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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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能吵了。 繼上次的宮廷老樂師風波后,這次白虎王在宮殿時,現(xiàn)了一次原形,結果懷惜姑姑沒留神,乍然一眼看見,嚇的半死。 白虎王便與她吵了起來,吵到最后,更是惱羞成怒:“媽的上次龍王只身赴神魔邊界,不是龍形飛過去的嗎?你侄女怎么跟下頭人說的?好威風,好英武,好喜歡——他娘的,老子身為下界萬獸之王,難道不威風、不英武?你那是什么眼神——媽的見鬼了嗎!” 懷惜伏在蘇蘭身上,哭得梨花帶雨:“瀾瀾,你可聽見了?他……他談吐粗鄙,動輒臟話連篇……這日子沒法過了!” 蘇蘭無奈,只能輕聲安撫。 白虎王冷笑不止。 懷惜轉身指向他,哽咽道:“你還有臉提我們?yōu)憺憽?、我還懷疑龍王問天狐一族要了不可告人的東西,迷惑了我們?yōu)憺憽?/br> 蘇蘭皺眉:“姑姑!” 白虎王大怒,冷笑了聲:“動不動你們,我們,你打心眼里把老子當過你男人嗎?!” …… 總算回到蒼龍王宮,蘇蘭覺得走這一趟,比祈天臺祝禱還累。 可是麻煩還沒完。 從外面進來,遠遠的,就能聽見東宮那邊,阿嬰正在嚎啕大哭。 蘇蘭叫了個人過來,問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侍女回道:“稟王后,陛下……陛下一道雷劈了太子的電視,太子鬧了起來,和他吵了半個時辰了。太子一直在問,您有沒有回來?!?/br> 蘇蘭心頭一驚,忙擺手:“吩咐下去,陛下若還在東宮,太子問起,一概說本宮仍在白虎王宮?!?/br> 每次都是這樣。 一吵起來,阿嬰找過來,父子兩個誰都不肯讓步,那就是幫大幫小的問題。 罷了,龍王當面管教阿嬰的時候,還是別干預,事后勸他就是。 另一邊,東宮。 阿嬰還在撒潑,短短的小手指指向父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本太子要和你割袍斷義,跟你……跟你斷絕父、父子關系——” 龍王平靜地看著他,淡然道:“那你就不是太子了?!?/br> …… 阿嬰崩潰大哭:“哇,我要阿娘……你、你賠我的電視機!混蛋、混蛋!只知道……成天管東管西,你……你真關心過我嗎?你頂著……頂著父親的名頭,其實就是個太傅、教人讀書……練武的老古董!” 龍王靠在一邊,等他稍微安靜點了,才道:“你那用法術粘上去的蛋殼,準備背到何時?” 阿嬰大驚失色,愣愣地看著他,連抽泣都忘記了:“你怎知道……” “你能瞞你娘,難道能瞞我?”龍王清清淡淡的笑,轉身走了出去:“若不關心你,早在素瀾面前拆穿了你?!?/br> 【番外—嬰】 阿嬰一直覺得,自己是青龍族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小龍。 早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他便有了自己的意識,縮在蛋殼中,周圍是一片黑暗和朦朧,但偶爾會有聲音傳來,似乎很是遙遠。 他的母親非常沉默,懷著他的時候,除非必要,絕不開口說一句話。如果有話,那也是對神族的公主們、無名、或是鳳宮侍女說的。 只有一句,是對著他。 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四周再無旁人。 鳳宮的夜,總是安靜得可怕。 母親的手撫在隆起的肚子上,語氣有些恍惚:“他當真……不來我們見一面?” 尚未出生,尚且一體兩命,又是母子連心,那一刻,阿嬰分明感受到了一絲悵然,但也是很淡的一點,細微得完全可以忽視掉。 然后,母親輕笑了聲,淡淡道:“這樣最好?!?/br> 在母親身體中時,阿嬰想,他的父親一定是個冷漠無情的人,母親懷胎生子,他卻吝嗇于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問候。 后來,阿嬰出生了。 奇怪的是,他卻再沒有見過母親,耳旁換成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那是他的父親。 那個男人和沉默的母親不同,總有說不完的話,真能從滄海說到桑田,說他如何投胎成為野犬,如何認識了母親,如何又愛上了她,甚至說母親苦苦求他拒婚時,若非母親的心上人是個人微言輕的小仙,不可能尚公主,若非他不愿將母親讓與朱雀太子、玄武太子,也許他真就能答應了……絮絮叨叨的,一直說到七夜暴雨,母親如何恨毒了他,如何不想見他,因此他只能親自帶阿嬰。 一遍遍的說,一遍遍的說。 阿嬰心疼自己未能成型的小耳朵,又覺得父親有臆想癥。 母親恨他嗎? 恨。 但和什么七夜暴雨壓根無關。 母親心里有一個人的影子,想到他,便會心如刀絞。 對父親所有的恨來源于此,對父親所有的畏懼,才是那七夜暴雨。 阿嬰努力長大,努力修煉成人,努力破殼而出,努力學說話,然后不停地催促他面癱的父王,去鳳宮、去鳳宮、去鳳宮…… 他不聽。 有一次實在吵的兇了,阿嬰一個人跑去了鳳宮,見到了他的母親。 九天之上最尊貴的帝姬,背負天選帝女使命的素瀾公主。 母親多好看呀,有著神族特有的美麗和溫柔,說起話來輕聲細氣的。母親也會笑,在說父親自己孵化蛋殼的時候,她就笑了。 可是有一天,母親又不要他了,只身前往離宮久住。 阿嬰又開始催父親,催他去離宮,把母親接回來……他依然不允。 父親只知道人后喃喃念一聲‘素瀾’,然后苦澀的搖頭嘆息。真正叫他面對母親,他卻又退縮了。 阿嬰第一次學會了恨。 恨母親絕情,恨父親固執(zhí)。 九萬年啊。 多么漫長的年月,他們之間,依舊無一人肯讓步。 阿嬰一直不敢長大。 一來,不愿意亂七八糟的女人碰他,二來,更怕那個沉默隱忍到了極致的男人,見他長大了,青龍一族有了可以托付之人,便再無牽掛,某天忽然戰(zhàn)死沙場。 他還……不能長大。 再后來,母親提了和離,父親大怒,將母親關起來。母親逃出去跳輪回臺,一次又一次,父親便守著母親無知無覺的rou身,等啊等,等啊等,期間最為放肆的舉動,居然是抬手摸一摸妻子冰涼的臉頰。 阿嬰覺得,父親快受不住了,離全線崩潰,也就只差母親再提幾次和離而已。 不斷有人給父親送來女人,即使沒有九天之上神族帝女的出塵絕俗,但也是極美的麗人??筛赣H只是不斷的把這些人逐出去,從不正眼瞧一瞧。 母親追著心底那個人的影子飛蛾撲火,父親固執(zhí)的守著母親直到滄海桑田。 ——倘若守候的是彼此,該有多好。 阿嬰瘋狂地查古卷和雜七雜八的書卷,不止上界的,甚至連仙界的和下界的,也全不肯放過,企圖尋找兩全之法。父親責怪他荒廢修行,不思進取,他也不管……他一向不管古板的父親說什么。 最后,他找到了。 ——虛虛實實,三千世界,以我為神,主宰沉浮。 他想到了當一個‘主神’。 正巧母親想帶著rou身輪回,哄騙了父親,放她魂體融合,又把他給迷傻了,輕易的逃了出來。阿嬰便叫蒼龍王宮的侍衛(wèi)別管不知第幾次逃走的王后,跟隨母親纖弱的身影,一同來到輪回臺,親眼看著母親跳了下去。 罡風肆虐。 他勾起唇角,眼底無絲毫笑意。 母親失去了記憶,正如他所料。 他便叫母親在每個世界中養(yǎng)他,但也只是養(yǎng)他,有什么男人想靠近母親,他必然招一道雷下來,當場把那人劈死。 母親怕他。 但是失憶了的母親,脾氣卻越發(fā)的好,雖然不樂意,但也依舊養(yǎng)育著‘他’。 這樣很好。 第二個世界結束后,阿嬰回到眾神之巔,聽說父親受了一點輕傷,正在休養(yǎng)。 父親口中的‘輕傷’,向來等同于旁人口中的‘傷筋動骨,但不算致命的傷’。 果然,那個男人是越來越不想活了。 阿嬰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傳來無名,叫他旁敲側擊的讓父親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然后建議父親使用相似的法子,只千萬別說是他說的,否則他絕對饒不得無名。 他那沉默,古板,實在無趣之極的父親,果然在第三個世界開始后,將他抓了回去,教訓了大半天。 又過了很久很久,父親分明在宮中,卻成天不見蹤影,阿嬰心里冷笑,不動聲色的明察暗訪,不出他所料——那個男人愛了太久,守了太久,終究敵不過心之所向,用相似的辦法接觸母親。 阿嬰和無名一起看著他們。 除了太傷眼睛的畫面,他和無名都不愿意看之外,其余的多少會關注。 看著他們相戀相愛。 看著他們談婚論嫁。 看著他們生兒育女。 不是……很好么。 他早就知道了。 那兩個人,他的父母,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相配。 ——終——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終于結束啦。 最后實在有點趕,因為過段時間確實很忙,而我?guī)滋觳桓?,沒靈感了就容易坑,汗,所以只能盡快完結。 閑下來也許會有長離太子的番外,然后一些小日常,還有欠下的小車車(咳咳),反正不定時放一些作品相關,放在圍脖小號上吧,大號依舊放養(yǎng),我每天登陸那個號只為了取消渣浪的強制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