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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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初一和江孟真便進(jìn)了房門,郝澄也跟了上去,卻被攔在門檻處。容貌秀麗的少年朝著郝澄微微一笑,不失禮節(jié)地道:“這話是我家主子要單獨和表公子說的,還請您回避?!?/br> 初一的態(tài)度十分客氣委婉,但在郝澄的記憶里,江孟真那位冰心表姐對他關(guān)照得著實多了些,更何況,那冰心能夠有什么話是不能當(dāng)著她面說的。 郝澄有些不悅,卻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只看了那名為初一的侍從一眼,又帶著幾分委屈看向自家夫郎。 她的唇微微抿著,眼瞼也是微垂,眉眼里都透著委屈。江孟真心弦又被驟然輕輕撥動,在郝敏出生之后,她已經(jīng)很少露出這種孩子氣的表情,以至于他都快忘記,如今他這妻主不過二十出頭,還年輕得很呢。 他唇角便稍稍翹起,朝著來報信的初一道:“我們妻夫之間沒什么話不能說的,讓她進(jìn)來吧。” 初一其實是想聽自己的主子的,但他的“可是”二字剛出口,便收了個警告的眼神,橫豎他說的話要說江孟真聽了告訴郝澄,和郝澄當(dāng)場聽也沒什么區(qū)別,路是江孟真選的,他便斂了眉目,也不擋在門檻處,側(cè)身讓郝澄走了進(jìn)來。 郝澄倒不是真有那么濃烈的好奇心,但江孟真這般維護(hù)配合她,還是讓她彎下去的唇角向上翹起來,眉梢眼角都蕩漾著一抹春意,如同春風(fēng)拂面,春水破冰。 江孟真都這么說了,不進(jìn)去好像對不起自己,到底最后郝澄還是跟了進(jìn)去,在初一和江孟真坐好的時候,她還觀察了一下外頭院子人走干凈沒有,等到確定周圍沒有人,方才緊關(guān)上房門。 等房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在這一方小空間響起,初一這才從懷中取出一封被蜜蠟封死的信件來,雙手奉上,恭恭敬敬地遞到江孟真手里:“這是我家主子給表公子寫的信,還請您過目?!?/br> 江孟真看了眼信的外頭,確實是謝冰心的字跡,上頭寥寥幾個字:樂平親啟,信封很輕,但是看起來鼓鼓的,應(yīng)當(dāng)是在里頭塞了不少東西。 郝澄本來是坐在江孟真身邊的椅子上,這個時候倒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帶著往后了兩步,又撇過臉去,不去偷看那謝冰心到底給江孟真寫了什么。 畢竟先前江孟真對她表現(xiàn)得那么信任,作為回報,她也應(yīng)當(dāng)相信自己的夫郎才是。不過這屋子是她常待的,實在是沒有什么別的看頭,看完了這屋子里擺設(shè),她的目光又轉(zhuǎn)到江孟真的臉上,試圖從他面上表情的細(xì)微變化來猜測這信中大致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 剛開始看信的時候,江孟真因為郝澄與他的小互動,面上還是帶著笑的,但是拆開信的時候,他的面容便嚴(yán)肅起來。在快速地閱覽了第一張信紙之后,他面上已經(jīng)見不到分毫笑意了。 看完第二張信紙的內(nèi)容的時候,江孟真的唇角又往上揚了幾度,不過這笑和他平日里對著郝澄的時候不一樣,比較像她和江孟真剛認(rèn)識的時候,見過他露出的那種笑容,有點皮笑rou不笑的諷刺意味在里頭。 郝澄沒來由有些緊張,畢竟依著她對自家夫郎的了解,一旦江孟真這么笑,就意味著有些人要倒霉了。 寫信的人顯然寫的一手好字,郝澄只瞥了一眼,就能窺見那字跡的風(fēng)采??上淖诌€沒有足夠好。 在這上頭,江孟真總是很喜歡夸贊這個表姐的,甚至還提出過,將來要是回了京城,要讓郝敏到謝冰心手里學(xué)書法。 要是想到此處,心中隱隱泛酸的郝澄又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寫出更好的字來,反正不能比這個潛在的情敵差。 就算是江孟真和她已經(jīng)成婚,冰心和自家夫郎并無可能,她還是要贏過她,這是屬于女子的驕傲,當(dāng)然做母親,親手教孩子學(xué)這些東西更有成就感也是一個原因。 看完了那五六張信紙,江孟真又按照順序,依次將信紙折好,接著把信紙擱在了那原本的信封里頭。 礙于初一這個外人的存在,江孟真并未當(dāng)眾把藏東西的匣子拿出來,只把那信封壓了壓,便出聲道:“信我已經(jīng)收到了,你可以出去了?!?/br> 初一也和郝澄一樣一直觀察著江孟真的表情,在看到對方后頭臉上的笑容時,他心里便不自覺咯噔一聲,江孟真出聲讓他離開的時候,他也一點想留的意愿都沒有。 不過盡管他十分想要盡早離開這么個窮地方,但謝冰心吩咐他做的事情,他總得離開前辦好才是,便直起身來,猶豫道:“可是主子說,要我拿了回信才讓我回去?!?/br> 江孟真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管家自會負(fù)責(zé)你的住處,回信我明日給你便是?!?/br> 做主子都這么說了,初一也不敢得罪江孟真,便按照規(guī)矩老老實實行了告退的理,安分守己地退出了門外,臨走前還不忘給這妻夫兩個關(guān)上房門。 郝澄等初一走了,這才蹭到江孟真身邊,問他:“表姐在信里都說了些什么啊?” 江孟真輕描淡寫地道:“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br> 郝澄還是十分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肯瞞了些事情,便伸手去拿那信封,結(jié)果卻被江孟真給伸手避了開來。 這還是江孟真頭一回在她面前如此做派,若是他平平常常的態(tài)度也就算了,他這么做,郝澄便越發(fā)好奇這所謂的不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江孟真顯然也意識到此舉不妥,連忙補(bǔ)救了一番,將那信件親手放到了郝澄手上:“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妻主要是想看,便看吧?!?/br> 郝澄可不管他是不是玩欲擒故縱這一招,拿了信件,便將里頭疊得整齊的信紙都抽了出來。 第一張寫的是些京城瑣事,那位世女像個老夫子一般念念叨叨的,說的都是些流水賬一般的事情,也問候了一番郝澄和郝敏的情況,末尾的時候,順帶寫了句當(dāng)年的追憶和對江孟真的想念。第二張寫的是京城的政事變化,包括皇帝如今的身體狀況,還有幾位皇女如今的動作。 后面寫的是交代林家江家的事情,也提了句,她的母親身體有恙,有意讓她提前繼承期間多次有江孟真和她的回憶,看得郝澄臉都黑了一半。 當(dāng)然還有專門寫江孟真的鋪子的事情,再說了些書坊的事情,在最后一張,信紙上只有遒勁有力的四個大字:淮安王反。 第118章 數(shù)九寒冬,離皇城只有一城之隔的袁州郊區(qū)已然被冰雪覆蓋,偌大的院子里,時不時傳來孩童嬉笑的聲音,聲音清脆,打破了這白雪皚皚中令人心神難安的沉寂。 小女孩的五官十分精致,臉生得白白嫩嫩的,身上穿著件大紅色的棉襖,看起來像是年畫上的小仙童。她跑得很快,在堆滿了雪的院子里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趴在柔軟冰冷的雪上,她當(dāng)下嘴巴就一癟,但眼神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大人沒反應(yīng),她的眼淚又愣是被她自己給逼了回去,一個骨碌爬了起來,眼瞅著一直在身邊看著她的大人要走了,她也不打算玩雪了,頂著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就一路沖過來,像個小炮彈一樣直挺挺地沖進(jìn)女子懷里,脆生生地喊了一聲:‘阿娘!” 女子被她這么一鬧,哎吆叫了一句,她反倒咯咯的笑起來,咧開嘴,一副十分開心的樣子。 郝澄沒好氣地彈掉她頭上的雪花,又用手摸了摸女兒凍得紅撲撲的臉頰。小孩的臉很細(xì)嫩,每天早晨起來,她都得為這個女兒涂上一層護(hù)臉的香脂,在這寒風(fēng)中每日只許她待上兩個時辰,倒也沒有凍傷。 被自己的阿娘摸了吧臉,小孩笑得更是厲害,嘴巴張開,露出一排十分可愛的乳牙,還有一顆小小的前幾日剛掉,冷風(fēng)直往空洞洞的牙床里灌,說話的聲音感覺都有點漏風(fēng)。 郝敏朝著自家阿娘伸出小手來:“阿娘,抱?!?/br> 三歲的小孩了,也有三十多斤,加上冬衣的重量,將近三十五,不過她被抱著不會亂動,很乖巧地依偎在自家娘親溫暖柔軟的胸脯上,郝澄抱她倒也不覺得累。 想著自己熬的東西差不多都好了,她抱著郝敏一路到了廚房,爐子上一個偎著湯的小鍋往外冒著騰騰的熱氣,郝澄把懷里的小孩放下來,又讓她坐在門邊上的小板凳上:“你乖乖在這坐著,娘去端東西,不準(zhǔn)亂動?!?/br> 郝敏立刻乖乖坐好,兩只小手老老實實地擱在膝蓋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郝澄。 郝澄這才去燒著熱水的小鍋里舀了一勺熱水,混合了冷水,用熱毛巾給郝敏擦了擦臉和手,掏出隨身戴著的香脂給郝敏涂了一層。她又用熱水洗了把手,拿著濕布捏著小鍋的把手,把鍋子放在架子上頭。 一打開那鍋蓋,空氣中淡淡的香味瞬間濃郁起來,她用勺子盛了一大一小兩碗冰糖雪梨出來,小心翼翼地擱在托盤上頭,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喊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凳子上的女兒:“淼淼,咱們走了,去拿爹親那?!?/br> 小孩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來,小短腿小跑到郝澄身邊跟上。這袁州城的屋子并不大,比起在京城,甚至先前在把窮山區(qū)一般的云州都要袖珍很多,不過住他們一家三口和幾個仆婦倒也是夠了。 走過短短的走廊,郝澄就到了書房門口,她一手穩(wěn)穩(wěn)地托著木質(zhì)托盤,一只手推開房門,跟在她身邊的郝敏也伸出兩只胳膊,使勁地把那扇厚厚的木門給推開。 門一開,她就邁著兩條小短腿蹭蹭地跑過去,一下子拽住端坐在書桌前頭男人的衣擺,口中喊著:“爹爹,抱!” 身形修長挺拔如青竹的男人側(cè)過臉來,如冰雪一般的容顏上瞬間染上一抹笑意,伸手將這么個紅紅的rou團(tuán)子抱起來擱在腿上,剛坐好,就咳嗽了兩聲。 郝澄忙道:“爹爹生病了,我先前怎么跟你說的?!?/br> 郝敏看了江孟真一眼,便四肢并用地從自家爹親的腿上爬下來,穩(wěn)穩(wěn)地在地上站好,又往后退了兩小步,奶聲奶氣地道:“爹爹生病了,不能碰我,碰了淼淼也要生病?!?/br> 江孟真伸手揉了揉女兒柔軟的頭發(fā):“是這樣,我們淼淼真聽話?!?/br> 郝澄看著這父女兩個撲哧一笑,順手將兩碗熱氣騰騰的冰糖雪梨擱在書桌上。江孟真伸手把容易被打濕的文件地推遠(yuǎn),給這托盤留出足夠的空間。 郝澄取出大的那一碗擱在江孟真面前:“你不是嗓子不舒服嗎,這里頭我加了川貝還有陳皮,這梨子也是今年的豐水梨,熬了半個時辰,你趁熱喝掉,要是冷了,味道和效果就沒那么好了?!?/br> 郝澄拉了把椅子,讓女兒坐到自己腿上,用雪白的勺子撥開浮在碗中的橘色的陳皮,又小心地吹涼,將熬得半透明的梨子咬了一小口,確定溫度剛好,才將小勺子送到郝敏嘴里。 郝敏不怎么愛吃水果,不過甜的東西倒是喜歡,張開嘴巴來,啊嗚就是一大口。小孩吃東西的時候還是很乖的,每次吃飯或者吃別的,一口都吃很多。她坐在郝澄的腿上,一口又一口地喂著,興許是因為餓了的緣故,那一小碗她竟是很快就吃了個干凈,最后還自己捧著個小碗把糖水都喝了。 本來郝澄是要喂她,不過郝敏愣是把手伸出來牢牢地抓住那個碗,奶聲奶氣地道:“我自己來?!?/br> 她力氣大,脾氣還挺犟。等到她吃完這些,郝澄就給她揉了揉有點鼓起來的小肚子,把女兒放在了書房里備著的床上。 哄睡了寶貝女兒,郝澄又坐到江孟真的跟前來哄夫郎。江孟真碗里的冰糖雪梨還只吃了一半,郝澄拿了勺子舀了一勺,把江孟真攬在了自個的大腿上。 江孟真伸手制止她的動作:“我生病了,你不要吃這個?!焙鲁伟杈褪且豢冢涯前镜煤苁侨彳浀难├娼懒藘煽谘氏氯?,然后在江孟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淼淼她小孩子,容易生病,我又不一樣,你看我這么強(qiáng)壯。你又只是點小風(fēng)寒,病都快好了,不礙事的?!?/br> 江孟真面上才好了些,只是臉頰多了點紅暈,特別是被郝澄親過的地方,像是擦多了紅艷艷的胭脂一般,十分好看。 郝澄又看了眼江孟真翻的那些公文,和他談起外頭的戰(zhàn)況來:“淮安王殿下一路攻城,眼看著將要攻入皇城,萬一她敗了,咱們要如何為好?” 江孟真不以為然道:“咱們做的這些事情又不是明面里,不管她敗不敗,大不了到時候咱們不在晉國做這個官就是?!?/br> 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朝廷的官員那么多,這淮安王也是晉國人,打的是清君側(cè)的名頭,不至于把她們這些人都還了。只要不是公然站在面上背叛當(dāng)今皇帝,即便是淮安王反叛被鎮(zhèn)壓,牽連到的官員也不會那么多。 更何況,看如今之事,淮安王哪有可能會?。骸澳阋舱f,淮安王一路勢如破竹,從未打過敗仗,像錦州泉州多處城池甚至直接開門迎淮安王入城,眼看淮安王就要攻入宮城,下一步便是逼宮,又怎么會敗?!?/br> 郝澄想起這兩年對戰(zhàn)事的關(guān)注,從冰心寄來的那封信開始,淮安王就在她自個的領(lǐng)地反了,對方當(dāng)今領(lǐng)軍打仗的時候有不少忠實的老部下在各地做節(jié)度使,里應(yīng)外合,加上淮安王每到一處都善待百姓,軍紀(jì)嚴(yán)加上輿論功夫做的好,竟是百戰(zhàn)百勝,在民眾間竟是站在了道德上的優(yōu)勢,民心所向,確實沒有不贏的道理。 郝澄蹭了蹭江孟真的下巴:“我知道夫郎是為了咱們的未來著想,不過你也不要太辛苦了。反正我現(xiàn)在也不是云州的知州,等這戰(zhàn)亂平息下來,我們一家人到晉國各地游玩一圈再回來。” 江孟真桌上厚厚的稿紙是他近日來寫的一本新書,隱喻的是當(dāng)今皇帝和太君后當(dāng)今重重密事,當(dāng)然還是由晉江坊力捧,還改編成了折子戲。 折子戲由各地的戲班子表演,在民間極其火爆,還有有名的伶人為此唱了歌,近年來的天災(zāi)人禍都被有心人牽扯到皇帝失得上面。 一個是隨著戰(zhàn)事失利越發(fā)暴虐的皇帝,一個是當(dāng)年備受先皇夸贊,保家衛(wèi)國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戰(zhàn)神,加上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發(fā)酵,也難怪民心動搖得厲害。 這些四起的留言,固然有淮安王的人在背后推動,但起源卻是江孟真寫的這些書,郝澄不免有些憂慮:“如今宮里那位性情越發(fā)暴戾,若是她查出來這書和你有關(guān)系,你會不會受牽連。還有晉江坊,我聽聞冰心表姐也為此受了責(zé)難,陛下差點把她的爵位擼下去。” “書已經(jīng)被收繳起來,但話已經(jīng)傳開,那些戲班子總不能都禁了。”書只是一個引子,重要的是那些在茶樓搞起各種猜測活動的文人。這些人也知道上頭忌諱,話也說的不清不楚,這是這民間有能人,流言越傳越厲害,越傳越貼近當(dāng)今的事實,還一個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法不責(zé)眾,大家都在傳,源頭就不好找出來。更何況皇帝的名聲已經(jīng)這樣,強(qiáng)行的壓制等同于自己把屎盆子往腦袋上扣,反而容易引起反彈。 郝澄便稍稍安下心來:“既然如此,那你最近更加要少碰這些。畢竟如今還是那位坐在那個位置上。我聽聞京城抓人抓得厲害,你要寫這些東西,大可等淮安王進(jìn)了京城再說?!?/br> 等到新皇登基,需要靠輿論來穩(wěn)定民心,晉江坊也會有新的用處,而她作為昔日御林苑的學(xué)士以及云州城的知州,想必也會重新進(jìn)入朝堂。 妻夫兩個交談了一陣子,江孟真碗里的雪梨卻還沒有吃完。房間內(nèi)的溫度雖然不是很低,但這么長時間,這雪梨早就涼了。 江孟真拿起調(diào)羹準(zhǔn)備吃完,郝澄卻制止了他:“涼了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吃了。你病還沒好全,用不著勉強(qiáng)自己?!?/br> 江孟真也覺得那甜膩有些讓他覺得惡心,便依郝澄所言,擱下手里的調(diào)羹。他正準(zhǔn)備和自家妻主說些什么,外頭又傳來熟悉的聲音,聽口音,是云州城來的人。 第119章 被打擾和夫郎親熱,郝澄面露不悅,不過等江孟真從她身上下來,她還是收斂了面上惱意,又替江孟真折好了領(lǐng)子,把自己脖頸上掛得暖絨絨的圍脖給江孟真系上,又塞了個精巧的紫銅手爐在自家夫郎懷里,這才打開房門看來者何人。 一開門,冷風(fēng)就往屋子里頭灌,凍得蓋著厚毛毯的郝敏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郝澄便向前邁了兩步,拉著夫郎的手出來關(guān)好了房門。 被仆婦帶到院子里的女人還穿著蓑衣戴著斗笠,黑色的長靴將柔軟的雪踏進(jìn)幾分,在院子里留下一串串寬大的腳印。 等見到郝澄妻夫二人,她便把自己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露出那張郝澄許久沒見但格外熟悉的臉,對方恭恭敬敬地朝著郝澄行了禮,喊了一聲:“大人?!?/br> 郝澄朝著她擺了擺手:“我現(xiàn)在哪里是什么大人。”來者正是半年前她在云州城的師爺,自從云州城挖掘出金礦又修好了那條大路,這么個小小的云州就成了某些人眼中的一塊肥rou。 按理來說,郝澄為地方上做了不少貢獻(xiàn),應(yīng)該給她嘉獎升職,朝廷對此卻毫無反應(yīng)。因為那個時候正值淮安王造反,而且對方還連著攻破了幾座城池,朝廷哪里會管的到她這個地方來。 等到朝廷管過來的時候,郝澄待著的云州也被淮安王的人馬盯上,被人全面接管。當(dāng)然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郝澄還是讓人抵抗了一下的,不過后來為城中百姓著想,還是把云州交付出去,她作為昔日的云州城知州,也黯然離開了云州。 那個時候云州城已經(jīng)比郝澄剛來的時候繁華許多,人口增了不少不說,大街小巷還多了不少店鋪,夜市也總是熱熱鬧鬧的。知州府邸能夠正常運轉(zhuǎn),每年的官庫也都有不少盈余。 當(dāng)初破破爛爛的知州衙門也重新裝潢過,變得氣派非常。是個人都以在郝澄手底下做事為榮,那些當(dāng)初負(fù)責(zé)挖掘金礦的更不用說,基本上都發(fā)了一筆橫財,成了云州城說的上名號的大戶。 郝澄當(dāng)年走的時候有百姓夾道相送,都是做出挽留的姿態(tài),從側(cè)面來看,郝澄這知州當(dāng)?shù)囊菜闶浅晒Α?/br> 李師爺?shù)溃骸澳鲞^這云州城兩年的知州,對小的有知遇之恩,不管您去了哪,都永遠(yuǎn)是我心中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