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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養(yǎng)成史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韃靼軍還在蒙圈,前方的大周士兵已經(jīng)人手一個瓶子,“唰”地將那瓶子齊齊點燃,并飛快地往韃靼軍的方向投擲而來!

    登陸的韃靼士兵怔愣著,看著一個一個閃著火光的瓶子從天而降,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爆裂之聲在人群中響起,漫天火光仿佛傾瀉而來,將天空、大地、枯草、河水、船只,還有他們自己,全部點燃!

    河面與河岸的火光連成一片,儼然形成了一片火獄,無數(shù)韃靼士兵在火中翻滾嘶吼,還有許多船只也被瞬間點燃摧毀。岸上的士兵被燒得都往水里爬,一時死傷踩踏無數(shù),而船上的士兵,即便跳下了河,也躲不過水面上漂浮燃燒的酒精和碎木!

    見到如此慘狀,站在對岸的韃靼首領(lǐng)瞠目欲裂,自己手下的士兵在火獄中翻騰,對岸的大周士兵卻如此氣定神閑,他恨極了,恨不得立刻就撲過去,咬他們的喉嚨、食他們的骨血!

    “將軍,撤退吧!”狼狽的副將用韃靼語高聲呼喊。

    韃靼首領(lǐng)終于吼出聲:“撤退!全軍撤退!”

    然而,此時水面上和對岸的士兵已經(jīng)不可能再回轉(zhuǎn),他只能咬著牙,帶著還沒有渡河的兩萬不到的人馬轉(zhuǎn)身快速撤退,將所有被火燒得不成人形的屬下丟下!

    登陸南岸的韃靼士兵并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被放棄,他們翻滾著、掙扎著,有些被殺死了,還有些不知爆發(fā)出了怎樣的勇氣,竟拼著滿身的火焰,踉蹌朝著大周陣營的方向沖過來,似乎想要與大周士兵同歸于盡!

    然而,這一批沖過來的韃靼人很快就落入趙曜命人挖好的壕溝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這場大火燒了將近兩個時辰,一直燒到凌晨時分,才漸漸熄滅。待到晨光微曦,面前的場景才徹底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黃河南岸已經(jīng)燒得一片焦黑,放眼望去,哪怕是數(shù)百丈之外都已全是焦土。這數(shù)百丈長的河岸邊到處是燒死了的韃靼士兵,而黃河河面上也都是燒焦燒爛的戰(zhàn)船、碎裂的木片,已經(jīng)淹死或燒死在水中的韃靼士兵。

    “去清理戰(zhàn)場吧?!标愙S對伏大牛下令道。

    “是!”伏大牛興奮地差點說不出話,他猛一抱拳,嘴角都快咧到腦后去了!痛快,痛快!他馳騁疆場十余年,從沒打過如此暢快的戰(zhàn)斗!不費一兵一卒,滅掉了對方八成生力軍!就算是做夢,他也不敢想象這樣的情景啊!

    伏大牛一揮手,帶著同樣興奮無比的手下到河岸邊去,去清點死亡的韃靼軍人數(shù),撲滅還在燃燒的小撮火焰,以及收拾這片廢墟一樣的戰(zhàn)場。

    “殿下,您真是英明,這道斷火渠,昨晚可派上了大用處!”夏飛亦是滿臉得勝的喜悅,他剛吩咐人將剩余的**收拾完畢,就看到趙曜和沈芊并肩往后走,似乎是要回營帳,便連忙走上前,又對著沈芊深深行一禮,“還有姑娘,若無姑娘天縱之才,我等今日必要面臨一場苦戰(zhàn)!能如此順利地消滅韃靼大軍,姑娘居功至偉!”

    伏大牛其實也一直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聽到這句話,連忙一個箭步跑過去,沖著沈芊嘿嘿笑:“就是就是,兩次,姑娘幫了咱們兩次!這兩件神器,真是寶物,真是寶物?。±戏硇值軅?,多謝姑娘活命之恩!”

    伏大牛嗓門大,他這一喊一拜,大周駐留原地的幾萬兵都往這個方向看過來,而伏大牛帶著打掃戰(zhàn)場的那一支的士兵更直接,幾百人竟全部圍過來,學(xué)著夏飛和伏大牛的樣子,給沈芊深深行了一禮,齊聲高喝:“多謝姑娘活命之恩!多謝姑娘活命之恩!”

    這話一喊,還喊兩遍,這空曠的荒野中,久久地回蕩著這一句話!在場的幾萬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芊雖是執(zhí)意要在前線看戰(zhàn)況,但熬了一夜,又瞧見了這滿地的焦尸的慘狀,她其實頗為不適,這才由趙曜陪著,打算先行回營帳。可誰知,竟一下子引來了那么多人!她被幾百人圍在中間,又被幾百人躬身行禮,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這……這……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們不必行如此大禮……”

    還沒等沈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完,趙曜忽然開口,一副代替沈芊發(fā)言的樣子:“沈姑娘本是不世出的天工鬼才,只因大周忽遭劫難,危在旦夕,姑娘不忍天下百姓受這戰(zhàn)火紛飛之苦,才下山為我大周效力!她與諸位同心同德、同袍同念,只愿驅(qū)除韃虜、收復(fù)河山!”

    “驅(qū)除韃虜,收復(fù)河山!”

    “驅(qū)除韃虜,收復(fù)河山!”

    黃河荒原上,響起一片連綿的熱血呼號,其聲震天地,動寰宇!

    ***********************************************

    回到營帳,沈芊還有些懵,尚未從那震撼的呼號聲中回過神來。趙曜說完那段話,初時,不過是圍著她的幾百人開始呼喊,可是慢慢,漫山遍野的大周士兵都開始呼喊——如此震撼,如此熱血,是她此生未曾感受過的。

    趙曜走進來的時候,沈芊還愣愣地坐在營帳門口的椅子上,甚至那簾子都還大敞著,冷風(fēng)剔骨刮rou地襲來,這蠢姑娘竟都不想著要躲一躲。他無奈地嘆氣,伸手閉上簾帳,又拿了大氅把她整個人都裹起來,扶著她往營帳深處的床榻走去。

    “你一夜沒睡了,先在我這里湊合瞇一會兒吧。等待會兒事情處理完了,我就陪你回布政司衙門?!壁w曜給她裹緊了大氅,又給她倒了杯熱茶,見她好好坐在榻尾小口小口地抿著茶,這才稍放心,轉(zhuǎn)身給她鋪軍帳里的小床,“將就一下,這里的被子不軟和,但我已經(jīng)讓他們燒炭了,待會兒就把炭盆放在床尾,再給你揣兩個暖手爐?!?/br>
    和沈芊在一起的時候,趙曜總是格外的話多,分分鐘變成一個cao心的老媽子。

    “……我會讓衛(wèi)兵在門口看著,你盡管睡,沒人會來打擾。戰(zhàn)場上還有一些收尾的事,還需開個會,等事情完了,我會馬上回來。”趙曜還在絮絮叨叨地吩咐,一副把沈芊當(dāng)孩子叮囑的樣子,可沈芊卻一直沒應(yīng)聲,等他回過頭去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姑娘眼神呆滯地落在帳子上,手里的茶盞已經(jīng)被她喝空了,她卻還在一下下地抿著。

    得,這都不知道神游到哪兒去了!趙曜無奈極了,鋪好床榻,轉(zhuǎn)身拿了手爐塞到她懷里,又蹲下身子,伸手捧住她的臉,一雙點漆似的眸子專注地看著她:“我的傻姑娘,你醒醒哎!”

    趙曜心情放松之下,也有些失去警惕了,竟脫口而出“我的傻姑娘”。話一出口,他就驚出了一聲冷汗,緊張地盯著沈芊,唯恐她聽到了這句話,會有什么始料未及的反應(yīng)。

    沈芊的反應(yīng)就是——沒反應(yīng),她根本就還沒回過神來。趙曜哭笑不得,只要自己動手把她放倒在床榻上,又給她蓋上被子,正此時,讓侍衛(wèi)去弄的炭盆也燒熱了,他又將炭盆放到沈芊床腳,里里外外都打理妥當(dāng)了,他才蹲下身,輕輕拍了拍沈芊的頭:“你睡會兒,我去去就回?!?/br>
    “等……等等?!鄙蜍方K于回過神了,伸手一把拉住趙曜,有種如夢初醒的懵懂,“所以……戰(zhàn)爭是結(jié)束了是嗎?”

    這傻姑娘喲!趙曜的眼底泛起了溫柔又無奈的笑意,反手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是,都結(jié)束了,十萬韃靼軍損失慘重,他們徹底沒法翻身了!山東、青州城,全部都安全了!”

    沈芊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燦爛如夏日驕陽,她用力點頭:“嗯!”

    這樣笑燦爛地讓趙曜忍不住晃了晃神,但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將沈芊的手塞進被窩里,柔聲像是哄孩子:“好了好了,該睡了。”

    沈芊聽話地閉上眼,還很乖巧地說了一句:“那我睡啦!”

    趙曜站在床邊,看她那纖長的睫毛落在她那白皙中泛著些微黑青的下眼眶,有些心疼,更多的確實充盈四肢百骸的甜蜜情意。她自己或許沒發(fā)現(xiàn),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他面前做出jiejie的樣子,也很久沒有在他面前逞能了,甚至她對他越來越依賴,在他面前也越來越乖巧,時不時就會露出小女兒的情態(tài)……這些變化,他都一點點地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回想起來,都像是喝了蜜一樣甜。

    他的傻姑娘在無知無覺中一點點向他敞開心扉,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對他的心意,也會如同他對她那樣!他只希望那一天能來得早些,再早些,畢竟,他已經(jīng)快忍耐不住了呀!

    趙曜勾著甜蜜的笑,腳步輕快地走出營帳。一出營帳,他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肅然地吩咐左右侍衛(wèi):“你們守在此處,不得讓任何人進出營帳?!?/br>
    “是!”兩個侍衛(wèi)握緊長戟,瞬間挺直身子。

    他的軍帳周圍都是他從新兵隊伍里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是他的親衛(wèi)和心腹,故而他吩咐完,便很放心地前往陳赟的帳營。

    昨夜那一戰(zhàn),他們其實一直都在河南岸觀察著韃靼軍,按兵不動,一直等到對方將大半的人馬都運送至南岸,陳赟才一聲令下,朝這些上岸的人以及船里的人投放燃燒/瓶。事實證明,這個稍稍有些冒險的策略是非常成功!

    韃靼軍的大首領(lǐng)一直在北岸,雖然很遺憾沒能將他一網(wǎng)打盡,但正因為他的殿后,致使最先登陸的這幾萬韃靼軍群龍無首,一直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最后撤退逃跑時,也全部慌亂無章,無數(shù)人都死于互相踩踏。

    當(dāng)然,今日的風(fēng)向也刮得好,往常這樣的寒冬,都是刮得北風(fēng),偏偏今日,掛的是南風(fēng)!倒真如陳大人所說,天賜良機呢!

    趙曜走進營帳,其余人都已經(jīng)在里頭了,這許多主將、副將見到趙曜的到來,紛紛站起身,拱手向趙曜行禮:“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這禮行的,氣勢恢宏,響徹軍營,足可見這批人的興奮,以及對趙曜這個儲君的信服和尊敬。

    趙曜擺了擺手:“不必多禮,請起吧。你們剛剛說到哪兒了?繼續(xù)說?!?/br>
    這些軍營將士聞言坐下,陳赟便對著站在地圖前的姜承平示意了一下,讓他繼續(xù)說。這位主管左翼軍營的指揮同知姜大人得到許可,便接著有條理地分析戰(zhàn)況:“剛剛伏斂事在清掃戰(zhàn)場,已經(jīng)將韃靼軍死亡人數(shù)清點了個大概,死在岸邊的大約三萬余人,死在河中的不易清點,可能需要之后進行打撈清理,但根據(jù)船只數(shù)量,保守估計也不會少于三萬,再加上一些逃竄的,失散的,如今那古魯力身邊的人馬必然不足三萬!”

    古魯力正是帶領(lǐng)東路韃靼軍進攻山東的韃靼將領(lǐng),也是那晚僥幸逃脫了的一員。

    “臣以為,我軍可渡河追擊,將古魯力擊殺于野,防止他再回通州,與通州十萬兵力會和!如此一來,西路的韃靼軍就孤立無援,我們可以截斷他們的后路,以包抄之勢,聯(lián)合數(shù)省,將西路的十萬兵力圍殺于山西!”說到這里,這位指揮同知姜大人的語調(diào)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亡國之恨。屠城之仇,今日終于得報!在場所有將士皆是熱血沸騰,暢快至極,如今能有機會給山西十?dāng)?shù)萬條亡魂報仇雪恨,他們哪里愿意說個“不”字?

    陳赟點頭表示同意,趙曜也沒有意見,這個戰(zhàn)略得到了全票通過。姜同知也是個爽利人,立刻就請命,讓自己手下的左翼營前去追擊,陳赟也同意了。于是,身為姜同知帳下左翼營的指揮斂事伏大牛立刻就領(lǐng)兵出發(fā),渡河北上,前去追殺逃竄的古魯力。

    姜同知講完了戰(zhàn)場上的計劃,就輪到軍需同知夏飛開始說軍備的事,他的意思也非常明確,如今燃燒/瓶、土炸/彈這些東西都已經(jīng)在建設(shè)中,甚至以后沈姑娘還會有更多的神器發(fā)明出來,這些所有的東西都是需要有人專門負責(zé)管理和安排的,所以,他希望自己手下能夠再多設(shè)立一個指揮斂事。

    是的,沒錯,山東都司四個指揮同知帳下共七個指揮斂事,其余三人掌管左中右三翼軍部,旗下都配有兩名指揮斂事,只有他,因為是個管軍需的,底下只有宮城這一個指揮斂事。每次想到這一點,夏飛都想給自己鞠一把辛酸淚,可是今晚這一戰(zhàn),他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滅敵八萬,靠得是什么?是軍需,是武器!現(xiàn)在還有人敢說他們軍需后勤不重要嘛?

    夏飛簡直是雀躍地要飛起來,這不,如今這大好時機,他立刻就想著讓司里提升一下他們這些搞軍需的待遇。他也不擔(dān)心陳大人不答應(yīng),畢竟有沈姑娘這個天降紫微星在呢!沈姑娘隨便動動手,就是大殺器,除非這些人腦子進水了,否則他們都應(yīng)該能意識到沈姑娘的價值,意識到他們軍需的重要性!

    果然,夏飛這話一提出來,陳赟便應(yīng)允了:“確實應(yīng)該再多一位斂事,沈姑娘曾說過,大周不僅需要成建制的冷兵器隊伍,日后還會需要成建制的**部隊。臣雖不是特別理解沈姑娘所說的“冷兵器”“**”,但想必應(yīng)該就是以普通刀兵和燃燒/瓶為代表的兩種武器。”

    陳赟一邊說,一邊看向趙曜,像是在詢問。

    趙曜對他點點頭,表示認可:“確實如此,沈姑娘曾提出一個設(shè)想,除了普通營制之外,她建議增設(shè)神機營、火器營、大炮營等其余幾種使用她所發(fā)明的武器的營制?!?/br>
    “這個想法倒是很好,但不知道這神機、火器和大炮都是指代什么?!苯芴撔牡靥岢鲆蓡?。

    這個,趙曜自己也回答不了,他笑了笑:“這些恐怕只有沈姑娘自己知道了,畢竟她所展示的這些,對我等來說,都如同天宮神奇,若非親眼所見,本王也不相信,世上竟真的會有千里眼。”

    這個話題一提出來,場中眾人俱是心有感慨,尤其是那位負責(zé)斥候的金千戶,他是親自使用過那個“千里眼”的,這千里眼給他帶來的震撼到現(xiàn)在都沒有平復(fù),若是這東西能夠人手一件,那日后打仗哪里還需要如此復(fù)雜地刺探軍情,只需望一眼,一切盡收眼底??!

    “金千戶?金千戶!”孫淳皺著眉連喚了這位金千戶好幾聲,他才驟然反應(yīng)過來,面色驚懼地看著一眾大人物都看向坐在角落的自己。

    這滿屋子的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斂事,他一個小小千戶真是不值一提,若非因為這次斥候立功,他是決計沒機會坐在這里的,即便只是個小角落。所以,當(dāng)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孫淳連喚了他好幾聲的時候,他是崩潰了,這么多大人物竟然等著他回話,他竟然會走神!

    “金千戶不必緊張,本官只是想問問,那千里眼的威力,究竟如何?”陳赟開口道。

    金千戶有些激動,甚至忍不住挪動了一下凳子,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刺啦”聲,他咽了咽口水,連聲道:“非常厲害,真真是神物!二十里之內(nèi)的山水河道、成群人馬,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此神奇……”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俱是不可思議。

    “如果沒有此物,下官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韃靼人的蹤跡,若是……若是此物能夠人手一個……”金千戶一激動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好了。”孫淳不忍心看他犯蠢,出聲打斷了他,“你也知道這是神物,怎還犯起渾來,妄想人手一個?!”

    金千戶忍不住嘟噥:“可是大家都說……那位神女,是能造神物的,也許這千里眼,也可以呢?”

    他的嘟噥聲不大,但無奈場中各個耳聰目明,聽得那叫一個清楚。夏飛正喝著茶呢,聞言差點失態(tài)地噴出來:“咳咳咳咳……你說什么?什么神女?!”

    金千戶只是個小官,還沒到能接觸沈芊的級別,所以他聽來的關(guān)于沈芊的消息,都是軍營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現(xiàn)下一不小心禿嚕出來,他悔得幾欲撞墻,可幾位大人,尤其是太子殿下都還盯著他看呢,他根本不敢不說:“這……這不是下官傳的,下官只是聽說,軍營里都在傳,官……官衙里住著一位神女圣姑,這些天火彈、千里眼還有什么轟天雷,都是她造出來的,是……是她從天上……帶帶下來的!”

    金千戶越說越結(jié)巴,在場眾人也是越聽越無語,尤其是夏飛,想笑不敢笑,憋得那叫一個辛苦,只能捧著茶杯,佯作喝水,擋住自己扭曲的嘴角。

    陳赟更是直接犯起了張遠大人的老毛病,一直不停地咳咳咳。

    倒是趙曜瞇著眼,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竟一直鼓勵地看著金千戶,讓他繼續(xù)說。

    金千戶把普通民眾那樸實的用來神化沈芊的故事都說完了,這才苦兮兮地瞧著幾位大人,恨不得跪下磕頭認罪:“這……這些真的是民間和軍中的傳言,下官也是剛剛才知曉的,下官絕對沒有可以傳謠言吶,請殿下恕罪??!”

    趙曜忽然笑了起來,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他費勁心機地想要讓沈芊一直出風(fēng)頭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給她樹威望,給她攏人心,給她堆功勞嘛!天知道,他多擔(dān)心將來她會因為出身問題,被那一群迂腐的老頭揪著不放!如今,樸實又富有想象力的百姓們給他送來更好的招!

    出身,哈,是啊,那么多開國皇帝都還要給自己造一個天子神子的出身呢,為什么皇后就不行呢!更別說,這還是一個真正救民于水火的皇后,神女,多么名正言順啊!

    趙曜心情大好,連帶看著這粗陋的金千戶都順眼了百倍,笑著對他道:“你說的對,沈姑娘,也就是你口中的神女,她確實能造出神器’千里眼‘!人手一個或許不容易,但是每衛(wèi)所一個,也許還是能保證的!”

    “真的!”金千戶驚喜萬分。

    場中其余人則是面面相覷,既驚喜又憂愁,沈姑娘有這能耐自然是好的,但殿下這話背后……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趙曜可不管這些人私下如何忖度,開完了會議,又獲得了能夠解決沈芊身份,讓他能名正言順娶她的好方法,他整個人都興奮地飄著回自己營帳的。

    剛到門口,兩個侍衛(wèi)就行禮:“參見殿下?!?/br>
    “姑娘怎么樣了?”趙曜努力收起自己那太過喜悅的神情,想要表現(xiàn)地和平日一樣冷淡,但很明顯,喜悅值太高了,他控制不住。

    兩個侍衛(wèi)從未見過趙曜這樣溫和的笑容,抬頭看了一眼,就立馬垂頭,不敢再看第二眼,反倒表現(xiàn)地越加恭敬:“姑娘并未醒來,也不曾有人來訪?!?/br>
    “嗯?!壁w曜掀開簾子走進去,看著床榻上鼓起一個小小包,以及沈芊露在外面的一戳黑發(fā),心里便立時充滿了溫柔。

    他走過去,坐在塌邊,看著她,看著她那睡得微紅的兩頰,看著她那雜亂的頭發(fā),看著她那濕潤的嘴唇,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微微發(fā)燙,明顯睡得非常熟。

    他忍不住蹲下身,在她床頭的位置,與她的臉齊平,他呼出的熱氣,吹起她額頭的一絲碎發(fā),那碎發(fā)輕飄飄地撫到了他的臉上,帶來了她身上獨有的淡淡的奶香。他忍不住吸一口氣,鼻間肺腑頓時充盈著她身上的香味。

    他默默地,默默地伏過身去,幾乎與她臉貼著臉,他的視線在她臉上逡巡,他的姑娘,怎么會生的如此好看呢?好看地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親她,抱抱她,想要……趙曜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某處洶涌的沖動給壓制下去。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能,也不愿,趙曜失神地看著熟睡中的沈芊,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是有多愛這個姑娘呢?愛到有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可怕,他明明是個無情之人,可如今卻越來越變得不像自己,偶爾冷靜地思考一下,他會覺得很可怕,像是吸食了什么上癮的東西,永遠因她一人忽喜忽悲、似癲似狂。

    譬如現(xiàn)在,他其實還有很多很多事要去處理,譬如一直賴在青州不走的宋庭澤,再過些時辰,青州城中就該收到戰(zhàn)勝的消息了,同樣的,宋庭澤一定會有所動作,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立刻趕回城中,想辦法盯住宋庭澤,如今戰(zhàn)事已了,他的重心本來就該放到朝堂上來了。還有宋貞敬,別以為他不知道他那道處置傅廣平的軍令發(fā)出后,宋貞敬就立刻寫了一份手書給河南布政使湯松,不管這里頭是個什么意思,但如此光明正大地在他眼皮子底下互通有無,是把他當(dāng)成死人了嗎!

    至于傅廣平之流,就更要立時處置了,他雖有軍令送往河南,但湯松是決計不敢真的殺了傅廣平的,最多也就是將他囚禁起來。更何況,他想要殺雞儆猴,就不能只是隨隨便便殺了傅廣平,他要將這個押來山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所有這些指揮使們看看清楚,陣前脫逃是個什么罪名!

    還有陷落的山西,還有……還有什么?他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滿心滿眼都只有面前他的姑娘的甜美睡容。他終于還是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的發(fā)頂處落下一個溫柔的吻——他的姑娘,他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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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芊醒來時候,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盯著胸前的被褥好久,腦子里一直慢悠悠地轉(zhuǎn)著,嗯,這好像不是我的被子,嗯,那是誰的呢?嗯,現(xiàn)在是早上還是晚上?嗯,我睡前在干什么?

    時間和空間像是被切掉了一段,讓她迷茫又呆滯,忽然她感到鼻尖一涼,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黑影,以及熟悉的公鴨嗓跟著響起:“你可總算是醒了,睡了一個早上了?!?/br>
    趙曜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溫?zé)岬慕砼辽w到沈芊的臉上,給她擦臉。

    巾帕雖然溫?zé)?,但比起一直在火盆旁烤著,在被窩里暖著的沈芊來說,這溫度還是涼颼颼的,所以一擦之下,她立馬就清醒了,她坐起身,左右環(huán)顧,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在軍營里:“我怎么還在你帳中?”

    趙曜無奈地瞧著這位小祖宗:“我也想回城,可你一直在睡,我能怎么辦呀?”

    沈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啊,這樣啊。哈哈,這個……嗯,都怪昨晚熬夜了,我現(xiàn)在身體不好,虛得很,每次熬夜都緩不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