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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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第一場寒風(fēng)很快就吹了過來。 辰子戚窩在被子里,聽著窗外呼嘯的風(fēng)聲,料想是不是快下雪了。等大雪封路,丹漪就更不會來了……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棱照進來,似乎比以往要亮堂。辰子戚睜開眼,看到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昨夜竟然下初雪了。 往被窩里縮了縮,不愿起來,忽而聽到“啾”的一聲,辰子戚一僵,猛地掀開被子。被子里面,淺色的褥子上,一只毛茸茸紅彤彤的小毛球,正懶洋洋地靠著他的肚皮。 “神雞!”辰子戚興奮的將小紅鳥抓到手中,“你是不是知道天冷了,跑來陪我呀?” 小紅鳥不理他,順著內(nèi)衫的袖管鉆進去,窩在溫暖的拐角處不動了。 “哈哈哈哈……”辰子戚被那軟軟的毛毛弄得癢癢,抖抖胳膊把雞仔抖出來,捂進被子里,三兩下穿好衣服,又把雞仔挖出來,揣到懷里,顛顛地往國師的太真宮跑去。 太真宮中,藍山雨正拿著一件鑲了狐毛的雪白披風(fēng)給國師看:“上月及冠,宮主給我取了表字,叫輕塵。跟你的名字很配吧?” 藍山雨,字輕塵;藍江雪,字輕寒。 山雨浥輕塵,獨釣寒江雪。連意境,都是對仗的。 “我倆又不是親兄弟,弄這么對仗作甚?”國師不理他,伸手去搶披風(fēng),被藍山雨躲了過去,一個不慎跌到了藍山雨懷中。 “國師!”辰子戚揣著小紅鳥跑進來,就看到藍山雨正抱著國師,國師則抓著他的衣襟,兩人僵在空中,齊齊轉(zhuǎn)頭來看他。 氣氛有那么一點尷尬。 藍山雨,他怎么會在這里?而且這個動作…… “咳,殿下來了,”國師一把推開藍山雨,整了整衣襟,溫聲道,“可有什么事?” “那個……”辰子戚猶豫著,不知道國師跟藍山雨是什么關(guān)系,也不知道小紅鳥的事藍山雨知不知道。 因為辰子戚不開口,大殿里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 “啾?”懷里的小紅鳥自己冒了出頭。 氣氛好像更尷尬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藍山雨:夭壽咯,辦公室戀情被老板發(fā)現(xiàn)啦! 國師:老板,你來得正好,我要告他職場性 sao 擾鳥攻:啾? 戚戚:他還是個雞仔,他不懂 鳥攻:(⊙v⊙) 第二十八章 娘親 “啊,我來給我哥送件衣裳?!彼{山雨對上小紅鳥那亮晶晶的眼睛,不得不解釋了一句。 “國師是你哥哥?”辰子戚微微張大嘴巴, 先前被他忘記的某個疑點忽然涌現(xiàn)了出來。看看國師頭頂上絞絲銀撐開的九顆珍珠,再看看藍山雨頭上的九顆藍寶石, 除卻顏色,這兩個頭冠幾乎一模一樣。 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門邊風(fēng)冷, 殿下過來坐吧?!眹鴰熁謴?fù)了從容模樣,招呼辰子戚到跟前來。 入冬了, 太真宮里再不復(fù)夏日的空曠,用木雕的高屏風(fēng)隔出了一片暖閣。腳下是木頭起的高臺, 鋪了暖和的羊毛毯,用來坐的蒲團也換了軟墊, 一人高的熏籠中炭火燒得正旺。 辰子戚在矮幾前坐下, 立時有侍者給他的腿上蓋了絨毯, 并塞給他一個小手爐捧著。小紅鳥感覺到手爐的溫暖, 伸出小翅膀拍了拍。 “別動, 掉進去就把你燒成烤雞了?!背阶悠莅研〖t鳥塞回衣襟里, 抬眼看著對面的兩人。 “噗——”剛喝了一口茶的藍山雨,聽到“烤雞”這個詞,頓時被嗆到了。 “放心,我不會把你跟國師私通的事說出去的?!背阶悠菡J(rèn)真地說。 “私通?”國師添茶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看了一眼又冒出來的小鳥頭,“殿下,這個詞可不能亂用。” 辰子戚撓頭:“私下里見面,不叫私通嗎?”大章的國師,跟歸云宮的人有來往,說出去定然不太好。 國師:“……不叫?!?/br> 事已至此,國師只得把自己本就隸屬于歸云宮的事說出來。 聽到這個,辰子戚站起來就走:“這么大的秘密,你還是不要告訴我了?!敝赖脑蕉啵赖迷娇?。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國師看到辰子戚的反應(yīng),忍不住笑起來,“皇上是知道的?!?/br> “咦?”辰子戚停下腳步,狐疑地看向國師。 其他人或許不是很清楚,但皇帝是知道的。藍江雪在做國師之前,原本就是效忠于鳳王的。概因國師的傳承太過特殊,只能從藍家一脈里面選,這一代就剛好選中了藍江雪。 朝中重臣,大多都出自江湖上的大門派,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非是大門派出身的人,根本就讀不起書。但是國師地位特殊,竟也不是完全效忠于皇帝的…… 辰子戚想起來丹漪進宮之后,皇帝就曾經(jīng)問過他,丹漪有沒有跟國師見面??梢姡实蹖τ谶@件事還是有些忌諱的,因而才會有此一問。 “藍大哥,丹漪呢?”當(dāng)初藍山雨跟丹漪一起回歸云宮了,現(xiàn)在藍山雨又回到了京城,怎么丹漪沒有回來。 藍山雨瞟了一眼那毛茸茸的小鳥頭:“他……挺好的?!?/br> 小紅鳥緊緊盯著藍山雨,歪了歪腦袋,頭頂?shù)膬筛t色的小羽毛,也跟著左右晃了晃。 “啊哈哈,孔雀樓還有事要處理,我先走了?!彼{山雨一咕嚕爬起來,逃也似的跑了。 藍山雨走了,辰子戚便可以放心跟國師說神雞的事了。把腿上的毯子扯起一角放到矮幾上,將手爐壓上去,而后把懷中的雞仔掏出來,放到手爐邊。 沒長羽毛的小雞仔很怕冷,辰子戚怕把它凍壞了,伸出手護著不讓它亂跑:“國師,神雞又出現(xiàn)了,它怎么一點都沒長呀?什么時候才能長出羽毛?” “神靈之物壽數(shù)悠長,自然也就長得緩慢。你可聽說過,仙人座下的童子,千百年之后還是童子模樣?!眹鴰熚⑽⒌匦?,看著毛茸茸的小紅鳥,忽而想起來,少主這個模樣過冬是有些冷,應(yīng)該給他做件衣裳。 這般想著,便鋪開一張宣紙,挑了細毛筆,開始畫畫。 “啾!”下紅鳥不愿意站在矮幾上,撲閃著小翅膀蹦到辰子戚胳膊上,又三兩下蹦上頭頂,啄了啄他沒有梳起來的頭發(fā),在上面扒了個小窩窩。 國師畫完衣服的式樣,抬頭看他倆,就發(fā)現(xiàn)小紅鳥耷拉著眼睛蹲在辰子戚頭頂,辰子戚正伸著小短手去摸他。忍不住抿唇輕笑,手下的筆不停,不多時,一副娃娃頭頂毛小雞的白描圖便躍然紙上。 等辰子戚捉住小雞,重新看向國師。國師十分自然地拿起方才那張宣紙,蓋在了上面。 “國師,你是要我給神雞做個衣裳嗎?”辰子戚看看國師手中的圖,那是一個小小的馬甲,帶著毛茸茸的邊,上面窄下面寬。 “嗯,冬日天寒,給雞……咳,神鳥做個衣裳,他能出來跑跑。”國師笑瞇瞇地說。 “啾!”小紅鳥撲扇著翅膀表示不滿。 辰子戚聽話地點點頭,把那宣紙要了來:“我回去叫娘親做個試試?!痹掚m這么說,心下卻有些沒底,小仙女要是知道他要給雞做衣裳,肯定以為他瘋了。 國師本想著讓藍山雨去做,見辰子戚這么說,也沒有反對,笑著點點頭:“既然神明回來了,殿下日后練功的時候,就把他放在身邊,對殿下會有助益。” 辰子戚將宣紙疊好揣進袖子里,看看在手爐便啄點心的小紅鳥,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你們歸云宮,跟神明有什么關(guān)系嗎?”丹漪教他新的吐納方式,此刻國師又說小紅鳥能對他的功法有益…… “當(dāng)然了,我和藍山雨都是侍奉神明的人?!眹鴰煹χf。 “那丹漪呢?”辰子戚抬頭看他,藏在袖子里的拳頭漸漸攥緊。是不是丹漪與他做朋友,只是因為他是神選中的人? 國師看看停下吃點心的小紅鳥:“少主他,與我們不同?!敝劣谟惺裁床煌?,卻是沒說。 不過這句話就足夠了,辰子戚稍稍松了口氣,拎起小紅鳥晃了晃,把糕點渣子甩掉,重新揣回懷里,辭別國師,踩著薄薄的積雪回宮。 剛走到清云宮附近,就見常娥披著個大斗篷,似乎是在向朝陽宮那邊走。 “娘,你干嘛呢?”辰子戚叫住她。 “哎,阿木發(fā)高燒,聽說都迷糊了,我去瞧瞧?!背6鹈嫔嫌行┎蝗?,原本這種事不該她管,但那小胖子跟她相處了半年,多少有點感情了。 “我也去?!背阶悠菀惨?,卻被常娥阻止了。 “你年紀(jì)小,身子弱,不要去了?!背6鸩辉S他去,自己轉(zhuǎn)身匆匆走了。 到了朝陽宮的時候,皇后和幾個妃嬪也在,正在斥責(zé)幾個宮人:“你們是怎么照顧皇子的?竟能讓他夜里蹬了被子,活活凍醒都沒人管!” 太醫(yī)說,阿木是夜里受了風(fēng)寒。小孩子夜里受寒,那定然是蹬了被子。這說明,晚上辰子木的房間里是沒有人守夜的。 “皇后娘娘明鑒,奴婢們絕沒有偷懶,是昨夜突然下雪,小皇子體弱才……”阿木身邊的宮女企圖辯解。 “這兩日就一直冷,下雪跟不下雪能有多大差別?難不成不下雪你就給他蓋夏日的薄被嗎?”常娥聽不下去了,插了一句嘴。 皇后對于常娥的插言并沒有斥責(zé),顯然是同意她的說法的。 幾個宮女瑟瑟發(fā)抖,不敢再多言。 晚上回到清云宮,常娥心端著飯碗,里有些不是滋味,看著哧溜哧溜喝熱面條的辰子戚,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小王八蛋,老娘跟你商量個事?!?/br> “什么?”辰子戚呼嚕呼嚕把碗里的熱湯喝完,把空碗遞給常娥。 常娥接過來再給他盛一碗,即便是升了嬪,這母子倆吃飯依舊屏退左右,沒人看著吃飯比較舒坦:“我去瞧了那小胖子,燒得跟火炭一樣,一直在叫‘舅舅’‘哥哥’,看著怪不落忍的?!?/br> 辰子戚接過盛滿的小碗,吸了口面條,往嘴里塞了塊肘子嚼著:“所以呢?” “我尋思著,如今升了月嬪,份例都翻了一番,足夠再養(yǎng)活個人,要不,我把阿木要過來養(yǎng),給你當(dāng)親弟兄……”常娥有些猶豫。這要是放到以前,她是絕不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的,畢竟她要養(yǎng)活一個兒子就已經(jīng)很艱難了。 現(xiàn)在卻是不同,作為嬪,她已經(jīng)有資格收養(yǎng)別的皇子了。況且,辰子戚要在這個皇宮里活得更好,就得有人幫襯,于其三不五時的給人恩惠,不如干脆圈過來當(dāng)自己人。話說回來,阿木那孩子也著實可憐。 “啾!”蹲在桌角在自己的小碗里啄食的小紅鳥,不滿地叫了一聲。把小胖子要過來養(yǎng),豈不是要讓那小子跟戚戚睡了? 辰子戚放下筷子,沉默了半晌。 常娥看著兒子的樣子,有些忐忑:“你要是不同意,那就……” “也不是不行,”辰子戚一臉嚴(yán)肅地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來,“你給我做個這個,我就同意?!?/br> 常娥打開宣紙看了一眼,上面畫著一件給小雞穿的馬甲……一巴掌呼到辰子戚腦袋上:“你個臭小子,耍老娘是吧?” 第二天,常娥去跟正隆帝求了道旨意。對于這些兒子,正隆帝也不怎么在意,誰想養(yǎng)盡可拿去,大手一揮就同意了。 等阿木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身軟衣坐在床頭的常娥,傻愣愣地轉(zhuǎn)頭看看,周圍的布置不是他熟悉的宮室:“我怎么在這里哦?” “皇上同意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兒子了?!背6鹕焓?,彈了一下那粉粉的鼻頭,忍不住笑,還是三四歲的小孩子好玩,像辰子戚那么大,正是討狗嫌的年紀(jì),一點也不好玩。 “真的嗎?”阿木坐起來,瞪著一雙有些水腫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問,“我以后,有娘親了?” “對,以后我就是你的娘親?!?/br> “我有娘親了……娘親……嗚嗚嗚……是真的嗎?您不是逗我玩的嗎?嗚嗚……”阿木反反復(fù)復(fù)地問,問著問著就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常娥:以后要改稱呼了,我叫什么呀? 阿木:娘親! 常娥:(指戚戚)乖,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