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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寡婦多嬌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魏嬤嬤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姜婉,越看便越是稀奇。起初她聽說謝公子看上了一個農家女,心中是不安的,怕他被人誆騙了。謝公子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多了份母親般的關愛,可見謝夫人這個真正的母親都沒有表示異議,只說兒子高興便好,她自然也說不出什么來。如今親自見了姜婉,她只覺得這姑娘實在不像一般的農家女。得知她是誰,得知她來是為什么事時,這姜姑娘并未有一絲一毫的局促,反倒是處之泰然,很有些氣度。且這姜姑娘生得好,在家中想來也過的是好日子,水靈靈的招人愛,若換身衣裳,便說是官家女子也沒人會懷疑。難怪謝公子就這么對她念念不忘了。

    兩人一路沉默到了昌平縣,馬車行駛起來比兩條腿走路快多了,到縣衙時尚早。姜婉隨著魏嬤嬤在縣衙后院下了車,跟著對方去了一處清幽大氣的院子,這一路她不動聲色地打量,只覺得知縣的品味倒是不錯,環(huán)境清幽,布置雅致,并無暴發(fā)戶之感。

    謝夫人正在喝茶,喝了口茶又抬頭看看外頭,有些心焦地看了眼身邊的丫鬟,蹙眉憂心忡忡地說:“怎么這會兒了還沒來?姜姑娘她該不會不愿來見我吧?”

    她身邊的丫鬟巧舌勸慰道:“夫人,您這可真是多慮了,您可是知縣夫人,姜姑娘又怎會不愿來見你呢?只是雨天路滑,怕是路上馬車行得慢,這才耽擱了。您莫急,說不準這會兒魏嬤嬤已經帶著人進府了呢?!?/br>
    巧舌話音剛落,就瞥見了魏嬤嬤,忙驚喜地笑道:“夫人您看,魏嬤嬤這不是回了么?”

    謝夫人視線一掃便看到了魏嬤嬤身后跟著的年輕女子,她輕咳一聲,端端正正地坐好,由著魏嬤嬤將人帶到跟前。

    “夫人,姜姑娘來了?!蔽簨邒咝χ碎_半步,令謝夫人得以看到姜婉的全貌。

    “謝夫人日安?!苯窀6Y。

    謝夫人看著姜婉,只覺眼前一亮,笑道:“姜姑娘,快坐下。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為姜姑娘上茶?”

    以巧舌為首的丫鬟們笑嘻嘻地應了,請姜婉坐下,又為她斟茶。

    姜婉笑道:“謝夫人,不用如此客氣,叫我姜婉便好?!?/br>
    謝夫人道:“叫姜婉略顯生硬了些,你若不介意,我便叫你婉婉,可好?”

    姜婉一愣,自然是沒有意見:“謝夫人隨便叫便是。”

    謝夫人面上帶著笑,目光從姜婉身上掃過,只覺十分喜歡。她家疇兒的眼光自然不會差,難得的是這姑娘也十分合自己的眼緣。

    “這一路走來可累著了?”謝夫人笑問,“這幾日總在下雨,也不見停,攪得人心緒也跟著難受起來?!?/br>
    姜婉忙道:“馬車很舒適,我并未累著。這雨是下得久了些,想來也快止了吧?!?/br>
    謝夫人笑道:“也是,這都許多天了,是該停了。婉婉,你平日里喜歡吃哪些東西?中午我讓廚子做?!?/br>
    姜婉知道自己既然來了,這一頓午飯是免不了的,便笑道:“我并不挑食,謝夫人家的菜式定然不俗,隨意便好?!?/br>
    “那我便讓人隨便做了?!敝x夫人笑著叮囑了下去。

    隨后,她便起身道:“正好我要做兩身衣裳,婉婉,你們年輕女子眼光好,便幫我參詳參詳吧?!?/br>
    “回夫人,我的眼光實在算不得好,怕選岔了。”姜婉忙道。

    謝夫人笑道:“無妨,你有什么想法說了便是,多聽聽些想法總歸是好的。”

    聽謝夫人這么說,姜婉自然也拒絕不了。跟著謝夫人換了個房間,有繡娘為謝夫人出謀劃策,姜婉其實也沒什么用,只是謝夫人時不時會問問她,她也就回上幾句。

    這么著便到了中午,姜婉落座后不久謝承疇便來了,一臉驚訝的表情,像是才知道她來了。姜婉席間頻頻看謝承疇,用眼神向他詢問——你娘究竟是啥意思?。?/br>
    謝承疇視而不見,保持著翩翩公子的儒雅模樣,等吃完午飯便立刻跑了。

    午后謝夫人又拉著姜婉問她家中情況,隨后討論了一番女紅,聽說她認字后又與帶著她去書房看了看,談論了幾句詩詞??磿r間差不多了,她又安排馬車,讓魏嬤嬤送她回去。

    等姜婉回到自己家院子里,對上徐鳳姑擔憂的目光,她問起謝夫人找她去做什么的時候,姜婉憋半天才說:“……謝夫人大約是寂寞了吧?!边@一整天她們二人就在像閨蜜一般玩了??!

    第48章 吻別

    在姜婉說了自己在謝夫人那邊的行程之后,徐鳳姑也覺得有些莫名。但能跟知縣夫人交好是件難得的事,因此后來謝夫人常常叫人駕馬車過來請姜婉過去一敘時她都沒有拒絕。

    知縣家的馬車總跑姜家將姜婉接走這事自然不可能瞞過所有的村里人,這下山下村人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之前流傳的流言版本是知縣家原本是來提親的,但聽說姜婉克夫后就退親了,可誰見過退親之后還總找人姑娘過去玩的?

    姜婉家因此而來打探的人驟然多了起來,徐鳳姑見那些人過來打探時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里別提有多得意了,對外一律說是知縣夫人與姜婉投緣,因此時常小聚。村里人后來都曉得姜婉和知縣夫人交好的事,對姜家自然越發(fā)客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知縣是最大的官,小老百姓平日里連見都見不著的,心中存著天生的敬畏。

    漸漸的,姜婉家平日里半個山下村人都不來的現(xiàn)狀產生了極大的改觀。無論是中年婦女還是年輕姑娘,都喜歡來姜婉家坐坐,姜婉在的時候就聽她講縣衙的事,知縣夫人的事,姜婉不在的時候,就跟徐鳳姑聊天。劉彩云有一回悄悄跟徐鳳姑說,近來村里人傳姜婉的流言也傳得少了,自然不是因為知道她的好,知道不該傳謠,只是怕跟知縣夫人交好的姜婉會對因此記恨自己,這才憋著不說了。

    對于絡繹不絕的客人,姜婉心情好的時候就理一理,撿些無關緊要的事說一說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見人。跟謝夫人交好的事讓她頗為受益,而跟謝夫人的接觸下來,姜婉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這位雖然已經年近四十,卻還保持著少女般的天真的知縣夫人。謝夫人的天真不是蠢,她只是非常善于看到旁人身上的優(yōu)點。就比如說姜婉克夫的名聲,謝夫人說起的時候只會覺得她很可憐,那么不幸的事都發(fā)生在了她身上。漸漸了解謝夫人的些許觀念之后,姜婉也明白為什么謝承疇會成長為那樣一個無神論者了,都是遺傳的。不過她一直都只跟謝夫人有交集,很少見到知縣,有一回無意間在謝夫人那邊碰到知縣,兩人也只是客套地打招呼,之后可能是怕她覺得不自在,他很快就離開了。知縣謝正滄是個儒雅的中年美男子,從他跟他夫人相處時便可看出他十分愛他夫人,家中除了謝夫人之外并無旁的妾室通房。

    有時候姜婉去縣城,也會主動去找謝夫人,她越來越將這位夫人當做一位忘年交,很多時候說話也沒那么顧忌。

    雖然羅納的歸期遙遙無期,但姜婉和謝承疇卻已經開始尋找合適的工廠地址了。想到要建一座紡織工廠,姜婉就有些興奮,她這算不算是資本主義萌芽?要是她果真干出了一番事業(yè),或許后世的史書對她會有淡淡的一筆。

    因為謝夫人經常邀自己去縣衙的事,姜婉要離開家就方便多了,以謝夫人為理由,她可以跟謝承疇一道籌備。她自己是不介意自己到處跑的,可這個社會對女性太過苛刻不友好,姜谷歲數(shù)又還小,把他推到幕前也沒人會信服,因此最終還是要帶上謝承疇,以他的名義做事會方便許多。謝承疇平日里閑得很,自然不會拒絕,時常跟姜婉一起跑前跑后,累著了也覺得甘之如飴。

    因為羅納還未回來,姜婉目前能做的只有前期籌備,先挑好些備選地址,但羅納不回來自然不會買下。而設備問題,卻是比工廠地址要復雜得多的事。她找了不少木匠,會做織機和提花機的卻不多,做出的質量也有好壞,她跟著學了些如何使用織機和提花機的方法,親自驗證效果,如此之后挑出幾名木匠,等今后要大規(guī)模生產時就找這些人。而織機的女工也不難找,閑賦在家沒工作的女人多的是,到時候只要給得起錢,招來人之后統(tǒng)一培訓就能上崗了。

    跟羅納的約定是一到兩個月進行一次通信,讓考察團里的人直接送信回來,順道說一下情況。在羅納走的第二個月,也就是年底的時候,他派人回來了,帶回來的話不長,畢竟才剛開始,還沒能找到合適的棉花產地。

    裴祐這邊,他天天都在刻苦讀書,早起晚睡,時日一久,他眼底自然就有著淡淡的青。姜婉雖不常主動去找他,可進進出出間基本也能天天見面,有一回就找時間偷偷跟他單獨聊了會兒,要他多注意休息,別累壞了身子。

    因為有了跟徐春英的約定,姜婉平日里只要避開自己的爹娘,去關心裴祐時倒也光明正大了許多。她會時常送些吃的過去,關心裴玉蓮,撞見徐春英時也會噓寒問暖一陣——雖說徐春英對她的態(tài)度一直都沒太大改觀,客氣歸客氣,并沒有多幾分親昵,但她并不介意。

    冬至,臘八……春節(jié)前的幾個節(jié)日,山下村都過得熱熱鬧鬧。古代物資匱乏,不像現(xiàn)代人隨時隨地都能吃喝玩樂,盡享娛樂,這時代基本只選擇在節(jié)日期間大cao大辦,不過娛樂活動竟也不少。

    在古代的第一個春節(jié),姜婉和家人一起守歲,許下的心愿是新的一年事事順利。

    春節(jié)過后,裴祐也要準備動身去京城了。今年春闈時間是二月十八,而去京城路上總共要花十來天,早些去早些安頓下來,也能盡快進入狀態(tài)。裴祐準備元宵之后就動身,去之前還要采買些東西,姜婉聽說后便跟裴祐約定,兩人在縣城見面,她陪他買,也算是一場難得的約會了。

    那天是個姜家人不去縣城的日子,姜婉說要去縣城找謝夫人,徐鳳姑便還是讓她帶上姜谷,姜婉推說她是去找謝夫人,姜谷去了不方便,且來回縣城路她早已熟識,路上一直都很安全,因此拒絕帶上姜谷。徐鳳姑猶豫許久最終還是被姜婉勸服,放她一個人去縣城了。

    姜婉先出發(fā),經過裴祐家時給了他一個眼神,便先走了,在村外不遠等著。過了會兒,裴祐匆匆趕來,面上帶著淡淡紅暈,也不知是跑的還是羞的。姜婉見四下里沒人,便放心的與裴祐肩并肩走在一起。

    裴祐身子略有些僵硬,對于這樣的約會,他自然全無經驗。姜婉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嫌棄,只當沒有察覺到他的僵硬,而是自然地說起了最近家中的、村里的趣事。她說到姜谷最近已經認得很多字,也會背些詩詞了,也說起徐大牛他娘和他媳婦最近鬧矛盾,鬧得村人皆知甚至還大打出手的事,還說了謝夫人人有多好,她跟謝夫人是忘年之交,十分投緣。

    因為兩人很少有像這樣大段的時間在一起,姜婉累積的話便多了許多,裴祐一開始還有些緊張,后來也放松下來,時不時接個話,沒讓姜婉一個人玩獨角戲。

    過了會兒,姜婉也說累了,兩人沉默著走了會兒,姜婉想起此行的目的,忽然轉頭看向裴祐笑道:“你可要心無旁騖去考試,你娘和玉蓮,我家人會好好照料她們的。”

    “多謝……”裴祐也看著姜婉,眼神里帶著抹繾綣和深情,“我走之后,還要你多費心了。”

    “跟我這么客氣做什么?”姜婉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等你回來可是要娶我的,我照料我的未來婆婆和小姑子,有什么不對?”

    裴祐訥訥的,臉色緋紅:“婉婉……說的是……”

    見他這面色漲紅的模樣,姜婉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沖動,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她忽然湊近了他,輕輕在他雙唇上吻了一下,又極快地退開。

    裴祐呆呆地杵在原地,臉色騰的紅透,震驚的模樣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姜婉本還有些害羞,可見他這模樣,她心中的羞意反倒散了去,只見她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般背手向前走去,走了會兒沒見裴祐跟上來,便回頭喚道:“你還呆站在那兒干什么?再不走快點,等咱們到了縣城,天都要黑了!”

    裴祐被她的聲音驚醒,連忙加快腳步跟上來,可視線卻始終不敢往姜婉身上飄去。那輕如羽毛的吻,仿佛是他的幻覺,見她那云淡風輕的模樣,他都懷疑他是否得了癔癥,才會白日里夢了那事??纱缴纤坪踹€留著她那柔軟馨香的雙唇輕輕觸碰后的震顫和旖旎,他禁不住摸上自己的雙唇,連姜婉什么時候停下的都不知道,險些撞上去。

    姜婉笑吟吟地看著他觸摸嘴唇時的迷茫,好像懷疑方才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她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笑道:“剛剛不是夢,你若覺得吃虧,我可以讓你親回來?!?/br>
    此言一出,裴祐原本便通紅的雙頰竟又紅了幾分,手足無措地說道:“我,我不……我……”驚慌羞窘得半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姜婉故作委屈:“你嫌棄我?”

    裴祐慌得連忙道:“我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肯親我?”姜婉故作不滿。

    裴祐支吾道:“我們、我們畢竟還未成親,那于禮不合……”

    “反正你就是不想親我!”姜婉哼了一聲,轉身向前走去,嘴角卻帶上了促狹的笑意。

    裴祐只當姜婉是真的生氣了,趕緊追上去,低聲懇求道:“婉婉,你莫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姜婉頭也不回:“你就是那個意思!”

    裴祐無奈地跟在姜婉身后,走出一段路后,他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緊走一步拉住了她的衣袖:“婉婉……”

    姜婉停下腳步,嘴角掛著笑,卻并沒有回頭,只故作生氣地說:“你既然嫌棄我,還拉我做什么?”

    “婉婉,我真的沒有嫌棄你?!迸岬v不厭其煩好聲好氣地解釋道,“我只是不想唐突了你。”

    他說著,輕輕吸了口氣,緩緩走到姜婉面前。

    姜婉見他的動作便斂了面上的笑意,板著臉眼睛看向別處,似乎還在生氣。

    裴祐的視線落在她嬌嫩的紅唇上,腦中嗡嗡作響,緊張得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他深吸口氣,任由自己的臉色漲得通紅,緩緩低頭靠近姜婉。

    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姜婉的心跳也一瞬間加快,她只當不知道他準備怎么做,只垂著視線默不作聲。

    等裴祐越靠越近,二人氣息交纏在一起,姜婉才視線一掃,然后好笑地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閉著眼睛的,整個人像一張緊繃的弓,雙唇甚至在微微顫抖。她忽然間有些自責,裴祐畢竟是個含蓄的人,她還這般逼迫他,簡直是禽獸不如……她忽然抬手撫上了裴祐的面頰,見他受驚般睜開雙眼,便笑道:“我知道你沒嫌棄我,我就是跟你鬧著玩的?!?/br>
    她松開他,又一次往前走去,回頭嬌嬌一笑:“快點跟上,我們還要走好多路呢!”

    裴祐便回了神,連忙快步跟上去,與姜婉并肩而行。他微微掃了她一眼,視線忍不住掃過她飽滿水潤的雙唇,心里忽然生出些許失落來。

    之后姜婉只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繼續(xù)跟裴祐說著些許趣事,裴祐的神態(tài)也漸漸恢復自然。

    到了縣城,姜婉便陪著裴祐到處去買東西,有些裴祐沒想到的,姜婉便非要帶著他去買,比如說新的成衣之類的,京城不比昌平縣,勢利眼的人也多,穿得好一點待遇都不一樣。裴祐計算了一番家中的銀錢,覺得還夠,便同意買一套,只是最后姜婉卻搶著付了錢。她說,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銀子再多都不夠花,多剩一點帶去也是好的。

    裴祐不想花姜婉家的錢,姜婉堵住他嘴的話也很簡單:今后你回來可是要娶我的,這便當是提前花的嫁妝了。裴祐又羞又窘,被堵得啞口無言。

    兩人一路走一路逛,裴祐想起得買些紙,便進了一家書鋪,姜婉進去才發(fā)現(xiàn)這書鋪似乎就是當初她賣話本的那一家,想走已經來不及了,只好裝作挑書的模樣,背對著柜臺。

    裴祐見姜婉在挑書,便也沒有打擾他,讓伙計給他拿些紙,等待的時候他看到了旁邊的話本,突然就被其中一本的名字吸引了,忍不住上前拿起看了看,書封上寫的是《寡婦與書生》,旁邊還有兩行小字:據(jù)真實事件所編寫;一生一世一雙人。

    裴祐的心跳陡然加快,看了姜婉一眼,見她并未注意自己,便將這話本翻開,剛入眼的便是他所熟悉的情節(jié)。他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拿著話本回到柜臺前,推到正在包扎紙張的伙計面前,繃著聲音輕聲道:“一起包了?!?/br>
    伙計也不覺得奇怪,將話本往紙上一放,正要繼續(xù)包扎,卻見裴祐伸手,把話本塞進了宣紙里頭。伙計一愣,隨即也沒多問,繼續(xù)捆紙。他覺得這書生也太害臊了些,不過是個話本,又不是春宮,用得著緊張成這模樣么?

    等裴祐買好東西走到姜婉身邊,她才故意側著身子沒給那伙計正臉,小聲對裴祐道:“都買好了?”

    “嗯?!迸岬v低低應了一聲。

    “那咱們走吧?!苯癖闫炔患按卣f。

    兩個都心里有鬼的人便雙雙離開了這家書鋪。

    等離開書鋪,二人便恢復正常,繼續(xù)逛著街。中午一起吃了面,看東西買得差不多了,便啟程回村子。

    逛了一天,姜婉和裴祐都覺得累,說話的興致便不怎么高,只時不時搭兩句話。可姜婉卻十分喜歡這樣的相處,只是安靜地走在一塊兒,就讓她覺得幸福。她甚至希望,時間能永遠地停留在這一刻,他與她并肩而行,就像現(xiàn)代普通的情侶一般,而她心中是對他將來高中回來娶她的期待和喜悅。一切的不確定和不安,這一刻都不去多想。

    眼看著快到山下村,姜婉先走一步,讓裴祐稍微等上一會兒再回來。回到自己家,她跟家人說一聲自己安然回來了,便拿了笤帚到院子門口假意打掃。沒一會兒,裴祐也回來了,見姜婉在院子門口清掃,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便忍不住自家院子門口駐留片刻,遠遠地對姜婉笑。

    姜婉見他安然到達,四下張望確認無人看到之后,便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進去。裴祐猶豫了會兒,走近院子門,片刻之后卻又走了出來,一眼望見姜婉還在自家院子門口看著他的方向。見他去而復返,姜婉只覺得好笑,又對他揮揮手,這次自己先回了院子里去。裴祐呆站了會兒,隨后也回去了。

    裴祐是元月十六這天走的,村里不少人都來送行了。里正徐廣海還向裴祐保證,一定會好好照料他娘和meimei,讓他安心去考試。裴祐在人群中搜尋到了姜婉,隔著那么多人對她笑了笑,這才又一次跟他娘和meimei告別,啟程上路。

    裴祐走后第二天,徐春英便病倒了。因為徐廣海起初對裴祐承諾過會照料好徐春英,便熱心地過來幫忙,但所謂的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不過就是同村人了。因此在來看了徐春英幾天后,徐廣海便不常來了,他見徐鳳姑是徐春英家的鄰居,又時常來照料徐春英,便叮囑她多照顧徐春英,之后便很少再過來。

    徐春英的病來勢洶洶。上了年紀的人最經不起摔,她先前摔倒過后,其實身體便不怎么好了。這么多年她獨自撫養(yǎng)一兒一女長大,身子早虧空得厲害,先前為了裴祐,她一直撐著,他一走,她這心里一松,便立刻倒下了。

    徐鳳姑為人熱心,來照料徐春英自然毫無怨言。姜婉曾經答應過裴祐要照顧好他娘和meimei,因此也常跟徐鳳姑一起來。徐鳳姑剛開始還不想委屈了姜婉,但見姜婉毫無怨言,似乎挺樂意的,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徐春英倒下之后,姜婉跟她單獨相處的時間也多了起來,不過徐春英不太愛說話,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會跟姜婉說什么。姜婉也不在意,盡心盡力地照料她,就像是照顧自己的親娘一樣。

    徐鳳姑請了錢大夫來給徐春英看病,吃了不少藥下去,徐春英的身子卻一直不見起色,徐鳳姑臉上便帶了愁容,有時候在家里也跟姜婉說些擔憂的話。姜婉心里也很著急徐春英的病,面對她娘時卻只能以寬慰為主。

    有一天,姜婉照料著徐春英,原本沉默的徐春英突然啞聲問道:“婉婉,你可恨我?”

    這是徐春英第一次叫姜婉“婉婉”,從前她一直叫姜婉“姜婉”,似乎在用這樣生硬的叫法拉開兩人的距離。姜婉想,或許是這段日子的照料,讓徐春英軟化了心腸,這才換了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