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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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那就是寇氏的命根子,別說二十兩銀子,一兩銀子他都不想掏:“舅舅家里也挺難辦啊,開銷這么大,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一個夫道人家嗎?” 以前原主和原主的爹都心軟,二十兩雖然多,但也不是必須的??苁嫌质莻€吝嗇鬼,想從他手中拿錢,比登天還難。 郝澄眼眶卻是紅了:“這錢當(dāng)年是爹娘借給舅舅的,我也知道你困難,所以當(dāng)初給爹下葬的時候,我也沒拿這借條出來,就先借點舅舅的銀子,可舅舅家里困難,就只能勻出來一支三文錢的簪子給我,為了給爹娘下葬,我賣了家里值錢的東西,欠了一堆債。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實在是餓得不行,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沒那個臉去天天蹭人家的飯。若是舅舅真的不容易,這錢就算了吧,畢竟舅舅家還有二十來個傭人要養(yǎng)呢,我餓死了,這債也就消了?!?/br> 這話說的,明著是不需要讓寇氏還錢,可一字一句分明是指責(zé)寇氏薄情,白眼狼一個!明明仆人一個月能拿半兩的銀子,哥哥死了,竟然只出三文錢幫著下葬。而且欠了人家二十兩銀子,就拖著不還,寧愿讓外甥女餓死,自己卻吃好穿好。這種人,要做出謀財害命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借條可是白紙黑字,而且寇氏說話顛三倒四,老是改口,誰說的是真話,一看便知。 郝澄可是村里為數(shù)不多的秀才呢,要是這么讓人餓死了,里正也不好交代。但沒有人愿意白養(yǎng)著郝澄,反正寇氏欠這么一大筆錢,就應(yīng)該讓他還! 里正咳嗽兩聲:“郝家的,你也別說喪氣話,正好大家都在這,就幫你做了這個主。欠債還錢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今天寇家的就把錢還了吧。你要是沒帶錢在身上,我差人幫你回去鎮(zhèn)上去取?!?/br> 寇氏還想說什么,里正又硬氣道:“你要是說沒錢,那就去衙門里,告一個謀財害命,反正人證物證俱全,我們都是郝澄的人證!” 去衙門,打點縣官可不止二十兩銀子,寇氏咬碎了一口銀牙:“不用了,我?guī)У腻X夠了!” 他掏出一兩碎銀,拔了頭上簪子下來:“這個拿去當(dāng)鋪當(dāng),我今天就還了這個錢?!?/br> 簪子當(dāng)了二十兩的銀票,寇氏便將那碎銀子收了起來,把借條撕了粉碎,帶著那個仆婦,灰溜溜地離開了杏花村。 等村里人都走了,郝澄捏著那二十兩的銀票松了口氣,一兩銀子,夠這村里的普通人家過一個月了,不過郝澄不會種田,賣了好多東西都得重新添,現(xiàn)在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又沒有別的經(jīng)濟(jì)來源,二十兩銀子夠她一個人撐小半年了。 第3章 003 今天折騰得夠嗆,郝澄準(zhǔn)備還是先休息養(yǎng)足生氣。她拿著從屋內(nèi)搜刮出來的一些銅錢,向村民買了些青菜和面條,用屋內(nèi)的灶煮了一大碗面,填飽了肚子蓋著一床薄被呼呼大睡。 等早上太陽從屋頂?shù)目p隙照到郝澄臉上,她在伸手擋住視線,確定自己真的穿了以后又爬起來,用木刷子沾著鹽洗漱。按照先前她做阿飄的時候,跟著原主那會的記憶,找了身便于干活的短打穿上。 紙筆太貴了,郝澄不準(zhǔn)備在這上面浪費錢。她先是到柜子里拿了件書生母親洗的發(fā)白的衣服,用剪子絞了一塊方正的布,用磨得細(xì)細(xì)的碳條在上面寫需要添置的計劃表。 吃的東西不夠,先買上兩個月的口糧,買了二十斤的細(xì)糧和二十斤的粗糧混著煮,拿來做面食的灰面和糯米粉也要買,可以烙餅、煮餃子還有做圓子換口味。 凳子只剩了一個,要添兩個。門鎖得新?lián)Q個結(jié)實的,心里才能踏實。房子的瓦破了,雨天會漏雨,買了瓦片請董姨修補(bǔ),豬圈是空著的,自個還要去村里抓兩只豬崽來養(yǎng)。 到田里干活這種苦她吃不了,養(yǎng)雞養(yǎng)鴨她還是在行的。而且到時候等這些雞鴨養(yǎng)大了,她還可以吃蛋。 郝澄大致的算了筆賬,把十兩銀票小心地藏在一個破了邊角的瓦罐里,拿著那塊寫滿了字的布,緊緊捏著那十兩銀票一大清早就出了門。 到了鎮(zhèn)子上,她先花二十文租了一輛牛車。然后按照表上的東西一件件地把東西添置好,發(fā)揮前世在菜市場和老大媽戰(zhàn)斗的三寸不爛之舌,東西她能講一分價下來是一份。 說得那賣東西的小販連連搖頭:“現(xiàn)在的年輕人嘴巴子真厲害,得得得,就再便宜五文錢?!?/br> “知道嬸子買東西實惠,我下次肯定還到你這里來買?!焙鲁涡ξ慕舆^找回的零錢,到菜攤上買菜的時候還討了幾根小蔥做添。 前世她到混得小有資產(chǎn)了就不會那么斤斤計較,但現(xiàn)在她手里的錢財有限,暫時又沒有想出來生財?shù)姆ㄗ?,每一個銅子都十分珍貴。 等到最后一籠子小雞和小鴨子被擱到馬車上,差不多就到了吃午飯的點,她直接在街上花兩文錢買了兩個大大的rou包子,坐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呐\嚮亓诵踊ù濉?/br> 等把整個屋子清掃好,新的東西也全部擺放整齊??粗鴿M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郝澄簡直熱淚盈眶。雖說沒了上輩子奮斗的那些身外物,好歹她現(xiàn)在也是有房有地有存款的人了。 只是還得找份可以干活的差事,不然再多的錢也得坐吃山空。橫豎她還有時間想,不比急于一時。 中午的時候,她下了一碗素面,又用買來的食材烙了十多張餅,等太陽不那么毒辣的時候,郝澄就帶了今天買的匕首和背簍出去。杏花村依山傍水,前幾日又下了雨,她應(yīng)該能夠找到一些新鮮的蕨菜和木耳。運氣好的話,指不定還能逮幾只山雞回來。 她出去的時候,村里人都紛紛和她打招呼,正好張屠戶家的女兒大虎和小熊也要進(jìn)山砍柴,說是可以帶她一程。這對雙胞胎姐妹雖然比郝澄還要小四歲,可已經(jīng)長得比郝澄還高?;⒈承苎?,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跟著她們兩個,絕對比郝澄獨身進(jìn)山要安全多了。 郝澄不像書生那么面子薄,便笑盈盈的迎了上去。走了一段山路,郝澄的腳就磨破了。這樣以來,張家兩姐妹就得顧忌她放慢了行程,小熊對她意見很大:“這么不能走,就不要跟著我們過來嘛。我們還得趕在天黑之前回去呢,走這么慢,我們得少砍多少樹!“大虎比較穩(wěn)重些,扯了扯自己的meimei示意她不要再說:“我meimei說話沒遮攔,她也不是這么相當(dāng),郝澄jiejie你別往心里去。我們就在這附近砍柴就行了,這樣也能夠及時趕回去?!?/br> 小熊哼了一句,小聲嘟囔道:“這里能有多少適合砍的柴啊,就不該帶著她嗎,簡直麻煩精一個。” 到底是麻煩人家了,小熊說話不好聽,郝澄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朝著大虎搖搖頭示意自己不介意,便在山野之間找起來想要的山貨。 她在背簍里放了一些能夠用作調(diào)料的草藥,還幸運地找到了幾株胡椒。灰白色的蘑菇也摘了不少,最后還找到了一片栗子林。 現(xiàn)在是九月份,秋收之后不久,正是栗子成熟的季節(jié),郝澄自然是驚喜非常。看她開心成這樣,張小熊又給她潑涼水:“真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栗子樹到處都是,還開心成這樣。” 她還以為這弱書生撿到什么寶貝呢,結(jié)果不過是發(fā)現(xiàn)了隨處可見的栗子樹。 郝澄心情好,沒和這嘴損的小破孩計較,村里的栗子樹歸村里,那是要花錢買的,山里的東西她摘又不要錢,這么多栗子,她可以做多少好東西啊。糖炒栗子,栗子糕,栗子餅…… 結(jié)果除了一堆蘑菇,和一些胡椒,她背下來沉甸甸的一筐都是栗子?;厝サ臅r候她把自己中午烙的餅都分給了張家兩姐妹。 張小熊吃了餅立馬改了口:“郝澄姐,你這餅怎么烙得,怎么這么薄,這么好吃啊。” 雖然冷了些,但這餅做得又薄又酥,里頭還有嫩嫩的雞蛋,她吃了一口就聽不住嘴。 郝澄語氣不是很熱絡(luò),但終究是客氣有禮:“隨便烙的,下次要是和你們一起上山,我給你們多帶些?!?/br> 憑著烙的餅和糖炒栗子等許多吃食,郝澄成功征服了張家兩姐妹的胃,不用她特意貼上去,好吃的張小熊上山一定會過來喊她一程。 郝澄跟著張家姐妹走了幾回,三個人感情也好起來,郝澄從她們口中得知什么地方有野獸出沒,哪里有好東西,還學(xué)了不少狩獵的技巧。張小熊那個碎嘴的還告訴她,她的舅舅寇氏的妻主好像搭上了什么京城來的大人物。 郝澄倒沒有太在意:“咱們這邊上鎮(zhèn)子能有什么大人物來談生意,也就是那些女君公子底下人派來采買的?!?/br> 張大虎也幫了句腔:“總之你舅舅那不是好人,而且特別記仇,我們也是擔(dān)心,總之郝澄姐你多注意就好了?!?/br> 郝澄點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那你們要是有什么消息,就過來通知我?!?/br> 來來回回許多次,腳上的水泡都成了厚厚的繭子,總算是讓她走習(xí)慣了山路?,F(xiàn)在她不用跟著張家姐妹兩個,自個獨自進(jìn)山也能保證安全。這杏花村靠著的山是塊寶地,單獨走了幾回山路,倒真讓她發(fā)現(xiàn)了件好東西。 第4章 004 傍晚時分的時候郝澄隨便吃了點東西,帶了把油紙傘,披了蓑衣背上背簍出了院門。 落鎖的時候在門口擇菜的董家二叔抬起頭看了眼天:“這陰沉沉的,風(fēng)又大,看著是要下大雨,郝澄你這么晚還出去啊?!?/br> 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傘:“我吃過飯了,出去有點事,這帶了傘呢,不礙事?!?/br> 打完招呼豆大的雨點就落下來了,她撐著傘低頭匆匆往山上走,遇到從田間回來的村民也不忘打句招呼。杏花村能夠出一個秀才不容易,雖然郝澄農(nóng)活干得不怎么樣,但原主其實還是受村里人尊敬的。 只是原來的書生太過靦腆害羞,村里人只當(dāng)她清高擺讀書人面子,自然不會主動湊上來拿熱臉貼冷屁股。郝澄來了之后便竭力改善鄰里關(guān)系,自己做什么芝麻醬類的也往左鄰右舍送上一份,這樣平時遞兩根蔥、上房修下屋頂、伸手幫個忙之類的,鄰里間也樂意。 昨日的時候她在山上發(fā)現(xiàn)的一株山參,當(dāng)時因為條件有限,又覺得實在太小了,還是等到山參才長大些再來采摘,便用葉子掩蓋了還做了痕跡。 現(xiàn)在要下大雨,她怕痕跡沒了,又聽村里人有個說法,成了精的山參自個會把自己藏起來。念頭一轉(zhuǎn),小便小了點,還是早點摘下來賣錢比較靠譜。 那可是她發(fā)財?shù)臋C(jī)會,也是將來在鎮(zhèn)子上買鋪子做生意的本錢,絕不能就這么丟了。別說是下雨了,就算是打雷她也得趕著往山上才行。而且這個時候村民都回了屋子,路上行人寥寥,她取這山參回來,估摸著也不會有什么人看見。 那山參生長的地方地勢低洼,而且還靠著一處山崖,是昨日郝澄上山的時候滑了一跤,摔下來,才有的意外發(fā)現(xiàn)。 下了大雨,山路都變得一片泥濘,郝澄小心翼翼地下來,手還被山草割出一道紅痕。不過她完全顧不得這些,彎下腰來,一只手撐著傘,一只手扒開生長得十分茂密的草叢,按照記憶里的位置,仔細(xì)尋找著那十分珍貴的山參。 沒有,沒有,沒有!郝澄找得極其焦急,傘都丟在一邊,頂著傾盆大雨四處翻找。雨水順著她戴著的斗笠往下滑,在她的眼前形成一道模糊視線的雨簾。 郝澄干脆把斗笠也扔掉,目光在茂盛的草叢梭巡,在視線移到北邊靠近山崖的那一處時,總算瞧見了她昨日發(fā)現(xiàn)的那根山參,那山參頂上還有一從在風(fēng)中搖曳著的紅色的小花。 明明她記得山參待著的地方不是那一處啊,上頭也沒有黑乎乎的東西壓著,難不成這山參真的成精了自己會跑。郝澄心里嘀咕一句,發(fā)現(xiàn)了山參,到底是松了口氣。 她撿起地上的斗笠和雨傘。畢竟山參靠著的山崖實在是陡峭,她擔(dān)心有山石滾落下來,砸中自己的腦袋。 高空墜物,便是小石子也能要人命,她可不想為了一株山參丟了性命。小心翼翼地走到那邊上,郝澄彎下腰去拔那山參,結(jié)果一抽沒抽動,這才發(fā)現(xiàn)那壓著山參不是她以為的山石樹干之類的,而是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郝澄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那人全身都被雨水打濕了,身上好像還受了挺嚴(yán)重的傷,血水混合著雨水一起從他的身下蜿蜒流出來,這場景簡直就像是她瞧見的那些恐怖電影里的鬧鬼現(xiàn)場。 古代的人都是長頭發(fā),看身形她也瞧不出是男是女,那人應(yīng)該是從高處摔下來,頭發(fā)全部散亂下來,烏黑如墨的長發(fā)散落在身側(cè),配著蒼白的皮膚和身下的鮮血,簡直是在挑戰(zhàn)郝澄的極限。 這場景實在是太嚇人了,郝澄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但壓在那人身下的山參卻依舊吸引著郝澄的目光。這她發(fā)現(xiàn)的東西,又不是搶這個人的,總不能讓這人壓著了她就不管了吧。 要是就這么跑了,她不是白遭的這份罪,白受的這份驚嚇。郝澄鼓起了勇氣,又向前一步。她抬頭望著天空,鉛灰色的天空落下細(xì)密的雨點,夜色暗沉沉的,再晚上一些時辰便是會有山里的野獸出來肆虐。 這人身上的血更吸引那些嗅覺敏感的動物了,她沒有什么猶豫的時間,只能速戰(zhàn)速決。山崖那么高,這人肯定是死了的。但郝澄還是先低下頭探了探這人的鼻息。 結(jié)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對方雖然呼吸微弱,但是還有氣,她的手又摁在對方軟軟垂在身側(cè)的胳膊上,能夠感受到鼓動的脈搏,胸口也還起伏著,是個活人。而且還是個身形比較嬌小的男人。 人會畏懼不會動彈的死尸,但卻不怕活著的人。郝澄心下的畏懼一下少了許多,她用力把那山參從這人身下拔出來,藏進(jìn)縫在袖口的口袋里。 本想轉(zhuǎn)身離去,但沒走兩步又折了回來。雖說這人和她無親無故,但見死不救她要一輩子背上良心債,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人不管。 好在書生雖然瘦弱,但生為這個世界的女子,力氣還是有的,郝澄暫時棄了傘和背簍,先把人送上她滑下來的斜坡,又把背簍和傘運上去。 把傘放進(jìn)背簍里用一只手兩根手指夾住,背著背上的男人,費力地一步一個腳印地往自己的屋子里走,一邊走她還默默祈禱,希望這男人千萬千萬只是皮外傷,畢竟她窮,付不起昂貴的藥費。 第5章 005 郝澄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她住的屋子離山也近,一路過來倒沒什么人看見。 等她把這人背回來,整個人都累得不行,偏偏還不能停歇,找了幾張大的防水油紙布,先把床鋪好,再把被她擱在門口,受了傷的人連拖帶拽地搬到床上。 被她這么弄,對方都沒醒過來,只有她動作間把人磕碰得厲害了,才能聽得對方唇角泄出極低的輕吟。 床上的男人有著一張年輕的面孔,個子應(yīng)該要比她矮十多公分,書生雖然個子高挑,但他矮了自個這么多,確實也算不上高了,而且看起來實在太瘦了些,清秀的一張巴掌臉,下巴尖尖的,身上瞧著也沒幾兩rou。 郝澄瞧了瞧對方的嘴唇,果然,即使是昏迷不醒,這人也是下意識閉著嘴的,疼也是竭力忍耐,想必是個極其倔強(qiáng)的性子。 這個世界的男人是極其重名節(jié)的,她把人救回來,也不知道這人不是那種傳說中的烈性男子,要是對方有婚約在身,然后說被她看過身子,一頭撞死在她家怎么辦。 郝澄原本是想自己動手,給人看看全身上下的傷口。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放棄了。 在簡單的給人在腰部和腿部,有明顯傷口的地方進(jìn)行了止血包扎之后,猶豫片刻,她還是決定冒著雨出去,到鎮(zhèn)上找大夫。 在郝澄與大夫交談的時候,床上躺著的男人睫毛顫了顫,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胸口起伏,片刻便睜開了眼睛。 江孟真的記憶還停留在他縱身一躍的場景,那兩個背叛他的人已經(jīng)被他用匕首捅死了,其他追殺他的人不知道他易了容,只以為他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下人,瞧他跳下來之后應(yīng)該沒有再追過來,不然的話,他可能早死了。 當(dāng)然,也不排除救下他的這個人是早就安排好的探子,為著就是取得他的信任套出消息的可能性。 短短幾分鐘的工夫,江孟真的思緒已經(jīng)百轉(zhuǎn)千回,只聽得外頭聽起來像大夫的人道:“你這位遠(yuǎn)方表兄沒什么大礙,就是腹部的傷口厲害,他本就體寒,又未曾嫁人生子,傷了這一處,怕是也難懷上,以后行經(jīng)期間更是要注意才是。” 這世道男人不容易,不能生養(yǎng)的男人更是艱辛。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十指不沾陽春水,會有人伺候著,這大夫也是醫(yī)者父母心,才會多說兩句。 一開始郝澄聽著還有點懵逼,后知后覺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世界是男人來大姨媽,不對,大姨夫,也是男人生孩子。 大夫這是說里頭的男人可能生孩子艱難,在經(jīng)期要多注意不能受寒碰冷水。沒想到大夫會和自己說這種私密的話題,郝澄內(nèi)心也是十分的微妙尷尬。 不過從大夫口中她知道了幾個信息,這屋內(nèi)的男人年紀(jì)應(yīng)該比她大。因為她先前對大夫稱這是她遠(yuǎn)方表親,上山的時候不小心摔傷。大夫能夠通過摸骨看年紀(jì),她今年已經(jīng)十八,這人估摸著上課了二十。 二十多還不嫁人的男子并不多,就是不知道大夫是怎么看出來屋內(nèi)男人怎么沒嫁人生子的。 在老大夫銳利的目光下,她也只是連連點頭:“大夫說的是,我一定會讓他多注意,肯定不讓他受寒的,這外頭這么大的雨,辛苦您了,我送您先回去吧?!?/br> 江孟真在屋子里聽到大夫說的話,下意識地放在自己小腹上,隨即唇角又帶了幾分冷笑。橫豎他也沒想過孩子的事情,不能生也無所謂。 跳下來的時候他下意識護(hù)住的就是自己的腦部和其他要害,中途有好幾棵大樹擋著,渾身傷口雖然多,但致命的上卻沒有,只在腰腹處綁了一些白色的繃帶,臟了的衣物也被人換了下來。就不知道是大夫換的,還是方才那個說話的年輕女人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