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謝川冷著臉,眼眸如同黑夜那么深:“他不會?!?/br> 老者瞇起眼,很快又一笑而過。 謝川這么肯定,也不知道該怎么動搖他的心神。 他可是看中了謝川的身體,想作為自己奪舍以后的容器。 這么好的靈根,誰看了不動心? 老者的修為比謝川高出好多,卻仍舊不敢動手。這個謝川好歹是云仙宗宗主的徒弟,雖然只是筑基,卻不知底細,奪舍只能有一次,生性多疑的他覺得不能大意。 很快,路上那些前來送死的人引起了老者的注意。 他桀桀的笑了兩聲,滿是陰冷:“現在我們來找冰種火,可你是純冰靈根,要是在丹田種上這種東西,估計時時刻刻都會痛不欲生?!?/br> 謝川的腳步一停:“你不是說,冰種火會讓我的修為快速提高嗎?” 他像是完全不在乎那些東西一樣,老者微怔之后,立馬笑道:“自然,我只是好心提醒你?!?/br> 他勾起一個嗜血的笑容:“我是從血池里爬出來的,命本來就是撿來的?!?/br> 老者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什么東西,他把自己的臉更加藏在黑袍里。 這袍子有陣法,不怕謝川能看出他的樣子。 謝川和老者走在冰原上,正在此時,謝川又發(fā)現了一個來找死的。 “出來?!?/br> 謝川用氣凝出冰劍,指著一側石頭。 那人似乎被嚇住了,一滴冷汗順著臉頰滴落下來,砸在雪上。 他撤了隱身符,露出來原本的模樣。 “你是怎么發(fā)現我的?” 謝川卻沒有回答,他的沉默,讓氣氛一時之間緊張無比。 謝川是冰靈根,在冰川上冰靈氣最多,他的感應力也最強。 可謝川卻不想回答他,見他一身云仙宗人的打扮,便問:“你是云仙宗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 他咽了下口水:“外門弟子?!?/br> 那人又說:“你背叛師門,宗主早就下了追殺令。” 謝川如同雷擊一樣愣在原地,他憤怒的看向他:“你是說這些天,那些人來要殺我,都是……師尊下的追殺令?” 那人被嚇得不輕,慌慌張張的點頭:“你背叛云仙宗!追殺你怎么了?就該把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銷魂刮骨!” 謝川咳嗽了兩聲,竟然吐出一口血來,完全是傷心極了。 他笑著笑著,忍不住哭了出來:“師尊恨我……恨不得殺了我?!?/br> 謝川的一點點的期望,也被這條追殺令所粉碎。 他的心猶如萬根針扎似的那么疼,整個看上去失魂落魄。 那人趁他現在這個狀態(tài),急急的出手,沒想到謝川只一招,冰劍飛入他的身體,那個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老者站在一旁,滿意的看到謝川表現。 他就是想要通過這個局,讓謝川心神大亂。 老者說:“你還渴望什么呢?你師尊不是早就拋棄你了嗎?” 他心頭的火焰慢慢熄滅,只在嘴里嘟囔著一句話:“他下了追殺令……” “是啊,追殺令?!崩险卟[起眼,“云仙宗創(chuàng)立那么些年,下追殺令的次數屈指可數。沒想到,你小子倒是惹上一回。” 謝川的氣壓更低。 “你的心還不夠狠,要是喜歡,直接搶奪過來,怕什么?” 他的聲音一直在謝川的腦子里回蕩,就像是來自地獄一般。 老者見謝川的心神更加混亂,當機立斷,神識進入謝川的身體里。 謝川才筑基,根本就沒修煉出強大的神識來,趁他病要他命,可是至理名言。 等他進入到謝川的識海里,卻感受到了滿滿的寒氣。 謝川的嘴角揚起一個微笑:“你可真心急?!?/br> 老者發(fā)現了不對,立馬想要沖出去??蛇@一次,謝川打的主意就是想把他絞殺。 這些年季子修花費在謝川身上的東西絕不是白費,他的功法是師尊親自挑的,吃的天材地寶也是師尊親自挑的,怎么可能那么輕松就被人奪舍? 謝川瞇起眼,他帶他來這個雪原,本身就是錯誤。 他可是冰靈根呀。 嗤。 很快,遠遠不斷的冰靈氣涌入到謝川的身體里,他的身體完全不缺這些東西。那個老者小看了十成靈根的威力,阮天瑯能千年修到地仙,就證明謝川也有這潛力。 很快,老者的神識就被完全吞噬了。 而他的所有記憶,都全數朝謝川涌了過來。 謝川挑出想知道的部分,發(fā)現老者并沒有騙他,這里的確能找到冰種火的。 他雖然笑了,可笑容卻嗜血而殘虐:“真傻,早在南影秘地師尊趕我走的時候,我就明白自己喜歡的東西,只能靠搶奪。竟然還在用這件事,企圖來動搖我的心神?” 魔修也有這么傻的? 他不過將計就計,陪他演了一出戲。 老者的身體已經死得透透的了,謝川挑開他的黑袍,發(fā)現他早就該壽終正寢了,只是用秘法強行撐著。 見到他的臉,謝川道:“原來是你?”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這人就是十年前血洗村子的魔修。 謝川動用靈氣,幻化出萬把冰劍,懸于天空之上。 他輕笑道,眼睛漸漸染上血紅:“再見了。” 隨著他的話一落下,冰劍一前仆后繼的刺在他的身上。 那具身體變得血紅,露出白骨,隨后……面目全非。 這次,當真是尸骨不存。 謝川在一旁看著,這才收了手。 他漸漸朝著遠方走去,腦子里全是冰種火。 他仿佛又陷入了一場夢魘之中,在茫茫塵世里沉浮。 日子久了,唯有一心念,遲遲無法忘懷。其余的,皆是生死不懼。 幾個月后,謝川成功找到冰種火,置于丹田之上。 他是純冰靈根,被烈火焚燒,疼痛讓無法動彈。 他的臉貼在冰上,巨大的疼痛,讓謝川的臉色慘白。 疼的不僅僅是傷口,還有心臟。 更可怕的是,還有什么畫面在腦子里一遍遍的飛閃而過。 為什么,為什么想不起來!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最終,連爬都爬不起來。 冰種火已經在他的丹田里燃起,謝川之前本就是筑基巔峰的修為,只是被他自己給壓制了?,F在,得到冰種火的謝川修為更是暴漲,一下子提上了金丹修為。 他死死的咬著牙,忍受著這股疼痛。 之后的一個月,他都在忍受著這種東西。 若要說執(zhí)著,沒人比得上他。 第74章 師徒20 白駒過隙,很快一個月過去了。 謝川剛剛在丹田之上種下冰種火, 那一邊, 云仙宗十五年一次的大比開始了。 禁地之中, 季子修在靈泉之上的小筑里短暫閉關。他在這里一個月,總算恢復了些靈氣。 外面的靈泉水清澈無比, 螢火蟲的光低得仿佛是浮在水面上一般, 這里無論過去多久,都美得似仙境。 看到這些, 心仿佛就會靜下去。季子修忽然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了:[我的家人,以前總叫我小名。] 0404都想不到主人還有小名一類,懵逼的問了一句:[什么小名?] [軟?反正就是這個音, 就不知道是哪個字了,像個女孩兒名字似的。]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 祖母總愛叫這個疊音。 和0404感懷了一下過去以后, 季子修很快便調整了過來。 這里是修真的世界,和其他世界不同的是, 縱使是一縷執(zhí)念,也是帶著靈力的。阮天瑯有太多的記憶沒有給季子修看,許多東西,他只知道一個大概。 這是季子修幫他們實現執(zhí)念這么久, 第一次提出了質疑。 季子修之前站在阮天瑯的角度,被他一次次的誤導。 只是因為愧疚,阮天瑯便要這般祈求,于情于理說不通。 死后阮天瑯不是沒有還陽的機會, 若是阮天瑯自己想活的話,他有無數種辦法讓自己的魂魄不散。 這些,全都沒有。 炎奚一直在向他打聽系統的事,他想做什么,季子修大概猜了出來。 炎奚想要爭那千分之一的機會,死后抱著執(zhí)念徘徊在世間,想要沖破這個死局。 非重來,無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