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所有人都被地鼠他們拉上去了,傅辰是最后一個。 他忽然走向那兩間關(guān)押著兩位皇子的監(jiān)牢,他們的神情渾渾噩噩,這時候?qū)τ趦蓚€如同喪家之犬的皇子來說,傅辰的聲音就像是天籟,“我放你們出去吧?!?/br> “你、你說什么!”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放你們出來,和我們一起上去?!备党缴踔潦裁锤郊拥臈l件都沒提,就像只是做了件舉手之勞的善事。 兩位皇子涕淚橫流,也許這一刻在他們眼里世界上沒有比傅辰更英俊的人了。這大起大落下,對著傅辰感激涕零,并且發(fā)誓只要蠱蟲到位了,他們會馬上服用的。 有時候,在沒有壓迫的時候抱怨連連,一旦出現(xiàn)了對比,反而會感謝之前怨恨的人。 所有人都到了地上,這里是綠洲深處,周圍都是枯黃的葉子。胖虎等人一看到最后上來的傅辰,來來回回檢查了好幾遍,確定傅辰并沒有受傷。他們都快被青染罵成豬了,連沒有武力值的傅辰都看不住,要他們何用。當(dāng)然作為主子,有頭腦就夠了,要武力干嘛,這種活有他們不就好了,這是青染的原話。他們也是冤枉,傅辰本就是他們的主子哪里輪得到他們來管,再說傅辰是人又不是物品,他自己有腳會走,是他們管得住的嗎? 之后他們才注意到救上來的一群人,怎么都畏畏縮縮的?聽其中一個抱著嬰兒看上去還有些虛弱的少婦說,是傅辰救了他們。 不至于吧,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用怕成這樣啊,公子從頭到尾都是溫溫和和的,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這群人至于一和公子對上視線就如同驚弓之鳥似的,抖個不停。胖虎等人也只以為這群人膽子比較小,被囚禁在水牢中,長期以往精神上有些問題也不奇怪。 他們都很明智的沒有問這些人身份,他們也知道以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還沒得到主子的認(rèn)可呢,哪有資格知道這群人具體是怎么回事。 傅辰就好像知道他們的心思一樣,反倒主動開口了。之前的棒槌已經(jīng)差不多了,下面就是甜棗了,對人心的把握不是戲耍他人,也不是將他們想的過于簡單,而是在細(xì)節(jié)上慢慢循序漸進(jìn)地改變,傅辰就順便介紹了這些皇子的身份。 胖虎等人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受,這毫不避諱的介紹,從另一方也可以說是公子開始信任他們了,他們找了一晚上果然沒白付出,果然就像青染說的那樣,他們公子是個再心軟不過的人,只要不和他對著干,他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另外幾個人,卻是看著這些原本失蹤名錄上已經(jīng)消失多年,有的甚至十幾年的皇子們在這里,一個個被他們的主子找到就算了,他們居然被馴服得像一只只貓兒一樣,這不過才一個晚上吧,特別是有幾個看主子,其中一個嚇得腿都在打顫。 公子,你到底做了什么!這抑制不住的好奇心。 沒多久,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動物奔跑聲不絕于耳,甚至腳下的泥地里都好像鉆出了什么。 胖虎等人如臨大敵,迅速圍著傅辰周圍站好,以迎戰(zhàn)即將到來的敵人。 卻見烏仁圖雅不好意思地說,“可能是因為我,每一個烏鞅族的圣女都需要長期服用特質(zhì)的草藥,那之后就會形成純靈的身體,能夠吸引附近的某些動物,一般情況下我們都會服用藥物壓制這種氣息?!?/br> 傅辰并不喜歡提出疑問,哪怕有疑惑也會放在心里,等待他人露出蛛絲馬跡后尋找答案,就像這次他在進(jìn)了水牢后,就發(fā)現(xiàn)了最奇怪的一點,那就是烏仁圖雅那樣的慘叫,為什么那條獒犬還會一直在酣睡,直到聞到他的氣息再警醒,到了這里,才有了解釋。 看到烏仁圖雅手臂上站著的是一只禿鷲,而傅辰身邊還站著一個代號叫禿鷲的男人。 另一邊又出現(xiàn)了幾只兔子,幾只毒蝎,一條響尾蛇。 如果現(xiàn)在是夏天,想來畫面會更壯觀。 這讓傅辰可以想象那幾只蠱蟲過來的過程,他收下的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女子,不過只從她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部分,已經(jīng)足夠令人側(cè)目。既然烏鞅族放棄了她,就別怪他撿了這個便宜。 傅辰首先讓刀疤和孤鷹把這群皇子送出去,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國家。這群人眼看傅辰那么簡單的放過他們,反倒不安了,擔(dān)心這是試探,“我們可以留下來,幫您,等您覺得沒用了再送我們回去?!?/br> 做了事情,有了牽扯,他們才好安心。 他們這含著多少真心說不上來,但不想被傅辰伺機報復(fù)肯定是真的,要知道這個男人本身就是個心黑的,再加上他身邊的少婦,隨隨便便都可以讓他們痛不欲生,他們還想留著命享受人生,卻不料遭到傅辰的拒絕,“你們留下來能有什么用?有什么技能?能幫到我什么?” 一群皇子被問得啞口無言,除去必備的詩詞歌賦外,真要說技能他們還真沒多少,再說國家都不算大,他們大部分人只懂得如何更好的吃喝玩樂。 “時候到了我會和你們聯(lián)系,到時候還要各位的鼎力協(xié)助。” “那我們就等您的來信。”有了準(zhǔn)話就行。 雖然傅辰說的相當(dāng)溫和,但所有人都忙不迭的表忠心,好像怕晚了就來不及一樣。 “各位殿下先回故土,相信那么多年沒回去定是想念的,見見家人,該得回來的地位還是得要回來,要不回來就用搶的吧?!备党酵A艘幌驴粗麄儯f的風(fēng)輕云淡。 他們也是表情一肅,哪里會不懂,離開故土那么久,指不定都要被皇室除名了,地位肯定是大不如前了,傅辰這是要他們搶回屬于他們的榮耀,這恐怕也算是“任務(wù)”吧,只是就算他不說,他們也會去做的。 “至于要怎么說這段失蹤的過程,相信就不用我來提醒了?!备党叫Σ[瞇地說,態(tài)度非常好,就像一個普通的侍從似的。 不不不,請別喊他們殿下,瘆得慌。 他們都趕緊表示自己明白了。 “主子放心,他們?nèi)绻也宦犜?,我自然會給他們教訓(xùn)的。”邊哄著懷里的嬰兒,烏仁圖雅邊笑著說。 眾皇子:……你這個蛇蝎毒婦!那個看上你的男人,簡直眼瞎。 再一看,那個被他們認(rèn)為眼瞎的男人,正滿臉愛意的看著身邊的女子,無形中秀著恩愛。 呵呵,真是王八配綠豆。 除了邵嘉茂外,剩下的十二位皇子被帶走,場面一下子就空了,傅辰又單獨讓人把邵嘉茂送到十二皇子那邊,卻遭到了老八的反抗,一直都很溫順的邵嘉茂忽然就抱住傅辰不撒手了,啊啊啊的叫個不停。 “你要是不聽話,就永遠(yuǎn)都看不到我了。”傅辰對著懵懵懂懂的邵嘉茂道,也不管他聽不聽懂,將他的手指一只只掰開,最終邵嘉茂還是落著淚水無聲哭泣著被帶走了。 有那么似曾相似的一幕在腦中劃過,雖然只有一剎那,卻足以讓傅辰思緒一下子停頓,本就是一個欺騙的開始,又有什么值得回憶,他又收回了思緒。 “你剛生產(chǎn)完,至少休息一個月,坐月子。”傅辰又對烏仁圖雅說著。 卻沒想到被這姑娘反問,“坐月子,是什么?不需要休息,我們沒有這個習(xí)慣?!?/br> 烏鞅族以女性為尊,就導(dǎo)致這里的女人需要干男人的活,也要帶孩子,一般生產(chǎn)完第二天就直接下地干活了,也導(dǎo)致她們往往到了晚年,疾病纏身。 烏仁圖雅夫妻聽到胖虎他們的稱呼后,也換了對傅辰的稱呼,“公子,我有預(yù)感這次我一定有用,請讓我先跟著您,您做完了事,我一定去休息,不,是去坐月子?!?/br> 傅辰這才同意了他們的提議,只是把熟睡的嬰兒交給了恨蝶,讓她帶回去讓青染想辦法照料。 剩下的人繼續(xù)跟著傅辰,他們要帶傅辰去的地方,就是在晚上追殺烏鞅族后,這個部族的臨時落腳點。 “可會占卜極兇或是看命盤?”路上,傅辰隨口和烏仁圖雅閑聊,將自己心中早有想法的事說了出來,他一直等待適合的時機,緩緩?fù)鲁觥?/br> “會的,這是圣女必須會的,只是需要一些準(zhǔn)備工作,無法馬上進(jìn)行。”烏仁圖雅一開始有些猶豫,然后又很堅定地回復(fù)了傅辰。他們很少會這么做,因為那都是以自身壽命為代價的,但這一點烏仁圖雅卻不會對傅辰說。 那位大巫能活到百歲,所以也就說明,她從未占卜過。 窺探天機,是要受到懲罰的。 “不急,你自己看著辦,我不會加以干涉。另外,你看我算是什么面相?!?/br> “……天煞孤星?!比f人中都難以出現(xiàn)一個的面相,頓了頓,又道:“但您的面相似乎被破了,現(xiàn)在卻并非天煞孤星,反而縈繞著紫氣,卻又互相排斥……” 這么說起來就更古怪了,她雖然對于看相并不精通,但基本的還是會的。紫氣東來,那是帝王之氣,在公子身邊,定然有帝王之相的人,而且有兩股,不看還沒注意,越看就越古怪了。 傅辰想到這一世的父母兄弟,上一世的親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記得國師第一次看到他的臉,就十分古怪,只是當(dāng)時的傅辰將疑惑放在心里,現(xiàn)在這些疑惑得到了答案,扉卿既然是國師,看相必然是精通的,那么看到自己這樣一個被破了的天煞孤星,難怪會變臉,“我需要你看一個星象,一個名叫‘七煞星’的星,我要知道此人有什么特點,現(xiàn)在又在什么方位,這有辦法嗎?” “有的,只是我較為擅長蠱蟲和咒術(shù),這方面只是略有涉及,可以勉力一試?!?/br> 兩人說著,就快接近烏鞅族的臨時落腳點,胖虎把大概的情況和傅辰報備了下。 他們站在樹桿上眺望,那有好幾個巨大的洞xue,洞xue外有零星幾個帳篷,與山壁的褐色幾乎融為一體,地上駕著篝火和晾曬的衣服,男男女女在里頭走動著,大部分人都坐在外面,到底帳篷有限,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享用,人口比傅辰了解的更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看來那些人都被救上來了。其中夾雜著不少傷員,那些掉落陷阱的烏鞅也已經(jīng)被救上來了。 就算被傅辰他們打擊了大本營,戰(zhàn)斗力削弱了一大截,這依舊是相當(dāng)強大的部族,特別是他們聚合在一起的時候。這里面卻沒有看到阿琪啉,她的指揮不利讓這群族人對她并不認(rèn)可,也許被趕走也許是自己走的。 “烏鞅族有什么傳說嗎,關(guān)于人的,比如什么百年一遇,十年一遇之類的?”傅辰想了想,問向烏仁圖雅。 烏仁圖雅思索了一番,“有的!” 自從被偷襲,敵人準(zhǔn)備在這林子里把他們各個擊破后,烏鞅族都憋著一口氣,磅礴的怒氣,這個仇不報誓不為人,是他們?yōu)貅弊宓奶匦浴K麄儸F(xiàn)在已經(jīng)集合了所有分散在各個地方的族人,昨天若不是最后在快要逃脫的時候,又被坑了一把,他們也不會損失慘重而無法去攻擊城外的戟國大軍。 對戟國的忠誠,是十來年族長阿琪啉決定的,現(xiàn)在出了那么大的傷亡,阿琪啉自己也不敢再出現(xiàn)在族人面前。 這也是傅辰的備用計劃,一開始設(shè)計的時候,傅辰就擔(dān)心當(dāng)天攻擊戟國軍營可能會出現(xiàn)紕漏,所以除了一個趁熱打鐵、兩敗俱傷的計劃一,還有一個計劃二,計劃二就是如果傅辰不在,那么就要延遲進(jìn)行,需要再一次給烏鞅族予以打擊,讓他們暫時沒有力氣當(dāng)天攻擊。 現(xiàn)在進(jìn)行的方案,就是傅辰的計劃二。 烏鞅族所有人都集中在這個林子的深處,就如同一只只困獸,有的逃過一劫的族人,在外練武,招招狠辣,無論男女,身材都非常健康,戰(zhàn)斗力強悍,他們與羌蕪本是同根生,由此可見一斑。開了短暫的回憶后,暫時由大長老巴雅爾為代理族長,他派了一些年輕的戰(zhàn)士出去先打獵,獵到能夠讓族人溫飽的食物。 枯葉林子里,只有光禿禿的樹干。有兩個年輕人走在路上,他們是戰(zhàn)士中少有的男性,分別叫阿布和日塔。一路上他們邊艱難地找食物,邊聊天。這樣的季節(jié),哪里有什么動物出來,就算不冬眠,動物們也大多有屯糧,現(xiàn)在幾乎沒有什么獵物能打到了。 “你覺得真的是戟國干得嗎?”阿布問。 “誰知道,反正阿琪啉說一定不會是戟國人,既然不是,她又為什么那么憤恨,現(xiàn)在還失蹤了,大家都說她是自責(zé),我卻覺得不是。我總覺得咱們族長說著好像不屑任何男人,但她對李皇陛下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不過我們部族能有今日的繁榮,的確有戟國皇帝帶給我們的的?!比账恼Z氣不太好,與其說在奉承戟國,還不如說是在發(fā)泄怒意,他的伙伴都受了重傷,如果不是昨天他被分散在別的地方,也會遭到這樣的磨難。 “但我親眼看到攻擊我們的人,穿著戟國戰(zhàn)士的衣服,雖然有做過遮掩,但我抓到其中一個人扒掉了他的衣服,里面就是戟國士兵的專屬里衣,這是錯不了的,之前他們來送賠禮的東西時,就能看出來他們軍隊治下嚴(yán)格,那衣服又怎么可能被別人拿走?大長老說,這是戟國皇帝最狡猾的地方,給了我們好處,讓我們給他賣命,等沒用了再把我們給一腳踢開。” “其實我也看到了,他們喬裝得再厲害,卻騙不過我的眼睛!他們真以為我們是白癡嗎,白天給我們送禮,晚上卻對我們攻擊,以為我們就不會懷疑他們!太陰險了,這個仇我們一定要替族人報!” “一定要報!” 阿布和日塔邊義憤填膺地說,邊發(fā)現(xiàn)前面有動靜,他們小心地接近,蹲在一個枯木叢中,就看到在一片枯木葉上,有一個很清秀的少年倒在地上,他的臉上有不少臟污但卻不能抵擋那種純凈的氣息,這種氣息他們?yōu)貅弊宓娜耸欠浅J煜さ?,是特有的。以前圣女在的時候,就有這種類似的感覺,好像只要待在她身邊所有的浮躁和煩悶都會消失。 最讓他們注意的是少年身邊有一頭雄鹿,這在林子里已經(jīng)是非常少見了,它們見到人就會跑得非??欤趺纯赡軙ソ咏祟?,而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幕讓人不得不相信,它好像在擔(dān)心這個倒地的少年,這是歷代圣女都有的能力,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一個陌生少年身上。 本來他們是來打獵的,但現(xiàn)在卻沒有要打獵的想法,他們可是從小聽著傳說長大的,烏鞅族看不起男性,認(rèn)為他們是沒用的人,如果不是她們兩拼命證明自己,也沒有如今的地位,現(xiàn)在年過百歲的大巫死了,圣女也失蹤了,族長也不在,正是他們?yōu)貅弊逡货瓴徽竦臅r候,如果……如果是他們想的那樣,這個少年的出現(xiàn),說不定不但是他們族群的幸運,是關(guān)鍵,還是他們男人揚眉吐氣的時候! 他們激動地突然從枯木從里出來,讓那頭公鹿慌不擇路地逃竄離開,但他們并沒有追擊,反而小心翼翼接近這個氣息純凈的少年,兩人把他小心送了回去。 兩人沒有帶食物回去,反而帶了個人回到部落,這件事可以說是轟動整個部落的,部落不能帶外人進(jìn)來,除非是來和親的,只是少年一回來就被帶進(jìn)了大長老的帳篷,他們就是再好奇也看不到。 代理族長,大長老巴雅爾摸著胡須,觀察著躺在自己床上的少年,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表情有些疑惑,又仔細(xì)嗅了嗅,味道有些淡,但的確沒錯,是圣子的味道,他們部族幾百年才能出一個圣子,特別還是這種根本沒有經(jīng)過后期藥草輔助,天然就有純凈靈體的圣子。 有傳聞烏鞅族如果出現(xiàn)圣子,那么就是盛興之日。大長老沒想到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然沒了大巫,圣女也失蹤了,卻被他們誤打誤撞的遇到了圣子。 在旁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待的阿布和日塔目不轉(zhuǎn)睛等待大長老公布消息,巴雅爾抬頭確定點頭,嘴角也忍不住露出開懷的笑容,“的確是圣子,還是生于大自然的,天賜我烏鞅族永盛不衰!如果他天然就是這般,那么只要我們好好培養(yǎng)他的巫力可能比當(dāng)年被譽為天才的烏仁圖雅更強大,這是我們?yōu)貅弊逯?!?/br> 阿布和日塔興奮不已,看著少年昏迷過去的臉,好弱啊,又擔(dān)心上了,“那他沒事吧?” “是餓暈過去了,過一會就能醒來,你們出去準(zhǔn)備點流質(zhì)的食物吧?!贝箝L老揮手打發(fā)他們離開,他現(xiàn)在全部心思都在床上的少年身上。 很快出現(xiàn)了圣子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部落,受到大長老的肯定,那這件事就沒有什么好懷疑的了。阿布和日塔兩人更是因為帶回了圣子,所有看到他們的人都對他們贊譽有加,這讓一直受到壓迫的他們感覺到揚眉吐氣。 部族里的人家當(dāng)都有不少,很多都候在大長老的帳篷外,獻(xiàn)上最好的瓜果和rou類靜靜在外面等著,特別是部落里一些平時就地位比較低的男性,他們激動地想,是圣子不是圣女,只有一字之差,但對他們來說意義就不一樣了。他們覺得自己翻身的日子到了,有的居然把自己的本命貓魂做的首飾獻(xiàn)上來,以示自己對圣子的贊美和推崇。 這些人都被巴雅爾給勸回去了,說是圣子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過了兩個時辰,少年悠悠轉(zhuǎn)醒,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顯得非常害怕,不停得往墻角縮,這輩子都沒哄過人的巴雅爾不得不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哄著少年。 少年自從睜開眼之后,本來還只是清俊秀雅的臉?biāo)查g好像忽然有了光彩,變得極為奪目,那雙眼非常干凈,好像世界上什么污垢都無法污染到他,這才是他們圣子該有的模樣,巴雅爾滿意地點頭。只是圣子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為什么會這么害怕,“別怕,是我們救了你,我們不會害你,你是從哪里逃出來的?怎么會餓暈在路上?” 少年并沒有回答,非常害怕陌生人,只想離開這個地方,直到巴雅爾問:“你是不是孤兒,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嗎?” 少年這才停了下來,這個反應(yīng)巴雅爾就知道自己問對了,少年果然是孤兒,他定然原本應(yīng)該出生在他們部族里! 巴雅爾的心情是那么激動,以至于要拼命握緊拳頭,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告訴少年,這里就是他的家鄉(xiāng)。 少年靜靜地聽他說著,當(dāng)越來越多的證據(jù)擺在面前,才安靜下來。 巴雅爾用了自己最大的耐心才漸漸讓少年相信自己,直到一樣樣事情都對上了,少年的態(tài)度終于軟化,巴雅爾欣慰極了,看他們的圣子是多么的懂事,哪怕自己在外面長大都如此健康善良。 在巴雅爾的詢問下,少年才把自己的經(jīng)歷給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一遍,大長老一開始還好,到后來卻越聽越氣。 雖然少年說的并不是那么確定,但他一聽就聽出來他口中的是誰,阿琪啉!你居然敢把堂堂我們?yōu)貅弊宓氖プ咏o關(guān)起來!要不是他自己吉人天相,有上天安排,他們哪里還見得圣子。 他本來只是生氣阿琪啉居然引狼入室,別看這些年烏鞅族發(fā)展的很好,但他們到底只是一個部落,周邊還有兩個整日殺紅眼的鄰居,別說本是同根生這樣的廢話,既然分裂了他們就是分開的個體。如果不是地理優(yōu)勢,隨時都有可能被吞并,在阿琪啉想要和戟國皇帝暗中合作的時候他其實是不同意的,但戟國對他們部族的確是相當(dāng)優(yōu)待,在這十年間可以說讓他們在這塊綠洲站穩(wěn)了腳跟,間接也算是稱霸了這塊地方。 可就是他們都以為能繼續(xù)這樣發(fā)展壯大下去,卻被戟國人打得措手不及,戟國皇帝居然一直存著想要滅掉他們的想法,也許一直都有,只是以前時機還沒到!巴雅爾可不敢忘掉那些原本是西部四十八域,被李變天這些年來吞并的只剩下四十個了。 而這一切都是阿琪啉當(dāng)初一意孤行的后果。 這時候,巴雅爾卻忘了,當(dāng)初阿琪啉一意孤行的時候,也沒有人盡全力去阻止過,他們在有好處的時候享受,卻在發(fā)現(xiàn)好處反而是一個奪命符的時候?qū)⑷控?zé)任推卸,涉及到自身利益就會本能地將鍋給別人背。這也就是常說的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與此人善良與否并無關(guān)系。 現(xiàn)在經(jīng)過少年的描述,巴雅爾才知道,少年一開始是被阿琪啉關(guān)在地下的,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被戟國四王爺看中了,就跟在戟國皇帝身邊了,這次只是戟國四王爺來丹呼城打獵,少年恰巧出現(xiàn)在這里被阿琪啉看到,兩人有了口角,巴雅爾猜測這口角大約是因為當(dāng)年被阿琪啉關(guān)了后的氣憤。 本來就兇悍的阿琪啉,也許是氣不過,又把他關(guān)起來了,少年也是聰明,找到了逃跑的機會。在逃出來后就在路上餓暈了,幸好被他們的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