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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養(yǎng)成史在線閱讀 - 第60節(jié)

第60節(jié)

    沈芊一聽完謎面,眨了眨眼睛,想都沒想就把謎底說了出來:“這不就是‘井’字嗎?”

    話一出口,宋睦和的臉色白得嚇人,在場的小姐們也都驚愕地面面相覷,說實在的,這個謎面不難,若是博覽群書之人,甚至可能直接在哪本書看到過原題,可……可這位沈姑娘如此不假思索,不管她是曾看到過,還是當場想出來……都太不給宋家小姐面子了!這是往死里得罪宋家呀!這位圣寵正隆的沈姑娘,到底是多有恃無恐吶?

    大長公主端著茶盞,瞥了一眼安王太妃和宋睦和的臉色,也覺得這沈家姑娘實在是……嗯,打人專打臉??!

    “確實是井字嗎?”安王太妃暗示性地看向宋睦和,仿佛在期待著她最后一刻的反轉(zhuǎn),但宋睦和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哪里還能突發(fā)急智地把這板上釘釘?shù)拇鸢概せ貋怼?/br>
    “那這一局,便是沈姑娘贏了。”大長公主瞧見宋睦和的臉色,便知曉這宋家姑娘年歲尚小,又一貫在江南之地受人追捧,心氣兒怕是高得很,這乍一受打擊,根本就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第一局既是沈姑娘先問,第二局便讓睦和先問?!卑餐跆彩遣坏近S河心不死,還指望著宋睦和能翻盤。

    沈芊也知道自己剛才答太快了,頗為歉意地摸了摸鼻子,恭謙地伸手:“太妃娘娘說得對,第二局應(yīng)該讓宋姑娘先問?!?/br>
    這句話一出來,宋睦和再次氣得攢緊了手帕,沈芊的慚愧和羞赧,落在宋睦和眼中,那便是**/裸的挑釁!

    第117章 戳破

    第二局由宋睦和出題, 她打定了主意,這一次決不能再讓這沈家女贏。她深信剛才是自己沒準備好,如今自己深思熟慮出的這道題必然能夠難住對方, 畢竟這沈家女是個連寫詩都不會的粗俗之人!

    宋睦和提筆,邊念邊寫下了自己的謎面:“一株空心樹,獨生東籬邊。病人膏肓久, 九死一生還。此詩中有四種藥材, 請沈姑娘落筆?!?/br>
    侍女恭敬地將宋睦和寫下的詩句拿起, 緩步走到沈芊面前,展示給她看。這謎面倒是不難, 可要命的是,沈芊根本就不懂中醫(yī)。!謎底的四種中藥名,她甚至可能都未曾聽過, 這讓她如何猜得到?

    沈芊凝眉, 心中糾結(jié)。宋睦和見她這副模樣,便知曉自己猜對了, 這沈家女果然不通藥理, 也不曾讀過醫(yī)經(jīng),這道題,她是答不出來了。

    “既然謎底是藥材,那我便只能認輸了。”沈芊放下筆, 抬眸無奈一笑,“殿下,娘娘, 臣女不通藥理,便是解出了這謎面,怕是也答不對這謎底。”

    宋睦和的神情終于恢復(fù)了一慣的淡雅和端莊,她很寬和地朝著沈芊微笑:“沈姑娘,此四種藥材名并不生僻,也許姑娘平日里也曾聽說過?!?/br>
    面前的姑娘畢竟比自己小了六七歲,再怎么裝沉穩(wěn),瞧著也是破綻百出的。比如她臉上那一點點微妙的變化就沒有逃過自己這個“老阿姨”的眼睛。

    沈芊內(nèi)心再次無奈感慨,這小姑娘,真是被人眾星捧月捧慣了,生生養(yǎng)出了如此高傲的心氣兒,這樣的脾性,日后少不得是要吃苦頭的。

    這樣的例子,她以前也見過不少,很多人聰明、漂亮、家世好、能力強,從小就享受優(yōu)越的教育配置,一路進入世界最頂級的大學,他們的情商、智商、財商無一不是頂級的,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生在世,總有遇到對手、遇到坎兒的時候,即便少年得意如周大都督,不也還有個一時瑜亮的對手,而不世出如孔明,照樣是七出祁山,無功而返。可總有很多人想不明白這個理,尤其前半生太過順遂的天之驕子,在逆商這一項上,反而更容易輸給普通人。

    罷了罷了,反正她也不想做人家的磨刀石,何苦要給自己樹個靶子呢?沈芊搖了搖頭,啟唇一笑: “不了,若是胡亂猜出來的,也不能算是我的本事。”

    宋睦和見她如此干脆的放棄,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一些,顯然心情極好。

    “成,那這一題便是沈姑娘輸了。”大長公主宣布完,又看了看在場諸人,隨口道,“若有誰能解出此題,也可回答?!?/br>
    大長公主這么一問,宋睦和的笑就頓住了,結(jié)果沒一會兒,那位剛剛積極發(fā)問的欽監(jiān)監(jiān)正家的楚姑娘又站了起來,她揚著一張圓圓的笑臉,對著大長公主和安王太妃福了福身:“太妃娘娘,公主殿下,此題臣女會解?!?/br>
    宋睦和臉色微僵,在場幾位心思剔透的姑娘也都面露尷尬地看向楚家小姐,尤其是坐在楚姑娘身邊的,她的好友——禮部尚書家的小姐更是直接伸手,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拽這傻姑娘的衣角。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大長公主抬眸看到了這位楚姑娘,她顯然對這姑娘之前的提問還有印象,直接就笑道:“這回你倒是知曉了,你是哪家的姑娘?”

    “家父在欽天監(jiān)任職?!?/br>
    “哦,楚大人家的姑娘。那你倒是說說,這四句詩的謎底,都是什么藥材?”

    楚姑娘特別自信地笑著回答:“這一株空心樹,獨生東籬邊。病人膏肓久,九死一生還。說的分別是木通、黃花、沒藥和獨活!”

    這位楚姑娘一說出答案,沈芊恍然大悟,她轉(zhuǎn)頭沖著楚姑娘的方向鼓了鼓掌,極為贊賞:“妙哉妙哉,空心樹,可不就是木‘通’,膏肓久,那必是因‘沒藥’,黃花自生東籬,九死一生者,‘獨活’耳!解得太妙了?!?/br>
    這位長著圓圓臉,笑起來甜甜的楚姑娘,聽到沈芊這樣夸她,那張圓圓臉立馬緋紅一片:“沈……沈姑娘過譽了,你的題,我還沒解出來呢?!?/br>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那真真是又往宋睦和心上插一刀??!她本來就驕傲又敏感,剛剛大長公主隨口一句話,她就隱隱有些不高興了,如今沈芊的題沒人能答出來,她的題卻被人輕而易舉地破解了,還好巧不巧的就是同一人……這簡直是將她的臉放在地上任人踩踏!

    大長公主就這般不待見她,要用她來給那沈家女當踏腳石嘛!宋睦和咬著唇,眸中閃過一絲委屈之色。

    “宋姑娘,楚姑娘答得可對?”大長公主忽然轉(zhuǎn)頭看向宋睦和,把宋睦和嚇了一跳,她連忙揚起笑,答話:“楚姑娘說的四種藥材,都對了?!?/br>
    “哦,那可了不得?!?/br>
    大長公主嘴里夸著楚姑娘,眼神卻一直落在宋睦和的臉上,剛剛那一瞬,這宋家姑娘臉上的委屈之色,簡直不能更明顯。倒也是好笑得很,今日這局,難道不是安王太妃和她們宋家定的?安王太妃一回京,商量都不與她商量,就直接給各府廣發(fā)帖子,為的不就是打沈家姑娘一個措手不及?如今眼見著計劃失敗,這宋家人倒是先委屈上了……呵呵。

    大長公主這邊安坐高臺看好戲,安王太妃卻很是惱恨,甚至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宋睦和一眼,似乎在責怪她連一個民女都贏不了。宋睦和也看到了安王太妃的眼神,心下自然越加委屈和難過,本就受挫的情緒,越加翻涌起來。

    “沈姑娘下一題是什么?”大長公主很感興趣地看向沈芊,說來也怪,這沈芊似乎總懂一些旁人不懂的東西,譬如火器、又譬如她這些稀奇古怪的題目,讓人解不出來,但又總琢磨著想解開,很是有趣。

    “嗯?!?/br>
    沈芊似乎有些遲疑,其實像剛才的病狗理論那種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的邏輯難題,她腦海中還有很多,但她也感覺到剛才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尷尬,再出這種題,肯定就更尷尬了,況且以己之長,攻人之短,也非君子所為啊。

    “這道題,與算術(shù)有些微關(guān)聯(lián)?!鄙蜍匪紒硐肴?,打算不出邏輯題,出博弈類的題目,雖說這博弈類的題目也不容易解,但好歹大家都能說出點什么,不至于像剛才那樣尷尬,“三國時,某次大戰(zhàn)之后,場中只剩分別隸屬于魏、蜀、吳三國的三位士兵,而此時三國都等著……”

    “沈姑娘,身為女子不宜擅言軍政之事。”宋睦和忽然出聲打斷了沈芊的話。

    沈芊一愣,抬眸看向她:“宋姑娘誤會了,此題無關(guān)軍政,只是個算數(shù)題而已?!?/br>
    宋睦和咬咬唇,一副逮著沈芊的錯處便不肯放過的模樣:“既只是個算數(shù)題,沈姑娘為何非得提及戰(zhàn)事?我大周上下剛剛經(jīng)歷了苦戰(zhàn),此時此刻,想必天下人都不愿意舊事重提,沈姑娘難道不覺得自己這么說,很傷人嗎?”

    被人莫名其妙一頓懟,沈芊也懵住了,但宋睦和卻絞著帕子,繼續(xù)說著:“況且,《大雅》之中便曾有言,‘哲夫成城,哲婦傾城’,理學大家亦曾提出‘萬物有序,各守本分’,我等女子該做的是奉公姑、主內(nèi)事,而非拋頭露面,奔波在外,更不能牝雞司晨,擅論國事!”

    宋睦和這話一處口,全場一片寂靜。但很快,四周便開始有人悉悉索索地小聲議論起來,這京中關(guān)于沈姑娘的流言蜚語,只多不少,但幾乎條條都看出這位沈姑娘是個不守規(guī)矩的,拋頭露面就不用說了,她當初可是被陛下從青州請到征北軍軍營去的,雖未必會同士兵們混跡,但衣食住行都和一堆男人在一起,若按《女誡》《女訓》的說法,這都儼然等同于**了!更別說無名無分地住在皇宮里大半個月……那可都是群臣親眼所見,沒有半分冤枉的。

    至于擅論國事的罪名,那也是實打?qū)嵉摹^Z天雷、天火彈這些,暫且可以算作是權(quán)宜之計,但聽聞她在青州時,就常出入布政司的會議廳,與陛下及諸位大人共商國是——這就越界了吧?她既然精通天工之術(shù),那負責做一做轟天雷、天火彈便好,為何還要參與到會議之中,擅論政事?這可不就有牝雞司晨之嫌?

    “都還沒當上皇后呢,就想著學武則天了?”

    站在嚴馥珍身后的綠綺旁若無人地諷刺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嚴馥珍立刻轉(zhuǎn)頭,佯作訓斥:“這是你能議論的?多話!”

    綠芙立刻害怕狀地請罪,她低下頭來,順勢往自己的四周一瞟,果然看到好些坐在附近的小姐都聽見了她的話,正面色有異地看向沈芊的方向。

    宋睦和這番話,將一直藏在平靜之下的流言蜚語翻到了場面上來,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芊的身上。這里大部分的人都聽過關(guān)于這位沈姑娘的謠言,但此事沒捅破,大家也都裝作不知,如今既然被人戳破了,這場上許多人便都掩唇佯驚地等著看這場好戲。

    第118章 打臉

    沈芊一開始并不想和宋睦和較真, 也不想同這場上任何一個小姐較真,說實在的,這些小姑娘與她的年歲差得實在是有些大, 她很難對這樣一群小孩子產(chǎn)生什么惡感。故而,她本想出一道簡單的題,弄個兩人勢均力敵、甚至她自己略遜一籌的局面, 把今兒這事給平過去也就算完了。畢竟, 罪魁禍首的安王太妃已經(jīng)被她治消停了, 看她那樣子,短時間內(nèi)也不敢再出來攪風攪雨。

    可她著實是沒想到, 這個心氣高到都不屑于與她對視的宋睦和,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自己跳出來懟她?懟的, 還是她最惱恨的點——狗屁倒灶的女性原罪論!

    沈芊這一路來, 幾乎都在跟這條“女性原罪論”抗爭,青云寨、通州城、青州府、京城, 她所到的每一個地方, 遇到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會因為她是個女人,就直接否定她的能力,如果不是小曜的身份,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們可能連嘗試的機會都不會給她。這種根深蒂固的可怕偏見,睿智如她義父張大人也不能幸免。

    她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也不稀得和這群人費口舌,她秉承的信條從來就只有一條——不服?打到服!

    她倒要看看,在轟天雷開山劈崖毀官道,燃燒/彈火燒黃河十萬兵之后,還能有誰敢指著她說一句“不過是個女人”!果不其然,所有人都閉嘴了。

    在今日之前,她都一直堅信,自己走得這條路是對的,只要她表現(xiàn)得夠強,就能夠撕去“無用論”這個貼在女性群體身上的荒謬標簽。畢竟,比起種群內(nèi)斗,慕強更接近人之本性。

    然而,直到今日,直到聽到宋睦和說出這樣一番話,沈芊才恍然發(fā)覺,她錯了,錯得非常離譜!

    她的強大,對改變這個社會的女性地位并沒有任何幫助!的確,人生來就慕強,這是群居動物生存的本性。但她忘了,一旦群體中出現(xiàn)一個極強者,那么強大就會成為他或她身上的唯一標簽,身份、性別、年齡反而變得無關(guān)緊要了起來,所以,女性群體里出現(xiàn)的強者,如果數(shù)量不夠多,那能夠獲益的只有她們本身,根本就不會輻射到其他女性身上,甚至反而可能會給其他弱勢的女性帶來更大的束縛和傷害!一如當年的武皇,自她之后,李唐王朝便對女性參政產(chǎn)生了極大的排斥,這是強勢的男權(quán)社會的一種反撲本能,為的就是扼殺弱勢群體中可能會出現(xiàn)的第二個最強者。

    想明白了這一切,沈芊忽然就對著這個時代的精英女性的想法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畢竟如果真要改變這個時代的女性地位,數(shù)量不少的精英階層女性應(yīng)當能會發(fā)揮很大的作用。她很認真地看向宋睦和:“宋小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可以嗎?”

    宋睦和一愣,似乎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沈芊竟然還能如此平靜。她強作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沈姑娘請問?!?/br>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當時在北京城外的荒山中,遇到陛下的人是你,你會怎么做?”

    沈芊本想直接問她,她是不是打心眼兒里就完全同意和遵從《女誡》那一套,她過去的十幾年里,有沒有哪怕一次生出過對這些教條和束縛的抗爭之心??稍挼阶爝叄蜍愤€是改了口,改成了這道假設(shè)性的問題,無他,只是在開口那一瞬間,她意識到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宋睦和就算真的想過,恐怕也不會如實回答,那她還不如自己找答案。

    宋睦和完全沒想到沈芊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本以為這沈家女會慌亂會緊張,會急著給自己辯護,可現(xiàn)下,面前的女人不僅沒有半分慌亂,甚至還能如此氣定神閑地來反問她。

    宋睦和腦筋急轉(zhuǎn),飛快地思考著沈芊問這道題的目的,到最后,她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沈芊是想把她拖下水,來洗白自己!

    “睦和沒有沈姑娘那樣的技藝,也沒有沈姑娘的武藝,但睦和依舊會竭盡全力,救護陛下?!彼文篮痛鸬弥幸?guī)中矩,找不出一絲錯處。

    “好,那假設(shè)你有我這樣的能力,你能夠研究出威力巨大的天火雷,而此時韃靼人又兵臨城下,陛下和十萬百姓都在城中……你又會怎么做?”沈芊緊盯著宋睦和,繼續(xù)開口追問,這一次,她甚至給宋睦和送上了臺階,“宋小姐,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幫助這滿城的百姓?!?/br>
    沈芊加上那后半句,本是為了給宋睦和送上一個家國大義的招牌,讓她不至于因為社會的教條和旁人的眼光而不敢說實話。然而,這句話落到宋睦和耳中,卻變成了沈芊在拿家國大義威脅她!

    因為這樣的誤解,宋睦和的態(tài)度儼然激進了起來,而她的回答也充滿了敵意:“沈姑娘,雖然你這個問題不是很有意義。但既然你問了,那睦和便也應(yīng)當回答。若當初在青州城的是睦和,睦和會將自己的能力如實告知陛下,若陛下需要睦和相助,睦和自當遵從陛下旨意,為陛下排憂解難;若陛下和諸位將軍并不需要睦和相助,那睦和也不會為了聲名和功勞,冒然出頭,以免打亂陛下和諸位將軍的計劃?!?/br>
    這話說的真是誅心得很,不僅將沈芊參與作戰(zhàn)的初衷污蔑為爭名奪利,甚至還隱隱地表露出了,沒有沈芊,大周軍隊照樣能贏的意思,簡直是全盤否定了沈芊的所有作為。

    站在后面的蕊紅聽完這些話,真真是氣得眼眶發(fā)紅、渾身發(fā)抖!姑娘因為大戰(zhàn)不眠不休地研究武器的時候,這群出生顯貴的小姐們在哪里?姑娘跟著陛下親上前線與敵軍不過一溝之隔的時候,這群大家閨秀又在哪里?如今天下安定了,用不上姑娘了,這群所謂的貴女倒是一個兩個都出來了,嘴皮子一翻就妄圖顛倒黑白。人怎么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蕊紅氣得幾乎厥過去,安王太妃卻眸光一亮,顯然是從宋睦和的話中,捕捉到了對付沈芊的好方法。口舌之利,勝于刀斧,既然這沈家女最大的依仗是戰(zhàn)功,那便想辦法抹去她這些功勞!

    沈芊不知道在場諸人都抱著怎樣的想法,她聽完了宋睦和的話,沒有感覺到委屈,卻感覺到極大的憤怒,她強壓住怒意,再次問了一句:“火器能讓戰(zhàn)爭更快結(jié)束,能少死很多人,即便如此,你也不肯……”

    “一切都該由陛下定奪?!彼文篮痛驍嗔松蜍返膯栐?。

    沈芊的心火一下子就拱了上來,她神情肅然地看著宋睦和,毫不留情地開口:“我本以為依照你這樣的出身、教養(yǎng)、學識,眼里能看到的應(yīng)該遠不止內(nèi)宅那點伎倆,但很遺憾,原來在你的眼中,十萬大周百姓,數(shù)萬大周精兵,都比不上你自己的淑女名聲,很好,一個很自鳴得意的利己主義者!”

    沈芊這話一出口,宋睦和就白著臉退了一步,她攢著手,指甲幾乎嵌進掌心之中。

    “在來到這里之前,我曾聽人說過一句話,不過我想宋小姐大概是不會認同的?!鄙蜍肺⒊暗仄沉怂文篮鸵谎?,這才轉(zhuǎn)而看向大長公主和安王太妃的方向,“臣女聽過的這句話,叫作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然而,臣女卻覺得,天下興亡,匹夫匹婦皆有責!”

    “說得好!”一直沒說話的大長公主忽然撫掌而笑,“天下興亡,匹夫匹婦之責也!這話說得妙,沈姑娘果然不愧是胸懷天下之人?!?/br>
    沈芊聽到大長公主這么夸,便立刻地朝她行了禮,謙遜道:“臣女逾越了,若論胸懷天下,保家衛(wèi)國,英國公才是天下楷模?!?/br>
    沈芊這話既夸了為國捐軀的老英國公,也夸了帶兵抗敵的小英國公,自然很得大長公主的心。她招了招手,示意沈芊到她身邊來,沈芊順從地走過去之后,大長公主便拉住了她的手,露出了慈祥中帶著懷念的神情:“京城之戰(zhàn)前夕,駙馬便曾同本宮說,英國公府世代忠烈,滿門豪杰,他雖不比先祖英勇神武,但也必要死守于城門之下,與大周社稷共存亡!他最后……也算是做到了?!?/br>
    大長公主一聲嘆息,神色之中帶著明顯的感傷。沈芊聞言,低聲安慰:“如今山河猶在,國泰民安,國公爺在天之靈,必也能心安了?!?/br>
    雖然英國公已經(jīng)戰(zhàn)死兩年多,大長公主的哀痛之情也漸漸地被時間撫平了。但沈芊忽然說出這么戳人的一句話,大長公主的眼眶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她強笑著拿巾帕掩了掩:“一說起這些,本宮就……真是失態(tài)……”

    沈芊最是見不得這種天人永隔的場景,朱夫人如是,大長公主亦如是。只是大長公主在人前從來都表現(xiàn)的尊貴顯赫,所以大家常常會忘記,她也是這場戰(zhàn)爭的受害者,是烈士遺孀。

    “是臣女的不是,不該提這些傷心之事?!鄙蜍访Φ狼?。

    大長公主卻再次拍了拍她的手,用一種看小輩的溫和目光看著她:“不是你的錯,本宮反而要多謝你,如果沒有你,這場戰(zhàn)事恐怕不能這么快便結(jié)束,那駙馬他……怕也長久都不能安息了。”

    沈芊隱隱覺得大長公主對她的態(tài)度好像有些變了,雖然大長公主一直是在站在她這邊的,但之前還是有著明顯的疏離的,現(xiàn)下卻感覺親近了很多。

    大長公主對沈芊的親切,和她最后說的那段話,簡直是明晃晃地在打宋睦和的臉!宋睦和到底還是年幼,被大長公主這樣當眾打臉,她終于還是撐不住,眼眶通紅地退了一步,若非身側(cè)的侍女快速扶住她,她甚至可能直接暈倒。

    安王太妃雖然有些惱怒宋睦和連個民女都贏不了,還把自己的身份拉低到去和這民女當眾吵鬧——但宋睦和畢竟是宋家的女兒,人被宋家送到她手里,如果鬧出了什么難看的事,她也不好同布政使大人交代。

    安王太妃一邊用眼神示意侍女將宋睦和扶回座位,一邊朝著眾人道:“好了好了,哀家今日辦的可是賞花宴,一直互相出謎題,可不應(yīng)今兒的景。”

    安王太妃這么說,眾人自然很給面子地笑著應(yīng)聲,一副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融洽模樣。

    大長公主拍拍沈芊的手,示意她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才轉(zhuǎn)而笑著說:“太妃娘娘說得對,本宮瞧著也快到用膳的時間了,太妃娘娘是不是該賜宴了?”

    “是了。來人,傳宴?!卑餐跆鷮χ韨?cè)的大丫鬟吩咐。

    大丫鬟立刻輕聲慢步地退下。不多時,數(shù)排整齊列隊的侍女便各自端著菜肴衣袂紛飛地進入廳內(nèi)。沈芊眼見著面前美味的菜肴,很是高興地長出了一口氣,雖然中間過程曲折,但現(xiàn)在總算是按照她的設(shè)想,可以好好地專注美食了。

    在大長公主和安王太妃的雙方妥協(xié)之下,之后的宴會便再沒出什么幺蛾子,雖然還是談了一些風花雪月的東西,但沈芊秉持著吃貨的精神,一律埋頭苦吃,絕不搭話,故而這場鴻門宴總算也是有驚無險地挨過去了。

    待到宴會結(jié)束,走出安王太妃府邸的大門,沈芊忍不住對天長出一口氣,解脫道:“總算是結(jié)束了……我的娘哎,下次再有這種宴,打死我也不來了!”

    蕊紅左右看看沒人聽見,這才跟著附和:“是啊,奴婢也沒想到,這京城里的宴會竟會……竟會如此兇險!哎,奴婢瞧著夫人應(yīng)當也沒想到安王太妃竟會在宴上直接為難您,否則,夫人定會將傅mama派來陪您,如果有傅mama在,想必一定能為姑娘解圍,不會像奴婢這樣……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詆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