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姜婉笑望著裴祐,將籮筐取下遞過去,在他接過時她那纖長的手指仿佛不經(jīng)意間擦過他的手背,見他身子一僵,面頰泛紅,她心里頓時得意不已。 第4章 嚼舌根 姜婉見好就收,撩了一下裴祐就裝作方才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溫柔笑道:“剛才我見玉蓮一個人拿著這么大個籮筐很辛苦,想著我們兩家順路,便順手幫她背回來了。”她頓了頓,真心實意地說,“玉蓮是不是有些太瘦了?小姑娘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要多吃點?!?/br> “是……是我疏忽了……”裴祐低低地應(yīng)道,他視線不敢落在姜婉臉上,可視線一移下來便是她那飽滿的胸脯,柔軟纖細(xì)的腰肢,他更是臉色醉紅,不敢多看,只得對自己的meimei道,“玉蓮,快謝過……姜婉姑娘,我們回家?!?/br> 姜婉呵呵一笑,笑聲勾人般清脆動聽:“裴先生,咱們都已是好幾年的鄰居了,叫姑娘多見外?我也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世家小姐,直呼我的名字便好?!?/br> 裴祐的臉色紅得仿佛要滴血,這話他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還是一旁的裴玉蓮低聲開口恰巧為他解了圍:“謝謝婉jiejie,我、我們回家去了?!?/br> 姜婉微微躬身笑望著裴玉蓮:“玉蓮真乖,那咱們以后見了?!?/br> 裴玉蓮臉色也紅紅的,胡亂點點頭。 姜婉視線一掃,見這對兄妹臉色是一樣的紅,心里早笑開了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哥哥和meimei都這么害羞,不愧是兄妹。 “那裴先生,我先回了。你家里若有事也可來我家找我,畢竟咱們鄰里鄰居的,總該互相幫襯。”姜婉這話說得冠冕堂皇。 裴祐訥訥道:“說的是……” 他忙領(lǐng)著裴玉蓮轉(zhuǎn)身回院子里,仿佛感覺到背后那灼熱的視線,他身子僵硬,直到進了院內(nèi)才放松下來。 “玉蓮,今后……今后你莫與她過從甚密。”裴祐想了會兒,低聲囑咐裴玉蓮。 裴玉蓮本還在回味方才姜婉與她說話時溫柔的笑顏,動聽的聲音,沒想到卻聽到自己的哥哥這般說,頓時心里有些難過,可她逆來順受慣了,聞言只是遲疑了一瞬,便乖巧地點頭道:“我,我曉得了,哥哥?!?/br> 裴祐長舒了口氣,回書桌旁拿起書本,然而心中卻忽然想起曾經(jīng)看過的書生與山中妖精的話本,他想,那姜婉根本就是話本中的女妖精!腦中不斷閃過姜婉那笑得魅惑的模樣,那撩人的腰身,那無時不在勾人的話語……他忍不住喉結(jié)滾動,深深呼氣吸氣以平息那躁動的心。 不可亂了心,萬不可亂了心! 他極力告誡自己,那姜婉可是連克三門之人,他娘也告誡過他,他將來是要當(dāng)官娶世家小姐的,不可對旁人動了心思。 裴祐深呼吸了十幾次,總算將那撩人的女妖精從他腦袋里趕了出去,專心傳道授業(yè)。 姜婉回家的時候忍不住低聲哼起了歌。裴祐看上去仿佛是怕她的,大約不太想跟她太多接觸,然而她稍微逗逗他,他就滿面通紅,真真是個純情的男人。且他家教很不錯,即便不怎么想看到她,面對她時也很有禮貌。 接觸得越多,姜婉想拿下裴祐的決心便越堅定。這時代的女性太沒人權(quán)了,嫁人幾乎可以算是唯一出路,嫁個莊稼漢的話,就算對方再老實,也保不住會打老婆,旁人還不會覺得那有什么不對,可要是嫁給裴祐,他看上去就不像是會打老婆的人,而且就算他想打,就那細(xì)胳膊細(xì)腿,她也不怕他。 姜婉覺得,她該認(rèn)真點了。 第二天,家中水缸里沒水了,姜婉就和姜谷一起去河邊打水。姜谷歲數(shù)小,力氣卻大,提了兩桶水健步如飛,姜婉在后頭兩手提著一桶水走得很慢,走一段路還要停下歇一歇,不一會兒就看不見姜谷了。 第二次停下時,路邊林子里突然躥出個人,把姜婉嚇了一跳,細(xì)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拄著拐杖的徐大牛,她頓時沉了臉。 徐大牛大清早就趁著他娘出門溜了出來,見姜婉和姜谷提著水桶去拎水,他就在一旁等著,見姜谷先一步走了,后頭跟著慢悠悠晃過來的姜婉,他便覺得正是好機會,忙現(xiàn)身相見。 “婉婉……”他還沒開口臉上便多了十分深情。 “打住!”姜婉沒給他說那些黏糊糊的話的機會,那些話要換成裴祐來說,她一定很樂意聽,但徐大牛的話,還是算了吧! 徐大牛一愣。 姜婉不再像昨天那樣跟他佯裝深情,直接冷著臉道:“徐大牛,如今咱們把話說明白了吧。你娘弄傷了我的腦袋,這痂還沒結(jié)呢,我就那么賤,非上趕著往你家湊?從今日起,你我路歸路,橋歸橋,誰也別再搭理誰!” 姜婉說完就想走,可徐大牛卻在此時回過神來,攔在她前頭,姜婉手里提著水桶不方便,便被他攔了個正著。 “婉婉,我曉得都是我娘對不住你,可她也都是為了我好啊。你別跟我說這樣的喪氣話,我會勸勸我娘的,她打小就疼我,我求著她的話,她準(zhǔn)會答應(yīng)我們的事!”徐大牛連忙說道,他只當(dāng)姜婉是氣他娘弄傷了她的腦袋,只管柔聲細(xì)語地安撫她。 姜婉如今有了勾搭的目標(biāo),并不耐煩跟徐大牛再有牽扯,干脆放下水桶退后兩步,冷冷地看他:“徐大牛,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說,我們從今日起,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徐大牛似乎沒想到姜婉會如此絕情,腦中忽然想起昨日夏百靈到他跟前說的話,頓時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你、你是不是看上了別人?” 姜婉不耐煩理會他,皺眉道:“那與你何干?” 徐大牛便覺得夏百靈昨日說的都是真的,姜婉果真轉(zhuǎn)頭便看上了裴先生。此刻,他忘記了之前是他娘打破了姜婉的腦袋不讓他們在一起,臉上的深情一點點兒消失,化為了氣急敗壞:“你、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裴先生這等人,遲早是要當(dāng)大官的,你就算腆著臉湊上去他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裴祐的人品,在山下村是有目共睹的,徐大牛認(rèn)定了是姜婉這邊一頭熱去勾引裴祐——當(dāng)然這點并沒有錯——他昨天和方才好聲好氣來跟姜婉說話,一臉深情的模樣,一是覺得他娘棒打鴛鴦傷了姜婉他心里有愧,二是姜婉有“克夫”的名聲,他與其說是喜歡她,不如說是感動于自己的勇氣,自然要再接再厲有始有終,再加上她長得美,娶回家還不是會被人羨慕?可見她不過一日就兩副面孔,他深覺自己被耍弄了,往日有多“深情”,如今就有多怒不可遏。 姜婉目瞪口呆地看著徐大牛,她還真是長見識了,這翻臉不認(rèn)人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br> 當(dāng)下她也不客氣地嗤笑道:“我看上誰沒看上誰,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得搞清楚,是你娘先動的手,你如今還纏著我,難不成是希望你娘來將我打死了事?我也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我爹娘把我當(dāng)眼珠子似的疼,憑什么要讓你家作踐?從前是我傻,是我瞎了眼,從今往后,我勸你和你娘離我家遠(yuǎn)一些,別想再欺負(fù)到我頭上!” 姜婉也不怕跟徐大牛撕破臉,徐大牛和她家一個村東一個村西,平日里要真不想見面,還真見不著。如今她有了疼愛她的父母,關(guān)心她的弟弟,她說話都理直氣壯多了。 “你,你……”在徐大牛的印象之中,姜婉還是那個美麗婉約的女子,他從未想過她會跟他說這種話,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女人,哪里還有一點他曾經(jīng)愛慕的模樣? 恰在此時,先一步提水回了家的姜谷拎著空桶回來了,一見徐大牛攔著姜婉,他立刻幾步趕過來沒好氣地說:“你又來做什么?還害得我姐不夠嗎?” 姜婉攔著姜谷,把水桶遞給他道:“小二,咱們回家吧,別理不相干的人?!?/br> 姜谷狠狠地瞪了徐大牛一眼,提過姜婉手中的水桶,兩人一起往家走去。 徐大牛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神色瞬息萬變,腦中一會兒是從前那個溫婉動人的姜婉,一顰一笑都透著端莊,一會兒又是如今這個潑辣尖銳的姜婉,說話做事半點不留情面。兩個人影在他心中交織,想到她竟然這么輕易就看上了別的男人,他心里就憋悶得難受。原來之前都是她裝的,她本性如此,她娘說得對,他要是真娶了她回家,肯定會家宅不寧,說不定她還會到處給他帶綠帽子! 半晌他恨恨地呸了一聲,本想回家的,臨走又變了主意,繞了一下,來到了裴祐家門口。 裴祐早上也在教孩子讀書,見外頭有人徘徊不去,他走出院子,疑惑道:“徐大牛,你來此有何事?” 徐大牛訥訥道:“我、我是不是打擾到裴先生了?” 裴祐溫和地說:“你有話說便是?!?/br> “其實也沒什么……”徐大牛對上裴祐時只覺相形見絀,心中局促不安,可心底的不甘讓他沒有落荒而逃,一口氣說道,“裴先生,你要小心點,有人盯上你了。” 裴祐驚訝道:“是何事?” 既然已經(jīng)開了口,徐大牛便繼續(xù)道:“我也不瞞裴先生,就是姜婉!她見嫁不進我家,竟然膽大包天把主意打到了先生頭上!裴先生,她就是個災(zāi)星,你瞧我都因為她摔斷腿了,你可要當(dāng)心點啊!” 裴祐遲疑道:“姜……她果真那么說了?” 徐大牛想,他問姜婉是不是看上裴先生時她沒否認(rèn),那就是認(rèn)了,便點頭道:“對??!她當(dāng)著我面親口說的!裴先生,你可是我們村子里唯一的教書先生,大家伙都很敬重你,我也不想見你被個克夫的禍害了。從前是我自己瞎眼,怪不得別人,我總不能再看到先生你倒大霉!” 徐大牛畢竟是李金翠養(yǎng)大的,李金翠的脾性他有一學(xué)一,之前不過是一時被美色迷住了,如今在姜婉背后說她幾句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更何況,他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裴祐面色微微發(fā)白,原來那姜婉果真在打他主意!他該如何做,才能打消她的念頭? 第5章 羞于啟齒 姜婉自是不知徐大牛暗中跟裴祐說了她的壞話,因為見了徐大牛心情不好,她決定去看裴祐洗洗眼睛??蓻]想到,一直以來敞開院子門的裴家,今天院子里依然有讀書聲,院子門卻闔上了。 山下村有些人家的院子就是用半人高的籬笆圍了一圈,從外看里看得清清楚楚,而裴祐和姜婉家的院子,都是砌了墻圍起來的,院子門一關(guān),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姜婉沒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堂而皇之地進去,在院子外徘徊了片刻,見等不到裴祐出來,只得懨懨回了家。 之后一連三天,姜婉居然都沒見到裴祐,心里也有些了然:他這是在躲著她呀。她沒理由上門,自然就見不到他了。 這天,徐鳳姑一大早就把姜婉叫了起來,說要帶她去縣城玩,順道扯幾匹布給她做新衣裳。姜婉穿來后還沒離開過這山下村,一時間也就把勾搭裴祐的事拋在了腦后,跟著姜福年和徐鳳姑,帶著姜谷一起出門。 山下村隸屬于昌平縣,屬于離昌平縣比較近的村子,姜婉一家人大清早雞鳴前起,走到縣城也已日頭高掛了。姜婉已經(jīng)許久沒有步行走過那么多路,腿酸得不行,可第一次逛縣城的興奮讓她忘記了身體上的疲憊,一到縣城就好奇地看來看去。 對來自現(xiàn)代化社會的姜婉來說,縣城的這種文明程度自然不夠看的,然而這里的街道整潔,房屋高大嶄新,卻比山下村的泥路和土胚房要好多了??粗@古代真實的民生,姜婉心中充滿了好奇。 姜谷也不是第一次來縣城了,見姜婉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面上帶了笑道:“姐,你怎么好像第一次來似的,前段時間不是剛來過么?” 被弟弟嘲笑,姜婉老臉一紅,干笑:“我這不是病了一場,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么。哎,小二,將來咱們也攢了錢在縣城買大房子,你說好不好?” 姜谷并未發(fā)覺姜婉轉(zhuǎn)移話題的企圖,聽她這樣說,臉上也現(xiàn)出向往:“好啊好??!咱們要是買了縣城的大房子,也是城里人了!” 姜福年一句話就消了姜谷的白日夢:“縣城買房子你們曉得多少錢不?咱們就算攢一輩子也攢不到!” 姜谷立刻頹然,失望地看向街道兩邊的房子。 姜婉好奇道:“爹,在縣城買個院子要多少銀子?。俊?/br> 姜福年看了姜婉一眼,想了想說:“一個普通的小院子,少說也要三十兩吧!” “三十兩?”姜婉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遲疑,她還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物價如何,如果只參考電視劇的話,里面的主人公可是隨手就是幾百兩,三十兩好像也不多的樣子。 姜福年卻將姜婉的反應(yīng)當(dāng)成了震驚,嘆了口氣道:“咱們一年到頭也攢不下二兩銀子,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往年攢的都要貼進去……別想了。” 姜家的收入,大部分是務(wù)農(nóng)所得,再加上徐鳳姑有時候能接到一些漿洗刺繡的活,也能有些許貼補。而種田的收獲,一部分要繳稅,一部分自己吃,有得多了才會拿去賣,再加上吃的菜也是自家種的,基本上沒什么要花錢的地方,也攢不下錢來。 之前姜婉被李金翠打破了腦袋,里正徐廣海和稀泥,最后就讓李金翠賠了兩百文了事,這點錢哪夠給她看傷拿藥的?最后姜家又貼進去不少,往日的積蓄便更少了。 這時代的農(nóng)民,日子都是這么過的,平日里富不了,也餓不死。一旦有個大災(zāi)大難,就舉步維艱了,為了生存下去,賣兒賣女都是常事。 徐鳳姑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柔聲寬慰女兒:“婉婉,你別擔(dān)心,村里人要是再敢嚼舌根,娘就跟他們拼了,總不能再叫他們欺負(fù)了你去!”她還以為姜婉是覺得待在村里怕被人說,這才想要搬到縣城里來。然而以姜家的條件又不可能做到,她心里便覺得愧疚,唯有好生寬慰女兒。 姜婉忙俏皮一笑:“娘,你說什么呢?我哪會怕他們啊,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就能把他們罵回去!人善被人欺,我今后不會再像過去那么傻了,誰敢欺負(fù)我,敢欺負(fù)咱們家,我就跟他沒完!” 徐鳳姑一怔,隨即笑得有些欣慰。她也不怕其他人說自己女兒潑辣,老天虧欠她女兒,她女兒如今都這樣了,要是還跟過去一般溫婉,還不被人欺負(fù)死?就該硬氣些,將來若再有李金翠這樣不長眼的欺負(fù)上門來,也不用怕人家! “對!我?guī)椭黄鸫颍 苯冗B忙說道。 姜福年和徐鳳姑對視一眼,露了笑臉。 姜婉一家四口和樂融融地邊走邊看,路途的疲憊都消了不少。來到縣城東面的集市,一家人先幫姜婉挑好了做衣服的布,之后約好一會兒在集市口匯合,姜婉便拉著姜谷和爹娘分道揚鑣了。 懷揣著徐鳳姑給她買零嘴吃的五十文錢,姜婉跟個大款似的,對姜谷得瑟地說:“小二,姐有的是錢,你想吃啥,盡管說,姐買給你!” 姜谷笑:“姐,那錢還是娘剛給你的呢,統(tǒng)共就五十文,不知道的還當(dāng)你有五十兩呢!” 姜婉輕嗤一聲:“區(qū)區(qū)五十兩,將來我肯定能賺到的,如今不過是龍游淺灘,我這叫蟄伏,你懂么?” 姜谷呆呆搖頭,他就沒怎么讀過書,自然不太懂。 姜婉得意地笑:“不懂就對了。我也沒指望你像裴先生一般學(xué)富五車……哎呀,糖葫蘆!” 看到路邊有人賣糖葫蘆,一個個紅艷艷的特別好看,姜婉頓時眼睛一亮,早忘了剛才還在夸裴祐,拉著姜谷跑過去:“小二,姐給你買糖葫蘆吃!” 姜谷暗笑,明明是她自己想吃! 糖葫蘆一串有六個,五文錢一串,姜婉挑來挑去選了兩串個頭相對比較大的,交錢接過,給了姜谷一串,拿了自己那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個入嘴。 外頭的糖漿是甜的,里頭的山楂甜里又帶著點酸,刺激得口水流個不停,一吃就停不下來。 怕跟姜谷走散了,姜婉一直拉著姜谷的手,邊吃邊走,眼睛不停地四下看,時不時跑去問一下東西的價格。好一會兒她也有數(shù)了,這邊一個白饅頭是一文錢兩個,rou包子兩文一個,一兩銀子約可換一千文,購買力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六百元。她手里的五十文,也就相當(dāng)于三十元左右。 姜婉繼續(xù)拉著姜谷走,沒一會兒看到路邊居然有賣糖炒栗子的,立刻丟開姜谷跑過去,問了價格后有些猶豫要不要買,畢竟一斤要賣三十文呢。 姜谷喘著氣跟上,手里還拿著沒吃完的糖葫蘆,他許久才能吃一次零嘴,舍不得立刻吃完,因此吃得很慢,見姜婉又看上了吃的,他忙說:“姐,你怎么這么快又買,咱們糖葫蘆還沒吃完……” 他話還沒說完,姜婉就轉(zhuǎn)頭看了過來,她手上的糖葫蘆串,就只剩下一根簽子了,他頓時卡了殼。 “咱們不能只想著自己吃,也要想想爹娘呀!”姜婉一臉義正辭嚴(yán)地說。 姜谷一愣,就見姜婉已經(jīng)轉(zhuǎn)身,麻利地數(shù)出十五文來,大款似的豪邁道:“給我來半斤!” 片刻后,姜婉手捧半斤紙袋裝著的還溫?zé)岬奶浅蠢踝?,剝了一顆喂進姜谷嘴里,問:“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