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阿木:哥哥! 常娥:(指小紅雞),真聰明,他呢? 阿木:嫂子! 常娥:……啥? 第二十九章 引氣 辰子戚站在門前,看著屋里的情形:“神雞,以后娘就不是我一個人的娘了?!?/br> “啾。”丹漪應了一聲, 輕輕啄了啄辰子戚的胸口。先前他爹說想再要個蛋的時候,他也是這種心情。 “好在, 你還是我一個人的雞?!背阶悠莺俸傩?,低頭親了一口毛腦袋。 “啾啾!”說過多少次了, 不是雞!丹漪仰頭啄他,與親過來的嘴巴撞了個正著。 “唔……”辰子戚捂住嘴, 松開,發(fā)現指尖有一滴血。唇瓣被尖尖的雞嘴給啄破了。 丹漪嘗到了血腥味, 有些愣怔,抬頭看看, 那淡粉色的唇滲出了血珠, 有些過意不去, 伸出翅膀想給他擦擦。結果, 還沒伸出去, 就被一根白嫩的手指彈了腦袋。 “竟然啄我, 皮癢癢了是吧?”辰子戚舔走嘴上的血跡,彈了一下鳥頭還不解氣,又彈了一下鳥屁股,“明天不給你吃綠豆糕了?!?/br> “啾?!” 好在常娥并沒有讓阿木跟辰子戚睡,作為一個“財大氣粗”的嬪,還有多余的宮室可以養(yǎng)第二個兒子。鑒于阿木現在還太小,最近身體沒好利索,常娥就讓阿木在她的寢殿過冬,晚上可以和娘親睡一個被窩。 阿木高興地不得了,晚上小心翼翼地抱著常娥的胳膊,見她沒反對,便膽大起來,偷偷在上面蹭了蹭臉。這是娘親啊,香香軟軟的娘親!跟舅舅的懷抱一樣溫暖。 晚上,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哎,月光光,夜涼涼,沒娘的孩子對雞訴衷腸?!背阶悠菖吭谡眍^上,試圖把小紅鳥腦袋上的毛毛吹倒。最后一個字不是破音,沒能吹倒,再來。 “訴衷腸,訴!呼!”說著說著,忍不住直接吹起來。 “啾!”風太大,把小毛球從枕頭上吹了下去。 “哈哈哈哈……”辰子戚伸手摸摸,把掉到枕頭縫里的雞仔撈出來,塞進被窩里,“不玩了,一會兒凍著你?!?/br> 毛毛已經染上了冬夜的寒氣,辰子戚趕緊把小毛球塞進內衫里面暖暖。雖然知道神雞不是普通的雞仔,但看著它,總讓辰子戚想起那些在冬天孵化出來的小雞,搖搖晃晃很快就會被凍死,不敢大意。 丹漪掙扎了片刻,腦袋碰到一個小小的凸起,愣怔了一下,毛毛轟地一下就紅透了,隨之安靜了下來。 辰子戚滿意地拍拍它,閉眼睡覺。 得到了精心的照顧,阿木的病很快就好了,瞧著比原先還精神了不少。 “哥哥,你的小鳥呢?”阿木邁著小短腿,跟著辰子戚去春熙殿。 “鳥當然藏起來了,你以為都跟你一樣穿開襠褲啊?”辰子戚笑他。 “我不是說那個鳥……”阿木捂著褲襠,有些臉紅,“我早就不穿開襠褲了?!彼蛱炜吹匠阶悠莸囊陆罄镉兄恍〖t鳥,本來是想問這個的,被這么一岔開,又忘了。 “騙人,我聽到娘親說,叫針線司給你做開檔棉褲呢?!背阶悠輿_他做鬼臉。 “沒有啊……”阿木皺著包子臉,認真地反駁。 吵吵嚷嚷地到了春熙殿,齊王看到了,笑著道:“小十一瞧著精神多了,果然小孩子生一場病,就會長大一些?!?/br> 阿木靦腆地笑,他現在有娘萬事足,別人說什么他都開心。 黑蛋看著容光煥發(fā)的阿木,很是羨慕。辰子戚沖他擠擠眼,示意他中午去清云宮吃飯,便專心扎起了馬步。 小紅鳥從衣襟里冒出頭,左右看了看,被外面的冷風吹得一哆嗦,立時把腦袋縮了回去。窩在辰子戚的懷里,犯了一會兒懶,丹漪站起來,背著翅膀在衣服里逛了一圈,尋到龍吟神功需要游走的xue位,用嘴巴啄了啄。 辰子戚覺得癢癢,扎著馬步又不能亂動,只得運轉功法,試圖提氣去沖擊那處xue位。閉目冥想,一遍一遍來,突然,有一股熱流在筋脈中產生,受他的引導,緩緩沖到了小紅鳥啄的地方,那里頓時不癢了。 于是,那一團毛茸茸又蹦到另一邊,去啄另一個xue位。 熱流原本如同山泉水,這里冒一點,那里冒一點。越冒越多,最后便匯成了涓涓細流,在幾個xue道之間,磕磕絆絆地游走。 等扎完馬步,辰子戚已經滿頭大汗。 “你怎么出這么多汗?”齊王有些納悶,這么冷的天,站在寒風里扎馬步,竟然還會出汗? “穿的有點多了?!背阶悠菝銖娦πΓ柚龉Ф愕搅藘舴坷?,把小紅鳥掏出來。 仔細想想方才的感覺,那股熱熱的東西,難道就是氣嗎?按照《天衍萬象功》里面的說法,他這算是入門“引起入體”了吧? “神雞,我練出氣了!”辰子戚嘿嘿笑,興奮不已,接下來一上午的課程都沒怎么學的進去,就顧著摸索他剛剛產生的勁氣了。此時此刻,特別想跟丹漪分享,苦于他不在身邊,只能對著小紅鳥說了。 “啾?!彪u仔蔫蔫地應了一聲,趴在他掌心不想動。剛剛將一絲內力導入,引導辰子戚練氣,他都快累死了。 下午,因為下小雪,洛先生詩興大發(fā),要去城郊的山寺里賞景作詩,沒人給他們上課,辰子戚就帶著黑蛋和阿木在清云宮玩。 正玩著,常娥把辰子戚叫進屋。 “給你,”常娥拽斷手中的絲線,扔了個東西給辰子戚,“你什么時候又撿個雞仔?” “還是那只。”辰子戚接住扔過來的東西一瞧,竟然是娘親答應給做的小馬甲,立時爬到炕上,把懷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毛球掏出來,試穿衣裳。 “你就吹吧,這都幾個月了,你這雞崽兒是木頭雕的不成,一點都不會長?”常娥不信地撇嘴。 這小馬甲,是用給辰子戚做內衫剩下的雪緞做的,兩層夾在一起,中間續(xù)了一層軟軟的棉花。因著太小,就沒有做衣帶,直接做成個筒,套到雞仔身上,再把兩個小翅膀拽出來,也就是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雞,長得很慢的。”辰子戚神神叨叨地說著,給極度不配合的小紅鳥穿上了衣服。 “娘,這不對呀,雞爪呢?”辰子戚舉起裹成了粽子的雞仔,問娘親。 “瞎,給忘了!”常娥那衣服拽下來,拿出剪刀,咔嚓咔嚓挖兩個洞,“先試試,一會兒再修修。” 那兩個洞剪得倒是正合適,可以把兩個小爪掏出來,總算是穿好了。 雪白的小衣服,卡在那胖胖的脖子上,背上露出兩只火紅的小翅膀,后面撅著圓滾滾的屁屁,走起路來一搖三晃,十分滑稽。 “哈哈哈哈……”辰子戚笑倒在炕上。 “上回你叫我問的事,我去問了?!背6鹗掌疳樉€,小聲道。 “嗯?”辰子戚抱著小紅鳥坐起來,擦擦笑出的眼淚,“什么?” “程婕妤……應該沒有生過孩子。”常娥語調緩慢,說得很是鄭重。有些事,是只有生過孩子的女人才會懂的,這幾日她找機會試探,程婕妤根本就不懂。 辰子戚轉頭看看窗戶外的黑蛋,抿緊了唇,把小紅鳥留在炕上,自己趿上鞋跑出去。 “哎,這都是什么事……”常娥把小紅鳥撈過來,放到炕桌上看,“雞崽子,老娘的手藝好吧?”說著,隔著馬甲戳了戳那柔軟的小身體。 “啾!”還不適應這件衣服的小紅鳥,頓時被戳倒了。 黑蛋聽了辰子戚說的話,沒什么反應,只是呆呆地沉默了半晌,緩緩攥緊了拳頭:“我去問她?!闭f完轉身就走。 “哎,你傻了!”辰子戚趕緊拉住他,“你去問,她怎么可能承認?說不得還得挨一頓打!” “我就想知道,我娘在哪里!”黑蛋把一塊石頭扔進結了薄冰的池塘里,發(fā)出沉悶的“咕咚”聲。 “別著急,我有辦法。”辰子戚想了想,忽而笑起來。 “什么辦法?”辰子墨焦急地問他。 “讓她說實話的辦法……不過這得等個機會,先說好,這事要是辦成了,你以后都得聽我的?!背阶悠輷P起小下巴。 “行?!焙诘皵蒯斀罔F地說。 “擊掌為誓!”辰子戚伸手,跟辰子墨對了個巴掌。 晚間,辰子墨慢慢騰騰地回到程婕妤所在的宮室。 程婕妤正一臉陰沉地在桌前默寫《太素無心功》的功法,越寫臉色越難看。她放棄了素心宗嫡傳弟子的身份,進宮來,就是為了得到更高的地位,好給程家報仇。如今,她武功盡失,卻什么也沒得,連小舅舅也廢了…… 看到晃晃悠悠回來的辰子墨,程婕妤就氣不打一處來:“天天往那邊跑,你去做那村婦的兒子好了!” 辰子墨本不想理她,聽到這話,突然頓住腳步,冷冷地看過去,用程婕妤從未聽過的冰冷音調,一字一頓道:“做村婦的兒子,也好過做你的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鳥攻:你那叫訴衷腸?你那是吹雞毛 戚戚:那也是在訴衷腸啊 鳥攻:你訴是什么衷腸? 戚戚:訴的……我想吹雞毛 鳥攻:(╰_╯)# 第三十章 學武 程婕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辰子墨在說什么,抄起手邊的竹條就追上去:“反了天了你!” 辰子墨看著那面目猙獰的女人, 想起辰子戚跟他說的話。 “如果打你的這個人是疼你的,你就使勁哭, 哭得她心疼;如果這個人不疼你,你就趕緊跑, 讓她打不著?!?/br> 程婕妤,顯然是不會心疼他的, 從三歲起他就知道,哭沒有任何用處。眼看著那細竹條就要揮到身上, 黑蛋轉身就跑。 在素心宗那些年,也不是全無好處, 至少他學會了輕功, 跑起來比別人快。 “攔住他!”程婕妤尖聲大叫。 站在門口的兩個太監(jiān)趕緊伸手去攔。妃嬪是不能虐打皇子的, 他們這些下人知情不報, 如果被皇帝知道, 他們也要遭殃。 辰子墨使出渾身的力氣, 一腳踹在迎面而來的太監(jiān)胸口,把人踹翻在地,瞬間沖了出去。 “娘娘,要不要告訴金吾衛(wèi),就說六皇子瘋魔了,讓他們幫著攔一下……”太監(jiān)哆哆嗦嗦地問。 “閉嘴!你才瘋魔了!”程婕妤冷聲呵斥,這個孩子她再怎么教訓是她的事,卻不能讓別人以為他瘋了。瘋了的皇子是不能得到封地的,如今小舅舅也廢了,她還指望用這個孩子替程家報仇呢。 “那……”太監(jiān)有些害怕。 “馬上就要落鑰了,他跑不遠,跟我出去找?!背替兼ポp蔑一笑,帶著幾個太監(jiān)宮女,追了出去。 辰子墨一路發(fā)足狂奔,因著他是皇子,也沒人攔著,竟一路跑到了前宮。 這里是一條比較偏僻的宮道,通往侍衛(wèi)們的居所。那個他所謂的舅公程舟,就在其中的一處小院中。 因為答應給皇帝效力十年,程舟就留在了宮里。廢了一手一腳,不能做侍衛(wèi),正隆帝咬牙半晌,決定讓他教金吾衛(wèi)功夫,算是個教頭。 但薛浪傷勢過重,這幾日程舟都在照顧薛浪,還沒有開始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