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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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薇從前只見過她一次,還是上回登門拜訪趙訓(xùn)時。此外對她的了解,都是來源于流言和自己的揣測,如今總算是有機會與她相處,倒覺得這位長輩還算可親。 當(dāng)然,這也有可能是趙二夫人在她面前端出來的姿態(tài)。畢竟她是個關(guān)系不大的表親,還不是她這一房的,身為當(dāng)家主婦,相國夫人,趙二夫人對待親戚們,自然能拿出相應(yīng)的心胸來。何況清薇并不是投親而來的孤女,自己在京中也有產(chǎn)業(yè),也讓人高看一眼。 至少目前兩人相處得還算融洽。 而趙二夫人見到清薇之后,看過了她住的院子,便立刻決定讓清薇搬到趙家去住。用她的話說,“你一個年輕姑娘家,身邊沒個人照拂怎么能行?既然是一家人,我們做長輩的自然也不能眼看你如此。從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你的事情我又怎能不管?” 清薇知道認這門親事的目的是什么,自然隨她安排,搬進了趙家。 不過對清薇照舊出門去照看生意這件事,趙二夫人倒是沒說什么,只是要求她早些回去,然后開始教她一些規(guī)矩和人情往來之類,同時還叫了人替她量體裁衣。 對清薇而言,似乎只是換了個住處,其他的變化都不大。趙訓(xùn)現(xiàn)在還是每天都去十二樓,不過他現(xiàn)在可以跟清薇一起去了。 既然是親戚,清薇又是晚輩,趙訓(xùn)便也不吝于展現(xiàn)自己對她的喜愛,也算是為接下來定下婚事做鋪墊。反正在認親之前他就一直是如此,倒也不覺得突兀。 反倒是趙瑾之自己,沒有再在十二樓里露面過。清薇雖然住在他家里,但其實兩人幾乎沒怎么碰面多,反倒不如從前住在長壽坊時,能日日見著,還能自在說話了。 至于他到底在忙什么,清薇也只能從趙訓(xùn)那里打聽一二。 聽說這件事是他一力促成,清薇并不驚訝。畢竟告訴趙瑾之皇帝已經(jīng)答應(yīng)這門婚事的時候,她多少也就猜到這個局面了。只是她也沒有想到,趙瑾之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說服虞景將事情定下來。 不過也不算太意外,畢竟清薇很早之前就知道,趙瑾之并不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方正和厚道,這人其實底線很低,滿腦子壞主意,為人處世自有自己的一套準則,并不以世俗的說法作為標準。既然如此,他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便也是理所當(dāng)然。 …… 雖然酒樓的生意很好,但清薇反倒不能將精神都放在這上面了。因為宮中下了旨意,五月初五這一日,讓外命婦們?nèi)雽m。而太后聽說了清薇的事情之后,特意讓人傳話,讓趙二夫人將清薇也帶進宮去。 趙二夫人已經(jīng)知道清薇從前在宮里是侍奉過太后的,所以也不驚訝。 想來太后此時見清薇,也多少有替她撐腰的意思。畢竟清薇其實并不算是趙家正經(jīng)的親戚,尤其是在林蕙已經(jīng)過世的現(xiàn)在。再加上林蕙當(dāng)年在京城中,本來就是被人詬病的所在,現(xiàn)在她的娘家侄女兒冒出來,世家夫人們心中自然也不免犯嘀咕,瞧不起清薇的大有人在。 因為要進宮,所以趙二夫人留下清薇在家里保養(yǎng)身體,同時準備進宮的衣裳首飾,還要教清薇一些規(guī)矩禮儀。 這些東西清薇大都心里有數(shù),但總還有不知道的部分。比如這些外命婦們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誰和誰有親,誰和誰關(guān)系很好,誰和誰又是一言不合就能吵起來的,哪位夫人有什么忌諱……這些都是有大學(xué)問的。清薇從前的位置接觸不到,如今不學(xué),到時候若有人故意刁難,難免會中招。到時候丟臉的就是整個趙家了。所以趙二夫人盯得很緊。 好容易到了端陽這一日,清薇起了個大早,沐浴更衣,又特地裝扮過之后,才跟在趙二夫人身后,乘車前往宮外侯見。 命婦侯見,走的是承天門。畢竟若是從正陽門入,要走的距離就太遠了。宮中又不能乘轎,年紀大的命婦們受不住。而從承天門進來,則很快就能轉(zhuǎn)入皇后所住的鳳儀宮。今日是大節(jié),所以太后也在這里一并接受命婦們的拜見,省了許多路程。 但即便如此,等候的時間還是非常難熬。 如今天氣一日比一日更熱,偏偏入宮的打扮十分隆重正式,清薇還好,畢竟沒有品階,所以只要打扮得體就行了。但趙二夫人這等有品階的命婦,身上從穿戴到妝容全都是有定制的,大禮服又厚又重,在明晃晃的太陽底下站一會兒,就熱得渾身都是汗水。進了宮,面見太后和皇后之前,還要先休息一下,整理妝容,以免在貴人面前失儀。 從前清薇做宮女的時候,雖然覺得這樣十分繁瑣,但也不會多想。如今換了個角度,才發(fā)現(xiàn)這種規(guī)定有多折磨人。再想想跟趙瑾之成婚之后,她也要加入這些命婦們之中,便覺得眼前發(fā)黑。 幸而每年也只有幾次年節(jié)需要這般隆重平日里每月入宮問安,只需要穿著常服即可。否則清薇懷疑自己是否還能夠下定決心跟趙瑾之結(jié)婚。畢竟她好不容易出宮松快了一陣子,并不想又給自己增添麻煩。 好容易一切都準備好了,宣諸命婦入內(nèi)拜見,然后賜坐。 其實在這種場合,是很難說什么話的,畢竟人太多了,而太后和皇后也不好忽略哪一位,所以只能按照品階,每個人說一兩句話,以示皇恩浩蕩。然后在殿外賜飯,吃完之后命婦們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今日,太后特地開口點了清薇的名字,“從前這丫頭在哀家身邊時,哀家就瞧著她是個好的,只是再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淵源?!彼@樣對其他人說,然后又將清薇叫道自己面前,拉著她的手道,“好孩子,是我們皇家耽誤了你。” “太后言重了,清薇愧不敢當(dāng)。”清薇道,“能服侍太后,才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br> 眾人也開口附和,說得太后眉眼含笑,顯然心情極好。 皇后也在一旁道,“母后一向疼愛清薇,如今她既然出了宮,又是冠軍侯的表妹,也是難得的緣分。當(dāng)初為著在宮中當(dāng)差,才耽誤了清薇的終身大事。如今既然認了親,母后不如就替她指一門好婚事,豈不也了了這個心愿?” “你說得很是?!敝芴笠馕渡铋L的看了皇后一眼,知道她心里還是忌憚清薇,想要將這個威脅除去,心下不由暗暗搖頭。 這個皇后是先帝指的,當(dāng)年瞧著倒也還好,性情溫順,能照顧皇帝。然而如今再看,就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心胸和眼界都只是尋常。清薇已經(jīng)出宮了,她卻還將對方視作眼中釘。連這一點眼色都沒有,清薇若當(dāng)真留在宮里,她恐怕根本不是一合之?dāng)场?/br> 虧得送走了。 這么一想,太后心里對自己之前的選擇越發(fā)肯定,看向清薇的眼神也柔和起來,“清薇意下如何?” 清薇裝作羞澀的低下頭去,不說話,連“但憑太后做主”的話都沒說。 趙二夫人見狀,連忙笑道,“太后娘娘厚愛,只是她小孩子家哪里經(jīng)得起?太后有所不知,當(dāng)年我那嫂子和這位堂弟關(guān)系十分投契,加之家里又只有他們二人僅存,雙方每每聯(lián)絡(luò),都不免有門庭冷清之感。因此曾經(jīng)戲言,說是將來有了孩子,就做兒女親家,如此說不得還能添幾分熱鬧。雖說是戲言,但當(dāng)時倒也交換過信物。只是后來失散,這話也就沒有再提起過?!?/br> “但我那嫂子在日,提起這個弟弟,就免不了唏噓感慨,言語間帶出此事,倒是讓瑾之那孩子上了心,以為是母親遺命。如今既找到了這個表妹,他自己又尚未娶親,可不正是老天爺注定的緣分?若是清薇丫頭不嫌棄,咱們倒是想把這么好的姑娘留在我們家里呢!”說到這里,趙二夫人笑著看了清薇一眼,“只是怕瑾之一個粗魯武人,唐突了清薇?!?/br> “原來還有這么一番緣故。”周太后問清薇,“卻不知是什么信物,東西可還在?” 清薇便從自己貼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塊玉佩,雙手捧著遞給周太后。周太后一看便笑了,“原來就是這一塊?!眳s原來這玉佩的確是清薇從小就帶著的,入宮時丟了,后來還是在周太后的幫助下找到的??汕捎衽逵质堑癯闪藞F花蘭蕙的圖案,倒正好印了趙瑾之母親的名字。把這件事坐實了。 周太后便道,“雖說是戲言,但既然有信物在,倒也不能當(dāng)做沒有此事。冠軍侯思念亡母,有意完成母親遺命,正是孝心可嘉。哀家記得他年幼時讀書也是極好的,后來為了保家衛(wèi)國,這才入了羽林衛(wèi),這等忠臣良將,豈是尋常武人可比?他如今貴為冠軍侯,也不曾嫌棄清薇身份低位,如何清薇反倒會嫌棄他?這倒是看低了清薇了?!?/br> 她說著看向清薇,“你一貫是個有見識的,當(dāng)不至于不明白這一點。若你愿意,哀家便替你和冠軍侯做個大媒,如何?” 清薇這才跪下來,朝周太后磕了個頭,“但憑太后娘娘做主。” 第54章 夜游百病 周太后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為清薇做臉, 這份情清薇當(dāng)然不能不領(lǐng)。反正真相究竟是什么, 彼此心知肚明,戲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同來的命婦們見周太后這樣重視清薇,心中雖然覺得怪異, 但也樂得跟著說好話,開口夸周太后成就了一樁良緣。你一言我一語,好像趙瑾之和清薇當(dāng)真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再合適不過。 聽了一籮筐的好話之后, 今日的重點結(jié)束了, 周太后也沒有繼續(xù)浪費時間的意思, 按著之前的定例同每一位夫人都說了幾句, 然后面上便露出疲色?;屎蟛煅杂^色, 立刻道, “母后想是累了。不如兒媳安排諸位夫人出去用膳,母后也可歇息片刻?!?/br> “也好。”周太后朝眾人笑著搖頭, “這人上了年紀,精神就大不如前了。改日再與大家好好說話?!?/br> 改日自然是沒有的,皇后也沒有要跟大家再繼續(xù)寒暄的意思,立刻著人擺了膳, 請夫人們出去入座。 命婦們這一番進宮,自然也不是為了這一頓飯吃。況且這么熱的天氣,空中置辦的席面都是大魚大rou,看著就讓人心頭發(fā)膩,所有人都只是碰碰筷子就放下了。 走完了這個流程, 眾人便又由宮女們領(lǐng)著離開了鳳儀宮,出宮各自回家。 出了承天門,趙家的馬車已經(jīng)等在這里。但趙二夫人沒有立刻上車,站住腳,與同路的幾位夫人寒暄了一陣子。清薇扶著她,自然也只能在旁邊站著。有好幾次話題都轉(zhuǎn)到了她身上,但都被趙二夫人擋回去了。 這一點倒是在清薇的預(yù)料之中,畢竟趙瑾之的婚事是京城所有人都盯著的,不少人家都有同趙氏聯(lián)姻的意思。哪知道忽然冒出個清薇,身份不明不白、自己也算不上多出眾,自然讓人費解之余,又不免心存不甘。 只是夫人們雖然有探究的意思,但見趙二夫人油鹽不進,知道打探不出什么,也只好罷了。 反正他們打探消息的路子很多,從趙二夫人這里問,并不是真的要問出什么,不過試探她的態(tài)度。見她回復(fù)清薇,也就明白了趙家的意思,至少目前看來,他們對清薇沒有什么不滿意。 不過也是,若是不滿意,也就不會有所謂的婚約存在了。就是有,讓一個年輕姑娘閉嘴還不簡單么?但偏偏趙家說出來了,還是當(dāng)著太后的面,這意思已然十分清楚了。 寒暄結(jié)束,回到了馬車上,趙二夫人這才拉著清薇的手道,“方才她們的話,你不必往心里去。” “我知道?!鼻遛被卮?。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么被人盯著被人試探都是免不了的。畢竟清薇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跟趙瑾之實在沒法相比。這些夫人們已經(jīng)算是含蓄了,就算看不上她,看在趙家的份上,也沒有冷落,也沒有露出鄙夷和輕蔑的神色姿態(tài)。 往后真的成了婚,要面對的,可不止這些。 …… 下了馬車,便見趙府門上已經(jīng)貼了新的鐘馗像,畫像兩側(cè)則釘著艾葉、菖蒲、蒜頭和龍船花編成的艾虎。下人們已經(jīng)在屋子四處熏起了艾葉,整個院子里都充斥著這種味道。角落里都已經(jīng)清掃過,還撒上了雄黃粉驅(qū)蟲。 清薇進門時多看了幾眼那張鐘馗的畫像,總覺得看上去筆觸有些眼熟。她疑心是趙瑾之的手筆,但又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動手畫這些,便只存在心里沒有問出口。 家里的男主人們都陪同圣駕出城去看龍舟了,怕是要過了午時才回。而趙二夫人身為當(dāng)家主婦,這一日要忙碌的事情是很多的。一回來就有不少人等著要回事。清薇幫不上忙,也不想讓趙二夫人覺得自己的權(quán)力被侵犯了,便在艾草的香氣中同趙二夫人辭別,走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身為表小姐,她在趙家當(dāng)然也有了一處院子,地方不算頂大,位置也不是最好,倒是與她的身份相得益彰。不過過了今日,也許她又要搬地方了。不過也許是搬出趙家也說不定,畢竟既然定下了婚事,以趙家的門楣,讓未婚的新人住在一起委實不妥,而為清薇安排一個住處并不麻煩。 趙二夫人安排了四個下人在清薇的院子里。不過清薇平日不怎么用得到她們,只讓她們打理好院子里的事。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早備好了蘭湯,水溫適宜,等她一回來就能沐浴。 出門一趟,清薇出了一身的汗,回來之后便迫不及待要沐浴更衣,讓自己清爽一些。所以她破天荒的給了四人幾句贊許,然后才讓人退下,自己去沐浴。 洗完了澡,擦頭發(fā)的時候,清薇聽到窗欞輕輕的響了一聲。若是別人,聽見這響動不會覺得奇怪。畢竟院子里放了不少東西,又還有四個下人在,偶然發(fā)出一點聲響太正常了。但清薇卻幾乎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走過去推開窗戶。 可惜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同之處。窗臺上沒有東西,院子里也沒有人。 清薇搖頭失笑,又不是住在長壽坊里的時候了,趙瑾之若要來見她,早該來了。既然沒來,也就是不方便的意思。既如此,又怎么會這個時候突然跑來呢? 何況,這會兒城外正在賽龍舟,趙瑾之身為羽林中郎將,正要率領(lǐng)衛(wèi)隊為帝王出巡扈從,又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清薇在窗前站了片刻,這才轉(zhuǎn)身回去,坐下來繼續(xù)擦頭發(fā)。只是中途幾度走神,想到了從前趙瑾之總翻墻到自己院子里來的事。 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一刻,清薇心里竟有種沒處著落的空蕩之感。 雖然清薇對自己,對趙瑾之都充滿了信心,但不知為何,心中還是沒來由的焦灼和不安。也許是因為她已經(jīng)感覺到,往后她的人生將會發(fā)生十分巨大的變化,而這種變化,并不由她一個人掌控。 這與當(dāng)初決定出宮時是截然不同的,那時候清薇對將來已經(jīng)有了打算和準備,雖然舉目無親、前路渺茫,但她并不覺得無法應(yīng)對。但如今,她是要將另一個人徹底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對清薇而言,這是一件非常慎重和沉重的事,她無法預(yù)料結(jié)果會是怎樣。 一邊走神一邊擦干了頭發(fā),清薇換了出門的衣裳,這才坐到鏡子前梳妝。 只是這一照,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清薇又呆了片刻。 她忽然意識到,這一天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在她的人生中,卻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這時候,清薇是想見一見趙瑾之的。 其實見了面也不能如何,但她就是想見一見。也許同他說說話,也許只是看一眼就好,總歸是要見到人,她心里那種仿佛有野草瘋長的感覺才會平息下來。 因為他是另一個當(dāng)事人。 確定鏡子里的自己沒有任何不妥,清薇站了一會兒,索性決定出門去酒樓那邊看看。 去同趙二夫人打了招呼,二夫人早從公公和丈夫那里得到了叮囑,清薇的事情不必管,由著她去。因此也只叮囑了一句早些回來,便讓人給她安排了馬車。 其實從這里過去十二樓,并不遠。畢竟都在皇城附近。平時趙訓(xùn)去那邊,也是從不乘車,自己晃悠一會兒就到了。但考慮到清薇目前是待嫁之身,雖然別人還不知道,但趙二夫人覺得還是應(yīng)該有些顧慮。 目前而言,對這個未來的侄兒媳婦,趙二夫人還算滿意。清薇懂事,對她這個長輩尊重。加上本身身份的緣故,將來也不能跟她爭管家之權(quán)。只要不犯著自己,趙二夫人的容忍度是很大的。 畢竟只是侄兒媳婦,又不是自己的兒媳婦,管得太多,反而惹人嫌。 清薇接受了這份好意,乘著馬車來到了十二樓門前。才下馬車,眾人便都迎了上來,趙二問,“東家怎么這時候過來了?你今兒不是要入宮問安么?” “問安回來,見時辰還早,就過來瞧瞧?!鼻遛币贿呎f話,一邊進了門。 因為皇城里有數(shù)的人基本上都出城去看賽龍舟去了,所以酒樓里沒什么生意,大家放在聚在門口閑談,這才能在看到清薇的時候第一時間迎出去。 而清薇一進門,就被擺在柜臺上的粽子給驚住了。 她快步走過來,繞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這是誰的手筆?” “是趙二哥想出來的?!眽褍赫f,“咱們幾個都幫忙了,不過還是趙大哥和趙二哥手最巧。上面都是他們兩個弄的?!?/br> 原來這柜臺上的粽子,被人擺成了一棟屋子的模樣??偣灿腥叨喔撸づ_樓閣、飛檐斗拱都清晰可辨。單純只是靠粽子之間的銜接搭起來的,沒用其他任何東西,因此眾人出來進去,都小心翼翼,生怕給碰壞了。 清薇轉(zhuǎn)頭看向趙二,有些意外,“這份心思倒是巧,你還想沒想過別的?” “東家這話是什么意思?”趙二問。 清薇道,“你有這樣的才能,在咱們這酒樓里算是荒廢了。若你有心想做點兒別的什么,就告訴我。正好酒樓已經(jīng)上了正軌,我也想著要將生意拓展一番。” 其實酒樓雖然上了正軌,但是目前暫時還離不得清薇,她本來也沒有打算那么快就拓展生意。但是突然要結(jié)婚這個消息,畢竟還是給了清薇一點沖擊。在這個時候,她迫切的希望能抓住點兒什么。而對她來說,自己手里的生意,就是最能讓人踏實的東西。 所以真要做別的生意,也不是不能做。 趙二聞言有些不敢置信,又看了清薇幾眼,才道,“承蒙東家抬舉,其實我從小就喜歡奇巧物件,不但喜歡看,還會試著自己動手做,只是那時候父母尚且健在,說這是奇技yin巧,不肯讓我碰,后來才漸漸罷了。我如今這個年紀,再想學(xué)這些東西怕也遲了。因此我想著,不如開個店,專門收攏這些東西來賣,也許會有人感興趣。只是沒有門道,這生意怕也不好做?!?/br> 清薇低頭想了一回,才道,“其實你說的這些,也不是沒有人想到。你時常往西市去,應(yīng)該看過那些西域人帶來的貨物,論起奇巧二字,難有能和他們相比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