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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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那些歷歷在目的恐懼,現(xiàn)在想起來有點可笑。 周安再也感覺不到恐懼,就算他想再經(jīng)歷一次毛骨悚然的感覺,也不會再發(fā)生。 到后來是怎么睡著的,周安有些忘記了。甚至華逸書上樓拿了東西又匆匆下來,也沒能吵醒沉睡的他。 發(fā)現(xiàn)他仍然睡得很安穩(wěn),華逸書悄悄松了口氣,然后啟動車子,再次開上路途。 十二點出頭下了高速路,華逸書終于把周安叫醒。 “到了,你要起來指路?!?/br> “嗯……”周安迷迷糊糊地醒來,有一瞬間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因為不是印象中的床鋪,讓他很懵。 “怎么了?睡傻了?”華逸書說道:“還記得我們要去干什么嗎?” 看見他輪廓姣好的側(cè)臉,周安就想起來了:“記得?!秉c點頭之后,心情仍然低落。 “說說你跟他的故事嗎?”華逸書怕他再次睡著,便和他聊起天來。 “好像沒有什么好說的……”周安閉著嘴巴,眼神有點閃躲。 他不能告訴華逸書,自己跟鐘霖那些不堪回首的故事。 而且除了一直被欺負(fù)得夠嗆,好像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會跟你交流?”華逸書好奇道。 “嗯……”當(dāng)然了,周安心虛地低下頭,除了語言的交流,更多的是身體交流。 “那好吧?!钡玫剿畮斓牡刂罚A逸書全力地開往目的地。 終于在一點之前,到達(dá)周安所說的水庫附近。 鑒于那里面車進(jìn)不去,他們把車放在外面,步行而入。 華逸書手里拿著強光手電,還帶了專門防蛇蟲鼠蟻的藥,可謂是準(zhǔn)備齊全。 周圍都是黑漆漆的,天上的月亮也不太亮,有一種蒙上了黑紗的昏暗之感。 周安站在熟悉的地方,走進(jìn)去的時候一直在沉默。 一直都沒有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清涼氣息靠近,讓他有種,零點之前在鐘建新家中的洗手間里,就是自己和鐘霖最后的會面。 走著走著就聞到了那股潮濕的氣味,然而并不是鐘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而是來自那潭深深的水。 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水面顯得詭異恐怖。 周安都快忘了白天的時候,這里是什么樣子?只感覺當(dāng)下的水庫,恐怖得像一片沼澤,上面漂浮著危險的氣息,冒出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白煙。 他向后退的舉動,驚動了華逸書。 “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到外面等我。”華逸書說著,從寬敞的兜里面,拿出一張符塞到周安的口袋:“出去吧,我自己在附近找找?!?/br> “我……”他在猶豫。 “更何況有你在身邊,我也會分心?!比A逸書說,順便把車鑰匙給他,好讓他在車上休息。 “那好吧?!敝馨采詈粑?,接過鑰匙,最后看了一眼嚇人的水面,轉(zhuǎn)身離開。 他的手里也有一支強光手電筒,另一只手伸進(jìn)口袋,捏著那張華逸書給的符。 他想來想去,繼續(xù)帶著這張符。 人類和鬼的情愫太可笑了,周安決定從今天開始,忘掉關(guān)于鐘霖的一切。 在還沒有結(jié)果之前,他坐在車上,呆呆地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時間過得越久,周安的心越沉。 腦子里面就像走馬燈,重復(fù)播放著一些畫面。有些甚至已經(jīng)忘記了,那是什么時候發(fā)生過的事情? 大抵是當(dāng)時的自己,被折磨得失去了意識,暫時忘記了那一段記憶。 周安離開后,華逸書獨自待在水庫周圍。用手電筒觀察地形的同時,拿出布兜里的羅盤。 他能夠察覺到,有一股陰森之氣,圍繞在這周圍。與周安身上繚繞不散的鬼氣十分相似。 “……”羅盤的指針在華逸書的眼皮底下,激烈地轉(zhuǎn)動著,帶著令人懼怕的哀怨之氣。 華逸書幾乎把持不住心神,被他帶入nongnong的負(fù)能量中。 他在四周圍尋找,終于在一棵樹下看到了蒼白的青年。 十分高挑的身材,纖瘦,面容周至,可是笑容詭異,帶著令人害怕的惡毒。 “他竟然帶你來找我,真是該死?!蹦乔嗄暾f,竟然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宣布了周安的死刑。 “真應(yīng)該讓他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比A逸書從背上抽出一把金錢劍,神情警惕地看著他。 假如周安知道他的冷漠無情,就不會再對他有同 情心了吧。 “看到了又如何?他帶你來殺我,難道我還要姑息?”鐘霖哈哈大笑:“你們都該死,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真可笑,你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何來殺不殺?”華逸書手里拿著劍和符紙,看到他被激怒的臉,眼光一凜。 “我先殺了你!然后再去殺了他!”鐘霖說道,張開五指朝著華逸書撲了過去。 “果然是鬼物,人性盡失,無情無義!”華逸書與他纏斗不休,一邊罵道:“枉周安一腔同情之心,叫我別傷害你。可他不知道,你這種厲鬼根本就不值得同情,直接打得魂飛魄散才好!” “我不需要他同情!”鐘霖說道:“他如何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擋我者殺!” “和你這種鬼物,沒有什么好說的。”華逸書用盡全力,打他個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可鐘霖化為厲鬼有些日子了,身上又粘了人的精氣,對一般的符紙根本就不怕,華逸書對戰(zhàn)他吃力得很。 “我先殺了你,然后再去殺了他!”鐘霖陷入了瘋狂,臉上的狠毒之色叫人心驚膽戰(zhàn)。 看來他真的想殺了周安,僅是因為周安把他供了出來,決定要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你不會有這個機(jī)會的……”華逸書咬破舌尖,用舌尖血快速抹在金錢劍上。 這一招獨門絕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輕易不會使出。 可是今天晚上對上這只厲鬼,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華逸書只祈禱,一擊即中。 在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不到的時候,周安打開車門下來,站在路口上望著那條漆黑的泥路。 他瞪著酸澀的雙眼,等了許久,久到霧水打濕了頭發(fā),也濕了雙睫。 就在周安準(zhǔn)備進(jìn)去看看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那里走出來,帶著清晨的涼氣,可臉上的微笑很溫暖。 他是華逸書。 距離周安越來越近,當(dāng)華逸書看到周安在哭的時候,神情一怔。 “華大師,他離開了嗎?”周安不想用消失兩個字眼。 “是?!比A逸書望著他的淚眼,輕輕嘆了一口氣:“他離開了。” “……”誰也沒想到周安的反應(yīng),他失態(tài)地蹲在地上哭了,在這荒郊野外顯得特別詭異,又有點令人同情。 “怎么哭了?”華逸書走過來,蹲在他面前,雙手抬起他的臉:“他離開了你不高興嗎?以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 淚眼模糊的周安,沒有看見華逸書閃爍的眼神,那里頭藏著深深的惡意。 “我不知道,我高興不起來……”周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吸著鼻子說:“如果他不害人就好了。” “可惜他要害人,人鬼殊途,總歸是要離開的。”華逸書勸慰道。 周安稀里嘩啦地流著眼淚,跪在地上,像個失去了摯愛的未亡人:“謝謝華大師,讓我哭一會兒吧,很快就會好了?!?/br> 他抹著眼淚,突然想起來道:“他的遺體你找到了嗎?” “嗯?!比A逸書看看手邊的袋子:“只找到了幾塊骨頭,拿回去葬了吧?!?/br> “可以給我嗎?”對上華逸書探究的眼神,周安解釋道:“他的親人都不在了,除了我,我不知道誰會給他安葬?!?/br> 鐘建新兩口子是不可能,周安死也不會把鐘霖的骨灰交給他們。 “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華逸書應(yīng)該只是好奇。 這個問題,周安以前是不敢回答的,可是現(xiàn)在鐘霖已經(jīng)離開了。 “我喜歡他?!彼f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尖guntang,灼傷了自己,痛得眼淚橫流。 華逸書放在袖子里頭的手指,在暗地里緊緊的扣著手心,直到傳來疼痛的感覺,他才收斂起眼底的洶涌,露出一個微笑。 第24章 那種感情是愛戀 沉浸在悲傷中的周安, 顫抖著手指,把華逸書手中的布袋接過。 在華逸書在注視下,將裝著骨頭的布袋包在懷里, 眼淚啪嗒地掉在上面。 他說過一會兒就會好了,可是心里的難受就像止不住的潮水,洶涌澎湃,連他自己都覺得很驚訝,為什么會這樣難過。 這副模樣看在華逸書眼里,或者說看在鐘霖眼里,只覺得萬分諷刺。 他握緊的手指在袖子中松了又緊, 緊了又松, 三番兩次地想出手?jǐn)Q斷周安的脖子。 從他暫時壓制住華逸書的靈魂開始,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到周安,然后殺了他, 和他同歸于盡。 破曉之前這十多分鐘, 是鐘霖唯一的機(jī)會。如果錯過了這個時機(jī), 等華逸書重新掌握身體,就會想盡辦法讓他永遠(yuǎn)消失。 鐘霖沒有想過要永遠(yuǎn)留在這個世界上,他就算是魂飛魄散也沒關(guān)系,畢竟仇也報了。 可是他不甘心, 周安帶人來對付自己。 這對鐘霖來說, 是不可饒恕的背叛, 他這輩子最害怕別人背叛自己。 他出手了, 準(zhǔn)備動手的剎那, 周安抬頭看著他,淚眼模糊,這是為他流的淚。 “鐘霖是被謀殺的,這件案子我希望能替他翻案,讓害他的兇手繩之于法。”周安相信,劉萍肯定有貓膩,要查,就從她身上開始查起。 對上周安那雙紅腫又可憐兮兮的淚眼,他鐘霖一陣煩躁,他抿緊薄唇,暗暗地把手?jǐn)R上周安的后頸,只要稍加用力,就可以擰斷周安脆弱的脖子。 傻白甜的周安還以為他正在安慰自己,對他搖頭說:“華大師不用勸我,這件案子我一定要讓它真相大白,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鐘霖心想,真相大白了又怎么樣,倒不如你下去陪我。 說話間,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聲公雞打鳴,不仔細(xì)聽就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