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當(dāng)時,季連安正鬧著脾氣跟沈嘉禾要一萬兩,恰好被秦如一聽到。 他便走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一萬兩銀票,放在季連安的手中,道:“給?!?/br> 季連安捏著銀票,轉(zhuǎn)頭對沈嘉禾吵道:“他怎么還有錢呢!” 沈嘉禾:“……” 她又不是管錢的,她哪知道啊。 季連安鬧別扭已是常態(tài)。 沈嘉禾放置不管,一臉復(fù)雜問起秦如一,“你平時出門,懷里都揣這么多錢的么?” 這一路走來,可以看出,秦如一這個人出手闊綽,對錢財似乎從不在意。 但一掏一萬兩是不是有些夸張了? 不過提起這個,她忽然想起來當(dāng)年承諾要分期付給無涯寺修繕的兩千兩,至今還沒怎么還過。 白景鈺湊過來,勾著秦如一的肩膀,笑著道:“哦,這是我建議阿一揣上的。沿途上給你買買買什么的?!?/br> 他伸出大拇指,得意自滿道:“我貼心吧?!?/br> 沈嘉禾:“……” 沈嘉禾:“我買什么東西能花一萬兩?” 白景鈺認真想了想,“我大哥?” 秦如一面無表情地曲肘懟向他的胸口。 白景鈺吃痛放開手,嘟嘟囔囔地抱怨,“怎么一個兩個都愛懟我……” 沈嘉禾決定不在這話題上繼續(xù)糾葛,轉(zhuǎn)向秦如一,問起剛剛沙鳶來時令她頗為在意的事情。 “李梧的武功要高過沙鳶?” 秦如一先是搖頭,隨即又點點頭說道:“若是幾個月前他打不過。如今可以?!?/br> 沈嘉禾納悶,“他是練了什么劍術(shù)?居然在幾個月里突飛猛進到這種程度?!?/br> “不在劍術(shù),而在內(nèi)力?!鼻厝缫怀练€(wěn)答道,“他用的仍是黑花莊的劍招,但內(nèi)力渾厚,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練成。” 沈嘉禾訝然,“少俠你是說?” 秦如一輕點頭,“深藏不露,喬裝換面。二者其一。” 沈嘉禾聞言想了半晌,忽然撩起車簾,向外招呼道:“李梧?!?/br> 李梧見她喚著自己,似是愣了一下,扯住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慢慢踢踏著走了過來,俯身問道:“有事?” 沈嘉禾伸出一只手,理直氣壯地說道:“把我的紅珊瑚手釧還我?!?/br> 李梧怔住,重復(fù)道:“紅珊瑚手釧?” 沈嘉禾皺眉,振振有詞,“明明那夜我們?nèi)ズ诨ㄇf,說姜莊主的死與姜夫人有關(guān)時,你應(yīng)下了找到姜夫人會同我們聯(lián)系,我才把那個紅珊瑚手釧當(dāng)作信物給你?!?/br> 她頓了頓,表情似是不悅,“可我聽說你把姜莊主的死推到少俠身上,如此不仁不義,把東西放在你那里也是浪費。不如趕緊還我?!?/br> 李梧并不惱,平靜地聽著,目光朝下,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道:“你要的手釧如今不在我身上。待我回黑花莊再托人送還給你?!?/br> 沈嘉禾眉毛微挑,面上卻露出不滿的神態(tài),催促道:“那你記得快點還我?!?/br> 李梧平淡應(yīng)下,騎著馬慢悠悠地去了隊首。 沈嘉禾放下車簾,面色微凝,沉聲道:“不是李梧?!?/br> 白景鈺好奇,“你是怎么瞧出來的?” 沈嘉禾慢慢道:“從八方莊回來時,我們不是進過黑花莊找李梧嘛。那個時候我在他的房間的抽屜里瞧見了個手釧。那個手釧誰送的都有可能,反正不會是我送的?!?/br> 所以假扮李梧這人很可能只見過手釧,卻不清楚是誰送的。 她揉揉眉心,喃喃道:“把師父救出來,冒名頂替李梧的身份當(dāng)黑花莊的莊主,而且有可能和遲轅有牽扯……會是誰呢?” 也就是說把姜莊主的死推給秦如一,反口稱姜莊主勾結(jié)地煞教的人,不是李梧,而是這個頂替他身份的人。 那李梧如今怎樣了呢? 夜色沉靜如水,李梧自請與乾坤莊的幾名弟子一同守夜。 過了半晌,他站起身來,尋了個借口同其他弟子交代了一聲,便徑直走向密林。 他手中握劍,半倚在樹干上,平淡道:“出來?!?/br> 長錦穿過樹林直直砸向李梧。 李梧用未出鞘的長劍去擋,卻被長錦反身纏住。 他也未抵抗,任由長錦將其卷走。 不多時,他便聽到沙鳶倍感無聊般說道:“你這人真沒意思?!?/br> 沙鳶坐在粗壯的樹枝上,無所事事地晃著腿,低頭看他,開口問道:“你頂著這張臉來這里做什么?還沒事討嫌地阻攔我將她帶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