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此婚十分暖、洛語的重生日常、論女總裁的撩漢技巧、一撩鐘情、此嫁經年、寡夫從良記、嫁給廚子以后(古代幸福生活)、影帝在上[娛樂圈]、[快穿]反派BOSS總想攻略我、[家教]感覺綱子萌萌噠!
小妹一只手伸出兩指頭,另一只手伸出五指頭,還得意地搖晃著雙手說:“兩百五十文!” 韋仲勤指了指地上,“瞧你得意的,繡花針掉地上了?!?/br> “哈哈……”金恬樂了起來,“兩百五,這價錢要的,還真是個二百五?!?/br> 韋小妹拾起針跟著傻笑,其實她并不知二百五是傻意思。韋仲勤笑問:“甜娘,你是笑三弟要少了么?” 金恬不想解釋二百五是罵人傻的意思,順著他們的話茬說:“確實要少了些,平時迎親至多十里的路程,之后咱們是空轎抬回家也不累??墒撬腿思胰タh里看病來回有二十多里路,而且得結結實實抬著人,得費一整日,兩百五確實少了些。不過人家是看病,又不是辦喜事,花兩百五人家肯定還花得rou痛呢。” 韋小妹應道:“也是,累是累些,到時候多叫幾人跟著輪換應該能輕松些。嫂子,你兩位哥哥上回沒去迎親掙錢,他們該不會生氣了吧,這回把他們叫上?!?/br> 金恬若有所思地說:“是得把他們叫上了,這一下來了三樁買賣,明日指不定還能接活,這幾日都有的忙,你二哥又得去山上燒炭,正缺人手哩。今日來的三家都是定的什么日子,我下午去跟我兩位哥哥說一聲?!?/br> “明日到常家村抬人去縣里,后日和月末最后一日要去崔家村和李家村迎親?!表f小妹快速地說。 韋仲勤掏出金恬畫的那張紙,正要跟韋小妹說金恬做夢一事,金恬卻朝他瞪一眼,然后打著手勢讓他收起那張紙,韋仲勤趕緊往袖子里一塞。 吃過飯后,韋仲勤和金恬一起在院子里的井邊洗碗。韋仲勤小聲問道:“這事為啥不能告訴小妹呢,這不是好事么?” “噓,這叫‘天機不可泄露’,這事只有等成功了才能說出去,還沒事成就說出去容易壞事,菩薩說的?!苯鹛癯麛D擠眼。 “哦,原來如此,那我不說,保密……保密?!表f仲勤骨碌碌轉著眼睛,一副偷樂的樣子。 洗好了碗,收拾好了廚房,金恬去了金家村跟兩位哥哥說這幾日要抬轎的事,韋仲勤則收拾著鋸、刀、鐵鑿、錘子、木尺之類的東西,且卷好了鋪蓋,還跑到自家板車同前細瞧著,一直邊瞧邊琢磨到天色昏暗,這會子金恬也回了家。 金恬和韋小妹姑嫂兩人在灶上做著飯,韋小妹好奇地問道:“二哥他這是咋了,你走沒多久他就盯著那板車瞧,直到你回來,他不會是魔怔了吧?” 金恬自然知道韋仲勤在琢磨啥,哄著小妹道:“你二哥估摸著是想再做一輛板車哩,咱家那輛軸都壞了?!?/br> 韋小妹以為真是如此,哦了一聲,并沒在意。 晚上一大家子圍桌吃飯,韋仲勤說明日一早就要住到山上去了。韋季秋搖頭笑道:“二哥真是實誠,為了讓嫂子家兩位哥哥能掙些錢,他自個兒干脆砍樹燒炭去。嫂子,你肯定從未見過有人像我二哥這般對娘子好吧?” 金恬抿嘴笑了笑,又點了點頭,她承認韋仲勤對她是真的好,可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該怎么夸韋仲勤,更擔心他一高興把那要做“黃包車”的事說了出來。 韋老二本就對他們的買賣不多過問,姜氏本想過問,但如今她把當家之權交給了金恬,所以她也不會有什么意見,倒是附和地笑道:“嗯,讓親家兩位哥哥掙些錢也好,這轎子還是從親家抬回來的呢?!?/br> 金恬見公婆不多事,她心里真的很感激,說:“爹、娘,待攢了些錢,家里一定會給你們買些好些的補補身子?!?/br> 韋老二忙道:“不必不必,我倆身子好得很,你不必花那個錢,你自己補著就行,下個月就可以找大夫來給你號個脈了?!?/br> 金恬一頭霧水,公公這是要她號什么脈,她沒生病呀。韋仲勤領會他爹的意思,漲紅著臉搶過話茬道:“爹,這事我放在心上哩,待臘月底我就找大夫來家。” 他這話頗讓韋老二和姜氏高興,二老輪流往金恬碗里夾菜,害得金恬受寵若驚,不過她也頗頭疼,因為她終于明白過來了,人家這是在盼孫子呢! 金恬與韋仲勤偷偷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尷尬。金恬心里有些擔憂起來,若說一兩個月或三五個月無孕或許還能成,要是半年或一年的都沒個動靜,這二老怕是要急瘋了,到時候還不知要怎么逼她呢。 金恬感覺她與韋仲勤這樁婚事是合是分拖不了太久,她得盡快決定才是,看來接下來不僅要琢磨掙錢的事,更要認真與韋仲勤相處,成不成就看接下來的這些日子兩人能不能來個感情升溫或突破了。 她確實不討厭韋仲勤,還可以說對他挺有好感,畢竟人家是個能干實誠又真心待她好的型男??墒强傆X得兩人缺少戀人之間的那份激情或火熱,甚至連“戀”的感覺都沒有,要說有,那也是韋仲勤單方面有。雖說婚姻最終歸于平淡,可這一開始她對韋仲勤都沒生出半點火花,她覺得心有不甘,所以不能草率與他結成有實質的夫妻。 這個晚上,韋仲勤輾轉反側睡不著。他坐起來隔著床簾瞧了瞧金恬,“你也還沒睡著???” 金恬側過身子朝著他笑了笑,只是黑夜里韋仲勤應該瞧不見的,但他能感覺得到她在笑。 “你是睡不著,還是做夢醒了?”韋仲勤掀起簾子趴在床邊問。 “沒睡著,你知道的,我不習慣早睡。要不你點亮油燈,教我認字寫字如何?”金恬剛才躺在床上想了許多心事,特別是以后怎樣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哪怕想看書寫字都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所以她才說出這番話來。 韋仲勤果然由著她,一字不說便去點上油燈,拿出自己視作珍寶的紙、筆、墨。待金恬披上薄棉衣過來坐下,韋仲勤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還抓耳撓腮的。 金恬打趣道:“咋了,不愿教我,你也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只不過想認些字好做買賣,與有才無才沒半點干系,真的!” 韋仲勤尷尬地搓著手掌說:“我怎會有那種心思,女人家家若能識字寫字那是多了不得的事啊,只是我……我自己也是個半吊子,怕教不好你?!?/br> 金恬借著油燈瞧他那羞赧的樣子不禁笑了,他沒表情時瞧著像型男,一笑起來便顯得憨厚敦實,這羞赧的樣子嘛倒覺得挺可愛。金恬暗下一尋思,原來他在自己眼里有這么多優(yōu)點啊。 金恬為他擺正紙、筆,再研好墨,說:“你先教我認咱家人的名字吧,然后我再仿著你的字寫。” 韋仲勤當即坐好,身子板直板直,拿筆的姿勢也極其端正。他全神貫注地下筆,寫下兩個字——金甜 金恬見是這兩個字,便尋思著得讓他把“甜”改成“恬”二字才成,這才是真正的她自己。但她嘴上仍裝糊涂,“第一個字是不是‘金’字,金家村的大石頭上有這個字呢?!?/br> 韋仲勤忽然像學堂里的先生那般腔正字圓地說:“對,金子的金,金石的金,也是你名字中金甜的金。第一個字是金,第二個字是甜,瞧,你名字真好聽,金字本就富貴,還添上一個‘甜’字,好意頭啊?!?/br> 金恬故意學著書生那般腔調說:“先生,你能幫我改個名么?” 韋仲勤還挺配合她,咳了咳,學著他以前干活的那家私塾老先生的聲音,且撫著胡子說:“你不好好讀書,凈尋思歪邪,名字由爹娘所取,豈是能隨便改之?” 金恬忍不住一陣笑,接著粗著嗓音道:“改字不改音,爹娘聽不出來的,反正他們不識字。我以前聽……聽殷尚讀書時念到這么一句:云徐無心澹無滓,史君恬靜亦如此,他還把那個‘恬靜’的恬寫出來給我看過,我覺得此‘恬’勝過彼‘甜’,恬靜,安靜恬然,取這名更像一位知書達理的女子,你說是不是?” 韋仲勤聽得有些暈,他完全沒聽懂啊,不過又覺得金恬說得很有道理。想必金恬以前跟著殷尚沒少學字,他有些自愧不如,不過他并不自卑,接著扮演老先生,故作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嗯,聽上去不錯,你還記得那個字如何寫么,你能寫下來,我就同意你改名。” “真的?”金恬立馬接過筆,故意寫下稚體字——恬。 “金甜?金恬?!表f仲勤對著紙上的字反復念了幾遍,頗欣喜地說,“好,以后我就叫你‘恬娘’,雖然聽起來和以前一樣,但我心里知道是‘恬靜’的恬,意頭更深遠一些?!彼f完還照著金恬寫的那個字練了起來。 金恬吃驚,他還懂什么叫深遠,挺不賴的嘛。當她看著韋仲勤一筆一畫寫“恬”字時,她不禁暗笑,本來是韋仲勤要教她寫字的,結果成了他跟著她學。 不過接下來學寫韋仲勤自己和他家人的名字時,金恬可不敢再自己寫了,耐心地聽韋仲勤講,再學著他寫歪歪扭扭的字。這一晚上下來,她寫了好幾頁草紙的字,手都寫酸了,韋仲勤還直夸她可以當女狀元呢。 她很喜歡這種氛圍,兩人一起寫著字,順便聊著天,不經意間說出各自心里的想法,也算是溝通了。她忽然覺得,兩人現(xiàn)在還真有點夫唱婦隨的感覺了,莫非這樁姻緣早已注定? ☆、滿嘴火藥 金恬如往常一般,起得算早。她來到灶房準備和韋仲勤一起做早飯,卻見鍋里已經煮好了粥,灶臺上還擺上了一盤子的玉米餑餑和新炒的咸菜。 金恬趕緊回自己屋里一瞧,見那張破木板已經立在了墻邊,鋪蓋也不見了。打開衣櫥一瞧,發(fā)現(xiàn)韋仲勤的棉衣棉鞋都被拿走了。金恬暗嘆一聲,韋仲勤到底起得有多早啊,天還沒擦白,他就吃了早飯上了山,他似乎把她編的那個夢話當成圣旨一般想盡快且圓滿的完成,真是辛苦他了。 金恬去井邊打水,擦拭著家里的一桌一椅,然后準備拎衣物去河邊洗,卻見公婆先后出了房,緊接著韋小妹也起來了。 韋老二只是瞧了瞧金恬,便去屋后給牛喂水去了。姜氏讓韋小妹去洗衣裳,說有大事要與金恬商量,雖說這事與金恬沒多大干系,但金恬如今天當著家,姜氏礙著面子也是要與金恬商量的。 金恬見婆婆鄭重其事,想必是件大事,便認真地瞧著婆婆。姜氏朝凳子指了指,示意坐下,她自己也坐下了?!疤鹉?,你與仲勤成親算是了我一樁心事,但是……季秋也十八了,得早早為他打算才好,從訂到娶至少得費一年的時日,你……有沒有啥打算?” 金恬驚愣一下,她能有啥打算,她壓根沒想到這回事,畢竟家里才剛辦喜事,她與韋仲勤的事都還沒理清楚呢,自然沒想到小叔子的婚事。婆婆這意思莫非要她為小叔子cao勞這事? 金恬很老實地搖了搖頭,頗尷尬地說:“娘,我……我還想到這一事?!?/br> 姜氏擺了擺手,“你才剛當家,沒想到這事無可厚非,我與你公爹也是這幾日才仔細琢磨過,畢竟之前一心為大貴的婚事憂心,如今大貴去了軍營三年之內是不必想這事了,你和仲勤也過上了本分日子,季秋訂娶之事也排上日程。你也知道,季秋這娃性子活份,有時候還一肚子的壞主意,一般柔弱姑娘怕是治不了他?!?/br> 金恬淺淺一笑,“娶個聽季秋話的小娘子也不錯呀,不必要她治季秋的?!?/br> 姜氏忙搖頭,“那可不行,若不娶個治得住他的,到時候一分家,他非得惹出禍事不可?!?/br> 金恬暗自一尋思,頓悟道:“娘,你定是心里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吧?” 姜氏咧嘴笑了起來,“是哩,我和你公爹都覺得楊家村的一位叫楊梅兒的姑娘不錯,以前在河邊沒少見她和楊春兒在一起,她們倆應該是相處不錯的好姐妹。仲勤與楊春兒的好事錯過了,楊春兒肯定記恨著咱家,兩家已經不來往了,但是這并不妨礙季秋娶那位楊梅兒姑娘呀?!?/br> 金恬聽到楊梅兒這樣的名字突然想吃楊梅了,可自從到了這里,她還真沒吃上過。她走了一會兒神,很快又回到正題,說:“你們瞧著梅兒姑娘好,理應托媒人去問話的?!?/br> “可不是么,我也知道這個理??墒巧匣赝械哪俏蝗畲簝杭姨嵊H的媒人到現(xiàn)在還與咱家人慪氣呢,說以后再不為咱家辦事了,而且我也擔心……楊春兒在梅兒面前說了不少咱家的壞話,所以……我覺得你今日跑一趟較妥?!?/br> “我?”金恬驚道,她這一位剛進門的媳婦適合做這種事么?倘若沒有合適的媒人,公婆自己去也比她去要強得多啊。 姜氏顯然知道金恬在想什么,忙道:“你不必顧慮什么,你帶著些禮去,跟他們說你已是當家的,他們會敬重你的。本來這事該我或你公爹去,但與楊春兒一家鬧翻了后,我倆都不適合去,不然,碰到楊春兒的家人該如何說?當初是托媒人去她家提親,如今卻是我或你公爹親自去楊梅兒家提親,這不是打楊春兒的臉么。雖說兩家不再來往,但也沒必要這樣傷人的心。” 金恬心里明白了,公婆不好抹了楊春兒的面子,何況楊梅兒因楊春兒的事現(xiàn)在肯定對韋家沒好印象,隨便找個媒人去怕是說不定這門親。一旦被回絕了一次,往后再想提這門親就難上加難了。 金恬點了點頭,“那好,今兒個我去跑這個腿,一定盡力將這門親事說定?!?/br> 金恬這話一說完,便見韋季秋打著哈欠過來了。他匆匆打水洗臉,一臉的迷糊,根本不知道家里人已經在為他的婚事打算了。他洗完臉就嚷道:“爹、娘、嫂子,趕緊吃飯吧,等會兒我就要出發(fā)了,今日有大活兒要干呢?!?/br> 姜氏起身應道:“好好好,吃飯吧?!彼f著還往屋后大喊了一句,“老頭子,牛喂好了沒,早些吃飯,你兒子要掙大錢去哩?!?/br> 金恬心里也挺歡喜,今日她不必跟著去縣里走遠路,但她能拿抽成。她給韋小妹留了兩個玉米餑餑,然后飛快擺上碗筷,韋老二過來了,一家子呼呼啦啦吃起來。 吃完早飯,韋季秋和韋保田、韋保業(yè)以及趕來的金大昌、金小昌會合了,架著轎子去別村抬那位傷了腿的老婆婆。 姜氏見三兒子走了,忙準備了一些米面,囑咐金恬道:“除了帶這些禮,你再拿個一百文錢,你還要承諾此事定下后,咱家會送去豐厚的定親禮和彩禮,這些加起來定不會少于七兩銀子,不會叫她家吃虧的?!?/br> 金恬暗想,婆婆應該是比著她嫁進來所花的錢說的,二兒子娶親花了七兩銀子,三兒子定不能少了這個數(shù),一碗水端不平如何能定下一門好親? 金恬懂這個理,都一一點著頭。帶著一百文錢倒是輕松事,可是擔著近六十斤的米面走好幾里路,這不是要她的命么,雖然她的這副身子是有些力氣的,但擔在肩上又怎會不累呢。 她索性偷偷多拿了些錢身上,再挑著擔子出門,來到大道上她便歇下了,因為她遠遠瞧見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拉著輛板車。她忙上前招呼道:“大叔,你去哪?” 這位大叔認得金恬,只不過金恬對他印象很模糊。他沒啥表情,“我去鎮(zhèn)上,你是要搭我的板車么?” “麻煩大叔了,我這肩膀磨破了皮,實在挑不動了?!苯鹛衩μ统鍪腻X,“這是給大叔買煙火的。” 這位大叔卻擺了擺手,“你把擔子放上來吧,錢我是不會要的?!?/br> 金恬愣了愣,乖乖把擔子放上,然后跟在旁邊走著,手也會使些力幫著推。但她心里頗疑惑,她來這里感覺任何一位農家人見了錢都會兩眼冒光,因為有錢可以買糧吃,這是人想生存下來的本能??墒沁@位大叔卻不要錢,金恬還挺吃驚的。 “甜娘,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不會連我都不記得了吧?”大叔板著臉說。 金恬是覺得此人有些面熟,尋思著這位應該是原身金甜認識的,所以她想一時還記不起來,便仔細尋思著。大叔哼笑了一聲,“女人啊,嫁了后家就不識得前家人,果然薄涼。當年你嫁到我東家可是迎到鎮(zhèn)上的,還在鎮(zhèn)上的殷家大院里住了兩個多月的,之后才隨殷大人去縣里的。一年多沒見你,你竟然比以前瞧著還要活份些?!?/br> 金恬突然明白過來了,“哦,你是殷家里的長工吧?” 大叔嗯了一聲,“你總算記起來了,聽說你不得了啊,竟然敢與我東家對著干,你真不怕我東家一惱,隨便找個人將你的迎親轎子給踩個稀巴爛?” 金恬笑了,“你東家不就是我以前的公爹么,他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會為這點子事來欺負他曾經的兒媳?不僅你東家不會干這種事,你的二東家也不會做此下爛事,因為我以前對這位大伯子也算恭敬。何況殷家家大業(yè)大,一個迎親隊算得了什么,又怎會與我這么一位小女子計較?” 大叔連聲冷笑,“你等著瞧吧,對殷家來說,掙錢事小,臉面事大,你讓他們沒臉,自然不會有好果子吃。你好自為之,我也懶得多說?!?/br> 這位大叔果然說到做到,說完這些話后便緊閉著嘴,啥也不叨叨了。 到了楊家村,金恬拿下?lián)?,再一次把十文錢遞給他時,他推著拒絕了。金恬見他那樣,想必是他剛才覺得自己說好話勸著,她不該過于自信不放在心上。 她挑著擔子進村,里面不免真有些擔心。殷家會不會破壞她的迎親隊,到時候若是做出“黃包車”,殷家會不會壞她的好事?雖說殷尚最近沒來找麻煩,但他爹他哥并不知道這其中種種,他們隨便派個人來就能壞事。 金恬帶著擔心進了楊家村,正在問哪一戶才是楊梅家,卻瞧見楊春兒、金芝、金菊三人在上一輛看似挺闊氣的馬車,馬車上放了不少大包小包,看來這三位是要搬過縣里住。 她們三人也瞧見了金恬,金芝本不想理會金恬的,可她這時興奮地坐在馬車上,她急切地想將自己的優(yōu)越感表現(xiàn)出來,便喊了起來,“甜娘,我們要去縣里呢,這是楊大人派來的馬車!你這是干啥來了?” “我為小叔子到一戶人家提親去。”金恬挑著擔子走近了些,并沒有再與金芝說話,而是看著金菊,問道:“菊兒,你真的想好了要給趙都督當小妾?” 金菊一臉的無奈,嘆息地低下了頭,小聲道:“楊大人說,趙大人要不要我還兩說呢,叫我去了好生答話好生伺候。” “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金恬道,“看人的臉色過日子真的很難熬,我當初……” 金恬話還未說完,楊春兒卻帶著怒氣搶話道:“別提你自個兒的事,誰比得上你的能耐,才被休回家轉眼便勾搭上了漢子。菊兒長得好看且性情乖順,哪個男人瞧著不喜歡,怎會給她臉色?” 其實楊春兒知道給人當妾沒好日子過,即便男人不給臉色,男人后院里的其他女人能不給臉色看?可她和菊兒命運一樣,自己中意的男人不要她,在村里人面前丟了臉,只能憑她哥的幫襯去富貴人家混日子。 楊春兒一臉的悲壯與憤怒,朝馬夫嚷道:“還不快走!” 馬夫知道楊春兒是楊捕頭的meimei,趕緊揮起馬鞭,“駕!”