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話、羽柴鷹矢殺人事件(二)
7:54a帝丹高中。校門口。 長原香織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這才放下了捂著哈欠的手,有些慵懶的拉了拉自己手上的袖章。 早早的來學(xué)校門口檢查風紀顯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雖然現(xiàn)在的天氣并不算冷,但是早起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尤其是對于年輕人來說。 長原香織也不例外。 雖然作為風紀委員,這是她的本職工作,但是又不是說風紀委員跟普通的高中生來說就是兩個物種了。她也跟他們一樣,喜歡唱歌,喜歡杰尼斯偶像,也喜歡小說。當然,同樣也喜歡熬夜。 就像昨天晚上,她就躲著爸媽,拿著手電在被窩里看小說看到一點,早上差點睡過頭了。幸好最后還是終于趕上了巴士不至于遲到,否則的話,恐怕少不了要被那個跟自己老媽一樣煩的委員長給訓(xùn)斥一通,說什么風紀委員都不能夠起到帶頭示范作用之類的…… 唉,干部也是人啊,何況只是他們這種小小的學(xué)校干部,權(quán)力么沒有什么權(quán)力,辛苦么辛苦的要死,還得被老師使喚,被同學(xué)嫌棄,簡直不是人干的。要不是為了拿到升學(xué)推薦,誰會去做??! 這么想著,香織頓時感覺四肢更加沉重了,啊,好想回到溫暖的被窩里盡情的打滾…… 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陣讓人聽著刺耳的同時卻感覺很尊貴的引擎聲,一輛白色的賓利刷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停在了學(xué)校門口。那帶著沁人心脾的汽車尾氣的氣浪,粗暴的噴射了香織一臉。 “喲,香織,今早是你值日?。 ?/br> “唔……”在感受到臉上的氣浪消失后,香織這才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伸手捋了捋眼前的劉海,用生氣但卻無奈的目光瞪了眼這個將書包甩在肩頭,正一臉嬉笑著向她走來的男人。 “別香織香織叫的那么親熱的,”香織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7點59分,你的時間卡的還真是準呢,羽柴君!沒能將你關(guān)在門外真是遺憾啊!” “哇這你就有點過分了吧,風紀委員小姐,”男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塌了下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作為同班同學(xué),不是應(yīng)該就算真的遲到了也該偷偷放過我才對么?你還想關(guān)我?” “可能是因為你平日了做人太欠了吧……” “喂,你講點道理好吧,再沒有比我更平易近人的富二代了!” “哦?鈴木同學(xué)算不算?” “e……做人要摸著良心說話啊香織meimei,”羽柴大少十分失禮的掃了一眼香織的胸部,語重心長的說,“那個動不動就踩人,還喜歡用鈔票扇人巴掌的暴力女哪里有我平易近人了?” “哦……是么?”香織抽了抽嘴角,用十分憐憫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讓他頓時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喲呵,這一大早的,我怎么就好像聽到有人在誹謗我啊,羽柴鷹矢同學(xué)!”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纖手輕輕地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張微笑中透著煞氣的臉悄咪咪的湊了過來。 “哎呀,要遲到了!不行,作為一名十優(yōu)學(xué)生,我應(yīng)該起到良好的帶頭作用才行!” 那輕輕的一掌,卻像是醍醐灌頂般,瞬間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男人的思想覺悟的突如而來的迎來了一波升華。下一秒,他的臉色頓時義正言辭起來,就像一個古板的老學(xué)究那般,抓著自己的書包,一個閃現(xiàn),就這么消失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啊!鷹矢你個混蛋!給老娘站住!” 反應(yīng)過來的園子不由得怒發(fā)沖冠,就連她的封印發(fā)箍都差點壓制不住。于是這個風一樣的女子擼起袖子,疾跑一開,也是跟在羽柴大少的身后,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唉,青春哪……”看著每天日常打鬧的兩人,香織不由得嘆了口氣,忽然有點想吃檸檬。 成績優(yōu)秀,運動萬能,長相俊美,最主要的還有個顯赫到爆炸的家世!這完就是偶像劇主角的配置嘛!這兩個人,簡直是上天派來酸死他們這群平民的吧? 香織不由得嘟起嘴,如果她也有個管家能夠每天接送她上學(xué)放學(xué)的話,那該有多幸福??!那就不用擔心早上睡過頭,然后趕不上電車了…… 但是,這也就只能想想而已。沒辦法,誰讓她沒有那個命呢…… 如果要是能夠成為羽柴的女朋友就好了……就能夠也享受那樣的生活…… 這樣的想法不止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也肯定不只是她一個人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最終,班女生之中沒有一個真正成功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身邊時刻有園子、小蘭兩大女神護駕,更是因為,他的性格真的是……太欠了!賤萌賤萌的,有時讓人欣喜,有時候又讓人恨不得揍死他! 而這,也或許就是為什么他能夠毫無障礙的融入2年b班的原因。 羽柴有句話她是認同的,再沒有比他更加平易近人的富二代了。無論是他,還是園子都是。從他們的身上感覺不到富二代們該有的架子和傲氣。 這一點,跟那個幾乎人見人惡御殿場龍也一比,就分外的明顯了。 不過跟大大咧咧,豪爽義氣的跟班同學(xué)打成一片的園子不同。羽柴家族名頭實在是太響,而且一開始男生們對他的敵意也實在太重,所以他就索性放棄了討好般的容易,而是擺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鼻孔朝天走,剛進來的一個月幾乎懟遍了班。 而恰好,就是這種毒舌卻又不失風趣,諷刺間卻夾雜著溫柔的懟人,倒是硬生生的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讓他幾乎也是毫無阻礙的就融入了這個班級。因為,大家印象中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羽柴集團的太子爺,而是一個嘴臭又愛搞事情的賤人…… 想到這里,香織不由得想笑出聲來。一個堂堂大少爺,居然會是這幅德行,還真的想象不到呢。 至少,比起那個不停糾纏自己的討人厭的御殿場龍也要好多了吧? 一想到那張令人討厭的臉龐,香織臉上的笑容便瞬間消失。 每個班上總是會避免不了會有這么幾顆老鼠屎的存在,即使是她最喜歡的這個2年b班也不例外。而以御殿場龍也為首的不良三人小組,就是壞了這一鍋好粥的存在。 有時候香織不禁會去想,是不是上帝為了提醒人們好的東西存在,才會故意放任壞的東西存在呢?但是,香織還是忍不住的會去想,御殿場龍也這個存在,如果可以消失的話,就好了…… 這樣的話,那個人應(yīng)該也不會…… 就在這個時候,突如其來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在整個學(xué)校里回想著。在愣了一秒鐘之后,香織終于是想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按下了大門的開關(guān),看著鐵門緩緩地合上。 “等一下!等一下香織!讓我進去!” 然而,就在大鐵門慢慢合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緊張而疲憊的傳入了她的耳朵。 香織轉(zhuǎn)頭看去,卻見一個穿著帝丹高中校服的男生正一邊揮舞著自己的手臂,一邊拼命地朝著校門的方向飛奔過來。陽光下,他的額頭就像是戴上了一串瑪瑙珍珠,亮閃閃的滿是汗水。斜挎在身上的書包隨著他的喘息左右搖擺著,像是在跳一出貼合著頻率的舞蹈,這邊扭扭,那邊扭扭。 “呼!謝天謝地!總算讓我趕上了!” 終于,香織及時按下了停止鍵之后,男生在大門將要合上的前一刻,將自己的腰卡了進去。 看得出來,這段奪命狂奔確實是榨干了他所有的力氣。就像是在百米賽跑中穿過了終點線,在穿過鐵門的那一刻,伴隨著意志的消散,仿佛身的骨頭都一起被抽走了般,男生一個腿軟,竟是就這么跪坐在了地上。書包的掛帶在脖子上勒出了一道深痕,拖拉著他低著頭,抬也抬不起來。 “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真是難得有一天看到你遲到呢,aj!” 將大門關(guān)上,看著很沒有形象的軟癱在地上的男生,香織不由得蹲在他的面前,輕笑著說。 “說了多少次了,不準叫我aj!”男生抬起頭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掙扎著站了起來。 “好的aj,沒問題aj!”雖然在點頭,但是香織的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一邊看著他無奈的的神情,一邊不停地拿刀戳他的心窩子,“不管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你aj班長這個名號估計這輩子是擺脫不了了,誰讓你當初沒能夠忍得住誘惑呢?” 沒錯,這個被稱之為aj的男生,正是2年b班的傀儡班長,鈴木園子的傳聲筒,巖澤光。 “唉,都是年輕時犯下的錯啊……”聽著香織的調(diào)笑,巖澤光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而且說起來,到底是誰將這件事情宣傳的班皆知的你心里沒點逼數(shù)么?” “哈,誰讓你受賄在先,作為風紀委員的本小姐,自然是要把你交給群眾審判了!” 面對巖澤光怒視而來的目光,香織則是滿不在乎的哼起了小曲,一臉“你打我啊”的模樣。 “唉,干部何苦為難干部?”看著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的油鹽不進的香織,巖澤光則是滿滿的后悔,當然自己大概是腦子進了水才會推薦這個家伙去擔任風紀委員的吧? “算了,不跟你扯了,要遲到了!我可不像你,有正當理由!” 吃力的將自己的書包扶正,巖澤光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然后邁開步子向教師走去。 “我怎么感覺你今天這么虛???連書包都背的這么吃力啊?!毕憧椥绷怂豢?,看他他那腿軟的模樣,不由得笑著說,“里面不會裝了什么不健的書籍吧?讓本委員檢查檢查!” “可拉倒吧你!”巖澤光沒好氣的回頭瞪了她一眼,然后便跑著去教室了。 雖然是個傀儡,但多少是個班長啊,帶頭模范作用還是要做的嘛…… “啊,等等我!”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香織愣了一下,連忙揮著手喊了喊,然后跺跺腳也跟了上去。 130p 上課的時光一如既往。 老師一如既往的喋喋不休,腦子一如既往的晃晃悠悠,羽柴一如既往的夢中神游。 雖然課間的時候似乎門外吵鬧了一下,但是瞬間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日常。 一如既往的無聊,卻也一如既往的安寧,香織很喜歡這個班的氛圍。 至少,比起她國中時候的那個班要好多了。那個班里的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心都只是想取得好的成績,上一個好的高中。這雖然不能說是錯的,但是卻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而這個班,雖然大家吵吵鬧鬧的,但是卻充滿了溫馨的氛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跟國中時的班級一樣,班上都有一個叫做御殿場龍也的討厭鬼! 這么想著,香織不由得側(cè)過頭看向了那邊的御殿場龍也,卻見他只是死死的盯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羽柴,兩側(cè)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勾起了一個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個混蛋又想干什么? 這笑容她最熟悉不過了,每當御殿場露出這個笑容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只不過,這個人居然會是羽柴?會是那個羽柴?御殿場龍也居然敢對他出手么?瘋了么? 不,那個家伙就是一條瘋狗,瘋起來誰都咬,才不會管對方是什么身份什么家世呢! 要不要提醒一下羽柴呢?香織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個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光跟人對上了。不是別人,正是早上才差點被她堵在門外的aj班長巖澤光。就像御殿場在盯著羽柴看一樣,巖澤似乎也一直在盯著御殿場看。不過在跟自己視線對上的那一刻,他就把視線轉(zhuǎn)開了,繼續(xù)回頭聽課去了。只不過,看著他雙眼無神,不停地轉(zhuǎn)著筆的樣子,顯然也沒有讓老師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過多的停留…… 今天這一個一個的都是怎么回事啊? 香織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卻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畢竟,人偶爾不在狀態(tài)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就像元氣如她,一個月也總有那么幾天渾身不舒服嘛。 然后,時間的砂礫就這樣悄悄地流逝著。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兩點半,差不多放學(xué)的時間。 日本的高校下午放學(xué)一般都很早,留出了足夠空的時間給學(xué)生們參加一些社團活動。他們覺得,在學(xué)校里重要的不只是學(xué)業(yè),還有你的興趣和人生。參加社團,也是一種十分有效地集體教育。 所以,直到最后,香織也沒能夠告訴羽柴小心御殿場的事情。 因為那個該死的家伙,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雖然聽他們說是為了準備在帝丹祭上的演出而去排練去了,但還是讓她有一種莫名的被放了鴿子的感覺。不過,也真難得這個家伙平日里就像一條咸魚的家伙,會有這么上心的時候??? 相比起來,同樣要上臺表演的自己可就差勁多了。別說是勤加排練了,最近沉迷起小說來,更是連校體cao隊的集訓(xùn)都缺勤了好幾次了。先不說動作了,恐怕是連力量都跟不上了…… 想到這里,香織不由得甩了甩頭發(fā),深刻的反省著自己。要不自己也去準備準備吧,否則要是沒有練好,到時候帝丹祭上表演出了差錯的話,那可就糗大了。 說做就做,她不由得拿起了為了表演而準備的小道具,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信步走出了教室。 然而,就在她穿過cao場,準備向著體育館走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校間過道的樓下,一個男人正蹲坐在那邊,拼命地揉搓著自己一頭的金毛,看上去十分暴躁的樣子。 “呵,你這是在干嘛?是腦袋著火了,想要用手撲滅么?” 沒錯,坐在那邊的人正是那個討厭鬼,2年b班的老鼠屎閣下,御殿場龍也。而看到他這副暴躁苦惱的模樣,心情大好的香織不由得隨口損了他一句。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這一口的一句話,卻像是一顆火星一般,瞬間引爆了炸藥桶。 御殿場龍也就像是彈簧一樣的從地上蹦了起來,然后一手撩著那一頭金黃的小雜毛,一手指著眼前的香織,有些猙獰的大吼著“是你對不對?就是你對不對!” “你在說什么啊?突然地發(fā)什么瘋?”香織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你這個臭婊子!老子要殺了你!” 然而,那邊的御殿場龍也卻像是入了魔一般,猛地向著她撲了過來。 “喂!你瘋了吧!你要干嘛!別過來!” 嘴上雖然還能勉強的硬氣,但是看到像一只失了控的野獸一樣朝著自己撲來的御殿場龍也,香織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是嚇得將東西隨手一扔,便拼命的跑開了。 “突然的……搞什么??!……那個家伙!” 身后御殿場的嘶吼仿佛還在耳邊回繞,香織不由得感覺渾身發(fā)寒。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盡發(fā)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這樣的念頭禁不住的出現(xiàn)在香織的腦海里。 算了,我還是先回教室吧,待會兒再去體育館好了…… 她現(xiàn)在可不敢再一個人過去了,萬一再碰上那只瘋狗該怎么辦? 這么想著,她不由得原路返回,向著教室走去。 “嗯?直子,你怎么在這里?” 剛走到樓梯口,香織便撞上了自己的同班同學(xué)。 “啊,你好,長原同學(xué),”直子十分有禮貌的微微躬身,“今天是我值日,我回來打掃衛(wèi)生?!?/br> “叫我香織就行了,都說了,都是同班同學(xué),就不要那么見外了?!?/br> 直子的禮貌顯然讓香織不感冒,作為社長的女兒,也算是富二代中的一員,比起御殿場龍也的囂張跋扈,以及羽柴和園子的不顯山水,這一位就怯懦的有點過分了,讓人看不下去的地步。 “好、好的,香……香織小姐!”看到香織那略顯不愉的神色,直子頓時緊張的擺了擺手。 “唉,我不是……啊,怎么搞得我好像在欺負你一樣的,”香織不由得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然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算了,你要打掃衛(wèi)生么,我跟你一起好了?!?/br> “誒?這樣……可、可以么?” “啊,沒關(guān)系,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事情做……”香織無力的耷拉著肩膀。 “長原……額,香織同學(xué),”直子小心翼翼的問,“你……還好吧?發(fā)生了什么么?” “啊,沒事沒事,只是差點被瘋狗咬了一口而已……” “誒!那,那不是很危險?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啊,不是那個意思……反正我沒事就是了。只不過,”看著突然激動的連聲音都有些大起來的直子,香織不由得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你的反應(yīng)倒是差點嚇到我了,突然這么激動的……” “啊,不,不好意思!”直子的臉頰不由得染上了一層緋色,“因,因為我很不想看到別人受傷!” 這般單純不似偽作的回答和笑容倒是讓香織不由得愣了一秒,繼而同樣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這家伙啊……” “怎、怎么了么?香織小姐?” “沒什么,趕緊打掃吧我們!” 俗話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其實這句話用在同性上面,也是用的通的。 事實上,只要有個人能一起打屁聊天,你就會發(fā)現(xiàn)那些所謂的枯燥的時刻,也沒有那么難熬。 就像雖然花了不少時間,弄得一身是汗,但是香織和直子并沒有覺得累,反而有點小開心。 因為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兩人又彼此多了一個朋友。所以,他們現(xiàn)在才可以一邊抱著她們整理出來的垃圾,一邊說說笑笑的,朝著焚化爐那邊走去。 然而,還沒有靠近焚化爐的時候,一股難聞的焦臭味就傳入了兩人的鼻子。 “誒?”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為什么這個點就開始燒了?” 一般來說,焚化爐都會在大家都結(jié)束了所有活動,,確認所有垃圾都已經(jīng)收集好,校園快要閉校的時候,才會由管理人大叔cao作,開始焚燒的。 兩人抱著疑惑的心情走到焚化爐前,卻看見管理員大叔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在熄滅焚化爐的火焰。 “怎么了么,大叔?” “不知道又是哪幾個小王八蛋偷偷點燃了焚化爐,還好我這次沒走遠!否則萬一燒起來了怎么辦!一幫小東西……靠,這都扔了些什么玩意兒在焚化爐里?。〔恢览诸惷?!” “額……”看到正在氣頭上的大叔,抱著垃圾的兩人走也不是,放也不是。 “就放下吧,待會兒我會幫你們丟進去的!” “那,就謝謝大叔了!” 告別了還在罵罵咧咧的管理員大叔,香織不由得伸了個懶腰,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一起回去唄,直子?” “啊,那個,香織同學(xué)……你先回去吧,”就在這個時候,直子忽然有些扭扭捏捏的說,“我、我跟人約好了,要去一個地方?!?/br> “喲,這么神神秘秘的,不會是男朋友吧?”香織聞言不由得笑著說。 “不,不是啦!”直子猛地漲紅了臉,“只是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啊,沒事,我懂!我懂!”看著直子通紅的臉頰,香織不由得壞笑著說,“那行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哎呀,單身的人真是命苦喲……” 這么說著,香織不由得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向著教室走去。 都這么晚了,那只瘋狗怎么也該已經(jīng)離開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香織雖然心里還是有些擔心,但是還是勇敢的邁開了步子。 所幸的是,確實這一路上再也沒有遇見他。 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去體育館了吧……正好,這個時候,現(xiàn)在體cao部的人應(yīng)該還在才對…… 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書包,一邊想著的香織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東西,但是一下子也想不起來。 算了,想起來的時候再說吧…… 香織將書包背上,穿過cao場,向著體育館的方向走去。 夕陽照在她的身上,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有點冷。或許是這夕陽,血紅的有些過分了吧? “啊,香織,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體cao組的成員們卻突然從她的身后出現(xiàn)。 “啊,我……我有點事情,額,學(xué)姐,你們這是去哪里了???” 看著那一個個穿著表演體cao服的體cao社成員們,香織不由得疑惑的說。 練習(xí)體cao的話,不都是在體育館里面的么,今天難道去戶外了? “啊,因為剛剛體育館好像在清掃,所以我們就去隔壁的羽毛球館練習(xí)了。”體cao社的學(xué)姐不由得笑著說,“啊,看樣子是掃完了呢,牌子不見了,正好回去拿東西?!?/br> “誒?你們這就結(jié)束了么?” “是啊,今天就結(jié)束了??!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幾點了!”學(xué)姐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下次再缺勤,可別怪我直接把你踢出表演隊的行列?。 ?/br> “哦,嘿嘿!”香織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然后跟著她們走進了體育館。 “嗯?怎么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俊?/br> 剛進入體育館,空氣中就似乎彌漫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有些咸,又有些腥。 “是誰在這里偷偷養(yǎng)了小貓么?”學(xué)姐轉(zhuǎn)過頭來問,得到的是搖頭的回答。 “好像是從器材室那邊傳來的……” 這么說著,那人便不由得好奇的去拉開了器材室的拉門。 然后,她們確實的找到了那個源頭,看見了那個,她們可能這輩子都忘不掉的景象。 一個滿頭鮮血的人影隨著拉門被拉開的一瞬間,直挺挺的倒了下來,砸在了體育館的地板上。 鮮血飛濺,那一聲重重的聲音就像是敲在她們的心頭一般,讓她們心驚rou跳。 “呀?。?!”尖叫聲突破云層,讓玻璃一陣陣的響。 透過倒下的身影,香織看到了,那個身影的后面,還站在一個人。他的手里握著一根棒球棍,棒球棍的前端,沾滿了鮮血。血紅的夕陽照在那人的臉上,將他的錯愕和驚疑映照的一清二楚。 “羽……羽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