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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妻在上(重生)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父親,別打了,別打了。就算母親犯了些錯,可您也不至于這樣打她呀,她好歹是您的正室夫人,您不能這么對她!”

    顧知遠喘著氣,將懷里的一封婚書拋到顧衡之面前:“你自己看看,看看吧!你娘今天徹底把賀家給惹毛了,從今往后,你meimei還能有什么好日子過,我顧家跟賀家就算是結了梁子了!你自己看看,她為了一己私利,把整個顧家陷于不仁不義,把我,她把我也陷害成了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我的前途毀了,我的名聲也毀了,全都是因為她!”

    顧衡之將那封已然發(fā)皺的婚書從頭看到尾,眉頭緊鎖,不知所云。他不知道自家妹子什么時候跟賀平舟有婚約,這婚約上寫的要分走萬氏一半的嫁妝又是怎么回事??呻[約知道,這婚書必然有問題,是引出此番事件的關鍵。

    顧青竹一路慢行而來,悠悠哉哉,站在院子外面看了好一會兒秦氏挨打,顧知遠暴怒的戲碼,來到陳氏身后,陳氏往她看一眼,又看看秦氏,唉聲嘆氣。

    秦氏躲在顧衡之身后,眼珠子亂轉,還在想著這件事要怎么解決才行,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她做錯了,可她錯哪兒了,婚書明明她就只改了個名字而已,其他一個字未動,怎么在賀家和顧知遠眼里,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假婚書呢?顧知遠如此暴怒,是因為怕得罪了賀家嗎?他素來膽小怕事,別人一瞪眼兒他就恨不得跪下來給別人磕頭,這回賀家把他喊過去,他就怕了?

    秦氏的目光悄悄上移,腦中轉的飛快,在努力為自己尋找脫身之計,看來只有去求陳氏,才有可能暫時讓顧知遠消氣,秦氏正要往陳氏撲過去,可身子抬起時,目光忽的對上了陳氏身后顧青竹的。

    顧青竹扶著陳氏,端立在后,秀雅的仿若天人般,五官精致,一雙眼睛黑亮亮,嘴角卻帶著一抹似笑非笑。

    就這么一瞬間,秦氏腦中的那根線突然連起來了,頓時,周身冰寒,毛骨悚然。

    顧知遠拿藤條指著秦氏,語調(diào)雖然平和了些,可說話的內(nèi)容卻令在場所有人震驚:

    “從今往后,你再不是忠平伯府的夫人,連妾都不是!我要跟你一刀兩斷,我要休了你!”

    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秦氏和顧衡之頭上,秦氏剛想到了一個讓她膽寒的可能,顧知遠就接著給她來了一記致命大悶棍,他竟然要休了她?

    秦氏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被顧知遠這個優(yōu)柔寡斷,膽小如鼠的男人給休了。這兩年里,秦氏自問已經(jīng)摸到了顧知遠的底線,平日生活就算是再怎么克扣顧知遠,他最多就是發(fā)點脾氣,不敢讓家丑外揚,也不敢真的跟她計較什么,就連大年初一他親耳聽見她在房里說他的壞話,最后也就罵了幾句便揭過去了,秦氏料定了顧知遠不會對她怎么樣。

    因為他好面子啊。顧知遠太好面子了,秦氏是他一手扶正的女人,若是傳出他與秦氏不和的消息,旁人定會笑話顧知遠當初有眼無珠,他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寧愿自己吃虧。

    “不——顧知遠你不能休我!我犯了什么錯?我犯了什么錯?”秦氏情緒極其激動的怒吼,休妻這種事情怎么可以發(fā)生?她從一個妾,熬了十幾年,熬成了正妻,不過兩年的光景,居然就要被休掉,這怎么可以!絕對不可以啊。

    “是她!是顧青竹!這件事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她知道婚書是假的,你就知道怪我,你怎么不問問你的好女兒,她放一封假的婚書給我是什么意思?”

    其實這件事情,只要稍微理一理,不難猜到事情的根源是什么。顧青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事情瞞住,因為婚書追根溯源,確實只能是從她這里散播出去。

    可現(xiàn)在他們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顧青竹冷笑,居高臨下看著那瘋狗一般的女人,好整以暇道:

    “什么婚書?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給過你婚書?”

    “你撒謊!你知道!你知道我讓李嬤嬤去偷你的婚書,所以你故意放了一封假婚書在房里讓她去偷,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錯!老爺,你該打她!你該把這個心腸歹毒的臭丫頭給打死,活活打死!”

    秦氏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的心恨得滴血,只怪她怎么沒有早一步發(fā)現(xiàn)顧青竹的壞心思,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賀家和顧知遠看見那婚書時,那么暴跳如雷了。是顧青竹害她!是顧青竹害她!

    這個臭丫頭心腸歹毒到,用了足足兩年的時間,讓她中計,看著她到處奔忙,兩年啊。她為這件事付出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金錢,她一頭扎在里面,可這臭丫頭竟一絲不露,把真相裹的嚴嚴實實,一個這么大的女娃娃,心思深沉到如此地步,留著她在,豈非骨中針,rou中刺嗎?

    秦氏想殺了顧青竹,現(xiàn)在就想殺了她!

    顧知遠看著秦氏那面目可憎的模樣,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上前掐死她,顧青竹從旁涼涼的問:“父親,我房里原本有什么婚書?為何您從來沒告訴過我。是我與別人有婚約的意思嗎?那我與祁暄的婚事是不是可以借此理由退了?”

    “不可!”顧知遠急急否定了顧青竹的意思,神色略顯慌亂,婚書的事兒不能公之于眾,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在前妻死后,奪走前夫人女兒的姻緣,給了現(xiàn)任夫人的女兒,那他可真就不用做人了。

    顧青竹勾唇冷笑:“既不可,那她現(xiàn)在說要活活打死我,父親也不管嗎?”

    顧知遠看著顧青竹的雙眼,覺得周身仿佛被冰寒包圍了,沒由來的覺得青竹的眼神特別可怕,在她的注視下,自己的一切卑劣都無所遁形。

    “顧知遠!”秦氏見顧知遠在顧青竹面前低下頭,怕他被顧青竹嚇到,特意大聲提醒他:“你別被她騙了!她在騙你!她從頭到尾全都知道!就是她一手策劃出來的,她害了我,是她害了我,你要替我報仇!你要替我打死她!顧知遠!顧知遠——”

    顧知遠聽得著實心煩,大喊一聲:“來人吶!把這個潑婦趕出忠平伯府!從今往后,她再不是伯府的夫人!不許再讓她踏入伯府一步!”

    下人們沖進來,把秦氏的嘴堵上,將她抬著往外去,顧衡之想追上去阻止,被顧知遠一句:“你若隨她出去,那從今往后便跟著她過!再不用踏入伯府!”

    顧衡之伸出的腳步頓時停住,猶豫了好一會兒后,才緩緩收回,不敢再為秦氏說一句話。

    管家福伯過來詢問,原來秦氏被趕出府門的時候,撞見了幾個賓客,賓客們指指點點,紛紛在問出了什么事兒。

    “伯爺,前院四公子在招呼賓客,可是突然夫人怎么就被那樣趕了出去呢?她好歹是夫人,這樣大張旗鼓的,可……”

    福伯的話還未說完,顧知遠就打斷了他:“從今往后,秦氏再不是夫人,她已經(jīng)被我休了。從此絕不可再讓她踏進顧家的門。”

    說完,不等福伯反應過來,顧知遠就惶惶轉身,走到陳氏面前,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母親,兒子不孝,當初一意孤行要扶正秦氏為妻,母親如何勸阻,兒子都未曾聽進耳中,以至于惹下了這番大禍,兒子不孝啊?!?/br>
    陳氏讓吳嬤嬤將顧知遠扶起,嘆息道:

    “既已醒悟,便去收拾殘局吧。”

    顧知遠磕了兩個頭之后,才由福伯扶著起身,回去洗把臉,換身衣裳,去前院面對眾賓客的問詢。

    若不是要給賀家一個交代,顧知遠大可過幾天再處置秦氏,可賀家有人盯著,他若處置慢了,賀家必不會輕饒,女兒成婚當日,夫人被休趕出府邸,這件事也不知要讓顧家再承受多少指戳謾罵。

    走了兩步以后,顧知遠回頭看了一眼仍站在院子里的顧青竹,只見她長身秀麗,刀影子般戳在那里,霧靄沉沉,面無表情,有那么一瞬間,顧知遠的心都是涼的。

    秦氏說的也許是真的,這個女兒花了兩年的時間,不動聲色,讓秦氏一步步走向了滅亡。

    第110章

    祁暄坐在墻頭將顧家后院發(fā)生的這場鬧劇全然看在眼中, 顧青竹將陳氏送回松鶴園, 陳氏有些疲累, 顧青竹便不再打擾, 往瓊華院去。

    祁暄從回廊穿過, 來到顧青竹身旁, 對于這人突然的出現(xiàn),顧青竹已經(jīng)覺得沒什么奇怪了, 連看都沒高興看他一眼, 便繼續(xù)快步向前走, 紅渠嚇了一跳, 心道這祁世子怎么神出鬼沒的。

    紅渠下意識緩了腳步, 漸漸的與前面并肩而行的兩人遠離。

    “事情解決了?”祁暄看看顧青竹的臉色。

    顧青竹面無表情,從回廊轉了個角:“你不是都看見了?”就知道祁暄不可能乖乖的吃了飯就走。

    祁暄摸了摸鼻子, 嘿嘿陪了一笑:“嘿嘿。我本來想走來的,她叫的太大聲了。前院后院就沒有聽不到的地方。你爹怎么不過了今天整她?這么鬧得世人皆知, 可不像是你爹的作風。”

    顧知遠好面子,膽小怕事,祁暄怎會不知。

    “賀家的人等著看結果, 他敢耽誤嗎?”顧青竹冷哼一聲。

    祁暄立刻明白:“原是賀家插手了。你這一手栽贓嫁禍可真沉得住氣。”

    顧青竹聽到這里, 停下了腳步, 正視祁暄的眼睛:“我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蟄伏很長時間,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正好這回事件是個契機,你只需回去說沒想到顧家亂成一鍋粥,辦出這等荒唐事,從前是你有眼無珠,現(xiàn)在醒悟過來,直接把婚退了吧,對誰都沒有影響。”

    祁暄沒好氣的嗤笑一聲:“你怎么還沒死心?你顧家亂,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秦氏那個女人,你不收拾她,我也會收拾她的,你別總想著退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費神想呢?安安靜靜嫁給我就成了。”

    顧青竹不答話,轉身就走,祁暄跟上,喋喋不休:

    “青竹,我們重新開始吧,不能總沉浸在過去。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情,只是不想承認罷了,我以前太差勁,不奢求你原諒我,只想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能好好的照顧你后半輩子,替你遮風擋雨,不讓別人欺負你。上回你跟我說了那番話以后,我回去病了好一場,那時候確實懷疑過,我是不是不該再來糾纏你,我是不是該按照你說的那樣對你放手,可當我聽見你和宋新成定親的事兒之后,我整個人就瘋了,我不可以把你交給別的男人,除了我,誰都照顧不了你?!?/br>
    顧青竹走的很快,祁暄始終跟在她身旁,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著這些并無意義的話,顧青竹聽在耳中,很想把耳朵捂起來,這些話,她一點都不想聽。

    ******

    賀家后院,賀榮章派來盯著顧知遠的人回去后,將顧家發(fā)生的事情盡數(shù)告知賀榮章知道:

    “侯爺,顧伯爺回去以后就把那個女人打了一頓,然后直接休了趕出府去,好些個賓客都知道,這事兒鬧得太大了,都在問到底怎么回事,顧伯爺一點都沒有徇私。”

    賀榮章聽到這些后,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院子那些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老人們身上,沉聲一怒:“全都聽到了沒有?你們這些吃里扒外的老東西,本侯念你們在府里伺候多年,試問沒有虧待過你們,可你們呢?居然想連同外人,訛詐本侯,養(yǎng)條狗還知道看家護院呢,你們這些人豈非連狗都不如嗎?”

    顧知遠將秦氏擒回府中之后,賀榮章就開始盤查后院,拉出了不少害群之馬,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秦氏那個女人的手伸的確實夠長,幾乎把每道環(huán)節(jié)的人都打點到了,這是他發(fā)現(xiàn)的早,若是他發(fā)現(xiàn)的晚了,等秦氏那個女人再鞏固一番勢力,豈非連整個侯府都要被她算計了去嗎?

    “還有什么人,什么事兒沒有交代的,全都給我想想清楚,今兒交代了,還能留你們一條性命,若是晚了……哼?!?/br>
    賀榮章一聲冷哼,將所有人環(huán)顧一圈,讓所有人又嚇得震了三震,都知道這回是真被秦氏那個女人給帶上了賊船,平日里侯爺根本不會管后院的事兒,他們背地里干些小動作,根本沒什么,可今天陰溝里翻了船,不交代不行了。

    盤點嫁妝的那幾個人互看了幾眼,跪爬上前,對賀榮章交代:

    “侯爺,有些事兒咱們都沒敢說。顧家今日送來的嫁妝跟嫁妝冊子上的數(shù)目都對不上,奴才們本來打算等到賓客們都走了之后,再來回稟的,現(xiàn)在侯爺既然問了,咱們就說了?!?/br>
    這事兒是段氏負責,放下茶杯,冷聲問:“數(shù)目不對?差了多少?”

    為首回話那個叫老童,他管著庫房,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就下去,過了一會兒后,抬上來一口不算大的巷子,像是食盒那么大,老童走過去,將箱子打開,說道:

    “按照嫁妝冊子上所寫的那般,陪嫁白銀該是三萬八千兩,換做銀票,五十兩面額,足有一箱,便是這個?!?/br>
    老童將箱子里的一沓銀票拿出來,遞到了段氏身邊的丫鬟手里,丫鬟呈送給段氏,段氏看了第一眼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問道:“這怎么了?是數(shù)額不對嗎?”

    老童點頭:“夫人請往下看。”

    段氏一愣,又翻看了幾張,到第五張的時候,臉色就變了,這一沓銀票,前面五張確實是五十兩一張面額的銀票,第六張開始,居然就是一些白紙。

    段氏氣的眼冒金星,將銀票遞給了一旁的賀榮章看,賀榮章接過那一沓,就重重摔在地上:“欺人太甚!去把顧玉瑤給我喊過來!讓她看看她們顧家干的好事!”

    段氏有所顧忌;“侯爺三思。現(xiàn)在喜房里好些女眷們都在,這事兒現(xiàn)在只有一些后院的人知道,還未傳到前院去,若是鬧大,前院那邊若問起來,咱們可沒法交代呀。這得是多丟人的一件事啊?!?/br>
    賀家今日娶媳婦,跟顧家嫁女兒有所不同,京城里所有與崇敬侯府有關聯(lián)的高門大戶全都來了,這樣的丑事傳出去,今后崇敬侯府的名聲就全毀了,賀榮章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輕重。

    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往旁邊的賀紹景看去:

    “你從剛才就一直坐著發(fā)呆,家里遇到這種事情你就沒點法子?要沒法子,就去前院招呼客人去,你坐在這里一動不動算什么事兒?”

    自從先前賀紹景看到那封婚書以后,就一直在發(fā)呆,腦子里將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番,按照道理說,秦氏不敢那么明目張膽的把婚書改成那樣,除非她說的是真的,婚書除了名字,她什么都沒改,如果她沒有改其他內(nèi)容,那那些內(nèi)容,她為什么就完全相信是真的呢?婚書上如果是顧青竹和二弟的婚約,那顧青竹事先知情還是不知情?一切的問題困擾著他,讓他一時難以反應過來。

    這才有了賀榮章此刻對他的評價,坐著一動不動。

    賀紹景回過神看了一眼怒急攻心的賀榮章,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賀榮章拱手行禮,輕道一聲:

    “兒子知錯,這邊去前院?!?/br>
    說完,賀紹景便轉身離開,賀榮章本來是想問問他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就算沒有,說兩句安慰話聽聽也是好的,可這兒子今天像是傻了,一點主意都拿不出來不說,還做出這副樣子。

    想了又想,確實今天不是較真的時候。畢竟兒媳婦已經(jīng)娶進門了,堂也拜了,秦氏有錯,顧知遠立刻做出了反應,絲毫不拖沓的把人給休了,可見顧知遠是真心想平復此事的,既然賀榮章要賣顧知遠這個人情,那嫁妝的事兒,只得多擔待,怪只怪他們賀家遇人不淑,遇到了秦氏這么個喪門星。

    不耐煩的擺擺衣袖:“算了算了,這件事先暫時按下,不要聲張,等這幾日親戚朋友們?nèi)茧x府之后,再說吧?!?/br>
    凡事還是得顧全大局,顧家的面子已經(jīng)全都丟了,賀家就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若不然兩家就得給捆綁在一起被人指戳,賀榮章不想那樣,只能選擇咽下這口氣。

    一整天都不怎么開心,就算到了賓客那兒,賀榮章也都是敬一杯水酒就離開了,賓客們不知道后院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崇敬侯爺今兒娶兒媳婦不高興。

    到了夜里,賓客們大多散了,只有一些旁支遠房的親戚還在府中過夜,等著明兒新娘子起身認人。

    賀榮章一身疲累,回到房里,打算好好的休息一晚,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他只覺得一輩子都沒這么被人欺負過。

    段氏伺候他洗漱,兩人正要歇息,就聽外面?zhèn)鱽砹藥茁暫奥暎?/br>
    “爹,爹,開門啊?!?/br>
    段氏一愣:“喲,怎么像是平舟的聲音,他不好好在洞房里,過來做什么?”

    賀榮章披了件衣裳走到外堂,伺候的丫鬟將門打開,只見賀平舟有些醉醺醺的闖進來,身上的喜袍脫了一半,雙頰紅通通的,今天宴客他確實喝了不少酒,現(xiàn)在走路眼前都是晃的。

    “像什么樣子?”賀榮章心情本就不好,見兒子這樣,更生氣。

    賀平舟坐到凳子上,像是要吐,段氏讓丫鬟過去給他順氣,賀平舟推開丫鬟,就大聲叫道:“爹,您這是給我娶了個什么媳婦兒!她說她肚子里有了,不肯跟我同房!這叫什么事兒!”

    第111章

    如果不是賀平舟說話口齒還算清晰, 賀榮章簡直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醉酒了說胡話, 這一天, 他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一次又一次的戲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