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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憐卿為奴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蕭衍點點頭,“把這封信拿給她看看,興許她能看出什么門道,記得避開玉陽真人。雖然她是本宮的皇姑奶,卻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上次就是她攪黃了本宮與趙大玲的婚事?!?/br>
    第二天,蕭翊下了朝出宮,想著府中柳惜妍在等著自己,不覺嘴角上翹。而且他還有很多事兒要跟長生和趙大玲商量,如今長生被他安頓在王府中一個隱蔽的院落里,趙大玲也住得近在咫尺,三個人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地碰面了。蕭翊想到如今越來越好的局勢,不禁步履輕快。忽然他感到身后如芒在背,好像一支冷箭射向自己。他悚然扭頭,就見街角處一個中年道姑面色陰沉地盯著他。

    趙大玲出了自家位于貓耳巷的小院,穿過短街,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晉王府東側(cè)的角門。長生居住的院落就在晉王府的東側(cè),屋外種著纖纖翠竹,一條溪水繞著屋子潺潺流動,環(huán)境異常的清幽。屋外有王府的侍衛(wèi)把守,確保長生的安全。連趙大玲進(jìn)去都要出示晉王府的令牌。

    迎親那日,趙大玲一早在外廚房屋頂?shù)牟菖魃贤繚M桐油,于是一個竄天猴就引起了熊熊大火。蕭翊趁亂將長生掩護(hù)在迎親隊伍里,又派人將帶來的一具尸首放在柴房之中,就這樣將長生帶出了御史府。只是這樣一來,官府中顧邵恒的檔案注銷了,長生也無法再以顧家子孫的名義出現(xiàn)在人前。趙大玲知道這樣的決定對于長生來說很艱難,古人注重姓氏身份大于性命,如此行事就等于不要祖宗。好在長生這一年多受趙大玲影響頗深,好漢不吃眼前虧地玩了一把假死遁世。

    趙大玲輕快地進(jìn)到屋內(nèi),屋里敞闊,布置得清爽大氣,雪白的墻壁,沒有任何字畫,一張寬大的檀木書案,案上整齊地擺放著筆墨紙硯,靠墻的條案上擺放著一個雨過天晴色的細(xì)釉瓷瓶,瓶中插著幾支蘆葦,蘆花雪白,賽雪欺霜。

    長生正在案前書寫著什么,一身白色的布衣,更襯得他頭發(fā)烏黑,眉如鴉羽。他神色專注,修長的手指握著紫檀狼毫筆桿,姿態(tài)優(yōu)美寫意,書案上已經(jīng)摞起厚厚的一疊手稿。屋內(nèi)如此安靜,落針可聞,面前的人素衣墨發(fā),仿佛一幅丹青水墨。趙大玲倚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只覺得美夢都變成了現(xiàn)實,反而有種不真實感,好像依然在夢境之中。

    長生仍在奮筆疾書,并未抬頭,卻悠悠道:“你已經(jīng)在門口站了一盞茶的時間了,還沒看夠嗎?”

    趙大玲“噗嗤”笑了出來,輕快地走到他面前,上半身趴在書桌上,從下向上看著他微俯著的臉,“看不夠,用一輩子都看不夠?!?/br>
    長生擱下手中的筆,嘴角含笑,眼中也滿是笑意,眸光閃亮,好像映襯著星瀚的海洋。趙大玲哀嘆一聲,“你不要這么看著我,你知道我意志力薄弱的?!?/br>
    長生臉上笑意更濃,隔著桌子向她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趙大玲一把拉住,轉(zhuǎn)過書桌,自然而然地坐在他的腿上,伸頭去看桌案上的寫滿字的素白紙箋,“寫什么呢?”

    長生一手?jǐn)堉难皇帜闷鹉钳B紙,“給蕭翊寫的備忘錄,他從小到大發(fā)生過的所有的事兒,得空讓他仔細(xì)背下來?!?/br>
    趙大玲隨手翻了翻,就見上面寫著,“肇熙三年元月一日,先帝設(shè)宴宮中,江皇后攜蕭弼、蕭翊進(jìn)宮赴宴。席間,先帝贊八歲的蕭弼天資粹美,穎悟絕倫;贊五歲的蕭翊赤心耿耿,智勇雙全?!?。趙大玲又翻到另一頁,“乾平四年,蕭翊年十二,隨虎賁將軍習(xí)武,于秋闈中獵鹿九只,獐六只,狐四只,圣上賜金弓。金弓重二十余斤,眾人皆謂翊年幼,臂力不足以拉開弓弦。翊引弓射中空中鴻雁,圣上撫掌而贊?!?/br>
    趙大玲看了幾頁,不禁驚呼出來:“這么多,蕭翊背得下來嗎?”

    長生捏了捏眉心,聲音中有幾分疲憊和擔(dān)憂,“背不下來也得背。這些只是事件的梗概,當(dāng)時具體的情景我也會細(xì)細(xì)地告訴蕭翊。蕭翊自幼與我一起讀書,一起長大,他的事兒我最清楚不過了。不過即便如此,還是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一些宮中秘聞和家人間的瑣事,我不可能知道,也無法提前給現(xiàn)在的蕭翊一個預(yù)警?!?/br>
    趙大玲敏感地問:“你在擔(dān)心什么?是不是有人懷疑蕭翊的身份?”

    長生沉吟片刻方道:“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蕭翊身份特殊,即便掩飾得再好,在親人面前總是會有疏漏。他目前尚未在宮中暴露只是因為眾人根本沒往那方面想,再者因為他離京一年在邊關(guān)打仗,大家覺得他在軍中待久了,言語行事上與以往有些不同也屬正常。但如果紕漏多了,自然還是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br>
    這么一說,趙大玲也有些擔(dān)心,“我當(dāng)時也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很安全,可是還是被丹邱子揭穿了。蕭翊的身份就跟個□□似的,不知什么時候會炸?!?/br>
    長生神色有些凝重,“所以我們要做的一是在他被懷疑被揭穿前就為他掃清所有的障礙。二是盡量提前做些準(zhǔn)備,為他取得最后的勝利爭取更多的時間。等到他站在權(quán)力的最頂端,就沒人再敢質(zhì)疑他的身份和過往?!?/br>
    ☆、第116章 對策

    長生和趙大玲兩個人正說著就見蕭翊疾步走了進(jìn)來,趙大玲趕緊從長生腿上跳起來,剛想數(shù)落蕭翊兩句怎么連門都不敲,但見他面色沉重,眉頭緊鎖,趙大玲也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忙問道:“怎么了蕭翊?是不是朝堂上蕭衍又給你小鞋穿了?”

    蕭翊自顧自地端起桌上冷了的茶一口灌了下去才心有余悸地張口道:“今日在宮外我看見一個道姑,三、四十歲,瘦不拉幾的一張□□臉,她直直地盯著我足足看了一分鐘,目光犀利,看得我心里發(fā)毛,那一刻竟然有種,有種……”蕭翊不知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是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迸赃叺内w大玲白著臉補充道。

    “對,沒錯?!笔採匆慌拇笸?,“就是‘靈魂出竅’,整個人都傻了一樣動不了,等我回過神來,只看見那個道姑的背影,轉(zhuǎn)過街角就不見了。”

    “丹邱子。”趙大玲喃喃道。她情不自禁地呼吸急促起來,好像又回到了火御寒冰陣法里,身體受著烈火的炙烤,內(nèi)里卻寒涼如墜冰窟,靈魂叫囂著從頭頂掙脫身體。身旁的長生趕緊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而堅定,“大玲,別怕,丹邱子不在這里,她傷害不到你的?!?/br>
    在長生的安慰下,趙大玲才脫離了那個噩夢,恢復(fù)了正常的呼吸。長生愛憐地用衣袖拭去她額角的冷汗。

    趙大玲也顧不得蕭翊在眼前,有些虛脫地倚在長生的懷里,喃喃道:“蕭翊,你現(xiàn)在很危險,丹邱子道行很深,當(dāng)初就是她一眼看出我的靈魂占據(jù)了趙大玲的身體。她固執(zhí)地認(rèn)為我是個不該存活在這個世上的妖孽,即便后來我?guī)煾涤耜栒嫒苏f我只是個異世者不是妖孽,也不能解開丹邱子的心結(jié)。而且這個人心眼很小,她惱恨師傅收我為徒,覺得這讓她顏面掃地,所以一直記恨我,只是懾于師傅的威儀,不敢公然與我為敵罷了。如今讓她看到你,她肯定會看出你也是個異世的靈魂,占據(jù)了這個時空蕭翊的身體。以她的個性,肯定不會放過你的?!?/br>
    蕭翊瞇起了眼睛,“這個道姑這么歹毒,要不我讓侍衛(wèi)去收拾了她?!?/br>
    長生搖搖頭,“稍安勿躁,若謠言已經(jīng)傳出,這個時候殺了丹邱子,豈不是坐實了你自己心虛?而且丹邱子不足為懼,即便發(fā)現(xiàn)了你是個異世者也奈何不了你。我們已經(jīng)知道你在她面前曝光了,就可以處處提防她,只要不讓她近身,她的那個火御寒冰陣自然也派不上用處。若是她敢對外說出你借尸還魂,你就可以以誹謗皇子,妖言惑眾的罪名要刑部拘捕她。她的這番說辭太過匪夷所思,真鬧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不會相信?!?/br>
    聽長生這么說,蕭翊的肩膀松弛了下來,“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剛才是我自亂了陣腳,想想也是,誰會相信一個道姑對皇子的詆毀,還是借尸還魂這么荒誕的事兒?!笔採次站o拳頭,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從今天起,我加強(qiáng)警衛(wèi),讓閑雜人等無法近身到我五十米的范圍之內(nèi)?!?/br>
    長生依舊眉頭不展,趙大玲一見他這個神色,就知道事情沒這么樂觀。果然長生緩緩道:“丹邱子出現(xiàn)在宮外,肯定是的到了消息,有人讓她去驗證你的身份。所以我們真正要提防的人是那個對你起疑的人,現(xiàn)在丹邱子肯定已經(jīng)去通知那個人你跟大玲一樣,是個異世者,并不是本來的蕭翊?!?/br>
    蕭翊也緊張起來,“這個人是誰?”

    長生垂眸,“除了太子蕭衍還會有誰?此刻,他恐怕正因這個消息而欣喜若狂呢。丹邱子不足為懼,是因為她無法接觸到皇上,更無法讓皇上信服。但是蕭衍不同,如果他能在皇上面前讓你漏洞百出,從而揭穿你不是蕭翊,便可以坐穩(wěn)他的太子之位,更能除掉你,再無后顧之憂?!?/br>
    蕭翊一拳鑿在桌上,沉聲道:“那我們先下手為強(qiáng),提前行動吧!”

    長生搖頭,“你的聲望還未積累到眾人都擁護(hù)的地步,蕭衍也未到窮途末路,眾叛親離的境地。此時勉強(qiáng)出手,勝算極小,風(fēng)險太大?!?/br>
    “那當(dāng)如何應(yīng)對?”蕭翊有些泄氣。

    趙大玲默默地遞給他厚厚的一疊紙,“你今晚不必睡覺了,重新感受一下高考的酸爽吧。”

    在長生的授意下,蕭翊稱病在府中閉門歇了三天,沒日沒夜地在長生的耳提面命下背誦記憶,果真跟高考備考似的。不過幾天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圈,走路都發(fā)飄。

    第四天,頂著兩個碩大黑眼圈的蕭翊終于出現(xiàn)在宮中。蕭衍見到他時嗤笑了一下,仿佛已經(jīng)看到蕭翊人頭落地,一命嗚呼。

    那日從丹邱子口中得知蕭翊也是個異世者,蕭衍驚得嘴里能塞下一個饅頭,隨即便是一陣狂喜,真是天助我也,只要能揭穿蕭翊的身份,就能要了他的命,這個人對于自己而言再也不是威脅。當(dāng)然揭穿蕭翊也不能直接跑到皇上跟前,“父皇,告訴你個秘密哦,老三早死了,現(xiàn)在這個是假冒的,借尸還魂吶!”這么說估計自己這個太子也做到頭了,所以聰明的做法應(yīng)該是讓皇上自己對這個兒子起疑心,蕭衍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潘皇后,潘皇后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選擇相信太子。屆時母子倆內(nèi)外夾擊,當(dāng)皇上的疑心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再讓他知道“真相”。

    早朝后蕭衍假裝親熱地攜起蕭翊的手,“三弟等等,這幾日你臥病未能上朝,父皇和母后很是擔(dān)心,如今你好了,為兄便隨你去拜見父皇母后,咱們一家人也好嘮嘮家常?!?/br>
    蕭翊當(dāng)然知道蕭衍的用意,不著痕跡地?fù)蹰_蕭衍的手,目不斜視道:“好啊,本王也很久沒去給父皇母后請安了。”

    在懿德宮中,當(dāng)著皇上和潘皇后的面,蕭衍當(dāng)然是不遺余力地說起小時候的事兒,“三弟,你記得嗎,肇熙六年時,皇祖父曾帶著大皇兄和你我到慎思園游玩,當(dāng)時你調(diào)皮,跳到湖里去捉魚,嗆了好幾口水?!?/br>
    蕭翊微微一笑,“二皇兄記差了,那是肇熙五年的夏末,當(dāng)時我只有七歲,掉入池中也并不是為捉魚,而是為了給母后采一朵盛開的蓮花,不想被人從后面一推,掉入池中,幸虧被隨行的顧太傅的兒子顧紹恒拉了上來?!笔採春攘艘豢诓?,淡淡道:“哦,對了,我記得當(dāng)時是你站在我身后的?!?/br>
    蕭衍臉色一變,冷哼道:“三弟這是什么意思?難道當(dāng)時是為兄推你下去的嗎?”

    蕭翊不軟不硬地接道:“年頭長了,當(dāng)時年紀(jì)又小,有些事模糊了也是有的。不過我雖然不知是何人推我下去的,但是人在水里卻看見二皇兄笑得暢快呢?!?/br>
    蕭衍臉紅脖子粗,懊惱自己找了個最不該提起的話題。潘皇后趕緊打圓場,“小孩子都是調(diào)皮,做父母的不知為你們cao了多少心。當(dāng)年翊兒落水,衍兒哭得跟什么似的,到底是親兄弟,心連心?!?/br>
    蕭翊起身向潘皇后行了一禮,“孩兒記得當(dāng)時潘母后還差人給孩兒送來了祛熱安神的六安散。當(dāng)時年幼,不懂事,都沒有當(dāng)面謝過潘母后?!?/br>
    皇上皺了皺眉頭,“六安散雖是祛熱安神的,但藥性霸道,怎可給幼兒服用?”

    潘皇后掩飾地端起茶盞,嫻雅笑道:“誰說不是呢,許是翊兒記錯了?!?/br>
    蕭翊面無表情,“孩兒沒有記錯,送藥的是潘母后跟前的素嬤嬤,只需查一下當(dāng)年太醫(yī)院的記檔就能見分曉?!?/br>
    潘皇后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看向蕭衍,蕭衍趕緊解圍道:“如今你好好的,還提那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兒做什么?下人拿錯了也是有的。哦,對了,那日我在外頭看見一把金弓,金碧輝煌,甚是打眼,跟父皇賜給你的那把很像,你可記得父皇為何賜你金弓?”

    蕭翊不慌不忙道:“自然記得,乾平四年的秋闈,翊獵鹿九只,獐六只,狐四只,父皇賜孩兒金弓?!笔採次⑿χD(zhuǎn)向皇上,“眾人都說孩兒年幼,拉不動那弓弦,結(jié)果孩兒引弓射中天空中飛過的大雁。現(xiàn)如今,那把金弓孩兒一直存放在王府中的兵器室內(nèi),用專門的供桌供奉著,時刻提醒孩兒時刻不忘父皇的恩典?!?/br>
    皇上聽了頻頻點頭,含笑道:“你自幼驍勇,那金弓除了你,別人是不配有的。”

    潘皇后和蕭衍聞之暗恨。一直到午膳之時,二人也沒問倒蕭翊,偶有小事蕭翊記不清的,也屬于正常范疇。蕭衍和蕭翊留下陪帝后共進(jìn)午膳,席間蕭翊表現(xiàn)得也無可挑剔,對帝后的口味知之甚詳,讓潘皇后和蕭衍的一番心思都付諸流水。

    蕭翊有驚無險地全身而退。蕭衍隨潘皇后來到鳳鸞宮中。潘皇后心煩意亂地問蕭衍:“你肯定有借尸還魂這件事?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而且本宮看蕭翊對答如流,絕大多數(shù)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絲毫不錯?!?/br>
    蕭衍面色陰沉:“正是因為絲毫不錯才是奇怪,竟然連想都不用想就答上來了,倒像是事先背誦好的??隙ㄊ穷櫧B恒那小子又在背后幫著蕭翊,姓顧的小子出名的腦子好,過目不忘?!?/br>
    潘皇后頗為泄氣,“這樣下去也抓不到蕭翊的把柄,反而讓你父皇覺得咱們母子一個勁兒地在針對他。那個道姑到底是否可靠?要不你把她招到宮中,本宮詢問她一二?!?/br>
    蕭衍無奈搖頭,“丹邱子的話無足輕重,即便咱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又如何?父皇會相信嗎?”

    潘皇后眼中寒芒一閃,“她的話不足為據(jù),那你皇姑奶的話,你父皇總是能聽進(jìn)去的吧!大周皇室總不能讓個野種舔居皇子之位?!?/br>
    ☆、第117章 預(yù)感

    蕭翊咧著嘴回到晉王府,今天的表現(xiàn)好極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向長生和趙大玲分享皇宮里潘皇后和蕭衍吃癟的情形。剛進(jìn)到王府外院,就見馬車已經(jīng)套好了,趙大玲掀開車簾招呼他,“上車吧,我們?nèi)チ说胤?。?/br>
    “去哪兒?”蕭翊見長生和趙大玲都在車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太清觀?!遍L生簡短答道。

    長生和趙大玲帶著蕭翊到太清觀拜見玉陽真人。玉陽真人本來很歡喜見到長生和趙大玲。尤其見到長生不再穿下奴的黑色短裳,而是一身淡青色的布衣,如修竹一般挺拔,面容俊美,眉眼澹寧,一身清貴的書卷氣,儼然有當(dāng)年顧太傅的□□,不禁帶著笑意點頭,“看上去氣色好了許多,如今你雖然不能再用真實姓名,但是你父母若是在天有靈,看到你不再受苦也會感到欣慰的?!?/br>
    蕭翊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長生安靜地向玉陽真人介紹道:“這位是晉王蕭翊,特來拜見您?!?/br>
    玉陽真人看向蕭翊,一下子皺起了眉頭,琥珀色的眼珠旋起風(fēng)暴一樣的漩渦。蕭翊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好像一葉小舟處于驚濤駭浪之中,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長生及時向前一步,站在玉陽真人和蕭翊之間,擋住了玉陽真人的目光,蕭翊這才如同溺水的人終于冒出水面,大口地喘著氣。

    玉陽真人目光犀利地看向長生和趙大玲,篤定道:“他也是個異世者!”

    “是。”長生坦然承認(rèn)了,“蕭衍已經(jīng)對他起疑,我擔(dān)心蕭衍會來求您出面指摘他,所以帶他前來?!?/br>
    玉陽真人怒道:“這個游魂占據(jù)了蕭家子孫的身體,即便蕭衍不來求貧道,貧道也斷斷留不得他?!?/br>
    趙大玲哀求,“師尊,我也是個異世者,您沒有揭穿我,還收我為徒,為何不能寬待蕭翊呢?”

    玉陽真人搖頭,“那不一樣。你只是御史府的丫鬟,不會對別人造成危害。而這個人不同,皇室的血脈不能有異,而且他的存在難保不會造成朝廷的震蕩?!?/br>
    蕭翊恭恭敬敬地向著玉陽真人行了晚輩禮,“晚輩的魂魄確實來自異世,但這具身體里的血脈卻是蕭家的,不因晚輩的靈魂而有絲毫改變,從這個意義上說,晚輩還是要稱呼您一聲皇姑奶。一年多前晚輩死后又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大周的皇子蕭翊。我也曾渴望回到自己的時空,但是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我在這個異世結(jié)交了好友,也找到了摯愛,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責(zé)任。”他看了一眼長生和趙大玲,“如今我不能離開,為了保護(hù)我的朋友,為了陪伴我的愛人,我都要留下來?!?/br>
    長生神色悲憫,眼中含淚,“真人,您知道以前的蕭翊,我最好的朋友,是怎么死的嗎?他是被他的親哥哥蕭衍害死的。蕭衍派出百名死士,在邊關(guān)的密林里伏擊蕭翊,將蕭翊和他的貼身侍衛(wèi)全部殺害了。蕭翊身中九刀,要不是這個異世的魂魄從他的身體里復(fù)蘇,他的身體早已歸于塵土。他的冤屈將永遠(yuǎn)得不到申訴,他的仇恨也永遠(yuǎn)報不了?!?/br>
    云陽真人目光如炬,“你們要替蕭翊報仇,就是亂了大周的朝綱?!?/br>
    “太子不仁,謀害手足,有何德何能成為大周的儲君?如果大周的江山落在這樣的人手里,圣上的幾個幼子將會被他屠戮殆盡,朝堂上難免一片血雨腥風(fēng)。蕭衍狹隘陰狠,這樣的君王又如何能治理好國家,如何能讓百姓安居樂業(yè)?”長生一連串的問句,讓玉陽真人也沉默下來。上次她去宮中組織蕭衍求娶趙大玲,當(dāng)時就對蕭衍這個侄孫印象極其不佳。此人鼻尖帶鉤,目光閃爍不定,一看就是宵小之輩,她當(dāng)時想到大周下任君王如此不堪,還暗自心驚,只因身在方外,不再管紅塵俗世,所以雖為大周的將來擔(dān)憂,卻也無法過多置喙。

    趙大玲見玉陽真人不語,知道她已被觸動,誠懇道:“師尊若是到宮中拆穿蕭翊,皇上自是會信您的話,那就等于是讓蕭翊再死一次。不管他的靈魂來自何方,他的身軀血脈卻是蕭家的子孫無異,蕭翊已經(jīng)慘死在兄長之手一次,難道還讓蕭衍第二次殺了自己的同胞手足嗎?而且蕭衍那個人您也是知道的,當(dāng)初顧太傅因為支持蕭翊,被蕭衍記恨,以結(jié)黨營私的罪名投入牢中。這樣陰毒狠厲,陷害忠良之人若是做了皇上,那才是大周的災(zāi)難。”

    玉陽真人聽到“顧太傅”幾個字,胸中一慟,前塵往事滾滾而來,她自嘲地閉了閉眼睛,原來清修了這許多年,還是會僅僅因為聽到有人提及他的名字,便跌入紅塵之中。

    翌日潘皇后以到道觀上香,為國祈福之名在太子蕭衍的陪同下來到城外的太清觀。真實的目的不過是想要拜見玉陽真人,誰料卻吃了閉門羹,小道姑說真人在清修,誰也不見。二人雖貴為國母與儲君,卻也是拿這個大長公主毫無辦法,只能無功而返。

    危機(jī)暫時解除,蕭翊在長生的幫助下在朝中加緊時間鞏固自己的勢力。趙大玲很想搬到晉王府中與長生住在一起,但長生卻拒絕了。他拒絕了,拒絕了,拒絕了……趙大玲感到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噘著嘴表示很不開心。這種事向來都是女孩子矜持,男人主動的,結(jié)果自己厚著臉皮提出來了,人家卻不領(lǐng)情,顯得自己多猴急似的。好吧,自己是想一天十二個時辰跟他膩在一起,但是相愛的人不都是這樣嗎?

    長生執(zhí)起她的手,溫言道:“這畢竟是別人府里,我要給你一個只屬于我們的家。”

    趙大玲一下子釋然了,明白了他的驕傲和自負(fù)。如今他客居晉王府,被蕭翊保護(hù)起來,成了一個沒名沒姓的隱身人,只有等到真正自由的那一天,恢復(fù)了他的姓氏,他才會毫無顧忌地娶她為妻。正像他說的那樣他要給她一個真正的典禮,可以跟她攜手人前接受眾人的祝福。

    趙大玲摟住他瘦窄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蘭香味道。今天他穿了一件墨藍(lán)色的衣服,只在衣襟和袖口有銀色的云紋,她在他的前襟上蹭了蹭,云紋上的銀線刮在皮膚上有些微刺痛,她感受著他懷中的溫暖和愜意,卻不知為何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好像這種溫暖是短暫的,背后卻是黑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她甩甩頭,自嘲自己的胡思亂想,長生住的院子重兵把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來。那日去太清觀,隨行的侍衛(wèi)人數(shù)眾多,那排場比蕭翊自己一個人出門都大。這大概就是因為在意而生的憂慮吧。她伸手越發(fā)地抱緊了他,手臂扣在他瘦削的后背上,喃喃道:“長生,你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哦,我們不要分開?!?/br>
    他“嗯”了一聲,聲音從胸腔帶著共鳴傳到她的耳膜,顯得異常的渾厚,他撫著她墨黑的秀發(fā),親吻著她的鬢角,“我們永遠(yuǎn)不會分開?!?/br>
    ☆、第118章 拜訪

    太子府中,蕭衍見到了被潘又斌領(lǐng)來的丹邱子,說起玉陽真人拒絕見潘皇后和太子,丹邱子神色淡漠,“太子殿下不必感到奇怪,師尊明知趙大玲是個妖孽可還是一意孤行收她為徒,如今即便知道那晉王蕭翊也是個異世者,恐怕也不會有多在意?!?/br>
    蕭翊陰沉著臉,“可是本宮卻不能容忍有這樣的妖魔鬼怪玷污皇室,必除之而后快!”

    丹邱子眼中精光一現(xiàn),單手豎掌,“無量天尊,衛(wèi)護(hù)天地清明,降妖除魔一向是我輩之職責(zé),貧道但憑太子殿下吩咐。

    蕭衍的想讓丹邱子靠近蕭翊,以火御寒冰陣將蕭翊的魂魄驅(qū)走。但蕭翊自從上次在街角遠(yuǎn)遠(yuǎn)看見丹邱子后就非常警覺,尋常出來身邊都要圍著一圈侍衛(wèi),等閑人根本無法靠近,而且火御寒冰陣施展起來頗費周章,不把人控制起來便無法啟動陣法。蕭衍幾次想把他騙到自己的太子府或者潘皇后的鳳鸞宮,但蕭翊好像滑不留手的魚,死活不上當(dāng),大不了就稱病不上朝,引得皇上心疼這個兒子賜了大批的珍貴補藥送到晉王府,氣得蕭衍直咬牙。

    此路不通只能另辟蹊徑。潘又斌又打起了趙大玲的注意,“玉陽真人也默認(rèn)了趙大玲是個異世者,若是那燒火丫頭能出面指摘蕭翊與她是同類,將他們之間的陰謀勾當(dāng)說個清楚,便能讓這個假蕭翊無處遁形?!?/br>
    丹邱子主動請纓,要將趙大玲捉拿過來,但是趙大玲所住之地都有晉王府的侍衛(wèi)把守,出入也會有侍衛(wèi)跟隨,進(jìn)了太清觀倒是一個人,可丹邱子在玉陽真人眼皮底下又不敢動趙大玲,幾次劫持不成,只能恨恨作罷。

    蕭衍和潘又斌不死心,與丹邱子商量對策,丹邱子忽然想起一人,“兩個月前淑寧郡主曾向貧道打聽過趙大玲,貧道告訴她趙大玲是個妖孽,她非常震驚。既然咱們無法近趙大玲的身,或許可以讓淑寧郡主一試?!?/br>
    于是蕭衍找來了蕭晚衣,一見之下也是嚇了一跳,蕭晚衣形銷骨立,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瘦得臉頰都凹陷了,昔日油光水滑的黑發(fā)此刻顯得枯黃毛躁,整個人好像脫了水的干花,再也不負(fù)之前的美貌。蕭衍驚問,“晚衣meimei可是遇到什么變故,為何如此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