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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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趙家人面上還是好看的。 因為是新婦第一次拜見,所以趙家人來得十分齊全。連住在外頭的三叔一家,也合家都到了,滿滿當當坐在正房里,看上去也是濟濟一堂。清薇沒來時,大家都十分輕松,離得近的人彼此交頭接耳,小聲說話,氣氛倒也還算融洽。等她來了,注意力自然都轉(zhuǎn)到了她身上。 饒是清薇經(jīng)歷過的事不少,這見長輩畢竟是頭一遭,又同時被那么多人盯著看,心下也不由生出幾分忐忑。不過面上不顯,跟在趙瑾之身后進屋,目不斜視,先給上首的趙訓和二叔,三叔夫婦行禮問安,又敬了茶,送上自己為他們做的針線,拿到了回禮之后,這才起身,往坐在周圍的人看去。 趙二夫人一個眼神,坐在她旁邊的年輕婦人就站起身,過來拉著她的手笑道,“這屋里多半人弟妹應(yīng)該都見過了,只是還不很熟識吧?我來替你介紹一番,往后就是一家人了?!?/br> 她是趙定方長子趙瑋的妻子王氏,清薇從前同她沒有說過話,但昨日成親時,她在洞房里幫了不少忙,所以此刻朝她一笑,先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朝她行了一禮,“見過大嫂。” 所有兄弟之中,只有趙瑋年齡比趙瑾之大,自然也只有這一個嫂子需要她見禮。余者都是要給她行禮的。 當然,這是論輩分。若單論身份,清薇作為一品侯夫人,與趙二夫人這位一品夫人平起平坐,其他人見了她都要行禮。 所以王氏旋即把人扶了起來,“這么客氣做什么?” 然后從腕上擼下來一個鐲子,“嫂子沒什么好東西,只這個鐲子是我最喜歡的,就看它顏色好,弟妹別嫌棄?!?/br> 清薇將鐲子套上,端詳了片刻,才點頭道,“水潤透綠,果然極好?!?/br> 之后王氏才拉著人將屋子里的人都介紹了一遍,自然少不了送禮回禮,都廝見過了之后,又將她送回空著的位置上,就在趙三夫人的下手。而趙瑾之已經(jīng)先一步在旁邊落座了,此刻朝王氏笑道,“多謝大嫂?!?/br> 見過了面,又說了幾句話,趙訓便站起身道,“去宗祠。” 宗祠里放著趙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清薇作為趙家婦必須要祭祀過后,寫入族譜,才算是趙家婦。此外這里還供奉著趙瑾之早逝的父母,她作為兒媳婦,也必須要來給公公婆婆上香敬茶。 讓清薇意外的是,供奉趙瑾之父母的地方,不但有牌位,而且還有畫像。 祠堂里光線昏暗,但還是能看出這兩人出眾的外表和氣質(zhì)。尤其是趙瑾之的母親,單論容貌,她其實算不上絕色,但眉宇之間的氣質(zhì),卻令人見之嘆服,自認不及。哪怕清薇心里多少有幾分傲氣,也必須承認是比不上這位婆婆的。 若非這夫婦二人早逝,如今又會是什么樣的光景呢? 至少清薇知道,趙瑾之是絕無可能跑出家門去一個人住在長壽坊的小院子里,然后與她相遇的。也許那時候,她與他又會是另一般光景。又也許兩人從始至終都不曾相識,各自有新的際遇。 命運之玄奧神奇,往往也就在這意想不到之處。 所以清薇雖然不信死后有靈,但上香跪拜時,卻也有幾分誠心。這是趙瑾之的父母,沒有他們,就沒有今日的趙瑾之,只此一點,便足夠讓清薇對他們滿懷敬意。 何況她自己也聽說過這兩人的故事,至今京城里還有人會提起。 那也是一段令人神往的傳奇。 將手里的香插入香爐之中,清薇轉(zhuǎn)過頭來,便見趙瑾之已經(jīng)站在自己身后等候。見她轉(zhuǎn)身,便伸出手來要扶。清薇抿唇一笑,也將自己的手遞給了他。兩人手牽手走出了祠堂。 過往的故事已經(jīng)淹沒在時間之中,成為過去,而新的故事,還等待他們兩人去親手書寫。 “你在想什么?”出門時趙瑾之問。 清薇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祠堂,微笑著回道,“我在想,你們趙家專出名人奇人,我也不能墮了這傳下來的名聲?!?/br> 趙瑾之聞言,腳步一頓,指了指掛在祠堂門口的那塊匾額,“那是當年武帝賜給母親的‘天下第一’匾。但在我心里,清薇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清薇看了一眼,果然不愧是武帝親筆,四個大字凌厲粗狂,殺伐之意撲面而來。 她不由道,“你在這里說這話,就不怕讓婆婆傷心?” 趙瑾之搖頭,“母親從前常說,這塊匾殺伐決斷,心懷天下,她受之有愧?!彼f著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清薇,“那時我答應(yīng)過她,要娶個能襯得起這塊匾的媳婦,把它傳下去。” “今日,我做到了?!?/br> 第68章 當家夫人 因為過來得晚, 所以在趙二夫人的盛情邀請下, 清薇和趙瑾之留在趙府用了午飯。 席間趙二夫人詢問了清薇不少侯府這邊的事, 能回答的清薇都回答了,不能回答的便含糊過去。趙二夫人顯得不是很滿意, 拉著清薇傳授經(jīng)驗,無非是“你年輕壓不住人, 要小心下頭的人偷jian?;柗铌庍`”“有什么事就來找二嬸”之類, 甚至還主動提出要給她送幾個人。 有句俗話說, 世上本無事, 庸人自擾之。趙二夫人便是這么一個典型的庸人。 從前她擔心趙瑾之回到趙家,會影響到分給三個兒子的資源, 擋住了他們上進的路, 因此心里自然不愿意。后來趙定方入閣,趙瑾之自己又堅定了走武將的路線,情勢一變,趙二夫人對這個侄子的態(tài)度就不一樣了。及至趙瑾之封侯, 她心里雖然有些酸, 但自家老爺是一國宰相, 文官又不知比武將清貴多少,趙二夫人的心思還尚能平衡。 但等趙瑾之要成親,她的心情就復(fù)雜了。 本心里, 趙瑾之娶的是清薇這么一個沒有出身的姑娘,而不是出身名門的世家貴女,趙二夫人是高興的。本來就是一樣的誥命品級, 若是侄兒媳婦出身高貴,豈不把她給壓下去了?再說清薇還是她親自接進趙家來的,往后也要念她的好。 但是人的心思總是難以琢磨,雖然眼下這個局面已然很好,但趙二夫人卻總還想做點兒什么,非如此不能安心似的。 前面的話清薇不過隨口敷衍過去,說到要送人,沒等清薇開口,趙二叔已經(jīng)斥道,“胡鬧!侯府里的下人都是陛下所賜,豈不比你準備的更周全?你有這份心思,多放在自家孩子身上才是。” 其實趙定方心里本來想說的是,你一個做二嬸的往侄子屋里塞人,傳出去成什么體統(tǒng)?考慮到是在人前,到底給她留了臉面,沒有直接說出來。 即便如此,趙二夫人臉色也不甚好看,“我也只是擔心他們年輕不懂事罷了,宮里出來的人再好,也及不上自己調(diào)理出來的放心順手?!?/br> 清薇笑道,“這是二嬸疼我呢,二叔可千萬別生氣。不過二嬸也不必擔心,宮里規(guī)矩大,他們也怕行差踏錯呢?!?/br> 趙二夫人這才記起清薇也是從宮里出來的,自悔失言,臉上便有些訕訕的,也不再說話。 如此一來,倒是讓趙定方對這個侄兒媳婦高看幾眼。他本人性情方正,同發(fā)妻說起話來,不上幾句話,對方一定開始胡攪蠻纏,總說不到點子上去,久而久之,他也就省卻了那些講道理的功夫,凡事直接做決定,免得歪纏。今日也是怕清薇多心,才主動開口。倒不料清薇反而能制得住她。 之后一頓飯就吃得十分平靜了,不論個人心思如何,至少面上客客氣氣,穩(wěn)穩(wěn)當當。吃完飯之后,趙瑾之和清薇就推說府里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告辭離開了。 回到府里時,陳管家已經(jīng)將所有的下人都聚集起來,三百多人站在正院前的空地上,饒是這里地方寬敞,也站得滿滿當當。 但這一步是不能省的,冠軍侯府新開,須得讓所有人都拜見過主子,知道自己服侍的是什么人。更要讓主人們對家里有哪些人心里有數(shù)。哪怕細節(jié)處他們不管,大面上總要明白。 將清薇和趙瑾之請過來坐定,陳管家便先叫上來八個水蔥一樣的姑娘。 “這八個人是在夫人屋里伺候的?!标惞芗业?。他沒有介紹名字,因為主子們身邊的大丫頭,通常都是會專門賜名的。 清薇一眼看過去,便認出了其中就有今早端水洗漱,準備早餐,在門外應(yīng)聲的三個,其他的都很面生。清薇的記性極好,見過一面的人,多少都會有印象,如此,剩下的便是今早根本沒過來了。 她想了想,將這三個點出來,對陳管家道,“咱們府里人雖然不少,但地方也大,要用的人自然更多。我身邊用不了那么多人,就讓這三個丫頭留下吧,其他的你再分派。” 剩下的五個姑娘丫頭這才慌了,連忙跪下求饒,清薇只擺擺手,陳管家就把人帶下去了。 不過之后清薇就沒有再更改什么,對著名冊將陳管家領(lǐng)上來的人認清,便讓他們回去了。還是原來那句話,暫時就按現(xiàn)在的安排來,等安頓下來了再具體分派。若是做得好自然就不必改,若做不好,那就把差事讓出來給其他人。到時候她會把人退回內(nèi)府去。 有這一點節(jié)制著,想來不會有人偷jian耍滑。畢竟被退回內(nèi)府,他們的前程就完了。有這樣的污點在,誰家還愿意要這樣的下人?內(nèi)府又怎么敢再把人往外分派?便只能被分去做哪些又苦又累的活兒了。 從始至終,趙瑾之都坐在清薇身邊,沒有說話,以示對她的支持。 等人都散了,回到內(nèi)室,清薇才問被留下的那三個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婢秀蘭?!边@一個是容長臉兒,眉眼細長些,身穿綠色襦裙的。 “奴婢瑞香?!边@一個則身量高挑,身穿水色上衣,秋香色裙子,身段裊娜。早上端水來給清薇洗漱,眼神怪異的就是她。 “奴婢阿福?!弊詈笠粋€,圓臉大眼睛,看上去十分討喜。穿著一身水紅色衣裙。 “好。”清薇道,“我說一說我的規(guī)矩。秀蘭管著院子里的丫頭們,端茶遞水,灑掃除塵等雜事我只找你。瑞香管這屋子里的陳設(shè)器皿,阿福管著我的衣裳首飾。平日里我和將軍在屋里的時候,不要你們伺候,去做自己的事。若要用人,我自然會叫。聽明白了?” 交代完了這一番話,把人打發(fā)走,清薇再撐不住,斜靠在軟榻上,抬起一只手去揉腰,“坐了這半日,累死我了?!眴问亲簿土T了,還不是普通的坐,非得挺直了脊背,擺出當家夫人的氣勢來。本來起身的時候腰就有些隱隱的不舒服,折騰這半日,已經(jīng)是動一動都疼了。 趙瑾之忙靠過去給她揉著腰。方才清薇分派事情的時候,他在一旁坐著,視線只放在清薇身上,只覺得自家娘子越看越好看,姿容、氣度、威勢樣樣出挑,再沒人比得上的。他是越看越愛,恨不能對著全天下的人炫耀,這是他趙瑾之的妻子! 他揉了一會兒,清薇覺得好過了些,身子才徹底的軟下來,放松的伏在靠枕上。 這個姿勢將她背上的曲線全都勾勒了出來,趙瑾之看得心癢,忍不住湊過去,合手把人抱住,臉從后面貼著清薇的面頰,低聲笑問,“怎么咱們在屋里的時候就不要丫頭伺候,夫人要在屋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成?” 清薇笑了一聲,“我是怕將軍忍不住,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知我者,清薇也?!壁w瑾之在她臉上吻了吻,誘哄道,“叫一聲夫君來聽聽,否則我就要對你做那見不得人之事了?!?/br> “你倒試試看。”清薇哼了一聲,不理會他。 趙瑾之見她不應(yīng),往她身邊一躺,把人摟進懷里,一雙手在她身上亂摸,“叫不叫,叫不叫?” 雖然才過了一夜,但清薇身上有哪些敏感點,他心里多少有數(shù)。再說腰上、腋下、脖頸這類的地方每個人都差不多,呵癢時碰一碰,百試百靈的。所以被他這么一弄,清薇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別胡鬧……”她一邊笑一邊喘,一邊還要制止趙瑾之,“再鬧我就叫人了……” “你叫吧,你忘了方才是你把丫頭們打發(fā)走的?如今她們都離得遠遠的,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趙瑾之邊說邊笑,手上的動作卻也沒有含糊,“嗯?叫一聲夫君來聽聽,叫了我才放開你?!?/br> 清薇偏不叫,反倒趁著趙瑾之放松的機會,用力掙扎起來,試圖將他掙開。趙瑾之明白中計,連忙繼續(xù)壓制。兩人在床榻上扭打著,沒一會兒就滾做了一團。不知什么時候,趙瑾之將清薇整個壓在了身下,四目相對,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方才的玩鬧,清薇的臉頰紅撲撲的,額上還有微微汗意,鬢發(fā)也散亂著,呼吸繼續(xù)的躺在榻上,微微側(cè)著頭,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脖子。趙瑾之一看她這樣子,只覺得一團火從身體里燒起來,說話的聲音都嘶啞了不少,“你叫不叫?”他盯著清薇問。 清薇轉(zhuǎn)過頭來與他對視,見他的眸色沉下來,就這么緊緊盯著自己看,眼睛里仿佛醞釀著風暴,不由小聲道,“夫君……” 贏了一局,趙瑾之卻絲毫不覺得高興,俯下身用力的吻她。 清薇沒有拒絕他的親近,只在趙瑾之的動作越來越失控的時候,開口提醒,“你答應(yīng)過今日不動我的?!?/br> 伏在身上的身體一僵,趙瑾之泄氣的往旁邊一滾,坐了起來。 他終于意識到跟自家娘子坐在密室之中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沒一會兒準要滾到一起去。但偏偏現(xiàn)在不能動不能吃,碰一碰又根本不可能解饞。于是從踏上跳下來,對清薇道,“要不要到前頭書房去看看?” 等趙瑾之開始當值,估計是沒有多少時間在家里待著的。下了值回來,自然要同自家夫人親近,不可能會去書房里。所以這個地方,將來多半會是清薇處理事情的地方。所以聽他這么一說,清薇也來了興致,坐起身道,“那就去看看。” 趙瑾之把人拉起來,看了看清薇的頭發(fā),“你這頭發(fā),要不要叫丫頭來弄弄?” “不必?!鼻遛逼鹕碜叩綂y臺前坐下,將頭發(fā)解開來重新梳過。趙瑾之跟過來,見狀便拿起旁邊放著的梳子,饒有興致的道,“我來給你梳?!?/br> 他的手法很生疏,好在足夠小心,所以也沒有發(fā)生扯到頭發(fā)的情況,沒一會兒就把頭發(fā)都梳通了。清薇雙手靈巧的上下翻飛,很快挽出一個好看的發(fā)髻。她照了照鏡子,確定沒問題,便起身整了整衣裳,道,“走吧?!?/br> 兩人挽著手到了前面書房,這里綠樹成蔭,襯得環(huán)境十分幽靜,倒的確是個讀書的好去處。 陳管家聽說兩位主子要看書房,也連忙跟過來聽候吩咐。清薇看了一遍,見這里擺的都是趙瑾之的東西,便對他道,“我的嫁妝里有兩個舊箱子,里頭都是日常用的東西,讓人收拾出來擺上。” “這會兒就收拾?”陳管家問。 清薇看了趙瑾之一眼,道,“不必,明日我跟將軍要進宮,到時候你看著弄吧。” 陳管家答應(yīng)著,見沒有別的吩咐,這才離開了。 其實清薇初來乍到,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譬如這宅子里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隨著宅子賜下來的,這些東西不屬于他們,也絕不能短少了,須得登記造冊。還有趙瑾之搬過來的東西,清薇自己帶來的那些嫁妝,哪些是平時用得上的,哪些是要收入庫房的,也都要一一清點登記。然后陳管家既然說對生意有興趣,清薇自然要帶他過去看看,認識一下其他人,方便往后聯(lián)絡(luò)。還有,現(xiàn)在既然開了府,往后一應(yīng)開銷就要他們自己理會,吃穿用度如何安排也是當務(wù)之急。趙家還送了兩個莊子,清薇也要見見莊頭,問問地里的出息……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但畢竟是新婚之中,趙瑾之的婚假只有可憐的三天,還要去趙家拜會,進宮謝恩,又分薄了不少,所以清薇自然不愿意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瑣事身上。 陳管家走后,清薇便來到書架前,慢慢查看。 趙瑾之跟在她身后一一介紹,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是父親留下的,祖父怕睹物思人,索性都給了他。 等到把滿滿一書架的書都介紹完,天色也就不早了。 吃過晚飯,溫存片刻,兩人早早上床休息。因為明日要進宮,趙瑾之謹記自己的許諾,沒有任何不軌之舉。 第二日進宮,趙瑾之去見虞景,清薇自然是去給皇后,皇太后磕頭。 皇后見到清薇,面上的神色還有些復(fù)雜。畢竟她從前一直以為,總有一天清薇會成為后宮嬪妃之一,卻沒想到她不但出宮,還搖身一變成了冠軍侯夫人,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一品誥命。 清薇跟她也沒什么話可說,照著流程走完了之后,便告辭去了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