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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三十而受[豪門]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她還想再啰嗦,就聽見秦振氣息微弱地說了句,“出去?!?/br>
    那聲音不大,但足夠方梅和秦烈陽聽見了,方梅壓根沒想到說她,只當是秦振生了秦烈陽的氣了,跟著就說,“聽見沒有,你爸讓你出去?!边€嘟囔了一句,“好容易這么早回來,也不做點好事?!?/br>
    秦烈陽當然不會離開,方梅瞧見了,就當秦烈陽是又忤逆她,事實上,從前一段日子將她主動拋棄的事兒說破了后,他們母子倆就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了。她對秦烈陽嘲弄疏離,秦烈陽更簡單,他直接就當看不見她。

    平日里秦烈陽氣盛,秦芙又被收買,方梅惹不起他,今日里秦烈陽可是氣壞了秦振,方梅自然不會給他機會,又吼了一聲,“孽子,讓你出去!”

    結(jié)果話音未落,就聽見秦振又艱難地重復了一句,“出去!”

    秦烈陽這才開口,“媽,我爸是讓你出去呢!”

    方梅頓時愣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烈陽,秦烈陽面無表情,她從秦烈陽臉上看不出什么,又低頭去看秦振,卻發(fā)現(xiàn)了他臉上的厭惡。方梅的臉上就有了一些慌張,還有了一些委屈和不解,“老公,你說什么?”

    秦烈陽干脆上前,將他爸扶好,順便擋在了兩人中間,沖著方梅說,“媽,我爸說讓你出去。我們在談事情?!?/br>
    秦振這輩子,就算出軌的時候,就算知道她拋棄了秦烈陽的時候,都對方梅和顏悅色,沒有半分不耐。這恐怕是第一次,當著成年兒子的面,這么不給他面子。方梅看看秦振,看看秦烈陽,只覺得面上發(fā)燒,可若是發(fā)火,她卻又對著秦振沒什么底氣,你你你說了半天,氣得也不曾說出半句話來,扭頭就出去了。

    甩了門關(guān)上后,方梅還是氣得不輕。正巧劉媽上樓來問她中午飯怎么做,她瞪了劉媽一眼扭頭就走了,劉媽嚇了一跳。方梅直接回了屋,等著坐下了,氣昏的頭腦開始清醒點,就覺得這事兒,怎么想怎么不對?

    秦烈陽一定是在說他哥的事兒,她明明聽到了秦振那句話。她進去又把她趕出來,不會是要針對她哥吧!上次秦烈陽就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queen名聲受損的事兒,是方海東干的呢。

    這事兒她也是知道的,這么一想,總是心里有些害怕,拿起手機就給方海東打了個電話。

    方海東這兩天也愁悶,秦烈陽那天的意思很明確,他認定了queen的事兒是自己干的。當天秦烈陽一句接著一句,他便漏了餡兒,若非方偉反應快,就栽到那里了。后來靜下來想想,他才發(fā)現(xiàn)漏洞所在,最簡單的一條,秦烈陽要是有真憑實據(jù),他那個瘋子,怎么可能只打嘴炮,不拿出來?他被蒙了!

    想到這里,方海東還是很生氣的。但更重要的是,這個苗頭太可怕了。他跟秦振認識多少年了,跟著他奮斗到現(xiàn)在,自然知道,這家伙是拿著queen當生命看的,如今沒有證據(jù),他又是元老和股東,秦振就算有意見也不能對他做什么?可要是讓秦烈陽真拿到了證據(jù),那就不好說了。

    秦氏發(fā)展這么多年,從一個服裝作坊做大了現(xiàn)在的秦氏財團,中間進進出出的兄弟那么多,論起來,秦振也只比秦烈陽態(tài)度好點,手段確實一樣黑。

    所以,方海東雖然放出風聲方偉燙的厲害,天天去看兒子,實際上則是在查劉誠的情況??蓡栴}是,劉誠在看守所,按著規(guī)定,除了律師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見。劉誠已經(jīng)請了律師了,卻態(tài)度模糊,始終都在跟他打太極。方海東拿他沒辦法,只能又讓人想辦法,問問劉誠的案件的情況。結(jié)果,水桶一般,密不透風。他拜托的人回復給他幾句話,“王家叮囑過的案子,沒人敢亂動的?!?/br>
    王家?方海東當然知道王家。就是想娶唐鼎欣當同妻的那個王俊偉家嗎?如果說在唐鼎欣嫁給秦芙的時候,他并不知道秦烈陽跟王俊偉是發(fā)小,那么在秦芙投資的電視劇抄襲王家小姐遺作的時候,他也知道了。

    這一看就明白,是秦烈陽干的。

    方海東既恨又在絞盡腦汁想對策,看看到時候怎么說比較好。畢竟損害秦氏利益,這次又這么驚險,就算他是元老,股東們也會吃了他。

    好在,他如今能肯定,劉誠應該還沒說什么,畢竟,秦烈陽還沒找上門來。可就在這時候,方梅的電話打過來了,方梅在電話里有些著急的說,“烈陽不知道跟老秦說了什么,老秦特別生氣,我看氣得心臟病都快犯了,我聽見他說你的名字,應該是上次queen的事兒,哥,這事兒不會暴露了吧。”

    方海東順手拿著手機摁了幾個鍵,沖著方梅說,“那也沒辦法,小梅,要不是為了你和阿芙,我也不會這么做。”

    方梅一聽也挺心疼的,“哥,”她叫道,“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也為了阿芙,那小子最近鬼迷了心竅,可我知道。要是烈陽管事,老秦去了,我和阿芙還不定是什么下場呢。這事兒你別擔心,我想辦法跟老秦說,就說是我愿意的,老秦對我,總歸比對你強點?!彼€嘆了口氣,“這真不是三十年前了?!?/br>
    三十年前,他們都青春著呢。沒有任何的彎彎繞,想的就是掙錢掙錢再掙錢,多美好的回憶呀。

    方海東就跟著嘆了一聲,“行啦,人總會變得?!?/br>
    書房里,秦烈陽讓他爸又喝了口水,消消氣,看著差不多了才問,“爸,我說這些不是想氣你的,就是想問問你的想法,畢竟方海東是我舅舅,跟你打拼多年,還涉及我媽,怎么處理比較好。當然,還有個原因,”秦烈陽說,“秦氏今年的負面新聞已經(jīng)很多了,我倒是不在意這個,可爸爸你怎么想?”

    秦烈陽自然是一往無前的,沒有什么情面可講。可畢竟他爸當事人還在,是不是要念及親情,是不是要顧及秦氏的穩(wěn)定?這都是問題。

    不過秦烈陽到并不覺得他爸會優(yōu)柔寡斷,沒有一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能做出這么大的事業(yè)。所有的看似溫和的處理方法下面,都是利益最大化的考量。只是跟他的行事方法略有不同而已。

    而這次,他爸卻出人意料,毫不留情的說,“公事公辦?!?/br>
    秦振望著詫異的兒子,很是鎮(zhèn)定的解釋,“他動了殺心,為了你和阿芙,也不能留著他。他是長輩,還有你媽,你和阿芙都不好出面。趁著我在,我來辦,你不用插手了?!?/br>
    第103章

    任何人都沒想到,秦振的動作這么快。

    他當即要到了王大隊的聯(lián)系方式,當天晚上,在秦烈陽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jīng)跟王大隊商量好,伺機拿人,而且地點選擇在了秦氏。

    第二天,好巧不巧,正是秦氏一季度一次的董事會。上一次董事會,秦芙出賣《嘉芙》內(nèi)文,被秦烈陽罵了個狗血噴頭,直接收了門派趕出了秦氏,那豈是沒臉的事兒,簡直是臉皮被扔在地上用腳踩。

    后來秦芙還是靠著組建新公司的名頭,才又重回了秦氏,不過一直被拘在十二層,連電梯都是跟秦氏分開的,秦烈陽的話好聽,是為了讓秦芙的公司不受影響更好辦公,其實真實的目的連秦芙都知道,是將他隔離在秦氏之外,明明白白告訴他,雖然他進門了,但原先秦烈陽的話還是有效的,跟秦氏沒有過瓜葛。

    后來秦芙算是被唐鼎欣勸回來了,所以才趁著queen的公關(guān)危機事件,重新步入秦氏管理層,這條道路可謂艱難。

    所以一提起這個董事會,秦芙難免有點心悸。一大早五點就醒了來,再也睡不著了,此時起來又太早,只能在床上來回烙餅似得翻身。唐鼎欣最近開始舒坦了,睡眠質(zhì)量也好了很多,被他煩的不得了,干脆一腳踹出去,閉著眼沖他說,“不睡就出去跑步,看資料,別在這兒折騰,影響我和孩子睡覺?!?/br>
    她再厲害,不過是個孕婦,又不敢使勁,所以這一腳也不痛不癢的,只是秦芙是真不敢折騰了,這孩子現(xiàn)在安全在他媽肚子里不容易,他只能摸了衣服,出了房間門,準備先去喝點水。

    這兩天,兄弟倆都拖家?guī)Э诘淖≡诶险?,所以好巧不巧,他一下樓,就瞧見廚房燈開著呢。他以為這是劉媽起來開始弄早飯了,結(jié)果一進去差點閃了眼,他哥正纏著黎夜呢。兩個人也不怕閃了別人的眼,都是一件卡通t恤一條棉麻褲,愣是穿著情侶裝。

    黎夜洗了手,應該是有點事忙,拿了水果開始切塊,準備榨汁,他哥就在后面跟著,黎夜做什么他做什么,甚至辣眼睛的是,他哥還趁機吃豆腐,那手就沒老實過,黎夜躲都沒地方躲,只能小聲訓斥他,“等會兒劉媽就來了,別鬧?!?/br>
    他哥說什么,“沒事,劉媽看見了怕什么,他們都是長輩,過來人,誰沒這樣的時候呢?!比缓笏绲氖志陀掷p上去了,“你教教我啊?!?/br>
    那哪里是教,就是泰坦尼克號經(jīng)典動作,跟個狗皮膏藥似得,直接黏在黎夜身后了,摟著人家腰,黎夜動他動,黎夜停下,他就把腦袋放人家肩膀上吹起,秦芙rou眼瞧著,黎夜從臉到露出的脖子全紅了。

    秦芙在門口瞪大眼睛仔細看了看,才確認,這么聊sao的這家伙是他那個長得跟黑社會老大似得,好像一不順心就拔槍滅了你的親哥。

    他有自知之明,哪里敢打擾半分,又退出去了。

    正巧碰見出來忙活的劉媽,劉媽瞧見他就說,“阿芙這么早,是不是鼎欣又餓了,她這兩天總是愛餓,你等著?!?/br>
    秦芙就挺愣的,唐鼎欣最近能吃東西嗎?不過想著里面的事兒,秦芙還算仗義,大了聲回答,“哦,是的,劉媽?!?/br>
    結(jié)果劉媽進去果不其然沒聽見什么雜七雜八的事兒,不一會兒就端了杯熱牛奶出來,叮囑他,“先讓她喝了,一會兒就開飯了?!?/br>
    秦芙就哦了一聲,端了上去。唐鼎欣睡得迷糊,又聽見聲音,本來挺生氣的,結(jié)果迷糊著睜開眼,就瞧見秦芙手里的牛奶,心情就莫名的好了。這家伙可是難得的溫柔,她躺在床上,瞇著眼睛問,“你上來了?”

    秦芙就把牛奶遞給她,“溫的,正好喝,你先喝了吧?!?/br>
    然后唐鼎欣就說了句讓他挺不自在的話,“我不要,我手上沒勁兒,你來喂我喝吧?!鼻剀揭粋€大男人,什么時候干過這事兒,他可是被人伺候著長大的,剛想說你愛喝不喝,結(jié)果唐鼎欣摸著肚子又來了句,“寶寶也希望爸爸能喂他喝吧?!?/br>
    “我欠你的。”秦芙一下子就沒氣了,他算是知道,他就不可能斗得過唐鼎欣。

    吃完早飯,因著要開董事會,這事兒今天是全家總動員。秦振的司機也早早的準備好,等在外面了。秦烈陽是代理董事長,是要去的,方梅手中握有股份,也要去。至于秦芙,他雖然能自由出入二十八層了,上次畢竟是被趕出來了,一時間也有些拿不住準。

    倒是唐鼎欣早早就打扮的妥當,不客氣的沖著秦烈陽說,“大哥,我和阿芙搭你的車走啊?!鼻亓谊栆呀?jīng)早早讓司機送了黎夜去學習,他一個人也坐得下,這事兒就定了。

    秦芙趁著沒人還問她,“你去干什么?你以為好玩的,”他左右看看沒人,才說,“我哥那跟噴火巨龍似得,你也不怕嚇著孩子?!?/br>
    唐鼎欣哪里能說她的直覺感覺到了這次肯定有事兒發(fā)生,去長見識去了。只能說,“你又犯事了?”秦芙最近當然沒有,他為秦氏那叫一個鞠躬盡瘁,自然否認,唐鼎欣就說,“那你心虛什么啊。看看別人被疵,不是挺爽的嗎?”

    秦芙:這也行!

    一家子浩浩蕩蕩,按點到了秦氏二十八層的會議室。董事會九點開始,他們到的時候不早不晚,董事們也多數(shù)到了,正湊在一起寒暄。瞧見秦振過來,會議室里立刻安靜下來。對于秦烈陽,他們噤若寒蟬是因為他那神經(jīng)病似得脾氣和手段,一個個都知道,這個人不好惹,對于秦振他們的感情則復雜多了,這畢竟是秦氏的創(chuàng)始人,帶著他們這群泥腿子走上了康莊大道,甭管他們有什么打算,但對秦振,都是有一份尊重的。

    沒人想到,一個普通的董事會,秦振居然到了。

    這可是他從出事一來,第一次進入秦氏,這些人一個個都圍了過來。

    當然,最激動的是他叔叔秦勇和舅舅方海東,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哥,你怎么過來了?”“妹夫,你怎么來了?!蹦樕详P(guān)心的神色都是一樣的。

    秦振擺擺手,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拍拍秦勇的胳膊,“這不是閑的沒事,許久不見幾位老哥們,過來看看?!?/br>
    說著,便示意秦勇推著他往前走,然后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停下立住。這個細節(jié),讓不少人心中活泛了起來,要知道,這個位置這一年多都是秦烈陽坐著的,當然,秦烈陽是代理董事長,秦振是董事長,這么坐無可厚非??墒牵@群人都是老謀深算的,遇事總是習慣于想的深一點,他們不免想到,秦振出席的另一種可能,拿回權(quán)力還是更換繼承人。

    目光,就在秦芙和秦烈陽身上打量。

    秦烈陽坐在秦振的左手邊,神情冷峻,因為他威名赫赫,所以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他臉上瞥過就匆匆離開,秦芙幾乎成了聚焦的焦點,還有旁聽的唐鼎欣,也被連帶著看,只是唐鼎欣一向比秦芙自在,摸著肚子笑著跟他們回看,不一會兒,那些人就敗退了。

    這種季度董事會召開,都是有成例可循,總經(jīng)理本季度工作匯報,本季度財務(wù)計劃,下季度財務(wù)預算等等。大家都是熟悉慣了的,寒暄過后,董事會開始,就按著每次的既定議程來進行。

    當然,財務(wù)計劃就包括了queen受到負面新聞時,秦烈陽買下城中就九大媒體的頭版發(fā)放廣告的事兒。特殊時期特殊價格,若是論起來,著不過半個月的較量,花去了queen將近半年的廣告預算,秦烈陽是必須要解釋的。

    好在財務(wù)總監(jiān)在匯報中直接將這事兒摘了出來,說是后面專門匯報。時間飛快的掠過,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既定議程就結(jié)束了。但大家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都等著就queen一事兒,秦烈陽給董事會一個解釋。

    秦烈陽直接讓寧澤輝幫他放了ppt,一點都沒推卻的站了出來,“我知道大家都在等queen遭受負面新聞的事件處理情況。目前這件事情還未處理完畢,不過我能肯定的是,它對queen的影響已經(jīng)壓縮到了最小,而且因為我們公關(guān)得力,反擊及時到位,我可以這么說,這件負面新聞,已經(jīng)成為了queen的一次成功營銷。剛剛大家也聽了這個季度的銷售額度,我們同比增長了百分之二十,這在奢侈品逐漸低迷的中國市場,是難得的好業(yè)績?!?/br>
    董事們聽到這里倒是沒有一個個放松心情,queen銷售額大漲他們都是提前知道的,否則也不會任由秦烈陽這么干。可這些人精們,哪里聽不出秦烈陽話沒說完,還未處理完畢,那就是還有問題了?再聯(lián)想秦家今天出動這么大陣仗,全家人都到齊了,這些董事們總覺得,秦烈陽又要撕人了。

    實在是印象太深刻了,這些人不禁同情起來那個人,同時還看向了秦芙。

    對的,所有人第一想法就是秦芙,秦家人包括看似老好人其實精明得跟鬼一樣的秦勇,都是聰明人,唯一不太聰明的,還不靠譜的就是秦芙。再說他有前科啊,上次《嘉芙》就是他泄密的。

    倒是方梅卻不這么想,她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秦烈陽這是什么意思,要在董事會上說這事兒嗎?那可是他舅舅,怎么能家丑外揚呢!她不由看向了方海東,發(fā)現(xiàn)方海東的臉色也不算好,目光還避著他,心里就更擔心了,試圖去看離著不遠的秦振,秦振卻沒看向她。

    秦烈陽將所有人的目光盡收眼底,這才開始今天最重要的議題,“這事兒由董事長來宣布?!?/br>
    竟然是秦振來說?

    各位更迷惑了,秦振這是準備大義滅親了?實在是秦芙爛泥扶不上墻了?可秦芙的表情,也不像啊,跟沒事人似得。

    眾人猜測間,秦振便特別沉痛地開始了,“各位老哥們,這一年多我出了車禍,將公司交給了犬子烈陽,自己在家休養(yǎng)。我一直認為,我們這么多年兄弟,一起從泥腿子奮斗到如今,我這大兒子也算是個人才,各位看著我的面子,也會幫襯一二,卻沒想到啊,就不到一年半的時間,為了掌權(quán),就連算還queen利益的事兒,就有人敢做!queen是秦氏的根基,這么做,無疑是毀了秦氏,毀了我們吃飯的飯碗。我秦振今天來,就是把這個叛徒抓出來的?!?/br>
    第104章

    秦振身體弱,早已沒了早年的豪氣,喊出的口號聲音也不過比常人正常說話稍大一些,可就是這樣,這些董事們一聽,也都激昂起來。一個個插嘴說,“這事兒決不能姑息?!薄按蟾纾阏f怎么辦就怎么辦!”“這種耗子就不能留在我們身邊!”……

    這一是因為秦振威望高,而且他久病不出,為了此事專門出現(xiàn),其中鄭重程度已經(jīng)是最高級別的了。當然,第二點方是最重要的,董事都是股東,秦氏是在座所有人的搖錢樹。平時再好的兄弟,挖我根基,壞我財路,那也是要翻臉的。

    秦勇向來平日不吭聲,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替他哥助威起來,兄弟倆早就配合的爐火純青。此時一瞧眾人七嘴八舌,雖然各個生氣,但卻說不到一起去,秦勇直接拍了桌子站起來,怒聲道,“董事長,這事兒我們心里都憋著呢,秦氏發(fā)展成這樣,太不容易了。三十三年前,咱們建廠,錢都買了設(shè)備,窮的連磚塊都買不起,李鬧把自己家里要蓋房子的磚頭都拿了出來,要不,咱們能這么順利蓋起了廠房?”

    他一說,如今看著已經(jīng)是個標準成功人士的李總,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拍桌子應和,“都是應該的,可不是給人這么糟蹋的?!?/br>
    秦勇接著說,“咱們開廠第三年,給人家外國大牌做來料加工,生意紅紅火火,惹得臨邊幾個廠子都眼紅。多少人打主意,恨不得燒了咱們的倉庫。那時候王六哥在門衛(wèi)呢吧,天天晚上帶著一群小子巡邏,生怕出點事,結(jié)果還是讓隔壁村的一個二愣子,給差點點了火。他手上拿的可是汽油啊,王六哥想都沒想就撲過去了。要不是王六哥不要命了,咱們就發(fā)展不起來了,咱們還在老家種地呢?!?/br>
    當時敏捷的王六哥,如今已經(jīng)變得了個大腹便便的胖子。一聽當年的英勇事跡,臉上也是禁不住得意,沖著秦勇說,“那是咱們廠子的命根子,哪里能讓他們給燒了?!?/br>
    “還有李三哥,”秦勇轉(zhuǎn)頭又說起了一個,“哥你高瞻遠矚,說人工越來越貴,來料加工不是長久事,咱得有自己的牌子??赡菚r候咱什么也沒有啊,設(shè)計師什么的咱去招聘了,可是銷路呢?是李三哥,整整兩年時間不著家,跑遍了全國各大城市,同商場建立起了渠道,咱們的經(jīng)營業(yè)績才上去。那時候沒飛機也沒高鐵,別說臥鋪票,就連坐票都不好買,每次出差李三哥就帶個被單子,沒票就直接往座位底下一鋪,裹著就睡了。誰能吃的了這個苦?”

    李三哥到?jīng)]有發(fā)福,如今看穿著手工羊毛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就跟個大學教授似得,很是儒雅,一點也看不出來當年他奮斗的模樣。他擺擺手說,“都過去了,咱們坐在這兒的誰都不容易。”

    那當然,多少廠子建了紅火了又衰落了,連個名都沒留下。有多少公司全國大火了,賣的產(chǎn)品都脫銷了,可如今也不見了蹤影。他們在這熙熙攘攘的商潮里能站穩(wěn),還做出了名頭,做到了行業(yè)內(nèi)的前列,這哪里是一個人的功勞。

    起碼人人都知道,在座的所有人,雖然如今看起來矜貴,但其實,都是不要命奮斗過的。

    秦勇就趁著李三哥的這句話說,“咱們不容易,所以這挖自己墻角的耗子更可惡,哥,你說是誰?咱不能饒了他!”

    秦勇這段鋪墊簡直斷了背叛者的后路,若是沒有這段話,大家想不起過去的艱苦歲月,知道是誰了,因為交情,八成還要幫忙美言幾句。可如今,李鬧想起自己為了廠子連房子都沒蓋,王六哥想起為了廠子連命都不要,李三哥想起自己那舍家撇業(yè)的兩年,沒有人會愿意說句好話的。

    秦振來回看看,瞧著氛圍差不多了,他終于開了口,“都是多年兄弟,我再給一次機會,五分鐘時間,現(xiàn)在自己承認,我當你是自首!”

    會議室里一下子靜了下來,人人都在看著,到底是誰。秦烈陽跟方梅和方海東正好對著,恰好能將他們的臉色盡收眼底,方梅有些驚慌了,她試圖去跟不遠處的方海東打招呼,可他們在同一排,這并不容易。這樣也好,否則方梅瞧見方海東又成了那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怕是要氣壞了。

    時間很快一秒一秒過去,人人都屏息等待,直至最后一秒鐘,無人應答。

    等著最后一秒到位,秦振便冷了臉,直接道,“那五分鐘,是我給這么多年的兄弟情誼最后一次機會,顯然,我把他當兄弟,他把我當仇人,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br>
    底下又是一片究竟是誰,大哥你說的發(fā)問聲。

    秦振這回卻沒有任何的拖延,直接沖著方海東道,“海東,秦氏有對不住你嗎?!”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都是多年摸爬滾打出來的,方海東有小心思,人人都看得出來。尤其是秦振出事后,他作為舅舅,看不上秦烈陽,想要扶秦芙上位。開始不少人還受他鼓動,覺得秦烈陽性情陰晴不定,實在不是個好的掌舵人,遠不如秦芙的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