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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憐卿為奴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長生搖頭,沉聲道:“不是?!?/br>
    二小姐一驚,忙問,“不是你做的?那還有誰有這份文采?”

    長生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他不愿說出趙大玲,猶豫了一下才道:“是我從話本子上看到的。”

    二小姐自然不信,“什么樣的話本子,我竟然不知道?!彼枷肓讼耄S即眉頭一展,“也罷,你不承認就算了?!被仡^吩咐紫鳶,“我們走!”

    長生上前一步攔住二小姐,“還請這位姑娘將木牌留下?!?/br>
    染墨橫眉罵道:“什么東西也能這么稱呼我們小姐,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可是御史府里嫡出的二小姐,還不滾一邊去,一個下奴也敢擋著二小姐的路?!?/br>
    友貴家的一看不對勁兒,趕緊上前拉住長生,陪笑道:“二小姐別見怪,這孩子腦子不大好使。”又拽了拽長生,“長生啊,你天天劈柴還沒劈夠,幾塊木頭二小姐既然看上了,就讓二小姐拿去?!?/br>
    長生置若罔聞,堅持道:“在下沒有冒犯二小姐的意思,但是這些木牌對在下來說非常珍貴,還請二小姐將木牌留下。”

    染墨啐了一口,“呸,還才子呢,沒見過這么寒磣的才子,幾塊爛木頭還當了寶貝了。”

    二小姐神色倨傲,“我粗粗看了一下,有幾句寫得還算工整,我?guī)Щ厝テ疯b品鑒,看完了自會還給你的。之前你做的《蘭閣賦》、《臨江詞》那些文章詩詞的我也看過一些,還是有幾分文采的。你既是京城中的才子,應該聽說過“閑云公子”的名號。就你看,閑云公子的詩比這些如何?”

    長生想了想,搖搖頭,“在下沒聽說過這位公子,也沒有見過他的詩句,因此不好評斷?!?/br>
    二小姐瞬間白了臉,她以“閑云散客”為名,做過不少閨閣中的詩詞,流傳出去,被一些好事者傳頌,進而得了“閑云公子”的名號。她對這件事特別得意,素以才女自稱,以為自己的詩詞在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顧紹恒既是才子,必然對自己的詩詞崇拜不已,說不定還暗自仰慕,只因自己養(yǎng)在深閨而不得結交。然而面前的這個人不知道“閑云公子”是自己的雅號也就罷了,竟然還說沒看過自己的詩作,這讓一向自傲的二小姐非常惱火。她寒著臉冷笑道:“我還當你這位曾經的探花郎有多了不起,不想今日一見失望至極。也難怪圣上會貶你為奴,你這樣的才子簡直就是文人中的恥辱。

    長生抿緊了嘴不發(fā)一言,連一句道歉求饒的話都沒有。染墨叫囂著,“奴仆就要有奴仆的規(guī)矩,你惹惱了二小姐,還不趕緊跪下!”

    長生沒動。友貴家的見長生還像根棍兒一樣直挺挺地站著,忙飛起一腳踹中他的腿彎,長生猝不及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二小姐見到曾經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顧紹恒此刻跪在自己面前,心中覺得無比受用。這個圣上欽點的探花郎,京城中人人稱頌的顧公子,翰林院最年輕的臣工小顧大人以這樣卑微的姿跪在地上,讓她有種自己受到膜拜的快/感。她高昂著頭從長生身旁經過。染墨抱著竹籃趕緊跟上,不忘向友貴家的吩咐道:“你看好了他,讓他跪足兩個時辰,他若是少跪了一分鐘,我就拿你是問?!?/br>
    “是,老奴一定盡心盡力地看好他,絕對讓他受到教訓?!庇奄F家的拍著胸脯保證。

    趙大玲回到外院廚房時就看見長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友貴家的在一旁教育他,“你說你這個孩子怎么這么缺心眼兒呢,你要多少柴火咱們這里沒有?幾塊破木頭,讓二小姐拿去怎么了?你惹了她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嗎?要不是我踹你一腳,你還梗著脖子呢。這讓你跪著是輕的了,你沒見我家大玲子惹了她是什么下場……啊呸,不說這個。就說你吧,既然當著仆役,就別心高氣傲的,心思兒活泛點兒才能活得長久?!?/br>
    趙大玲趕緊上前問,“這是怎么了?”

    友貴家的見時趙大玲,簡短地向她訴說了剛才的事兒,臨了道:“我還得屋里做飯去呢,染墨那小蹄子說了讓他跪兩個時辰,你看著點兒他,等二小姐院里的人來拿完飯再讓他起來,免得把話傳到二小姐耳朵里。”

    友貴家的進屋忙乎去了,趙大玲伸手去拉長生的胳膊,“起來,別理她們?!?/br>
    長生沒動,抬起晶亮的眼睛看著她,隨即又垂下眼簾,“我沒事兒,別給你娘惹麻煩?!?/br>
    趙大玲抻了幾次沒抻起他來,只能蹲在他身旁,手指劃拉著地上的土,憤憤不平道:“虎落平陽被犬欺??!”

    長生淡淡一笑,“也沒什么,跪下的只是我的身體?!?/br>
    趙大玲明白長生的意思,有的時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是心底的堅持和驕傲卻不會隨著頭顱一起低下。

    長生嘆息一聲,“只是那個二小姐把所有的刻著字的木牌都拿走了?!彼溉坏乜粗w大玲,“上面都是你說過的詩句和對聯(lián),我擔心會惹出什么麻煩?!?/br>
    趙大玲冷笑,“能有什么麻煩?最多是她厚著臉皮說是自己做的,拿出去唬人,掙個才女的名聲。她那個什么‘閑云公子’的名號就能在京城里叫響了。”

    “‘閑云公子’是二小姐?”長生皺眉問,隨即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說沒看過閑云公子的詩詞,她那么不高興?!?/br>
    “你呀,就是太實在?!壁w大玲嘆氣,她也知道,讓長生說阿諛奉承的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一陣鑼鼓喧天,夾雜著人們的歡呼聲,隱隱從高墻外傳來?!安荒瓴还?jié)的,怎么這么熱鬧?”趙大玲嘟囔了一句,隨即醒悟道:“哦,我知道了,剛才在三小姐那里聽說晉王在邊陲大敗烏國,捷報已經傳回京城了,肯定是大家聽到這個消息上街歡慶呢。三小姐還說,圣上讓他回京,要封賞他呢。長生你說,這已經是親王了,還能賞什么……”

    趙大玲正說得起勁兒,一扭頭看見長生一臉怔忪。她用手指戳了戳長生肩膀,“你怎么了?沒事兒吧!”

    長生醒過神來,掩飾地搖搖頭,心中卻已是翻江倒海。腦海中一下子閃現(xiàn)出了那人爽朗的笑臉。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年少時一起讀書,一起騎馬。他也是父親最頭痛的學生,雖然天資聰慧卻從不把心思放在讀書學問上,一個皇子卻整天泡在兵營里,研究作戰(zhàn)兵法。但是他是那么耀眼奪目,連父親都曾在私下里說過,“圣上五子,太子聰穎敦厚,有仁君之質,只可惜身體孱弱。余下四子唯有三皇子性情耿直,果敢剛毅,可堪重任?!?/br>
    一年前太子蕭弼病逝,朝中掀起奪嫡之爭,父親曾是太子之師,舉薦與太子蕭弼同是先皇后江氏所出的三皇子晉王蕭翊為新任儲君。最終卻是繼后潘氏所出的二皇子蕭衍奪得太子之位。

    正值烏國進犯,幾次越過邊界燒殺掠奪,太子蕭衍與潘氏一黨力薦晉王御守燕北邊陲,明面上說是歷練,暗里不過是一種排擠,讓他遠離京城中的權力圈,等到邊關平定,太子也已坐穩(wěn)東宮儲君之位。

    蕭翊臨走時曾拍著他的肩膀道:“我那二皇兄好弄權術,又生性多疑,是睚眥必報的陰狠之人。你跟你父親顧太傅小心提防些,若有什么事情,即刻通知我,我定會趕回來相助。好歹我是個掌兵的親王,總是能說上話的?!?/br>
    蕭翊走后,開始兩個人還通過密信,從信中長生得知他在邊關的日子也不好過,總是有人明里暗里的監(jiān)視他,處處掣肘,讓晉王蕭翊非常煩惱。后來新任太子一黨開始清除異己,父親顧太傅首當其沖被誣陷入獄,父母均死在獄中,自己也被貶為官奴,蕭翊卻再也沒聯(lián)系過他,好像消失了一般。雖然他知道蕭翊如今的權勢不比以前,肯定是舉步維艱,但是也沒想到最好的朋友就這樣眼看著他家破人亡,卻連一句問候都沒有。長生心中苦澀不已,只有在人生的最低谷,才能看清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

    ☆、第55章 主動的表白

    陸續(xù)有仆役來領飯,好奇對著一跪一蹲的兩個人指指點點,趙大玲沖著他們一呲牙,眾人嚇得落荒而逃。一個膽小還大叫了一聲:“狐貍精啊!”

    長生沖她搖搖頭,“你這樣只會讓別人的誤會更深?!?/br>
    趙大玲無所謂道:“那樣更好?!?/br>
    “有什么好的?”長生不解地問。

    趙大玲笑而不語。等到各院都取完飯了,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廚房里有一點溫暖的火光。趙大玲拉起長生。長生跪得久了,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幸虧趙大玲一把扶住他,手臂挽著他的腰,他們離得如此之近,近得呼吸可聞。兩個人俱是心神激蕩,好像一顆石子落入水中,蕩起層層漣漪。即便是明白目前的艱難處境,卻不能阻止兩顆心不受控制地靠近。

    趙大玲能感覺到長生“砰砰”的心跳聲,跟自己的心跳是一個頻率。長生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對不起,趙姑娘,在下一時沒站穩(wěn)?!?/br>
    趙大玲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黑暗給了她開口的勇氣,“長生,”她看著他的眼睛,“我的面前是有很多條路,但是我只愿意走有你的那一條。”

    長生一震,“可是我配不上……”

    趙大玲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長生,你那么聰明,一肚子的錦繡文章,長得也好看,你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府里好多小丫鬟都會借著來外廚房領飯的機會偷偷看你。我總是覺得好擔心,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掃地燒火丫鬟,天天一身的灰塵,一身的油煙味兒?!?/br>
    “趙姑娘……”長生在她手下嗚嚕了一聲,被趙大玲捂得更緊。

    她不管不顧地接著道:“而且,我還頂著一個‘狐貍精’的名號,要不是你救我,我早就被當做妖精燒死了?,F(xiàn)如今,全府的人都說我是狐貍精,沒有人會愿意娶我,你也想看到我嫁不出去做個老姑娘吧。要不然,你救人救到底,把我這個黑鍋背了得了?!?/br>
    她一口氣說完,兩世加在一起,第一次如此主動地表白,逼迫一個男子就范,自己也禁不住面孔發(fā)燒起來。

    長生終于明白為什么趙大玲從不避諱眾人說她是狐貍精,甚至還有意制造出這樣的誤會。她自毀名聲,竟然是為了斷掉自己的后路,也同時斬斷他卑微的顧忌。他動容地看著趙大玲,只覺得一股沖動在心底咆哮,讓他的頭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臂情不自禁地環(huán)住了她纖柔的腰肢。

    這是一個肯定的姿勢,趙大玲滿心歡喜,心中好像瞬間綻放出滿園的花朵來,她踮起腳尖蜻蜓點水一般在他的面頰上落下一個親吻,嘴唇碰在他的臉上又立刻彈開,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好,她覺得意猶未盡,忍不住又小雞啄米似的輕啄了一下。

    長生只覺得頭腦轟鳴,柔軟芬芳的觸感猶如花瓣落入水中,圈圈漣漪從面頰上一直蕩漾到心湖之中,她嬌艷的嘴唇微微開啟著近在眼前,他仿佛是受到了蠱惑一般俯下頭去……

    友貴家的在屋里喊了一嗓子,“大玲子,吃飯了?!?/br>
    長生一下子回過了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兒做了什么,他垂著頭不敢看她,紅著臉輕輕道:“快去吧!”

    趙大玲握住他的手,小聲卻執(zhí)著地說道:“一起去?!?/br>
    屋里友貴家的看著趙大玲和長生一前一后走了進來,長生臉紅紅的,趙大玲卻嘴角隱隱帶著藏不住的笑意。友貴家的立刻塞給長生一個饅頭把他轟走,手指戳著趙大玲的腦門,“你又跟那小子在外面嘀咕什么了?”

    趙大玲有點兒心虛,嘴硬道:“沒嘀咕什么,不是你讓我看著他跪到人都領完飯嗎?”

    “我讓你看著他,沒讓你跟他有說有笑?!庇奄F家的恨鐵不成鋼,“那天那個臭道姑說你不是大玲子,老娘真有點兒含糊來著。今天這么一看,就你這傻勁兒,說你是狐貍精,那都是抬舉你了。”

    “我讓你看著他,沒讓你跟他有說有笑?!庇奄F家的恨鐵不成鋼,“那天那個臭道姑說你不是大玲子,老娘真有點兒含糊來著。今天這么一看,就你這傻勁兒,說你是妖怪,那都是抬舉你了?!?/br>
    趙大玲撅起嘴,拿筷子戳饅頭,“娘,有你這么說自己閨女的嗎?”她知道早晚要過友貴家的這一關,這半年多,她已經拿友貴家的和大柱子當做親人了,所以她在意她們的想法,更希望能得到她們的祝福,于是鼓起勇氣道:“娘,其實,我要是嫁給長生也挺好的,我就不用離開你和柱子了,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不好么?”

    友貴家的大驚失色,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我就知道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肯定有事兒,老娘也是糊涂油蒙了心,竟然還讓你去看著他,這不是讓黃鼠狼看著雞么?”

    趙大玲一臉呆滯地哀嚎出來,“娘,你是誰的娘???怎么我是那個黃鼠狼,他是雞呢?”

    “可不是么!長生那孩子老實,你不往前湊,他不敢有那心思?!庇奄F家的說得鏗鏘有力。

    趙大玲被友貴家的說得啞口無言,悻悻地不再說話。友貴家的苦口婆心勸她,“娘是過來人,知道你愿意找個可心可意的??墒羌迋€小廝,還是奴才,將來你的兒女也一樣是奴才。說句揭老底兒的話,當年娘在老夫人跟前做丫鬟,不是沒機會指給老爺做小,四小姐的娘珍珠就是跟娘一塊兒的,后來被指給了老爺。娘就是看上了你爹,死心塌地地嫁給他。但怎么樣呢,你爹早早撇下咱們娘兒幾個走了。現(xiàn)如今咱們在府里守著這個破廚房,被人呼來喝去,隨便什么人都能咱們頭上撒野來?!?/br>
    趙大玲面前的饅頭都快被她戳成渣兒了,“娘我明白你意思??墒?,你當初不愿意給老爺做妾,而是嫁給了我爹。如今為何一定要逼我呢?!?/br>
    友貴家的嘆口氣,“你隨娘哪點兒不好,偏偏隨我個死心眼。娘不是非要貪圖個富貴,娘只是不想你將來跟娘一樣過苦日子。”

    趙大玲也有些心酸,下決心道:“娘,我不做小老婆也一定能讓你和柱子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再也不受人欺負?!?/br>
    幾日之后,京城里傳出閑云公子的一篇文章《蓮賦》,“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br>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奔走相告,紛紛猜測此人的真實身份。一時閑云公子名聲鵲起,后來竟然有傳聞這閑云公子是個閨閣女子,就是柳侍郎家的二小姐柳惜慈。世人紛紛盛贊柳侍郎教女有方,柳老爺也因女兒風光了一把,嘴里還謙遜著,“小女平日倒是喜歡吟詩作賦,那日不過隨口胡謅了幾句,哪里當?shù)蒙稀排??!?/br>
    京城里的才俊們對二小姐起了傾慕之心。御史夫人本來正為二小姐的婚事發(fā)愁,這回也不急了,對二小姐笑吟吟道:“我本來我替你相中了戶部侍郎家的次子。如今看來,竟是配不上我兒的。這回咱們要慢慢挑,定要挑選一個家世人品都拔尖兒的人來?!?/br>
    說到婚事,二小姐也生出幾分扭捏之態(tài)。夫人又歷數(shù)了幾家權貴適婚的男子,二小姐志得意滿道:“娘,不急,如今我的名聲越傳越遠,早已出了京城。待我再做幾首詩,賺足了名聲再說?!?/br>
    遠在燕北邊關的晉王蕭翊在邊陲小鎮(zhèn)的酒館中喝酒,剛打了勝仗,小鎮(zhèn)中一派祥和。從京城傳來圣上的旨意,讓他回京受封領賞。遙遠而未知的京城,陌生而不得不面對的所謂親人,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彷徨無措。然而就算他對這里的一切不甚了解,也知道皇上的旨意是不能違背的。明日就要啟程回京,還不知道要面對的是什么,所以心煩之下一個人連侍衛(wèi)也沒帶,跑到小酒館喝悶酒。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印章,印章是上好的壽山石雕刻的,明透潤澤,上面刻著“蕭翊印”三個字,字跡飄逸清雋,即便他對書法石刻了解不多,也知此印章從材質到字體雕工都不是凡品。這是他在這里養(yǎng)成的習慣,每到彷徨無措,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把這枚印章拿出來把玩,堅硬又溫潤的石頭握在手心,忐忑的心也能漸漸安定下來。

    旁邊一桌在大談特談京城里最近風頭正勁的一位曠世才女,“真乃奇女子也,古今才女沒有出其右者。一首《蓮賦》讓天下文人為之傾倒: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噗!”蕭翊一口酒噴了出來。他一伸手拽過那人,焦急地問:“這是何人所做?”

    那個人正吟誦得投入,猛地被人揪住了衣領,面前之人一身黑鐵鎧甲威風凜凜,眉飛入鬢,眼若寒星,一臉肅殺之氣,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瞪著他,滿眼的期待。那人忙咽了口唾沫道:“這位軍爺,小的也是聽說京城那邊的傳聞。做這《蓮賦》的才女是柳御史的次女柳惜慈?!?/br>
    御史家的柳惜慈。蕭翊放開那人的衣領,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趙大玲從花容堂賺到的銀子還清了一家人的欠債。友貴家的追問錢從哪兒來的,趙大玲只能告訴友貴家的自己在幫著三小姐做胭脂水粉,三小姐見她做得好,所以給她工錢。友貴家的將信將疑,后來三小姐親自來了一趟外院廚房,向友貴家的解釋,才讓她打消疑慮。這也提醒了趙大玲,再有分紅,便將大頭存在三小姐那里,只拿回家一點兒零錢,既貼補了家用,又不至于讓友貴家的起疑心。

    只是花容堂的田氏也帶來一個讓趙大玲感到不安的消息,曾有人打聽花間堂的牌匾和門外兩邊的對聯(lián)是何人書寫的。趙大玲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疏忽,長生的字跡俊秀清雋,風骨天成,自為一體,難免不會被昔日相熟的人認出來。

    趙大玲心事重重地回到外院廚房。這些日子友貴家的跟防賊似的防著她和長生接觸,連大柱子都被指派為盯梢的眼線。不過好在大柱子好哄,趙大玲給他幾塊兒糖讓他去找胖虎他們玩去,他就將友貴家的給他的任務丟在腦后了。

    趙大玲在屋后找到長生,將這個擔憂告訴他,懊惱道:“都怪我,一時疏忽了,不該直接把你的字跡露出來,當時抄錄一份就對了?!?/br>
    長生安慰她,“認出來又如何,我這官奴的身份也不是秘密。朝廷沒有哪條律法不允許官奴寫字吧?!?/br>
    趙大玲還是不放心,“下次蓮湘的嫂子再來府里,我讓她把匾額摘下來換一副?!?/br>
    只是趙大玲沒想到,她沒來得及等到田氏再次進府,卻等來了長生的噩夢。

    ☆、第56章 曾經的噩夢

    三少爺柳敬辰最近頗為煩惱,去年翟姨娘因為身邊婆子的兒子黃茂調/戲了府里一個燒火丫頭而受到牽連,被夫人禁足。這大半年的光景,柳老爺也很少往翟姨娘院子去,今年過完年更是從翟姨娘那里將當初在江北荊州任知府時得的體己銀子收了回來,交給梅姨娘保管。以前翟姨娘還能時不時地偷偷塞給他些銀子,可是如今這個進項也沒了。

    京城中的一群紈绔子弟,本就嫌棄他爹柳御史迂腐,官職不高,又嫌棄他的庶子身份上不得臺面。如今他沒了銀子,更是讓那些人瞧不起。這當中以慶國公的獨子潘又斌為首。說起潘又斌來絕對是京城里的一個霸王,仗著他是當今皇后的親侄子,太子的姑表兄弟,一向在京城里橫行霸道,無惡不作。

    這一日中午潘又斌做東在百香樓擺下一桌花酒,要了幾個粉頭陪酒助興。柳敬辰坐末席,臉上掛著拘謹討好的笑容。眾人對于他這種不請自來的人都嗤之以鼻,刑部尚書的兒子王庭辛先嚷嚷開了,“今日雖說是潘公子做東,但是各人喝花酒的錢可是要自己掏的,沒見過讓別人幫著付花酒錢的?!?/br>
    眾人說好,紛紛拿眼睛掃過柳敬辰。柳敬辰尷尬不已,奈何囊中羞澀,只能從一眾粉頭兒中挑了一個又老又丑,花酒錢最少的坐在自己身邊。那粉頭兒看上去三十多了,還是一副妖嬈少女打扮,戴著一腦袋廉價的絹花,臉上的贅rou都快掛不住香粉了,一笑就撲簌簌地往下掉,引得眾人一陣反胃。

    百香樓的老/鴇臉孔涂得雪白,花枝招展地搖著團扇進來,向幾位貴客招呼,尤其要刻意討好的自然是出手一向闊綽的潘又斌,“呦,世子爺,今兒什么風把您吹來了?您可是好久沒來咱們百香樓了,這樓里的姑娘們可是惦記著您吶!”

    潘又斌托起旁邊粉頭兒的俏臉,拱著嘴親了上去,“真的想爺了,身上哪兒想跟爺說說!”

    那粉頭兒眼中滿是驚恐,面上還不敢顯現(xiàn)出來,勉強笑著躲閃。京城里煙花之地的人都知道潘又斌雖然面相英俊,又出手大方,但是卻有個特殊的癖好,喜歡凌/虐人。府中隔不久就會悄悄拖出一具尸體,隨便埋到亂墳崗。有人看見過,說是死的大多是年輕姑娘,有時候還有面貌清俊的少年,都是衣/無寸/縷,遍/體鱗/傷,死狀極慘。

    雖然家里美妾成群,婢女無數(shù),足夠潘又斌yin/虐,但是潘又斌還是喜歡逛花樓,點幾個青/樓中的花魁粉頭兒來伺候他。用他的話說歡場里的女子經玩,不會還沒折騰幾下就丟了性命。所以雖然潘又斌出手闊綽,給的花酒錢比旁人多好幾倍,但是還是沒人愿意拼著一身傷甚至是一條命來賺這份兒銀子,只怕是有命賺,沒命花。

    潘又斌見懷里的女子一個勁兒地躲閃,越發(fā)拱上了邪火,索性起身一把將那女子抱起來,在一種狐朋狗友的嬉笑聲中去了隔壁。大家知道他的嗜好,也不去打擾他,只顧著跟剩下的幾個粉頭兒喝酒取樂。

    幾聲凄厲的慘叫傳過來,聽得人膽寒,仿佛不是人類發(fā)出的聲音,隨即又沒了聲息。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潘又斌回來了,衣襟和錦袍的下擺上染著點點鮮紅的印跡,他一撩衣擺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桌前的凳子上,端起一杯酒仰頭飲盡。在座老王爺?shù)耐鈱O白硯平跟他最為熟稔,兩個人自小一起鬼混,這會兒已經喝得舌頭都大了,摟著一個粉頭兒嬉笑道:“潘公子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難不成是個銀樣镴槍頭。”

    潘又斌“呸”了一聲,無趣道:“還以為那粉頭兒是個老手兒,誰料這么沒用,爺才剛起了個頭,她就暈死過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