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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世宏圖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對于后者治理澤州和潞州的許多做法,他在內(nèi)心深處頗有微辭。然而對于后者在軍事方面的見解,他卻每每佩服得恨不能五體投地。什么叫百戰(zhàn)之將?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既不生搬硬套什么兵書戰(zhàn)策,也不會墨守成規(guī)??偸堑谝谎劬涂闯鲫P鍵所在,然后根據(jù)自己多年的行伍經(jīng)驗,找出破解之策或者改進措施。

    “去吧,老夫給你們各自三個月時間!”常思笑著揮揮手,沖所有人吩咐?!叭齻€月之后,老夫希望,能跟你等一道,去抄呼延琮的老巢!老夫自問沒有結束亂世的本事,但澤潞兩州,從今往后,卻沒有土匪的立足之地!”

    “遵命!”王政忠、韓重赟、楊光義,還有寧子明和其他眾將佐,回答得氣沖霄漢。

    武勝軍中,除了常思這個主帥之外,能稱為老將者寥寥無幾。其他將領,年齡與韓重赟都不相上下,跟常思或者有師徒之誼,或者是常思麾下某個老兄弟家族中的晚輩,因此執(zhí)行起主帥的決策來,效率頗高。短短幾天之后,各支兵馬就已經(jīng)整訓完畢,高舉著嶄新的旗幟,踏上了征程。

    寧子明在這段時間里,按照常思的命令和韓重赟的安排,將麾下的騎兵擴充到了一千兩百五十人。這次,可不再是隨隨便便拉出一波瞎湊數(shù),而是盡可能地精挑細選,集中了整個虎翼營里膽子最大,力氣最大,騎術也排在前列的那一部分人。手中盾牌,也不再是一片波波的木板,而是找軍中工匠按照大伙參詳過的圖樣專門打造,并且每一面盾牌表面都蒙上了牛皮。

    如此一來,撥給虎翼軍的輜重,幾乎有一大半兒就花費在了寧子明麾下的三個火字營頭上。都指揮使韓重赟,卻還覺得份量不夠。私下里,又從常婉淑和自己手中,調(diào)了五十名家丁,直接送給了寧子明充當親衛(wèi),將由寧子明所部三個營所組成的刀刃,打造得愈發(fā)銳利堅實。

    剩下的小半兒輜重,被韓重赟平均分配給了副都指揮使楊光義,和原來的左三都都頭李京。由二人各自帶領八百輕騎,組成兩個風字營和兩個云字營。至于韓重赟自己,則非常大氣地統(tǒng)領起了整個虎翼軍中最不起眼的那些步卒,給寧、楊、李三人做起了堅實后盾。

    趕在遇上硬茬子之前,幾個年青人互相配合著,將經(jīng)常思點撥后的新戰(zhàn)術,練了一遍又一遍。哪怕是在行軍途中,也絕不敢耽擱。并且每一次演練之后,都能發(fā)現(xiàn)一些新的疏漏,補充進一些新的規(guī)則。于是乎,這支隊伍一路上雖然沒怎么打硬仗,卻漸漸呈現(xiàn)出幾分精銳面貌來。待終于掃蕩完了各個不服氣的堡寨,正式開進了山中,比起最初剛剛組建時,已經(jīng)近于脫胎換骨!

    第六章 綢繆(四)

    六千兵馬不算多,但比起太行山中九成以上的綹子來,卻已經(jīng)稱得上是誰無法招惹的龐然大物。再加上韓重赟、寧子明和楊光義三個,在大破群盜的那天夜里上,的確闖出了不小的惡名。因此坐落于太行山西側外圍的一些綠林山寨,發(fā)現(xiàn)官軍朝著自己開了過來,立刻果斷下令棄寨。帶好多年劫掠來的金銀細軟,領著大小嘍啰,毫不猶豫地朝東方而走。要么去投奔太行山另外一側,處于河北境內(nèi)的其他綠林同行。要么干脆改名換姓,到最近新崛起的某個地方諸侯麾下謀出身。反正最近這一兩個月,大漢國與遼國為了爭奪河北民心,各項手段都無所不用其極。凡是有能力占據(jù)一州一縣者,甭管其過去干過何等齷齪勾當,只要肯主動投奔到漢、遼兩國中任何一方,都少不了一頂顯赫的官帽。(注1)

    也有個別綠林綹子不信邪,非要憑借熟悉地形之便,稱一稱虎翼軍的斤兩。最后結果,毫無疑問都以他們的慘敗而告終。韓重赟和寧子明等人雖然年少,卻絲毫沒有被接連而來的勝利沖昏頭腦。心中牢牢記著出征前常思的囑咐,寧可放棄快速取勝的機會,按部就班地穩(wěn)扎穩(wěn)打,也不給對手留任何可乘之機。憑著自家在補給、裝備、兵力和道義等方面的諸多優(yōu)勢,將對手們硬生生一個接一個壓垮。

    眼看著對手越來越弱,自己這邊越戰(zhàn)越強,眾將士心里漸漸就有了幾分懈怠感。都覺得照目前這樣下去,也許用不了三個月,大伙就能將澤州境內(nèi)所有盜匪犁庭掃xue。然后便可以回到府城當中,好好過幾天安寧日子。誰料,還沒等大伙想清楚,手中的賞金到底該怎么花,幾匹快馬,卻流星般闖到了軍營門口。

    “韓將軍,我們要見韓將軍,救命,救命啊――”騎馬者背后,插著漢軍信使特有的紅旗,一個筋斗摔下來,跪在地上大聲哀告。

    當值的百人將不敢怠慢,趕緊命人將已經(jīng)累散了架的信使們攙扶起來,連拉帶扛送到中軍。當見到了韓重赟這個正主,信使們哭得愈發(fā)響亮,趴在地上,頭如搗蒜,“韓將軍,韓將軍救命啊。懷州,懷州城被山賊給包圍了。城中父老鄉(xiāng)親,城中父老鄉(xiāng)親,再不救就全完了!”

    “你從哪里來,到底怎么回事?河陽軍呢,河陽軍去了哪?”韓重赟聽得滿頭霧水,皺著眉頭追問。對方身上滿是血跡和泥漿,一看就是沖破了重重險阻,才僥幸抵達自家軍營的??蓱阎輰儆诤雨柟?jié)度使孟景玉的地盤兒,根本不歸武勝軍管轄。如果未經(jīng)朝廷準許就貿(mào)然越境剿匪的話,無論是輸是贏,過后恐怕都會惹上一身麻煩。

    “我家孟,孟帥奉朝廷之命,兩個月前押解糧草前往相州大營?!睅讉€信使一邊喘息,一邊爭先恐后地快速補充,“少將軍,少將軍前日正領家丁在城外打獵,忽然間從背后就殺出一伙強盜來。二話不說,先用亂箭射傷了我家少將軍。隨即又追著少將軍的腳步,圍困了沁陽城!”

    “這么狠?!你們能確定來的就是土匪么?中間不是有什么誤會吧!”韓重赟眉頭跳了跳,本能地覺得此事過于蹊蹺。

    不像澤州和潞州,最近十幾年來作為后晉朝廷和漢王府之間的緩沖區(qū),誰也沒心思治理,最后徹底淪落成了土匪窩。懷州因為距離汴梁近,雖然不至于盜匪絕跡,但秩序在整個中原地區(qū)都數(shù)一數(shù)二。此地忽然間就冒出一伙土匪來,并且還有膽子圍攻府城,就有點兒太奇怪了,至少,韓重赟自己從沒聽說過哪家綠林綹子,遷徙到了那邊。

    幾個信使聞聽,立刻淚流滿面,“不是誤會,不是誤會,我家,我家少將軍,我家少將軍傷在了胸口上,縱使還能救回來,下半輩子也離不開病榻了!若是同僚之間的誤會,誰敢下這么狠的手?若是誤會,誰有敢大白天的,公然在城外殺人屠村?!”

    “殺人屠村?”韓重赟的手一緊,腰間佩刀被拉出了一大截。太行山中的土匪雖然作惡多端,輕易也不會將一整個村子的百姓斬盡殺絕。敢采取這種酷烈手段對付百姓者,要么跟懷州孟家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要么是毫無人性的化外蠻族。而眼下無論契丹人、吐蕃人還是黨項人,跟懷州都隔著數(shù)千里之遙。

    “屠村!他們先是威逼劉刺史獻城,劉刺史不肯,他們就緊鄰西門的兩個村子里頭的百姓全抓出來,當著滿城將士的面兒給屠殺殆盡。他們還說,還說這只是警告,如果沁陽城三天之內(nèi)不開門投降的話,他們,他們接下來每隔一天,就屠掉一個村子!”信使們越說越難過,越說越驚慌,趴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韓將軍,就您的人馬離懷州近了。如果您不去,沁陽城內(nèi)城外二十萬父老鄉(xiāng)親,就活不下來幾個了!”

    “他們打得誰家旗號,帶隊的頭領是誰?規(guī)模呢,大概有多少兵馬?你們不會只跑到我這里搬救兵吧?旁邊的河中節(jié)度使那,還有南岸的汴梁和歸德軍……”韓重赟聽得火冒三丈,強壓著殺人的沖動繼續(xù)刨根究底。

    “沒旗號!隊伍規(guī)模也不算大,頂多七八千人的樣子。但,但隊伍里有很多,很多人是契丹胡虜!”一名信使被問得著急,瞪著通紅的眼睛交待、

    “可能是契丹人,也可是強盜假扮的契丹人。我們沒弄清楚!”另外一名信使怕嚇壞了韓重赟,趕緊出言補充,“皇上御駕親征,汴梁城內(nèi)只有禁軍,沒圣旨不能出城。歸德軍眼下跟著高帥一道出征鄴都,留守老營者全是輔兵,不可能救援懷州。至于河中,河中趙節(jié)度被皇上召去身邊了,軍中沒有人做主,也發(fā)不了一兵一卒!”

    “韓將軍開恩,韓將軍開恩啊!不是我等非要逼您,實在,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您要是不肯發(fā)兵,懷州數(shù)十萬百姓,就只能任人屠戮了!”其余信使聽完,趴在地上,不斷地磕頭。一會兒功夫,額角上就流出血來,和著眼淚,淌得滿臉滿身都是。

    韓重赟雖然遠比同齡人成熟,卻畢竟未失良善本性,聽信使們哭得可憐。忍不住就將手朝帥案上的擺放令箭處摸。楊光義見狀,關緊上前用身體擋了一下,然后大聲問道:“你們說是來自懷州,可有求救書信?”

    “有,有!”信使頭目連聲答應著,從懷里掏出一封早已被汗水濕透的桑皮信封,雙手捧過頭頂。

    韓重赟接過信,與楊光義兩個站在一起,反復檢視。字是標準的顏體,雖然是倉卒間寫就,遣詞造句卻無比工整。包括懷州這邊的情況緊急程度,求虎翼軍出兵的理由,以及出兵后的糧草補償?shù)戎T多問題,都寫得清清楚楚。讓人一看,就知道寫信的人是熟悉官場規(guī)則的積年老吏,而不是哪個山賊草寇麾下的師爺臨時冒充。信的末端,則有河陽節(jié)度使孟景玉之子孟元郜的親筆簽名畫押,上面赫然蓋著河陽衙內(nèi)親軍指揮使的官印。(注2)

    二人用目光相互交流了一下,隨即便準備答應出兵救援。正在此刻,武將的隊列中,忽然傳來幾聲低低的咳嗽,“嗯,嗯哼,嗯嗯!”。扭頭看去,只見火字營頭都指揮使寧子明彎著腰,手捂胸口,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

    “子明,你怎么了?”韓重赟眉頭又是微微一跳,旋即放棄了立刻出兵的念頭,大步走向了咳嗽聲的來源。

    “寧將軍,寧將軍,你怎么了。是不是箭傷又犯了,郎中,來人,趕緊請郎中!”楊光義平素雖然依舊對寧子明愛搭不理,關鍵時刻,反應速度卻絕對夠快。也裝模做樣的沖到寧子明面前,用身體擋住使者目光,大聲咆哮。

    “箭傷,箭傷,我的胸口,我的胸口,疼!”寧子明心領神會,沖著韓重赟和楊光義兩個眨了眨眼睛,一頭栽倒。

    韓重赟手疾眼快,立刻從半空中將他撈住,同時側轉身體大聲吩咐,“都愣著干什么,趕緊去請郎中來!寧將軍的箭傷復發(fā)了。”

    “是,快,快請郎中!”

    “快,快去叫郎中??烊蕚渲箍鹊臏?!”眾武將們稍稍一愣,迅速明白了問題所在。紛紛裝模做樣地忙碌了起來,將幾個使者涼在了旁邊,再也沒人理會!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好不容易,才等來了郎中,將寧子明安排兵卒抬走。韓重赟心態(tài)也徹底恢復了冷靜,走到幾個使者身邊,嘆了口氣,滿臉歉意地說道:“唉!你先起來吧,援兵之事,韓某需要先跟弟兄們仔細核計一番,才能做最后定奪!”

    “韓將軍,開恩啊。不能再耽擱了!您這多耽擱一天,就是一個村子被屠啊!”信使們聞聽,立刻滿臉絕望。一邊哀告,一邊不停地叩頭。

    韓重赟滿臉不忍,卻非常堅定地搖頭,“起來,起來說話。不是我敷衍你,你們幾個先前也看到了,韓某這里有大將身負重傷,倉促出兵的話,士氣必然大損。非但救不了沁陽,反而會更漲了賊人氣焰。不過你們幾個放心,只要寧將軍的身體狀況稍稍好轉,虎威軍立刻出兵。絕不再做任何耽擱!!”

    注1:此為史實,劉知遠依靠“人民戰(zhàn)爭”手段逼得契丹人北返,但后漢的整體實力卻遠不如遼國。因此對位于漢遼兩國交界處豪杰,都極力拉攏。而遼國因為內(nèi)亂,暫時無法再度傾力南下,也采取同樣的辦法,向邊境上地方豪杰示好。有個叫做孫方諫綠林好漢,先被遼國封為節(jié)度使,卻不愿受遼國調(diào)遣,再度棄官入山為匪。然后又趁著遼國北退,搶了一座空城歸漢。旋即被劉知遠封為義武軍節(jié)度使。此人后來官運亨通,死后被賜封太師。

    注2:衙內(nèi)親軍,節(jié)度使的親兵隊伍,一般由成年長子擔任都指揮使,稱為衙內(nèi)軍,或者衙內(nèi)親軍。久而久之,衙內(nèi)一詞,及專指高級武將的兒子。如被林沖痛毆的高衙內(nèi)。

    第六章 綢繆(五)

    幾名信使的臉上,頓時血色全無。給韓重赟磕了個頭,爬起來,跌跌撞撞就往軍營外走。最后可能出兵救援沁陽的希望已經(jīng)沒了,他們幾個除了回去跟賊兵拼命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韓重赟見狀,惻隱之心又動。咬了咬牙,從后邊追了幾步,大聲說道:“且慢,你們先等我一晚上。明天早晨,如果寧將軍的傷勢穩(wěn)定下來,我就立刻發(fā)兵!”

    “真的?”信使們喜出望外,轉過身,瞪圓了眼睛核實。

    “韓某向來言出必踐!”韓重赟猶豫了一下,鄭重點頭。

    幾個信使納頭便拜,恨不得立刻將韓重赟當作菩薩給供起來。后者又笑了笑,低聲安慰道:“都起來吧,趕緊下去用些飯,換身干凈衣服。養(yǎng)足精神,明天要是大軍出發(fā),還得勞你們幾個領路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眾信使也明白,大軍開拔需要做許多準備,所以也不敢再催。又向韓重赟行了個禮,帶著幾分忐忑,跟著親兵去專門給賓客預備的營帳內(nèi)休息。

    好在虎翼軍的郎中頗為高明,經(jīng)由他們的妙手診治,第二天早晨,小寧將軍就又站了起來。雖然腳步虛浮,臉色蒼白,卻已經(jīng)能坐在馬車里趕路了。所以韓重赟也就非常守信地兌現(xiàn)了承諾,帶領虎翼軍,跟在信使的身后,趕去救援沁陽。

    從輿圖上看,澤州與懷州治所沁陽之間,相隔也就兩百來里路程。然而,這兩百余里路,卻甚為難行。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在上山下坡,中間還要經(jīng)過七八條季節(jié)性的河谷。因此虎翼軍每天最多只能走四十余里,接連走了四天,還沒望見沁陽城的影子。

    信使的頭目蔡公亮見此,心里便又著了急。尋了個途中休息的機會,湊到韓重赟身邊,躬下身子低聲請求道:“韓將軍能發(fā)兵來援,懷州上下感激不盡。然卑職七日前奉命突圍求救,至今還未送任何消息給我家少將軍和刺史大人,也不知道沁陽城如今到底守沒守得住。所以,卑職請求先走一步,哪怕是到城外找個高處點上幾把火頭,好歹也讓城中父老知曉,援軍馬上就要來了的消息!”

    韓重赟不疑有他,立刻揮著手臂答應,“你盡管去,剩下來的幾十里路,已經(jīng)都是平地了。輿圖上也能看到官道,即便沒有人帶路,明晚之前,韓某也能趕到沁陽城外!”

    “那末將就帶兩名弟兄先匯成報信兒,剩下的三名弟兄,依舊留在韓將軍身邊效力!”信使頭目蔡公亮滿臉感激,又鄭重給韓重赟行了個大禮,然后找到兩名心腹,騎著馬飛奔而去。

    他們?nèi)齻€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又熟悉懷州的地形,因此路趕得極快。不到三個時辰,就已經(jīng)臨近懷州的治所沁陽。然而,他們的胯下的戰(zhàn)馬,卻沒有沖向城門。卻是輕車熟路地直接沖進了城外的“匪軍”大營當中。

    早有嘍啰上前接過坐騎,然后前呼后擁地將蔡公亮三個送往中軍大帳。沒等眾人抵達軍帳門口,有個光溜溜的大腦袋,已經(jīng)狂笑著迎了出來,“好兄弟,你可是平安回來了。這幾天,做哥哥的我一閉上眼睛,就仿佛看見你的腦袋鮮血淋漓的被掛在了旗桿上!”

    “你就不盼我好吧!”蔡公亮一改先前低眉順眼模樣,也狂笑著走上前,對著光頭大聲抱怨,“蔡某命長著呢,即便你死了,蔡某也不會死!奶奶的,糊弄幾個雛兒,要是再被他們識破了,蔡某人這輩子江湖飯就白吃了!如何,城內(nèi)的那些窩囊廢還是不肯投降么?大帥那邊,有沒有派人來催?”

    “大帥對咱們兄弟幾個素來放心得很,此番出兵,汴梁那邊又有人答應暗中幫忙,怎么可能派人來催?”光頭笑了笑,慢慢得意,“倒是城里那幫窩囊廢,表現(xiàn)有些出人意料。老子到今天為止,至少已經(jīng)屠了四座村子了。他們居然還沒被嚇破膽子,居然還在咬著牙在死撐!”

    “可能你殺人殺得太狠,嚇得他們不敢投降了吧!”蔡公亮想了想,笑著數(shù)落。“大帥曾經(jīng)多次說過你,殺性不要太重。可你就是聽不進耳朵里頭去。所以今天,也難免會遇到麻煩。不過你也不用太著急了,咱們這次來,原本目的也不是沁陽。等明天把常思的狗爪子砍了之后,城內(nèi)的守軍必然會徹底絕望。到那時,有心情就再強攻一次,沒心情咱們就回去覆命。反正把只要那個前朝二皇子抓住,就足以向大帥交差了!”

    “那是自然!”光頭看了蔡公亮一眼,撇著嘴說道,“若不是為了抓那個什么狗屁二皇子,誰有功夫來沁陽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確定他們上當了,那個二皇子也會跟著過來?若是沒跟著過來,瞎耽誤了功夫,大帥面前,可甭指望弟兄們給你求情!”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什么時候需要你來cao心了!”蔡公亮不屑地聳了下肩膀,笑著回應,“當然跟過來了。他要是不跟過來,我豈不白跑了一趟?不過那小子最近好像受了箭傷,你最好下手時掌握些分寸,別把他給弄死了。行了,蔡某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你周大寨主的了!”

    “受了傷?”周姓光頭聞聽,神色頓時一變,看著蔡公亮的眼睛,滿臉懷疑,“他怎么會受傷?莫非??斯φ娴南裢膺厒髀劦哪菢樱荒盟攲こN鋵硎箚??一點兒都沒打算利用他的皇子身份?!”

    “誰知道呢?那??斯ψ鍪?,向來不可用常理來揣摩。否則,大帥也不會冒著被劉知遠察覺的風險,第一個出手對付他!”蔡公亮心中其實也非常不理解,卻不愿意在寧子明受傷的事情上多浪費功夫,又聳了聳肩,冷笑著回應。“不過??斯o論當初是怎么打算的,過了明天,也都沒啥關系了。劉知遠原本就對他十分忌憚,他無圣旨擅自越境剿匪,肯定是火上澆油。再故意弄丟了前朝二皇子,呵呵……,我這回倒是要看看,在劉知遠心里,他和常思兄弟情誼,是否重過他的江山?”

    第六章 綢繆(六)

    “哈哈哈哈……”在場眾將放聲狂笑,每個人心中的都好生得意。殺光六千新兵菜鳥,神不知鬼不覺掠走前朝二皇子,既可以為自家大帥將來的圖謀做準備,又能挑起劉知遠與常思君臣之間劇烈沖突,稍帶著還能予剛剛初具規(guī)模的武勝軍以重創(chuàng),真可謂一石數(shù)鳥。

    “不過咱們也不能輕敵,韓重赟那小子雖然是個雛兒,可數(shù)月前連郭允明都在他手里吃了大虧。”笑夠之后,光頭周將軍擦擦眼淚,正色告誡。

    “健良兄所言極是!”蔡公亮也迅速收起笑容,叫著光頭將軍的名字拱手,“這幾天我暗中留意姓韓那小子的一舉一動,發(fā)現(xiàn)他無論是行軍,扎營,還是安撫士卒,都得了常思老兒幾分真?zhèn)?。所以接下來這仗,咱們還真不能太大意了。最好提前做些安排,把陷阱設在東北面二十里之外,通往沁陽城的必經(jīng)之路上。如此,韓重赟那小子即便心思再仔細,麾下斥候沒抵達沁陽城外之前,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端倪!”

    “對,兩位將軍說得對。就沖他是常思的弟子份上,咱們也該高看他一眼!”

    “嗯,咱們辛苦點兒不打緊,別耽誤了大帥的事情就好!”

    “可不是么……”

    聽周建良和蔡公亮兩人說得認真,其他將領也紛紛出言附和。

    行軍打仗,將斥候向外撒出二十里,是最大極限。再遠了,即便探明敵情,以當下的傳訊手段,也沒辦法及時向主帥示警。因此,于遠離沁陽城二十里處,虎翼軍的必經(jīng)之路上設伏,肯定能打韓重赟一個措手不及。

    人地兩生的情況下,虎翼軍的斥候即便再賣力,沒見到沁陽城墻之前,也發(fā)現(xiàn)不了求援信使乃是“山賊”假扮。而當他們發(fā)現(xiàn)上當受騙,再想折返回去給自家數(shù)將報信的時候,虎翼軍已經(jīng)泥潭深陷,根本沒有逃離生天的可能。

    “嗯,既然大伙都不辭辛勞,咱們就提前一步,去二十里外設伏!”光頭將軍周健良素來從善如流,稍稍皺了下眉頭,便接受了蔡公亮的提議。“不過……”

    略作遲疑,他抬起頭看了看外邊已經(jīng)西墜的斜陽,低聲問道:“以公亮兄之見,虎翼軍還有多久能趕到這邊?此刻天色將晚,如果現(xiàn)在就調(diào)兵遣將的話,周某擔心沒等弟兄們走到地方,天就已經(jīng)黑了。”

    “這倒不急!”蔡公亮想了想,很是認真地分析,“韓重赟那小子,把常克功的謹慎,也學了個十足十。每天只肯走四十里路,唯恐累壞他麾下的那些新兵。照他那走法,至少得明天傍晚,才有可能抵達沁陽!”

    光頭將軍周健良聞聽,立刻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笑了笑,大聲做出決定,“那就好,今晚咱們讓弟兄們好好休息一下,養(yǎng)足了精神,明天也好使出十分力氣殺敵!”

    “嗯?”蔡公亮并不太贊同對方的決定,然而,他又不愿當著許多人的面損害主將的權威。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出言反對,“周將軍說得是,弟兄們出來這么久,也的確該好好休息一下。但我等此刻畢竟在別人家的地頭上,山賊身份又是假冒。所以也不能掉以輕心。周兄最好,最好派遣一支靠得住的弟兄,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向東北方二十里外單獨立營。萬一韓重赟那小子忽然改了性子,連夜趕了過來,咱們好歹也有人能提前擋他一擋,不至于打了一輩子鷹,最后卻被麻雀是啄瞎了眼睛!”

    “你可真看得起他!”光頭周健良撇了撇嘴,對蔡公亮的提議很是不以為然。但是念在對方跟自己搭檔了多年,又剛剛親探虎xue的份上,折衷了一下,冷笑著說道:“那就派五百騎兵過去,現(xiàn)在走,天黑之前好歹能立下營來。不過不能擋住大路,只能找個遠離官道的僻靜地方睡上一宿,明天一大早就立刻趕回來。免得留下什么痕跡,被那姓韓的小子發(fā)現(xiàn),打草驚蛇?!?/br>
    即便遭遇大隊敵軍,五百騎兵,也能跑回幾十個報信的來。因此蔡公亮便不再多嘴,拱了拱手,笑著附和:“足夠了,五百騎兵,已經(jīng)足夠給那小子面子了。其實末將也知道這樣安排純屬畫蛇添足。但末將,末將心里頭,總覺得那小子能然郭允明吃大虧,必然不會太簡單了!”

    “還不是仗著常思和他老爹韓樸的關系。否則,郭允明何必對他客氣,直接拔出刀來剁了他便是,相信劉知遠也不會覺得姓郭的濫殺無辜!”光頭周健良心里不太痛快,聳聳肩,繼續(xù)低聲冷笑。

    “可不是么!一個乳臭味干的毛孩子,還能翻上天去?不過咱們也不差這五百弟兄,大不了明天開戰(zhàn)時,讓他們留守老營,不必上再上馬殺敵就是!”

    “嗯,仔細點兒也好,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姓韓的當然不配給周將軍做對手,但蔡將軍多留份心思,也不算錯……”

    眾武將都是人精,感覺到中軍帳的氣氛不太好,立刻開口給兩位將軍打圓場。

    有他們鋪好了臺階,光頭將軍周健良當然不能再繼續(xù)端著架子給蔡公亮臉色看。又干笑了幾聲,用力揮手,“奶奶的,好話壞話,都讓你們給說了!我說過公亮兄仔細一些不對么?一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家伙。都給我滾下去準備,明天要是跑了石延寶,老子在被大帥斬首之前,就先砍了你們的腦袋。”

    “是!”眾將領齊聲答應,嘻嘻哈哈地各自散去。

    光頭將軍周健良又將目標轉向蔡公亮,笑呵呵地拉攏,“公亮,你這趟也辛苦了。做哥哥的拿不出別的獎賞你,前幾天在村子里抓來的女人,倒是還特地給你留了一對姐妹花。剛才已經(jīng)著人給你送到寢帳中了,你今晚好生享用便是。保證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保證還是雛兒,哥哥我知道你辛苦,專門給你留到現(xiàn)在,保證沒讓任何人碰過她們!”

    “多謝周大哥!”蔡公亮的眼睛立刻開始放光,全身上下的疲憊感覺一掃而空。

    他是有名的色中惡鬼,從軍這么多年來,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人。但因為膽子大、武藝純熟又頗通用兵之道,所以總能找到庇護他的主子,總能在地方諸侯麾下混得風生水起,從來沒遭受過什么懲罰,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么因果報應。

    而往返虎翼軍這些天來,他卻連只母蒼蠅都沒敢碰。因此早就憋得yuhuo上頭,這會兒聽周健良說有大家閨秀留給自己,心里的芥蒂瞬間煙消云散。深施一禮,大聲道謝,“還是好哥哥知道我。兄弟別的都不在乎,但這里,必須喂飽了,才有精神上馬殺敵。哥哥您慢慢調(diào)兵遣將,兄弟我先去馳騁一番,明天早晨,再過來點卯道謝!”

    說罷,就像聞到腥味的綠頭蒼蠅般,飛奔而去。

    這一晚,自然極盡荒yin之能事。把個可憐的姐妹倆折騰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蔡公亮卻自覺如宋玉轉世,潘安復生,跳下床,拿蠟燭照著自己滿是疤痕的身軀,得意洋洋地炫耀,“你們姐倆別嫌我歲數(shù)大,這年頭,能舞得動刀,殺得了人,才是好漢子。年青小伙子有個屁用,能護得你們姐妹安寧么?能讓你們姐妹欲仙欲死么?好好伺候老子,給老子生倆兒子,老子保證,讓你們姐妹一輩子吃香喝辣,使奴喚婢,到最后,搏個誥命夫人,也未必沒有可能!”

    “你,你這狗賊,白日做夢!”姐妹倆中年紀看上去稍大的那個,性子極為剛烈,一邊晃動肩膀努力掙脫繩索,一邊破口大罵,“老天爺會打雷劈了你!你這狗賊注定斷子絕孫!想讓姑奶奶給你生孩子,我呸!姑奶奶還不如去養(yǎng)頭豬!”

    “小娘皮,沒喂飽你是不是?!來,爺爺再跟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蔡公亮卻早就聽習慣了女人的詛咒,非但沒有發(fā)怒,反而大笑著撲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