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監(jiān)控可以拍到你化形的每一個瞬間，投放到網(wǎng)絡(luò)上，大概會引發(fā)無數(shù)的愛好者，尋找你這樣的兇獸?！濒敻褚呀?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當你獸形的影像傳遍整個宇宙……他一定會出來的。”

    無論艾爾的獸態(tài)是兇殘的、丑陋的、巨大的，只要曝光在公眾視線之下，就能借由媒體傳播到宇宙所有角落，而魯格只需要在信息進行編造，再將自己寫成罪魁，他不相信，花迎在看到艾爾遭受這樣的羞辱之后，不會送上門來。

    “哦?！卑瑺柛静辉诤豸敻裾f的什么，他隨隨便便的坐在布滿禁錮石氣息的惡心地板上，控制著逐漸煩躁的情緒。他偏開頭，覺得這人是被自己的妄想逼瘋了，“好吧，你計劃得還不錯?！?/br>
    他能夠感受到隔開薄薄的地板侵染的禁錮石氣息，不過這樣的能量，除了讓艾爾像是獸態(tài)濕透一般心情焦躁，暫時對他起不到什么危害。

    這副拒絕交易的模樣，即使讓魯格內(nèi)心痛恨，他表面仍舊維持著“和平”商談的語氣，“當然，如果你不想這么孤獨的、沒人欣賞的化形，這間暗室的機關(guān)剛好連接著拍賣會場的側(cè)面舞臺，我最優(yōu)秀的拍賣師，會讓你取代夜明獸，成為今晚的最佳壓軸商品?！?/br>
    “可惜……”艾爾渾身壓抑著心底生氣的暴戾情緒，無時無刻不想親手撕碎這個虛偽的騙子，“你的籠子不夠大?！?/br>
    “對你現(xiàn)在的樣子來說，足夠了。”從最初的會面開始，魯格就非常不喜歡艾爾的態(tài)度，傲慢又漫不經(jīng)心，說出來活過的年歲已經(jīng)比他全部壽命還要漫長，卻非常年輕，僅僅是這一點，就足夠讓魯格嫉妒得發(fā)瘋。

    艾爾的態(tài)度很明確，并沒有考慮過用花迎的位置來交換自由，甚至連一句假消息都不愿說出口。魯格的聲音低沉，眼神已經(jīng)不如幾分鐘之前友善，“我勸你——”

    “魯格先生，暗帝的管家在找您。”通訊器清晰的將信息傳入他的耳中，他還未說完的勸告戛然而止。

    艾爾并不感興趣似的蜷縮起右腿，甚至將手肘放上去，用手掌撐起下巴，微微垂下眼瞼，好像隨時都能睡覺似的。

    “我勸你好好考慮?！濒敻翊颐G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門關(guān)上以后，艾爾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他確實不怕禁錮石，但是受到影響，很容易壓制不住的本性的暴戾，產(chǎn)生想將一切撕碎的念頭。

    這是一顆星球的著名市場，即使它剛剛恢復(fù)重建，從這一次開市規(guī)模與參與者來看，一位狂躁的圖蒙提能夠造成的傷亡，完全可以幫助艾爾成為自由聯(lián)邦頭號通緝獸。

    不能這樣……

    珍獸喪失理智傷人，正是他們被外界稱為“兇獸”的原因。艾爾緩緩呼出一口氣，將心底帶起的煩躁強行壓制住。他不能失控，更不能這么沒有防備的暴露在拍賣會場。

    天知道外面的貴賓席里坐著多少和德雷一樣的人，艾爾不希望這種平靜的生活，因為一個騙子被打碎。

    “喂，莫斯?！卑瑺栒Z氣無奈的求助，“你都聽到了吧，趕緊過來拿鑰匙，我們時間不多了?！?/br>
    屬于暗帝的包廂已經(jīng)不像之前一樣安靜，觀景玻璃已經(jīng)展示出拍賣會的當前介紹的拍賣品信息，等待被拍賣師一一介紹，并且通過拍賣這項古老又激動人心的方式，尋找今晚的買主。

    拍賣師的聲音能夠清楚的傳入貴賓包廂，他正站在拍賣臺上描述著一顆精美的礦石，商品的詳細信息與圖片，在之前玻璃似的觀景鋪設(shè)的屏幕上展現(xiàn)得一清二楚。

    魯格對于這次突然的邀請是驚訝的，雖然他與暗帝在凱撒盛會有過一面之緣，以他之前的試探，這位大人并不想與他達成任何的交際關(guān)系。

    但現(xiàn)在，他居然從暗帝管家口中聽到“大人希望您能幫助他選擇有價值的拍賣品”這樣令人詫異的邀約。

    “魯格先生，請?！绷炙固乜蜌獾难堲敻褡诘吕着赃叺目瘴簧希@是特地為他而設(shè)的坐席。

    德雷從魯格進來時就沒有說過任何話，他專注的盯著屏幕上關(guān)于礦石的信息，仿佛對這種稀有的能源礦物非常感興趣。

    拍賣師的聲音激昂又煽動，幾乎將一塊能源石夸出了一艘三星指揮艦的價值。

    然后，魯格在期待之中見證了這顆礦石的歸屬，而身旁的大人一言不發(fā)。

    “你好像對寵物很有研究。”在拍賣師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間隙，德雷忽然出了聲，“恰好，我走丟了一只寵物?！?/br>
    “不知道是怎樣可愛的小家伙。”魯格的笑容近乎諂媚，曾經(jīng)依靠對寵物、兇獸十分了解的借口在兩年前見過這位大人之后，這算是第一次正式會面，沒想到德雷記得如此清楚。

    “一只厭貓?！?/br>
    魯格記憶中，厭貓這種低智商的生物，愚蠢得令人皺眉。暗帝喜歡毛絨生物，他早有耳聞，一年前飼養(yǎng)了長毛希特的事跡，瞬間抬高了這個普通寵物的市場價格。

    尊貴的長毛希特——暗帝的愛寵，類似的廣告標語隨處可見，將這種怪異又常見的希特星寵物炒成了一種風(fēng)尚，即使很多人無法理解長毛希特這種寵物的優(yōu)點，依然不妨礙他們的盲目跟風(fēng)。

    魯格想，大約厭貓又會變成新的寵物熱門，他恭敬的問道：“冒昧詢問一下，您的厭貓是什么顏色，如果我?guī)偷蒙厦Φ牡胤?，一定竭盡全力為您尋找。”

    德雷終于看向他，雙眼明明是普通的黑色卻讓魯格感受到莫名的冷冽和寒意。

    與之不同的是德雷的表情，他竟帶起一絲笑，壓抑了眼神里的血腥與肅殺，忽然平易近人起來。

    “白色的，淺棕色琥珀似的眼睛，它很可愛?！钡吕椎氖种盖昧饲梅鍪郑熬拖衲阕サ降哪侵灰粯??！?/br>
    第10章

    魯格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很快的恢復(fù)成那副溫柔無害的模樣，他困惑似的問道：“大人，您說什么？”

    德雷收回視線，盯著拍賣臺上下一件商品，雙手交叉交疊的放在膝蓋上，說道：“你不是說，自己抓到過一只白色金瞳的波斯貓嗎？我的厭貓就像它……不，比它更可愛一點?？上ё邅G了?！?/br>
    魯格確實研究過波斯貓這樣的毛絨寵物，不過，兩年前他編造的謊言之中，這只不過是短短的兩句形容，妄圖撒下見多識廣的誘餌，搭上暗帝的船。因為當初錯失良機，他早就忘記當時抓住的波斯貓是金瞳還是藍瞳，但這并不妨礙他表現(xiàn)得了解“貓”這種生物。

    “這樣說來，您的厭貓應(yīng)該相當聰明?！痹诒O(jiān)控、定位如此普及的時代，家養(yǎng)的寵物會走丟，足以說明德雷對它有多不上心，魯格仍是吹捧的語氣，“能告訴我當時丟失的詳細情況嗎？”

    德雷沒有回應(yīng)他，手指敲下拍賣器，輸入了一個價格。

    然后整個包廂都能聽到拍賣師激動的喊道：“有位先生出價三萬星幣！這可是不得了的高價！”

    “我也很好奇它為什么會走丟?！钡吕资栈厥种?，仿佛出價三萬去競拍一塊造型怪異的珊瑚是很尋常的事情，“一開始我的家里進來了陌生飛船。我認為，有人搶走了它，但是在跟蹤那艘飛船之后，事情越來越不像我預(yù)料的那樣?！?/br>
    他閑聊似的將那些發(fā)現(xiàn)坦誠的說了出來，德雷根本不管身邊的人有沒有興趣聽，自顧自的講述著自己的猜測。他說：“飛船的主人很謹慎的繞行了無數(shù)航道，進行了很多偽裝，我見過上面下來過棕發(fā)的、黑發(fā)的、紅發(fā)的、還有綠發(fā)的年輕人，他們擁有不同的面部特征，但是我仍忘不掉其中一雙眼睛?！?/br>
    “那就是綁走您的嫌疑人？”魯格作為一個很好的聽眾，絕不會單純的讓暗帝一個人自說自話，他恰到好處的提出疑惑，滿足德雷的傾訴欲望。

    但是，德雷聽到他的疑問，卻毫不留情的嗤笑一聲，他敲了敲扶手，說道：“不，綁架犯怎么可能如此可愛。那是一雙非常美麗的眼睛，澄澈得如同灑滿夕陽的湖面，波光粼粼滿是溫暖的琥珀色。我很喜歡它，就像我家小寵物，雙眼正如蘸了蜜糖的琉璃珠。”

    魯格當然記得艾爾與莫斯的外貌特征，即使是暗室中出現(xiàn)的艾爾有著一張平凡無奇的黑發(fā)與黑眼，他也忘不掉六年前那位淺棕色眼睛好似泛著琥珀色的少年。“您是說……”

    “也許，我的寶貝兒會化形?！?/br>
    這樣親昵的稱呼，令魯格心里一凜，事情總向最糟糕的情況發(fā)展，艾爾確實是一只能夠化形的兇獸，但他不敢斷言的是，暗帝為什么會喜歡一只傳聞渾身鋼鐵般堅硬脾氣暴躁的獸類。

    并且，給了他“寶貝兒”這樣乖巧可愛的稱呼。

    魯格沉吟片刻說道：“您的描述，聽起來可真不像厭貓，因為它們大多智商偏低，不會化形?！?/br>
    “那么魯格先生，你抓到過一只淺棕色眼眸的小可愛嗎？”德雷伸手用指尖輕微轉(zhuǎn)動桌上的酒杯，里面盛滿夢曼寧，淺淡的紅色隨著他的動作輕微晃動。

    “沒有?！濒敻穹駴Q得果斷，卻笑得恭敬，“大人，在這個地方，除了拍賣品，我只能抓到老鼠。”

    “漆黑的毛發(fā)、漆黑的眼睛，在銀河星系隨處可見的——老鼠?！?/br>
    德雷瞥他一眼，剛才的笑意全然不見，連聲音都變得低沉又危險，“這可真是……太不湊巧了。”

    暗室的天花板哐哐哐的清響的時候，艾爾打了個呵欠。他說：“你腿變短了多少，我感覺等得你好困?！?/br>
    禁錮石的效果不是固定的，最初的煩躁過去以后，艾爾頭腦越來越昏沉，仿佛人形不能承受這種強大的礦物輻射，開始調(diào)動起全身機能，打算自發(fā)的用沉睡來對抗外界影響。

    莫斯沒理他，專注于哐哐哐的拆除天花板，當面前嚴絲合縫的鋼板露出一絲光亮，莫斯終于歡呼起來，“通風(fēng)管道簡直是黑市的良心！”

    天花板被挪動，黑黢黢的通風(fēng)口里，艾爾抬頭就能見到一雙透亮的小眼睛。那是一只黑甲鼠，頭部漏出花白的絨毛，從頸部到后腿，都裹上了的黑亮的鎧甲，將他柔軟的身體保護起來。

    “莫斯，我好久都沒看到你變得那么小了，事實上你脫掉馬甲之后，也很適合去當暗帝的寵物。”

    莫斯齜了齜牙，表達他的拒絕，并且后腿攀在通風(fēng)口，揮舞著纖細的小爪子，喊著“鑰匙、鑰匙”。

    “給你。”艾爾渾身力氣扔了出去，即使困得下一秒就能睡著，鑰匙還是準確無誤的從籠子縫隙扔進了昏暗的通風(fēng)口，“有機會就帶夜明獸走，我的話……”

    他看了看巨大的籠子，聳了聳肩，“可能會變成獸態(tài)飛回來。對了，記得聯(lián)系蘇珊娜入侵這一片的監(jiān)控，包括我在的這塊地方的系統(tǒng)，誰知道魯格設(shè)了多少探頭，一想起來就渾身惡心，你帶走夜明獸之后立刻告訴我，因為禁錮石太多了，我好困，萬一睡過去就糟糕了……喂？喂！”

    “我知道！”執(zhí)行救援任務(wù)那么多年，他們互相太熟悉，根本不需要艾爾喋喋不休的囑咐，“你還是好好想想辦法怎么逃出來吧，就算是關(guān)掉監(jiān)控，拆房子這么大的響動，拍賣會場的人又不是傻子，隨便誰都能把你給拍下來。馬上就輪到拍賣夜明獸了，你別吵?！?/br>
    艾爾不依不饒，快速的重復(fù)道：“蘇珊娜蘇珊娜蘇珊娜！”

    莫斯崩潰回應(yīng)，“好好好！監(jiān)控監(jiān)控！”

    艾爾終于安靜下來，但他還是希望，現(xiàn)在蘇珊娜千萬別忙得抽不出身。也許，他真的只有在莫斯逃走之后，撕爛這間剛剛重建恢復(fù)不久的翡翠市場了。

    不過，如果拍賣能夠快一點就好了，他真的好困。

    艾爾打了一個呵欠，淚水溢滿眼眶。

    “女士們、先生們，請允許我榮幸的請出本次拍賣最后一件珍寶——”拍賣師拖長的聲音，帶著激昂的音調(diào)將拍賣會拖入高.潮，那是每一位與會嘉賓手上的請柬特地標注的“珍奇”，“那是世間少見的生物，是造物者的奇跡，因為，他的眼淚可以落成珍珠，他的歌喉能夠引航宇宙流浪的靈魂——”

    拍賣師描述得如同古老傳奇故事中的捏造的生物，被推上來的，卻是一個鐵籠。

    繁復(fù)的鏤空花紋，擋不住籠子里關(guān)住的東西，那是擁有瑰麗的淡金發(fā)色的人類，無力的依靠在牢籠里，他穿著寬松的長袍，連坐立的姿態(tài)很難維持。

    當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這個人類時，包廂屏幕上已經(jīng)打出了關(guān)于他的信息。

    德雷難得皺起了眉頭，“夜明獸？”

    “是的大人，等到他化形，就能看到他閃閃發(fā)光的身體?！狈路馂榱俗C明魯格的話似的，會場的燈光暗了下來，只有一束聚光燈打在金發(fā)人類的身上。

    參與拍賣的賓客都在小聲議論這項奇特的商品。他的狀態(tài)看起來很糟糕，連金色長發(fā)都顯得枯槁，并且人形的模樣都算不上傳說中的傾世美貌。

    然后，籠子的大門打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工作人員揚起了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身上。

    “啪！”的一聲悶響，即使是會場的客人都能聽出那一鞭使出了多大的力道。然而，遭受了聲響沉悶的鞭打，夜明獸也沒有力氣發(fā)出聲音，他幾乎是蜷縮在籠子里，接受了第二鞭！

    那是夜明獸的化形，他從一個人類漸漸化出了獸態(tài)，金發(fā)依舊披散，但是臉上出現(xiàn)熠熠生輝的鱗甲，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的模樣，雙眼變得狹長，輪廓瘦小又模糊，下身從雙腿變?yōu)樗畻珓游锏孽?，配合那條鱗光閃爍的魚尾，逐漸變?yōu)橥耆墨F態(tài)。

    “這是我特質(zhì)的鞭子，任何的兇獸都會在鞭打下化出原形?！濒敻竦穆曇敉钢靡猓鞘撬顬轵湴恋淖髌?，“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試試?！?/br>
    德雷的視線停留在舞臺上的夜明獸身上，屏幕清晰的展現(xiàn)了那只兇獸的狀態(tài)，鱗甲即使閃爍著屬于夜明獸的溫柔光輝，也能看出身體上大片剝落的鱗片，糟糕得如實反映了他受到的虐待。

    “你們的壓軸商品，可不怎么美觀?！痹谒茌牭氖袌隼铮恳淮紊吓_被拍賣的兇獸，都會受到最好的照料，近十年的拍賣會上，曾出現(xiàn)的兩只夜明獸，都是化形之后出現(xiàn)在拍賣臺上，隨便哪一只的鱗甲光芒都比臺上這只耀眼十倍。

    而現(xiàn)在，這是他見過的最蹩腳的表演，即使會場的氣氛因此變得熱烈，德雷依舊眉頭緊蹙。

    他說：“你就給客人看夜明獸如此丑陋的化形？”

    “跟凱撒盛會的品相當然差了很多，但是，也有很多人喜歡這樣的表演風(fēng)格?！鲍F類悲慘、凄涼，等待被買主拯救，祈求一絲憐憫的模樣，更能引起施虐欲望。魯格滿意的看著拍賣臺上完全化形的夜明獸，舞臺的燈光暗淡，他身上發(fā)出了淡淡的金光，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此時，拍賣師激情的解說沒有結(jié)束，他不斷的描述著夜明獸頑強的生命力和傳說中美妙的歌喉，哪怕他的商品渾身無力的依靠在牢籠里，也無法阻止拍賣師渲染氣氛的夸大事實。

    “我記得你的老板已經(jīng)向我遞交了申請，希望恢復(fù)翡翠市場的二級黑市資格。”德雷忽然提起魯格的老板，那位托薩人因為雇傭的服務(wù)生長相符合標準受到了他的贊賞，但現(xiàn)在，那些微小的好感，都在這場令他反感的表演中消失得一干二凈，“我覺得，如果黑市管理的品味都像你這樣，可能他需要雇傭新的員工?！?/br>
    這話擺明就在威脅魯格，會讓翡翠市場的老板辭退他，可惜旁邊這位先生，語氣輕松的問道：“難道大人不覺得，千篇一律的拍賣風(fēng)格，過于枯燥了嗎?！?/br>
    德雷沒有說話，他的手看似隨意的放在扶手上，手指放松，離拍賣會競價的按鈕有些距離。

    拍賣師的話音，開啟了這場壓軸珍奇的拍賣——

    “夜明獸的底價是一萬星幣，價高者得！”

    第11章

    兇獸擁有昂貴的價格，大部分對它們感興趣的人，至少都會選擇參與暗帝名下的二級黑市的拍賣，這次翡翠市場的夜明獸，早就做好了底價出售，讓賓客撿個便宜的準備。

    今天，無疑是幸運的，拍賣師的話音剛落，他就立刻喊出了一個價碼：“五萬！有位貴客，給出了五萬星幣的價格！”

    幾乎在這句話出現(xiàn)的同時，魯格看見德雷的手指動了。

    “十萬！”拍賣師被這樣規(guī)律的暴漲價格震驚，大部分的兇獸只能賣出四萬到六萬星幣的價格，再往上都能被稱為高價。十萬星幣的價碼，已經(jīng)達到了凱撒盛會上珍貴的兇獸的起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