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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門徐氏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江北哥,我以前是不是......有點(diǎn)討人厭啊!”

    “你說什么?”崔江北不防被問到這樣的話,怔了怔后,又笑了起來:“慶和弟,你從前只是不通人情世故而已,大家都知道的。”讀書人嘛,有幾分清高很正常。

    崔慶和心里一松,對崔江北笑了笑。

    接著,兩人一同上了馬車,往家里趕去。

    崔慶和到家時,已是申時過了兩刻。

    看到他平安歸來,家里人自是非常高興。待問清楚具體的考試時間以后,崔長河趕緊讓兒子下去歇息。

    “他娘,孩子下個月十二就要考試了,這段日子咱們可不能放松。”

    “我知道。”

    說是不放松,但其實(shí)兩夫妻能做的也不多。除了好吃好喝地供著孩子,文章上的事情卻是幫不上什么忙的。

    如此又過了兩天,在第三天的早上,秦家派來的媒人上門了。

    崔家這邊既已收下釵子,自是表明了兩家結(jié)親的意圖。所以媒人臨走前,崔家不但收了秦家的庚帖,同時崔蘭花的庚帖也被交換了去。

    媒人一來,崔蘭花在議親的事自然瞞不下去了。

    也是徐書怡和崔長河兩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好,這不,事兒一出,家里的小輩們個個出來打聽了。

    對于崔蘭花這個唯一的meimei,三個哥哥表示都很關(guān)心。

    他們圍著徐書怡,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聽起來。

    “娘,媒人說的是哪一家???”

    “meimei的親事,咱們得好好把關(guān)。”

    “兩位哥哥說的不錯。娘,需不需要讓我們出去打聽一下情況?”

    徐書怡老神在在地道:“今兒媒人來,我已經(jīng)把你們meimei的庚帖換出去了?!?/br>
    這么快?三兄弟一聽,俱都驚訝不已。

    安靜了好一會兒,才聽崔慶森問道:“娘,不知和meimei定下的是哪戶人家?男方是做什么的?家中情況又是如何?”

    徐書怡慢慢地將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三兄弟知道。

    三兄弟聽完,這才明白爹娘已是見過對方了,那這門親事就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如此他們也放心了。

    在了解了秦家的一些情況后,家里人都挺為崔蘭花感到高興的,當(dāng)然,這里面并不包括方氏。

    方氏還想著為她弟弟牽線搭橋呢,不想公公婆婆忽然就定下了親事,于她而言,這事跟個晴天霹靂也沒差多少了。

    思來想去,她又是沒忍?。骸爱?dāng)家的,不是我說。秦家的門第會不會和咱家不大配??!咱小妹嫁過去會不會受氣?”

    崔慶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秦家的門第怎么了?秦雨不過是個藥鋪學(xué)徒,我們家里還有個會讀書的三弟呢。他們家以后要是敢對小妹不好,我們兄弟三個也不是吃素的!”

    方氏被噎得一下說不出話來,許久才訕訕地道:“我不是擔(dān)心小妹嘛,結(jié)親不是件小事情,爹娘他們應(yīng)該多看看的,你說對不對?”

    崔慶森皺眉道:“要說家里最關(guān)心小妹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爹娘他們。爹娘要不是了解過了,又怎會輕易將小妹給許出去?芬兒娘,爹娘的事......咱們做小輩的還是少管的好?!?/br>
    “當(dāng)家的,你這話什么意思?”方氏又委屈又生氣:“我說的是爹娘嗎?我說的是小妹的事!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對我越來越不耐煩了!”

    “沒有?!贝迲c森不知道妻子為什么會這么想,趕緊坐下來摟住了她的肩,說道:“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懷著孕,又要照顧芬兒,光這兩件事情,就夠你cao心的了。”

    方氏撅起嘴巴,沒有吭聲。

    崔慶森在心里嘆了嘆氣,勸道:“好了,好了,就當(dāng)是我錯了。你別生氣,你一生氣,咱們兒子也要難過了!”

    丈夫這么一說,方氏也沒端著了,嘟囔道:“本來就是你誤會我的一片心了,以后可不許再這樣。”

    “好好?!?/br>
    第65章滿月

    一晃崔家長孫滿月了。為此,崔家在這日大擺滿月酒,請了整整八桌的親朋好友。

    對于這個長孫,崔長河相當(dāng)稀罕。就說取個名字吧,他不僅專門找了周瞎子算黃道吉日,更是上門求了七叔公為孩子定名。最后,崔家長孫的大名被定做崔晉鵬。晉,指上進(jìn)之意,而鵬則寄托著長輩們的殷切期盼,期盼孩子長大后能有個遠(yuǎn)大的前程。

    酒席被安排在了崔家的院子里。親朋好友們坐下后不久,一碗碗熱氣騰騰的菜肴便被端上了桌。

    大家看著滿桌豐盛的飯菜,不由地紛紛夸贊崔家的大方,說這是他們看到過的辦得最好的滿月酒。

    當(dāng)然,大家的話里頭有點(diǎn)夸大,但無論如何,這場滿月酒還是令客人們很滿意的。

    與徐書怡同在一桌的客人便說道:“八張桌子,你和長河花了不少銀子吧?又是大魚大rou的,又是請廚娘幫工,嘖嘖,真是闊氣!”

    徐書怡笑著答道:“到底是長孫,我和他爹難免看重了一些?!?/br>
    另一個婦人隨即接道:“吃飯前,我去看過侄孫了,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可真招人喜歡?!?/br>
    隨著她說完這一句話,同桌之人的注意力漸漸集中到了小可愛崔晉鵬的身上。

    “崔梁家的,你說得太對了。我也去看過了呢,孩子長得白,好看?!?/br>
    “我第一眼瞧見的時候,就想把孩子抱回我家去?!?/br>
    “是啊是啊,養(yǎng)得真好。”

    “月桂,你跟我們說說唄,月子里都給你家大兒媳補(bǔ)什么了?”

    徐書怡好笑地道:“哪有什么啊,不就是雞湯,魚湯之類的東西嗎?都一樣的?!?/br>
    “誰信你啊,你看你自己,比我們這些人白多了,是不是有什么秘方?”

    “對對,月桂,我老早就想問你了。”

    三個女人就是一臺戲了,七八個女人湊在一起,那場面有多熱鬧就可想而知了。這個時候,你要是其中的一員,自然沒有覺著什么??梢悄悴辉敢鈪⑴c這樣的討論呢?

    就在其他人一個個說得開心之時,有一個人的心情相當(dāng)?shù)牟缓谩?/br>
    此人就是劉氏,她一面聽著旁人的議論,一面腹誹不已:“這些女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能不能好好吃飯???早知道,和妮兒坐一桌了!也省的耳朵被吵死!”

    劉氏在這邊難受著,殊不知,另一邊的方氏,此刻的心里也有些不大好受。

    滿桌子唯有方氏的臉色沒有什么笑容,這一點(diǎn)當(dāng)然很快便被其他人看了出來。

    其中有個穿著棗紅色棉襖的婦人看著她笑道:“慶森家的,你怎么了?莫不是胃口不好?”

    方氏有些茫然地回答道:“嗯,確實(shí)沒多大的胃口?!?/br>
    “哎呀,瞧你的肚子,有五六個月了吧,這胃口怎么搞的,要不要讓朱大夫好好瞧一瞧?”說話的還是那個穿棗紅色棉襖的婦人。她就坐在方氏的對面,看的最是清楚。

    方氏抿了下嘴唇,站起來道:“不好意思,我肚子忽然有點(diǎn)難受。你們吃吧,我回去躺會兒?!?/br>
    她人一走,便見幾個同桌的婦人偷偷交換了下眼色,心里明鏡般的敞亮:崔家老二媳婦是在不滿呢。

    酒席散去之后,劉氏陪著女兒說了會話。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和女婿在這個家里的地位最低。老三那兒不用說,全家只他一個讀書人。但是老大呢,我就看不明白了,他又不是從你婆婆肚子里蹦出來的,怎么就排到你們一家子前頭去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方氏差點(diǎn)要落淚:“娘,別說了。以前還沒什么,如今情況可不一樣了。婆婆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一點(diǎn)法子也沒有。上一次,為著靠山坳那家人,婆婆她......她差點(diǎn)就要把我趕出門去!”

    “竟有這事!你怎么沒早的告訴我?”劉氏一聽,勃然大怒:“好你個徐月桂,真當(dāng)我們是死的?。〔恍?,我找她去!”

    方氏慌忙攔下了她,眼里帶著懇求道:“娘,您不要去!我嫁都嫁過來了,還能怎么辦?你要是找婆婆去說,萬一婆婆真惱了,那......”

    稍稍頓了下,方氏強(qiáng)忍住淚意,繼續(xù)說道:“我自己沒什么,千萬別連累了弟弟。弟弟他尚未成婚,若是我被休了,叫弟弟如何順利結(jié)親?娘,我已經(jīng)想好了,為了你們,我吃點(diǎn)苦,受點(diǎn)累,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的兒啊!”劉氏聽得又感動又心酸,一把抱住女兒哭了起來:“你的命怎么這么苦?。∧隳瞧牌?.....你那婆婆......我可憐的女兒??!”

    和女兒交談過后,劉氏對送她出門的徐書怡滿臉的討好,前后態(tài)度變化之快簡直判若兩人:“親家母,你看你,對我們太客氣了。請了我們吃酒不說,臨走還要送這么多東西。我和妮兒他爹,怎么過意的去哦。”

    徐書怡笑道:“親家不嫌棄這些是吃剩的就好?!?/br>
    劉氏強(qiáng)作歡顏,說道:“親家母,怎么會呢。那個......親家母啊,說起來,我還要謝你別的事情呢。聽妮兒說,你平時照顧她十分的辛苦。妮兒這孩子,從小被我們嬌寵著,有的時候免不了不懂事了一些。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同她計(jì)較??!”

    別人說得客氣,徐書怡自然也回得客氣:“那是,那是,一家人,和和睦睦最重要?!?/br>
    回了房的徐書怡忍不住對崔長河說道:“二郎那丈母娘,對我的態(tài)度似乎有點(diǎn)奇怪?!?/br>
    “怎么奇怪了?”

    “我跟你說,她之前不是和我坐一起嘛,那張臉從頭到尾一直板著,把我看得呀......還以為哪里沒招待好??刹怀上?,剛送她出去時,她對我倒是笑得厲害,還說讓我體諒二郎媳婦。”

    聽到這里,崔長河說道:“定是二郎媳婦同她說了什么了?!?/br>
    徐書怡摸摸自己的臉,笑道:“果然如此嗎?我就說怎么會那么奇怪呢。不會是二郎媳婦將我描述成一個惡婆婆了吧。”

    崔長河一愣,問道:“你不生氣?”

    徐書怡說道:“干嘛生氣?就二郎媳婦這樣的,合該叫她知道我的厲害,省的再出什么幺蛾子。”

    崔長河失笑道:“你倒是看得開。”

    徐書怡認(rèn)真地說道:“兒子生的多,丈夫找的好,一個女人自然而然就有底氣了?!蓖{一下兒媳和兒子又怎么了?

    崔長河有些理解,又有些沒理解:“當(dāng)婆婆的,管教兒媳,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嗎?”兒子,丈夫什么的,關(guān)系大嗎?

    徐書怡:“......”

    第66章開葷

    轉(zhuǎn)眼間,離全國州縣統(tǒng)一考試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

    二月初九的中午,七叔公在家擺下宴席,意在預(yù)祝三位崔姓考生考出好成績。

    之所以選擇這個日子,是因?yàn)橄挛缛豢忌阋霭l(fā)去玉慈縣。

    這還是玉慈縣離得比較近的緣故,若去的是府城,他們還得提前半個月出發(fā)才行。

    崔慶和前腳剛走,陸濤后腳就來了崔家。

    一打聽,得知表弟已經(jīng)出發(fā)的消息,陸濤頓時傻了眼,自己這趟就是來送表弟的,結(jié)果表弟早已走了,那自己回家怎么跟父母交代?

    “大姨夫,大姨,我來晚了?!?/br>
    崔長河渾不在意地道:“沒事,是我們沒通知你們的緣故?!?/br>
    陸濤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臉部表情來看,明顯可以看出他對沒有送成表弟一事有一些耿耿于懷。

    徐書怡看著他,心中一動,說道:“濤哥兒來的正好。開春農(nóng)活多,你留在家里幫一下你姨夫和表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