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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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壁w瑾之看了他一眼,擺手道,“對方既然發(fā)了信過來,這消息就算想遮掩,恐怕也瞞不住了?!?/br> 話音才落,便聽見城外傳來氣勢十足的喊聲,“冠軍侯趙瑾之辜負皇恩,勾結(jié)胡人,反叛朝廷,攻占撫州,其罪當(dāng)誅!” 成千上萬道聲音聚集在一起的聲勢是非常嚇人的,仿佛這個世界上就只有這一種聲音,其他的都自然消失,完全聽不見。那一瞬間趙瑾之覺得自己腳下的城墻似乎都為這種聲勢所奪,輕輕顫動。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只是自己的錯覺,轉(zhuǎn)頭對劉司馬道,“先安撫城中百姓。”然后又叮囑孫勝去督促備戰(zhàn)。 敵人在發(fā)動攻勢之前宣布這個消息,無非就是要以聲勢奪人,好讓撫州城這邊自己鬧起來,至少也要影響一下士氣,如此,攻城才會更加順利。畢竟如果連朝廷都已經(jīng)為趙瑾之定了罪,他們就算繼續(xù)拼命,又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至于撫州城內(nèi)的百姓,趙瑾之是冠軍侯的時候都很難轄制得住,何況如今成了叛臣? 但趙瑾之不相信朝廷會下這種荒唐的旨意。不說虞景那邊還危機重重,不可能在沒有定論的時候直接給自己定罪,單說趙家和清薇,也不會眼睜睜讓此事發(fā)生。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清薇和趙家出了什么意外,無力為他奔走。 趙瑾之不愿意相信會有這種可能,但卻不能不做最壞的打算。如此一來,朝廷的援軍自然不會再有,就算真來了,支援的是誰也還兩說,已經(jīng)不可指望。 但絕境之中,趙瑾之沒有放棄,而是仔細思索自己的出路。 虞景并不是一位糊涂的帝王,相信只要有機會在他面前分說,就能將這件事弄清楚。當(dāng)然,首先自己得活下來,有機會在他面前開口。這就是趙瑾之要做的。其次,要讓自己的話有分量,就需要一些別的籌碼。 而這些是都在趙瑾之的計劃之中,就算這個消息出現(xiàn),帶來的變動也不大。所以目前最緊要的,是保持自己的節(jié)奏不被打亂。 他轉(zhuǎn)過頭,朝趙二使了個眼色。趙二微微一愣,連忙躬身退了下去。而趙瑾之自己,則手持長劍,站在城頭上督戰(zhàn)。 大魏的西北軍,攻城的手段自然不是胡人能比。他們調(diào)集了大批的攻城器械,甚至可能又在城外制作了一些,所以十分充足。不過,目前攻勢雖然非常激烈,但是因為冰墻的存在,卻是沒什么成效的。就算攻城的部隊在掩護下抵達了城墻下,云梯剛剛搭上來,甚至不需要城頭的人伸手去推,就會直接滑開。 至于被巨木撞擊的城門出,冰墻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裂縫,但因為跟整個城墻形成一體,所以并沒有滑落的意思。除非將整塊冰面撞碎,否則只要一夜過去,這些冰塊又會再次凝結(jié)在一起。 節(jié)奏還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當(dāng)然,這種情況也是暫時的。 守城戰(zhàn)的第十天,第一個西北士兵登上了城墻。 當(dāng)然,這個士兵很快被殺死,被他沖出來的這個缺口瞬間被彌補,甚至沒有引起什么sao動。但親眼看到這一幕的趙瑾之卻十分明白,這是一種信號。 冰墻畢竟不是銅墻,就算可以修復(fù),也彌補不了每天這么激烈的攻擊。所以現(xiàn)在整個撫州城外的冰墻已經(jīng)變得坑坑洼洼,很多地方都直接露出了墻體。所以那個士兵才能順著云梯爬上來。 但更致命的是,除了云梯之外,西北軍還在城墻下堆起了沙袋。經(jīng)過十天的努力,沙袋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高度,再過一段時間,估計就會有半個城墻那么高。到時候再借助一些設(shè)施,西北士兵們就能輕松的翻上城頭。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西北軍方面損失慘重,但局面仍舊對他們有力。畢竟他們的人數(shù)眾多,而且不惜犧牲。就算休戰(zhàn)的時候,因為城門已經(jīng)封閉,所以沙袋堆在那里沒辦法清理,撫州城的守軍只能眼睜睜看著西北軍一點點接近自己。 趙瑾之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切,在心里估算局勢。 按這個局面算,撫州最多只能再堅持不到二十天的時間。 之所以那么短,是因為趙瑾之完全沒有將城里的百姓們計算在內(nèi)。若是將百姓們組織起來,那么再守三個月也有可能。但眼下的局面,城里的情況雖然穩(wěn)定下來了,但要讓這些百姓跟自己死守城池,卻絕無可能。趙瑾之也不可能信得過他們。 而他現(xiàn)在心里盤算著的念頭是,什么時候撤退。 是的,知道朝廷很有可能不會有援軍過來之后,趙瑾之便決定放棄這座堅城離開了。之前決定堅守,是因為朝廷那邊會有援軍前來。但現(xiàn)在,離開他們才會有一線生機。至于要去的地方,趙瑾之也已經(jīng)想好——直接出關(guān)! 眼下天寒地凍,就算有足夠的物資,士兵們在野外也很難生存下去。別說是大魏的軍隊,就是草原上的胡人,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天氣,也不會在冰天雪地的時候出兵。 而出關(guān)之后不是草原就是荒漠,也很難尋覓到人的蹤跡,更遑論是獲得補給。 所以趙瑾之猜測,一旦他帶人出關(guān),西北軍隊很有可能不會追擊。他們可以不計代價攻城,那是因為趙瑾之一旦活下來,對他們十分不利。但出關(guān)之后本來就兇多吉少,而且還能索性給他栽一個投奔胡人的罪名,西北這邊反倒不會如此緊逼了。 如此一來,他們才會有喘息的機會。 當(dāng)然,趙瑾之不可能真的深入草原。他會迂回繞道,前往燕州。如今的燕州知州是趙訓(xùn)的門生,關(guān)系密切,他取道燕州回京,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安全,乃至獲取補給,否則這數(shù)萬人就真的可能要活活餓死了。 到了燕州,設(shè)法與家中,與朝廷取得聯(lián)絡(luò),往后的事,就要再說了。 當(dāng)然,在那之前,趙瑾之還有一件事要做。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發(fā)生了一點意外,這是6號的更新。 第92章 機關(guān)之術(shù) 午后下了一場雪, 這一天的戰(zhàn)事被迫結(jié)束。 城頭上,疲憊的士兵們在打掃戰(zhàn)場, 但臉上都帶著幾分輕松。這一場雪, 總算讓他們又有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趙瑾之繞著城墻走了一周,然后才下樓前往自己的住處,也就是知州府衙所在。 這也算是一種鼓勵士兵們的方式。雖然趙瑾之并不與他們說話,但每天他都會站在城墻上,與眾人一起御敵。只要看到他, 士兵們的心自然就能夠定下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當(dāng)然, 也不是所有的將軍都能用這種方法來安定人心。趙瑾之平素就與羽林衛(wèi)的士兵們同食同宿, 自然深得人心。所以就算在如今這樣內(nèi)憂外患的情況下, 羽林衛(wèi)的士兵們?nèi)耘f忠心耿耿。而他出現(xiàn)在城頭, 自然能夠提振士氣。 撫州城的官員們倉皇逃走之后, 偌大個府衙就空了下來,成為了趙瑾之的臨時行轅,武將們都跟著住在這里。除此之外, 余下的那部分撫州城官吏, 也都住在這里,方便議事。 趙瑾之剛剛回到府衙, 趙二就腳步匆忙的趕了過來, 面上的神色,緊張中帶著幾分興奮,看向他的眼神暗含喜意, 但又竭力按捺住了,并不在言語動作上表露出來。 “成了?”趙瑾之看了他一眼,心下便有了計較。 趙二點頭道,“應(yīng)該是成了!須得將軍親自過去盯著,做最后的調(diào)試??偹阙s上了,沒有辜負將軍的信任?!?/br> 趙瑾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道,“待我換一身衣裳?!彼艔膽?zhàn)場上下來,滿身的血腥味和硝煙,不好就這樣出門,須得清理一番。 趙二卻道,“我看將軍就這么去,反倒好些。” 趙瑾之低頭看了看,又自己思量了一下,也不由笑了,“的確如此,走吧。” 趙二連忙上前一步,在前面引路。兩人順著曲曲折折的廊廡往府衙后宅走。這里原是官眷們的住處,但如今早已人去樓空。羽林衛(wèi)進駐這里之后,多半也只在前面活動,倒少有人到這里來。趙瑾之見狀,索性讓人將各處的門一鎖,這邊就徹底空了。 兩人走的并不是二門,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子,轉(zhuǎn)到一處角門。趙二掏出鑰匙開了門,將趙瑾之請進去,自己跟在后面鎖了門。然后才繼續(xù)走到前面去領(lǐng)路。 趙瑾之沿途左右看了看。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距離分隔前院后宅的花墻很近,因為地勢偏僻,所以這里的屋子從前也沒有人住,是堆放雜物的。而一墻之隔的地方,則是那些低階官員們的住處。 趙瑾之不知道這里原本是什么樣子,但如今被趙二一打理,進門之后,處處都可見各種機關(guān)陷阱,若是不知道路線,不了解這些機關(guān),只要走錯一步,便會將之觸發(fā)。 守城至今,因為知道自己身邊有人盯著,所以趙瑾之還沒有動用過這些機關(guān)。不過趙二一直在帶著人繼續(xù)制作,畢竟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動用了,這樣的消耗品,數(shù)量上自然越多越好。 可惜的是,這里畢竟是在城中,木材和其他材料的存儲有限,不可能一直做下去。 當(dāng)然,這里并不是制作機關(guān)的地方。畢竟距離外院那么近,一不小心就會被人察覺了。而這個地方之所以防護得如此嚴密,是因為放著一個更加緊要的東西。 兩人繞過機關(guān),轉(zhuǎn)到雜物間的門前,趙二推開門,趙瑾之邁步進屋,注意力便立刻被當(dāng)中擺放著的那個大家伙給吸引了過去。 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機關(guān),幾乎直通到藻井,趙瑾之需要抬頭仰視才能窺見它的全貌。高度如此,寬度也毫不遜色。這么個大家伙擺在屋子中央,立刻將大半的地方都占去了,讓這間不大的屋子顯得十分逼仄。 但那么大的東西,制作卻是十分精細,由一個個精心打磨的小部件組合起來,每一個榫卯之處都嚴絲合縫。它的造型有點像是一座山,但又處處透露出工藝的美感,讓人見之便會心生感慨——人力之奇妙,有時候并不弱于自然之造物。 在趙瑾之欣賞的時候,趙二上前,在這復(fù)雜的機關(guān)上cao作了幾下,很快打開了一個入口。作為制作這個機關(guān)的人,他雖然偶爾也為人類的奇思妙想而震動。但此刻更關(guān)心的顯然是它的實用功能。 趙瑾之邁步進入,發(fā)現(xiàn)這里頭擺滿了機關(guān),比外面更加擁擠。他跟趙二兩人只能貼在邊上站著,面前是一張小小的臺子,上面擺了不少東西,不過暫且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光線昏暗,許多東西都看不清,但最醒目的是一個大喇叭,正對著趙瑾之。 下一瞬趙二將門一關(guān),光亮徹底消失,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兩人站了片刻,便聽得有聲音響起。 那聲音初始時應(yīng)該是極輕微的,但經(jīng)過這個機關(guān)的重重處理之后,從喇叭里出來時已經(jīng)變成了正常說話的人聲。而且在黑暗之中,顯得愈加的清晰。只是聲調(diào)有些變化,而且某些詞句也變得模糊。 饒是如此,趙瑾之心中還是震動不已。畢竟他雖然聽趙二說過,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實物。雖然這東西制作繁難,而且聽到的聲音范圍也十分有限,受到距離限制,但還是令人贊嘆。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利器,他的計劃才能夠?qū)嵤?/br> 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逝,趙瑾之凝神仔細聽著喇叭里傳來的聲音。那聲音一開始有些失真,但隨著趙二慢慢調(diào)節(jié),就變得正常了起來。雖然還是有些變化,但已經(jīng)能夠聽得出來,這正是那位劉司馬的聲音! 趙二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的,就是眼前這個巨大的機關(guān),并且成功的將之跟劉司馬所住的房間連通起來。如此一來,兩人站在這里就能夠聽到對方房間里發(fā)生的對話。 這件事十分隱秘,所以趙瑾之沒讓其他人知道。趙二一個人加班加點,總算將它趕工出來。——當(dāng)然,削制打磨部件等事也有人協(xié)助,但把東西運到這邊來進行組裝,就只能靠他一個人。 而這番付出,是成是敗,有沒有用,就看今夜了。 劉司馬的聲音夾雜在腳步聲中,聽得不是十分清晰,但也能判斷出他是在自言自語。劉司馬為人謹慎,自言自語也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他應(yīng)該是在等什么人,抱怨對方怎么還不來。再加上一直沒有停止過的腳步聲,可見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焦灼。 趙瑾之不由看了趙二一眼,“聲音很大。”自言自語也好,腳步聲也好,在房間里應(yīng)該都不會很大,但這個機關(guān)卻能讓兩人清楚的聽見,可見其不凡。 但趙二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低聲解釋道,“屬下學(xué)藝不精,只能做到如此了。原本打算將機關(guān)安在藻井上,如此便可最大限度降低腳步聲等噪音的干擾。可惜劉司馬的房間藻井一目了然,并無可cao作處?!?/br> 雖說平日里誰也不會無故抬頭去看頭頂。但劉司馬晚上總要睡覺,原本一目了然的藻井里多出了別的東西,自然會讓那個他警惕。倒是墻上,因為有很多柱子,又掛著裝飾之物,所以要將機關(guān)隱藏起來會容易很多。 趙瑾之點頭,“做得很好?!?/br> 趙二臉上閃過一抹興奮,但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下來,繼續(xù)小心的調(diào)節(jié)各處機關(guān),務(wù)求讓傳過來的聲音更加清楚明晰。 等待是一件非??菰锏氖?,但好在不論是趙二還是趙瑾之都并不缺少耐心。黑暗之中很難察覺到時間的流逝,趙瑾之也只能大略估算一番。相差不遠,但肯定不會很精確。 半個時辰過去了。 雖然趙瑾之并不著急,但他現(xiàn)在畢竟并不是一個人。他還是一軍主帥,而如今他們正在對敵作戰(zhàn),西北軍隨時都有可能過來攻城。雖然正在下雪,但也難保不會有意外出現(xiàn)。到時候肯定會有人過去找他。 好在不久之后,喇叭里就傳來了開門的動靜。 來了!趙瑾之心下一凜,下意識站直了身體,凝神細聽。 最開始還是含糊不清的低聲抱怨,大概外面正在下雪,過來的路上并不順利。對方的語氣里還帶著擔(dān)憂,畢竟他這一趟過來,雪地上肯定會留下足跡,很容易被人察覺。 的確,對方的行事一貫十分謹慎,趙瑾之雖然懷疑劉司馬,但并沒有察覺到撫州城里誰跟他有關(guān)系。派人監(jiān)視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索性用了如今這個方式,對劉司馬的房間進行監(jiān)聽。 但是監(jiān)聽有個最大的弱點,就是機關(guān)不能移動,如果劉司馬不在自己的房間里跟人接頭,而是選擇出去,那他們就沒有辦法了。 好在府衙里到處都是趙瑾之的人,對劉司馬而言,還是他自己的房間更加安全,至少不用擔(dān)心被人看到。就算有人知道他有訪客,也可以找別的理由搪塞過去。 當(dāng)然,最好還是不知道。所以他跟此人接頭的次數(shù)非常少,而且每一次都會選在類似今天這種沒人會在外面走動的時候,如此最大限度的避免意外發(fā)生。也因此,對方才會覺得雪地上留下足跡會被發(fā)覺。 不過這會兒雪還在下,只要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停,很快就會將他的足跡完全掩蓋,等雪停之后,就算有人出來查看,也絕不會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 所以在短暫的抱怨之后,兩人便坐下來,開始商量正事。 饒是趙瑾之耐性好,終于等到此刻,也不由精神一震。劉司馬選在今日與人接頭,自然不是意外。雖然趙瑾之不知道他跟背后的人之間如何傳遞消息,但要避著人這一點是可以想見的。 所以這陣子,趙瑾之設(shè)法將劉司馬支使得團團轉(zhuǎn),一方面不給他喘息的時間,避免他傳遞消息,另一方面也是給趙二這邊創(chuàng)造機會。畢竟要在劉司馬的房間里裝上竊聽的機關(guān),并非易事。 而今日下雪,戰(zhàn)事稍停,趙瑾之便松口讓眾人休息半日,劉司馬也才總算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如此一來,他在今日與人接頭的可能性便非常大。就算不接頭,應(yīng)該也會做點兒什么。又正好趙二才說過今日機關(guān)就能安裝完畢,正好試試效果。事實證明,他的判斷并沒有出錯,而機關(guān)的作用也遠比之前想的更加出色。 隔著數(shù)十米和一堵墻,趙瑾之此刻能夠?qū)γ鎯扇说膶υ捖牭们迩宄?/br> 劉司馬道,“照此情景下去,至少還需要一二十日,撫州城才會被攻破。只怕時間上來不及。” “已經(jīng)來不及了?!鄙衩厝说?。 他的聲音趙瑾之沒有聽過,不知道是自己不認識此人,還是機關(guān)傳過來的聲音發(fā)生了變化。但就算認識,應(yīng)當(dāng)也是不熟悉的。這讓趙瑾之松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自己身邊也有對方安插的探子,現(xiàn)在看來,福王的手還沒有那么長。 也是,若他能夠在軍中安插人手,早就直接設(shè)法將這支軍隊掌握在手中了,又何必如此迂回曲折? 劉司馬問,“為何?莫不是朝廷那邊又有了新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