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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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dāng)年他就生過她的氣,氣她不信任自己,氣她不聽解釋就丟下還在襁褓中的兒子直接離開;可后來他再也找不到她的蹤跡,以為她死了,那些氣也就被他們的相戀纏綿所取代了。 “不過若是真能跟帝王谷結(jié)了親,忘恩負(fù)義大約也不算什么?”蕭飛雨特地說了句反話來刺激展化雨。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后展化雨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認(rèn)真無比地開口道:“我展某人雖不才,但絕不會做此狼心狗肺之事!” 他意在向蕭飛雨表明自己的立場,所以特地把話說得堅決,但狼心狗肺四個字,差不多等于給受了傷被廢了武功的展夫人心上又添一刀。 看著展夫人瞬間灰敗下來,半點(diǎn)高傲都不再的表情,蕭飛雨終于覺得出了些氣。 “有您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彼α诵Γ@回眼睛也彎了起來,“西門也算沒有白救?!?/br>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哪怕西門莊主要我展某人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在所不辭!”展化雨說得堅定極了。 “上刀山下油鍋就不必了,他救你又不是為了讓你上刀山下油鍋?!笔掞w雨扭頭看了西門吹雪一眼,“你只需管好你這位夫人,別讓她再隨便打別人未婚妻的主意就好?!?/br> “那、那是自然……”展化雨抹去額上的汗水,拱手躬身道,“兩位只管放心便是。” “哦還有!”她想到展夫人剛才還嚷嚷了逃婚這一茬,干脆重新彎下腰道,“我勸你別再拿逃婚離谷說事了,我表妹和她未婚夫感情好著呢!” 第54章 撐場 從展家父子那離開后, 蕭飛雨神清氣爽地拉著西門吹雪去吃了一頓早飯。 雖然只是挑斷了那女人的手筋腳筋廢了她武功,但今天這一鬧, 可以說是成功在展家父子心里扎了兩根刺。 不管怎樣,憑展化雨的性格,一定不可能認(rèn)同他夫人此次行為,而被他悉心教養(yǎng)大的展夢白估計也差不多。 那么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 等蕭王孫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氣得想教訓(xùn)她? 如果在昨晚之前問蕭飛雨這個問題, 蕭飛雨大概會覺得不至于,然而經(jīng)過昨晚吃飯時蕭王孫那句話, 她就對她爹在展夫人身上的判斷能力徹底不抱希望了。 她一邊咬著燒麥一邊問西門吹雪:“你說展夫人會不會跟我爹告狀?” 西門吹雪想了想, 點(diǎn)頭道:“會?!?/br> “我也覺得會?!彼龂K了聲,放下筷子,“但是管她呢,我打都已經(jīng)打了。” “嗯。”西門吹雪腦子里其實還是那句感情很好,所以這會兒他心情比蕭飛雨還要好。 他當(dāng)然也是很尊重蕭王孫的, 蕭王孫的學(xué)識、武功都是當(dāng)今天下獨(dú)一份, 否則以玉羅剎那個眼高于頂?shù)男愿?,也不可能和他成為摯交好友。只是在展夫人這件事上,蕭王孫著實是處理得很不理智。 他想假如蕭王孫真的拿蕭飛雨今日所為為難她,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一邊。 兩人慢條斯理地吃了一頓早飯才回的住處。 說到他們目前的住處, 這還是西門吹雪買的呢,和帝王谷可沒什么關(guān)系。 所以進(jìn)門之前,蕭飛雨非常嚴(yán)肅地拉住西門吹雪道:“我跟你說, 如果我爹知道了后要我向那女人道歉什么的,你就把他和他的侍從趕出去!反正這是你的地方!” 西門吹雪:“……好?!?/br> 本來她想的是,雖然她現(xiàn)在打不過蕭王孫但是她可以像當(dāng)初不想訂親那樣直接跑啊,然而她轉(zhuǎn)念一想,這又不是在帝王谷,憑啥是她走哦,就算真要走,也該是蕭王孫帶著他的人走才對! 不過不管是她還是西門吹雪都沒想到,進(jìn)去后,蕭王孫首先對他們倆說的竟會是那樣一番話。 蕭王孫說:“我知道你們兩個這大半年來一直一起游歷江湖,感情比從前更好,但婚禮總歸還沒辦,該注意的地方還是得注意一下。” 西門吹雪:“……” 蕭飛雨也:“……” 沉默了好一會兒后,她才從這種尷尬和臥槽感里緩過來,她忍不住解釋:“我們昨夜只是在秦淮河上租了一條船賞月而已?!?/br> 蕭王孫張了張口,沒說話,不過那表情的意思大概就是賞月能賞一夜嗎? 蕭飛雨怕自己越解釋他越不信,干脆就當(dāng)沒看到,換了個話題道:“jiejie起了沒?” “在花園里?!笔捦鯇O說。 “噢,那我去找她?!彼炔患按炎约簭U了展夫人武功的事告訴蕭曼風(fēng)。 “你等等?!笔捦鯇O叫住她,“我有話問你?!?/br> “什么?”她覺得他既然方才還有心教育自己和西門吹雪的夜不歸宿行為,應(yīng)該是還不知道那件事,所以有些疑惑。 “曼風(fēng)她……最近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蕭王孫的語氣有些猶豫,“我聽方巨木說,她昨夜的反應(yīng)比你還大,而且還一直氣到了今早,方才吃飯干脆沒理會我,我有些擔(dān)心?!?/br> 方巨木就是他這趟帶出來的那個侍從,而蕭飛雨和蕭曼風(fēng)也正是從這個方巨木口中知道的展夫人將不久于人世的消息。 “jiejie的事,您還是問她吧。”蕭飛雨聳了聳肩,并沒有把蕭曼風(fēng)和葉孤城的那段往事告訴他,語畢直接轉(zhuǎn)身朝花園方向跑了過去。 全程沒開口的西門吹雪也立刻跟上。 看著這兩個小孩的背影,蕭王孫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昨晚不該因為心軟提那樣一句話,也知道提了之后勢必要影響到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但是這么多年了,那人就沒求過他什么,他又如何能真的狠下心腸全然置之不理呢。 這邊他還在繼續(xù)糾結(jié)為難,另一邊跑到花園里尋到蕭曼風(fēng)的蕭飛雨則是已經(jīng)眉飛色舞地把自己早上干的事講了一遍。 蕭曼風(fēng)聽后都呆住了:“她竟有這么不要臉?!” 她拼命點(diǎn)頭:“是吧,用了我們家的藥不說,還練我們家的功夫,而且她居然能在我手底下過十幾招,你都不能的!” 蕭曼風(fēng):“……”最后那句可以去掉的好嗎。 “不過也就是過十幾招了?!笔掞w雨繼續(xù)道,“我會的可不止她那些,廢她武功還是完全沒問題?!?/br> “爹還不知道吧?”蕭曼風(fēng)問,“你想過他要是知道了該怎么辦嗎?” “管他怎么辦。”干都干了,蕭飛雨也就徹底放飛自我了,“他還能打死我不成?” 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讓蕭曼風(fēng)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當(dāng)然是站在蕭飛雨這邊的,所以略一思忖后,她便開口道:“若是他為此事為難于你,咱們干脆別理他了,直接去蘇州吧。” 在蕭王孫的信到來之前,蕭飛雨的確提過金陵呆膩了想去蘇州玩。 不過現(xiàn)在嘛—— “他要是為難我,就先把他趕出去唄,這又不是他的地方?!笔掞w雨說得理直氣壯,“我才不走呢,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樣。” 蕭曼風(fēng)再度:“……” 行吧,這的確不是蕭王孫的地方。 誰和戶主關(guān)系好誰了不起。 他們料想以展夫人的性格這事肯定還沒完,但卻沒想到最后把這件事捅到了蕭王孫面前來的并不是展夫人,而是展化雨。 展化雨當(dāng)然不是來找蕭王孫告狀,相反,他是來找蕭王孫道歉的。 早上廢了展夫人武功,并挑斷了她手筋腳筋后,蕭飛雨和西門吹雪就直接走了。 他們走后,展化雨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一個人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來找帝王谷主道歉。 那畢竟是他夫人犯下的錯誤,之前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現(xiàn)在“謝霖”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他當(dāng)然無法再坐住。 當(dāng)時是傍晚,蕭飛雨正和西門吹雪蕭曼風(fēng)商量不然他們?nèi)齻€人出去吃頓好的,不帶蕭王孫。 蕭曼風(fēng)擺手表示:“你們倆去吧,我就不去礙事了?!?/br> 就在蕭飛雨想說礙什么事呀的時候,外頭便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三人對視片刻,最終是西門吹雪最先站起來去開了門。 一開門看見展化雨,他也驚訝極了。 展化雨是真心誠意地來為展夫人的無禮行為道歉的,看見他皺眉,怕他誤會,就率先開口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院內(nèi)聽到他解釋的蕭飛雨:“……” 她算是知道展夢白那軸脾氣究竟是怎么來的了,真不愧是父子啊。 如此,他們?nèi)齻€干脆沒有攔,直接帶著展化雨去見蕭王孫了。 這兩個男人見了面,倒是半點(diǎn)沒有情敵相見的劍拔弩張之勢,反而一個比一個客氣。 展化雨說:“這些年來承蒙谷主照顧我夫人,這是我們展家欠您的,我實是不曾想到,都這樣了,她還會把主意打到您女兒身上來?!?/br> 蕭王孫一聽這話就松了一口氣,問:“所以令郎……?” 展化雨:“他原先不知蕭姑娘有婚約,現(xiàn)在既已知曉,當(dāng)然不會再存什么妄想,谷主放心便是?!?/br> 這妄想二字也算是把自家兒子貶得不能再貶了,足見他這趟過來的確相當(dāng)誠心。 但蕭王孫的重點(diǎn)卻不在這兩個字上,他挑了挑眉:“他原先不知道?” 聽到這個問題,展化雨面上的羞愧之色更重了。 果然謝公子說得一點(diǎn)沒錯啊,這樣想著,他便把早上發(fā)生的事簡單講了一遍,末了垂下眼道:“我知她虧欠帝王谷良多,有今日實屬自找,若她再來尋谷主,提什么讓您為難的要求,您完全不必理會?!?/br> 蕭王孫聽完這一番話,心情頓時復(fù)雜得無法言喻。 一方面是因為得知女兒一怒之下去廢了人家武功,另一方面則是和展化雨一樣,完全沒想過展夫人那樣一個暴烈又高傲的人,竟也會說謊騙自己。 “我父子二人已在金陵呆了一段時日,也是時候回臨安去了?!闭够暧值?,“所以我才想著要在臨走之前親自登門向您道謝道歉?!?/br> “……不必?!笔捦鯇O聽到自己這么說,“我本就存了私心,當(dāng)不得你這一句謝?!?/br> 說完這句后,他便長舒了一口氣,恍惚中竟還生出了一種要將這十幾年里的不甘盡數(shù)舍去的錯覺,一直到展化雨告辭離開,他都沒能從這番恍惚里真正回過神來。 往日種種在眼前閃現(xiàn),叫他說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何種心情。 在那枯坐了半個時辰后,他終于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院內(nèi),兩個女兒正面對面坐著不知在聊什么,而西門吹雪坐在她們邊上,時不時給她們添上茶水。 他張了張口,卻有些不知該說什么。 下一刻,那三個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 最先開口的是蕭飛雨:“喲,我還以為您不打算出來了呢。” 蕭王孫:“……” 這語氣怎么回事? 沒等他開口說點(diǎn)什么,蕭曼風(fēng)就接上了那句略帶嘲諷意味的話道:“好了小雨,咱爹剛送走了他心心念念十幾年的人,哪有空理你呀,你就別說話了?!?/br> 蕭王孫再度無言,他知道自己的確做了傷女兒心的事,要取得她們原諒恐怕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