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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昏君日常(重生)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李扶疏冷哼。

    明明是個半大的少年,危機當(dāng)前,他卻難得沉靜,眉宇間已有了獨當(dāng)一面的氣魄。李扶疏道:“陳王有圣旨,本王亦有皇兄的圣旨!”

    “哦?”李淮似是早已料到如此,波瀾不驚的笑笑:李扶搖果然留有第二手。

    李扶疏雙目赤紅,用變聲期特有的沙啞語調(diào)厲聲道:“眾官聽命,恭聽……遺詔!”

    “臣等在!”

    李扶疏抖開圣旨,用盡全身力氣般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今受挾于陳王,被迫交出玉璽,實乃不得已而為之,望萬民明辨。今千里赴約,若朕身死,即刻緝拿反賊陳王,以重朕之不徳。朕崩,傳位楚王扶疏,天下同遵此詔,不得有疑!”

    “楚王殿下,”李淮卓然而立,不以為意的笑道:“本王怎知,你手中的這份遺詔是真是假?”

    李扶疏還未回答,御史言官倒是向前一步,站起來道:“這道詔書,是陛下宣告退位后,親口頒布的第二道詔書,當(dāng)時我們百官俱是在場,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絕不可能有假!”

    李扶疏接口道:“李淮,你挾持人質(zhì),逼迫皇兄讓位于你,視同謀逆!若是皇兄不能平安歸來,本王定要你陪葬!”

    李淮緩緩放下手中的玉璽,清冷的眸子環(huán)顧群臣,凜然無懼。

    朝中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臣嘆道:“陳王,你敢孤身來此,也算得上是一代梟雄了??上В阋咽菬o兵無權(quán),做一個富貴王爺有何不可,為何偏要執(zhí)迷不悟,冒天下之大不韙呢?”

    李淮淡笑不語。

    天下萬物,豈是一個‘為何’能解釋清的?蜉蝣螻蟻,朝生暮死,不過是命該如此罷了。

    不多時,一個匆忙的腳步打亂了殿中的平靜。

    一身戎裝的霍成功大步跨上殿來,朝李扶疏撩袍下跪,喉結(jié)幾番滾動,這才抬起一雙濕紅的眼來,沉聲道:“啟稟殿下,涂家十三騎前來復(fù)命!”

    “快請!”李扶疏眼睛一亮,欣喜道:“他們接回皇兄了么?”

    霍成功埋下頭,哽咽不語。

    接著,十三個渾身浴血,頭扎白布的武將一步一步跨上殿,在眾人驚愕不已的目光中齊刷刷跪下,高聲悲呼:“臣等有罪,未能將陛下平安帶回!”

    嘴角的笑意僵住,李扶疏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你們……在說什么?”

    “陛下中了陳王暗箭,不治身亡……”

    “陛下,駕崩——”

    李扶疏竭力穩(wěn)住險些跌倒的身子,瞪著血紅的眼睛許久,發(fā)出一聲悲憤的嘶吼。

    百官伏地,放聲痛哭。

    唯有李淮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流出了淚?;舫晒ζ鹕?,命令禁軍道:“遵陛下遺詔,拿下陳王!”

    下一刻,刀劍齊刷刷對準(zhǔn)了李淮。

    李淮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痛快的笑意,面對面前如荊棘般密密麻麻的劍尖,他不退反進,一步一步朝龍椅走去。

    “你們聽說過刑天么?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cao干戚以舞?!?/br>
    他神情癡狂,目光決然,宛如一只即將撲向烈焰的飛蛾。

    “保護楚王殿下!”霍成功拔劍,警告似的砍在李淮的手臂上,試圖阻止他靠近李扶疏。

    鮮血瞬間迸濺開來,李淮只是微微的晃了晃身,便不顧身上的劍傷,繼續(xù)朝那把華貴雍容的龍椅走去。他的呼吸因劇痛而微微顫抖,繼而道:

    “……精衛(wèi)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同物既無類,化去不復(fù)悔。徒設(shè)在昔心,良辰詎可待……”

    說到此,李淮離李扶疏和龍椅只有三步之遙。

    李淮忽然站住,伸手摸進懷中,似乎想要掏出一個什么來。

    眾人頓時如臨大敵,紛紛喊道:“小心有暗器!”

    接著,霍成功一劍刺出,穿透了李淮的胸膛。

    時間仿佛戛然而止。

    李淮望著從自己胸膛刺出的半截劍尖,那雙極美的鳳眸微微張開,似是痛苦,又似是釋然。冰冷的劍刃從他身體抽出的那一刻,他如同斷線的木偶般,無力的倒地,手中還緊緊攥著一只被鮮血染透,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荷包。

    他一手寶貝似的攥著荷包,一手拼命的朝前伸長,伸長,想要去觸摸咫尺之遙的金色龍椅,如同想要揪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浸潤著鮮血的指尖在碰到龍椅的那一刻,顫抖著無力滑下,在純金的雕龍上劃出一道凄厲的血色。李淮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淌出,浸透了他一塵不染的純白狐裘。

    他費力想扯出一個笑來,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成功,只好半闔著眼,用虛弱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氣音,給自己的故事一個完美而殘忍的結(jié)局:

    “……本王是銜石填海的精衛(wèi)鳥,是沒了頭顱,永遠的只能與看不見的敵人廝殺,永遠的戰(zhàn)斗死的刑天。死……是我的宿命?!?/br>
    他閉上眼,像嘆息,又像釋然:“有李扶搖泉下作伴,值了。”

    說罷,他的頭微微偏向一邊,再也沒了聲息。一滴淚自他眼角滑下,濡濕了鬢邊的那點朱砂。

    而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朔州。

    病榻上的李扶搖渾身浴血,亦是微微勾起唇角,彎出一個蒼白而譏誚的笑來。

    永別了,李淮。

    ☆、第48章

    新年的尾巴還未過去,短短幾日之內(nèi),大殷便發(fā)生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王謀逆被殺,在位四年的皇帝駕崩,死時年僅二十有二,無妻無子,史書三言兩語便概括了他短暫的一生,可謂是凄涼不堪。接著,楚王匆忙登基,改國號為昭元,成為大殷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帝王。

    正月初十,長安涂府之內(nèi)。

    屋內(nèi)獸爐焚香,炭火正旺,暖融融的十分舒服。李扶搖半倚在榻上,因重傷未愈的緣故,他的面色依舊很蒼白,但好在精神不錯,笑吟吟的望著滿屋子跪著的人,啞聲道:“都起來罷。扶疏,如今你是天子,我是白衣,不必跪我?!?/br>
    穿著天藍常服的李扶疏率先起身,弱弱的喚了聲:“皇兄……”

    李扶搖喝了藥,淡淡打斷他:“我已不是皇帝,你要改口。”

    “兄長,”在哥哥面前,李扶疏永遠不敢造次,只好垂著腦袋乖巧道:“你真的要詐死,一輩子隱居么?你還那么年輕,不應(yīng)該。”

    “斗了那么久,早累了?!崩罘鰮u將空藥碗放到一邊,對弟弟道:“如今障礙盡數(shù)掃除,將天下交予你,我放心?!?/br>
    “怪不得兄長以前總是逼我學(xué)治國之道,原來是早就做好了傳位給我的打算,好帶著嫂嫂逍遙自在!”李扶疏撇撇嘴,有些不滿的嘟囔。

    “不錯,”李扶搖居然不要臉的承認(rèn)了,認(rèn)真道:“我不忍心將她一輩子困在宮中,只好坑一把你了。”

    李扶疏氣結(jié)。

    李扶搖懶洋洋的倚在榻上,瞇著眼看著弟弟。哪怕這個男人從龍椅上退了下來,渾身也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和貴氣,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李扶疏想了想,關(guān)切道:“嫂嫂的病,好些了么?”

    “還是老樣子,時好時壞的。”說到此,李扶搖微微擰起了眉頭,“偶爾會想起一星半點,但轉(zhuǎn)眼又忘得一干二凈?!?/br>
    李扶疏點頭,又安慰道:“兄長莫急,我再叫御醫(yī)來看看。可要張貼皇榜求賢?”

    李扶搖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你根基未穩(wěn),不宜張揚。況且她喝下的‘忘川’本沒有解藥,只能多些耐心引導(dǎo),或許能慢慢將記憶找回?!?/br>
    說到此,李扶搖的目光沉了下去。

    正此時,涂纓哭喪著臉進了門,后面還跟著一臉茫然的涂靈簪。

    李扶搖趕緊撐起身子,深深的看了涂靈簪一眼,這才問涂纓:“發(fā)生何事了,阿纓?”

    涂纓朝李扶疏行了禮,便紅著眼睛委屈道:“阿姐忘了我也就罷了,偏偏連自己的名字也忘了。我說她叫涂靈簪,她不信,還同我爭執(zhí)了起來……”

    說到此,涂纓又有些哽咽,難受道:“都怪我,若不是為了我,阿姐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br>
    “不是你的錯。”李扶搖強撐著身子安慰了她幾句,又朝李扶疏使了個眼色。

    李扶疏瞬間會意,拉著涂纓道:“阿纓jiejie,我在宮里悶得慌,趁著今日得閑,你陪我去長安街逛逛罷!”

    “可是……”涂纓有些不舍的看了看jiejie。

    “別可是了,快走快走,呆會我還要回宮呢!”說罷,李扶疏拉著涂纓強行離開,順便揮退了閑雜人等甲乙丙。

    屋內(nèi),只剩下重傷未愈的李扶搖,以及一個懵懵懂懂的涂靈簪。

    李扶搖握拳抵唇,輕咳兩聲,這才朝遠遠站在門口的涂靈簪招招手,啞聲道:“阿簪,過來?!?/br>
    涂靈簪看著他蒼白無血絲的唇色,沒由來心臟一陣抽痛,朝前走了幾步,猶疑的看著他:“你,你還好么?”

    李扶搖傾起身子,伸長了手想要觸碰她,卻不小心牽動了后背的箭傷,疼的悶哼一聲,冷汗瞬間就滲出來了。

    涂靈簪緊張的朝前一步,站在榻前無措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建議:“你背上有傷,趴著會舒服些?!?/br>
    李扶搖嘆了一口氣,只好動作緩慢的趴在榻上,側(cè)過臉那一雙明亮而略帶憂傷的眼睛看她,問道:“阿簪,還記得我是誰么?”

    涂靈簪歪了歪頭,蹙眉思索良久,不確定道:“李、李……”

    “李扶搖。”他的眸子黯了黯,覺得有些難受。

    聽到‘李扶搖’三個字,涂靈簪像是打通了奇經(jīng)八脈般,眼睛一亮,目光也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她微微頜首,細細咀嚼著這三個,然后,她抬起頭朝李扶搖燦然一笑,一如多年前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

    她說:“我記得這個名字?!Ⅳ?,最愛李扶搖!”

    阿簪最愛李扶搖。

    這已經(jīng)不是李扶搖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了。每當(dāng)涂靈簪發(fā)病,忘了所有的一切時,只要他對她說一遍自己的名字,涂靈簪就會下意識的重復(fù)這一句:阿簪最愛李扶搖。

    一遍一遍,如同刻入骨髓的咒語。

    她忘了一切,唯獨沒有忘記愛他。

    “我很開心,師姐。”李扶搖趴在床上輕笑,漂亮的蝴蝶骨在薄薄的里衣下微微突起。他在枕頭上蹭去眼角的淚,啞聲問道:“阿簪,一直記得愛我的事么?”

    涂靈簪踟躕了半響,這才低聲道:“其實,我不太記得了。但是有人將你的名字刻在了我的胸口,每次一低頭,就能看到……”

    “什么?”李扶搖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又問道:“除了我,你還記得誰?”

    涂靈簪想了想,迅速的說了一個名字:“李淮?!?/br>
    李扶搖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涂靈簪敏銳的感覺到了周圍空氣的凝固,似是嗅到了危險,她下意識后退一步,有些疑惑又有些戒備的看著他。

    見她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李扶搖露出了受傷的神色,可憐兮兮的喚她:“阿簪……”

    涂靈簪看到他蒼白的唇都起了死皮,沒由來的心疼,便倒了杯茶水遞到他唇邊。

    李扶搖就著她的手抿了兩口水,蒼白的皮膚襯得他的眼越發(fā)的烏黑深邃起來,如同漩渦般引人沉淪。他朝她眨眨眼,用極其不甘的語氣別扭道:“阿簪,為何會記得他?”

    “我失去記憶后,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涂靈簪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他說我叫阿簪,他叫李淮,我是他未過門的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