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不知道為什么,小蠻姑娘并不說話,緩步輕移,走到了他的身邊。 然后,讓崔慶和血管噴張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小蠻姑娘把他推倒在床上,接著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到了地面上。 崔慶和癡癡地看著頂上的美女,一雙手不受控制地摸了上去。 “小蠻......” 一朝入夢,佳人在懷,還有比這更好的美事嗎? 第24章拆穿 趁著妻子給他洗腳的工夫,崔長河把兒子要去游學(xué)的打算提了提。 徐書怡頭也不抬地說道:“能出去游學(xué)是件好事,只不知曾夫子去不去?不過,按我所想,學(xué)堂里幾十位學(xué)子,總不可能個個都出去。不去的學(xué)子誰來管?” 崔長河從未想到這些,脫口道:“不是曾夫子嗎?” “曾夫子不去,那......”他的語氣變得猶豫起來。 徐書怡一面替他擦腳,一面波瀾不驚地說道:“我們做父母的,有些事情還要問清楚的好?!?/br> “對對。”崔長河連連點頭:“我去叫三郎過來。” 待崔慶和來了,崔長河率先問道:“三郎,你和誰一塊去游學(xué)???” 崔慶和沒有急著回答,眼神先是往徐書怡身上瞄了瞄,方答道:“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孩兒已和幾位同窗約定于下月一道去玉慈縣城?!?/br> 崔長河又問:“都是學(xué)生嗎?夫子難道不去?” 崔慶和面皮一緊,說道:“玉慈縣城又不遠,去的同窗中有的親戚便在城中,倒不用煩勞夫子跑一趟了?!?/br> 崔長河一聽也是,嘴巴張了張,不知道還要再問什么。 卻聽徐書怡說道:“照你所說,這一路游學(xué)皆有長輩帶領(lǐng)了?不是我和你爹多事,你和你的同窗們畢竟年少,有長輩在,也免得惹來麻煩事?!?/br> 崔慶和趕忙說道:“請爹娘放心,到了玉慈縣城便會有人來接我們?!?/br> “哦?!毙鞎剖撬闪丝跉?,臉上隨之露出了笑容:“這游學(xué)的事情......是你們自己所想,還是曾夫子提出來的?” 崔慶和硬著頭皮繼續(xù)撒謊道:“是曾夫子所提。夫子說了,明年二月下場的學(xué)生可以去玉慈縣走一走歷練一番,省的在鎮(zhèn)上呆久了,眼界狹窄,如同那坐井觀天的青蛙?!?/br> 出去的確可以長長見識,這一點徐書怡非常同意。再一個,明年既然要下場,遠的地方自是去不了了,到玉慈縣或是鄰縣走上一圈,會一會其他學(xué)子......曾夫子的想法倒也有理。 “你們出去大概要多久?”徐書怡再次拋出了一個她關(guān)心的問題。 崔慶和心念電轉(zhuǎn),給了個答案道:“孩兒估計要半個月吧,或是更長一些時日也說不定?!?/br> 徐書怡朝丈夫輕輕一笑:“明日你送孩子去學(xué)堂吧,順道問一問夫子游學(xué)的行程和費用。” 不是吧?!崔慶和一聽這話頓時著急不已,爹若是去問夫子,自己的打算豈不是落了一場空? 他心中暗呼“不妙”,擠出一絲笑道:“爹,娘,不用麻煩你們送我了?;劓?zhèn)的這一段路,孩兒正好可以當作鍛煉之用,讀書間隙,走走路,活動活動筋骨,豈非一樁好事?” 崔長河笑著同意道:“對對對,念書可不是要一副好身板嗎?你不提我也要提了,你看看你的身體,比起你兩位哥哥來,差太多了!” 崔慶和聞言,隱晦地沖他爹感激地笑了笑。 不料,這絲感激的笑容恰好讓徐書怡看見了,她不禁微微皺眉,露出了思索之色。 從一開始進門看到這個兒子,自己的心頭就隱隱覺得似有哪里不對。到底是哪里不對呢?她回憶著崔慶和的舉動,終于讓她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前世處于信心大爆炸時代的徐書怡曾經(jīng)看到過一篇關(guān)于描述眼神的文章。 通常情況下,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對方的談話的人比較誠實。相反地,若視線不敢對上對方,那么會有很大的可能在撒謊。 當然了,視線移開也有可能表示此人正在用什么策略,又或者是不愿受人注意。 徐書怡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有趣的現(xiàn)象:崔慶和在同崔長河交談時,眼神比較集中,可在和自己交談時,眼神卻往往沒有對上。 與崔慶和而言,自己既不是上位者,也不是年輕漂亮能吸引他的異性,他又為什么不敢注視自己的眼睛呢? 徐書怡心中一轉(zhuǎn),已有計較。 “三郎,此事我與你爹已知曉。你明日才走,我們明日再說?!?/br> 崔慶和心下一喜,說道:“那孩兒先回房去了?!?/br> “他爹,明早你往學(xué)堂跑一趟吧。家里的青菜,豆角,還有雞蛋......你裝上一筐,給曾夫子送去。曾夫子教導(dǎo)三郎辛苦,我們不能忘了他的好。農(nóng)戶人家,別的東西沒有,菜蔬雞蛋之類的,想必夫子也不會拒絕?!毙鞎鶎Υ揲L河這樣說道。 “行?!贝揲L河笑道:“他娘,一筐夠不夠?” 徐書怡說道:“我們什么人家,曾夫子哪會不曉得?曾夫子人品好,若我們送的多了,他反倒不會收下。” “還有一件事情,你見了夫子,順道問一問游學(xué)的事。中間不要提三郎說過的話,裝著隨口說起的樣子,問問夫子,有沒有學(xué)生要出去游學(xué)的?若是夫子問你從何聽來的游學(xué),你便回說曾聽村中人說起過,因覺著不大明白,所以才問一問的?!?/br> 崔長河有些糊涂:“這......又是什么道理?” 徐書怡淡然道:“你別管那么多,只聽我的話便好。要是夫子說了什么,你千萬別太驚訝?!?/br> 想了想,她還是補充了一句道:“他爹,俗話說的好,男主外,女主內(nèi),外面的事情就靠你打理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面對著妻子信任的目光,崔長河不自覺地挺了挺胸道:“他娘,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真笨,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怕三郎那孩子沒說實話吧?” 徐書怡啞然失笑:“你既猜到了我的心思,前面何必裝糊涂呢?” 崔長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輕喊了聲:“他娘......” 眼看天色不早,徐書怡不愿同他多待,起身說道:“我去倒水,今晚......我和蘭花一起睡?!?/br> 崔長河眼中閃過失望之色,嘴上卻道:“他娘,那你晚上......睡個好覺。” 徐書怡撇過臉,有些不忍地道:“你也早點歇息?!?/br> 第25章警醒 在天蒙蒙亮時,崔長河就起了床。他心中一直惦記著兒子的事情,恨不能馬上飛到曾夫子身邊做個求證。 他出門時,整個崔家大半人還都睡著。 徐書怡醒來的時候,陳氏和方氏已在廚房忙活了。她推了推身邊的女兒,說道:“起來了,去叫一下你三哥?!?/br> “噯?!贝尢m花揉了揉眼睛,慢慢坐了起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家子圍在一起用早飯。 崔慶森詫異地問了一句:“娘,爹呢?爹不會一大早就下地去了吧?” 徐書怡不緊不慢地說道:“你爹去鎮(zhèn)上辦事了?!?/br> “哦?!贝迲c森復(fù)又低下了頭。 坐在他對面的崔慶和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中的碗,心底突地升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他還在失神,位于上首的徐書怡卻跟他說話了:“三郎,早上你同你大哥去地里吧。想要鍛煉身子骨,適當干干活也很有幫助?!?/br> “啊?娘你說什么?”崔慶和沒有聽清整句話。 崔慶森微微皺眉道:“三弟,你怎么了?娘好端端同你說話呢?!?/br> 崔慶和有點不高興,什么時候自己在家的地位這么低了,憑二哥也來教訓(xùn)? 心里想著,他的面部表情也相應(yīng)地起了點變化。 方氏眼尖,沖崔慶和討好地笑道:“三弟,娘讓你下地干活呢?!闭f著,在桌下輕輕踢了一腳丈夫。 徐書怡將崔慶和的面部變化看在眼里,心中不豫,面上則平靜地道:“大郎,你辛苦一點,多帶著點你三弟?!?/br> 崔慶林把碗一放,看了看崔慶和,鄭重道:“娘,我知道了?!?/br> 另一頭的崔長河此時已被曾夫子請了進去。 客套了兩句,崔長河憨聲道:“夫子,前兒我聽親戚說起他家兒子要去游學(xué),不知您這兒的學(xué)生要不要游學(xué)的?” 曾夫子笑道:“出去游學(xué)不是每個學(xué)子都可以的。若學(xué)問功底不深,貿(mào)貿(mào)然出去,反而會有不利的影響。” 崔長河恍然道:“原來是這樣!照夫子說來,我那親戚的兒子定是學(xué)問不錯了。夫子,我家三郎他......” 曾夫子沉吟了會,說道:“慶和本身資質(zhì)不差,只是有些少年心性,不夠沉穩(wěn)。若能去掉身上的浮躁,明年還是有機會的?!?/br> 自然,曾夫子這番話說的并不完全。他大半時間都和學(xué)生在一起,崔慶和跟趙泰之間的親密他心知肚明。 趙泰為人如何,要說曾夫子一點也不知道,那當然不可能。 在曾夫子看來,趙泰不喜讀書,沉溺風花雪月完全是他個人的事情。只要他沒有做出殺人放火,道德極其敗壞之類的事,他肯定不會將人趕出去。 崔慶和受到了趙泰的影響,究其根本原因,也是他自己立身不正,不能全賴他人。 作為師長,該教導(dǎo)的也已經(jīng)教導(dǎo)了,學(xué)生聽不進去,他也沒有辦法。 不過......曾夫子略帶同情地看了眼臉色不大好的崔長河,決定還是把話說得明白些:“慶和前段時間過于沉迷酒色之中,長此下去,我怕......” “夫子,您是說這孩子經(jīng)常去勾欄院嗎?”崔長河大吃一驚,旋即一股怒氣涌上心頭。 曾夫子握拳咳了一聲,說道:“鎮(zhèn)上有家名為雪清坊的青樓,里面有女子于絲竹管弦,歌舞之道上頗有些手段,因而倒也引得不少讀書人流連其中?!?/br> 出了學(xué)堂,崔長河臉色鐵青,“騰”地跳上牛車,急急往家趕去。 到了家,兩個兒媳婦見他黑著臉的樣子,趕忙喊了聲“爹”,然后便匆匆離了他的視線。 徐書怡在心中嘆了口氣,給崔長河上了一杯茶:“三郎......你打算怎么辦?” 崔長河紅著眼睛把從曾夫子那兒聽來的話說了一遍。 徐書怡頓時沉默了。 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崔慶和只有十五歲,正是年少慕艾的時候。青樓女子未必個個粗俗不堪,那些會樂器會歌舞又有姿色的伎人,對年僅十五歲的少年,還是具備很大的殺傷力的。 她光知道讀書人逛勾欄院不稀奇,這是看多了秦淮八艷給影響的。秦淮八艷接觸的是非富即貴之人,有官場的,有士林的,總之都是讀書人。 但她忘記了重要的一點,秦淮八艷是一般的伎人嗎?她們個個文采出眾,氣質(zhì)動人,談吐不俗,交際廣泛,又有政治眼光,這種伎人一般第一個念頭不會想到要去睡。 可永和鎮(zhèn)只是個小地方?。∵@邊的勾欄院,里面的伎人她們,不做皮rou生意去做什么?伎人以出賣色相為主,來的客人大多又是文化素質(zhì)低的人,崔慶和在里面待久了,能不被染黑嗎? 一想到崔慶和年紀輕輕就被榨干了身體的情景,徐書怡不自禁地抖了三抖。 看樣子,原主的心愿很難完成啊! 良久,徐書怡緩緩說道:“你先別生氣,等三郎回來了,你再好好問一問他。該勸的還是要勸,該打的......也還是要打?!彼@會兒心里其實也沒底,要把人“掰”回來,這個難度不可謂不大。十五六歲的年紀正值叛逆期,如果一味的粗暴打罵,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