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話、羽柴鷹矢殺人事件(五)
“行,mama,我知道了,我自己找次郎吉伯父問問看。對,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這種時候你就先別八卦了!好了,沒空跟你說了,我先掛了!” 不知道是在電話聽到自己的老媽說了些什么,園子鼓著嘴按掉了電話,一臉無奈的模樣。 “怎么樣?”一旁的小蘭不由得連忙問她。 “mama讓我再打給次郎吉伯父問問看。”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園子看起來有點失望。 “要不,我也再打個電話給爸爸或者新一看看吧?”小蘭猶豫了一下,還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不用了,你都已經(jīng)打了五個了,”看著小蘭那為難的神色,園子沒好氣的嘆了口氣,“你爸估計是又把自己給喝暈了,而那個大偵探,算了,他的失蹤我都快習(xí)慣了!” “對不起啊園子!”小蘭不由得難過的說。 善良如她,在發(fā)現(xiàn)朋友遇到麻煩的,而自己卻一點忙都幫不上的時候,心里難免有些失落。 “行了,我又不是在埋怨你!”園子連忙拉起了她的手,向著她解釋道。隨后便又嘟起了嘴,說,“真要埋怨,也應(yīng)該是要去埋怨那個該死的家伙!” 沒錯!要不是那個把自己卷進去的笨蛋!她們至于現(xiàn)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么?一想到這里,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家伙平時老是吹噓自己多么聰明,什么智商不亞于柯南道爾,情商不亞于莎士比亞,現(xiàn)在好了,陰溝里翻船了吧! 當(dāng)然,賭氣歸賭氣,園子的雙眼還是一直盯著那邊的房間,眼神中的擔(dān)憂濃得化不開。 據(jù)aj說,自鷹矢被警察帶進了那間臨時審訊室已經(jīng)過去了快半個小時了。而她和小蘭,卻直到現(xiàn)在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無奈的被警察們攔在外面。 在樂隊結(jié)束排練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他會成為嫌疑人?現(xiàn)在警察們到底掌握了什么?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這才是園子最擔(dān)心的一點。 她自然是相信鷹矢是不可能殺人的,因為她明白,自從他父母的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就沒有人比他更加的痛惡殺人的了,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也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的! 但是正因為這樣,她們才更加的擔(dān)心。 既然確定了鷹矢是被陷害的,再加上他又被警方帶去了這么久都還沒有個結(jié)果,說明至少現(xiàn)場留下的情形對他很不利。就算他跟新一一樣,都有很強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但是這畢竟不同于以往的犯罪現(xiàn)場,在自己被當(dāng)成嫌疑人的情況下,估計腦子再好使也沒什么用吧? 而且好死不死,今天主管這個調(diào)查現(xiàn)場的人,并不是她們所熟悉的目暮警官,而是一個完沒有見過的白鳥警官,而且看上去就是一副不通情面的模樣,讓園子她們越發(fā)的擔(dān)憂。 所以,她才會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娘,問一問她在米花警視廳有沒有認(rèn)識的朋友,可以好通融讓她們進去一下,或者至少跟她們透露一下鷹矢在里面的情況。 但是,她老娘卻說,自己跟警察系統(tǒng)的人不熟,讓她去問問她那個成天想要挑釁著某個飛天大盜的次郎吉叔叔看看,他應(yīng)該跟米花警視廳的混的老熟的。 這么想著,園子不由得在通訊錄上找出了自己叔叔的名字,然后按下了通話鍵。 “哈哈,園子,今天怎么這么有空打電話給叔叔啊!是不是又闖了什么貨了?” 鈴響三聲,電話便被接起,一個中氣十足的笑聲便從耳機的那一頭傳了過來。 “啊,不是的,叔叔,今天打電話給你,主要是想問問,你在警察那邊有沒有認(rèn)識的人!” 聽到這熟悉的大嗓門,園子心中的焦慮也少了一分,就像是被那笑容給驅(qū)散了一般。 “嗯?警察?認(rèn)識自然是有認(rèn)識的,只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 電話另一頭的次郎吉似乎有些疑惑,自己的侄女怎么突然問起警察的事情了? “哎呀,叔叔,問你自然是有原因的!還不是因為……”園子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什么?” “沒事了!” 這么說著,園子就徑直的掛斷了電話,絲毫不理會電話那一頭一臉懵逼的叔叔。 確實沒有必要再問了,因為她們所擔(dān)心的那位正主,此刻已經(jīng)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 “喲!” 絲毫不理會那兩個還跟在他身后的神情嚴(yán)肅的警察,鷹矢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的伸手朝著她們打了個招呼,態(tài)度隨意的就像是在公園里閑逛時碰到了熟人一般。 “喲——你個頭啊!”手伸到一半的園子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不由得一把沖了過去抓著他的領(lǐng)子就將他的臉拎到了自己的跟前,幾乎是眼睛貼著眼睛的地步,“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御殿場會死!為什么你會被認(rèn)為是兇手!現(xiàn)在警察是怎么說的!還有,你現(xiàn)在,是要被帶走么?” “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一長串連珠炮一般的質(zhì)問,加上眼前這雙占據(jù)了他整個視野的閃爍著霍光的綠寶石,即使是鷹矢也不免的感覺到有些心虛,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舉著雙手陪著笑投降。 “啊啊啊,你,你快放開他!” 可能是剛剛的園子沖過來的速度太快,動作太突然,以至于跟在鷹矢身后的高木和千葉完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直到現(xiàn)在才終于回過神來,不由得各自嚇出了一聲冷汗。 得虧這個女孩只是他的同學(xué),她要是兇手什么的,這個時候鷹矢這個證人估計就報銷了。 “哼!”看見高木和千葉前來勸阻,園子這才氣呼呼的松開了鷹矢的衣領(lǐng),抱胸瞪著他。 “好啦好啦,別生氣啦,是我不對,我不該……嗯——嗯?”道歉道到一半,鷹矢忽然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不對啊,我跟你道歉做什么?我還沒有說你的嘴巴有毒呢!真的是說什么來什么!” 頓時,鷹矢覺得所有的不幸都有了理由,不由得也學(xué)著園子的模樣,抱著胸瞪了回去! “哈?你是想說是我的錯嘍?”一聽這話,本就有些介懷的園子頓時炸了。 “不然還能——反正不是我的錯!”看著連發(fā)箍都快氣飛的園子,鷹矢本能的從心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去不去看她,但是氣勢上還是不能夠輸?shù)摹?/br> “哎呀好啦好啦你們兩個!”一看這熟悉的架勢,小蘭連忙跑到他們兩個中間將他們分開,“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鷹矢,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啊?御殿場他真的?” “啊,涼了,”鷹矢點了點頭,“涼的不能再涼了?!?/br> “怎么會……”從當(dāng)事人口中確認(rèn)了這個事實,小蘭也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那你呢?” “我嘛,怎么說呢,算是延后再審吧。”鷹矢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如是的說。 “哈?”園子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我證明了密室的現(xiàn)場有第三者存在的痕跡,證明了這個案子的兇手可能另有其人的。但是目前我并沒能完摘干凈自己的嫌疑,所以負(fù)責(zé)現(xiàn)場的白鳥警官也依然將我當(dāng)成案子的嫌疑人。”鷹矢將手放下,瞥了一眼還跟兩個門神一樣站在自己身后名為保護實為監(jiān)視的高木和千葉,無奈的聳了聳自己的肩膀,“所以,我現(xiàn)在還在受監(jiān)視的狀態(tài),不能夠自由活動。” “唉,不能夠調(diào)查的話,那你要怎么找到犯人呢?” 聽到鷹矢不能夠自由的活動,園子頓時有了這樣的擔(dān)心。 “喂喂,雖然我是很感激你把我當(dāng)成名偵探來看待,但是你能不能稍微相信一下我們的警察??!”看著因為園子的那句話臉色都開始發(fā)綠的高木和千葉,鷹矢不由得苦笑著說,“找出犯人什么的,當(dāng)然是警察的工作了。我們這群良好市民能夠做的,就是給警官幫助!” “所以,靠你了,園子!” 這么說著,鷹矢不由得伸手?jǐn)堖^了園子的肩膀,然后朝著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誒?”忽然受命的園子一臉懵逼,疑惑的用手指指著自己,“我?” “對,沒錯,就是你!” “鷹矢君,白鳥警官叫你過去一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巡警跑了過來,對著高木說了幾句,然后高木點了點頭,對著鷹矢說。 “行,你稍微等我一下,”鷹矢轉(zhuǎn)頭說了一句,然后便湊到了園子的耳邊,絲毫不顧人家的感受就開始自顧自的在她的耳邊碎碎念起來,“你先去這里,找一找……然后去那邊……” “你們在說什么???” 小蘭就在一旁疑惑的看著園子的臉色從僵硬慢慢變得認(rèn)真,到最后開始隨著鷹矢的話語不停“嗯嗯”的點起頭來,臉上慢慢揚起了一絲充滿使命感的微笑。 “cear?”鷹矢松開了園子的肩膀,朝著她問。 “cear!”園子朝著鷹矢舉起了一個大拇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閃光的大白牙。 “od!”鷹矢回了她一個大拇指,然后笑著給她敬了個軍禮,“這邊就交給你了,僚機!” “ror!” 園子頓時也立正站好回了一個軍禮,但隨即便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容仿佛能讓太陽都黯然失色。 那是仿佛刻在骨子里的熟練本能,五年的時間沒有將它抹去分毫,反而越發(fā)的深入了。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便轉(zhuǎn)身回頭,帶著笑容分別向兩個方向邁開了腳步。 夕陽落在兩人的中間,用最后的余暉為兩人照亮了前進的方向。 “鷹矢和你說了什么?” 雖然不知道他們剛剛到底在瞎嘀咕啥,但是小蘭也能看得出來,鷹矢肯定拜托了她什么事情。 “嘿嘿,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小蘭,你就等著看本小姐大展身手吧!”園子對著小蘭眨了眨眼,笑容之中透著一絲興奮,“走吧,今天,名偵探園子就要在此踏出第一步了!” “哼……”聽到這充滿元氣的聲音,鷹矢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后對著高木說,“走吧高木警官!” “帶我看看,白鳥警官到底是有了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 “行,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有點事情走不開,不過我會讓舞子過去一趟的?!?/br> 羽柴大廈頂樓,辦公室,站在窗前的羽柴慎二掛斷了電話,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翻查著手機通訊錄,找出了一個號碼,然后再次打通了電話。 “喂,小田切警視長么,是我,羽柴。對,找你有些事情,是這樣的……” 這通電話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僅是寥寥數(shù)語,就結(jié)束了通話。 “boss?!?/br>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敲響,一個身高高挑,穿著一身職業(yè)女性裝的女人走了進來。 “大岡家的人和京都那邊的代表已經(jīng)到了?!?/br> 看著背對著她站在窗戶前俯瞰著米花市景的羽柴慎二,進來的女性只是恭敬的鞠了個躬。 “辛苦你了,黑澤?!边@么說著,羽柴慎二卻沒有回頭,“先幫我招呼一下他們,我馬上就來?!?/br> “明白了?!比欢?,名為黑澤的秘書卻早已習(xí)慣一般,點了點頭,便躬身告退了。 而看到她離開后,羽柴慎二則是再度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公?”鈴響三聲,對面便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檢查完了么,舞子?” 這聲音就像是一股清泉,拂過羽柴慎二的臉龐,讓原本生硬的線條都柔和了好幾分。 “嗯,我剛從研究所出來?!彪娫捘穷^的聲音輕笑一聲,“不用擔(dān)心,一切都正常。” “是嘛,那就好?!庇鸩裆鞫p笑著抬起頭,“正好,你先幫我去一趟帝丹高中吧?!?/br> “嗯?帝丹高中?”電話那頭的聲音不由得疑惑了一下,“是鷹矢他又出什么事了么?” “是啊,這個臭小子,又惹上麻煩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羽柴慎二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笑意。 鷹矢天生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主,這一點羽柴慎二再明白不過了。 從這小子小時候上小學(xué)的時候開始,就三天兩頭的被老師打電話請家長。 當(dāng)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自己去把這小子接回來的…… 因為怕自己的爸媽知道自己在學(xué)校里做的事情后回去被打屁股,所以這小子每次惹出事情來,報的都是自己的號碼。所以,每次都是他在哭笑不得之中,無奈的去學(xué)校接這個臭小子。 最無奈的是,每次在他接他回來,這臭小子跟他做了無數(shù)的保證,老實了個幾天之后,便又好了傷疤忘了疼,開始重蹈覆轍了。久而久之,就連羽柴慎二自己都快習(xí)慣了。 唉,也怪他,每次想要強行板起臉訓(xùn)斥他一頓,最后都被這個滑頭的小子逗的笑出來,最后實在也嚴(yán)肅不起來了,只能笑罵他幾句,用力的揉揉他的頭發(fā)了事。 因為他知道,雖然鷹矢逃課,惡作劇,不寫作業(yè),但是他是個好孩子。 他從來沒有去欺負(fù)同學(xué)或者做一些很過分的事情,反而疏財仗義,在學(xué)校里人緣還挺好。 這一點讓羽柴慎二不由得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所以他總對這個臭小子一點辦法也沒有。每次到最后只能正顏厲色的呵斥他,讓他遠(yuǎn)離危險的事情,其他的也就懶得去管他了…… 只不過,天不如人意,這小子總是會被卷入這些危險的事情之中…… 一想到這里,羽柴慎二的目光就不由得冰冷了幾分。 “呵呵,鷹矢他又干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舞子在電話里笑問道,顯然她也早就習(xí)慣了。 “他啊,這次被卷進了一起殺人事件,被當(dāng)成了嫌疑人……”羽柴慎二無奈的搖了搖頭。 “什么啊……誒?殺人事件?嫌疑人?”羽柴慎二說的輕松,電話那頭的舞子卻嚇了一跳,“老公你沒開玩笑吧?那,那不是很危險?鷹矢他現(xiàn)在沒事吧?” “沒事的,這小滑頭鬼精著呢,阿德剛剛打電話來的時候說,他已經(jīng)暫時洗清了自己的嫌疑,現(xiàn)在正在現(xiàn)場裝偵探呢,”聽到妻子焦急的聲音,羽柴慎二連忙跟她解釋道,“而且,我也已經(jīng)跟米花警視廳的小田切警視長聯(lián)系過了,讓他跟手下的人知會一聲,相信很快能找出真相的?!?/br> “是嘛,那就好?!彪娫捘穷^的舞子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那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啊,還有,這件事情先別和夏帆說?!彼坪跏窍氲搅耸裁?,羽柴慎二連忙補上了一句。 “嗯,我知道?!蔽枳狱c了點頭,“說起來,她今天好像現(xiàn)在還沒回家,我問過那個叫小櫻的孩子,說是她這兩天放學(xué)后都在學(xué)校的弓道部里練習(xí)射箭。” “哦?她之前不是說過弓道沒意思了么……”羽柴慎二疑惑的說,“算了,這樣也好?!?/br> “是啊,自從五年前鷹矢走了之后,這孩子就一直活的很獨?,F(xiàn)在鷹矢回來了,可能她也開始慢慢的開朗起來了吧?”舞子笑著說,“行了,那我就先過去了,希望一切都能夠好起來?!?/br> “是啊,希望一切都能夠好起來……” 羽柴慎二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只是中間帶著化不開的苦澀和擔(dān)憂。 “我們要去焚化爐?” 跟著故作神秘的園子跑了一路,直到往一個方向跑的時候,小蘭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 “沒有錯,蘭君!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盲點!” 園子停了下來,摸了摸那撇不存在的小胡子,然后露出了一絲“孺子可教”的笑容。 “那請問名偵探,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里啊,殺人現(xiàn)場不是在體育館么?” 看著仿佛把自己帶進名偵探角色的園子,被強行分配到助手角色小蘭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探索的不是指紋或煙灰,而是心理狀態(tài),蘭君!” “這句話我好像聽新一說過……是東方快車謀殺案里的吧?”看著對偵探py似乎很入戲的園子,小蘭只能又好氣又好笑的配合她,“那請問偵探,您所探究的心理狀態(tài)是什么呢?” “嗯哼,偵探心得錄第21條,找證據(jù)的話要從垃圾堆開始找!”園子十分自信的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xue,“犯人在犯案離開現(xiàn)場之后,有很大的可能將他們想要銷毀的物品扔進垃圾堆或者想辦法用焚燒之類的方法徹底的將它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所以,第一目標(biāo)就是焚化爐!” “這是剛剛鷹矢在你耳邊說的原話吧……”看著正在努力背臺詞一般的園子,小蘭忍不住笑了出來,“什么偵探心得錄的……一聽就知道是鷹矢的手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任務(wù)現(xiàn)在落到了本名偵探園子的手上!”這么說著,園子不由得拉起了小蘭的手,繼續(xù)往前奔跑,“快點小蘭,再拖下去說不定證據(jù)會被兇手消滅掉的!” “哎哎,我自己會跑啦,園子!” “來了嗎,鷹矢君?” “啊,我來了,白鳥警官?!?/br> 重新踏入現(xiàn)場,已經(jīng)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最大的區(qū)別,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尸體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冰冷的白線。 真是簡單的線條啊…… 聊聊幾筆,作為御殿場龍也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留下的痕跡,真的是簡單的過分了…… “怎么樣,再次踏足這里,不會感到不適吧?”白鳥警官笑著看著他。 “啊,還行,多謝警官你的關(guān)心了?!柄検嘎詭г尞惖目戳怂谎?,還是點點頭回復(fù)了他的話。 “那就好,”白鳥警官點了點頭說,“事實上,我們想讓你再回想一下你所說的證詞,重現(xiàn)一下你和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的場景,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需要補充的?!?/br> “你是想說我那段證詞有沒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有沒有做偽證的可能性吧?”鷹矢輕笑著看了他一眼,“是我的錯覺么白鳥警官,我怎么感覺你對我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俊?/br> “哪里,畢竟你只是嫌疑人而不是確定的犯人,所以我們也不會拿對待犯人那一套對待你的?!?/br> 白鳥笑容不變,此時的他已經(jīng)回到了那個偏偏貴公子的姿態(tài),笑的十分優(yōu)雅大方,完看不出來剛剛在審訊室里被懟到差點心肌梗塞的狼狽模樣…… “是嘛,那就好?!柄検感χ柫寺柤?,也沒有再繼續(xù)說什么。 畢竟占據(jù)主動性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他也沒有必要得理不饒人,畢竟人家也是認(rèn)真的在查案嘛。 “嗯?”就在這個時候,鷹矢也看到了被警察帶領(lǐng)著來到現(xiàn)場的兩個人,“一之瀨和久部?” “啊,他們也是你的同學(xué)吧?” “嗯,還是御殿場龍也的兩個小跟班,他們也是嫌疑人是么?” “嗯,畢竟根據(jù)你的所說,能把你跟武居同學(xué)兩個人弄到體育館里,僅憑死者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白鳥警官點了點頭,“而且在現(xiàn)場,我們也確實找到了他們的指紋。” 或許,兇手就在他們之中。 這句話白鳥警官沒有說出來,但是鷹矢卻聽出來了,不由得掃了那邊正不只是因為警方的盤問還是現(xiàn)場的血跡而瑟瑟發(fā)抖的久部和一之瀨一眼。 對于這兩個人,鷹矢是真的沒有什么好同情的。 弱小膽怯不是原罪,但是為虎作倀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實在是沒有什么可以洗脫的。 所以,鷹矢也只是點了點頭,便陪著白鳥警部開始了現(xiàn)場還原。 “真是的!這群小王八蛋!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里面扔!” “下次要讓我逮到了,我非扒了他們一層皮不可!” 當(dāng)小蘭和園子趕到焚化爐的時候,卻看見清潔的大爺正在焚化爐前鏟著垃圾。 這一場景讓她們先是一懵,繼而大呼不妙,連忙跑過去向著他詢問。 “大爺,這焚化爐是怎么了?” “?。俊甭牭剿齻兊穆曇?,大爺先是很不耐煩的挑了挑眉毛,看到是兩個小姑娘的時候,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不知道是哪個小混球,在里面扔了一些橡膠類的制品,還擅自開啟了焚化爐!弄的整個學(xué)校烏煙瘴氣的!不知道橡膠物要跟別的東西分開焚燒的么!” “誒?”聽到這個消息,園子不由得吃了一驚,“今天的焚化爐不是大爺您自己點的么?” “當(dāng)然不是了!我又不是老糊涂了,怎么會犯這種錯誤呢!”大爺不爽的說。 園子和小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dān)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鷹矢猜的確實沒有錯,犯人的確為了銷毀某樣?xùn)|西,將它丟進了焚化爐里。但是,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遲了一步,既然犯人已經(jīng)點了火,無論那是什么,都很可能已經(jīng)沒了。 難道,這邊的線索就這么斷了么?園子咬了咬牙,然后向著大爺詢問道。 “大爺,那些垃圾在哪里?應(yīng)該還有燒剩下的吧?” “喏,就是你眼前看到的這一堆黑黑的東西了?” 大爺用鏟子推了推那邊的一坨散發(fā)著焦臭和腐臭味的東西。 “園子,你不會是想……”小蘭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該死的!本小姐還從來沒有干過這種事情呢!” 園子走到了那堆垃圾面前,強忍著快要被熏出的眼淚,咬著牙說。 “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我一定要在他們家的豪華浴池里洗上一個月的澡!” “白鳥警官!” “啊,辛苦了?!?/br> 看著巡警遞到自己手里的東西,白鳥警官點了點頭,對他說了一聲。 “這是,尸檢報告?”眼尖的鷹矢不由得瞥見的那個袋子上寫著的文字。 “只是臨時的而已,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能夠得出的第一個版本?!?/br> “誒,那也就是說會出現(xiàn)‘你的尸檢報告已經(jīng)過時了’這樣的橋段咯?” “……”白鳥警官無語的看了鷹矢一眼,“一般來說,不會,請你相信我們的法醫(yī)。” 鷹矢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要一起來看看么?”想到這個少年之前那縝密的推理,白鳥不由得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求之不得?!柄検刚钫覀€什么理由一睹為快呢,見白鳥這么配合,便立馬應(yīng)了下來。 白鳥張了張嘴巴,想要拒絕卻又拉不下臉,索性也就閉上了嘴,很光棍的拆開了尸檢報告。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尸體的照片。 在慘白的閃光燈下,無論是御殿場龍的臉,還是他那一頭的金發(fā),都白皙的可怕。 或許,這就是沒有生命的色彩,徒留下的只有蒼白。 他的額頭有著很深的淤青,腫脹的連眉毛都鼓了出來。后腦勺也有一快巨大的青腫,藏在金發(fā)的下面,血絲將頭發(fā)黏成了很多個小塊。他的雙手沾滿了血跡,手掌上的血跡似乎有擦拭過的痕跡,左手的血痕順著手臂流到了手肘。 鷹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覺得這幾張尸體的照片與他之前所推斷的有一些矛盾。 而跟鷹矢不同,白鳥警官暫時放下了那些照片,開始認(rèn)真的看起法醫(yī)開具的尸檢報告來。 “死者男性,17歲,死亡日期……死亡原因推斷為鈍器擊打前額而造成的顱骨骨折級顱內(nèi)出血。備注傷口處血腫有再擠壓的痕跡,考慮為……不同形狀的鈍器多次擊打所留下?” 讀到最后,白鳥警官不由得驚訝的叫出了聲。 “不同形狀?多次擊打?” 鷹矢和白鳥對視一眼,都不由得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與此同時,就在另一邊。 “嗚嗚嗚……” “好了,園子,別哭了,都已經(jīng)弄得這么臟了?!?/br> “我是在擔(dān)心這個么?我是被熏的啊!” 園子很想伸手擦一擦自己的眼淚,但是一看到那黑漆漆的雙手,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說孩子,你們到底要找什么啊?要不你們說說,大爺我陪你們一起找!” 一旁的大爺都被她們搞蒙了。兩個花季女生,二話不說就蹲在那邊開始翻起垃圾來,實在是…… “不是我們不想說啊,是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我們要找些什么?” 聽到大爺好心的話語,小蘭又是溫暖又是無奈。這樣毫無目的的亂翻,真的能夠找到些什么么? “啊!我好像找到了點什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園子的一聲驚呼讓她不由得回過了頭。 “這個是……??!這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