來了。

    陳祿過來時面色如常,只是言語間卻過分親昵,柳阿繼有些心疑卻猜不到原由。

    直到夜里兩人睡下,過了很久陳祿才突然在黑暗中開口說:“本王打算納王士忠的女兒為側(cè)妃,王士忠這幾年軍功累累,本王手上無兵要拉攏他也是迫不得已。不過你放心,你總是不一樣的…”

    柳阿繼沒有回話,陳祿支起身子看向柳阿繼,朦朧中見她已經(jīng)入睡才幽幽地嘆了口氣,竟然覺得輕松了許多。也許這樣的事情,不提前讓她知道才是對她好吧。

    直到陳祿的呼吸聲慢慢平穩(wěn)入睡以后,柳阿繼才睜開眼睛,平日這個時辰她早已入睡,只是今日日不知道為何一直心神不寧。

    柳阿繼在黑暗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不明白陳祿剛才為什么要對她說出那番話,她不是正妻,按理說這些事情她更本沒有過問的余地。是要她說聲恭喜嗎,還是要她說聲王爺辛苦了?

    她突然不想說了。在這個夜里,黑暗的掩護(hù)之下她突然不想再虛與委蛇,于是便一直閉著眼睛什么也不說。

    并非嫉妒,陳祿身邊的女人一直很多很多,多到她已經(jīng)麻木。而是一次次的失望直到不再有希望,最后絕望。不論經(jīng)歷多少次,絕望的感覺都一樣難受。

    只感嘆了片刻柳阿繼便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真的睡下去了。絕望經(jīng)歷的多了,其實也會適應(yīng)。

    次日柳阿繼一早醒來,陳祿一如往常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柳阿繼叫了巧蓉幫她打水洗漱更衣,就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讓巧蓉幫她打理頭發(fā)。

    柳阿繼沒有留心銅鏡里自己的倒影,而是想著陳祿昨天夜里的話。王士忠的女兒,說得是嫡長女王芳吧?前世許是因為張氏沒有死得那么早,王府倆沒有合適的份位給王士忠的女兒,在陳祿登基以后才納了王士忠的嫡長女入宮為妃。

    直到陳祿登基第三年,又納了王士忠的庶女王慧為美人。說起來這位王慧,可是比起她木納地嫡長姐王芳手腕要強(qiáng)上許多,沒用多長時間便從區(qū)區(qū)的美人爬到和jiejie一樣的份位,成了慧妃。

    “娘娘梳好了,您看看成不成?”巧蓉的聲音把柳阿繼從思緒中叫醒。

    柳阿繼看了看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夸贊道:“你著梳頭的手藝到真是越來越好了?!鼻扇刈畛踔粫嵋粌煞N簡單的發(fā)樣,只是柳阿繼不喜歡別人近身,自打姬如當(dāng)初蒙冤被罰起,柳阿繼便耐著性子每天讓巧蓉給自己梳頭。

    起初巧蓉知道自己梳得不好,越是緊張越是出錯每每把柳阿繼弄痛,柳阿繼卻不只不責(zé)罰甚至沒有開口呵斥過,而如今日子過得久了巧蓉的手藝才總算熟能生巧。

    巧蓉笑著說:“奴婢手笨,要不是娘娘寬厚,哪里練得處這樣的手藝?”

    柳阿繼沒有接話,只是說:“等過幾天姬如入宗的時候就給我梳這個頭吧。”再過幾天就是姬如入皇室宗譜的日子,也將會是柳阿繼和陳祿正式換帖的日子。

    “是,奴婢知道了。”巧蓉爽快地答應(yīng)道。

    一切打理妥當(dāng)以后柳阿繼才用了早膳,又同平日一樣樓下散了一會兒步就回房打譜,等著陳銘或者姬如的到來。

    從那天晚上開始,直到姬如入宗那天柳阿繼才再看到陳祿。

    陳祿不來疏影黃昏樓的日子,其實要比他來更讓柳阿繼舒心,只是柳阿繼在心里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自己,萬不能只為了眼前的痛快再害了自己。見了陳祿還是巧言做笑,露出思念陳祿的樣子。

    陳祿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為何只要有了新的女人,就不想面對柳阿繼但也只當(dāng)自己對柳阿繼的承諾太多,見了覺得尷尬。卻不曾想他對安氏,還有其它的姬妾從未如此。

    從把姬如的名字寫進(jìn)皇室宗譜,又到柳阿繼和陳祿同姬如交換了帖子。整個儀式在柳阿繼特意安排之下過程雖然繁復(fù),卻算不得盛大。人多了便愛出事,為了姬如能順利入宗,柳阿繼除了尚大學(xué)士和夫人,并沒邀請別的客人。

    算然同別得郡主受封以后以后大擺宴席不同,姬如這次雖然受封郡主顯得既外寒酸,圣旨是突然下來的,就連入宗也是草草了事。但不管怎么說姬如今日以后已經(jīng)板上釘釘成了皇親國戚,而最讓姬去開心的是,從今天起柳阿繼便真的變成了她的jiejie。

    柳阿繼也不求讓姬如出什么風(fēng)頭,只求她平安富貴事事順心如意。

    禮畢以后陳祿同柳阿繼還有姬如,陪著尚大學(xué)士和尚夫人用過膳食以后,送走二老陳祿便自己去忙了。

    陳祿走了以后,姬如才整個人輕松了下來,姐妹二人一同攜手回了疏影黃昏樓。

    姬如剛坐下,巧蓉就上前淘了個好,張嘴就說:“奴婢給郡主請安了?!?/br>
    姬如笑罵巧蓉學(xué)得油嘴滑舌。

    柳阿繼卻很開心,賞了巧蓉銀子,又拉著姬如給她挑首飾。

    姬如見柳阿繼挑得開心,恨不得把好東西都給她了。連忙推辭:“jiejie你自己的首飾都不是很多,別再給我挑了。”

    柳阿繼今天是當(dāng)真很好,哪怕剛剛見了陳祿都沒壞了她的興致。她摸了摸姬如的臉,說:“你長得和朵花似地好看,自然要好好打扮,等過幾天我再領(lǐng)你出去買些新的首飾。以前礙于規(guī)矩,有好多首飾你帶不成,這回便再也不用怕了。”

    姬如今天穿得是郡主的誥命服大紅鮮艷,滿頭的金叉在她頭上只顯富貴不見惡俗,說把姬如襯得跟花一樣也不過分。

    姬如聽了柳阿繼的話雖然覺得貼心,卻不肯再叫柳阿繼輕易出門,上次護(hù)國寺的事情真的把她嚇到了。只勸道:“不必了,哪里有得著麻煩,和以前一樣就成了?!奔珉m然覺得柳阿繼在王府里委屈,以前常想拉柳阿繼出去散心,可經(jīng)歷得多了也知道柳阿繼身不由己,也擔(dān)心她遇到陷害威脅。

    “你如今身份不同當(dāng)初往日,已經(jīng)是正經(jīng)的主子了,自然要變,怎么能同以前一樣?”

    “是不是主子,都是你meimei?!奔缇镏烊鰦伞?/br>
    柳阿繼被姬如逗樂,卻又扳起臉嚇唬她:“多大了個人了,還這副小孩子做派,小心以后真嫁不出去?!?/br>
    姬如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本來不想和柳阿繼犟嘴,卻沒想到柳阿繼越說越過分。

    “正好王爺給你從宮里找了管教嬤嬤,你以后就好好跟著學(xué)規(guī)矩?!?/br>
    姬如聞言深感后悔,嘴里碎碎念著:“早知道就不當(dāng)這個什么郡主了?!?/br>
    柳阿繼雖然喜歡姬如天真,聞言卻也不由得嘆氣:“你還是不清楚,你我身在王府早就不能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只能在路上選擇怎么走得舒服些罷了。有了這個郡主最起碼沒人敢再隨意打殺你了,你這樣叫我怎么放心,是我害了你不應(yīng)該拉你進(jìn)這趟渾水?!?/br>
    “jiejie,你莫氣,是我不知好歹?!?/br>
    “不,是我不知好歹?!比糁么醍?dāng)初不和姬如進(jìn)京,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了,可惜一切為時已晚。

    姬如聽不懂柳阿繼的意思,卻知道柳阿繼這是又想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于是老實的不再追問,乖巧地配著柳阿繼直到夜里才離去。

    又過了幾日宮里冊封王氏的的旨意下來,不出柳阿繼所料,受封的正是王士忠的長女王蓉。

    詔曰:茲聞王士忠將軍之女王芳蘭心蕙質(zhì)、女德出眾、溫婉大方,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陳王適婚娶之時,當(dāng)擇賢女與配。值尚王芳待宇閨中,與陳王堪稱良配,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陳王為側(cè)妃。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陳王府便炸開了鍋。誰也沒相當(dāng)張氏剛?cè)]有一個月,王爺便會納新的側(cè)妃。只是這畢竟是喜事,不管王府里的姬妾如何做想,下人的臉上大多都喜氣洋洋,只要是喜事王府里的賞銀一向不會少。

    同柳阿繼入府是不同,這位新來的王側(cè)妃入府是陳祿親自下令,大擺宴席的。柳阿繼得了消息,早早便稱病不愿去攪這趟渾水,陳祿聽說以后也并未為難柳阿繼,而是隨她心意去了。

    不管王府里眾人心意都如何,王芳進(jìn)門的日子還是到來了。

    王芳進(jìn)門這天王府里雖然格外熱鬧,可疏影黃昏樓內(nèi)卻與世隔絕般地一如往常安靜。本來姬如怕柳阿繼傷心一大早就趕來想陪著她,卻被柳阿繼攆了回去,怕姬如耽誤了學(xué)規(guī)矩。

    柳阿繼一個人用了膳食,一個人打了棋譜,站在窗邊看著光禿禿地梅花樹。此時已經(jīng)快入了秋,天氣不冷不熱正舒適,想到再過幾個月入了冬滿院的梅花盛開,柳阿繼竟然忘了陳祿,忘了今天的婚禮,開心地笑得像個孩子。

    不再求,便心安。

    ☆、第二十八章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